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昏君!”
“禁声!”
江哲看了一眼那张桌子,默默地吃着秀儿做的米饼。
那张触看着江哲,忽然发问道,“兄…这位先生,你对这局势有何看法?”
江哲抬起头,皱着眉头看了张触一眼,想起三国时期那一乱世中死去的人,心中有些伤感,沉声说道,“你问的是什么?”
那张触眼神微微一凛,沉吟说道,“对当今朝廷…”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连民心都失了,还能有什么作为?”江哲一边说,一边看着那桌的汉子,只见在他的影响下,茶摊中的众人都忿忿地开始表达对朝廷的不满,吓得那伙计不敢靠近。
“民心?”张触眼睛一亮,心中暗惊之余细细地重新打量着眼前的弱冠之龄的少年,本来叫他先生只是看他的穿着,心中实在没有多少敬意,如今,他确实有些佩服了,短短一句话就已经表明了一切。
那张触皱着眉头低头沉吟了一下,抬头说道,“先生可曾听说过张角?”
江哲捧着茶盏吹了吹,淡淡说道,“略有耳闻,提他干什么?”
张触顿时有些尴尬,讪讪说道,“只是好奇,只是好奇,那张角…”
“哼!”江哲笑哼了一声说道,“那张角以为天下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呵呵,实在可笑!”
这话如惊天霹雳,张触顿时面色有些变了,和身边的黑脸壮汉对视一眼,他问道,“那先生对那张角有何看法?”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管那张角是为了什么目的,是为了天下百姓也好,是…恩,是那也罢,倒霉的还是百姓!至于我的看法?重要吗?”
重要吗?张触有些迷茫,是啊,光是他的看法重要吗?不过除开这里不说,眼前的人的见识实在渊博,可惜此人怕也是世家中人,真是可惜…
见那桌越说越激烈了,江哲皱了皱眉头,转头看了看秀儿。
“要走了吗?”秀儿盈盈起身。
“这位先生…”见江哲两人离开,张触起身拱手说道,“在下还是想问一句,先生对那张角作何评价?”
“若他没有私心,那么在下敬佩他!”江哲头也不回地说道。
“原来如此!”张触哈哈一笑,大声说道,“能遇到先生,张某不虚此行!”
“走!我们回去!”张触拍了拍壮汉的肩。
“啊?不去徐州了吗?”壮汉连忙跟了上去。
“我们都小看天下能人了…事已至此,张某不得不为!江哲江守义…哈哈哈,真是个妙人…”
“那个小白脸有什么本事?”
“我本来还心有顾忌,如今却被他一言惊醒,民心已得!天下可取!走!”
“是!”
第一十九章 糜竺,古之君子也(一)
话说当日那糜家女子在江哲手中吃了大亏,忿忿地回到家中…
“站住!”一声重喝。
“二哥,你讨厌!”那女子瞪了发声的男子一眼,嘟着小嘴开始说道,“方在被那恶人耍了,人家心里正烦着呢,你还学大哥说话来吓我!”
“哦?竟有此事?”那男子好似不敢相信一般,楞了半晌才说道,“说来听听。”
那女子嘟着嘴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嘿,这个人好生有趣!”那男子抚掌笑着。
“哼!”那女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回房去了!”说完赌气地转生走开。
“站住!”
“二哥你…”
“不是…不是我…”刚才那男子讪讪地走到一边,从他身后走出一名清秀的青年,淡淡地看了身边的男子一见,“二弟,我方才不是说,等贞儿回来便告知我吗?”
“这不,这不大哥你已经知道了嘛!”那男子讪笑着说道,回头给了那女子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大…大哥…”那女子好似老鼠见到了猫一般,乖乖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身为女儿家,却行这般之事…你…”糜竺皱着眉头看着嫡亲的妹妹,“你要我怎么说你好!小昭,是不是…”
“不关小昭的事,是我自己要出去的!”糜贞连忙将畏惧的小昭拉到身后,带点畏惧又带点倔强地看着糜竺。
“那…那要不我先走?反正没我什么事…”糜芳一看情况不对头,感情再留在这里,等妹妹和大哥一闹,最后保不定大哥这火气就冲着自己发了,那自己多无辜啊…
“公良…”
“大哥教训的事,小弟这段时间是有些疏懒了,回去以后小弟正当勤奋作业,不辜负大哥的一番教导,时日苦短,小弟要去苦读了…”丢下一句话,糜芳顿时没影了。
“…”糜竺眼角抽了抽,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看着糜贞,“贞儿多少岁了?”
