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一眼就看到外观上的图片与LOGO,“买给我的。”
她点头:“我收过你那么多礼物,马上过年了,我也不知道送你什么,也不知道这个你喜不喜欢。”
“喜欢,你送的什么都喜欢,不过,这个价格不便宜,你没有刷我的卡。”
“之前你给我的钱还有。”
“下次买东西刷卡就行,你的钱你留着,还有,那张卡给你了,你想买什么就去买。”
“我总花你的钱,我也不好意思。”她自己没能力赚钱,还总花他的钱,她刷卡的时候,都会觉得脸红。
沈逾抬手,拉住她的手。
她抬眼看他,沈逾说:“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结婚了,我的,就是你的。”
阮绵绵猛的一咳,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她好像,真的忘记这茬儿了。
她咳得满脸通红,沈逾无奈叹息一声,“这也算是我们的共同财产,看来,你是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
***
春节前一天,沈逾和阮绵绵坐在国际航班,飞往加拿大渥太华。
虽然刚分开不久,但她现在还是很兴奋。
沈逾把她送他的蓝牙耳机戴到她脑袋上,调了音量,让她自己听歌。
他查资料,找数据,一个多小时,飞机便降落。
阮绵绵还没等睡熟,飞机就要降落了,她印象里这种跨国飞机都很远,但直飞只要一个半小时,比南城到津宁还近。
秦秋来机场接的他们,看到两人从机场走出来,秦秋直接迎了上去,一把抱住自家宝贝闺女,左看右看,上看下面,生怕错过任何变化。
“好,很好,小脸又圆了。”
阮绵绵:“…”
哪有这样夸一个正值青春的美少女,人家都希望自己苗条,妈妈倒好,以夸她脸圆为乐趣,扎心。
回到秦秋公寓,干净温暖的小套间,有两间卧室,秦秋一间主卧室,另一间,她说:“你们就住这间卧室吧,我已经收拾干净了。”


第46章
“妈…”阮绵绵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不停摇头。
秦秋正准备往房间走, 没看到阮绵绵的眼神,沈逾急忙拉住她,扣着她的肩膀把人往身边带,岔开话题, “妈,我们给你带了礼物。”
秦秋听闻,转身回来, “带什么礼物, 你们能来就是最好的礼物。”
阮绵绵还要说话,沈逾握住她肩膀的手微微紧了紧,示意她不要多说,“绵绵有这份心,自己跑去给您买了件衣服, 您看看合不合身。”
阮绵绵买的那件风衣, 颜色,款式,长度,大小,正合秦秋的身材, 秦秋身材高挑,不胖不瘦,撑起长款风衣,很显干练气质。
看到妈妈的身材, 阮绵绵就吐槽自己为什么就长得这么矮。
秦秋直接怼了句,说随爸,不对,长得矮,正好给沈逾欺负。
阮绵绵又是一阵无语,哪有这样的妈。
沈逾倒是早习惯了秦秋的语言模式,绵绵在语言上总是占下风,看她嘟着小嘴,想回嘴也找不到攻击方向时,那副小表情,真的很容易让想“欺负”。
他对她,欺负是不可能的,一直都捧在手心里宠。
两个孩子都给她带了礼物,秦秋的心里暖暖的,她知道沈逾对绵绵的感情不同,至于绵绵,是她自己不懂得感情的方向,慢慢来吧,秦秋很喜欢沈逾,这孩子方方面面条件都优秀,最主要的,他对绵绵是真的好,她看在眼里,交给他,她放心。
冬日,全世界的冷空气都一个样,阮绵绵的大衣扣子扣得紧紧的,脖子上围着围巾,不过渥太华的气温相较于南城,还是暖了一些。
秦秋带他们去了一家中餐火锅餐厅,阮绵绵开心得不得了,秦秋说:“在国外,吃火锅就跟小时候过年似的,这边华人的火锅店有几家,特别正宗,吃腻了面条薯条牛肉海鲜,我就来吃火锅。”
阮绵绵猛点头,虽然她并没有吃腻西餐,但能吃火锅,真的像回家一样。
“小逾,听绵绵说你那边很忙。”
“还好,回纽约后接了一个项目,这个项目之前已经接洽两个多月,同事也做了全方面考察。”
“以为你们能多呆几天,看来很快就要走了。”秦秋语气里有一丝伤感。
“妈,对不起。”沈逾表示歉意。
秦秋摇了摇头:“年纪大了,特别这大半年在国外,对家特别想念,其实就是想你们,绵绵这么多年没怎么离开我…”她顿了顿,“算了,现在有你在她身边,我也放心。”
阮绵绵也伤感,眸子里水汪汪的。
沈逾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如果你想多留几日,就陪妈妈呆几天,想回去的时候告诉我,我来接你。”
阮绵绵觉得这个主意很好,秦秋倒是直接否决,“别了,你们刚结婚,我可不想拆开你们小两口。”
阮绵绵又是一声苦求,“妈…”
