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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雌蓿所藏身的地方大抵是一个宽旷的山洞，众人携手从她身上跳下时丝毫摸不清楚方向，只得选定一个方向朝着前方缓缓移动。
听见众人已经渐渐走远，锦时轻呼一口气，从怀里掏出火烛，空间瞬间有了一丝光亮，虽不够明亮，却还是能视物了。
侧头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鸾月，锦时心里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鸾月对流玉的情谊众人心知肚明，而且她和流玉也是众人公认的一对佳人，自己心中那种被世俗视为耻辱的情感就如此时一样不能暗黑毫无光亮，仅有的一丝光亮都只是自己想当然的。
“锦时，你当时和流玉回来的时候遇上了什么？他是和你一起和拖下来了吗？”
鸾月的突然开口打断了锦时的神思，愣了半晌，锦时轻声开口：“我先被雌蓿拖走，师傅到底有没有被她抓到这里，我其实…”
锦时话没说完，身下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颤动，接着便感觉身体直直掉了下去，跌在了雌蓿的面前。
手中的火烛没有熄灭，雌蓿铜铃大的眼睛印着火光有些恐怖的狰狞，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食物。
“锦时，熄掉火光。”
鸾月在一旁急急开口，锦时只是摇了摇头。
“反正逃不过，还不如看清她要做什么。”
鸾月抿了抿嘴没有再开口，只是眼神焦急的朝四周打量，寻找流玉的身影。
锦时冷冷看着眼前的雌蓿，她知道雌蓿和其他生物不一样，曾为神兽的她有着人的意识，能够听懂人的对话，只是她心里的怨恨太多，被恨蒙住了心神而变得嗜血冷酷。
“雌蓿，上仙不比低等生物，岂是你可以当做食物抓的？”
身为妖神，锦时此时说话的口气自有一股傲然一切的狂妄，鸾月在一旁都被锦时的语气所惊住。
雌蓿眼珠一转，似乎没将锦时的话听进去，但锦时却捕捉到她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嘲讽。
“我们现在是不能拿你怎么样，但不代表永远都不能拿你怎么样，雌蓿，下凡了就安心过你的逍遥日子，不要把念头打到妖仙两界身上。”
满含威胁的话终于让雌蓿有了一丝反应，却不是害怕而是猛地挥动触角打在了锦时身上，将她重重摔在了墙上。
鸾月尖叫一声，紧张的看着被甩到墙角的锦时，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锦时有仙法护身，这一击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缓缓站起身来，锦时冷眼看着雌蓿，将烛光举到了自己面前。
“雌蓿，你看清楚了，我是谁。”
虽没了仙法，但眼里冷冽的杀意却明显透了出来，雌蓿眼珠又转了一圈，这次却稍稍透露出了一丝恐惧。
“我不想与你为难，也望你不要为难我们，将我师傅交出来，我们马上离开，否则，我就是掀了这片死林，也不会放过你。”
锦时话确确实实让雌蓿感到了恐惧，身为神兽的她当然认得眼前看起来平凡无比的女子实际是妖神锦时，如若她真与自己为难，就算躲在这片死林也逃不过报复。
“锦时…”
鸾月的声音有些颤抖，震住雌蓿的话当然也吓到了她，这样的锦时似乎又让她看见了一年前，在青鸾拿着剑指着昀儊的那个满身杀意的女孩。
那时候的锦时就给她一种不似凡人的感觉，而此时的锦时更是让她觉得锦时这个女子不是常人。
锦时并未理会鸾月，而是观察着雌蓿的一举一动，但雌蓿虽忌惮锦时，却并未有放她走的想法，如今她在这里还算掌握在自己手上，如果放她出去自己的性命便无保证了。
“我只要离开这里，其他的，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绝不会为难与你。”
看透世间万年，雌蓿的担心锦时当然也考虑在内。
久久没有动静，两人一物就这样沉默对视着，良久，雌蓿竟闭上了眼，鸾月大惊之外便是大喜，这便意味着雌蓿放过她们了。
但锦时却并没有松下心来，雌蓿这个反应便意味着流玉并不在这里。
“师傅不在这里…”
喃喃出口，锦时咬了咬嘴唇，茫然无措的朝四周看了看。
“那怎么办？”
