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花大雷,温和而迷人,竟令她的心砰然一跳。
接下来的日子,一家人紧张地忙碌着。空闲时,花大雷便去打黄泥坯,就是那种用黄泥土做的大砖,盖房子用的。很累人的活,花大雷每次都是浑身湿泥脏兮兮的回家。
这般连续了数十日,花大雷终于疲乏至极。这日晌午便回家,用过午饭,洗了澡,便累瘫在床不想动弹。
筱叶爬上床给他按摩,摸着他浑身硬绑绑的肌肉,心便一揪一揪地疼。
花大雷全身酸痛,痛,却快乐着。心里觉得很满足,因为,他在建造着属于他们三人的小家。
“明天不要去了。”筱叶跨坐在他腰间,垂着眉眼,小手却没停,力道适中在他双肩上按捏着。
“嗯。”花大雷闭着眼,含糊地应了声。
“我说…”她停了手,伏身过去,“花几个钱请人来打泥坯,好不好?”
“嗯…”依然是含糊的应声。
“喂!”筱叶恼了,翻身便要下床。
他伸长双臂,一用力,将她紧箍着不能动弹。一个翻身,便侧身搂着她躺下来。
“陪我睡会…”他将脸埋入她的颈窝,幽幽地一叹。
筱叶的怒火瞬间消失于无形,默默地拉开被子,覆在二人身上。
他困极累极,筱叶却是睡不着的,窝在他怀里,小心地替他揉捏着…
花大雷一觉醒来,紧绷的肌肉似乎都放松了,有些颓废的慵懒。他微微侧过脸,望见从格子窗外撒进午后暖暖的阳光,一种恍惚如梦的感觉。
一低头,便见胸前趴着的人儿,微微仰起的小脸睡的似镀上了一层玫瑰色的粉红。轻轻地呼吸,吐气如兰。
再也抑制不住,他倾身吻上她的红唇。
她未睁眼,却伸出丁香小舌回吻了他。
他挑了挑眉,记起那次她在睡梦中吃着他的嘴,醒后要他赔她的美食。呵,他现在,便加倍地赔给她。
吻,如雨点般落下。
她的小脸,现出了两抹似醉酒般的驼红。她,是未醒的吧?
但,这会的她却异常的热情,缠绵地回应着他的吻,就连略微冰凉的小手,亦探入他的袭衣,抚上那滚烫的胸膛。
他一颤,只觉全身气力都恢复过来。还想要更多,怎么办?
“小叶…”声音磁性而沙哑,他便想问过她,可不可以。
她依旧未眼开眼,但却糊乱而焦急地去寻他的唇。
罢了,他便霸道些,先斩后奏吧?
温柔而缠绵的吻,一遍又一遍。他仔细地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又似上次般吃着他的唇。呵,他发现了,趁她睡梦中去撩拨她,她小小的身子,会变的那般热情。
直至他猛地进入她的身子,她才蓦然惊醒般睁大眼,迷茫的大眼逐渐对上焦距。
“你…”她终于意识到眼前的状况,顿时变了脸,使劲要推开她。
“小叶…”他眼神一黯,嗓音更为沙哑,脸上是愧疚之情,却没有松手,更紧地箍住她。
“你…”她懊恼,“你这个色狼!”