古怪地看了一眼大哥,糜贞怯怯地回答道,“十五呀…”
“唉…一晃七八年过去了。”糜竺叹了口气,对糜贞说道,“小妹,是否嫌大哥管的紧了?”
“小妹不敢…”
“不敢便是心有所想咯?”糜竺看着她慌张的样子,摆摆手笑着说道,“好了,大哥和你开玩笑的,以后想出去玩便出去吧,不过切不可再…”他指指糜贞身上的男装。
糜贞暗喜之余吐吐舌头。
“十五岁了…”糜竺看了看天,转身走了出去,忽然脚步一停,转身古怪地说道,“我方才进来时,你和二弟聊的那个人我也听到了,贞儿,此事却是过份了…”
“哦…”糜贞嘟嘟嘴不说话了。
无奈地摇摇头,糜竺转身走了出去,嘴里还念叨着,“十五岁了…”
“那个可恶的家伙…大哥竟然还说是我过分了!”糜贞握着拳头,恶狠狠地说道,“下次让我再看到那个陆仁贾,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下不可!”
“那人奸诈地很,小姐可要小心了!”小昭好心地提醒到。
“哼!只要本小姐小心些,却不会再中他的奸计!”
“如此便好…”
“你那是什么口气!”
“对…对不起小姐。”
“哼!”
在后世,江哲一直对自己很迷茫,感觉自己做什么都比不上比人,一度对自己失去了信心,直到如今…
还有,到了现在,江哲真正体会到一件事,那就是如何体现一个人的价值。
其实很简单,别人会的,你也会,你会的,别人没有一个会,这样,一个人的价值不就体现出来了吗?
心中暗笑着,脸上不露半分,淡淡地看着陈登望着眼前的试卷满头大汗,似乎心中还有些窃喜?
淡定淡定…
江哲努力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肌肉,摆出一副严师的嘴脸,“元龙,怎么了?你不是说心算之术你已经基本精通了吗?还说要我教你乱世中的大学问,要知道,贪多嚼不烂啊…”口气是痛心疾首,但是心里是不是这么想就不知道了。
不佩服不行啊,不亏是智力八十以上的牛人了,才短短两个月,都学完小学数学,准备开始学初中的知识了,老大,拜托你不要学地那么快好不好啊…我就那么点存货啊…
“公子…”一个小厮探头探脑地进来了。
陈登眼睛一瞪,怒道,“谁让你进来的!”
“咳!”江哲咳嗽了一声。
陈登一愣,忽然想起江哲那天对自己讲的那些话,对待下人不能一味地摆着姿态,高喊重喝的,偶尔也要对他们和蔼点,要做到恩威并施,其实要做到这一点很简单,恩不一定要是什么赏赐,拉拢人心的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达到施恩的效果。
如果一味地施压,那么下人心中定心存恶念,久而久之,终究会闹出事情来。
老师不愧是老师,虽然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却从来没有当成一回事。
“算了,什么事说吧。”见那小厮慌张的样子,陈登的脸平和了下来。
“谢公子不罪之恩。”小厮连忙说道,“是糜家的大公子来了,说要见公子你…”
“糜竺?”陈登低喃一声,随即瞥了一眼那小厮,只见那小厮眼中隐隐有些感激,顿时对江哲佩服地五体投地,仅仅是一句话而已…
却是如此,陈登就对那乱世之中的大学问就越执着,他坚信,老师胸有山河,只要自己达到了老师的要求,老师一定会教自己的。
“老师请恕学生擅离之罪…”
“去吧去吧。”江哲明白陈登要去见那糜竺,自然不会那么不同常理,不过他的心中有些好奇,按着后世的记载,那个糜竺可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君子,既然已经穿越到了古代,若是没有见到这些个历史名人,那不是很可惜?
