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伯母让我劝劝你,找个女朋友。”
陆沉远轻笑,沉声道:“她那是老话常谈,你权当没的见。”
夏文君抿着唇,精致的五官,美得不像话。
“远哥,我们认识七年了,这是一起拍的


第三部 戏,我什么性格你也了解,你什么秉性我也清楚。”
陆沉远倾身,端起面前的杯子,漫不经心的喝着茶。
“我们,是不是可以试一试。”夏文君有她的骄傲,她是万众瞩目的影后,人气王,票房灵药,她放下一切开了这个口,也是因为,喜欢一个人,不想再藏。
陆沉远没说话,只是抬眼看她。
黑眸似水,深如夜,无波无澜。
对陆沉远的熟知,让夏文君此时感觉到,他那淡漠的目光下,毫无波动。
她有些尴尬的笑出来:“对了远哥,一直没问你,你跟小予是怎么认识的,那小姑娘挺好。”
“图图发小。”
图图,图子歌,夏文君自是知道,她跟周凌川也算相熟。
“我说的呢,怪不得有你保驾,虽说非科班,但很有灵气。”
盛佳予酒劲正上头,晕乎乎的,但还是听得清俩人的谈话,不过夏文君怎么就夸上她了,以往俩人话都不会说几句,今天夏文君表白,提她做什么?
陆沉远依旧缄默,夏文君喜欢他很久了,可能第一眼,便喜欢上了。
七年,她努力,熬夜通宵,国内外倒时差的拍戏,吊威亚,泡冷水,什么苦都吃过。
现在,她有成绩,有地位,可是,却越来越不敢开口。
这些年的接触,她能感觉到,在陆沉远心里,她仅是一个好友的位置。
她怕失去现有的固定权限。
可是,当那天的事,传到她耳朵里时,她心慌了。
“远哥,我不漂亮吗?”
陆沉远蹙眉,却未开口。
“那你可以教教我,怎样做一个,能进你心里的女人。”她笑着,似玩笑般,但大家都懂,这并非玩笑,只是给自己找一个不那么尴尬的表情,否则,即使影后,脸颊也会僵。
“文君,你就像经年的威士忌,高贵,典雅,浓郁醇香,无论摆放在哪儿,都是独一无二。”
陆沉远的声音低沉浑厚,有着魔力,盛佳予醉意更浓,即使相隔一道屏风,她仿佛能透过声音触摸到他。
“可是,我喜欢喝茶。”
夏文君眼底依旧在笑,很得体,很漂亮。
陆沉远的话落,她便明白,如果再追问下去,只会让处境更加尴尬。
“你不提茶,我都快忘了,之前托朋友买的茶叶,不知道这人回没回来,我明天催催,办事效率太低。”
陆沉远微微抿起唇角,眼底带着一丝笑,是理解,释然,或是,因为她是聪明人。
盛佳予的手机在空旷的空间里响起,铃音霎时划破寂静,她急忙划上屏幕,但躲,已经来不及了。
手机再次响起,她只好接起,她再藏也是欲盖弥彰。
单小天让她出来,她说OK。
缓缓起身,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后面的两人,同时看着她。
她尴尬的打招呼:“陆老师,夏老师,你们在啊,我睡着了,那个,小天等我,我先走了。”
没等他们回应,直接跑了出去,步子不稳,还撞上椅子,她尴尬的扶正。
回到酒店,她还惊魂未定,陆老师和夏老师两个人的私事,她全程都听到了,陆沉远还好说,夏文君定会不高兴。
毕竟,被拒绝,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盛佳予也没来得及多想,衣服都没脱,直接倒床上睡个昏天暗地。
次日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她定的闹钟响了一次次。
给单小天打电话,那边还在睡。
两人洗漱出来,在外面吃了点东西,等班车去剧组。
她看到夏文君时,有些尴尬,但夏文君则是冲她笑笑,像往常一样,没半点不自然。
果然是大咖,心里承受能力太强,她一个局外人,焦什么心。
闲下时,脑子不自觉想起夏文君的话,她也想知道,陆沉远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傍晚,下戏,盛佳予换衣服出来,陆沉远正在门口跟袁江说话,然后人就出去了。
她跟袁江打过招呼,便走出大门。
不远处,陆沉远正回头看她。
她走了过去,“陆老师。”
“上车,回市内。”
“回市内?”