“先离开这里，总会找到师傅的。”
锦时说完，将鸾月从地上扶起来，缓缓朝外走去。
“锦时，你到底是什么人？”
走了一断路依旧望不见头，鸾月突然淡淡开口，带着莫名的情绪。
“我是锦时，玉阳弟子，上仙流玉的徒弟。”
“不，刚刚对雌蓿说的话，锦时，你骗不了我。”
锦时扯了扯嘴角，在黑暗中露出一抹笑，却并没有发出声音。
“鸾月仙子，你想多了，我没有骗你。”
“那为什么雌蓿会放过我们，她很怕你，我看得出来。”
“错了，她不是怕我，而是怕我们整个仙界与她为敌，或者，她是怕你鸾月仙子也说不定。”
“呵呵。”
鸾月突然发出一声轻笑，在黑暗中有些空荡而诡异。
“锦时，我会知道的。”
…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的路突然被堵住，两人只得掉转方向，鸾月却在转身的时候突然脚下踩空，掉进了莫名深洞，连带着扶着她的锦时一起掉了下去。
尖叫声回响在整个山洞，两人急速下坠后竟掉进了急湍的河流中，猛烈的撞击让鸾月失去了意识，抓住锦时的手也送了开。
锦时虽然没有受伤，但在迅疾的河流中依旧使不上任何力，只得任由河水将她朝某个位置的地方冲去。
鸾月在河水的冲击下早已不见了踪影，锦时也没有气力去顾及她，不知道在水里飘了多久，水势终于缓缓慢了下来，将她冲到了岸边。
奋力爬上岸，眼前依旧是深林模样，只是竟有了鸟雀扑翅的声音，这个毫无生气的林子里竟然有了活物。
锦时惊讶之余，却是越发的警惕起来，这样的现象不仅没有带给她安全感，反而让她感觉更大的危险。
在岸外边找了些枯柴生了火，烤干身上的衣服，锦时开始打量四周的动静，只是这地方看起来与外面的林子毫无差异，实在让人摸不清。
或许，更大的危险，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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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烘干衣衫后锦时便熄了柴火，顺道从地上拾了一根树杆以作防身之用。周围莺莺的鸟叫声煞是好听，却丝毫为让她卸下防备，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危险。
有水流的地方便于出路，顺着河水流动的方向望去，前方依旧是郁郁葱葱的深林，似乎没有尽头。
锦时以树杆探路，以流水为向，缓缓朝前方走去，耳边的鸟鸣声依旧欢快的响着，锦时也顾不上理会，边走边喊着流玉的名字，企图得到一丝丝回应。
“师傅…师傅，流玉，你在什么地方？”
“流玉，你在吗？”
“师傅，流玉，你听见了吗？”
带着焦急和担忧的喊声回响在林子中，在越来越响越来越密的鸟鸣声中格外响耳，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似乎是从四面八方聚集起来，朝着她靠近。
锦时止步噤声，警惕着周围的动静，然鸟鸣声并没有因为她的停步而停止，依旧嘈杂刺耳的回响在锦时的耳边，终于，在她看向侧面时，这群只闻声音不见身影的群鸟密密麻麻的出现并朝她扑了过来。
身形与一般鸟雀无异，却狠狠啄食人的身体，凶悍无比。
锦时奋力挥动着手中的树树杆驱赶这些食人鸟，因为有仙法护体，食人鸟的攻击并没与对她造成伤害，但被一群鸟雀围着的感觉着实不好，锦时手中的树杆打落了一地食人鸟，片刻时间周围地上便满是食人鸟的尸体。
但这些鸟雀在数量上占了优势，依旧前仆后继的扑上来，锦时手腕已经有些微酸，想到还有留着体力去寻流玉，索性将树杆扔在一旁，往地上一坐，只护着头任由食人鸟在身上扑腾，反正它们如何也伤不了她。
似乎发现眼前的女子不能啄食，前仆后继的食人鸟们终于失去了兴致，显先先后后散了去，折腾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全部散尽。连带着先前的鸟鸣声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锦时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番，嘴角扯出一抹笑，随即拾起地上的树杆继续朝前走去。这次再叫喊着流玉的名字，也没了先前食人鸟的叫声。
想到流玉，锦时那抹得意的笑便僵在嘴角，如果他遇上了食人鸟，或者比这更恐怖更危险的事，如今凡人之体的他，该如何自保。