恩,桃园三兄弟,还有诸葛妖人,周瑜,贾诩,赵云,等等等等,一定要见到一面…
若是还能见到那传说中的三国第一美女貂蝉…
嘿嘿…
陈登古怪地看了一眼发呆中的江哲,无语地走了出去,他已经习惯了,明白这是老师的“习惯性动作”,总是不经意地表情呆滞,嘴角偶尔还流出晶莹的液体…
不过陈登还明白,这个时候要是去叫醒他,自己会有大麻烦的!
看到这里,陈登的眼前又浮现出了江哲那种又羞又恼,随即让自己罚抄“九九乘法表”一千遍的情景…
第二十章 糜竺,古之君子也(二)
“子仲兄…”当陈登走进客堂的时候,糜竺刚刚接过陈家仆人送的热茶。
糜竺对着那仆人点了点头示意感谢,随即将茶盏放在一边的茶几上,容容起身,笑容可掬,“元龙,在下不请自来,切勿见怪。”
“哪里哪里。”陈登招呼糜竺坐下,仆人又送上一杯茶,陈登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那仆人神情激动的下去了。
糜竺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陈登,心下暗暗奇怪,元龙素来高傲,自是看不起那些下作(这里指的是做粗活的意思,没有贬义)的人,今日竟然会如此行为,实在…摸不透。
见糜竺喝了一口茶,陈登微笑着说道,“子仲兄今日亲身前来,相必有要事…”
“…嗯。”糜竺点了点头,对着陈登抱拳说道,“某前些日子去了蜀地,不想我那不成材的弟弟竟然冒犯了陈家,心中不安,特来请罪。”
陈登微微一笑,抚掌说道,“那事我一看就是公良那厮所为,兄素来高雅,断不会行那般之事。”
“惭愧惭愧。”糜竺还了还礼,“除此之外,糜竺还有一事特来想元龙请教。”
“请教不敢,请兄直言。”
“近几日陈家高额收购粮食,某非有什么要事?”
有没有要事你会看不出来?陈登心中嘀咕了一句,微微一皱眉变想到了原因,怕是我陈家收购粮食影响了粮价,所以…
“子仲兄…”陈登收起笑容,表情十分严肃,“乱世将至,不知兄有何打算?”
糜竺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说道,“都道陈元龙爽直,兄不及,元龙想必也知道,糜家虽然家业大,但是所废也甚多,最近黄巾流行,我也想预备一些粮草,不想元龙早已做此打算…”说到这里他皱皱眉头,有些羞愧地说道,“兄便直言说了罢,特来借陈家之粮五百石,事后以三层作为感谢。”
“这…”陈登一听,心中开始犹豫了,三层是不少,甚至可以说是多了,只是现在之粮不同于太平年间的粮食,再说要五百石,这个有些难办啊。
一时间,场面开始冷淡下来了。
“要不要去看一眼呢?”江哲在帐房之中踱来踱去,看似有些筹措。“怕什么!连陈登都叫我老师这糜竺还能高傲到哪里去!”
江哲下定了决心,恶狠狠地一咬牙“冲”了出去。
问了一个下人,江哲了解到陈登在客堂中会客,会客?那么意思就是说,糜竺就在那客堂之中咯?有些郁闷地看了看陈府内的房屋,江哲嘀咕道,“客堂…客堂…貌似是这边吧…”
摸了近半炷香的功夫,江哲终于找到了地方,猫在门外往里看了看,可恶,只能看到糜竺的后脑勺。
江哲顿时有些着急了,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接近这些古人,陈登这小子,竟然让糜竺背对着我坐?