秦秋看出自家闺女的情绪,她蹙眉,“妈什么妈,你是结婚的人了,不能总跟妈妈在一起,又不是哺乳期。”
什么什么呀,阮绵绵觉得都要哭了似的。
沈逾急忙夹菜给她:“快吃啊,你不是最喜欢吃火锅的。”
她看向沈逾,努了努腮,她此时很抓狂,晚上回去怎么办,按妈妈的性格,不可能同意和她一起睡,她要怎么办。
她咬着唇瓣,好焦虑啊。
阮绵绵一直跟妈妈聊天,聊有的没的,什么都聊,说到自己参赛作品,精心准备那么久,结果连二轮都没过,她觉得自己太失败了。
沈逾说回去抽时间教她,不过她总觉得自己心有余,但天赋不够,想要成为大设计师,敏锐的嗅觉需要天分,她一直以为勤能补拙,现在想来,根本就不是补得来的。
比如脑子,沈逾少年班,这是天赋,她有的,只是勤奋。沈逾少年时期便参与市政府的设计案,参加比赛就随便画画都能拿奖。
人比人,气死人。
沈逾去洗手间,阮绵绵托腮,一脸惆怅。
沈逾的手机在桌子上,突然响了起来,显示一个名字,彭嘉言,她看着手机一直在响,过了会儿,应该是自动挂掉,然后又响,又挂掉。
她觉得可能是工作上的事吧,然后很快,就一条信息提示音,还是彭嘉言,信息不用点开,能看到一些内容。
上面写着:逾哥,我去工作室找你,他们说你去加拿大了,什么时候回来,哦对了…
信息内容就看到这儿,后面就没有再显示。
阮绵绵觉得,应该是朋友。
很快,又冲进一条信息:逾哥,回我电话。
沈逾从洗手间出来,见阮绵绵盯着他手机看,他上前在她旁边坐下,她抬头,指了指手机,“有个叫彭嘉言的打电话给你,还发了信息。”
沈逾拿过手机,直接点开信息。
阮绵绵有点好奇,想去看,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可耐不住好奇心,大眼睛转来转去偷瞟。
她故意推了下眼镜,动作上掩饰她去看信息的目光,她看到后面的字,只是匆匆一瞟,好像是说什么礼物。
谁送谁礼物,不过当她又要看的时候,沈逾已经退出界面,然后锁了屏,把手机放下。
沈逾开口:“累吗?”
她摇头:“不累。”
秦秋洗了水果出来,放到桌子上,拿了一个整个的黄黄的果子,巴掌大小,阮绵绵盯着看:“这是什么?”
“麒麟果。”
“好萌啊,吃了会不会变成皮卡丘。”
秦秋笑着,“会,现在就去吧我的宝贝。”
阮绵绵嘿嘿一笑,秦秋拿水果刀把果子切开,“这个跟我们吃的火龙果差不多,品种是一样的,就是颜色不同。”
切开后,递给她,阮绵绵咬了一口,味道其实都差不多。
她回手递向沈逾一个,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她目光一瞟,就看到还是刚才那个人的电话。
“你吃吧,我去接个电话。”
沈逾起身走开,阮绵绵举着手里的水果,看着他的背影走向阳台,然后接起电话。
秦秋看着她呆怔的看着沈逾方向,伸手拽回她歪着的身子,“看什么,一眼都离不开,还跟我硬嘴说不是那样的,嘁,骗你妈我呀,你还嫩了点。”
阮绵绵感觉嘴角抽搐了下:“妈,您别提了成么,您真的很叛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跟小逾登记是你自己同意的,拍照,签字,哪一个是我按着你做的。”她说着,捏了捏绵绵婴儿肥的小脸,“我的小宝贝,别总这副被我逼着你做什么事的模样,小逾得多伤心。”
阮绵绵揉了揉被捏疼的脸颊,她总是被堵得反驳不了。
晚上跟国内的沈爸视频,一家人聊了好一会儿,很欢乐。
沈清和说自己孤家寡人,沈逾调侃说,不是还有初六,然后初六出镜,高傲的伸出爪子,拍在手机屏幕上。
聊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开始看电视,电视里的节目毫无新意,英文节目她没有字幕看着很吃力,电视开着,她觉得自己昏昏欲睡。
秦秋打了个呵欠,“你俩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我也困了,年纪大了,折腾不起。”
“我先去洗漱。”秦秋明显带着倦意,后半夜一点多了,再不睡她肯定要倒下了。
秦秋去洗澡,出来说了一句,我睡了,有事你们自便,便进了房间。
听到门呯的一声关上,阮绵绵的睡虫突然被驱赶得精光,她看着沈逾,沈逾看着她,然后还是沈逾先开口:“去洗洗,我给你拿衣服。”
沈逾起身,从行季箱里拿出阮绵绵的睡衣和毛巾。
她接过来,看着他,又看向卧室。
沈逾没解释,也没说出解决办法,只是冲她笑笑:“快去。”
阮绵绵在洗手间里磨蹭好久,出来时,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
沈逾进了洗手间,她在客房床边站着,就一张双人床,还不算太大,要怎么睡?
