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悲从喜来
花大雷定定地望着她，幽幽叹道：“小叶，我们收手罢？”
“为何要收手？”筱叶乐颠颠地摇头晃脑，“我们要发大财了哩，有钱不赚，是傻子！”
花大雷苦笑，轻扬起了马鞭，心不在焉地赶路。心里万般不愿意，可是能强行要求她不要去与这白之叶有任何的关系么？虽然他并不清楚这白之叶背后的底细，但，他不想冒这个险。
如何开口，才不会伤了她的心？
筱叶从背后环抱着他的腰身，傻笑道：“大雷，我这三日起码可以赚上百两银子呢！哇，一百两、二百两、三百两…”
“只有三日之期。”花大雷适时地泼了盆凉水。
筱叶顿时冷静下来，咬牙道：“柳管家这只妖孽，根本就是要我知难而退！”
“所以我便说收手罢了。”花大雷见缝插针，表明态度，“小叶，三日之内，两万副竹垫子？我们是神仙，能变出来么？且不说送货至镇上，至少得费上半日。况且，我们哪有这么多的马车运送？”
筱叶顿时从云端飘落谷底，一时被金钱冲昏了头脑，竟然没深思，三日之内，啊？
花大雷建议，“不若，小叶，今后不要再去见这大东家，当什么事都未发生过，自是不必烦恼了。”
“岂能当缩头乌龟！”筱叶一挥手，“快赶回村子，我路上想办法。”
三日之内，两万副竹垫子？
天，当她是千手观音么？
等等，她不是千手观音，但是倒能发动上千只手来帮忙。若是发动全村的老老少少青壮年及妇女同志，岂不是有可有在三日之内搞定？
也未必会输！
只是，如何发动众人？这是个问题！
若是自个上门一一说动，没这个时间且不说，况且，依着这叶子以前的信用，估计没几个人鸟她。
忽然，一张平实而有些无赖的脸浮现在脑海。对，花允！他不是族长的传人么，自是有这个号召力！只是，若是找他帮忙，会不会又有风言风语传出，说她勾搭花大少？
唉，做大事，不必拘泥于小节！
筱叶咬咬牙，狠狠心，准备回家睡饱觉，第二天一大早，去找花允！
看来，这回高兴不起来了。两万副，估计得分大份的甜头给他们尝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钱能使鬼推磨。将这两万副碗垫子分到各家各户去，分工又合作，有钱拿，就不信他们不做！
…
这一觉睡的饱，醒过来时，太阳公公已经晒屁股了。反倒是对这事不怎么上心的花大雷，开始替她着急。
花大雷坐在床沿守候着她醒来，眼里尽是担忧之色。
“饿死了，我要吃饭！”筱叶爬起来第一句话就是想着吃，不过，这也符合她本性。
花大雷一怔，遂尔叹道：“不若，召集全村人来帮忙？”
这回轮到筱叶发愣了，昨天太晚，并未对他吐露自己的想法啊？然不成，他与自己，心灵相通？
“你有什么意见？”筱叶这厮还算是淡定。
花在雷仍有犹豫，抑或是挣扎，显然是有心不甘。若是事未成，岂不是能明睚言顺地将她留在家里？可是…
“快起来吃饭。”花大雷起身，“边吃边谈。”
“也好。”筱叶翻身坐起，速速穿衣、洗漱，待到厨房时，花大雷已给她盛好白粥，配着自己腌制的萝卜干。
筱叶在新屋亮堂的餐厅坐下，怔怔地望着眼前飘着自然米香的白粥，鼻间一酸，“大雷，你真好。”话语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花大雷在她对面坐下，表情有些鄂然，遂尔好笑地道：“不过是一碗稀饭。”
筱叶低下头，喝了口白粥，连温度，也是放到刚刚好。这个男人，何事不体贴？
“大雷…”她的眼里浮着水光，“这不仅仅是一碗稀饭。我此生之中，能有个男人，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在我醒来前，准备好热水、早餐，日日如此。我，岂能不感动？”
