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听说您跟小予又要合作了。”
盛佳予吃着东西，依旧说话。陆沉远应声：“看了剧本，这个角色她挺适合。”
“不曾想小予有一天也能进这行，以为她以后就当个老师，盛家大伯大妈都是教授，她也是照着这路子走的。”
“老师也很不错，传授知识与文化，培养人才。”
“小予在我们正安胡同是有名的高才生，进了这行真真是阴差阳错，无心插柳的事儿。”
图子歌猛劲高抬盛佳予，但也是事实罢了，没半点虚的。
盛佳予跟陆沉远提过，所以他知道前因后果，阴差阳差间接了电影和临演。
“电影我们可看了，小予表现出乎我意料，最后哭戏那段，满屏的悲伤，我当时完全被她的表现震到了。”
陆沉远落筷，拿纸巾擦拭唇角，“第一次接触电影，表现着实不错，慢慢打磨还是很有潜力。”
即使不说话，耳根子也竖起来听他们的谈话，被夸，盛佳予内心小窃喜。
“这导演有意思，推了我，找上她，够戏剧性的哈，不过，这戏小予付出可忒大了。”图子歌往嘴里塞鱼片，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
陆沉远没说什么，周凌川在旁边来了句：“怎么，荧幕首秀，还是跟大哥搭戏不好吗。”
图子歌在心里乐开花儿，她家叔儿太上道了，她不动声色，漫不经心地来了句：“小予没交过男朋友，那可是她初吻啊，白白搭电影里了。”
这话一出，盛佳予一口汤，差点儿喷出来，拿着纸巾捂嘴猛咳，图子歌憋笑，心想，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真真尽力了。
伸出拍背给她顺顺，“不如我家周小沐，吃东西都不会呛。”
陆沉远没说话，只是伸手把果汁推到她面前。
盛佳予此时脸红得跟番茄，这个图子歌，心里问候她一万句，你大爷的。
第七章
《归途》筹拍，网上就有料在飞，盛佳予能参演自会关注，论坛上开始出各种料，男主女主的料，男二女二的料。
这些都与她无关，应该没有人会想到她能得了这个角色。
此剧广电总局已经备案，从编剧到导演，制作班底，都是一流。
没过几日，剧组微博官宣男主，电影咖影帝陆沉远。
官宣一出，全网沸腾，本就是好饼，再加上有很好国民度的影帝陆沉远，大家纷纷看好，此时，女主的人选上，都快被自家粉丝争破头。
论坛上开始飞料女主由谁出演，不知什么人开始带头出来画饼，电影咖，电视剧咖，不管是哪路咖，这都是好饼，争破头。
盛佳予看到有人放料说有当红鲜肉出演，没指名道姓，她觉得不太可能，但转念一起，她这个外行都能参演，鲜肉起码有国民度啊，有粉丝有流量啊，没什么不可能。
过些日子，官宣出来，她刷微博才知道女主角订了夏文君。
盛佳予觉得这世界还真是巧了，又是夏文君。
她看过夏文君的戏，演技在线，人漂亮，名气大是自然的。只是上次被她的粉丝骂得体无完肤，此时对她有些抵触。
七月末，接到剧组电话，试妆定妆，量身订制道具服装。
这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依旧活得透明，仿佛接了这个大IP跟梦境般空幻。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又是一年秋落冬至。
盛佳予没打电话问过归途剧组的事，也没打过电话给陆沉远，上次一别已经四月有余，从未联络过。
她自个儿盘算着拍摄的日期，开机定在年底，剧本她看过几遍，还是被季家商战中的表现折服。
这个剧本后期改编得比小说更完善，更贴近现代，主打商海和大家族的斗争。
十一月下旬，盛佳予从宿舍里出来，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儿，压低的云层，估么着是要下雪了。
