“溪水清清,溪水长,溪水两岸,好呀么好风光,哥哥呀你上畈下畈勤插秧,妹妹呀东山西山采茶忙,插秧插秧得喜洋洋,采茶采得心花放,插得秧来匀又快,采得茶来满山香,你追我赶不怕累,敢于老天争春光呀争春光。
溪水清清,溪水长,溪水两岸,好呀么好风光,姐姐呀你采茶好比凤点头,妹妹呀采茶好比月芽弯,一行一行又一行,采下的青叶篓里装,千篓万篓千万篓,篓篓新茶放清香,多亏好手来采茶,青青新茶送城乡,送呀么送城乡。
左采茶来右采茶,采茶姑娘急采茶,一手先来一手留,好比那两只公鸡争米上又下。两个茶篓两旁挂,两手采茶要分家,只要一会停一下,头不晕来眼不花,多又多来快又快,年年丰收龙井茶。”
一曲罢,掌声雷动,原来雅间里的客人都围在走廊上了,我的心里也雀跃兴奋,没曾想一炮打红,我太有才了。心里万马奔腾,可咱面上还是大家风犯,处事不惊地,微笑着行了礼。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示意芳儿快去收钱。听到十三的叫好声,笑着转身,手指像打枪似的一瞄,十三先是一愣,自然不懂装中枪倒下,但爽朗的笑声,使边上的其他人又鼓起了掌。
一圈下来,芳儿激动的大喊:"爷爷,姐姐好多的银子,好多的银子…。"沈老伯一擦欣喜之泪忙对芳儿道:"芳儿,别摔着了!"
我高兴的接过小芳儿的收银盘,足有二十多两。开了个好头,忙向四周作揖,一表谢意。没曾想在古代还有开唱的机会。江子俊迈着他的斯文步,微笑着走到我们身边,赞赏道:"姑娘真是好曲好词好嗓子,多谢为茶馆锦上添花!"
在斯文人面前,不得不端起矜持地举指,施礼道:"江公子,该谢你才对,今天借贵地,才有这机会。""江某险些错失良机啊!"
正说着,有人起声:"再来一曲!"我笑着作揖道:"沈老伯已有过冬银两,谢过大家,我们就此告辞!"
沈老伯早说这样有失我的身份,催我快回。他哪知我是故意推托,以获得更大商机。果然有一书生模样的说道:"此曲只有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度闻,若姑娘愿再献一曲,小生愿出十两银子。"
看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不示弱,有说二十两,有说三十两,一下场面变成拍卖会似得。我心里窃喜,面假露为难之色。真想大笑三声,原来我还有这能耐,忙给芳儿使眼色,小丫头真是灵俐,忙跑过去收银。拿到自己手里的银子才是银子,嘴上说说,到时赖了我们也没辙。群众的力量就是大,收了有一百多两白花花的银子,连我都有些结巴了,双手一合,低头默念道:"感谢上帝,感谢菩萨,感谢没有电视,感谢没有娱乐节目,总之感谢落后!"
江子俊一脸惊奇,大概也未曾料到,没有成本却能获得如此丰厚收入。三百年的进化可不是白费的,于是我朝他笑笑,唱起第二曲,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就当自己又一次带团好了。
“茶楼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茶楼来,收获特别多,茶香溢满楼,风雅一席客,人生境界真善美这里已包括。谈的谈说的说,茶楼故事真不错,请你的朋友一起来,茶楼来相会。”
改了一曲邓丽君的《小城故事》应应景,也算是对江子俊的回报,给他的茶楼做做广告吧。掌声擂动,让我这个三百年后的普通人陶醉其中,好似自己也是天后级人物,这会儿才真正觉得,古代也不错。 楼上有一暴发户,竟派人来传话,愿出纹银五百两,只是要单独为他一唱。我忙冷声回绝,十三连连给我打手势,叫我回去。于是我们道谢后,转回至雅间。见好就收呗,让人回味,才显得珍贵。
回至雅间,十三用似刚相识的眼光上下打量起我来,我被看得一脸窘态。沈老伯和小芳儿忙下跪谢我,并一再推托银子太多,收取一年的开支十银即可。我拿着银子朝十三看,十三则耸耸肩。
正在互相推托时,江子俊敲门入房,看我们如此,戏谑地说道:"银子若实在没人要,江某愿勉为其难,收之!"
