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真的没有想到,他已经想到这些了,说真的,心里还是挺感动的。
沈逾见她不说话,转头看她:“想什么呢?非要学煮菜?”
“哥,你对我这么好,如果有一天,你对我不好了,我该多难过。”
“这辈子都不会发生这种事,去帮我拿个盘子。”
阮绵绵打开消毒柜,拿出一个干净的白盘子,沈逾把洗干净,掰好小块的西兰花放到盘子里。
“跟爸说好了,明天回家吃饭。”
“好啊,那,要不要去买些东西?”她把盘子放到一边。
“你回去爸就开心了。”
阮绵绵扬着嘴角甜甜一笑。
“上去复习,吃饭叫你。”
“不用我帮忙?”
“不用。”
“那好,我上去了。”
阮绵绵上楼,把书包拿到书房,想了下,给母亲发了信息:妈,我放假了,原本是想留在学校的,哥把我接到他家了。
秦秋女士:你在小逾家?
阮绵绵:是啊,妈,哥的意思让我搬过来住,他说可以给我补习。
秦秋女士:你自己做主。
阮绵绵:我考虑考虑,虽然我喜欢跟哥住一起,他会煮菜,他在厨房煮晚餐,我们明天回沈叔叔家。
秦秋女士:等我抽出时间,回国去看你。
阮绵绵:你不用担心我,我真的很好。
阮绵绵拍了张相片发了过去,秦秋看到相片上的小丫头,暖心一笑。
她又发了一张相片过去,是沈逾校庆上弹吉它的相片。
秦秋女士:两年没见,小逾气质越发的出挑,很有魅力。
阮绵绵:现在学校一大票他的迷弟迷妹,看着大家喜欢他,我特别开心。
秦秋女士:傻丫头。
阮绵绵:不傻,可听话了,哥说我很聪明的。
秦秋女士:好了,不聊了,我要打个电话。
阮绵绵在楼上复习,写了几道题之后,就想起沈逾今天唱的那首哥。
她托腮,哼唱。
我要,你在我身旁
我要,看着你梳妆
这夜的风儿吹,吹的心痒痒
我的姑娘,我的姑娘
我在他乡,望着月亮
她拿出手机,搜到朋友圈,有发沈逾下午视频,她点开,循环放了无数遍,特别是他每一次起歌时,那句,我要,中间的停顿,好像真的在对一个姑娘在低低吟唱。
沈逾上楼,走到书房门口,听到里面女孩儿软软的嗓音,唱着歌。
我要,你在我身旁。
那软软的嗓音,万分轻柔,像猫的爪子,在心上轻轻划过,带着刺,刺得痒。
沈逾推开门,阮绵绵猛的抬头,就像不好好学习,被家长抓包玩耍的小孩子,急忙把手机背到身后,低着小脑袋,那样子,可怜得很,又那么可爱。
沈逾走过去:“吃饭了。”
阮绵绵见他没有不悦,急忙站起来,手机往书包里一塞:“好。”
“吃饭前,先把作业交上来。”
沈逾突然正色起来,阮绵绵心里一紧,怂怂的从包里翻出图纸,她的动作很慢,但又不得不交作业。因为,她的作业,根本没有完成。
她把纸夹递过去,沈逾翻开,剑眉微蹙,抬头时,清冷的光直射过来:“一周,你连框架都没画完?”
她瘪着小嘴:“我排练舞蹈了。”
“你只排练两天,其它时间呢?”
“复习了。”她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乖乖的,又怂怂的。
“我说过,完成有奖,做不到有罚。”
阮绵绵低着脑袋,用极小的声音,“我选擦地板好不好,不打手板,不站墙角。”
“先领罚,再吃饭。”
阮绵绵瘪着小嘴,向外走去,沈逾看着她的背景,唇角不自觉上扬,冷眸里,有着融不化的柔情。
阮绵绵去洗手间洗墩布,书房还没擦完,就被沈逾抢了过去。
“干嘛啊。”她眨着大眼睛,软软的说道,像是在撒娇。
“吃饭去。”
“我拖完二楼再去吃饭。”
沈逾把拖布放到一边,伸手拉过她的小手,宽厚温热的掌心,替她拭去手心里的水。
阮绵绵想了下:“要不,打手板吧。”
沈逾手举了起来,作执要打,阮绵绵硬着头皮挺着不动,但紧闭的眼,出卖她微有的一丝紧张。
预期的手板没落下,而是手被他反手牵住,大掌握着她的小手,拉着她往出走。
沈逾紧了紧掌心力道,不重,不轻,拿捏得刚刚好,“再不吃饭,都要凉了。”
第18章
她就知道沈逾不舍得打她, 阮绵绵嘴里塞着肉块, 使劲嚼着,“哥,你那首哥唱的真的真的太好听了,可以教教我吗?”
