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颜没有理会,她朝着山下跌跌撞撞的走去,像要逃离这个地方。

那夜过后,傅凉荆很长时间没有去过洗铅庭,连路过都不曾有。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生些什么气,只是纯属的不想看见展颜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

金楼的办事效率很高,医庐不出半月便重新修缮完好,除了没了两人的研究心血,其余东西一应俱全,和之前无两样。

期间,穆然来过两次。

第一次是来劝说展颜,和傅凉荆好好相处,尽量事事顺着他,不要与他作对。

第二次,她交给展颜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傅凉荆的喜好脾性。

展颜一眼都没有看,扔在医庐里当草稿纸。

顺着研究调配了几幅药给穆然,几天下来,她的气色果然好了很多,这一现象让金楼人人称奇,
纷纷赞扬二夫人医术高超。

但展颜知道,这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不过能暂时瞒过傅凉荆,也算一件好事,因为栖沐已经很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展颜琢磨着,是时候谈判了。

就在这个时候,傅凉荆收到了展颜让喜儿送来的一碗莲子羹。

这一碗甜蜜的莲子羹,让傅凉荆乐了一个星期。

他想,这女人还算是有点良心,知道送点东西过来道歉,他高兴呀,他得意呀,他天天都在下属面前笑如春风啊。

可是后来他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听说那是展颜觉得加了糖不好吃才送给他的。

他气啊,他怒啊,他羞啊,他怎么就被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玩弄于股掌呢。

于是他决定,要去洗铅庭讨一个说法。

可是,他还没去兴师问罪呢,倒有人先上门了。

展颜站在楼下,看着金碧辉煌的“青楼“二字,笑的很灿烂。

没错,傅凉荆住的地方,就叫青楼。

“傅楼主真是好雅兴,好风月。”

展颜一边叹着,一边踏进青楼,傅凉荆正从楼梯上往下走,听闻此言,站在楼梯上不动了。

“这地方,专门就是为江小姐这样的人准备的,怎样,适合你吧。”

傅凉荆一挥折扇,端的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和那流连风花雪月,万花丛中过,片花不沾身的风流公子哥没甚两样。

展颜闻此讥言却不恼,好整以暇打量了四周一番。

“傅楼主这话可错了,这地方,你才是正主,是被嫖的那个。”

“…!”

傅凉荆咽下这口气,“唰”的一收折扇,几步走上楼,留的身后压抑的低笑声。

展颜觉得,以前用暴发户三个字来形容傅凉荆再合适不过了。

瞧瞧这屋子,金床金桌金椅子,金壶金杯金瓶子,连那珠帘,都是挂的一串串窜起的金元宝。

这人什么嗜好啊。

展颜被闪的花了眼,揉眼坐在椅子上,发誓下次再也不来这地方了。

“江小姐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展颜听他如往常一般欠揍的声音,突然抬头开口,答非所问。

“人人都说金钱如粪土,傅楼主住在满屋子都是粪土的房子里,是怎么想的?”

“本楼主住着好得很!不用江小姐操这个心!”

他好想把她从窗子上扔出去…

“副楼主应该知道,穆姑娘最近身体好了很多。”

展颜话锋突转,轻叩桌面的手指显示了她此时谈判的决心。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都是我的功劳,傅楼主应该适当的给与奖励,否则我打算就此停止。”

你还真是直接啊!傅凉荆咬牙切齿的腹诽,面上不动声色。

“没人可以和我谈条件。”

“那是因为他们都没有资格和你谈。”

展颜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药方。

“这是穆姑娘正在服用的方子,作为筹码,我交给你,这方子大抵还能用上十日,十日过后需的换另一种才能对她的病起效,十日后的方子,我已经写了一半了,傅楼主如果想要,就用条件来和我交换。”

“你想要什么?”

“放了凤栖沐。”

“如果我说不呢?”