我头一偏笑道:"还勉为其难,美得你!"江子俊和十三都哈哈大笑。
经大家商量,最后把银两分成二份。一份用于买一小院,让爷孙俩有个固定的居所。一份用于他俩开支。爷孙俩忙跪地谢恩,但是坚持不收房子,只说替我管理。若是以后只剩孙女,请我代为照料。
他们必定很难理解,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如此热心。又岂知乡音对我的意义,如同找到亲人。江子俊也是热心之人,包了余下任务。日头西斜,十三忙拉我出门。
小芳儿不舍地拉着我的手,哽咽道:"姐姐,你何时再来?"我眼圈微热,抱了抱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道:"芳儿,姐姐一得空就来看你,只是姐姐最近要出门一趟,需要很多时日。" 小丫头回头抱着祖父痛哭,瘦小的身子随着哭声而一阵阵微颤,惹得我也泪水浸湿了眼眶,忙转身拭了拭。
江子俊送至门口,笑道:"两位慢走,江某随时恭候两位再来!"十三快速抬手回礼,也不管什么规矩,紧拉着我就走,我只得转身朝他挥手道别。
上了马车后,十三低头沉默不语,似有不快,我也静坐一旁。他突地抬头,眉头微皱道:"再不可如此!"我不解地正色道:"十三爷,容月哪儿不妥了?"
十三漆黑的眸子里,似有不舍,满是担忧,好似有谁把我从他身边夺走,重重叹了口气道:"你误会了,我希望你只是我的化儿!"
我的脸微微泛红,心想这个小子占有欲还挺强,不会想与我搞姐弟恋吧?车里的气氛暧昧起来,从来当十三是小孩,没曾想他也早熟至此。为打破局面,我笑道:"十三爷,你放心了,容月做事向来有分寸的。"
十三斜了我一眼,呶呶嘴,尖声道:"就你?狐假虎威,尽做些有失身份的事,也叫有分寸?爷倒是从没有看过,唱曲之人像你透着自信和傲气的,你这人越来越神秘了。"
我装傻乐呵呵地一笑,与他闲扯起来。
马车缓缓停下,掀开车帘一看,天已漆黑,四阿哥府上已宫灯高悬。现代的雍和宫不在旅游线内,也没机会游玩。今天虽然有机会,可身份突变,毕竞是奴婢也不可随心所欲,所以跟在十三后面,低头往里走。
屋宇气派,园中假山叠石,不失皇家的气派。跟着一个小太监进了厅堂,只见厅中已坐了好些人,有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还有几个不相识的。
我低头跟在十三后面,进了厅,十四羡慕地迎上来道:"十三哥,你今儿带容月哪儿找乐去了,也不带我同去?" 我忙上前请安:"奴婢容月给各位阿哥请安,各位阿哥吉祥!"
三阿哥眯着眼睛,笑道:"起吧!原来十三弟的红颜知已就是你啊!"
我一脸尴尬,这些大爷竟也喜听别人的小道报道。十三示意我站在一边,跟十四勾肩搭背,笑问道:"三哥也认识容月?"
"一面之缘。"
我微瞄了一眼,各位爷都把目光集在我的身上,若是这么些眼睛是放大镜,岂不被烤焦了?我的脸也瞬间熟透,低头只视自己的脚面。九阿哥十阿哥冷哼了一声,别开了脸。八阿哥还是温和地笑着,四阿哥面色淡淡的。
这时走进一个着大红色的牡丹丝绣长袍,灿灿夺目的女子,头上带着许多宝石饰品,明眸润色,体态丰盈,身材高挑。她笑着给大家请了安,其他几位也给她回了礼。原来是四福晋那拉氏,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动作和话语都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给人稳重高贵的感觉。也不知是我自己太自卑,又觉着她不易让人亲近,眼视极高。
那拉氏笑问了声四阿哥,四阿哥立即抬手嘱咐上菜,下面的奴婢就忙开了。只有我傻立一旁,真是又气恼,又无趣。他们吃着我看着,他们笑着我陪着。
一桌人闹哄哄地劝酒,四阿哥没多久,红脖子红脸的,像画里的关公,觉着可笑。酒过三巡后,三阿哥先送上一块玉做寿礼,接着别人也一一递上,四阿哥客气地道:"让大家破费了!"