裹紧身上的白色棉服，低着脑袋迎着风，往教八楼方向走，电话响时，天已经开始飘落零星雪花，抬眼望去，果真下雪了。
她从外套兜里拿出手机，是个陌生号码。
“盛佳予，我是归途剧组制片主任严浩。”
一听来人，她急忙应声：“严主任您好，我是盛佳予。”
“剧组快开机了，你需要提前半个月进组，熟悉拍摄流程和工作环境，还有一些专业知识和拍摄上的培训，毕竟你是新人嘛，这些剧组都会考量。住宿和吃饭都跟剧组一起，你不用自己解决，我会发剧组地址给你，下周一来报道。”
“这么突然，还要培训？”
“导演在拍摄时负责所有演员拍出的画面，真且实，演技上会有很高的要求，希望你能配合，先到剧组报道提前进入环境。”
“那就是说，我至少五个月时间跟组。”
“怎么，有难度？”
“不，不是，我现在还在上课。”她没那么多戏份，但她又是主演，需要全程跟组，之前合同上已经签过了。
“基本都要提前进组，你是新人又非科班出身，没演戏经验，半个月已经算好的了。”
“我明白，严主任，我跟导师商量一下。”
“我发地址给你，这个是我电话，剧组上的事以后可以跟我联络。”
挂了电话，盛佳予调转头向教办楼走去。
李教授对盛佳予有很高的期许，当初也是极力促成她被成功保研，所以对她的事上格外上心。
她请假的事，李教授之前已经答应，现在又突然改成提前半个月，教授虽然不愿，但盛佳予保证不落下课程，保证自己会复习功课，保证考试会回来参加，保证考试不会掉队，一再保证一再请求，李教授只好同意，一脸埋怨不爽的让她去写请假条。
盛佳予没敢跟父母说这事，过些日子再说，她怕自己进了组就被逮回来，她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如果是其它戏，她肯定拒绝。说白了，她想离陆沉远，再近一些。
拍戏的事学校没几个人知道，应梓桐知道后，十分兴奋。
“我能去探班吗，我能跟陆大神合照吗。”
“不能，我一个新人，你去给我添乱吗？”
“那你帮我要签名照，不能去探班，怎么也要十张。”
“十张，撑不死你。”盛佳予对这个贪心的小辣椒，十分无语，她都没敢开口要过，她一张口就十张。
“不管，要不我就去找你。”
“一张。”一张怎么也能开得了口，在一个剧组共事，陆沉远有时生人勿近，但有时也很谦和。挑他心情好时，怎么也说得出口。
“三张，不能再少了。”
“得寸进尺。”盛佳予伸手揪她耳朵，“闪边去，我要写请假条。”
“三张，三张，三张盛小予，少三张，友尽。”
盛佳予无奈，只好答应她，三张就三张，几个月接触，一个月一张，她还能给自己留两张，成交。
处理好学校的事，盛佳予收拾行季，周末回了趟家，拿了些东西，谎称学校事多，一段时间不回来。
周一，到了剧组，地点与上次的剧组不远，她特意去看，搭景早拆了，有些失望，那个也是她人生美好回忆的一部分，一点念想都不留。
拖着行季，来到剧组报道，接待是位小帅哥，脸长得极秀气，她感叹，现在的剧组，连工作人员都这颜值。
带她见严浩，严浩一张方脸，看起来特别严肃。
“盛佳予。”严浩疾步赶来，开口掷地有声。
“严主任您好，我是盛佳予。”
“来了就好，让小常你去酒店，先把房间安排好，你休息下，中午可以到这边吃饭，下午先熟悉一下剧组环境。之后会有负责培训的导演带你们。”
刚才接街她的那个小帅哥走过来，“给我一个，我帮你拿。”
“谢谢。”她把其中一个皮箱递给他。
“走，离这儿不是特别远，二十分钟就到，我叫常然新，是袁导的助理。”
“你是袁导的助理，以为你只是普通员工。”袁导袁江是归途剧组总导演，拍过多部上星拿奖的电视剧。
“我是中戏导演系的，你呢？”
“北师。”
“北师？毕业了吗？”常然新还挺健谈。
“读研一。”
“很惊讶，以为你也是电影系的，对了，别看严浩很严肃，其实人特别能侃，听刚才说你是新人，得培训，所以他才拿出点架子，怕到时管不住，你懂的，这里基本上都有背景的，难管。”