“图图没打电话给你?”
盛佳予摇头,突然想到:“我关机了。”
她拿出手机开机,瞬间几条信息冲进来,都是图图的。
她回了信息,图子歌让她跟陆沉远一起回市内,晚上聚。
罗健开着车,保姆车后边只有他们两人,气氛静得压抑,她只好拿手机瞎摆弄。
微博粉丝还在涨,已经突破十万大关。
私信也多,留言也多,她看了几条,就看其它。
二个多小时,就这样无声无息过去。
到了约定的地儿,图子歌直接冲她奔来:“受委屈了?我才听到风声,这种事情,你就压根不要管,有些人就是看不惯你比她们好,你越好,她们越嫉妒。知道,嫉妒心会让人疯魔。”
盛佳予看着图子歌关心的眼神,噼里啪啦一大断话,都没给她插话的时间。
“记住一点,有大哥在,你就是安全的。什么都不要想,只想着,演演戏,拿拿钱,吃吃喝喝,过好小日子,多美。”
盛佳予嘴角一抽:“你当我猪啊。”
“好啦,今天正好还有几个朋友一道过来,我还给你带了些衣服,上次看你衣服太薄,过几天会更冷,小心你的小肉肉,别被冻伤了,否则…”图子歌说着,目光往不远处的陆沉远那边瞟,“摸起来手感不好。”
“图子歌,你再这样,我走了。”
“走什么走,怂货。”
“你不怂,当初跑法国一年。”
“不一样,我不知道情况,以为他劈腿。”
“你不问清事实,脑子一热带娃跑,你当你的生活是言情小说啊。”
“言情小说怎么了,我就要把我的生活,过成诗。”
这次来了几个朋友,有林少何,还有齐君放,在图图蜜月宴上见过,大家打招呼,林少何没少跟她说话。
图子歌末末了道,死远点儿。
她喝了一点酒,大家举杯时,喝一点,其它时间,喝果汁。
她坐在图图身边,目光始终低垂。
她只要一抬眼,目光定是看向他,好像他身上有无数光芒,让她移不开眼。
一顿饭,大家叙旧,闲聊家常谈谈工作,有人提议换地儿,但陆沉远否了,说次日有戏。
图子歌给她拿了一箱的衣服,罗健帮她拎到车上,挥手道别,上了车,往回走。
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一点钟,盛佳予有些困意。
陆沉远让她先睡,到了叫她。
她说好,就靠着舒适的沙发座椅,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听到陆沉远的电话,然后敲了下前面的隔断板,“改道回家。”
盛佳予看向他,他无奈一笑:“我得先回趟家。”
她点头,“那我先睡会儿。”
“睡。”他说着,从旁边拿过毛毯递给她。
她道谢,抻开盖在身上。
夜晚的北京,车流稀松,车子半个多小时,到达一处别墅区。
盛佳予看着窗外,景观绰绰,似林间深处,闹中取静的一处清悠之地。
车子很快到达一栋独立别墅处,院落上千平,立于中央的四层别墅,被假山景观环绕,隔断外界纷扰。
她心想,果然是大神,这地儿,哪个狗仔也拍不到,进都进不来。
“你先睡一会儿,我进去说几句话。”
“好。”
陆沉远下车,盛佳予看着他的身影进了大门,偌大的落地窗里,一个女人的身影显现,女人年纪约五十几岁,身穿灰色毛衫,身披一条酒红色披肩,从里面迎至门口。
这是陆沉远的母亲,他刚才的电话她听到了。
她虽然困,却毫无睡意。
等再看时间,已经二点半了。
陆沉远出来,她点了按钮,车门打开。
“你不介意的话,就在这儿住一晚。”他有些无奈,“不让我走。”
盛佳予闷闷一笑:“您也有怕的?”
“已经二点多了,罗健要是送你回去再回来接我,他这一晚没得睡了。”他解释。
“没关系,只要您不怕我打扰就好。”
一前一后进了别墅大门,室内设置简洁却不失格调。
盛佳予左右扫了一眼,没看到人。
“我妈上楼休息了,我带你去房间。”
她点头。
她跟在他身后往楼上走,到了二楼往里拐,陆沉远推开门,盛佳予站在门口往里看,衣帽间,墙壁一周的整体衣柜,一整面的落地镜。
她看着镜子里好几个陆沉远,不自觉偷笑。
陆沉远找了件衣服出来:“我这里没有女士衣服,这个,不介意。”
她摇头,当然不介意。
可是,穿他的衬衫,是不是一夜难眠?