“我同自个的妻子欢好,怎么会是色狼?”他淡淡一笑,伏身吻住她。
她的身子如火般滚烫,慢慢软在他怀里。


第163章 农忙时节雨纷纷(一)
一晃眼,便到了农忙时节,稻秧子已长齐,该插秧了。可惜天公不作美,连续好几日小雨不断,不时地一、两场大雨。
筱叶正犯愁,全村的人却兴高采烈。庄稼人见天吃饭,有雨才有粮。若不是有这场持续不断的雨,村民们还要动员全家老少上池塘里挑水,田里的水没过小腿肚子,才能插秧呢。
花大雷家就一亩田,半日的光景便能插完。连小雷的学堂都放了几天农忙假,小孩子家的也都回家帮忙,那些六、七岁的孩子,已经能帮家里做许多活计了。
用过早饭,天刚刚放晴,花大雷捧了捆稻草,筱叶同花小雷喜滋滋地跟着一起下了田。除了那垄秧苗,空着的田花大雷昨天已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犁好了。当然是借钟氏的牛,条件是,得帮着她插秧。
三人脱了歇,将裤腿撩的老高,下了田。筱叶将襦裙反着塞进裤子里,腰一下子显的粗了几倍。试探性地用脚趾头接触了下田里的水,仍是冰冷。筱叶见小雷都是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便也不好意思老赖在田梗上,咬咬牙哆嗦着下了田。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在水里啃呢。
花大雷先教这二人拔秧,就一垄,不需费多少时间。筱叶割稻草倒熟练,但拔秧这话倒是生疏。急急燥燥拔第一把的时候,光拔了上头的秧子,底下的根茎断在土里,是成活不了的。花大雷心疼的眉毛抖了几抖,又不敢打击她的热情,只有耐心地教了几遍。
筱叶放松毛毛燥燥的心情,深吸一口气,照着他教的法子,双手轻轻的握住稻秧子的茎,顺着力道轻轻一使劲,稻秧便连着根带着泥出来了。她惊叹了几声,又连着拔了几撮,和在一起有双手一合那么多,便学着花大雷的模样,腾出一只手去扯稻草。刚松手,那些稻秧全散了,又七手八脚地合拢,扯根稻草,捆了。
那捆的活儿,她可是学了许久,才学会了打那个活节。要顾着稻秧子不会散了,又要保证一抽活节,便松了开来。
小雷干起活来,比她还得心应手。有了二人帮忙,不一会便拔了半垄。
筱叶刚开始干的挺热情,到后头便慢慢焉儿了。撅的屁屁都酸了,又老是重复这样机械的运动,枯燥无味不说,还累的半死。
忽然,小腿一阵刺痛,筱叶抬起腿,有些麻木地看了看,顿时哇啦哇啦地鬼叫起来。
“娘,莫怕,是水蛭啦。”小雷出声安慰。
水蛭,那恶心吧啦的东西!他不说倒还好,说白了她更为惊恐,两眼泪汪汪可怜兮兮,吓的反倒哭不出声。
水蛭那种东西筱叶听说过,褐色的身体中间长了条白色的粗线,没毛滑溜溜的,短短的极为肥胖,专咬人吸血,吸住了就不撒手,整个肥短的身子会悉数钻进腿里去。被它咬住了,若是伸手去拔它,它全身光滑没处下手不说,就算是死命抓住了,也拖它不出来。最好的办法便是用吸的烟头烫它,一烫,它便会掉落。但是,这会上来找旱烟去?
花大雷不慌不忙,伸手在她的小腿上,也即是水蛭咬住的四周围,狠命地拍打。白晳的小腿,一会便泛红。
筱叶紧闭着眼,连瞧也不敢瞧。
花大奋皱着眉,狠着心用力拍打着她的小腿,好一会,那条恶心的水蛭才脱落,掉入水中。
“好了。”花大雷沉声道。幸好只进了表层,没流血,挤了外头的血便成了。
筱叶长松了口气,睁开的眼里尽是惊恐之色,顾不得腿上的疼痛,几步跳上岸,再也不肯下田。
“你们快上来吧。”她的声仍在颤抖,显然吓的不轻。
花大雷继续回去拔秧,安抚她,“你就呆在田梗上别下来了。”
这会就是用棍子赶她,她也不敢下田了,就连光脚站在田梗上也不敢,湿漉漉还沾着泥的脚毫不犹豫地套进鞋里去。
“小雷,你也快上来吧。”她全身仍紧绷着,双臂环于胸前,紧张地戒备着。
小雷却是没有惊骇之色,轻松地笑道:“我帮着爹干活。”
筱叶虽是深感羞愧,但这份羞愧远远战胜不了对水蛭的恐惧。唇,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洁白的贝齿死死地咬住下唇。咬破了,嘴里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她才清醒过来。
花大雷看着她的景况颇令人担忧,忙吩咐小雷陪她回家休息。
“可是,你一个人,怎么…”但是,她真的不敢再下田了。
花大雷冲她一笑,“不碍,就一亩田,我一人之力,至多拖至午时。”
筱叶也不矫情了,怀着颗内疚之心,转身便在田梗上飞奔。
回了家,才发现小雷未跟来。她也只是以为小家伙贪玩,又去找谁玩耍去了。她没有再回头去找他,只想做只鸵鸟,抱成一团望着幸福快乐的花来福一家,叹息着,也许做只鸡会更好。
可是,想到花来福那厮能把蚯蚓当美食,全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忽然又想起那肥肥白白浑身没毛,与水蛭有的一拼的菜青虫,亦是花来福这厮的最爱,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部喷涌而出。
止不住的干呕,让她去死吧!
