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又并不完整,可她毕竟离得近,却也一丝不落的收入耳中。
一时间,心跳如鼓,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比那床榻上缠绕的发丝还要混乱。
姜怜心故意使坏的动了动手指,想再听一听他的声音。
随着又一声轻吟滑过耳际,她便又一次顺利得逞。
姜怜心双眼迷离,沉浸在方才的余/韵中,那声音不同于往日的清冷,就好像纯净的雪梅沾上暖意,冰冷的雕塑有了表情,在隐忍的表象之下,映射出旁人不得见的情思。
那是独属于她的情思。
这满含禁/欲意味的声音实在令人沉醉,姜怜心已然有些不可自拔。
她终于彻离他的唇瓣,给彼此短暂机会的喘息,身子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手上正要将那衣襟再拉开些,却忽然觉到一抹异样的触感。
“咦?”她自他身上爬了下来,全心纠缠于他腰上的系带,好奇的急于对他亵/裤下带来异样触感的东西一探究竟。
然而,她才触上他的腰腹,便被他携着凉意的掌抓住了捣乱的柔荑。
她有些着急,趴到他身畔欲好言劝他放开,却不想他忽然一个翻身就在顷刻间颠倒了两个人的位置。
觉到他愈加急促的喘息,姜怜心还怕是自己触怒了他,紧张的僵在床榻上,一动也不敢动。
画末随即收紧了手臂,将她更深的圈禁在他的势力范围之中,独属于凡人的温暖就像一双引人犯罪的手,拉扯着他不断坠落。
他数次垂下睫羽又掀开,似乎奋力的维持清明,可一触上她沾染上媚意的瞳眸便又彻底失了阵地。
“怜心…怜心…”他忽然动情的唤着她的闺名,微微一沉,那身子便彻底贴上了她的。
不知所措的姜怜心亦被他的声音触动,伸出手欲揽上他的背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姜府的上空,惊起庭院中飞鸟无数。
姜怜心伸了一半的手臂顿在空中,双眉紧皱,一脸痛苦的下意识挣扎。
奈何压在她身上的男子却紧紧将她禁锢在怀中,丝毫也不容她逃脱。
汗水很快湿透了鬓角的发丝,将它们贴上沾染了红晕的肌肤,姜怜心吃痛的张着嘴大口喘息,脑中已是一片混沌。
“别动…太紧了…”画末亦加快了呼吸的频率,简短的话语以携着禁/欲意味的音调低喃,难耐的表情格外的惹人动容。
姜怜心好不容易找回一丝理智,在他的引诱之下停止挣扎,一只手紧紧的攥住床榻,另一只则横在眼前,徒劳的想要躲藏。
待身下之人稍事缓和后,画末腾出一只手将她横在眸子上的手臂拉开,而后十指紧扣的压在床榻上。
他才说不许她动,他自己却动了起来,姜怜心的纤纤指尖愈发绞紧了床榻,在下唇被咬出血印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痛呼出声。
画末怜惜的放缓动作,却并没能减轻她溢出嘴角的呻/吟,只是渐渐的,随着另一重难以言喻的感触自她的身体中浮起,那吟/泣转了调,忽然变得婉转起来,最终又被他含/入口中,碎裂成含糊不清的片段。
一切都变得混乱不堪起来,除了他浮满水雾的眼眸,她似乎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
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被他引领着,在云雾中飞翔,虽然不辨方向,却莫名的安然。
正在这时,门上却忽然传来“咚咚”的响声。
“家主,桃管家让小的来问家主,可还安好?”小厮的声音随后响起,似乎是被方才的那声惨叫引了过来。
奈何姜怜心已是如坠深渊,再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混乱之际,却听得画末携着喘/息的声音怒斥道:“退下!”而后门上再无声响。
姜怜心被这一通闹腾唤回些神思,才勉强睁了眼睨着正俯视他的瞳眸,然而气还没喘匀两下,画末身/下却又猛然加快了动作。
也不知是为了发泄被打扰的怒意,还是为她方才的分神感到不满。
不管缘由如何,结果却十分明晰,这一次姜怜心彻底丧失了魂思,任由那身子沉沦在云海波涛之中,不再挣扎,也无力挣扎。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这章给撸出来了,抹汗~
第十八章 :难了断的尘缘(七)
画末说得没错,圆/房确实是件劳累的事情。
意识恢复时,姜怜心脑中首先浮现的便是这句话。
她昏昏沉沉的想要起身,却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筋骨脱力的就好像不是自己的那般。
挣扎了好几遭才勉强掀起沉重的眼帘,耳畔鼓噪的说话声逐渐清晰起来,原是桃夭正在与谁争执,不过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厉声数落,说话更是尖酸刻薄,全然失了他温雅公子的伪装,姜怜心不禁有些同情那个人。
