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叶自问，自己应该还算是个合格的母亲吧？
晚饭时，筱叶才把藏好的蛋糕端出来，今天特地将那深藏的蜡烛拿了出来，点上摆在蛋糕…旁。天色正好暗着，她又吩咐着小雷对着蜡烛许个愿望。
花大雷坐在一旁，好笑地望着她忙碌的身影。
小雷眼巴巴地望着蛋糕，随口便说道：“我希望年年有蛋糕吃。”
“哎，许的愿望不要说出来！藏在自己心里就好，说出来就不灵了！快快，闭着眼睛再对着蜡烛许一个。”
小雷一本正经地闭上眼睛，心里默道：“我希望，爹娘永远都爱我。”如果可以，千万不要生什么小弟弟小妹妹。
一旁的大人哪里知道他这心思，筱叶乐颠颠地催着他吹灭蜡烛。
小雷依言吹灭蜡烛，大家顿时陷入黑暗，成了个睁眼瞎。筱叶忙着去找火折子将煤油灯点上，不小心又撞翻了凳子，倒在地上尖叫。小雷童鞋弯下腰去扶她，额头又撞上了桌脚，也哇哇大哭。
场面一片混乱，简直可以用人仰马翻来形容。
花大雷忙将煤油灯点亮，再一一扶起地上的人。
“这个生日真TM的特别！”筱叶直起身来，特豪爽地说了句粗话。才说完，自己就觉得不好意思了，掩着嘴咯咯地笑起来。
第97章 收账
花大雷原本是不许让筱叶跟着去的，理由便是她的身子骨很虚弱。然而筱叶是非去不可，就凭他那张嘴，能把这些玩意卖出去？唉，她就一个操心的命。
两人安顿了家里，又请车小小照顾小雷与家里的鸡，借了辆板车便推着东西出发。筱叶完全没有了第一次去镇上的鸡冻，一脸蛋腚地在后头推板车。到后来，她连推车的气力都没有了，几乎是被车拖着走。
花大雷不忍心，让她上车，他连着人货一块拉。于是筱叶几乎一半的路程都无耻地赖在车上，把花大雷那厮累的够呛。
筱叶焉焉儿地打了个哈欠，如果赚了钱，一定先要买辆马车！
两人走走停停过了一天一夜才赶到镇上，路上又耽误了些时间，一到集市就已经挨偏下午了。
花大雷无奈，道：“错过赶集的时间了。”
筱叶又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困的很，懒懒地一挥手，道：“你随我来。”
上次的那五家杂货铺子，筱叶得一一去讨债，颇有黄世仁的模样。让花大雷远远地在角落里等着，她抽出张借据，打起十二分精神踱进去。
那店家认出她来，忙陪着笑脸道：“小娘子才过来啊？等了您许久呢，这不，货都续不上了。”
“我说这东西好卖吧？”筱叶将借据推开他，道：“咱今儿就来了清这帐。”
“不忙这会。”店家给她送上杯茶，巴巴地道：“小娘子何时给我这铺子续上货？”
“不急不急。”筱叶慵懒地陷在椅子里，小口地啜了口茶。
“小娘子，为何别家的铺子也有的这东西卖？”店家陪着小心问道。
筱叶冷哼了声，道：“当初我想放在你这一家卖吧，你又犹豫。是你自个将这上好的生意推出去，不得已，这镇上好几家铺子我都放了货。”
“是是是，我真是有眼无珠。那，小娘子，今后您这货尽管放我在，我二话不说，都替您销售一空！”
筱叶垂上眼睑，半晌没有吭声。
店家心里暗暗着急，催促道：“小娘子，您认为如何？”
筱叶其实是很困了，方才差点睡着。她忙紧着心神瞪大眼睛，茫然地望着他。
店家清咳了声，道：“我少收点辛苦费好吧？两文钱，一副我只收两文！”
“两文钱您不是说懒得做手脚嘛？”
那店家干笑道：“薄利多销嘛，我也就捡些辛苦钱。”
“这样吧，现在这东西的确是好卖，我也就不想搞什么代销了。你要么就买下这些竹垫子，自负盈亏。你想卖啥价钱随你喜欢，赚多赚少都是你的。”筱叶懒得每次都上门讨债，她现在需要的是现金。
店家迟疑道：“你同时卖给好几家铺子，我能随便定价么？”
筱叶笑道：“这个您不用担心，我会在这几家铺子中独独找一家来卖我这碗垫子。这个条件嘛，我当然得比比喽。”
店家仍一脸犹豫地望着她，心中在暗暗盘算。
筱叶将借据推给他，道：“88副碗垫，25文的28副，20文的60副，除去每副给您的代销费，一共是1636文钱。诺，给钱吧，咱现在两清了。”
