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都打起孩子主意,孩子在她肚子里,生也是她生。
她现在每天都怀著兴奋的心情等待孩子的降临,打心眼里喜欢著。
一想到他们打孩子的主意,图子歌心口一股火就冲了上来。
“我告诉你周凌心,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孩子在我肚子里生出来管我叫妈,这个家轮不到你做主,你算个屁在这逼逼。”她呼赤著怒气,“敢打我孩子主意,我图子歌打小浑不吝,谁要敢跟我抢孩子,我他妈弄死她。”
周凌心被图子歌给骂愣住了,傻傻的不知道怎么回嘴了。
“弄死谁?你这满嘴脏话动不动就顶嘴,还真是有娘生没娘教,我告诉你孩子是我们周家的,你看到时谁做主。”关正初呯的一声甩上车门。
“我有娘生没娘教,却比有娘生有娘教的人有教养,家教个屁。”
“图子歌,在这个家,没你说话的份。”关正初斥责她,呯的一声甩上车门扭头向屋里走去。
周凌心见母亲走了,急忙小路两步跟上。
图子歌气得浑身发抖,满脑子都是孩子,只见门呯的一声关上,她也顾不上,小跑两步上前拍门。
门里的刘叔和李嫂面面相觑,第一次见吵得这么厉害。
门关上外面根本打不开,图子歌肯定没带钥匙。
刘叔不知所措,“太太,外面冷。”
“今儿谁要敢开门让她进来,直接滚蛋。”
“开门,他妈的,给姑奶奶开门。”图子歌使劲捶打著门,可拍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开。
刘叔急忙转身要去打电话,关正初冷眼瞟过:“谁要敢嘴欠,门在那,一起滚。”
刘叔毕竟是拿周家钱吃周家饭,关正初的话他必须要服从。
他站定下来,没动。
李嫂在厨房,没敢露面偷偷把电话打了出去。
周凌川正在开会,前头部门经理正在讲解PPT,他的电话嗡嗡的响了好一阵子。
一看是刘嫂电话,他眉头一锁,预感有事。
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就听那边压低著声音急切的叫他。
“少爷少爷,太太跟少奶奶吵起来,把少奶奶关门外不让进来,外面贼冷,你快回来呀。”
周凌川脸一沉,霍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句话都没撂下,从办公室里急步走了出来。
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和正在讲解PPT的部门经理一脸懵逼。
图子歌气得发抖,她手都拍红了里面也没人应。
她转头寻摸著,眼见一排排空著的花盆,上前绰起一个,冲著硕大的落地窗,呯的一声就砸了过去。
妈的,她图子歌就一浑不吝,她就浑给他们周家人看看,这帮傻B。
花盆砸过去,被弹了回来,操,她想起这玻璃还他妈是防弹的。
她又拿起一个,照著门就摔了过去。
呯的一声,门被砸了个大坑。
她冷笑,一个又一个狠摔门上,这猛劲儿都忘了自己正怀七个月身孕。
周凌川回到家时,门外满地碎花盆,和坐在雪地里的图子歌。
他急忙跳下车,刚要上前,图子歌就冲了过来,拉开车门就要上车,一边骂著:“姑奶奶撞也撞碎这破房子。”
周凌川一听,急忙拉她,图子歌力气不小,使劲挣著,最后周凌川环上她的身子,把人搂在怀里。
“图图,图图你听我说。”
“周凌川你丫放手,你们家不容我,老子也他妈不稀罕。”
“图图,冷静点。”他搂著奋力挣扎的人,一边安抚,“我回来了,听我说,你嫁的是我,不是这个家。”
“我要跟你离婚,我他妈要跟你离婚。”她使劲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动。
“好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你有气跟我撒,是我的错,我不该留你一个人在家。”
他捧著她的脸,眸子幽深,担忧情切。
图子歌甩开他的手:“周凌川,我们现在就去离婚,我告诉你,他们打我孩子主意,都他妈别想,孩子是我的,谁要跟我抢我弄死她。”
“孩子是你的,不会有人跟你抢,我是孩子爸,我也不会。”
图子歌指著门:“你那个妈和你那个妹,都没安好心,周凌川,我不跟你玩了,我要离婚。”
她身子冻得都有些僵了,说话都听到牙齿打颤声。