如果他死了。
如果流玉死了…
这五个字堂而皇之的窜进锦时的脑海，直击她的心脏，叫嚣着撕裂着她身体每一寸，痛侧心扉。
上仙不比凡人，凡人若死，魂归鬼狱，她尚可以命令鬼王将人魂魄放回凡间，不过逆了轮回之道。
而修成仙体的上仙，若因意外而死，魂魄不入轮回归仙道，虽可再世为人，但仙格魂魄在仙道中消失殆尽，与魂飞魄散根本无异。
不，流玉不能死！
有自己在，觉得不会让他死，哪怕是毁了仙道逆了天，也不会让他死！
凛冽的双眸迸发出决然的寒意，锦时握紧了手指，加快脚步朝前走去。看着这片望不见头得深林，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丝后悔，她不应该管什么神器，什么与神之书，更不应该默认妖魔夺取与神之书。那样，他们便不会进入这该死的深林，流玉也不会莫名消失。
她是妖神，是这三界的主宰，如若她不愿，就算是六界也干涉不了她一丝一毫。
如果流玉不在了，六界在她眼里，不过蝼蚁。
执念，竟如此之深。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天色很快暗了下来，锦时却未停下休息，执着的喊着流玉的名字，虽然声音已经有了些许沙哑，体力也已渐渐消散，却依旧不愿停下。
身为妖神的她，万年来终于体味到何为恐惧，何为无力。似乎又回到了万年前天劫到来的时候，看着神界毁灭，看着昔日好友魂飞魄散消失于六界，自己却束手无策，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然后无声哭泣。
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她不能哭，不能放弃，她是妖神，是如今六界唯一的神（白觅生生世世不能踏出天宫可忽略不计），她爱的人，她想保护的人，统统不能有事，否则，就算是以六界为代价，她也不会放过伤害他们的人。
脚下的道路似乎变得泥泞起来，每一脚踩上去都会陷进去一些，松软的泥土有如无声的嘴，要将人无声无息的吞噬下去。
眼见着脚下的泥土已经陷到了脚踝，锦时终于意识到不对，立在原地不动的时候，身体都有微微下陷的趋势，如若继续朝前走去，估计自己便会被这松软的湿地吞噬殆尽了。
护体仙法在此时丝毫起不了任何作用。
小心翼翼的将陷进泥里的双脚拔了出来，缓步朝一旁移去，虽然走的有些吃力，但好在没有被困住，待脚下的道路终于变得硬朗起来，锦时已经离刚才走的那条路有一大段距离了。
还好提前发现的危险，否则陷进泥里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锦时正庆幸的想着，突然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呼喊声，细细弱弱的听不真切，却可以确定前面有人。
锦时大喜，叫着流玉的名字朝前跑去，心里渐渐多了丝期待。
待拨开丛生的杂草时，锦时终于看见了呼喊的人，竟是墨银和不笑。
虽然不是流玉，锦时心里依旧满是欣喜，喜道：“墨银师兄，不笑师姐，你们怎么在这里。”
正待往前走，却在墨银的大喊声中止住了步子。
“不要过来，我和不笑已经陷进去了。”
因为脚下都是过膝的杂草，锦时并没有看清两人所出的状况，听闻墨银的话，锦时大惊，细细朝两人的方向看去，透过细细密密的缝隙，终于看见墨银和不笑两人竟然陷在了泥沼中，松软的泥土已经淹到了他们的膝盖处，想要走出来根本毫无办法。
“不笑师姐，墨银师兄，你们不要动，越动下沉的越快，我马上想办法救你们。”
锦时喊出这句话后便朝后跑去，寻找到藤蔓类的东西。
“锦时，你小心一点，这里很危险。”
不笑担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自己处于如此危险的状况下依旧担忧着自己，锦时心里满是感动，心想一定不能让他们有事。
这深林里枯木树枝倒是多，但若想找到弯曲有度的藤蔓却是很难，锦时在方圆内寻了很久，眼见着泥淖已经将两人的下半身全部淹没，终于在一棵枯树上扯下了一段长藤。
匆匆跑回沼泽旁，将藤蔓的一端系在旁边的树上，锦时将另一端朝两人扔去，喊道：“墨银师兄，你们抓紧了，我把你们拉上来。”
墨银和不笑两人忙忙抓住藤蔓，锦时使出全身力气拉扯着藤蔓，但片刻时间过去，两人几乎没怎么移动，锦时没了仙法，气力也只有平常女子那般，何况她要救的是两人。