真的急需制上双兽皮靴子,迫切地需要!筱叶翻箱倒柜,总算是找着张从前留下来的风干了的狼皮。想着光脚在田中的花大雷,犹豫了一会,最后按着他的脚形制了靴。
针脚必得很细密,一时半会也做不成,末了又用余的兽皮做双小雷穿的些。怎么早未想到呢,下雨天他可以当成雨靴穿着上下学,也不会弄湿了鞋,冰了脚。唉,她还真不是个合格的娘。
靴子终于做好,虽是显的粗糙,但针脚匀细,不易透水。筱叶揉着酸涩的眼,一看时辰也不早,去淘米煮饭。一边烧火的当儿,又抽空洗菜切菜,待他们回来再炒菜。
等了许久,索性再回田里喊他回家吃饭了。
原指着,小雷那家伙还不懂事,只知贪玩。谁知,远远地便瞧见一抹小小的身影,弯腰在田里忙活着。
筱叶望着田里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儿,感动的同时,又升起浓浓的羞愧。
正当张口喊出声,从她这个角度,一愰神却见从花大雷身后分出一个人来。
是个女人!
筱叶一懵,头脑中顿时嗡嗡地响声不绝于耳。


第164章 农忙时节雨纷纷(二)
筱叶懵了的脑袋一片麻木,耳际嗡嗡作响,那三人齐齐朝她望来,嘴里说着什么,她却听不见。
直至小雷奔上岸来,摇晃着她,连连唤着娘,她才回过神来。
方才,这二人明明贴的很紧…
花大雷与那女子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小雷会允许着他们的亲密举动?
她不脸的不可置信外加一脸受伤的表情望向那二人,突然想通了,这二人在一条斜线上,远远地望过去,便似那个女子是紧贴着花大雷的。
哗,真是虚惊一场!筱叶心里暗暗鄙视自己,真是小心眼,瞧,失态了吧?
这般想着,她脸色也缓和下来,朝众人微微一笑。
花大雷直起身子,和声问道:“怎么不在家歇着?我们马上插完了。”
那女人撇脸瞟了眼她,嘴角噙着笑,眼里却冰冷的没有温度。
筱叶仍是不敢下水,有些羞愧地道:“做好了饭,等你们回家吃饭。”
只余了两个小半垄未插完,小雷索性也不下水了,在岸上陪着筱叶。不过,这小家伙望向那女子的目光,有些不善。
筱叶亦偷偷地打量起那名女子,个头高挑,健壮而不显肥,脸却很瘦削。皮肤并不白晳,是那种小麦色,突显着健康。高高挽起的襦裙,露出小麦色的腿并不纤细,却透着力量。
这是个很健康的女子。
见有人在打量自己,那名女子亦微微偏过头望向她。
筱叶被抓了个正着,有些不自然,冲她尴尬一笑。
那女人亦勉强笑了笑,又埋头插着秧。筱叶至此也未想明白,这女子是何人,为啥帮着自家插秧?
所幸他们一会便忙完,花大雷上岸站在田梗上边就着田里的水粗粗地洗去手脚上的泥,一边朝筱叶笑道:“小叶,这是春香,我小时的玩伴。”
小时的玩伴,青梅竹马?
筱叶冲她微微一笑,“你好。”
花春香盯着她,细长的眼变窄,却朝花大雷似笑非笑道:“大雷哥,尊夫人还真是金贵咧。”
筱叶心里头咯登了一下,立即感觉心里不舒服,然而面上的笑意却未褪去。
花大雷望着她,眼里盛满了怜爱,淡淡道:“她也曾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能嫁与我,细心操持着家里家外,已是很了不得。”
筱叶见他难得在外人面前当面夸自个,小尾巴早翘上了天,哪里还会在意方才的不快。
花春香挑了挑眉,继而冲她一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花大雷收拾了物什,笑道:“春香,午饭便去我那用吧?”
花春香也不推辞,豪爽地应了下来。
筱叶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但依然安静的不语,牵着小雷的手走在前头。偶尔回头,总能见他们二人有说有笑,极为和谐。
“娘,我累了…”小雷一反常态地张开双臂赖着要她抱。
筱叶明知抱着他会很吃力,但仍是未有丝毫犹豫弯腰抱起了他,费力地往前走。
小雷却凑近她耳旁,小声地道:“娘,那个女人喜欢爹。”
“嗯。”筱叶含糊地应了声,明眼人都看的出。哼哼,想不到这花大雷,行情还是有滴嘛!
小雷见她丝毫不上心,皇帝不急,急死太…呃…
“刚听她说,一气之下怒休了她的丈夫!”小雷闲闲地丢下重磅炸弹,“据她说哦,她那个夫嫌弃她未生子…”
离了婚的女人,还没拖油瓶?那女人摆明了又是对她的丈夫有兴趣,她是想为妾还是想把自己这个正妻挤下去?