店家磨磨蹭蹭地将一两多银子交给她，又当着她的面撕毁了借据，狠狠心道：“我答应你的条件，只是这垫子你能否便宜些卖与我？”
“要便宜多少？”筱叶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店家一脸痛苦的表情，砍太低了，又怕这好差事落不到自个头上。然而若是开价太高，自己又没几个钱赚的。
“这印花的二十文，不带花案的十五文，这个价钱很公道吧？”
筱叶冷笑道：“掌柜的您还真是会做生意，一下就砍了我五文钱一副！这个价钱，比代销还能每个多赚2文钱呢！”
“小娘子要我自负盈亏，那末我的风险是不是更大了？每个只赚五文钱不会多。”
其实这个价也算是合心意，免得自己还要为这销路犯愁。
她不置可否，淡淡地道：“我先上别家收了账，待比较过之后，我觉得你这合适，定会回头来找你。”
店家神情顿时紧张起来，狗腿十足地笑道：“小娘子先去看看，记得回头啊，万事都有商量的余地。”
花大雷见她出来，长嘘了口气，问道：“怎样？”
“你在这等着，等我搞定一切再来找你。”筱叶匆匆地进了别家铺子。
这几家铺子都有续货的意愿，然而有两家一听说不代销、要他们自负盈亏，立刻很为难。还有一家将这价钱压得极低，另一家开的与第一家差不离，但筱叶察觉那店家并不似第一家那般深谙生意之道。
收了账，了清了这债务，筱叶摸着鼓鼓的荷包往回走。经过拐角，她示意花大雷耐心再等等自己。
又回到第一家铺子，那店家一见她，立马陪笑着过来。
筱叶不谈续货的事，却将拌好的酸菜梗子拿出来给他品尝。
店家原本有些心急，但浅尝了一口之后，笑道：“小娘子这东西还真能提神。”
“你应该说它是能开胃，喜欢的这包给你尝尝吧。”筱叶作出起身欲离开的架势。
店家按捺不住，急道：“小娘子，这碗垫子的事？”
筱叶故作这会才想起，一拍额头叹道：“瞧我这记性！”
顿了顿，才漫不经心地道：“有家铺子开的比你价高，我过来同大哥您说上一声，省得您白等。”这叫欲擒故纵，嘿嘿。
店家一脸失望的表情可以滴出水来，巴巴地望着她。
筱叶故意缓步往外走，心底在数，1、2、3！
“小娘子，等等！”那店家果然喊住了她。
筱叶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转过身去望着他。
“这样吧，每副我再加一文钱？怎么样，真的不能再多了！”
“好，成交！”筱叶淡淡地笑道。
这店家虽是欣喜自己拿到了这经营权，但总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可是，他在商界摸爬滚打几十年，瞧着这小娘子一副不精明的模样，会被她算计？不可能！
第98章 采办
花大雷忙进忙出，将整车的碗垫子搬进铺子里去。他高兴不？那还消说！只是，这叶子究竟用了啥法子？
出了铺子的筱叶有些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天，那荷包里有多少银子啊！这收账的才八两多点银子，不足为叹。嘿嘿，这会可是卖了整整二千副碗垫啊~
三十七两白银！呃，当然那黑心的掌柜活生生地砍了她二两，最后只给了三十五两，还说是连家里的老底都掏空了。她估且不计较，三十五两，呃不加上那八两，整整四十三两！又算错啦，家里床底下还余了十一两呢，总共应该是五十四两！
哇，她也是个有钱人呢！
想起刚才花大雷看见那么多银子，眼都晕了的表情，她便觉得好笑。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
她自己也没见过，呃是银子啦！筱叶有些腿软，脚似踩在棉花上般不真实。
突然又笑自己，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么这般没出息。不就是五十多两银子么，人家这些大少爷公子哥一出手便是上百两！
可是，五十两银子，对一个小家真的算是巨款，足够几年的开销了。