“你只有十日的时间考虑。”

展颜粲然一笑,起身推门离开。

傅凉荆瞪着喷火的双眼,一遍遍提醒自己冷静。

这个自己娶回来的女人,本应该在自己身下承欢求饶不是吗?她凭什么那么得意,那么耀武扬威,那么不可一世。

魂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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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的欺辱

傅凉荆直直拖到第十日,才去了洗铅庭。
他终究是不能拿穆然的命来赌。
展颜眯着眼看着傅凉荆不情不愿的走到她身边,沉着脸瞪她。
“药方给我,明日我便让人放她走。”
“成交。”
展颜拍手,转身对着屋内道:“栖沐,收拾收拾,明日你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傅凉荆抽了抽嘴角,竭力保持着正常的声音。
“你也收拾一下,明日一道离开。”
展颜转身的动作僵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不会吧!傅魔头大发善心竟然愿意放她离开?
正待询问,傅凉荆已经大步流星的离开。
这一晚可高兴死三人了,喜儿已经盘算着离开后去哪里生活,做什么营生。
可是这种喜悦持续到第二天便消失了。
金楼只留下一队属士留守,其余人皆乘船回落雨城。
从碧霄口中得知,金楼每年这时候都会搬回落雨城住上几月,待年底才又回来玉岛。
农历八月十六日至十八日开始,江面开始涨潮,潮水最高会涌向金楼墙角,产生极大的湿气,是以每年这几月,金楼都会迁往落雨城。
傅凉荆昨日故意不说明,害她们空欢喜一场,展颜看着奸计得逞的傅凉荆在船头诡笑,袖下的手指动了动,转眼一个拇指大小的黑瓶子已经捏在手中。
别忘了她是制毒世家出来的人,医庐不仅为她提供了研究癌症的环境,更让她有了更好的练毒来源。
自从有了医庐,她便没停止过毒的炼制。
如今,成品已经出了三种,拜凤栖沐所赐,分别取名为,苏丹红,三聚氰胺,瘦肉精。
凤栖沐取名的时候两只眼睛贼笑贼笑的,她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是以也没反对便应了下来。
如今手里的这瓶正是苏丹红,至于其功效嘛,展颜想,要试试才知道有没有效。
于是她一步步走进傅凉荆,在他面前站定。
“怎么,江小姐有话跟我说?”
展颜没有答话,只靠近栏杆倾身朝下望了望,随后便转身离开。
傅凉荆看着她这一莫名之举半晌不得其解,潮弄般笑了笑,随即靠在栏杆上凭栏眺望蔚蓝的江面。
“风景真好…”
一个“啊”字还没感叹出来,金楼一众属士便看见自家楼主以诡异迅速的姿势一跟头扎进了水里。
原本有着结实的栏杆的地方,此时空空无几,倒是那船面上,似乎有某些水迹般的不明物状。
“江,展,颜!”
傅凉荆喝了好几口水,从水里跃起落在船板上,杀气腾腾。
暗处,展颜笑的欢快。
“还真好用。”
满身怒气的去找展颜算账时,她正呆在穆然身边,笑的极其无辜,手指有意识无意识的划过药碗。
很好!用穆然的病威胁他,牵制他,江展颜,我会让你知道威胁我的后果!
傅凉荆掩下心中的怒气,转身离开。
“凉荆那是什么表情?”
穆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解,偏过头问展颜。
“大抵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吧。”
落雨城是江湖人士来往最密集的城镇之一,繁华富裕,人口稠密,但谁也想不到,这里,便是金楼的第二个据点。
自从上了岸,碧霄乾天等常在江湖上露脸的属士便全部隐藏了踪迹。
金楼一干下属分别离散进驻金楼在落雨城的秘密地,剩下傅凉荆等人大摇大摆的进入落雨城。
人人都知金楼楼主残忍恐怖,却从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在世人眼里,他应该是长相丑陋,性格乖戾之人。
如今走在街上,手持羽扇,白衣招摇,风流无比的公子哥儿,任谁也不会将他与金楼楼主联系起来。
“兑沼,你家公子肚子饿了。”
“公子,前面有一家醉仙楼,饭菜很不错。”
“哦?那走吧。”
此行金楼八长者只有兑沼,离火两人跟在傅凉荆身边,加上展颜,四人像是游玩的主仆一般。
四人一踏进醉仙楼,小二立即凑了上来,热情恭顺的将他们引到了靠窗的位置。
小二刚要服侍展颜坐下,傅凉荆却折扇一挑,止了他的动作。
“这位姑娘不是和我一起的。”
小二一愣,半天不知如何行事,这姑娘跟在你们身后,看起来明明就是和你们一起的嘛。
展颜宛然一笑,朝小二道:“无妨,我去邻桌。”
说完,便施施然走到邻桌坐下,眼角都不瞟傅凉荆一眼。
小二很快端了饭菜上来,展颜取下面纱用饭时,小二便不禁多看了她两眼,傅凉荆瞧见这一幕,重重将茶杯往桌上一放,瞪得小二莫名其妙。
瞪什么瞪,你不是说不认识这姑娘么!看看都不行?!
小二腹诽,面上依旧点头哈腰的躬身离开。
“离火啊,我们换个位置吧。”
“公子可是坐着不舒服?”
“对面有东西,影响我食欲了。”
“…”
与离火换了位置,便和展颜背对着背坐着,傅凉荆终于不再找麻烦悠然用起饭来。
展颜吃的很安静,对周围的动静不闻不问,突然,扑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一只灰色的鸽子落在了桌面。
“小灰?”
举在嘴边的茶杯僵住,展颜看着眼前的鸽子出声,脸上闪过莫名的情绪。
“我就说这畜生怎么往这里面飞,原来有另外一只畜生等在里面。”