“我若知她是要拿去同你饮,便不会给她了,可知那桃花酿虽不醉人,却有暖情的作用。”桃夭长叹了一声,话语中竟有痛心疾首的情绪。
姜怜心听到“桃花酿”三个字,便来了兴致,边琢磨着暖情是什么意思,边移动眼珠子往床榻边看。
逐渐清晰的视线里立着一白一红两抹人影,着一袭桃色衣衫,背对床榻而立的自然就是桃夭,而略远些的地方,宛若谪仙的那位则是…
“夫君…”姜怜心朱唇张阖,急切的欲唤他,却好似有骨鲠在喉,费劲力气说出的也只有微弱气音。
然而,那点儿细小的动静还是引来了他的注意。
画末微抬睫羽之际,正触上她逐渐变得惊慌的目光。
桃夭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而他却全然无视了他的话语,径直往床榻边行去,却最终停在了距离她两步远的地方。
姜怜心满怀期待的心便随着他的脚步蓦地一沉,她想要他靠近些,想要他微凉的指尖触上她的脸颊,想要嗅到那清婉的水墨香气。
她多么想伸出手去触摸他雪白的衣袖,可摆在床塌边的那条臂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小怜,小怜!”桃夭连唤了她两声,惯来温雅的声音也打破了平静,迅雷不及掩耳的移至床前,俯下的身子挡在了她与画末之间。
桃夭似乎很是激动,恍然忽略了她名正言顺的夫君还在场的事实,不由分说的握住了她的指尖,眸光闪烁的说道:“醒来就好,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对于她这幅泫然欲泣的表情,姜怜心实在不明就里,她不就是累着了,歇息几天就好了,他怎的跟个哭丧的一样。
她急切的想要自桃夭的掌中挣脱出来,却又偏生力不从心,当真烦恼。
与此同时时,她又将目光投向画末,却见他只是立在那里,目光始终紧锁在她的身上,清俊的眉宇凝结着愁思,竟好似盘桓了千年。
那双哀怨的眼眸,仿佛在早已镌刻在她的心底,绞得她的那颗心宛如刀割,可一旦寻着线索探究起来,脑中却又陷入一片混沌。
此时的她无比的怨恨自己的无用,她多想冲上去将他拥入怀中安慰,多想为他抚平紧蹙的眉宇,多想对他说我再也不会辜负你。
正被这奇怪的情思纠缠之际,桃夭也终于收敛起他过激的情绪,一改往日的淡漠闲散,神色凝重的转身对画末道:“想必你也知道,眼下只有两条路可走,一则前往蓬莱求取仙草,一则猎取凡人生魂续命。”
他话才说完,画末便转身欲行,然而才迈出一步却又被桃夭拦住。
桃夭侧头看了看床榻上躺着的姜怜心,继而说道:“第二种方法虽然便易,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况且猎取生魂之事若被她知道,恐怕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这个恶人,还是我来做吧。”
画末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薄唇微启之间,似乎欲讲些什么,却被桃夭再度拦住:“没有时间再为此事争执了,我这么做不过是想她永远记得我,况且蓬莱之境飘渺,又有道行深厚的仙人镇守,以我的法力,恐怕取不到仙草。”
桃夭的表情绝然而又笃定,画末沉吟了片刻,又将目光转向姜怜心凝视良久。
沉默半晌之后,他才以清冷的声音吩咐桃夭道:“我回来之前,定要保住她的魂魄。”
“那是自然。”桃夭不假思索的应答。
而后画末的目光又在姜怜心的身上胶着了片刻,仿佛告别一般,却终究为再发一言,仙袂一飘便乘云而去。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姜怜心已是满面诧然,她想不明白画末怎么会飞,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和自己打声招呼就离去,况且依照方才他与桃夭的对话,似乎此番是要远行。
而就在画末离开片刻之后,她又眼睁睁看着桃夭一挥衣袖,便燃起一丛烛火,搁在她床头的矮机上,随即桃夭又唤来丫鬟吩咐着他不在府里这段时间,要好生看着这烛火,绝不能熄灭,若是熄灭了,家主性命就会不保云云。
姜怜心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境,正因为是在梦里,她才会不能动弹,正因为在梦里,画末和桃夭才会如此古怪。
这样想着,她便又迷迷糊糊的睡去,似醒非醒之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觉身子时而沉重时而轻盈,有时候甚至飘到了屋顶上,旁观者一般俯视着床榻上安睡的自己,还有床头那盏忽明忽暗的烛火。
最终,她却是被另一阵吵嚷的人声吵醒的。
姜怜心还挣扎着不愿睁开双眼,便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怒意难宣般道:“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我真悔恨,当时就该将家主接走,不该由得你们两个妖孽祸害她!”