皇子过生日,也无非如此。开始的好奇心,早就烟消云散了,望着门外黑漆漆的夜色发呆。突听得十三唤我,愕然地转头:"容月,你给四哥的礼物呢?还不拿出来。"
我这才回过神,拿起放在边上的小包袱,取出礼物,递给四阿哥,笑着施礼道:"奴婢祝四爷生辰快乐!"
四阿哥亲自接过我的礼,一脸惊喜,端详道:"你费心了!"
十四伸长了脖子,好奇地嚷道:"这是什么好玩意?四哥快打开看看!""还真是希奇,包得这么雅致,想必里面也是个希罕物,四哥快拆了吧!"
四阿哥深深地瞄了我眼,转身笑着与他人道:"好,来看看倒底是什么?"随即又回头,朝我道:"这是什么?"
十三笑呵呵地扫了大家一眼,卖起了关子:"这个…我认识…是手套,可这个又是什么?像袜子!"
生在帝皇家,见过了无数的奇珍异宝,没曾想会对这么不值钱的小物件,兴趣十足,真让人哭笑不得,回道:"十三爷说的没错,这是手套和袜子,是用棉线编的。奴婢没有贵重的礼物可送,亲手编了这些小物件,四爷若是不嫌弃,就收下吧!"
十三笑瞪了我一眼道:"容月,爷真是白疼你了,跟我那么长时间,竟让四哥赶了先,回去就为爷编去。"
其他人也只是笑笑,唯独十四腻到四阿哥身边,伸手道:"四哥,你要不?不要送我吧!"
四阿哥快速拍开了他的手,笑道:"十四弟,你找错人了,这是别人送我的,岂能转送。"
我抿着嘴乐,这个四阿哥的表情,跟历史上的雍正好似判若两人,真是纳闷。十四纠着我不放,只好点头答应。
八阿哥起身说道:"容月姑娘真是心灵手巧,今儿大家都在,我就打个圆场,上次的事就让他过了吧!九弟、十弟、十三弟你们说可好?"
九阿哥阴着脸一声不吭,十阿哥确实爽快,中气十足,盯着我道:"既然八哥这么说,弟弟照做就是了,上次这丫头实在是太倔了,本也不想这样!"
十三也淡淡地点点头,不过十三跟十四一对眼,哈哈大笑起来。大家都被他们笑得莫名奇妙,我这才想起我的故事,于是使劲朝他们挤眼,就怕他们说露了嘴。八阿哥笑问道:"十三弟、十四弟你们有什么好事,这么开心?"
十三、十四看了一眼九阿哥、十阿哥笑得更欢了,只笑得九阿哥、十阿哥一脸黑色。我忙低头道:"回八阿哥,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大概因为一个小故事而笑!""是啊,是啊,我们突得想起一个故事,对不起各位哥哥了!"十四还是抿着嘴笑。
"好了,好了,继续喝酒吧!"四阿哥忙道。于是酒杯交错,你来我往。
趁他们没有留意,我悄悄得退出了门,立在檐下,深吸了口气,把屋里的沉闷都吐了出去。
暗淡地光线下,片片雪花旋转而落,原来下雪了,兴奋地跑至院中,伸出双手。在苍茫的夜色下,这些小雪片就像天使,轻吻着大雪,又似蝶儿,轻盈的停在我的身上。旋转着接着雪花,一个人停留在院中自得其乐,向前而进。
"为何跑出来了?下雪了当心着凉!"
听到声音我停了下来,由于转得太厉害了,脚下不稳。快倒地时,一只手迅速的拉住我,又被用力一拉,人也顺势倒在他的怀里,闻到一股呛鼻的酒味,我本能地推开他,才发现是四阿哥,惊慌地低头施礼道:"四爷是主人,怎么也出来了?"
四阿哥喷着酒气,凝视着我道:"我出来看看,有没有人在我府里偷东西!"
我气恼地道:"敢情爷把我当贼啊!"
"东西偷了再买就是,只怕心被偷了,就无计可施了!"
被他这么一说,不敢看他的表情,我的脸立刻升温,幸好光线暗淡。又一想,为别人一句戏言,自做多情,太无知了。咱是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女子,不能临阵就败,平了平心绪,抬头直视着他,淡淡地道:"四爷说笑呢?容月最多也就私自拿了府中的几片雪花而已。"
两人仅一步之遥,在夜幕下实在暧昧,往后挪了挪,扯出个话题道:"四爷还是少喝些酒吧,喝多了伤身,像白酒喝多了容易兴奋,会失眠的。喝酒的时候,最好吃些糖醋类的菜,切不可用咸鱼、腊肉等下酒。还有微醉的话,多吃些生梨、桔子、白萝卜或喝些蜂蜜水。若醉得厉害,可取糖与食醋按一比六的量搅和饮服,也可起到解酒作用呢!"