“元龙…”
“兄且勿急,待我再想想…”陈登心中暗想,五百石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看着自己的意思是要帮他,但若是此事被父亲知道,那该如何是好?父亲一向对糜家甚至是糜竺心中恼怒。
唉…陈登叹了口气,抬头正要与糜竺说话,忽然看见了门外的江哲,顿时表情那个精彩。
不敢相信?尴尬?疑惑?莫名其妙?诸多表情集合在陈登脸上,登时让糜竺错愕了半响,细看之下才发现陈登死死地盯着门外,糜竺一转身,脸色忽然也变得古怪起来。
只见门外有个古怪的男子伸着脑袋正费力地往里面张望。
“…”陈登脸色有些尴尬,说又不好说,只好装做没看见。
“这件事还是可以通融的…”陈登低了低头,尽量不看见江哲,“只要我父亲不晓得就行,呵呵,子仲兄,我父亲可是对你心存戒备呢!”
“呵…呵呵,那子仲改日可要登门拜访令尊,向他赔礼。”糜竺一边说,一边有些好奇地转头看着门外的江哲,心中暗想,此人行为轻浮,可是元龙似乎对他心存忌惮,奇怪奇怪…
可恶,江哲见那糜竺转过头来,可是客堂光线太暗,而他又是从外面进来,竟然看不清糜竺的容貌。
错过如此机会岂不可惜?江哲暗想既然他们已经发现我了,那还怕什么,于是乎大摇大摆地进来了,装做看着墙上的挂画,其实一个劲地打量着糜竺。
恩,面如冠玉,一脸清秀中隐隐带着几丝正气,动作高雅,不愧是古代名士糜竺。
“…”陈登心中很是无奈,这老师什么都好,学识也是超越众人,可是总喜欢做些莫名其妙的事,你说和我子仲兄谈些事情,你来捣什么乱啊。
糜竺看看陈登,又看看江哲,脸色有些古怪,这总不会看不见吧?
“你们继续…呵呵,你们继续,我就是看看,随便看看。”江哲见那糜竺一个劲地盯着自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这位兄台如何称呼?”糜竺不失礼仪地抱拳问道。
没想到陈登一听就有些不满了,心说你和我老师平辈相交,那岂不是白白长了我一辈?可不好说话,只好继续装鸵鸟。
“在下江哲江守义。”江哲有些自来熟地走了过去。
“幸会幸会。”糜竺的礼仪真个做到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简直就是完美士子的典范。
“兄与元龙…”
“哦。”江哲见他不理解立刻解释道,“我与元龙谈地很…很投机,那个…详谈甚欢,就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元龙在暗暗庆幸没有丢脸之外隐隐感觉有些可惜,心中暗叹,老师怕还是没有将自己作为传下衣钵的弟子啊,自己还需努力。
不过不说也好,陈登有些警惕地看着糜竺。
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陈登的戒备,糜竺有些想不通,不过还是正事要紧,他开口说道,“兄有一妹,云龙想必知晓,今年已十五…”说到这里他一个劲地看着陈登。
陈登皱皱眉,糜竺的妹妹他是知道的,是个小美人,也是门当户对,可是在这徐州城,按着今下的局势,怕是只有陈家与他糜家会在这乱世之中屹立不倒,那这今后…
“你妹妹?”江哲睁着眼睛急急地说道,“是不是那个叫…叫糜贞的?”
“你怎么知道小妹的名?”糜竺的脸色有些变了。
江哲心中咯噔一下,随即打着哈哈说道,“徐州城第一美女嘛,哈哈…元龙,你说是不是?”
听到元龙二字,糜竺的眼珠瞪大了。
“老师说的是…”陈登的声音戛然而止。
糜竺不敢相信地看着江哲,都忘记了再次询问。
“咳,我还有些事,我先走了…”江哲闪人了,他不傻,在后世中好像记载着,女子的名字似乎只有他哥哥弟弟,还有丈夫才能叫,像自己刚才的那句糜贞,怕是十分地不礼貌。
呆呆地看着江哲跑路,糜竺有些怀疑地问道,“他是你老师?怪不得如此雅然不同寻常。”
“你想干什么?”陈登心中一惊,警惕地说道。
第二十一章 岁在甲子,天下太平!