妈妈不跟她睡,她看着外间,看着里间,突然脑中灵光乍现,睡客厅沙发。
沈逾从洗手间出来,换了一身白色家居服,阮绵绵盖着自己的大衣,躺在沙发上。
他微微蹙眉,抬腿上前:“回房间去。”
阮绵绵不动,衣领盖住小脸,只露出一双晶亮的大眼睛,眼底弯弯的笑着,声音里带着找到解决方法时的雀跃,“没事,我睡这挺好的,你看,大小正合适。”
“回房间。”沈逾的声音突然压低下来,让阮绵绵心下一顿,无形中的压力便压制而来,她吞了吞口水,“哥…”
沈逾弯腰,打橫把她抱了起来。
阮绵绵惊呼出来,他硬冷开口:“小点声,别吵到妈睡觉。”
沈逾把她抱回卧室,阮绵绵坐在床上,尴尬的眨着眼睛,“那个,床太小,就一个被子。”
“够你睡,不会挤你下床。”他说着,掀开被子把她推倒,又盖上被子。
她一动没动,看着沈逾。
他走到另一侧,在床边坐下。
她刚要支起身子,沈逾开口:“你想让妈妈认为我们两个感情不好吗?”
她没说话,她不想这样啊。
“妈说了,你在我身边,她才放心,你想让她不放心吗?”
她不想这样啊。
沈逾又说:“不想让妈妈担心,你就乖乖睡觉,别再折腾。”
阮绵绵…
她觉得她哥说的有道理,她乖乖躺着。
房间里压低的气息,生怕自己有过多的存在感,可是越是这样,感觉自己心跳的越厉害,呯呯呯,她抬手抚着胸口,心里不住默念,别跳了,再跳都被他听到了。
沈逾一直没有声音,连翻身的动作都没有,是睡着了吗?她不自觉往他那边看去。
他穿着家居服,紧靠着床边躺着,双手交握于小腹处,安静得像是睡着了似的。
被子都盖在她身上,他不会冷吗?