直接上了三楼,房子大得像迷宫,左转右转来到一间客房: “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我这儿基本没人会来,东西都是新的,我的卧室在二楼,有事可以叫我,或是打电话,时间不早了,早些洗洗睡。”
道晚安,关上门,盛佳予腹诽,有钱人,一间客房,抵她家两个屋子。
她什么也没带,好在卫生间里样样齐全。
洗了个澡,擦干身子,看着那件雪白的衬衫,手,不自觉的在衣服轻轻划动。
眼前的一切,是她从未想过,甚至,不敢想的画面。
神秘的陆大神,有一天,她能住进他的家,穿他的衣服入睡。
她转身,头猛的撞上门板,暗骂,让你乱想让你乱想。
他的衣服长度正好到大腿位置,她看着镜子,还挺性感的。
不自觉的傻笑出来,头发滴着水,擦了擦,晚上吃得多,又喝了酒,此时口渴的很。
从包里翻出图图塞给她的红牛,她着急一拉,不小心拉断,豁口划过手指,顿时血流出来了。
“嘶”的一声,大抽气,盛佳予急忙把手机放到嘴里,红牛没打开,她想着找把剪刀。
打开几个抽屉,不是毛巾就是书,要么遥控器,还有笔记本电脑,这间客房应有尽有,就是没剪刀。
敲门声响起,她急忙跑去开门。
陆沉远手里端一杯水:“我不知道这边有没有水,给你送一杯。”
盛佳予一手拿着红牛,一手去接,血从手指处冒出。
他蹙眉:“怎么弄的?”
“开这个,不小心划的。”她扬了扬手里的罐装红牛。
“楼下有创口贴,我去给你拿。”
“不用,不用了陆老师,没事的,一会就好了。”她说着,追了出来。
他突然转身,把水递给她:“喝点水。”
“谢谢。”她接过杯子,正渴着呢,咕咚咕咚半杯。
陆沉远已经走远,她急忙跟上去,让大神给她跑腿,她哪那么大架子。
她跑过去跟上,陆沉远推门进去,她想都没想,直接跟了进去。
进去一瞧,这应该是主卧室,大床,沙发,柜子,电视,窗边一个圆型工艺桌,上面放着笔记本电脑,旁边是把躺椅。
陆沉远从斗柜里拿出药箱,找出创口贴,“过来。”
“哦。”她走过去,他拿出碘伏替她擦拭伤口,然后把创口贴贴上。
“沉远啊,我有点睡不着。”
由远至近的声音,盛佳予暗叫不好,这样很容易引起误会,说不清道不明,而且,她穿成这样,他母亲肯定会反感。
她急得四处搜寻能躲的地方,最后一扭身,直接跑向壁橱,拉开门就钻了进去。
看着她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陆沉远嘴角抽搐了下,他都没想让她躲,她动作倒麻利。
盛佳予蹲在柜子里,拉门没完全阖实,昏黄的光线通过缝隙照射进来,抬眼看到里面挂着的,黑白灰三色家居服,还有睡袍。
衣帽间放的是外穿的,这里放的是家居的,分得还挺明确。
她嘿嘿傻笑,门外声音传来。
“你别嫌妈啰嗦,你说说,凌川有孩子了,少何有孩子,齐扬有孩子,你是他们大哥,你都三十五了,你连媳妇都没有,我的孙子,我给妈个盼头成不。”
陆沉远轻咳一声:“妈,我知道我知道,您别再为这事操心,操一份心,多一根白头发,您还得去染不是。”
“我都六十多了,连儿媳妇都没有,白头发就白头发,反正没有孙子。”
陆沉远无奈低笑,抬手搭在母亲的肩上:“我知道我知道,我把这事记心上了,都三点多了,您还是回房间睡。”
“睡不着。”陆母拍开他的胳膊,直接坐在他床上,陆沉远看母亲这架式,不走了?