姜怜心在印象中搜寻了许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那人是谁,于是不得不再费一番气力强睁开眼,待瞧见那一袭道袍时,才想起来者是许久未见的矶元掌柜。
“她本就失了一魂一魄,平日里的接触已然折损阳寿,更莫要提…”眼下,矶元倒比方才的桃夭还要激动,满屋打着转儿的斥道:“莫要让我逮着那只画皮,定要打得他原形毕露、魂飞魄散!”
他边说着这些姜怜心听不懂的话,边掳起袖子,好似真要和谁干上一架。
他又忽然停住脚步,指着正坐在太师椅上的桃夭怒道:“还有你!已然犯下大错,还想着用夺魂续命这种折阴德的法子,还嫌害家主不够吗?”
“难道你有更好的法子?”桃夭不以为然的反驳了他,显然情绪也不怎么好。
见此情形,姜怜心只当自己又陷落到方才的梦里,正想再睡过去,却被桃夭发现了她睁着的双眼,忙起身至床榻边嘘寒问暖。
奈何她还是不能动不能言,只得干瞪眼的看着她。
随即,矶元也冲了过来,将桃夭挤到旁边,握住她的手道:“家主别担心,我先用道法锁住家主的魂魄,三日后阵法才会失效,我们还有时间想别的办法。”
说罢,他便至宽大的袖子里接连掏出一堆奇怪的器物,神神叨叨的念了一阵咒,又将几张写了鬼画符的符纸贴在她的身上。
说来也奇怪,经过他这么一番折腾之后,姜怜心竟觉得手脚渐渐恢复了知觉,身子也不再那么沉重。
姜怜心很想问她这是怎么了,可还没来得及开口,矶元就将她撇下,转身对桃夭道:“现在,先清算清算咱们俩之间的事吧。”
说完,他就朝着门口做了个请的姿势,而桃夭也二话不说的跟着他出了门去。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姜怜心并不知道,只觉得庭院里不断传来巨响,也不知是廊柱倒塌了,还是哪株花草被连根拔起了,总之不用想也知道,后院里定是一片狼藉。
逐渐恢复行动力的她勉强支撑着床榻坐起身来,借由床头软垫的支撑,她正伸长了脖子往窗户外面张望,余光却忽然瞟到屋内的一袭人影。
“夫君…”她迫不及待的转头去唤他,挣扎的下床,想要扑入那熟悉的怀抱,奈何身子却还不怎么听使唤,咚的一声便摔在了地上。
那地板很硬,她身上的衣裙也十分轻/薄,姜怜心揉着被撞疼的屁/股,冻得瑟瑟发抖,抬起头无助的看向面前的雪衣男子。
可他却只是缓步移至她面前,在距离她一步远的地方淡漠的看着她。
没有记忆里熟悉的拥抱,也没有关怀的眼神,面前之人的眸子里虚无好似盛装了整个世界,又好似什么也没有。
姜怜心忽然有些委屈,鼻子一酸,正欲朝他撒娇,却听到一个清朗而又飘渺的声音自上方飘来:“为何将自己糟蹋成这般模样?”
他微蹙眉宇,话中满是责备的意味,只是自他开口的那一瞬起,姜怜心便发现了,他并不是画末。
纵使身着同样的雪白衣袍,纵使有着和画末一模一样的面容,然而这个不知何时出现在屋子里的男人却并不是画末。
尽管气度清寒,但画末不会这样冷漠,也不会看着她受到伤害也不管。
他一定不是画末。
姜怜心愈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道:“你不是夫君,你是谁?”