“我们赶紧着赶回家去吧？”花大雷皱眉问道，隐含的意思是带着这么多钱在身上着实是不安全。
“回去干嘛？”筱叶壮着胆子笑道：“我们采办些年货回去，年前懒得再跑集市了。这天冷的，鼻子都快冻掉了。”
“只是再磨蹭，天都黑了。”
“天黑便让它黑！”筱叶满不在乎地道：“今夜里我们估且住下便是。”
花大雷无奈，只有随着她，一路上精神高度紧张地护着她，当然是怕这银子被小偷给顺去了。
两人在一小炒铺子里停住，草草用了饭，将板车寄放在铺子处，便一门心思逛街。看来不论什么时代的女人，想起血拼，都会鸡冻啊~
逛着铺子，见啥都想买，只是血汗钱，花起来时肉都疼。况且，这杂货铺进了二千副碗垫，够他卖上老长时间。最近一两年，是不能再指望着再靠这碗垫子挣钱了。再者，山上的竹子再砍下去，估计村民都会对他们有意见。
所以，这钱该省着点花，不是吗？
筱叶心中暗暗盘算了一番，家里该添些新被套之类，狠狠心花大价钱扯了好几匹布。又想着该给花大雷做上两套新衣，挑挑捡捡逛了几圈才选定。藏青色的布料，他穿上应该好看吧？其实她喜欢月牙白色，衬得男人更显优雅贵气，只是穿在花大雷身上并不适合。
然后，才想着自己也必须做上件体面的衣衫，明年也许会出入重要的场合，可不能露怯了。挑了几家，却都没有看中，入不了眼。无奈，只有凑合着选了匹素色的，没那么俗气。
“可以回去吧？”花大雷拎着大包小包，无奈地望着她。
筱叶没买够，花起钱来又有些头脑发热了。对，该采办些年货，只是这些吃食不仅少得可怜还贵的吓人。筱叶问过几家，垂头丧气只好买上几大袋面粉，预备回家自己做去，还能省下不少钱呢。
“好了吧？”花大雷已经焉焉的了。
“等会，我再想想还缺啥。”筱叶看看天色已不早，也有些着急，铺子该关门了。
对了，该给小雷买几本书，赚了些钱，明年也该送他上学堂去。可是逛遍了所有的铺子也没有找到书店？这书在古代就这么稀缺？无奈，最后只有买齐笔墨纸砚，这笔是毛笔，纸是黄色的草纸。囧一个，回去对着这草纸描大字，将小时候学过的那几首唐诗宋词抄上去，作为他的启蒙教材。
正思索间，花大雷突然凑近她耳边急急低呼了声，“快跑！”
筱叶当即便懵了，护住怀中白花花的银子，撒开腿跟在他后头便狂奔起来。
两人一直奔到寄放板车的铺子前，花大雷埋头将采办的物什齐齐放上去，不由分说一把将呆愣在原地的筱叶亦扛上板车上去，然后拖起板车几乎是飞了起来。
“喂，干嘛啊！”筱叶回过神来，不满地吼他。
花大雷没空回答，加快脚步，似只豹子般矫健地腾出去好远。筱叶气的鼓鼓的，又莫名其妙也不知发生何事，只有紧紧抓住板车以防摔下去。
赶上最后一分钟，城门就要关上了。花大雷出了城门，并没有放松脚步，仍急急赶路。
大城门关上的那一刻，筱叶似乎瞥见了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回想一下，这两人好像有点面熟，她买东西的时候，似乎一直在她不远处晃点？两个强人，想抢她的钱么？
一直走出好远，天色渐渐暗下来。
花大雷顿住，停下来喘着粗气。
筱叶望着他满脑门子的汗珠，身上的衣服也早已湿透。
“他们是谁？”
花大雷从车上的包袱中取出水壶，灌了好大一口，喘定气，才回道：“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至于跑成这样么？”筱叶跳下车，哀怨道：“今晚又得露宿了，非得冻死不可！”
花大雷一旦松懈下来，几乎是瘫在地上，他靠着板车坐下，苦笑道：“我们不走，这银子可就不保了。”
筱叶不以为然，“不就几个小偷，找间客栈住下小心点还怕被他们偷掉？”
花大雷摇了摇头，说起他过去听闻过的一些事情。
这些小偷已经形成了组织，明目张胆到强抢的地步，大抵有些像筱叶在现代见过的那些收保护费打锣敲诈的地头蛇之类。当然一般那种做小本生意赚个几百文钱的入不了他们的眼，这个组织每天都会派几个暗哨上铺子盯着，见谁出手大方大肆采购，便判定这人有钱。这只肥羊被盯上之后可就惨了，无论怎么躲，都免不了被偷光的噩运。你要是在客栈里头好好睡着，吹个迷烟进去，待你睡死了过去，这银子早就没影了。