周凌川哄了半天终于把她安置在车里,他上了车去拉她的手,几次都被她甩开。
他只好先把车子启动,开了出去。
图子歌气得浑身都在抖,车子在一处地下停车场停下,周凌川下了车,开了副驾驶把人拉出来。
他紧攥著她的手,她无论怎么挣都挣不开。
上了电梯,在三十几楼停下,周凌川拉著她下了电梯,按了指纹门便开了。
图子歌跟著走了进去,室内温暖如春。
周凌川把她的外套脱下,见她穿得这么少,眉间紧锁眸色黯沉。
“把鞋脱了,全是水。”雪沾在鞋上化成了水,几乎都湿透了。
图子歌也不想穿湿的鞋,只好脱下,穿了大号拖鞋走了进来。
“咱俩离婚吧,我本来就不想跟你结婚,现在更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你们那个家简直没人性一群混蛋。”
周凌川进了洗手间,拿了毛巾出来在她旁边站定,抬手擦著她脸上和头上的雪水。
“这处是我的公寓,以前我就住这儿,咱们以后就住这里。”
“我说离婚,你聋啦?”图子歌推开他,怒吼。
“住这儿我上班也方便,保姆已经找好了,这两天就能过来,直接到这边,家里有东西我替你收拾,这儿生活必备品不缺,如果需要什么,我明天陪你去买。”
图子歌知道周凌川对她挺好的,但她真不想继续跟他过下去,她打小就洒脱惯了,近来已经憋得够够的了。
“我要跟你离婚。”图子歌再次强调。
“我早已打算搬出来住,这些天实在太忙,今天让你受委屈了,是我的疏忽。”他宽大的掌心捧著她的小脸,低声细语轻哄。
图子歌这人嘴硬心软,架不住别人对她一丁点儿好。
关正初和周凌心太过分了,为什么非要打她孩子主意。
她越想越委屈,加上周凌川又好言好语的哄她,心里的委屈转成酸意,眼底的倔强渐渐蕴成水气。
没一会儿,两个大眼睛里的水珠便转著转著滚了下来。
“周凌川,我要跟你离婚。”
二十六
周凌川从没见过图子歌哭, 以前无论什么事她都乐观面对, 但这次是真的委屈了。
心里像针扎的疼,环过她的身子搂住:“对不起。”
她推他, 呜咽著:“我要跟你离婚。”
“对不起。”
“别他妈说对不起, 我要跟你离婚。”她推开他, 转头欲走。
周凌川侧身挡住她的去路,掌心抵著她的肩膀, “非要离?没一点让你留恋的?”
图子歌抬头看他,眼睑的水滴滚落:“周凌川,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跟你谈感情吗?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我很明白我们婚姻存在的意义, 不就是孩子吗, 正好趁现在孩子还在我肚子里,离了也是我的孩子,没人抢得去。”
“孩子是我们的,没人能动得了。”他知道她纠结于此, 只是这场婚姻, 他开了头便没打算过收尾。
“那我也不打算跟你过了,我打小生活不阔绰但也没受过这种窝囊气。”她抬手抹了下脸上的泪,“我也不喜欢你,离了正好。”
她目光坚定,说出的不喜欢三个字,没有一点犹豫。
他心口一紧,紧抿著唇, 眸子墨如深潭。
她甩开他的手,向门口走去。
身后的周凌川没动,当她的手搭在门手拧开时,身后的人忽然而至,呯的一声门被带上。
她整个身子被他忽然转过,瞬间,一堵黑墙般压迫而至。
眼前一黑,一个冰冷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她被困在逼仄的空间里,呼吸仿佛被抽走,他的吻急切又带有侵略性,像是要生吞了她。
图子歌整个人都怔住了,当火热的舌探进口腔挑开她的齿缝,撩著她的小舌。
她猛的推开:“你干嘛亲我。”
“图子歌,想走门是没有,除非你跳窗,三十七楼,你不怕摔死。”
周凌川黑著脸,这几个字宛如从牙缝里挤出来。
“那你亲我干嘛,恶心不。”她抬起胳膊用袖子狠狠的抹了下嘴,上面还有口水呢,真恶心。
周凌川一口气提在嗓子眼,嫌弃他?吃都吃过了,现在不认帐。
他扣住她的下巴,低头在她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周凌川,你属狗的啊。”图子歌杏眼圆瞪。
他揉了揉她的发,唇角禽著笑:“先去洗个澡暖暖身子,待会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刚才摔了那么多花盆,别动了胎气。”
图子歌这才反应过来她都干了什么,急忙摸著肚子,“哎呀,周凌川,孩子不会有事吧?”