楼梯传来污秽恶毒的语言,展颜身子顿时一僵,周身蓦然散发出来的冷然与抗拒连背后的傅凉荆都不禁凝神起来。
来着两男一女,面貌不俗,衣着华丽,一看便出身显赫世家。
“四弟,嘴上留些阴德吧。”
为首的男子面上闪过一抹不满,眼神随即落在展颜身上。
“三妹,好久不见。”
僵在嘴边的茶杯终于缓缓送入口中,展颜面色不改,对那声三妹充耳不闻,自顾吃着饭菜。
来人正是江家三子,江顾,江展笑,江离。
“大哥,别热脸贴冷屁股了,人家现在身份可不一样了,金楼楼主的夫人,多神气啊。”
江离满脸嘲讽,持剑走近,在展颜对面坐下。
“不过,楼主夫人,为何会只身一人在外,难道,金楼楼主玩腻了你,把你休了?”
展颜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倒是江展笑,似乎不满江离的做法,走到他旁边。
“四弟,不要一见面就为难三妹,都是一家人。”
“三妹,过得可好?”
展颜终于有了丝反应,她放下筷子,嘴角挑笑看着江展笑。
“好得很,不劳姑娘费心。”
“三妹,你何故如此见外。”
江展笑微微皱眉,将佩剑竖放在饭桌上,美目含了丝不满。
“江展颜,别给你脸不要脸。”
江离蓦然开口,出其不意一掌拍在江展笑的剑柄上,佩剑受力朝展颜击去,剑尖直击展颜胸口,亏得外有剑鞘,才没有伤到她。
“三妹!”
江展笑惊叫出口,忙忙起身走到展颜身边,伸手扶住她的手臂,怒瞪着江离。
“四弟,你太过分了。”
那厮,江离却笑得欢快。
“这么久不见,没想到你反应还是这么迟钝。”
展颜捂住胸口低咳了两声,眯眼看了看江离和江展笑,随即站起身便要离开。
“哪能这么快就走呢,酒还没喝呢。”
只听江离出声,一整坛酒便直直朝展颜砸来,眼见便要砸在她头上,傅凉荆猛的站起身,正待出手,却见一把剑破风而来,剑柄将酒坛直直弹了回去,落在了江离面前,四分五裂。
“欺负一个弱女子,这便是江家的作风吗?”
有调笑声从身后传来,展颜随即被搂入一个怀抱。
“哟,凤公子,又在为女人出头了,难道,怀里的那个,也是你的相好?”
“江离,闭嘴!”
江顾终于出声,将江离拉到自己身后,朝凤九黎拱了拱拳。
“抱歉,凤公子,四弟不懂事,说话冲撞了你,还望见谅。”
凤九黎回以一揖,笑道:“比起我来,你们似乎更应该向这位姑娘道歉。”
说着,手臂放开展颜,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这是我们江家的家务事,凤公子还是莫管闲事的好。”
江离怒言,就要上前,被江顾狠狠瞪了回去。
“三妹,四弟是这个个性,这么多年你也该习惯了,莫要往心里去。”
是啊,这么多年,日日受尽欺辱,在他们眼里,自己早就逆来顺受惯了。
展颜哼笑一声,袖下的手指有些泛白,面色却平静如常。
“不会,我不和牲口一般见识。”
“江展颜你这个□,你骂谁呢!”
江离大怒,手中蓦然飞出一物直击展颜面门,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躲闪,凤九黎以剑相抵,以其诡异身手将暗器拦下,劈砍在地。
是一只被斩断的赤红蝎子,拇指大小,散发着浓浓的恶臭。
这气味一飘散开来,整个酒楼瞬间奇臭无比,吃饭的人纷纷抱怨,扔下饭钱匆匆离开。
那掌柜是个明眼人,知道现下这场面不适合赶人,只得暗自抱怨倒霉。
“噬骨蝎,江四公子,手段未免毒了些。”
凤九黎一收先前的笑颜,带了丝怒意与威严。
江家剧毒物,以蛊养之,可噬人骨,一旦沾上人的皮肤,便会迅速渗进身体,啃噬人骨,一点点将人以剧痛折磨死。
若想将其逼出来,只有江家秘制的解药才可。
“呵呵,这种小东西也算毒?你问问那□,她是不是六岁的时候就尝过这滋味了?”
江离笑的张狂,没注意凤九黎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
展颜千年不变的面色终于有了惧意,那恐慌的神色落在凤九黎眼里,竟让他心痛无比。
她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她几乎咬碎了房门,抓烂了窗户,想要冲出去找解药。
那么小的自己,那时候的她那么瘦弱,承受着蚀骨之痛,满口的血,指甲全部被抓的血肉模糊,可是窗户依旧紧闭,没人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竭斯底里的吼叫。
也或许,他们都听见了,只是不愿搭理。
就在她要用刀割断自己的动脉,一死了之的时候,房门被打开,江离拿着解药走进来,制止了她的动作。
透过已经模糊的视线,她看见门外站着几人,她永远忘不了那几张脸,和那刻骨铭心的痛。
也是从那之后,她开始决心练习制毒和解药。
没有人会救你,只有自救。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明天才拿去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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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的,作者会给你用噬骨蝎,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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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她当人看