“想学?”
她点头:“吉它我不会弹, 但歌还是可以学的啊。”
“好。”他笑了下,声音很轻柔,见她一脸得意相, 沈逾脸色一板, “先把作业做完。”
阮绵绵:“…好吧。”
沈逾无奈轻笑,又给她夹了块牛肉,牛肉炖得很烂,强体又不长脂肪,他这几年, 基本与牛肉为主。
阮绵绵超喜欢吃沈逾做的饭, 以前他在家鲜少下厨,因为他要上学,又要实习,还是很忙的。
后来她去美国看他,住进他租的房子, 他第一次正式下厨,给她煮了好些个菜,都是她喜欢的菜式,她吃得很满足, 她哥做菜实在是太好吃了。
吃过晚饭,阮绵绵上楼去画作业,沈逾收拾完上楼,冲了个澡,拿过手机刷了下朋友圈,看到阮绵绵两个小时前发的那条朋友圈。
配图是南大校庆,他在台上弹吉它的图片。
文字上写的是,我们的沈大教授,大家了解一下。
沈逾回了两个字:叫哥。
沈逾去了画室,一个书房,一个画室,两个人都在画建筑图稿。
阮绵绵画的手都酸了,但还是坚持,因为不完成,虽然不会被打手板,也会被罚站,她揉着手腕,内心不满的腹诽着,体罚,举旗抗议。
两个小时过去了,她觉得自己灵感有些枯竭,放下画笔,拿过手机,打开朋友圈,看到同学和朋友的点赞和评论。
其中一条,沈教授,叫哥。
她咬着唇瓣窃笑,回了一个字:哥。
休息五分钟,她埋头继续。
时间越来越晚,沈逾抬头,才发现,已经十一点了。
他起身从画室走出来,推开书房的门,阮绵绵认真的模样,让他会心一笑。
走上前,画稿框架已经形成了,虽然线条气质偏女性的柔感,但轮廓与意境,还是看出几分画稿者的思维与天分。
阮绵绵见他来了,抬起手,一脸委屈的看着他。
“怎么了?”
她抬手,比给他看:“哥,我手酸。”
沈逾拽了把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抽出她手中的笔,握住她的手腕,给她轻轻揉捏。
阮绵绵弯着笑眼,水汪汪的眸子,在通亮的白织灯映射下,格外明亮。
沈逾的力道掌握的很好,捏的一点也不疼,还很舒服。
她一手托腮,目光望着沈逾,“哥,再给我唱一遍那首歌行么。”
“没完成作业之前,别眼我提条件。”他虽然拒绝的态度很强硬,但望着她眼底的目光却是那么柔和,他虽然偶尔会板起脸,但真,舍不得凶她。
见不得她一丝失望,见不得她一丝不快。
哎,被她拿捏成这样,该如何是好!
由于夜色已晚,由于她手痛,所以沈逾终于发话,让她回去休息了。
阮绵绵回到房间,直接扑倒在大床上,虽然很累,但是很满足。
从衣柜里挑出一件粉色丝质睡裙,进洗手间冲澡,沈逾当初对于房间的改装应该是花了很大心思,她这间卧室应该是改动过的,有四十几平米,洗手间占了十几平的样子,一个宽大的椭圆型浴缸,可以让她舒服的泡澡。
正常设计来讲,同一楼层的次卧,一般不会有这么大的洗手间,还装了这么大的浴缸。
每天都在宿舍冲澡,她已经很久没泡过澡了。
放了水,滴了舒缓助益睡眠的精油,味道淡淡的,有点栀子花的清香。
她泡在水里,每一个毛孔都舒服得让她发出一丝愉悦。
拿过手机,打开微信,朋友圈里,沈逾的评论,让她笑了出来。
她回了一个字:哥。
沈逾几分钟后回了一个字:诶。
她看到后,又回了一个字:哥。
沈逾:诶。
她握着手机傻笑,她哥好逗啊,谁说她哥高冷,明明很暖很逗也很皮嘛。
再一刷新,一条评论,她以为是沈逾,结果打开一看,是沈家以前的邻居,孟明岩:卧槽,你们兄妹俩又来疯狂虐狗。
阮绵绵睡前刷了下校内论坛,同学们放假的路上,也没闲着都跑上来刷论坛。
好多沈教授的图片,她找了几张好看的下载存到手机里。
美美的睡下,这一觉,睡的特别舒服,连梦都没有做。
***
次日,两人吃过早饭,便驱车去沈家。
沈清和听沈逾说让绵绵搬过去住,还是赞同的,而且他那离南大很近,上下学也方便。
阮绵绵去楼上的时候,沈清和问沈逾:“你买那处房子,是不是为了绵绵?”