他快速上前一步,拉起我了的手,柔声道:"你这么关心我?"
"我…"僵在那里说不出话来,我的职业病就是有话要说完整,没想到四阿哥会来这么一句,我怎么跟一有家室的已婚妇男,扯上了这话题? 心里又羞又慌,脸红到脖子跟,低头不语。
四阿哥轻笑了声道:"进去吧,外面太冷!"
为免别人的碎语,等他走进了,我向里探了探头,趁无人留意,悄悄地挪回原处。个个面红耳赤,只有九阿哥脸色微白,十三十四也没少喝,捧着脑袋撑在桌面上,四阿哥侧身瞄了我一眼,我慌忙低下了头。
听得十四叫嚷道:"容月,给大家来一曲助助兴!"十三忙抬头拉过十四道:"十四弟,容月做英雄还可,唱曲可不会。"我欠意的耸耸肩,四阿哥淡淡地打量了我和十三,对十四道:"十四弟不可再喝了,回头额娘担心。来人,给十四爷来点醒酒汤。"
三阿哥微颤着起身道:"四弟,大家都喝得不少了,散了吧!"其他人大家也起身咐和,大家又一阵道别。
十三支撑着起来,离开了桌面,身体微恍,我忙上前扶他。这小子整个人的重量转移到了我身上,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意。
第二天起来,院中一片白色,银装素裹,阳光照在雪上熠熠生辉,刺得眼睛生疼。和小萍动手,把雪扫到一边,在围廊上晒着太阳,继续我的编织工作。幸亏还有这项工作打发时间,不然闷死。
再过半个月,十三跟他的老子、哥哥们要去塞外冬狩,催我也给他编一双。十四托他来要,八阿哥欠着份人情也是要给的,所以这几天我忙来忙去地还是打我的手套,已经打得没了兴趣。本来想给小萍她们也打一双的,看样子没指望了。
上灯的时候,十三回来了,直接奔我的房里,笑嘻嘻地道:"怎么样了?" 我把打好的一只递给了他,他试试,一脸不快道:"怎的?给我的是半个手指的。"
"十三爷,这个半的才好呢!冬天写字手就不冷了,你以为这个线的能戴着骑马啊,三两下就破了。"
他思索了片刻,笑容又回到脸上。靠着我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侧头问道:"九哥与十哥也想要,你给不?"
我惊讶地停下手中的活,天哪,这都什么跟什么,这些爷怎都像孩子似的,不就是手套吗?一想起挨的痛,沉脸道:"不给。" 十三认同地点点头,又关切地问道:"还是生气?"
我不快地道:"没听孔夫子说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我当然要奉行这句真理!想要也行,让他们每人出二百五十两,我外送口罩、围巾。"
十三立刻来了精神,侧头盯着我道:"又是什么希罕物,先给爷准备一份。"
我朝他摇了摇头,还以为他长大了,还是孩子气十足,叹气道:"十三爷,我收他俩这么多钱,给一样他们自然不同意,你的欠着,回来补上吧!"
过了几日,九阿哥十阿哥果真拿来了五百两银子,心想可真是两个二百五。本小姐若是还跟二百五计较,那岂不比他们更不堪,拿着银子傻乐了许久,赚发了。这两个二百五自然是有要求的,说既出了钱,必须在出发时拿到货。这下忙的我真的加班加点地赶。不过看在钱的份上,也乐意。这年头,没钱是万万不能。
正在房中埋头织围巾,门吱的被推开了,我顺口道:"十三爷,我没空搭理你,忙着呢。"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四哥标准地冷音。
我忙迅速抬头,四阿哥已立在我的面前,脸色暗淡,好似我跟他有什么过节,忙请安道:"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四阿哥径直拿起我边上的未完工的织品,皱着眉,冷声道:"你就天天为别人干着?"
自从上次生日宴后,再无见过四阿哥,不知今日所为何来,心想我又不是你的伺女,又不是你的老婆,管得真够宽的,淡淡地道:"都是十三爷给找得活,早知这样当初就不献宝了,现如今忙死了!"
