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转头见到几个壮汉如狼似虎地望着自己,暗忖这是否是受雇于牡丹楼的打手,俺又要被人揍了么?心里头其实早想拔腿就跑,可是却满脸堆笑,双手一抱拳非常恭敬地朝着面前的黑衣人连作了几个揖,双眼闪耀着炽热的光芒。
这伙黑衣人纳闷了,这搞的是哪出呀!
为首之人更是被青青的狂热吓了一跳,以为她是钟情于自己,被这阵势吓得腿脚有些发软,心里在暗暗叫苦,俺可是堂堂正正的爷们喜欢的是女人啊!
而青青得寸进尺上前几步,充满深情地抓住了为首之人的双手,用力的摇晃着,嘴如抹蜜,“您就是拉皮条的吧?久仰久仰!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小弟我对您的景仰之情,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还望大哥给小弟签个名,赐个字。”
被青青死死地拽住的黑衣人脸一阵红一阵白,而周围人先是满脸惊讶,再是狂忍笑意嘴角抽搐,最后实在是被青青的话逗的满堂暴笑。
而颇有些人来疯的青青打算继续捉弄捉弄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可怜虫,谁要他们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于是青青用更加热烈的眼神紧紧盯着为首之人,感叹道:“大哥果真是威武啊!真是万千少女心目中的偶像,您就好比天上的流星,在偶心中华丽丽地划下一道耀眼的光芒!啊。。。。。。你就是。。。。。。咦,大哥您怎么称呼?”
打手大人脸已如猪肝色,按说若是平日里早就跳将上去将这逞嘴舌之快的人一顿胖揍了,可是今天就似中了魔咒般不仅手脚如被定住不能动弹,嘴还不经过大脑应答道:“我外号叫老鹰,本名恕然奉告!”
“喔,老鹰啊!俺家养了条小狗叫小鹰,你们是兄弟么?还是父子?不对是父女吧,俺家小鹰可是女孩子咧。”
这老鹰再傻也听明白了青青是在骂他是条狗,他一代枭雄老鹰同志何时受过这等羞辱,气得头顶冒烟挥手怒喝道:“你们这是傻了吗?还不快给我上!”
可是其余几个黑衣人亦是纹丝不动,傻啦吧叽地站着,他们还是第一次见他们的头儿如此吃瘪,被人整得毫无还口之力。
楼上横栏前,被嫖客们和牡丹楼的花姑娘们围了个水泄不通,这热闹,百年难得一遇啊!青青仰起头,见着如此的架势,自己突然成为了众人的焦点,突然慌了神有些英雄气短。二楼角落的横栏前站了个身形修长轻纱蒙脸的男人,露出一双黑眸却如子夜般闪耀着神秘的光芒,一瞬间就摄住了青青的心神。
他是谁?
不待青青胡思乱想,从楼梯上轻移莲步下来了个风情万种、婀娜多姿的妖冶女人,手摇羽扇水蛇腰狂扭,嘴里娇滴滴酥麻麻地道:“唉呀,你个小冤家。来砸老娘的场子吗?”
青青怔愣了,她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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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与狼共眠?
夜幕降临,黑压压地笼罩着大地。秋风扫过地面,卷起几片枯黄的叶子,一切显得萧瑟而荒凉。
青青的心境就如这秋日里的夜晚,有点酸酸涩涩的,那老鸨不知是真太忙了还是故意把自己晾一边,等了半天都没有过来。牡丹楼里华灯已上,歌舞升平,早已开始了它的营生。一楼大厅,各类庸姿俗粉全部出动,个个抹得油头粉面,姑娘们都把自己胸脯露出大半、挺得高高,性感地扭动着身躯和四肢撩拨着男人们的感官。
而牡丹楼的大厅楼道,也都充斥着形形色色的看官与真正的嫖客们,个个眼睛瞪得发直,口水直下三千尺,一副猴急相。
青青看破世态,男人,男人的本性---男儿本色?色急!
青青想起娘和木木,他俩一定很担心自己吧,这么晚还没回破庙里。假若这份工成的话,明日便向那老鸨预支这个月的月钱,先在城里找处便宜的房子,把娘和木木先安置过来。把他俩留在那荒无人烟的地方,万一遇上野兽或强盗怎么办?