沈逾笑了下,点点头。
沈清和笑着说:“你的心思倒是做的足,但就不知道绵绵懂不懂了。”
沈逾微顿了下,没说话,懂与不懂,早晚会让她懂的,只是有些事,真的急不来。
沈逾上楼时,阮绵绵正他房间的书桌前坐着,手边翻着以前的相片,见他进来,阮绵绵指着一张相片:“哥,你居然有这张相片。”
那是她大一军训的照片,他那时在美国,她拍照发给他,撒娇的说自己晒的好黑,他却把这相片存下来,还洗出来放在相册里。
她本人可是白白嫩嫩的,这是名符其实的黑历史。
“当个纪念,人生会有不同的阶段,黑一点怕什么,还是很漂亮。”
“可是,脸黑啊,现在回想起军训,都觉得很痛苦,站军姿时真的要命,太阳毒的脸上流汗都往下滴,还不能伸手去擦。”
她放下相册,指了指墙边放着的吉它箱,“哥,教教我呗。”
沈逾见她对此很热切,便点点头。
阮绵绵跑过去打开吉它箱,拿出他出国前新买的吉它,放到他手里。
沈逾坐在椅子上,她坐在床边,托着腮,等他弹唱。
沈逾拨动琴弦,低低开口:“我要,你在我身旁。”
“我要,看着你梳妆。”
她点头,频频点头。
沈逾的目光始终落在她圆圆的小脸上,那双大眼睛,充满了情感,但他知道,她的情感很纯粹,毫无杂质,她眼底,她心里,他是她哥。
即使他唱这首歌给她,她也听不出歌声与歌词中的任何含义。
沈逾一首唱罢,和弦余音婉转。
他放下吉它,目光直视着她:“知道这歌词写的是什么吗?”
阮绵绵点头:“知道,唱给一个姑娘。”
沈逾未等开口,阮绵绵手搭在他膝盖上,撒娇的摇晃着,“哥,再唱一遍,我听了原唱,很好听,但是我还是喜欢听你唱,你唱的我最喜欢,我想录下来,以后单曲循环。”
沈逾:“…”
***
下午沈逾接到叶凡的电话,约他晚上出来聚聚。
沈逾应了下来,因为上次由于绵绵在,大家也没聚多久便散了。
他开车把她送回去,人才离开。
阮绵绵坐在沙发上,顺着初六的毛发,“明天带你去洗澡。”
喵,老子不想洗澡。
阮绵绵打开手机,播放中午录制的视频,“给你听听我哥唱的歌,是不是很好听。”
喵了个眯的,老子喜欢安静。
不过初六还是很给面子,窝在她怀里,找了个很舒服的姿势,脑袋枕着她臂弯,听着歌。
然后听了一会儿,初六睡着了,阮绵绵连续放了几次,最后放下初六,上楼去继续昨天未完成的大事,写作业。
沈逾到了约定地点,来了几个人,大家打了招呼,闲侃几句。
林响冲他打趣道:“你家小绵绵没来?”
“刚送她到家。”
“别啊,有人要失望了。”
沈逾:“谁啊?”