男子的目光仍旧虚无,仿佛没有焦距般凝看着前方,俯视她的面容似乎满含悲悯。
他没有咄咄逼人,只是轻而易举便以无形之气禁锢了她的四肢,携着她乘云而去之前,他才终于启唇,回答了她的疑问:“一年之期已到,为师来接你回去。”
第十九章 :尘封的记忆(一)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姜怜心甚至还来不及向庭院中激烈交战的二人呼救,便已被那白衣翩跹的男子掳走。
经过一段刺激的旅程之后,他们最终降落在一片海岛之上。
望着穿越唤不出名字的草木、匆匆而行的雪衣男子,姜怜心加紧了脚步追上他相问:“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为何与我夫君面容相同,你是他的孪生兄弟吗?”
说话之间,她才注意到这雪衣男子好生神奇,只要他经过的地方,枯荣的草木都会重现生机,而弥漫的云雾也像有了生命那般,主动与他让道。
雪衣男子微抬眼帘,纤长睫羽掀起时,形状完美的双眼亦是同样令人痴迷,唯独左眼角少了那一颗痣。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姜怜心道:“这里是蓬莱,我是你的师父玄清,至于那个妖物,因擅闯仙岛盗取仙草,已被我囚禁起来。”
原来这里就是蓬莱,她记得画末与桃夭的对话中提到过,画末要去的地方也叫做蓬莱,于是忙反驳道:“他是我的夫君不是妖物,采仙草也是为了救我。”
雪衣男子却好似不削与她争论,又转过身去径自前行,直到引着她抵达一间宽敞的大殿才顿住脚步对她道:“今后你随为师在此修行,凡尘之事便都断了吧,待机缘合适之时,为师自然会将你的仙元与魂魄归入你体内,到时候你就都想起来了。”
又是一堆她听不懂的话,怎么最近大家说话都这么意蕴深长,叫她摸不着头脑。
什么叫凡尘之事都断了?什么叫仙元、魂魄归入体内?她又要想起来什么?
一连串的问号绞得本来就思绪混乱的姜怜心愈加的混沌起来。
她欲再向雪衣男子追问几句,怎知他落下这句话后便已闪身消失无踪。
姜怜心急着在那殿中四处找寻,可是除了数也数不清的空屋子,她险些把自己都给弄丢了也没能找到他的身影。
“明明刚才还在眼前的人,怎的一瞬时就不见了踪影,也太诡异了。”
姜怜心嘟囔着,又咀嚼起那人方才的话,想起他提到囚禁二字,忽然就担忧起来。
若他口中的妖物说得是画末,那么被他囚禁的应当也是画末,不管怎样,画末现在肯定也在这座岛上,那么只要找到画末,她就可以和他一起离开这里。
初步判定形势之后,姜怜心为自己找寻到了当务之急的目标,那便是先把她的夫君给找出来。
鉴于那位雪衣男子并没有看着她,也没有限定她的自由,姜怜心立时就开始朝着既定的目标行动起来。
说来这座小岛并不大,统共只有几座殿堂,都与那个名唤凌虚的大殿一般瑰丽堂皇。
其中有唤长极的,殿内除了笔墨宣纸外,还搁置着数套衣裙,想来是位女子的居所。
还有几座较这两间略小的殿堂,也都千篇一律,且空荡荡的,初见时免不得为其恢宏壮丽而赞叹,可看多了也觉得无趣。
除此之外,岛上的大部分地方都生长着各式奇花异草,外形之奇妙,品类之繁多,远比姜家那些桃夭费尽心思搜罗来的还要令人叹为观止。
由于不熟悉地形,姜怜心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这座小岛探索完,可是,她找遍了所有地方却都没有见到画末的影子,甚至连引他来此的雪衣男子也不见了踪影。
各处也没有其他人,这座荒无人烟的小岛,似乎自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
当然,也有些地方是她没能去到的。
比如这座岛正中央的位置上有一座山峰,其势陡峭至极,高耸入云,但可隐约瞧见,山峰顶端有一座大殿,然而因为通往山顶并没有可以行走的道路,姜怜心只得打消了爬上去一探究竟的念头。
又比如她面前的这个被数座大殿簇拥在中央,从外面看起来并不怎么起眼的,形制也比其他几座小上一号的殿堂。
初入此地,姜怜心见殿中堆满了经卷,只当是个藏书阁一样的地方,然而四处探查之际,她却又误触机关,在墙壁后面发现了另一扇门。
门缝的地方有仙雾源源不断的逸散出来,直叫她怀疑是否这里就是整座蓬莱岛云雾缭绕的源头。
这毫无疑问的勾起了她的好奇,打算推门一探之际,她却又发现门上落了一把锁。
那把锁则更是奇怪,不仅坚固异常,任她如何扯拽敲打,用尽蛮力也无法打开,而且还没有锁眼,也就是说这是一把用钥匙也打不开的锁。
姜怜心愈发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东西要如此隐秘的藏起来。
难道说画末就被囚禁在这里?