青青心急火燎的,急得抓耳扰腮,恨不得现在就长了翅膀飞到木木身边。肚子好饿啊,今天只胡乱吃了顿早餐,一直饿到现在。又累又饿的青青左顾右盼,差点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起身的时候打了个趔趄,一向彪悍的青青柔弱地像颗蒲公英的种子般轻飘飘地倒下了,跌入一个结实而又温暖的怀抱中。青青甚至无力伸出手去抓住对方的手臂以防自己会摔下去,埋入那个怀抱中,只闻到衣袖上沾了一股香喷喷的油盐气息,青青饿红眼了,差点想一口咬上去。
“小兄弟,你怎么了?”小强有些焦急地在摇晃着她。
腹中没有半粒米的青青被摇得胃酸在沸腾,胀胀的疼得难受,睁开眼,无力地说道:“哎,你别摇了,再摇我要吐出来了!”
小强见青青清醒着,放下心来,一手摸上了她的额头,问道:“是不是饿了?”
青青没有躲开他的手,她的所有精力都放在小强那句话上,“是不是饿了?”然不成她可以吃上顿霸王餐?肚子适时地咕噜咕噜狂鸣,青青脸红地低垂着头,小强笑了,笑得很天真很无邪,像个孩子般。
他轻轻把青青放下斜靠在柱子上。转身便进了厨房。端了个盘子出来。
青青一见着那盘子里面地食物。激动地眼冒绿光。一个饿虎扑食。将小强手中地盘子抢了过来。手也顾不得洗了。抓着便往嘴里送去。
小强无奈而好笑地看着面前地人。这得要饿多少天才会成这个样啊。
青青往肚子吞咽了几口。喘了口气。才略微不好意思地向小强道谢。嘴里含着食物口齿不清地。小强也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是转身回厨房端了碗汤出来。然后便安静地坐在一旁陪她。
风卷残云般把盘里地食物扫荡光。青青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尔后才想起自己也是个女人。便越发不好意思了。
半晌。还是青青打破寂寞。好奇好问道:“你也是拉皮条地么?”
见小强满脸疑惑地望着自己,青青不好意思地搔头,“也许应该问你是这牡丹楼的龟公吗?”
小强的脸也羞红了,一个大男人快把自己的头埋进了裤档,他有些不满道:“我哪里是龟公了,你看我哪里像那东西啦!”
青青似乎踩中他痛处,忙起身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就随便说说。”
小强缓缓抬起头,眼睛直视着她,无奈地叹息道:“其实在这地方做工,就难免被别人说三道四,也难免会被别人瞎想。我只是这牡丹楼厨房的管事,虽身处不洁净之地,但我保证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干干净净、光明磊落的!”
青青有点尴尬,吱吱唔唔附合道她明白的,她知道他小强哥是个好人。
“哎,小强哥您为啥会来到这牡丹楼啊?”青青转移话题,打破尴尬的气氛。
小强一脸的沉默,眼神似乎很遥远,就在青青几乎快要睡着时,他才幽幽地开口道:“三年前吧,我从乡下老家到这扬州城谋份差事。想做点生意又没有本钱,给人做点短工又干了今天没明天的,后来不得已才找到这牡丹楼。这牡丹楼原是我一个远房表姐的,我曾经很不耻,现在也不得不沦落到这肮脏之地。”
青青不同于小强的低落,反而精神为之一振,双手抓住他的手急道:“你的表姐就是这牡丹楼里的老鸨么?”
小强忍住笑意望着她,“你要这么说也可以。但万万不可在人面前直呼她老鸨,你要叫她蝴蝶夫人。”
蝴蝶夫人?歌剧里头的?不管它,不管它黑猫白猫,只要抓住老鼠了就是好猫!有这等关系怎能白白浪费,于是青青十分馅媚地求道:“小强哥,你能不能帮我去找你表姐说说,我等她几个时辰了。她说日头下山前若我挑满了所有缸的水,便应了我这份挑水的工作。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哎不是,我上有老娘下有个弟弟,我们三人孤苦怜丁地流落到这扬州城,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我是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啊。。。。。。”
望着青青在煽情地抹眼泪,小强为之动容了,立刻应允了她的请求,转身便进了牡丹楼。
青青左等右等,心里焦急万分,这小强该不会是吹牛的吧,他哪里请得动这主宰牡丹楼的老鸨。
望穿秋水,终于见着那个妖娆的身影,后面跟着的小强倒显得有些倔强。
又是风风火火迎面扑来的一阵香风,蝴蝶夫人打起了圆场,开场白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哎哟,我个傻小子啊,水挑完了不会来找我!唉,我整天是忙得没有歇脚的时间,都忘了小兄弟这单事,罪过罪过呀!”