真是防不胜防啊！
“这些人还真是无法无天了！”筱叶义愤填胤，“官府的人不管了！”
“怎么管？也许…”没有下文，花大雷神情黯然。
也许，是勾结二字？这溪水镇，山高皇帝远，为官的作贱黎民百姓，怕是也传不到上头的耳里吧？
“你…”筱叶迟疑地问道：“你是否担心遭遇上这些，甚至都不敢存有挣大钱的心思？”
“说实话，是有点。”花大雷又苦笑。
筱叶张了张嘴，正要教训他一番，终是忍住。在现代，有那么多一夜暴富的事。说是中一千万大奖，人人估计做梦都想。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又该寝食难安了，成天里紧张着那笔巨款，成天里担心有人想害他。
有钱，也未必是件好事？
这赤果果的就是阿Q精神，吃不着葡萄便说葡萄酸！
第99章 穷人
趁天还未亮，这二人似鬼子般偷偷地摸进村，打抢的不要。一板车的东西，被人瞧见了可不好。有道是财不外露，不显山不露水，有点钱也该装穷。
走进巷子里，二人刻意放慢了脚步。回到家，筱叶倒头就睡，花大雷虽是累惨，但也小心着卸下了一车的物什洗洗才睡下。
睡到日上三竿方才醒，花大雷这厮早已恢复了精力，正在勤劳地喂鸡食。见筱叶已醒，花大雷吩咐她自个用早饭，他去还板车顺便接回小雷。
筱叶草草喝了几口稀饭，趁家里没人，上窜下跳的找地方藏银子。真是一有钱就有烦恼，以前破家大开着也不担心被贼惦记着。本想将银子全都藏陶土罐里，可一是装不下，二来又担心万一被偷可就太不值当了。
时间紧迫，她想了个实在不是法子的办法，埋在地下。找了个小铲子，钻进床底，在最里头挖了个三十厘米深的洞，本想挖深些，但时间不等人。随便找了块粗布包着昨天余下的四十两银子，捆紧放入洞子，再重新掩上土，压实了。又担心被人看出这土动过，她又在上头堆了些破旧的鞋子。为了不将所有的鸡蛋都装在一个篮子里头，她又费尽心思将装银子的陶土罐挪到另一头。
钻出床底时，又发现自己忘了拿铲子，正转身再钻进去拿时，刚巧又碰见这二人进房。筱叶一惊，头就撞在床板上，砰的一声好大的声响。
花大雷急忙冲上来扶起她，给她揉捻。
小雷诧异道：“娘，您的头花又掉床底了？”
筱叶尴尬地嗯了几声，又痛的呲牙咧嘴状。
这小屁孩下一秒就被一旁大堆的物什吸引过去了，连连惊叹，“哇，爹娘挣大钱喽！”
筱叶忙斥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知道啦！”小雷怏怏地应道，转身又扑上那几包面粉。
筱叶凑上去小声啧怪道：“你告诉小雷赚了多少钱？”
花大雷忙摇头，回道：“没有。”
也是，花大雷一惯不是个多嘴的人。这小家伙一定是看到这么多东西，才说出来番话。几两银子，也许就是一个小屁孩眼中的大钱。但筱叶仍是担心他一不小心说漏嘴，这话通过小孩子再传到大人的耳里，可是会掀起一场不必要的风波。
筱叶思量半晌，一本正经地拉过小雷，严肃地问道：“小雷会不会同婆讲，爹娘挣了大钱买了许多东西？”
小雷看看花大雷，又看看她，然后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那好，小雷会不会同其它的哥哥姐姐炫耀爹娘挣了钱买了许多东西？”
小雷这回犹豫了许久，吱唔道：“同玉兰姐姐也不能说么？”
筱叶一脸严肃，丝毫不心软地道：“是的，谁也不能说。”
小雷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显然因丧失了一个炫耀的机会而有些懊恼。
筱叶不放心，又耐下性子解释了一遍，“爹爹和娘卖了东西，是挣了些钱，但不是小雷说的挣大钱。那银子刚好只够买下这堆东西，所以我们家又没钱了。你不管是跟别人说爹娘挣大钱了或置了好多东西，然后人家都以为我们有钱了，又会来借钱。”
小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末了哀怨地道：“娘，我家真的很穷？”