花大雷有些动容，却只是淡淡地道：“不过是些小事，不值得你感动。”
“我说值得便值得！”筱叶有些无赖地扑上去，抱住他，在他怀里磨蹭，大吃豆腐，“大雷啊，这辈子除了我爸妈，就数你对我最好了。”
“呃…”花大雷僵在半空中的手缓缓地落在她瘦削的背脊，轻轻地抚摸着，“今生无法得见岳丈岳母大人，真是遗憾。”
怀中的身子一僵，下一秒，推开他来，淡淡地道：“时间紧迫。”说罢，便埋头喝粥。
花大雷望着她难得的沉默，心中一紧，默念：小叶，没有他们，你还有我。
“你有什么计划？”筱叶忽然仰起脸问道。
花大雷紧了心神，在她对面落座，正色道：“趁你还在睡，我先通知了几个兄长，他们估计已经开工了。”
“这其中包括你大哥？”
“嗯。”花大雷低头应了声，“我擅自应许，无刻花，一副竹垫子收价八文，你不会怪我吧？”
“八文？”
“嗯，上次这一副无刻花的碗垫，卖价是二十文钱。两万副碗垫一次性批给白…”花大雷稍有停顿，微微一蹙眉，“之叶，他肯定会压价，我大致估算，十五文左右。所以我便想，八文批给他们。”
筱叶上下打量着他，是以一种全新的眼光看待他。
花大雷被她的眼神看的发毛，讪讪地道：“八文是不是多了？”
“算不得多。”筱叶摇头，“其实拉下这张单子，就算一文钱不赚，我也心甘情愿。可是，若是这次给的多了，下次又不能少给。所以依你之见，八文，最多不能超过十文。”
“八文便好了，我已同他们说好这个价。”
“好呀你。”筱叶打趣道：“古代版黄世仁！”
对这黄世仁啊周扒皮的，花大雷早有耳闻，听她奚落也未放在心上，继续道：“等会我上山砍竹子，你上邻里看看，还有几家愿意帮忙。”
“哎，等等。”筱叶微微一思索，道：“你这会便叫上那次帮工的几个小伙子，一块上山砍柴，我会给工钱。”
“又费工钱？”花大雷傻愣着，近墨者黑，他如今亦渐呈铁公鸡的趋势啊。
筱叶放下碗，耐心解释，“大雷，就像一条流水线，各有分工，又有合作。几个人专门负责砍竹子，几人负责运竹子…来不及解释了，这事交由你负责。剩下的，我来！”
二人锁了门，花大雷便急急去唤人。筱叶催促小雷去玩，自个转身就要离开。小雷眼巴巴地追上来，哀怨道：“娘，这个时候，我也要出一份力嘛。”
筱叶拗不过他，牵着他的小手，小跑着上了花允家。
第208章 说服
花允全然未曾料想到，筱叶会主动找他，屁颠颠拍胸脯保证，“只要我做的到的，一定帮忙。”
筱叶始终拽着小雷的手，硬着头皮解释，“我接了个单子…”
“哎，等等，什么单子？”花允一个大男人，还刻意装作小孩子那副无辜的表情。
筱叶暗暗翻白眼，不自然加快了语速，“便是，城里一户大商号，同我订了两万副竹垫子…”
“就是你家饭桌上垫的那种？”又被插话了。
“哎，你听我先说完。”筱叶这回已是毫不客地翻白眼，“两万副竹垫，若不是他三日之内便要，我也不会来麻烦你。”
…
筱叶期待地望着他，焦急地等候他的回复。
“啊？”愣了许久，他恍然大悟，“我可以说话了？”
这回连小雷都朝他翻白眼了，还特小大人地连连摇头。
花允很‘慈祥’地摸了把小雷的头，重复道：“三日之内，两万副？”
筱叶死命地点头，问道：“这个忙帮不帮？”
“怎么帮？”花允一摊手，“我没日没夜地帮你干，三日之内也完成不了两万副啊！”
“哎，笨笨，又不是以你一人之力！”小雷翻着白眼，老气横秋。
花允显然是受不了，故作凶恶，“敢说我笨，看我怎么收拾你！”恐吓罢，一大一小，便在客厅里追逐起来。
筱叶连连摇头，这未来的族长大人，快三十岁的人啊，怎么能担此重任？
“哎，别闹了，听我把话说完。”筱叶额际的汗滚滚落，快三十岁的…人啊！
“不成！”花允一时意气，“我一定得逮到他，挠他痒痒！”
满脸黑线，筱叶沉着脸，喝住小雷，“到娘这头来！”