青青明知她这是睁眼说瞎话,但也只能干瞪眼,还得大度地说没事没事。
蝴蝶夫人自顾自地说道:“看在你是小强以前朋友的份上,明日你便可以来开工了,月钱三两钱子。住的地方嘛,这挑水的也属于厨房管,以后你便听从小强的安排。可以了吧,强仔?”
小强弯腰作了个揖,却是不热情地回道:“那多谢蝴蝶夫人了!”
“呵呵,你我是表姐弟,何必说这些客套话。”蝴蝶夫人稍显有些失意,眼神牢牢盯着小强,一会便打哈哈道:“你们忙了,我那边还有事,先过去了。”说罢便轻扭柳腰,摇曳地一个转身,留下一个华丽而又孤独的背影。
两人陷在黑暗中都有些沉默,青青率先向小强表达了她真挚的感激之情。小强又是一声长叹,说我带你去住处吧。
青青幸福地笑了,白吃白住每月还有三两银子,天上掉馅饼就砸在了俺李青青头上。
但是当她来到了小强所说的住处,青青心肌梗塞了!俺一直以为是一间独立的小房间啊,怎么是一溜的通铺,要俺晚上跟着一群光着膀子全身臭哄哄的男人睡一个房间?这不是与狼共眠,送羊入虎口嘛!
小强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好心好意地说道:“你就睡这靠墙壁的位置吧,这没人睡。”
青青泪奔了,拉着小强的手差点要跪下,“强哥,您好歹是个厨房管事的,会没有自个的房间?”
“有啊,不过很小的一间。牡丹楼的房间向来比较短缺。”小强仍是那副淡淡的表情,转身就想把青青留在此地。
青青没有松开手,有了那盘子食物给予的力量她灰常彪悍地紧紧抱住小强同志强健有力的大腿,“强哥,好哥哥,你就让我同你睡一个房间。这屋太多臭男人,我不喜欢!”
这青青也就看着小强人善好欺负,得寸进尺。
小强摇头笑道:“这屋不好么?也还算宽大。”
“不不不,我睡眠浅,一有动静就会惊醒,第二天便没有精力挑那么多水了。强哥可怜可怜我啦。。。。。。”这青青想清楚了,就算是死皮赖脸也要赖得和小强挤一个房间,和一个男人同间房总比和一屋子男人睡一起要安全些,再说小强看起来那么的正直和老实。
最终,小强抵挡不住青青的死缠烂打,笑得有些无奈地答应了她。
小强的房间居然位于牡丹楼内,一楼的大厅外侧,靠近楼梯间的位置。别些个工人和管事之类都在后院的平房中,因此可以看出那蝴蝶夫人对小强同志还是另眼相待滴。俺眼界不错吧,跟着小强混,有了这个强悍的靠山,看那老鹰同志还敢拿我咋样!
待两人独处一室时,青青才知道后悔了。小小的房内所有物什都散发出一个男人独有的气味,空气中荡漾着一丝不安的成份,俺不会被怎么样吧?青青瞪大一双惊恐的眼睛,转而又暗暗自嘲了,自己都是男人的打扮,小强哪里会对俺产生兴趣把俺怎么样!
真是多心了,可是,可是。。。。。。房间里为什么只有一张床啊!
啊啊啊。。。。。青青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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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牡丹楼里的老鼠
小强自顾自地剥了外衣就躺下,双手枕在颈后发出了声惬意的感叹。他转过头,看见还愣在地上的青青,拍拍旁边的位置,诧异道:“还不上来?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
青青望着小强强健手臂上鼓起的肌肉,咕咚声咽下好大一坨口水,实在是很想扑上床去---俺好久没睡过这软呼呼滴床呀!
可是,可是---俺是个女人呀!青青摇了摇头,满脸纠结道:“算了,我还是睡地上吧。我晚上睡觉会乱滚怕会踢到强哥您,再说了,这床那么窄!”腹中暗道,俺真睡上去了,那还不得和你脸贴脸胸贴胸睡么?便宜都会被你给占光了!