“叶凡啊,一个劲夸小绵绵漂亮,估计是惦记上了。”
“不想活让他随时来找我。”沈逾轻哼一声,笑中带刀。
林响噗哧乐了出来:“果然,你这个宠妹狂魔,你还打算让你妹一辈子不找男朋友,咱就不说凡子,这货是没个正形,但总归是有好男人嘛,比如,像我。”
“别,你别瞪我,我对天发誓,我对绵绵,就是妹妹,没有一点龌蹉心思。”
林响都发誓对绵绵没有任何想法,为什么沈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呢。
“行了,我闭嘴吧。”
叶凡推门进来,就听到林响的话,“哟,你丫能闭麦,你都快成主播了。”
林响冲沈逾使了个眼色,小声说:“一会肯定要问你小绵绵。”
结果话刚落,叶凡就非常给面子的凑了过来,“你家小绵绵呢。”
沈逾抬手,掌心搭在叶凡的肩上,还没使出几分力道,叶凡已经哀嚎,“我刚才说了什么,我什么也没说,哥,手下留胳膊。”
阮绵绵没有复习,而是一直在画图,直到她发觉,已经十二点半了,沈逾还没回来。
洗澡后上床,房间墙角感觉有什么东西沙沙响,停了一下,又响起来,然后再停一下,又响起来,好像什么东西在抓墙。
她本来就胆子小,以前没少让沈逾陪她,直到她睡着他才离开。后来住寝室了,好几个人,她也就不再害怕。
沈逾的别墅四层,好几百平米,整个房子,就她一个带一猫,她只能抱着初六壮胆,可是初六又不会说话,只会喵喵喵。
时间越来越晚,声音依旧间歇性的停下,再响起,她这胆小是天生的,没有任何原因,打小就这样,长大了好转些,只不过今天在这空旷的别墅里,又出现莫名的声音,她都快哭了。
沈逾看到绵绵的电话,急忙接起。
阮绵绵瘪着小嘴,“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害怕。”
沈逾听到电话那端,带着哭腔的声音,立马放下酒杯,利落起身,“别怕,电话不挂,我马上回来。”
屋子里一众好友,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林响摸着毫无胡渣的下巴,“你有没有觉得,沈逾对小绵绵,宠得有点过了。”
叶凡咂舌:“卧槽,我才想起来,他们不是亲兄妹。”
作者有话要说:叶凡:卧槽,太刺激了。
林响:我要直播。
沈逾:滚,闭麦。
第19章
沈逾回到家, 快步上楼, 推开阮绵绵的卧室,她正缩在床上一角,怀里紧抱着初六,苍白的小脸上毫无血色。
见他回来, 阮绵绵小嘴一瘪,紧抱着初六的双手松开,抬起纤细的手臂伸向他。
沈逾脸色凝重, 心疼万分, 径直上前握住她伸过来的小手,他坐在她身边,把两只软弱无骨的小手紧握在掌心,“别怕,有我在, 什么都不要怕。”
阮绵绵抓住他的胳膊, 像个小孩子撒娇似的抱在怀里,小脸往他肩膀上一贴。
沈逾抬手,轻轻摩挲着她瘦小的脊背,低沉又轻柔的哄着,“对不起, 以后不会再把你自己扔家里了。”
阮绵绵还是没说话,小脸贴着他的肩膀,没一会儿,肩头感觉到一片温热, 他心下一凛,抽出手臂搬过她的脸,脸上已挂满泪珠。
他自责不已,沈逾双手捧着她的脸,替她擦拭脸上的泪,轻哄着,“不怕不怕,绵绵长大了,还有我陪着你,好不好?”
阮绵绵抽泣着,她原本只是害怕,并不是想哭,可是看到他回来,紧揪着的心,就像是被一股温泉侵泡,顿时湿了眼眶。
阮绵绵抓着他的胳膊不放,沈逾知道她是真的吓到了,捧着她脸颊的双手揉搓着逗弄她,“小包子似的,这么瘦,脸还是圆圆的。”
“你脸被这样挤不圆么。”她带着哭腔反驳,她脸才不圆,一点都不圆。
“好了好了,不哭了,告诉我,哪里响?”
阮绵绵指向墙角,沈逾起身走过去,墙角摆着一张书桌,书桌上摆放一些书,还有昨天刚刚从宿舍搬回来的收纳盒,盒子旁边放着她的电脑包。
沈逾仔细检查过后,并未有任何异常。
阮绵绵跳下床,站在他身边,两只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沈逾冲她摇了摇头:“你开着窗子,说不定是外面的声音。”
沈逾下楼,她也跟上,她还抓着他胳膊,沈逾反手握住她的手,紧捏在掌心。
“别怕。”他说。
她摇头:“不怕,你回来我就不害怕了。”
沈逾冲她笑笑,眼底一片温柔。
两人下楼后,打开别墅门口的灯,光线还是有些暗,看不太清,沈逾到屋子里找到手电筒,打开照过去,瞬间那里的情况一目了然。
“麻雀?”