盛佳予点头：“谢谢你啊常然新。”
“大家都叫我小常或是小新，你随便挑一个，你呢？”
“那叫小新好了，很可爱。我叫盛佳予。”
“那叫你小予好了。”
盛佳予进了剧组第一天，结识了第一个朋友，常然新，小新。
剧组安排的住宿是个快捷酒店，生活制片给她开的是单人间，毕竟她是主演之一，不会太过要求跟其它人同住。
房间设施跟普通酒店没差别，重在干净，只是临街，有些贩卖和车辆声不绝于耳。
与小新交换了电话号码，小新走后，她找了个干净的布，把房间里重新擦拭一遍，然后才把衣服拿出来挂好，忙碌一阵身上也暖和起来。
午饭时小新打来电话，她穿上衣服下楼，到了剧组跟小新一起吃饭，下午又来了几位新人，小新带大家一起熟悉环境，可能是刚才聊得不错，盛佳予跟小新能多说上几句，其它人，有的眼高于顶，有的生人勿近。
小新说，这些来的演员，基本上都有些背景，像她这种没背景的，只能让着点，她明白。
一天下来，察言观色，说话留三分，她觉得，这娱乐圈，不好混。
剧组人很多，她不可能一一认得，小新说她记住他就行了。
进了组后，她的生活基本上，学习，观摩，了解大家的拍摄，熟悉日后拍摄流程，以及一些外景的搭建。
来了几日后，剧组又来一位女演员，长得漂亮甜美范儿，一看就是走小花路子的。
这个女孩儿叫余婉清，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好美的名字，配她这人，相当契合。
互相介绍后，余婉清出演的角色，是方瑜，与季家老二有感情戏。
盛佳予也说了自己出演的角色，她感觉余婉清知道后，脸色都些变，虽不明显，但她看得出来。
她没太明白余婉清为什么突然变脸，进组之前，图子歌就不停在电话里叮嘱她，见人说话留三分，别傻B似的什么都跟人说，这个圈子水太深，她这只小虾米，怎么被吃的都不知道。
这之后，大家像往常一样相处，但交集也并不多。
新人中，有个娃娃脸的女生叫单小天，人特直爽，什么都说，看不惯也说，看谁好就掏心窝子。她进组演的小角色，电影学院大二学生也没演出经验。
有人问过哪个导演面试她的，单小天就说，袁导啊，当时表演一个敬酒的片段，我把酒倒他面前的地上了，估计是印象深刻记住我了。
酒倒地上，那是敬死人，这样都能被录取定了角色，众人一脸懵逼，难道是袁导的路子？
单小天长得小巧可人，一副古灵精怪的小脸，挺讨人喜欢，她时常抱怨，这里吃的不好，住的不惯，没家好，想妈。
盛佳予挺喜欢她的，性格单纯不虚伪，喜恶完全写在脸上，这种人在社会上挺不讨好的，但盛佳予喜欢跟她相处，不用凡事留三分，累。
进组后最多的就是熟悉环境和培训磨合，她是演员不用参与剧组搭建做苦力，闲时就看书温习功课或是看剧本琢磨角色。
转眼，冬日已经彻底冷了起来，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盛佳予对演技才有一个新的认知，对剧组拍摄也有了新的了解，看着满剧组的机器，灯光，布景，深知拍戏的不易。
开机时间倒数中，剧组琐碎事宜开始往前赶，大家纷纷忙碌起来，开机前两天，陆沉远和夏文君一道进组了。
第八章
归途男一号女主一号都出现了，才有一次正式的见面，进组当晚，开了一次长达六个小时的会议。
盛佳予虽然是主演之一，但没人通知她参加，好尬。
次日与单小天中午才到剧组。
刚一进剧组大门，就看到后面一辆超大黑色保姆车拐过来，她急忙拽着单小天闪到一边，给车让路。
单小天戴着帽子，推了下帽檐，“这谁的车啊。”
“不知道，肯定是大咖。”
“欸，你怎么说也是个主演，连个助理都没有，那我不拍戏的时候，就给你当助理了。”
“我的角色没那么重要，用不上助理，我也不懂。如果有事，帮我看着点就成，先谢啦。”盛佳予没想过这么多，助理都是给有咖位的，她自己一个人能搞定。
“我爱瞌睡，你每天都叫我起床，咱这是互帮互助。”
“这算哪门子互助，小事嘛。”