小强大刺刺地翻了个身,闷哼道:“随便你,门角落里有床席子,自己拿了睡吧。”
青青仍呆愣着,大脑一片空白。而小强早已梦周公去了,鼻里发出轻微的鼾声。青青确定没有潜在的危险了,才小心翼翼地拿了席子在地上摊开来,和衣躺下身去,全身便如散架了般,腰不能着地疼痛难忍。可惜没有铺盖卷,望着小强裹在腰间的唯一一床毯子,青青忍住想抢过来的冲动。睡吧,这流浪以来天天还不是这么蜷着身子睡的?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却无法入眠。辗转反侧,心中一直担心的是娘和木木,想到那两个娇小的身影颤抖地缩在破庙里的角落,青青便自责得很。
唉,又是一声叹息。
“怎么了?小兄弟!怎么还没睡?”小强睡眼惺忪地问道。
“哎,我叫青木,青木!别老是小兄弟小兄弟的,我有名字啦!”青青烦燥不安的迁怒道。
小强不知哪得罪了地上躺的那位,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便保持沉默。
青青有些过意不去,歉疚道:“强哥,我没那个意思。只是我娘和我那才六岁的弟弟只身在城外的破庙里头,这么晚了我真担心他们会遇上野兽或强盗什么的。”
“唉。那是难免会担心地。只是这城门早已关上。”小强叹道。“这样吧。明日一早我替你挑水。你回去一趟看看吧。”
青青感动了。小强可真是个好银呀!可俺李青青向来有些厚颜无耻。因而更得寸进尺道:“强哥。您明天能帮我找下你表姐说说。我想预支这个月地银子。在这城租个房间。把我娘和我弟接过来。把他们留在城外我实在是不放心。”
“预支月钱?”小强一脸为难色。“你这才刚来就。。。。。。这牡丹楼好像没开这样地先例。”
“啊。这可怎么办呢!”青青脸蛋皱成一团。愤愤不满道:“为什么不能?早发晚发一个月还不是一样。我又不会拿着这三两银子跑了。我可怜地老娘地小弟。看来只能蜷缩在破庙里喽。唉。。。。。。”青青长叹一声。无尽地凄凉。一文钱难为死英雄好汉!
小强有些歉疚。同情心又开始泛滥。“要不这样。我倒还余有些银两。先拿我地去用吧。”
“真地吗?哎呀。强哥我就知道您是个大好人!”青青雀跃起来。嘴里却假意推辞道:“但是这可怎么好意思呢。我真是欠下强哥您许多恩情了。可惜我是个男人。不能以身相许以示感激之情。”
小强憨厚地笑了,“举手之劳,不必记挂。不过你若真是个女孩子,我一定会讨你做老婆!”
青青有点傻了,造孽啊我这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哎,可惜我娘没给我生了个妹妹。那个,我明天一早就去租好房子,再把我娘接来。那个,那个银。。。。。。”
“明日一早我给你吧,睡了哦。”小强翻了个身又要睡过去了。
青青心满意足地躺下了,闭上眼畅想美好的未来。
只是,什么声音这是?咯吱咯吱。。。。。。
“有老鼠!强哥,快起来打老鼠!”青青跳将起来,她讨厌死那灰不溜秋恶心的生物。
强哥没有理会她,鼾声故意打得更响。青青狠命地把他摇醒,这小强不能再装睡,翻身坐起,黑暗中看不清他脸上的红晕,“不是老鼠啦!睡了,不要问了!”
青青不依不饶,“不是老鼠是什么,咯吱咯吱的一直响个不停,小心衣服被褥都会被它们咬坏!”
“说了不是老鼠啦!是牡丹楼的姑娘们在干活!你要听不惯睡不着,那还是搬回大宿舍睡吧!”小强几乎是吼道。
青青有些尴尬,俺又没得罪你,干嘛吼偶。讪讪地回去躺下,青青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牡丹楼的姑娘们在干活?干什么活会咯吱咯吱的?
啊?不会吧。。。。。。青青脸也红了,并且有越来越红像番茄的势头。怪不得那憨厚的小强会不好意思,死也不肯说出缘由。这,这的确是件令人很尴尬的事情,偶们还是懵懂青春年少无知的小朋友啊!