正是她卧室墙角方向,屋檐处,有一只刚毅落在那里,光线照过来,麻雀感觉到强光,爪子抓着屋檐扑腾几下,她好像听到与卧室里的声音相似的沙沙的,原来,是麻雀的爪子抓墙声。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软软的叫了一声,“哥。”
沈逾关了手电筒,揉了揉她的头发,“现在还怕吗?”
她摇头,是麻雀,当然不怕。
“走吧”
她眨了下还有些发红的大眼睛,努着小嘴,点点头。
沈逾热一杯牛奶给她,阮绵绵喝完之后,两人上楼。
她在床上躺了会儿,却毫无睡意,她走到沈逾房间门口,敲了下门:“哥,你睡了吗?”
沈逾听到她的声音,穿上睡袍过来开门,“怎么了?”
“我,还是有点怕。”虽然现在知道是麻雀,但之前,她的脑子里,可转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恐怖片画面,现在躺在床上,根本不敢睡。
“你睡我这吧。”他说。
阮绵绵摇头,“哥,你陪我行吗,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好。”
沈逾擦了擦头发,跟她去她的卧室。
阮绵绵见他头上有水滴还没干,就去洗手间,拿出干净的毛巾。
她站在他面前,抬起手时,有些吃力,“哥,你坐下。”
沈逾在床边坐下,身板却笔直,双手搭在膝盖上,目光盯着她看。
她眯着笑眼,站在他身前,“我给你擦头发吧。”
“我自己来吧。”他说。
“我来,哥,我记得小时候你替我吹头发,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我要一点一点的报答你。”
沈逾没说话,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的动作很轻柔,像她的人一样。
“给别人擦过头发吗?”
阮绵绵摇头:“没啊,你是第一个。”
这个回答,令他十分欣慰,
“哥,作业我明天就能交作业啦。”
“才一天的时间,别想糊弄我。”沈逾故意道。
“当然不会,我画到十二点半,要不是那只小麻雀捣乱,我早睡死过去了。”
“现在不困了?”
“刚才的困劲打过去了,现在不想睡。”
“如果不困,要不要去影音室看电影?”
“好啊好啊好啊。”她兴奋的连说三个好。
别墅三楼有间影视室,按小型家庭影院设计,有两排浅灰色沙发,正对着墙面,墙面上整面的幕布,在这房间看电影,跟影视似的,很有感觉。
后半夜,看喜剧太容易让情绪亢奋,星际这类阮绵绵又不喜欢,最后选了个青春校园的文艺片。
电影开场时,还是有些搞笑,女主角长得很漂亮,一张娃娃脸,大眼睛,扎了个马尾,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充满朝气与活力。
男主角长得痞帅痞帅的,个子很高,嘴里总是叼根棒棒糖,美其名曰在学校不能吸烟,叼跟棒棒糖,很酷。
其实他严重低血糖,只是好面子逞强不说,不想给人感觉很弱鸡。
前期很校园,很欢脱,让人心情愉悦,剧情到后半部分,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却嘴硬的不去表达,最终分隔成时差党。
分开的那天,下着大雨,雨淋湿了两个人脸上的表情与泪水,含泪笑着离别,转身刹那泪如雨下。
沈逾对于剧情虐点不够,雨水来凑总是无法理解,不过也就是给小女生看的,不能太过追求逻辑。
而阮绵绵却眼眶含泪,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一个眨眼,泪水就能滚落。
沈逾凑近她,她不好意思的把头扭到一边,偷偷擦眼泪。
后半部分转到大学场景,异地,时差,再也碰不到。
多年后辗转再遇到,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响起片尾曲。
阮绵绵:“蹉跎这么多年,为什么最初不去表白。”
“很多人都有年少时因蹉跎而遗憾的事,因为年少,所以单纯,单纯到某种情感并不是那么容易表达,有些时候,有些说不出的话,即使如鲠在喉,也要硬着咽下去。”沈逾的声音有些肖冷,甚至空旷。
阮绵绵虽然不太懂,但她觉得,沈逾的话一定有道理。
又随便放了一部电影,阮绵绵看着看着,脑袋一歪,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沈逾低头,脸颊划过她柔软的发丝,伸手,轻轻拢开他脸颊上落下的碎发,指尖,无意间碰到她湿热柔软的唇瓣,好像一股电流,唰的席卷开来,让他为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