“公司那么多事,你不管,跑去拍戏,行,这事是我的原因,你也是为了圆我的愿进了这行。那你也不能总不回家呀,妈想看你一眼都难吗,我是你妈,不是狗仔。如果今天不是林林打电话说看到你了,我都不知道你回北京,回北京也不回家,欠收拾。”陆母接到电话,直接过来等,任你陆沉远有再多借口,总不会让她在他家空等一晚。
“妈,您看啊,我二年一部戏是,不拍戏时,全部身心都在公事上,我连休假都没有,咱这样算,一年十二个月,九十六个休息日,加上五一十一春节等假期,二年加一起,五个月,四五个月我用来拍一部戏,不是很合理吗?”
“就你会说,你最有理,我说不过你,反正我可告诉你,蔺家那孩子真挺好的,二十七岁,模样好看得很诶,跟你正配。”
陆母夸人的迫切劲儿,像是恨不得直接把那人,塞到陆沉远怀里。
盛佳予盘着腿,坐在壁橱里,外面的话一字不落传进耳朵,总结下来。
陆沉远,三十五岁,单身,隐形富豪,忙,进入演艺圈是为圆母亲的心愿。
然,他母亲正准备往他怀里塞人,还是个女人。
盛佳予总结之后,最后这一点,让她小不爽。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钻壁橱,大大方方碰个面也没什么,但是,她真没这个胆儿。
要怎么解释,解释完,陆妈妈能信吗?
她穿成这样,在他卧室里,孤男寡女,谁能信,傻子都不信。
她靠着壁板,不住叹息,外面的对话传来,陆妈妈还挺逗的,观念也不老旧,还提到夏文君,不过没任何态度,还是说蔺家姑娘好。
这个蔺家姑娘什么人物,被陆妈妈这样夸赞。
不知过了多久,人终于走了。
陆沉远回来,直接拉开壁橱。
刺眼的光线直射眼底,她抬手一挡,缓了缓,才抬头看他。
她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嗨,陆老师。”
嗨什么嗨,sjb。
“出来。”见她这样,他低沉一笑。
“哦。”她跪坐起来,然后抬腿,坐久了,有些吃力,陆沉远的手臂伸过来,她抬头望去,末了,把手落在他掌心。
他用力一带,盛佳予被他半提起来,当她双腿落地,腿上一软。
“啊!”她低声惊叫,整个人都扑在他怀里。
她几次使力,也站不稳,身子靠在他胸口,她抬眼,很尴尬,“我,我腿麻了。”
薄唇微抿,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弯腰,打橫把人抱起。
公主抱,盛佳予脸,唰得红了个透。
他抱着她,步子沉稳有力。
这么近的距离,她仿佛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她脸颊烫得不能自已。
三楼缓步台转弯处,他转身时,她下意识环上他的肩。
四目相对,粉嫩的唇瓣被她咬得殷红,她微微张口,猛的贴上去,吻上他的唇。


第十八章
盛佳予开始挺尴尬, 腿麻了根本站不住,钻心的刺痛。
身子直接往前倒去, 整个都扑到他身上。
陆沉远伸手扶住她, 结实有力的手臂直接扣住她的脊背。
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掌心, 烫贴她的肌肤。
“我, 我腿麻了。”她羞死了, 这算什么,投怀送抱吗?
他穿着白色棉质T恤衫,浅灰色长裤, 一身休闲家居装,少了平日里的冷漠,添了份柔和。
心慌慌的,手心抵在他胸口, 想要隔绝一点距离, 脑子里突然蹦出图子歌的话,壁咚,车咚, 沙发咚, 暧昧的画面, 让她脸颊腾的蹿起滚烫的高温。
他环着她的姿势并未松手, 她的手还贴着他结实的胸口。
拥抱,暧昧, 火热, 她小心翼翼抬眼, 他正好整以暇的低着看她。
她缩了缩脖子,急忙低下头,贝齿紧咬着唇瓣,内心挣扎已天翻地覆。
要不要咚,要不要咚,要不,咚一下?
她不敢,虽说不敢,但两只杏眼四处寻摸着可以咚的位置,他后面离了好几米是他的床,根本没法咚,除非他咚她,因为她后面是壁橱。
“找什么呢?”他问她,声音近得,就在耳畔。
没待她回应,他身子一弯,长臂穿过腋下,把空把她抱起。
公主抱?