筱叶抬头看了眼花大雷，无可奈何地笑道：“是，我们家很穷。”
小雷闷闷地走开了，甚至没有缠着她要零嘴儿吃。
花大雷一直沉默着，待小雷离开才皱眉道：“你这样教他，会不会不好？”
“不好？”筱叶一愣，追问道：“那末我要怎样教他才好？做个诚实的人，告诉他我们挣了好几十两银子，掖着藏着怕被人见着。然后由着他嘴没遮拦出去到处说？然后你这一家子再找着各种名头来借钱？你是不是想见着这样的下场？”
“我不是这意思。”花大雷叹道：“我只是觉着不该从小教他说谎，他毕竟还小，没有事非分辨能力。”
筱叶幽幽地叹道：“你也知道他没有事非分辨能力，所以我现在更不能对他说实话了。其实我也很矛盾，我也知道说谎是不好，可是如今这种情形，我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好了，我不该怪你。”花大雷主动认错。
筱叶正色道：“也怪我，小雷这么多年没有娘亲在身边，对人处世这道他也不懂，只知同他善良到只有一根筋的爹一样，对什么人都是掏心窝子说话。小雷这个性子，长大后只会尽受人欺负。他过了生日也是在吃七岁的饭，也是时候教教他一些道理。不可能为了让他有一颗善良的心，永远保持一张白纸不让他接触一些不好的东西吧？”
“是是是，娘子大人教训的是。”花大雷忙催她，“快些收拾这些东西吧，你要不要挖个地洞藏起来？”
筱叶心里一惊，脸顿时红透，尴尬地道：“你…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花大雷疑惑道。
“啊？没有没有…”筱叶干笑着，连连摆手。糗大了，差一点以为被花大雷识破了她把这银子挖了地洞藏在床底下。其实她也有些心虚啦，瞒着他好像有违夫妻同心、不能保留着秘密的原则，但…呃，她与他，好像不是夫妻吧？那个，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她也懒得去理透了。
总之，这银子数目，不仅要他三缄其口，连银子的下落也不能让他知道！万一他家谁谁谁又来朝他哭穷，这笨瓜一个不忍心咋办？
防不胜防啊~
筱叶一脸纠结着收拾好布匹，趁花大雷去拿木板时，忙钻进床底将小铲子拿走，千万不能被他发现了作案工具。幸好花大雷也没问这银子的事，这人好像一向是个漏斗手，向来不似她般将钱看的很重？幸，抑或是不幸？
花大雷将两块木板垫在床底下，才将这几袋面粉放在上头，以防潮。只是，万一惹来老鼠咋办？幸好这银子埋在土下，量它们是拖不走滴！
第100章 教育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这句口号熟的烂透于心，在现代时无论上哪都瞧的见，特别是公共WC墙壁上印着这几个雪白的大字，就特别的触目惊心。
收拾好物什，筱叶认认真真磨好墨，静下心来对着草纸描字。先让小雷学唐诗ABC吧，是孟浩然的春晓还是李白的静夜思？还是李绅的悯农好，更贴近现实。
待她中规中矩地写好这首诗，已经费了些时间，唤来无所事事瞎玩的小雷，对着这个先用树枝在地上描画。
小雷哀怨道：“娘，为什么我不能在这纸上写？”
筱叶笑道：“待小雷能写好这几个字，就可以用毛笔在纸上写了。”
小雷闷闷地顺从了，找来根树枝，巴巴地问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一首诗，小雷跟着娘念：锄禾日当午…”
“我知道我知道！”小雷打断她，“玉兰姐姐教过我！”
“是吗？”筱叶喜道：“那末你背背看。”
小雷背着手一本正经地念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小雷真聪明！”筱叶一个劲地拍他马屁，就想刺激他学习的积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