尽管拥有现代三十多年的思想,可是那时候的她依旧不明白。

为什么自己什么错都没有犯,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情都没有做,还是要受到那样的对待与折磨。

那之后,她终于知道,原来有些人折磨另外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要欺负她,看她难受。

尽管她是他们的亲姐妹。

她生来就是得不到爱的人,无论前世,抑或今生。

“四弟,别说了!”

江展笑斥责开口,朝凤九黎和展颜颔了颔首。

“凤公子,三妹,我替四弟向你们道歉,他太不懂事了,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莫与他计较。”

江展笑还想说什么,展颜终于缓回了神,朝凤九黎淡笑道:“我们走吧。”

“好。”

他突然想握住她的手,告诉她,一切有他。

可是展颜说完这句话已经转身,施施然下了楼。

凤九黎想起第一次见到展颜的时候,她告诉他她叫景卿,眼里欢快的没有一丝伤痛。

原来,不是没有伤,而是藏了起来。

他再次回头深深看了江家人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傅凉荆袖下拳头紧握,看着展颜离去的方向面无表情。

他很生气,很生气。

不仅气江家人竟那般欺辱着她,更气自始自终,她竟然没有看他一眼,向他投来一个求救的眼神!

她难道忘了,如今她已是他的妻,就算她受了欺负,也应该由他来为她出头吗?

只要她开口了,哪怕是稍稍看他一眼,他也会立即出手,狠狠替她收拾这江家三兄妹。

原来在她眼里,根本没有他这个夫君!