可是,只有一条被子,她转头回来,头埋在被子里,不去看不去看。
过了会儿,她觉得,沈逾那边毫无动静,可能已经睡着了。
她是真的怕他冻坏身子,悄悄转身,轻轻碰上他的手臂,好凉。
这样下去,肯定会冻坏的。
她咬着牙,拽过被子一边,轻轻盖在他身上。
沈逾蓦地睁开眼睛,阮绵绵的动作僵在半空中,“哥,我,我怕你冻,冻坏身体。”
她紧张到结巴,沈逾没给任何反应,阮绵绵才慢慢退开,躺回自己这边。
然后就感觉身后有翻身的动作,一个微凉的身体靠了过来,一条结实的手臂,环在她的腰间。
他说:“我听到了你的心跳声。”


第47章
阮绵绵身子猛的一僵, 她感觉环在腰上的手臂硬得如铁, 身后的声音闷闷的在她头顶传来,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在那一刹那好像停止一般。
她屏着呼吸,可越是这样, 越觉得呼吸越发困难。
沈逾搂着她的动作没有再动,这句话之后,空气凝滞般静了下来。
突然, 停滞的心跳声呯呯乍起, 像雨季里,天空突然炸开的闷雷,每一声都震得想让人捂住耳朵,躲藏起来。
半晌,身后的沈逾动了下, 头靠在她背上。
他听着她的心跳声,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与她的快要同步,沈逾紧了紧手臂,用力一带,直接把她捞进怀里。
后背撞上他结实的胸膛, 阮绵绵抓着被子的手蓦地一紧。
沈逾的一个轻吻,在她头顶落下。
湿热的气息从头顶直抵周身,阮绵绵咬着唇,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快要窒息一般。
感觉她刻意屏息,偶有的喘息,也是沉沉的,沈逾抬手,扣住她的小脸搬向他。
室内只有微弱的光线,他也看清她眼底的晶亮,蕴着水气,瞳孔都在颤抖。
她对于他,有着无穷无尽的魔力,无需要靠近,亦会让他心都打颤。他一点点,一点点地靠近,她像是懂他的意图,用力往后躲,可再大的力气,也逃不开他手上的力度。
他靠近,带着湿热的气息,一个轻而又轻,温柔至极的吻,落在她的眼睑,然后缓缓退开,单手扣住她的小脸,她眼里的惊慌与无助,尽收他眼底。可他要怎么办,等待,只有无尽的等待,要等到何时,她才能向他敞开心扉,接纳他的身份转变。
他甚至会觉得,如果他永远停滞不前,放任着她,她就会一辈子缩在她自己的躯壳,不会向他走近一步。
他小心谨慎的在她小巧的鼻尖上蹭了蹭,深情,急迫,克制,又温柔得手足无措。
阮绵绵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尖里掐着的被角拧成一团,她神情恍惚与抗拒,可又不知如何去抗拒,她觉得快要被自己憋死。
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当他再往下探的时候,她偏开头,堪堪躲过他要落下的吻。
“哥。”她不知道此时还可以说什么,她只是害怕,非常害怕,非常无助,非常彷徨…
沈逾轻而又轻的一声叹息,扣着她脸颊的手放开,顺着她的肩头划过,抓住她的手,一点点掰开,然后穿过她的指节,与她十指交握。
他握住她的手,递到唇边,在她的指尖上,轻轻吻了一下,他说:“绵绵,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阮绵绵感觉指尖上的热度直烧进心底,她突然猛的抬手,在他猝不及防的刹那,推开她,直接滚向一边。
床本就不大,沈逾一惊,怕她摔下去,伸手去拉她。
可她此时已经滚下去,身上裹着的被子又正好缠在他身上,沈逾直接扑了过去,抓住她的手臂。
“呯”的一声,沈逾一声大抽气,顿时头冒金星。
阮绵绵也被这一声响吓到,顾不得被摔疼的胳膊,急忙爬起来,打开灯。
沈逾刚才那一撞,不巧正撞上床边的木质床头柜一角,灯打开,光线照过来,阮绵绵惊慌的看着他额头上白皙的皮肤下,渗着一片紫色,淤血了。
“哥。”她扶着他躺好。
沈逾拧着眉头,伸手要去碰,被阮绵绵抓住:“别用手碰。”
他也没管疼或不疼,突然无奈的笑了出来:“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啊…”
阮绵绵感觉自己脸颊一热,但抵不过心底的担忧,“你别动,我去找找有什么药。”
阮绵绵跑到外间,小声的在客厅的斗柜里找到药箱。
沈逾见她赤脚回来,咂舌:“说过多少次,别总光着脚。”
她也不说话,从药箱里翻出跌打喷雾,“我给你喷上点,你闭眼睛。”
喷上药,有一点痛,阮绵绵见他拧着眉头,拿过纱布,垫在眉毛处,防止药水流到眼睛里。
她紧咬着唇瓣,有些自责,“对不起。”
沈逾笑了出来,笑的时候牵动额头上的伤,他抽息一声,然后又是一阵无奈。
“你别动,我给你吹吹,干了再喷这个药。”她跪坐在他身侧,低下身子凑近她,在他额头处吹着气,药水遇空气,有些微凉。
沈逾抬眼看她,女孩子有些急切,自责,愧疚,又难过和心疼。
他有时觉得自己挺浑蛋的,明知她对自己是感情是亲情和依赖,可他却拿捏住她这样的心理把她捆绑在身边。
还有比他再浑蛋的吗?