“嗯哼！”后院响起一声严肃的清咳，客厅内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后门几乎是被踹开，花允同志的老婆大人周氏黑着个脸进来。
花允后背明显一僵，背开身去完全不看她。
这般一来，周氏更为恼怒，狠狠地瞪了筱叶一眼，恨不得把她赶出去。不过，周氏却压抑住怒火，朝后门恭敬地唤道：“父亲大人，请。”
呃，传说中的族长大人？
筱叶紧了心神，目视着一名胡须发白深色丝袍的老者进门，一双狭目，不怒自是威严。
花允变了脸，厌恶地瞪了周氏一眼，随即僵着身子，冷淡地唤了声“父亲大人。”
筱叶总算是意识到花允家在村子里的不高凡响之地位，气派的三进三出的大院落不说，连称呼都是啥父亲大人。
那绸衫白须老者冷冷地扫了筱叶一眼，目光如冷箭，令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族长大人好。”筱叶有些痛恨自己此刻馅媚的嘴脸。
花允的爹也即是百花村伟大的族长大人冷哼了声，径直往上首的太师椅上入座同，半瞌着眼，不大理人。
周氏换上一副哀怨的嘴脸，可怜兮兮地道：“父亲大人，求您给儿媳做主。”
族长大人冷冷瞥了眼一旁的筱叶，视线触及紧拽着筱叶衣襟的小雷，眼里神色一暖，转脸朝花允，声音依旧冷淡，“允儿，你媳妇要我替她作主呢。”
“作主？”花允冷笑着，“父亲大人，孩儿不解。”
周氏咬牙切齿，“你就装！”
花允冷嗤一声，“装？我装什么？我又为何要装？”
“哼，女人孩子都找上门来了！”周氏双手叉腰，暴露出泼辣的本性。
花允瞧都懒得瞧她一眼，遂尔朝他爹淡淡道：“父亲大人，孩儿心中坦荡，其堪比日月，光明磊落。”
“哈？哈哈哈…”周氏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心中坦荡？光明磊落？屁！睁眼说瞎话！”
“周大小姐，拜托你好好说话！”花允气红了脸。
筱叶未曾料想到这花允与周氏，两夫妻间的感情这般水火不相容。而此刻自己的出现，更激发了他们的矛盾。
未待她开口，听得一声厉喝，“好了，莫丢人现眼！”
“是，父亲大人。”这二人不甘心地互瞪了一眼，先后道。
筱叶趁机恭敬道：“族长大人，我此番是来找您，有事相商。”
众人皆一诧异，周氏冷哼了声，一脸嘲讽之色。
族长大人轻捻白须，低低‘哦’了声，冰冷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筱叶为免误会，上前几步，急道：“还望能与族长大人私下商议。”
族长大人瞥了她一眼，沉吟半晌，径直起身，道：“随我去偏厅。”
小雷紧张地瞥了眼这周氏，紧拽着筱叶衣襟的手未松开，小声地喊了声娘。
筱叶转过身子，吩咐道：“花大哥，拜托帮忙照顾小雷，我去去就回。小雷，要乖哦。”
小雷止步，回头去拽花允的手。
周氏的眼里几乎可以喷出火来，目光恨不得把小雷杀死。
“小雷，我们去玩吧。”花鸡牵着小雷的手，径直出了大厅，往院子里去玩耍。
周氏恨恨道：“还真是‘父子’情深哪！”
“你乱嚼什么舌根！”花允猛然一转身，一脸的鄙视。
“我说的是事实！”周氏咬牙切齿，“你自个的儿子，也未见你有如此上心！”
花允一愣，面上神情复杂，捏着小雷的手微微一紧，转身默默离去。
这头的筱叶随族长大人进了里二院的偏厅，见这族长大人不语，一直皱眉听着外头的吵闹。
筱叶暗想，惨了，这回族长大人定不会肯出手帮忙了。
外院的喧嚷声小下去了，筱叶暗自松了口气，真不明白这对夫妻吵吵闹闹，干嘛非是拧在一块过！
“我不喜欢你！”
“啊？”筱叶一愣，回过神来却笑道：“族长大人，我也不喜欢你。”
这族长大人显然是惊鄂了，自从接族长之位以来，还真没人敢同他这般讲话。