糜竺摇摇头从陈府中走了出来,不过看他表情,似乎难办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陈登已经做主借予糜家米粮五百石,糜家于半年之内如数还清并额外补偿两成,若是超过半年,在半年至一年之内,则需额外补偿三成。
作为糜竺的好友,陈登已经很照顾这个他素来就佩服的人了,但是说到江哲,陈登就一点也不给情面了。
别说糜竺只是想再见那江哲一面,陈登就大大反对,心想,要是见了你,我那有些“脱线”(这句话是从江哲处学来的)的老师万一舍弃了我,将他的所有学识传给你,那我怎么办?
任糜竺好说歹说,陈登只有两字!免谈!
“这陈元龙…”糜竺摇摇头走出了陈家大门,心里对江哲更加好奇了,能让素来高傲的陈元龙变成如今这副样子,这个江哲不简单啊。
忽然,他想到一个细节。
那就是刚才在商讨补偿的时候,陈元龙竟然一口就道出了数目,自己一算之后竟发现所得之数与他所说一模一样?
糜竺皱了皱眉头,仔细回想着,对了,刚才他似乎有种欣慰外加得意的姿态。
得意不用说了,元龙素来这样,这个欣慰嘛…那就代表着他原来不曾有这个本事…
老师…
某非…
“这个陈元龙!”糜竺有些哭笑不得,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自己一说要见见江哲,他便面色大变,还怕我拐跑你老师不成?
“唉…”糜竺转身看了一眼陈府庞大的府邸,心中有些凄然,喃喃说道,“公良啊,得到几个账房又有何用,要就要那江哲江守义!”
一阵凉风将他的思想打乱,糜竺登时脸色羞愧难当,心中元龙以诚待我,我怎可负他?刚才所想切切不可再语。
陈登捧着茶盏坐在客堂之中,心中有些无奈,“子仲素来高雅,今日竟行威胁之手段,真是…”
见自己不答应他,他竟然说要去见见老师,让自己趁着这段时间好好考虑下,自己能让他去见老师吗?
要是被他一见,那以后老师的弟子就姓糜了,不是姓陈了!还好自己当机立断,予了他那五百石,让他赶紧离开。
等会,似乎老师对子仲兄很感兴趣的样子…陈登一想,心中打了一个冷战,不敢再想下去,连忙站起身准备前往账房。
“公…公子…”
“恩?”陈登皱着眉头看着急冲冲跑来的孙茂,“宣扬,怎么回事?”
“不…不好了!”孙茂跑地岔了气,难受地看着陈登,“出大事了!”
“什么事?”
“造…造反了!”
“荒谬!”陈登眼睛一瞥,心说你跟了老师几天,怎么说话和老师一个德行。
“那…那张角…造反了!”
“张角?”陈登心中愕然。
“是啊,消息已经传遍了!”孙茂好似恢复了一些,喘着粗气说道,“有个叫唐周的人向朝廷告发了张角要谋反的事,那张角见事迹败露,就索性造反了!”他想了他,又说道,“好像有个叫马元义的被大将军捉了,听说是斩首弃尸的,啧啧…”
“这么快?”陈登嘀咕了一句,随即发令道,“你马上召集所有陈家的人,那些身在外地的要尽早通知,让他们如数赶到徐州,还有,加紧收购米粮,不用担心铜钱。”
“不会有人再卖粮食了…”孙茂嘀咕了一句。
废话,我也知道!陈登心中好生无奈,刚刚答应借给糜家五百石,那张角就造反了,用老师的话说就是,靠,你玩我啊!
“尽量吧!”陈登点了点头走了出去,也顾不上去账房了,他要将这件事告诉父亲。
“张角造反了?”江哲瞪着眼睛看着秀儿,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黄巾起义是在中平元年啊,现在才光和六年啊!
“是呀!”秀儿奇怪地看着江哲,“街坊们都这样说的,还说有一个叫马元义的已经被抓到处死了…”
“这…这…”江哲慌了,难道历史变了?
“对了夫君,刚刚官差来说,当今圣上要改年号了,等将年过了(差不多是可以过年了),都只能唤作中平年…”
“…”江哲无语地看着秀儿,您早说呀!害我吓了一跳,恩,那么就是说,张角起义只是提早了一年而已,还好还好,历史还没有太大的改变。
但是让江哲不明白的就是,那张角好端端的,干嘛要提早造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