就这半晌的时间，墨银和不笑而朝下陷了一些，锦时越来越焦急，四处打量了一番，终于发现了一棵不算太粗的树木，锦时让墨银和不笑抓紧了藤蔓，然后奋力将那棵树压弯了下来，并将藤蔓的一头系在了树端。
抱住树杆不让它弹上去，锦时大喊道：“师兄，你们抓紧了，我用树的力度将你们拉出来，千万不要松手。”
墨银和不笑沉声应下，锦时便蓦地放了手，树杆猛的弹了上去，伴随着树杆的力度，藤蔓终于有了动静，将两人从泥淖里拉了出来。
但树杆只弹在半空便被拉住了，不笑和墨银两人的膝盖已经露了出来，但膝盖以下依旧陷的很深。
上空发出滋滋的声音，显然是藤蔓承受不住这拉扯的力度快要断掉了，锦时急得快要落下泪来，焦急道：“糟糕了，藤蔓要断了，怎么办怎么办…”
墨衣和不笑也是焦急却毫无办法，锦时跺了跺脚，道：“师兄师姐，你们再坚持一下，我找去寻些藤蔓。”
说着便要朝后跑，不笑却突然开口。
“不用去了，锦时。”
“不笑师姐？”
锦时急急回头，不懂她为何说出这话。
不笑摇了摇头，没有回她话，只对墨银道：“银子，出去了好好修行，早点城卫上仙，别给我丢脸。”
两人尚未明白不笑的意思，便见她双手放开了紧抓的藤蔓，并保住墨银的腰凭借自己最后的力气将他从泥淖里扯了出来，树杆少了一个人的重量，又因墨银的身体几乎已经从泥淖中现了出来，终于弹了回去，将墨银从泥淖里拉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而依旧在泥淖中的不笑却因为使力拉出了墨银更加陷了进去，泥淖已经淹到了她的脖颈。
“阿笑！！！”
趴在地上的墨银痛呼一声，作势便要朝不笑跑去，却被锦时紧紧扯住。
“不要去，不要去，不笑师姐用命换来你的存活，不要辜负她，不要去…”
眼泪，已经盈满了眶。
“银子，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
这是不笑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课满，所以更迟了。。。大大们原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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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第一次见到不笑的时候，她和墨银用幻化出来的妖怪考验自己和林之安，而后也是她将自己带上了玉阳，带到了流玉的面前。
她叫不笑，却时时都在笑，哪怕是死的时候。
和不笑相关的事一幕幕闪过锦时的脑海，如今，不过一年多的时间，林之安不在了，不笑也不在了。
还有多少人，会这样离自己而去？
自己口口声声说要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却一次次看着他们消失毫无办法，妖神如何，此时的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看着趴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的墨银，锦时动了动嘴唇，却吐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半晌，终还是轻声开口。
“走吧。”
这声音在痛哭声中微不足道，却让墨银渐渐停止了哭泣。
“墨银师兄，我们…走吧，不笑师姐她，她一定不想看见你哭…”
墨银没有说话，而是目光呆滞的看着不笑消失的地方，似乎是失了魂魄一般的木偶。
“师兄，你别这样…”
锦时的声音带了哭腔，伸手去扯墨银的衣角，他却依旧纹丝不动，呆呆看着泥淖中央。
墨银喜欢不笑，这是锦时一开始便知道的，只是不笑对墨银的喜欢，带着丝羞涩与隐瞒，只有在死前，才终于开口说了出来。
如果不笑的尸身尚在，自己就算拼尽一切也要离开这片深林，闯仙道抢回她的魂魄，只是如今，就算抢了回来又如何，不过徒留一只孤魂，飘荡六界，不如转世投胎来的好。
“师兄，走吧，阿笑师姐不会希望她的死换来的是这样的你，就算是偿还她好不好，就算是你在偿还她，你好好活下去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回玉阳去，然后好好生活，不要让师姐白死，师兄，你听见了么，你说说话啊…”
锦时跪在墨银身边，哀恸的大吼着，墨银却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那满眼的绝望和痛楚让人不忍再看。