筱叶已不抱希望，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族长大人，我们谈一笔生意如何？”
“生意？”他轻呤，遂尔轻笑，“你与我谈生意？”
筱叶忽略他脸上的嘲讽之色，正色道：“我从白之叶的大东家那，接了笔生意，两万副…”
顿了顿，她从怀中掏出个家里现用的碗垫子，“两万副这模样的东西，这钱我也不想独赚。有句话是说，有乐共享，有钱呢，分给村人一起赚。”
族长轻哼了声，淡淡道：“你是赶时间吧？”
筱叶一愣，笑道：“赶时间也罢，不赶时间也罢，就族长大人您一句话，这钱呢分不分给大家一起赚？”
“这又干我何事？”
筱叶差点想朝给张冰山脸揍过去，真是欠扁！
族长轻笑，带丝嘲讽的意味，“你若有心与大家伙一起赚这钱，你自个去游说，我也不会阻拦你。”摆明了，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筱叶默默地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又折回身子，侧脸望着他，“我本想帮你一把，但你不识情，我也就罢了。”
“帮我？”族长冷笑，“我且轮得上要你帮忙？”
“你自是不必。”筱叶淡淡地道：“但你儿子呢？离他继任下任族长之位，也就剩一、两年的样子。就凭他现在的功绩，又有何德何能以服大众？”
族长随意地轻搭在扶手的左手紧紧一握，却又颓然松开，“这是他的造化。”
“什么造化不造化，我可不信命！”筱叶正色道：“我倒认为，若此事由花允出面，轻轻松松可帮每户赚了个几两银子。那么，村人不把这份恩情记在他身上？”
族长大人的有些心动，却一脸的平静，淡淡地问道：“我又如何信你？”
“我还会骗了你不成？”筱叶定定地道：“输了算我的，赚了大家分。要不，我每户人家先给个一百文订金，届时按每户人家做了多少，再行扣除？”
“难不成…”这白发老者语出亦惊人，“如传言，你看上我家允儿了？”
“啥？”筱叶郁闷的想吐血，“我对你儿子没兴趣！”切，他花允是潘安么，人人趋之若鹜。再说了，就算花允真的貌比潘安，她也没兴趣！
“你保证？”
“我保证！”筱叶翻白眼，这族长大也太孩子气了吧？
“那好，我暂且信你。”族长大人正了正身子，“说吧，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就简明扼要地说吧，现在多说一句话就是在浪费时间，时间不等人啊。”筱叶亦在他对面坐下，语气快速地解释道：“这事真需要族长大人出面，烦请您即刻派下人上各户通知，聚集在一起，统一给话。至于这详细的安排，稍后我再慢慢与您解释。”
族长大人稍稍沉呤，这事也好办，当即便转出去，作了番吩咐。
筱叶长吸了几口气，安抚这焦燥的心情。若是单靠自己，再急也急不出来，不如耐心等待。
花大族长转回来时，筱叶正在打腹稿，等会见了全村的人，该怎么说，怎么才能煽动全村的人一起干。若是光靠这族长大人出面，也不顶事，什么时候的人都猴精的很，若是没钱，鬼才会给你干。
第209章 计划
在等待村民集合的过程中，筱叶把计划细细告知这族长大人，“我已想好大致安排，只有三日，再扣除今日半天，再有送货的半天，我们只有两天的光景了。我已安排了几个年青力壮的壮汉上山砍竹，再运竹下山，再安排人统一破开，余下的每户，只需领裁好的竹块回家串好便成。”
“前面的步骤都是统一的？”花大族长皱眉，“那且不是不好算账了？”
“的确是不好分的那般清楚。”筱叶轻按了额际，“所以前面的工序，请的那些人，按日结薪资。而领裁好的竹片回家的人，则是按做出的竹垫子领钱。”
“这钱，怎么算？”花大族长淡淡道：“我是否有权知晓？”