“看你这么生龙活虎的样子,想必小宝贝跟你一样,结实著呢。”
图子歌嘴上都囔著不跟他过了,还是被他推进洗手间。
她哼叽著脱掉衣服,这洗手间大得跟卧室似的,椭圆型的硕大浴缸摆在洗手间正中央,旁边的淋浴间带著隔断,洗手台边挂著两条干净的浴巾和毛巾。
图子歌进去洗澡,周凌川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来,周凌心小心翼翼开口:“哥。”
“说,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图子歌又跟妈顶嘴,还骂脏话一堆可难听了。”
“说正题。”周凌川低沉的嗓音带著怒意,冷冰冰的。
周凌心知道他哥怒了,打心眼里也有些怕,就简短的把事情经历说了一遍。
周凌心的话他只能听百分之七十,其余三十是带著水份的,“凌心,你试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你怀了孩子,有人拿孩子威胁你,你会怎么样?”
“哥,我没有。”周凌心心虚的很。
“不过还是谢谢你发信息提醒我。”他回来后看到有一条信息是周凌心发给他的,告诉他图子歌被关在门外。
他这个妹妹,惹事儿一顶一,平事儿时就完蛋。
电话刚挂断,门铃就响了。
周凌川开了门,程清如拎著几个手拎袋进来。
“人呢?”程清如接到周凌川电话便匆忙跑出来去帮图子歌买衣服,这大冷的气,怀七个月身孕怎么受得了。
“浴室呢。”
“怎么回事?”程清如电话里不方便问,这一路上担心死了。
两人坐下,周凌川简短的说了事情经过。
程清如沉默,重重的叹著气。
“阿姨是真的难容图图,图图这孩子挺好的,看起来飞扬跋扈其实很贴心。”
周凌川无奈笑了下,他想著这几次吵架,突然眉头一锁。
“怎么了?”见他突然沉默,脸也冷了下来。
“我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我妈会如此针对图图,还有,她为什么几次都说得那么难听,这可不像她的性格。”
平日里关正初冷傲言少,说话有时候会尖锐,却不会如此刻薄,近来是怎么了?
“我记得,咱们小时候你们两家关系没这么僵啊。”
“不,我妈一直都对图家不咸不淡的。”他说著,拿过手机,想了想,又放了下来。
“你怀疑阿姨跟图图家有过节?”