两人往里走，没走多久，就看到拐个弯停下的那车黑色保姆车，安静酷帅的停在那。
单小天拉着她跑过去，在车子停下，照了照玻璃镜面，整理自己被帽子压乱的头发：“欸，明星都爱弄保姆车，这么贵干啥用，车震吗？”
盛佳予嘴角一抽：“污女称号送你了。”
单小天嘿嘿一乐，扬起眉弯，“跟你讲，我可亲眼看到我们校美女在豪车里震，那车晃得跟地震了似的。”
这画面，想想就够恶的，吐槽道：“世风日下，这事好玩么？就这么大瘾？”
盛佳予吐槽的话刚落，车门唰的一声开了，车外的两个人同时一惊，黑皮鞋，黑裤，黑外套，然后，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陆沉远…
她只觉冷风狠刮在她的脸上，打得生疼，陆沉远淡淡浅浅的眸光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深意不明，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不多不少，有三分。
脚踏在地面，修长的手指轻掸外套，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然后转身，向剧组门口走去，留下风中凌乱的盛佳予。
完蛋完蛋，聊这么污的话题被男神听到，她的好形象，丫丫的全没了。
单小天拽着她的胳膊，“小予小予，是陆大神啊。”
盛佳予被她晃得快站不住脚，肩膀在车上呯呯撞了好几下：“别晃了，是他没错。”
“禁欲系大叔，又帅又霸道又温柔。”单小天一副花痴脸，就差流口水。
这时，车上又下来个人，这张脸严肃不说，跟黑神似的，袁导，袁江。
袁江高大威猛，目光凌厉，眼神不善地瞟向单小天，后者神情一怔，不笑了。
望着袁江的背景，盛佳予侧头看向单小天，“你俩有过节？”
“没有啊。”
“那他瞪你干嘛？”
单小天欲言又止，末了来了句：“脸黑的跟门神似的，不好玩。”
“估计是敬酒那事，记仇了。”
单小天努嘴，没说话。
剧组正在准备开机仪式，时间定在次日早上十点五十八分，上香敬神，每个剧组都走的仪式，图个心安。
她看小新在导演旁边一会干这个一会干那个，跟场务似的忙得团团转。
盛佳予在剧组算是不起眼的人物，不招摇，很低调，所以几乎没什么人谈论她。
倒是余婉清，长得甜，又会说话，走到哪，都得到一片赞美。
演她二哥季雨的演员叫孟明知，几年前曾经小有名气，后来因为私事淡出娱乐圈，演技不错，但娱乐圈更新换代如流水，不用几年，瞬息间就能被掩盖。
复出一年，接了两个小角色也没什么势头，能接下这部大IP，也是看在他演技和形象都能驾驭得了这个角色。
之前网上放料的小鲜肉，确实有这号人物，时下流量小生，有大票粉丝。
曲竹，二十九岁，年纪上来讲已经不是鲜肉了，出道九年没怎么变过路子，粉丝吃这个，她的粉丝叫竹芽儿，看这名字，多鲜多嫩。
盛佳予听过他的歌，戏没看过不评价，真人颜着实很正，又奶又酷，脸蛋很讨人喜欢。
高中时好些同学粉曲竹，她那时思想相对成熟，就迷过陆沉远一人，用图子歌的话，这叫一遇男神误终身。
她跟曲竹进组后也没什么交集，曲竹走到哪都戴个墨镜，大冬天的，怕雪反光么？
盛佳予紧了紧外套，去外面取包裹，迎头碰上曲竹。
曲竹没躲，她就躲，她躲，他又挪过来。
曲竹早见过她，今儿盛佳予穿着白色高领毛衫，配小腿仔裤，脚下一双小马靴，外搭一件黑色毛领棉服，白皙的小脸，特漂亮。
“你演季夏。”曲竹穿着一身黑色酷炫大衣，扬着下巴，冲她开口。
曲竹语调高傲，让她有些反感，盛佳予撩了撩眼皮，“对，有事？”
“我演你三哥，来，叫哥。”
盛佳予内心冷哼，三哥你妹。但面上异常平静，“进入角色挺快，还没上戏呢。”
“反正以后得叫，先练练。”曲竹完全是逗她。
盛佳予嘴角轻挑，淡淡道：“季宁，小心我告诉大哥去。”