沈逾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头痛的感觉袭来,比刚才撞那下,还痛。
阮绵绵躺在床的一侧,沈逾在另一侧,她盖着被子,他只是搭了件衣服。
次日一早,阮绵绵发觉,沈逾状态不对,她靠近他时,感觉身上热度过高,伸手一探,沈逾发烧了。
秦秋发现沈逾额头上一片淤青:“呀,小逾,你额头上怎么搞的。”
沈逾说:“没事,洗澡时不小心弯腰时撞的。”
秦秋看向阮绵绵,后者低着脑袋,一脸愧疚。
秦秋蹙眉,也没再多问。
阮绵绵把沈逾拽到卧室,然后找出感冒药,又倒了热水,“你吃一粒药吧,发烧了。”
“我没事。”他虽然这样说,还是不想她担忧,拿了一粒感冒药吃下。
她看着他喝了一杯热水,让他躺会儿,又把被子盖到他身上,“你睡会,我去帮妈妈做饭。”
阮绵绵跟秦秋在厨房,秦秋见她小脸沉沉的,一点也没有昨天的愉悦,“发生矛盾了?”
她摇头。
“小逾不可能对你不好,这点我清楚着呢,你们?”
阮绵绵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事,跟妈妈也说不出口。
她摇了摇头,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哥感冒了。”
“呀,是不是空调开的温度太低,昨晚没睡好吧,我去看看。”秦秋说着要往出走,阮绵绵拉住她,“刚吃了一粒感冒药,我让他睡会。”
秦秋麻利的切了姜丝,放了红糖,熬出一碗水,让阮绵绵端到卧室。
她推开门,沈逾此时坐在床边,拿着手机,在看什么。
见她进来,冲她笑笑。
阮绵绵说:“哥,妈煮的姜汤,你喝了吧。”
沈逾放下手机,下床接过她手里的碗,咂舌道:“这么烫,你不知道拿个布垫上点。”
话里的斥责,听在她耳朵里,又是浓浓的关心,昨晚头上撞的那下是因为她,冻感冒也是因为她,她还让他伤心。
沈逾看着阮绵绵抿着小嘴,他伸手抬起她的脸,眸光一滞,“怎么要哭了,我不说了你,下次注意,这样容易烫到手,会疼的。”
他越是关心她,她越觉得自己很坏,为什么这么坏,她心底涌出的罪恶感越强烈,眼底蕴着的水气越来越多,顺着眼睑直接滚了下来。
“哥,我是不是很坏,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又是受伤又是生病。”
沈逾急忙放下姜汤,回手捧住她的小脸,姆指在她脸颊上替她擦拭着眼泪,“你坏?有我坏吗?”
“你哪里坏,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阮绵绵的世界里,没有比沈逾更好的人。
沈逾轻叹一声,“别哭了,让妈妈看到以为我欺负你。”
她抹了把脸,也不想让妈妈叫是担心她,“你把姜汤喝了吧。”
沈逾坐在床边,端着姜汤碗,太热,他只能慢慢喝,喝下大半,后背已经一层的汗。
阮绵绵把他的毛巾拿过来,这时,他额头上已经出了汗,她说:“快擦擦,别碰到伤口。”
沈逾手上没接,而是把头转到她面前,她笑了下,替他轻轻擦汗,小心翼翼的错开淤血处。
沈逾喝完姜汤,阮绵绵把碗拿出去,回来手里多了两个小药瓶。
她上了床,跪坐在他旁边,“再喷一次药。”
沈逾点点头,她喷了完药,又俯身去吹,呵着的气息甜甜的。
沈逾抬眼看着她,真想一直这样看着她,有时他会想,如果一直这样,他是否可以无条件顺从她,放任她…
“头还痛吗?”她小声问他。
沈逾原本想说不痛,话到嘴边,就改成了,“有点。”
“我给你按按。”她平坐下来,两只小手架着给他按太阳穴。
可这样的姿势,她很吃力,沈逾转了个身,头直接枕在她大腿上,阮绵绵也没觉得怎么样,她可能只要不是过分的让她不知所措的亲热,别的都很自然。
她给他揉着太阳穴,指尖软软的,没什么力气,沈逾闭着眼睛,身上的被子盖着,热得一身汗,他伸手去掀被子,被她给拽了回去,还掖好被角。
秦秋见两个人脸上都露出笑容,也就放心,不过沈逾的感冒,额头上受了伤,她还是很担心,来看她一次,搞得又是伤又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