如此揣测之后,姜怜心便用力拍着门板朝里面喊道:“夫君,夫君你在里面吗?”
她嘶喊了许久,直到喉咙都冒烟了,屋子里还是没有应答,附耳倾听,垂了潺潺的水声,也再没有其他特别的声响。
姜怜心便又想他会不会是被掩住嘴不能发声,又或者干脆被那个人用药迷晕过去。
这座岛就这么大块地方,没有道理寻不到的。
这般推断过后,姜怜心越发笃定,画末不在这间屋子里,就是在那间山顶的大殿里。
在这两个选择之间,她当然从眼前这间开始下手,毕竟自己已到了门口。
“可是,该怎么弄开这门锁呢?”
她正嘟囔着,忽然问得一声鸟鸣自头顶响起,应声看去,果然见一只鸟儿挥舞着七彩的羽毛在她上方盘旋。
也不知它是何时飞进这殿中来的。
姜怜心端详了一阵子,便又低下头与那门锁纠缠。
怎料那只鸟儿却飞至她身边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就好像急着告诉她什么。
她站直了身子,不解的看着那只鸟:“鸟儿,鸟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奈何那鸟儿不能说人言,又吵嚷了许久,姜怜心则突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道:“难道说,你要带我去找夫君?”
她话音才落,那只鸟儿便一转头朝着殿外飞去。
“哎,等等我!”姜怜心愈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忙追着那只长着七色翎羽的鸟儿跑了出去。
最终,那只鸟引着她来到了小岛边际的悬崖边。
姜怜心连忙刹住脚,看着那一望无垠的海面,哪里有画末的踪影。
她喘着粗气朝那只鸟嗔怒道:“臭鸟儿,居然骗我!”
说罢她又低下头,抚着路上被不知名的花儿染上嫣红汁/液的裙摆,惋惜道:“可怜我这身衣裙也被毁了。”
姜怜心最终掉转头,满脸失落的回到了那间带锁的屋子前。
这次她可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它弄开。
若是正门不行,便想想其他的门道,她边盘算,边退至旁边,到四周寻找可能的机关。
走动之间无意的碰到那门锁,却听一声清脆的响动,那只锁竟然掉落下来。
姜怜心不可思议的抬起手来查看,一股暗香幽然传入呼吸之中,她才想起方才沾上了花汁。
“原来如此。”她恍然大悟,到头来竟还是那只鸟儿帮了她。
踏入那间屋子时,姜怜心却不禁有些失望,屋子里没有画末,也没有别的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不算宽敞的屋子里弥漫着雾气,有一方水池深不见底,水池正中则是涌动的泉眼,而那些雾气似乎都是从那个泉眼里出来的,更确切的说是依附水流弥散开来的。
姜怜心试探的伸手至池中,那水竟然是温暖的。
原来是温泉,只是不知这里是否通往地下的海水之中。
思忖间,似乎有什么碰到了她的指尖,低头查看之际,才发现,原来这池子里养了好些墨色的水蛇,正探头探脑的挤到她的手边轻嗅,真是好生可爱。
逗弄了一阵子水蛇,姜怜心又注意到在泉眼处源源不绝的水流之上,竟托着个精巧无比的盒子。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探出身子,费了好大一番力才将盒子取了过来,试探着打开时,才发现盒子并没有上锁。
然而,就在她迫不及待的查看盒子里到底装了什么时,奇妙的事情却发生了。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便见着一个仿佛由光影凝聚而成的珠子自盒子里升腾而起,那颗珠子缓缓的移动,到她眉心正中时却停了下了,接着她眼前一花,那珠子竟入到她的体/内。
姜怜心有些慌了神,忙扔掉盒子,边伸手摸着眉心,边低头查看自己的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