这句是戏里台词，季宁和季夏年纪相仿，所以俩人也常打闹，季夏只要找大哥告状，季宁准被教训。
盛佳予错开他向外面走去，曲竹转身看着她的背景，挑眉一笑，有意思。
取了包裹回来，刚一进剧组大门，就看到里面出来的人，她一眼就看到了夏文君和她的助理。
夏文君气场很强，放在人群里格外亮眼，身材高挑皮肤白皙，脸上写满生人勿近，她不自觉把脚步往旁边挪了挪，不与之正面交锋。
两人正说着什么，突然夏文君脚步停下，目光直接转到她脸上，她一怔，看她做什么？
盛佳予被她这么清冷的目光直视，明明没什么，但就是有点憷。
夏文君什么也没说，转向就走出大门。
盛佳予心下坏了，不会是知道她演过江雪，因为网上的言论看她不顺眼。
她往楼上走，看到有人迎面过来，盛佳予觉得这人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剧组里人来人往，生面孔特别多，哪能一一记住。
来人目光直视着她，她弯了弯唇角，表示友好。
“你好我是罗健，陆老师让你过去一趟。”
这时她才想起来，这个不就是陆沉远的助理吗，去年北京那戏时，她碰到过的。
“好的，我现在就去。”
盛佳予把包裹送回休息室，就跟着罗健往楼上走去。
来到陆沉远的休息室，罗健敲了下门，得到回应推开门，盛佳予道了谢，走了进去，罗健把门关上，人却没进来。
盛佳予看过去，陆沉远穿着白色衬衫，灰色针织马甲，坐在沙发上，手肘抵着大腿，微微前倾着身子，目光正盯着茶几上的茶杯，茶杯里还冒着热腾腾的气。手边放着剧本和书，还有一只黑色鎏金笔。
“陆老师，您找我。”盛佳予毕恭毕敬，大神嘛，都很有距离感。
“坐。”他扬了扬下巴，指了旁边的位置。
盛佳予走过去，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昨天开会没见到你。”他始终低着头，看着面前的茶杯。
真真娱乐圈一股清流，别人喝咖啡喝酒玩时尚，他喝茶，修身养性，戒骄戒躁，挺符合陆沉远淡然的气质。
“没人通知我，可能是不需要我参加。”她确实这样想的，或许是剧组忙得把她忘了。
“你是主演之一，许多事情你需要知道。”
盛佳予不知该说什么，反正已经过去了，不可能重开一次会。
“即使没人通知，也要记得自己是主演，这种会你需要参加的。”
“明白，下次我会留意。”她正襟危坐，认真听话。
陆沉远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手边的紫砂茶杯，然后提壶倒了一小杯，放到她面前。
盛佳予急忙欠身道谢，接了过来。
茶杯温热，茶香清新扑鼻，袅袅萦绕在鼻息间。黄山毛峰，她家盛教授就好这口。
“不是你的错，是剧组的疏忽，你没人专人助理，剧组会有，但不可能完全做到艺人助理那么周全，自己多上点心。”修长的指尖捏着茶杯，在唇边轻轻吹吹，然后浅啄小口，味道应该不错，眉间舒展。
“陆老师，我记住了。”乖一点，总没错。
杯子暖，从手心暖到身体，很舒服。
“喜欢喝茶吗？”
见她茶杯呈于掌心，并未尝试，陆沉远便问她一嘴。
“我爸喜欢，所以打小就跟他喝习惯了，他就好这口，黄山毛锋。”她笑着说道，然后轻抿一小口，很暖。
“剧组鱼龙混杂，做好自己本职工作，其它的事不用担心。”
陆沉远一副导师口吻，跟家长似的，盛佳予只能频频点头称是。
“明天开机，紧张吗？”
盛佳予急忙摇头：“还好。”
“跟大家磨合怎么样，对手戏演员熟悉了吗？”
“有些熟悉了，有些还很陌生。”她如实回答。
陆沉远看出她很拘谨，有些无奈，“剧本看了？”
“全剧本看了五遍。”她缩了缩肩膀，有些俏皮。
“既然看了五遍，自然是熟知剧情，我演你大哥，我们的关系必须更近一步，还有另外两个演员，必须很快熟悉，让自己进入角色。”
盛佳予点头：“陆老师，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