筱叶的脸当即便难看了,顺着小雷的目光落在那女人身上。
小雷见她依然沉默,小声恨恨道:“娘你可要争气点,我可不想有个后娘!”瞧这小屁孩子,猴精猴精的。
花大雷总算直视前方,见着了娇小的她费力地抱着几乎大半个她高的儿子。
“小雷…”他黑着脸吼,“想累着你娘啊!”说罢,将手中的铁锹递给春香,几个箭步冲上去,似只小鸡般拎开小雷。
小雷哇哇大叫,“娘,爹又欺负我了!”
“好了,放下他吧。”筱叶喝住花大雷,“小雷帮忙着插了半天的秧,也是累了。”
“来,爹抱你吧。”花大雷蹲下身子。
小雷‘奸’计得逞,依在他爹怀里露出脸对着后头独行的春香露出了个挑衅的笑容。
筱叶腾时便明白了,这小家伙,赖着要自己抱,只不过是为了支开他爹,不让那个女人与他太亲近。筱叶心里划过一阵暖流,她的小雷,是这般精灵与可爱啊。
天刹时阴下来,豆大的雨珠瓢泼而下。野地里的人如炸开了锅般,纷纷朝家里狂奔。花大雷快速地解了衣衫,罩住小雷。又要解了中衣给她,被筱叶一把按住。
一阵鸡飞狗跳般的慌乱,众人回到家时,已是狼狈不堪。
筱叶回到家,也不急着烧火炒菜,反到先烧了热水。全身湿透,从襦裙往下淌着水,湿衣紧贴在身上,印出娇小玲珑的完美曲线。
同样一身俱湿的花春香倚在厨房门口,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眼里的东西越发的香杂。
花大雷进房给小雷剥了衣物,抹净后将光溜溜的他丢进被窝里。尔后亦脱了上衣,裸露着健硕结实的上半身,去了厨房。
花春香的视线触及他健壮的胸脯,窄紧的腰身,呼吸明显一窒,筱叶甚至可以从她的眼里,看到两坨跳动的火花。
花大雷这厮表现的并未有不自然,大大咧咧冲春香一笑,仿若当她是个男人。他的眼神掠过她,落在灶前的娇小人儿上。
“小叶,烧好水,你先去洗澡,别凉着了。”花大雷边说着边侧身挤了过去。
花春香呆愣着忙相让,岂知未让得及时,手背依稀从他肌肉鼓起的胸前直擦过。那光滑的触感,令她心一颤。
筱叶望着灶口窜起舔着锅底的火苗子,含糊地应了声。
花大雷蹙着眉,幸好没有别的男人,否则被别的男人看光了他的小叶那美好的线条,他可会郁闷的想撞墙。
他的呼吸明显粗重了起来,裸露着的健壮胸脯上下起伏着。念及有外人在此,他微微红了脸,不着痕迹地撇开脸,不敢看他的小叶。


第165章 农忙时节雨纷纷(三)
花春香忽然阴着脸,丢下句‘我回家换衣裳。’便急急冒雨跑了出去。
“喂,伞…”花大雷从厨柜上拿了伞冲她大喊,岂知春香脚下更快,头也不回地跑了,一会便没了人影。
在这个物质匮乏的时代,连把伞也是稀有物品。木制的柄子,覆着油纸。花大雷小心地收好伞,嘴里嘟嚷着,“这个春香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筱叶心里暗自无奈地笑了,这个花大雷,岂会知晓人家的心思。唉,她该信任他的,不是么?