虽依旧没有说话，但墨银却依着锦时的话站起了身，伸手将自己的衣角撕了一块下来，随后将一块蓝玉放进去包好，扔进了不笑下沉的地方。
“阿笑，蓝玉会一直陪着你，就像我永远都会陪着你一样。”
说完这句话，墨银便决绝转身，朝后走去，那急速的步子像是怕一停下便再也不愿离开一样。
看着那抹哀伤的背影，锦时知道，从今日起，墨银，再也不同从前了。
天色又渐渐暗了下来，又是一天过去了，锦时终于体力不支，和墨银找了块干净的地方休息。
“师兄，那天你们离开雌蓿洞后，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只有你和…”
墨银侧了侧头，低声开口道：“我和师傅他们在山洞走了很久都没找到出路，也不知道过了很久，不笑无意踩空掉了下去，我及时抓住她，便和她一起掉下去了。”
“是掉进了水里吗？”
“恩，我们掉进水里后并没有被冲散，而是被冲到了岸边，谁知岸边竟然有好几条毒蛇，我和不笑在逃脱中没有注意脚下的路早已变成了泥淖，所以才会…”
锦时抿了抿嘴，没有再开口，却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墨银的肩，此时，说什么话都无用，那种痛失最爱的伤，只有靠自己靠时间去愈合。
一晚无事。
锦时有些庆幸，如果晚上再发生些什么，估计两人都会承受不住。
“我们早点找到师叔他们吧，还有，师傅…”
提起流玉，锦时的担忧与恐慌便毫不遗留的流露出来，墨银知道他们师徒俩的感情很深，学着锦时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放心吧，师尊不会有事的，他不是常人…”
不是常人又如何，堂堂妖神，在这个毫无生机的林子里都毫无办法。
两人都沉默下来，警惕的探着路朝前走去。
锦时依旧是边走边喊着流玉的名字，林子里寂静无比，她的声音一遍遍回荡在上空，有些诡异的渗人。
“如果我们顺着河流走，是不是就可以到达青龙海？”
墨银突然开口，锦时止住喊声点了点头，道：“我也这样想过，但河边危险太多，我差点陷进泥淖里，所以才改变了方向。”
“河边不会一直都是泥淖地，我们现在横着过去，找到河流，说不定便可以到达青龙海了。师尊他们便在也不一定。”
墨银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锦时咬了咬嘴唇，朝前方深林张望了一番，想到这样寻下去多半是寻不到流玉，便点头同意了墨银的说法，朝河流走去。
河水潺潺的声音隐隐约约传了过来，两人同时加快了脚步，却突然听见前方的灌木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两人警惕止步，握紧了手中的防身武器，一动不动的盯着灌木丛，谁知那声音却突然消失，四周除了隐约的水声又变得寂静下来。
“什么东西？”
墨银低呼，一脸茫然，锦时靠近墨银轻声道：“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看看。”
“不行，太危险了，我去。”
墨银一把扯出锦时作势便要抬步，却被锦时拉住。
“我身上有法器，就算有什么东西也伤不了我，放心吧。”
墨银一句“什么法器”还没问出来，锦时已经快步走了过去。
灌木丛很深，大约有人高，锦时拨开草丛的时候双手突然被制住，紧接着一把剑刺了过来，锦时忙忙侧身避过攻击，但随即又被一脚踢到在地。
茂密杂乱的灌木丛使得两人根本看不清对方，待墨银看见锦时突然倒在地上慌忙跑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正在攻击锦时的人竟然是阳怀凡。
“阳师弟，住手，她是锦时。”
阳怀凡听闻此言忙忙收了剑，拨开灌木将锦时拉了起来。
“锦时师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是你，我没伤到你吧。”
锦时摇摇头，道：“我没事，阳师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阳怀凡听闻此言，脸上顿时满是悲痛哀伤，锦时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也不再开口追问，只等他自己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