青青再也不敢多言语什么,用两手捂住耳朵,不知不觉沉沉睡过去了。
清晨小鸟喳喳鸣不停,这牡丹楼,不仅人比花娇,花草树木景致更优美,引得各类小鸟争相来此筑巢。
青青有种酣睡过后的不知身处何处,茫然地眼开眼后,四周的一切都感觉很陌生。大脑一片空白,半晌才明白自己正是在牡丹楼小强的房内。
可是,俺明明是睡地上的,什么时候爬上床的?身上还盖着小强的毯子?青青紧张地检查了下,身上衣物完好,还好没事。站起身来,却从身上滚落了几个白花花的小物件,定睛一看,却是小强昨晚允诺她的三两银子。一两一锭的,三锭便是三两银子,三个小小滑滑闪着冰冷金属光芒的银锭。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呀!
青青对小强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还以为他要等到开口哀求才会不痛快地把钱给自己呢!小强真是个爷们,青青赞赏道。若是她李青青,怕是没这个气度了。她生平最怕的,除了鬼外,便是怕人向她借钱了!
整理了下头发与衣物,男人的头发就是好打理,不同以前,每次都要她老娘梳好。青青来到后院厨房,小强早已挑好几缸水了,看他挑着担满满的两桶水,可依然健步如飞,真无愧于他的名字。
青青上前打了个招呼,顺便再次抒发了点感激之情,便急急忙忙偷偷摸摸地从牡丹楼的后门溜到大街上了。菜市场便坐落在西大街最深处,青青率先去早市上一番寻找,并没有她娘和木木的身影,他们不会怎么了吧?青青当下心里更是焦急,加快脚步往城门冲去。
一路几乎是跑的往破庙奔去,就连平日里骇得慌的荒坟,天色尚早孤身一人的青青却没有精力去害怕。快了,快了,就快到了。
可是,破庙门前却空无一人。青青惊慌地大叫道:“娘,木木。。。。。。”
从破庙里连滚带爬出来了两个人影,差点把青青扑倒在地。木木再也不顾及自己是个男子汉,趴在青青怀里便号啕大哭。
花枝她娘急道:“小冤家,一晚不回来,哪去啦?害娘担心死了!”
青青心里的酸水又开始泛滥了,酸酸涩涩胀得疼痛,只是抱着木木拼命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待三人哭够了,平静下来,青青才向二人表明昨日发生的事。众人都很高兴青青找着份月钱三两银子的差事,总算盼着点眉目,他们多想再过上那安稳的生活。
“只是,你一个女孩子家要进那种地方,娘怕。。。。。。”她老娘还是犹豫再三。
青青撅起嘴撒赖道:“娘,我们现在肚子都吃不饱,还担心那个做啥子!再说我是进去挑水的,又不是那些姑娘。我扮成男人进去,您还怕会出什么差池啊!快些把东西收拾下,我预支了月钱,先去城里租间房子,您和木木就住那。我以后恐怕会很忙,晚上还得睡在牡丹楼里,你们再住在这破庙里头我不放心。”
“住牡丹楼里?是一个人一间吗?那干嘛还去租房子,娘和木木跟你过去一起住就得了。干嘛还花那个冤枉钱呀?”她老娘指着青青的脑袋瓜子怜爱地责怪道。
青青不想被她老娘知道自己和别的男人睡一间房,因而撒谎道:“当然是一个人一间喽,但是人家那里有规矩,不准带家属进去。哎,娘,您就放心吧。在城里租个房间,您和木木晚上在那住,白天到这郊野摸点鱼卖。等攒够钱了,我们就在城里再租个店面,做点生意。以后啊,我们这日子,肯定会越过越红火啦。”
她老娘被说动了,美滋滋地收拾包袱。其实也没啥东西,还是跑路时带的那几套衣服而已。还有昨日她娘和木木钓的鱼,装了满满一木桶。不一会,三人便上路了。青青回过头,深情地注视着他们曾经栖息过的破庙,别了,希望永远不要再回来!
路上,青青问道:“木木,你怕么?昨晚只有你和娘在这破庙里头害不害怕?”
“我才不怕呢!”木木倔强道,转身又扑进青青怀里,闷声闷气地,“只是,花花,你别再丢下我和娘了!”
青青心又酸了,呢喃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们是一家人啊!”
进了城,她老娘和木木先行去了早市卖鱼,而青青则如无头苍蝇般在这城中乱撞。
本想在牡丹楼附近找房子,自己上班时可以有空便溜出来回家看看。可是这地处南大街的,一问一间房也都是贵得吓死人,一个月租金就要一两银子呢!不得已,跑到西大街去,虽不似东大街南大街繁华,房子也破落不少,但好歹会便宜些,更何况方便娘和木木上早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