花大雷凑了过来,小声道:“小叶,要不先把湿衣服脱下来,会冻坏你的。”
“美的你!”筱叶嗔怒着一瞪眼,那淡淡的媚意,便自然地在眼角化开。
花大雷当下心神荡漾,却又担心她因得害羞而裹着湿衣冰太久,然而又顾及到她的害羞,二话不说,转身冒着雨去锁好院门。尔后,进房间拿了床薄毯回来。
“脱了湿衣,裹上毯子。”他的语气不容人置疑。
筱叶是极想脱光这身湿漉漉的衣裙,但,就算他们是夫妻,要在他面前脱光衣衫,还是件很羞人的事情。她扭捏着,不敢直视他的眼,视线一路往下,最后定格在他的胸前。那小麦色的健硕胸脯上,撒落了雨珠,充满着无限的诱惑。回想着他的身子,她的脸腾地羞的通红。
她清咳了几声,不自然地撇开脸去。
花大雷只道她是害羞,和声安抚道:“我背过身去,不看你。”呵,还用得着看么?她的每一寸肌肤,早已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上。
筱叶见他果然背过身去,又低头看了裹在自个身上的湿衣,这会穿了跟没跟一样,难受的要命。也就不抗拒了,双手飞快地解开自己的衣襟,大眼却紧盯着他,生怕他食言突然转身偷看自己。
咳咳,她不是矫情,只不过是觉得一丝不挂地在他面前,很丢人。
终于除下了所有的衣衫,只余了件肚兜。桃红色的肚兜,衬的肌肤更似雪。筱叶犹豫了半晌,没有解掉肚兜。暴露在仍有些清冷的空气中,她的身子陡然起了无数的小栗粒,鼻间发痒,一个喷嚏便响起。
他一惊,手抖开毯子便转身,刹那间便傻愣当场。美的,令他窒息…
“喂,转过去!”她恼怒,双手挡住胸前。
他回过神来,暗暗骂了声,继而心无旁鹫地摊开毯子裹住她娇小的身子。
筱叶顿时觉得温暖,裹在干爽的毯子中,脸贴着他丝滑的肌肤,舒服的想就此睡过去。
他抱着她在灶口坐了下来,前胸贴着她的后背,俯身下去,往灶口添了几根柴。
她正襟危坐,全身紧绷着,但看他并无过分之举,便也慢慢松懈下来。灶口的热源,和他温暖的胸膛…这会才想起他光着身子裸露在空气中。
“冷吗?怎么不穿上衣衫?”她皱眉。
他拿了根铁棍,把灶里的火搅的更旺些,“未洗净身子,换了干净的衣衫,待会又弄脏了。”
她鼓起很大的勇气,翻身面向他坐下,摊开覆在身上的薄毯,将他壮实的身子悉数裹入。
他身形一颤,却更紧地拥住她。薄毯下,二人几乎是赤身裸体,肌肤相触的感觉,带来阵阵不可言喻的快感。
她皱了皱眉,臀下的触感并不湿漉,看来他已换了干净的裤子。但估计是怕弄脏中裤,因而只着一条薄薄的外裤。筱叶方才一个犹豫,好死不死地把袭裤除了,现在光溜溜地紧贴着他的身子,身体的反应立刻古怪起来。
为了避免胡思乱想,她分神问道:“小雷呢,可有除去湿衣?”
“嗯。”花大雷含糊地应了声,“正在被窝里呢,待水烧好,我提水给他沐浴。”
他并不逾矩,她便也安下心来。暖暖的,好舒服…她磨蹭着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在他胸前,昏昏欲睡。
他的身子却突然僵硬起来,脸上布满红潮。
下一秒,她的小手撑在他的胸膛上,直起身子,杏眼圆睁,一脸的惊异,似怒非怒地瞪着他。这家伙,竟然…
花大雷淡笑着望着她,依然羞涩,却一脸无辜的表情。咳咳,一个正常男人的反应…
两腿间压着的那个滚烫的异物感觉更甚,她丝毫不敢乱动,生怕撩拨了他。
所幸她的策略是正确的,他果然一会便平息下来,呼吸亦顺畅。但,仍有些不甘心,他不怜惜地在她细削的肩上咬了一口,留下浅浅的齿印。
她隐忍住尖叫,下腹却窜起一阵暖流,刷地直冲大脑。这个,该死的花大雷!
他望着她懊恼的模样,忍禁不俊起了促狭之心,故意很暧昧地缓缓伸出手,抚上她雪白的后颈…
她果真似只惊弓之鸟,戒备地瞪着他。
他微微一笑,温柔地解了她浸湿了的肚兜的细带…
筱叶总算能动弹下身子,懊恼他这般轻薄自己,一把便狠狠地推开他。
花大雷迷人的眼弯成两池幽潭,爱怜地轻刮她小巧的鼻尖,爽朗一笑,“女人,逗你的。”
她真切地恼怒了,倾身上去一口便含住他胸前小小的蓓蕾,狠心一咬。他吃痛,粗喘着低吼。
筱叶反手拭着嘴,贼笑道:“怕了吧?敢欺负我!”
他黑眸一黯,双目渐窄,低头凑了上来,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娘,水还未烧好?”房内传来小雷不耐烦的大喊,成功将困在危险中的筱叶解救出来。
花大雷松开她,暗哑着嗓音,淡淡笑道:“暂且放过你。”说罢一把将她放下,自个则起身去舀热水。
离开他的怀抱,筱叶只觉全身冰冷,不由得更紧地裹住毯子,哀怨地望着他的背影。
真是矛盾的很!
花大雷替她侍弄好热水,“你在厨房洗好了,我先给小雷擦洗身子,待会再给你送干净的衣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