只顾着生气的傅凉荆却忘了,在他眼里,也从来没有将展颜当做他的妻。

展颜低着头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想要将刚刚的不快甩开。

这么久了,原来还是会生气,会恨,会痛啊。

扯出一抹苦笑,一张洁白的手巾递到了她面前。

“干什么?”

展颜抬头看着凤九黎,眨了眨明亮的眸子。

“我以为你哭了。”

凤九黎耸肩,将手巾收回怀里,眼珠一转又拿回来放在了展颜手上。

“放在身上,以后想哭的话,记得有个人愿意为你擦干眼泪。”

“我不会哭,所以不需要。”

展颜淡淡一笑,将手巾塞回去,凤九黎盯着展颜半晌,突然咬破了食指,在手巾上写着什么。

“喂,你干什么?”

展颜抓住他的手,又气又笑,不就是拒绝了他嘛,至于写血书?

凤九黎扬起嘴角,将手巾在展颜面前展开。

是一个大大的笑脸,眯着的双眼,弯弯的嘴角。

“就算是难过的时候,拿出来看看,也知道有个人,希望你能笑。”

看着这极具现代风格的笑脸,展颜嗤笑出声,不用想,这定是凤栖沐的杰作。

“笑了就好,记住,下次再有人欺负你,到名剑山庄来找我。”

凤九黎将手巾塞在展颜手里,一边说一边自然的牵起她的手朝前走。

“刚刚什么都没吃呢,现在吃点什么呢。”

“对不起,上次骗了你。”

听见道歉声,凤九黎站定,朝展颜眨了眨眼。

“骗?没有啊,你难道不是景卿,而是那劳什子江展颜吗?我听说,江家早就没有江展颜这个人了。”

明知道他是故意说与自己听,展颜依旧觉得暖暖的。

她终究也是一个需要被爱,被关怀的女人。

“对,我没有骗你,我是景卿。”

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凤九黎不自觉的用手指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做完后才发现,这动作太过亲昵,根本不适合才与他见第二次面的展颜。

只是做了已经收不回,凤九黎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对着一旁的小摊指指点点。

“你这个胭脂真香哈。”

“大爷买一盒?你夫人可真漂亮,这个桃色的胭脂,可好了,夫人用了肯定更漂亮。”

小贩抓住机会朝凤九黎推销,一股脑塞了好几盒胭脂给他。

他并没有解释说这不是我夫人,乐呵呵的将胭脂一并买下,打包送给了展颜。

展颜道谢接过,不经意的看了看转角处的离火,嘴角勾起一抹笑。

“凤公子今日来落雨城,是有什么事吧。”

凤九黎点点头,正色道:“收到沐丫头的消息,说她在距落雨城不远的地方,我来接她。”

“不早了,凤公子赶紧去吧,景卿就此告别。”

“你…”

“我漂泊惯了,公子不必挂心。”

凤九黎还想说什么,展颜已经朝她屈了屈膝,转身离开。

找了家茶摊坐下,展颜端着茶杯若有所思,离火在他对面坐下,轻咳了一声。

“二夫人,公子生气了。”

“恩。”

“你,你待会回去后…”

“待会回去了,他不会想见到我的,走吧。”

金楼在落雨城的府邸,竟然是傅家大宅。

展颜看着傅宅两个字,眼角有些抽。

落雨城傅家家主傅呈,江湖上跺跺脚,都会抖三抖的人。

听说他年轻的时候与第一剑客柳独欢比剑,连剑鞘都未出便大获全胜,人们不知道他是怎么胜
的,但是最重要的是,他火了。

之后的日子里,傅呈几乎成了正义的代名词,江洋大盗,采花大盗,山贼强盗,落在他手里的不
计其数。

反正只要是和正义挂边的事,都少不了傅呈的参与。

这么多年过去了,傅呈成了江湖上人人敬重的老前辈,但就是这个正义无比,受到敬重的前辈,

如今却拉着傅凉荆的手老泪纵横,一口一个公子叫的好不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