四阿哥一声不吭地坐在床边,感觉很是别扭,忙给他上茶:"十三爷不在,四爷怎么有空上我这里?"
他神情落漠,黑色的眸子如深潭,眼神忧郁,让人觉着怜惜,定是遇到不快之事,若是十三倒好安慰,可这四阿哥是未来的雍正,想起就脖子发凉,一时不知所措,轻声探问道:"爷哪里不舒服?"
他抬头盯着我,像在我的身上寻求慰藉,我尴尬地低下了头。突得被他用力一拉,我已入他的怀中,被他用力的抱紧,这一连串的动作,惊得我心都快跳出心脏了,红着脸用力挣扎。
他紧箍着我不放,悲切地道:"一会就好。"又道:"难道我真像皇阿玛说的,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为什么十三弟额娘没了,有人关心他,有你陪着他,而我却没个知心的人?"
原来如此,我的心才平静了许多。怪不得他今日如此失常,人人有本难念的经,既便是阿哥同样免不了俗,他也似离群的孤雁,难怪平时总是冷冰冰的,或许这也仅是他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我竟一时同情心大起,拍拍他的背,轻声道;"四爷言重了,天下无不是之父母,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
他轻笑了声,慢慢放开我,扶着我的肩,柔声道:"爷没看错,你果然是个知心人!"
我这才回过神来,白痴女人,当自已是救世主啊!竟安慰起他来了,脸又红到了耳根。突听他道:"这是给谁的?"
瞄了一眼,低声道:"是九阿哥的!"
他沉默了片刻,不解又似不该心地道:"你倒是大肚,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抬头,不服道:"四爷,我这是既赚了钱,又报了仇,为何不做?"
他的眼中露出好奇之色,眯着笑眼道:"哦?"
我扁扁嘴道:"民间有句骂人的话,说这个人傻到家,用二百五来形容他。正好奴婢收了九阿哥十阿哥每人二百五十两银子,您说我干不干?"
"你这个人精。"他有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呵呵笑道。
又说了些闲话,四阿哥真像当我是朋友,拍了拍我的肩,笑着出门,弄得我一脸黑线,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十三终于出门了,我的编织工作也告一段落。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我就给小萍、小李子和自己放了大假,全体睡懒觉。每日太阳正中悬挂的时候才起了床,又是一个好天气。
北方就是这点好,来了几个月,好像很少下雨。生在江南,最不喜欢的就是雨天,整个人的心情都会低落,甚至是无病呻吟的多愁善感起来,也许南方多才子佳人还跟这雨有关呢。出了房门就打了个冷颤,整个人像掉进冷库里似的,真搞不懂为何还要去狩猎。小萍起得早,领了食盒,才没有饿肚子。
下午好久未见的灵香来了,我高兴地跑上去,抱住了她。她先是一愣,后来拍拍我的肩,轻声地道:"看到你没事,我也放心了,那会儿知道你被打,真是又担心又气恼,你怎么就不知道照顾自己呢?"
像是许久未见的亲人一样,我的眼眶一红,两行泪滑落了下来。无论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都像一根小草倔强地活着,即使碰到伤心的事,也不想让人看到我流泪!可是在关心自己的人面前,却再也无法受控了,吸了吸鼻子,擦去泪痕,扯出笑容说道:"谢谢姐姐的关心,容月早没事了。姐姐是容月第一个朋友,所以刚才失控了,姐姐不要担心。"
灵香也擦擦泪水,用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庠怒道:"你这不怕死的丫头,以后可别这样倔了!"
站着说了会话,冷得我发抖,今儿人多,又没领导在,于是让小李子找了跟长绳,到外面的甬道上跳起长绳来。先教小李子和小萍怎么挥动绳,再做了试范动作,她们都跃跃欲试起来,给灵香换了平底鞋,几个人轮翻跳着,不一会儿整个人热了起来。因为我技术最好,所以被罚挥绳子的时间最少,不久脸火烫烫的。
正玩得欢,三个小圆球跑了过来喊到:"你们玩什么呢?"
走近一看原来是十四阿哥和一个小阿哥、小公主,忙给这些小主子请安。"十四爷没去塞外吗?"我问道。
"额娘说我还小,不让去。爷闷死了,来你这里找乐子,十五弟这下你们信了吧!"十四得意的说着,好像是他发现了美洲新大陆似的,十五阿哥和十五公主也一脸兴奋的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