“当然，怎能瞒着您呢。”筱叶马屁又是一通乱拍，“这卖的价钱是十文钱一副，我原本打算按八文钱一副给村人做。可是，现在前面的步骤都要请人，只好从这八文钱里头再匀出两文，给砍竹运竹破竹的人当工资。这钱我可以少赚，但至少不能赔本对不对？”
“那就是六文钱一副了？”
“六文钱一副，若是做上一百来副，就有一两银子了。这村子里的人，一年怕是也挣不了多少吧？两天之内只要能做上两百副，便一两多银子挣了。”
那只老狐狸捻须，不语，故作深沉。
筱叶有些心虚，不着痕迹地撇开脸去。天，若是十五文钱的收购价，八文钱的本，自己岂不是能白挣七文？七文乘以个两万副，是多少银子哪？
“你…”花大族长忽然出声，“说的价怕是很虚吧？”
“不虚！哪里虚了，真的不虚！”筱叶心虚地连连摆手。
花大族长拧眉，淡笑，“不若，你再少赚个一文？”
“岂能再少了，我都是在赔本赚吆喝呢。”筱叶心里一咯噔，狐疑地望着他，这厮该不会是贪污要好处吧？
花老狐狸贼笑，“你方才还说，不能赔本。这会就说在赔本赚吆喝啦？”
筱叶顿时脸红，恼羞成怒，“我这是打比方，比方！”
给？还是不给？岂不是行贿？要坐牢滴啊！
“你是知晓…”花老狐狸似漫不经心地道，“这山上的竹子，虽未说是归哪户所有，但也是属于所有人的。”
“靠！”筱叶语气亦有些不善，“我这辛苦忙活，受惠的人还不是大家伙？”
“最大的受惠者是你。”花老狐狸毫不客气，“况且，你这匀出来的一文钱，亦是归众人所有。”
啥？这老狐狸不是自己贪这银子？
花大族长解释道：“若是这些人领了材料自个回家去做，总会被这事那事所打扰，那么做事的效率也不高。不若，我命人开祠堂，集合各户能劳作者，在一处串这竹片？再安顿几个较长者村妇，便在祠堂的厨房，准备饭菜，统一用饭？”
“呃，这的确是能节省许多时间出来。”筱叶心里对这老狐狸渐渐有了些好感，“佩服佩服，看来，姜真的还是老的辣！”
花大族长抿了口茶，嘴一咧，竟笑道：“既然上了你这贼船，我就算不顾及着你的死活，我也该想办法力求自个不会被你拖下水。”
“族长大人不愧是只老狐狸！”筱叶又是一通马屁。
花大族长面色一沉，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筱叶讪讪地陪笑，“我这是夸您！真滴是真心夸您！”
花大族长懒得与她嚼舌根，轻挥袍袖，道：“是时候去祠堂侯着。”
“这样吧，唤上花允，由他出面。”
花大族长猛然回身，细长的眼眯起，看的她心里发毛。
筱叶连连摆手，“放心，我对你儿子没兴趣，不会去破坏他们幸福美满的家庭！”
花老狐狸愣了半晌，继尔却哀怨道：“我儿子真的有那么差劲，入不了你的眼？”
“噗！”筱叶吐血了，郁闷死了。我不看你儿子，你又抱怨。我若是真劈腿，你还不得把俺滴腿给卸了？
“啊，走，一起走…”花大族长亦意识到自个的不可理喻，尴尬地掩饰。
“哎，糟糕！”忽然才想起，筱叶的脸色发白，“串竹片用的绳子，忘记买了，家里的那点完全不够。若是要专门跑一趟，又得耽误一日的时间了。”
“不碍。”族长大人依旧沉稳，“山上有种草茎，柔软而坚韧，用麻油浸泡过后，更不易断。我即刻吩咐我那儿媳妇下去，叫上几个婆子上山采上几担，泡上一个时辰便可用。”
“哎，等等。”她可不敢指望这花允的老婆会帮忙，“我还是先回趟家，由我婆婆喊上几个人去吧。”
“这也好。”花大族长领着她往外走，“我便同允儿先去祠堂，你稍后也尽快赶来。”
筱叶点头，不管不顾往外飞奔，从大厅内周氏的眼前，飘过。再来到院内一大一小面前，径直牵了小雷的手，继续飘过。
“小雷，你也去唤上你那些小玩伴，用过午饭一块去祠堂串竹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