盛佳予微张着嘴巴,一脸震惊。
陆沉远薄唇微抿,带着若有似无的笑,迈着沉稳有力的步子,送她回房间。
忘了此时他的母亲还在这儿,也忘了问自己他为什么会这样抱她,她的脑子里,眼睛里,全被他填满。
一手环在他颈间,另一只手却无处可放。
她穿着他的衬衫,襟前被发间的水滴晕温,里面的胸衣若引若现,光突突的两条小细腿,就这样明晃晃的搭在他手臂上。
她已经没法思考,这么近的距离,他温热的呼吸就在鼻息间环绕,他刚洗过澡,头发擦干后,垂在额间,不似以往的凌厉,有着家居男人独有的魅力。
他每迈一步,她的心随着他跳动一下。
她屏息呼吸,心跳如雷鼓。
没有任何一个词汇,可以来形容她对他的喜欢。
她看着他的侧脸,冷峻如峰,深眸如墨,薄唇微抿…
她伸出手,猛然环在他颈间,唇朝着他的唇,吻住。
唇上的触感,太过炙热,她有一刹那出神。
回神中,他已经停下步子,垂眸看她。
她猛然撤后,紧咬着唇瓣,圆眸转动,不知所措。
他未置一词,抬腿迈步,一步步走回她房间。
忽然,一只柔软的小手,抚上他的侧脸。
那手,柔得似水,温得似玉。
盛佳予凑近他,小心翼翼,再次吻上他。
双手环上他的肩,唇,只是贴着他的唇,轻轻辗转,笨拙得毫无章法。
陆沉远剑眉微蹙,深眸一黯。
唇上的触感,好,很好,非常的好。
盛佳予想了,死就死,早死早超生,就这一次,过这村没这殿。
她喜欢他,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主动,吻戏的时候就是自己主动的,但这两次的吻,完全不同。
她不是入戏太深,是爱得太真。
她是被扔到床上的,盛佳予红着脸,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脸,心下吃不准他什么个态度,生气,或是?
管不了那么多,急忙拽着衬衫,把自己遮好,刚才,估计都走光了。
蓦地,床上一陷,长腿抵在床边,一只大手猛的扣住她的侧脸,一个吻,落了下来。
第一次这样的接吻,要碰舌头,还咬她。
盛佳予感觉到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手,撩起衣衫,触上她的腰间肌肤。
她身子一僵。
他退开半寸,唇间炙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墨眸里黝暗一片。
紧张得不知所措,张了张嘴,小声道:“陆老师,我,我是不是太鲁了。”
硬冷的面容上,蕴起一抹笑,伸手拍了下她的脑袋:“早点睡。”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门,轻轻阖实,盛佳予一个翻身,低吼着把脑袋蒙在枕头里。
他们刚才做了什么,他们居然做了这种事…
狂捶枕头,心跳呯呯呯,快要破口而出。
这一夜,注定是个难眠的夜晚。
等她平复心跳,再看时间,已经过四点钟了。
跳下床,在地上踱着步,拉开窗帘,望着浓浓夜色,唇角扬起的笑意,甜的感觉,快要溢出来。
而被撩起火的男人,看了一夜剧本。
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了一小会儿。盛佳予听到手机闹铃响时,才爬起来。
昨晚睡的太少,眼圈都是黑的。
素面朝天,不知道陆大神会不会嫌弃。
站在镜子前,用冷水使劲往脸上泼,洗手间里摆着护肤水,她拿过一看,哟,客房都准备这么高级的护肤品,国际一线大品牌,随便一件都上千块。
果真是豪,豪气冲天。
她拉开门往下走,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下面的声音,她一个闪身躲了回去。
居然给忘了,陆大神的母上大人在这儿,她怎样造次。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回了房间,拿出手机给陆沉远发微信:陆老师,您母亲什么时候走啊?
信息过了半分钟回来:不清楚,你起了?
她回信息:起了,那等您母亲走了我再下去。
他回信息:你在怕什么?
她回信息:陆老师,我天生胆小。
他回信息:昨天胆子可不小。
盛佳予一想,昨天,昨天她干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了?她想了想,回了信息:并没有。
陆沉远轻扯嘴角:估计要等到我走,她才会走。
她咂舌,这可怎么办,她要是这样下去,他母亲会怎么想?
她回信息:那我就等到您母亲走了我再走。
陆沉远其实很无奈,他根本没想过让她躲,换了旁人,恨不得昨晚就跳出来,跟他母亲套近乎,这丫头可好,躲得倒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