“很有可能。”
程清如摇了摇头:“我没听说过,也许单纯的觉得图图家世配不上你们周家,谁让你家世显赫,门槛极高,多少千金小姐打破头都想跟你搭上点关系。”
“你说的这一点,不正是子安无法迈出的吗。”
程清如眸子一暗,末了,摇摇头。
门打开,图子歌头上包著浴巾,身上穿的是周凌川大号睡袍,她属于瘦高型的,这睡袍穿上身没过脚面,把人趁得小巧得很。
“清如姐。”图子歌晃著发沉的身子走了过来。
周凌川起身扶她坐下,然后转身倒了热水给她,图子歌接了过来,扬头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杯。
“吓坏我了,没冻著吧。”
她耸肩,拍了拍自己胸口:“结实著呢。”她说著,啊嚏一声,打了个喷嚏。
周凌川拿过她手里的毛巾,站在她旁边给她擦头发。
程清如看得出,从图子歌从浴室出来,周凌川所有的目光和下意识的动作,全部充满著关心和体贴。
这,并不是她认识的周凌川。
她会心一笑,周凌川见她那眼神看自己,“我这是养了个闺女,当起了爹,正好先练练手。”
程清如从心底替图子歌高兴,她有想过,以周凌川的家世和他平时稍显冷清的性子,与图子歌是否能合得来。
今日一见,周二哥也有这么体贴的一面。
程清如走后,图子歌歇了会儿换上她送来的整套衣服,跟著周凌川去了医院。
还是那个老教授,冲她无奈的摇头:“这么大月份,你还真敢动气。”
图子歌嘿嘿一笑,她可没说自己摔花盆的事,家丑不外扬,她还是懂的。
做了检查,医生说问题不大有些抻著了,但也要卧床休息几日养一养,免得再抻著就不好了。
特别是这个月份,七个月后一定要注意,时刻提防早产的可能性。
图子歌被吓得走路都迈著小步子,手攥著周凌川的手,很怕自己再冲动一次。
车子平稳开回了家,图子歌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这套房子是跃层,单楼下就有两百平左右,说话都有回音。
这楼上楼下加起来,没比周家别墅小太多。
格局很简单,楼下一套组合沙发,靠墙边一排的书架,摆放著书和工艺品。
另一边有厨房和两间卧室及储物间,旋转楼梯在西边,楼梯下面是一套桌椅,整体装修和工艺充斥著冷色调。
“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你不嫌空?”见周凌川打完电话从楼上下来,已经换好了家居服。
“现在是两个人,过两天是四个人,再过些日子,五个人。”
图子歌侧著躺下,腿搭在旁边脚点地:“这里少说十几万一平,你丫个土豪。”
门铃响了,周凌川去开门,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周家家主周博文。
“爸。”周凌川没想他爸会来。
门口位置较远,但周凌川说的话她隐约听到,她支起身子抬头,正看到周博文进来。
周博文待她不错,她自然记得。
“图图,没事吧。”
图子歌见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上来还先关心她,她这人就见不得别人对她好,弄得自己特别尴尬。
“爸,您怎么来了。”
“看看你,我回去看那一片狼藉。”他说著无奈一笑,“凌心不懂事,你怀著孩子别动气,住这儿也好,省得再起争执。”
图子歌是没想到周博文还来开解她,闹成这样不是她的错,但周博文向著她,那可是胳膊肘向外拐了。
“您没怪我啊。”她支著身子要站起来。
周博文摆摆手:“你坐著,凌川,带图图去医院没?”
“刚回来,医生建议她卧床休息几日,胎气不稳怕早产。”他说得稍稍重了点。
周博文一听,脸色沉了下来:“凌心是真被我惯坏了,你妈…”他顿了下,没再继续,毕竟关正初是他太太,是当家主母,再怎么不对也不能当著图子歌的面数落她。这是说话分寸,不是对与错。
聊了几句,周凌川送图子歌上楼休息。
下来时,在沙发前坐下:“爸,问你个问题。”
“什么?”
“印象里我们两家关系一直还不错,只是我妈态度一直不冷不热,我妈和图家是不是有过节?”
周博文顿了顿,“怎么突然这么问?”
“图图打小没妈,我妈说话确实难听,指责图图不懂事也就算了,为什么几次说出有妈生没妈养的话,爸,这可不是我妈性格。”
周博文沉了沉眸子,末了,重叹一声。
“你妈就那脾气,我回去说说她,你们就住这儿吧,不见面也吵不起来,好好照顾图图,怀著孩子呢把人冻成这样,我看她感冒了,不行就看医生,别挺著。”
周博文说著,一边起身:“我先回去了,保姆不是找到合适的了吗,如果不方便我让李嫂过来。”
“明天人就到,放心吧。”
送走了人,周凌川迈步上了楼,他爸这话说了三分留七分,想必他猜测坐稳了,有过节。
周博文之前回家发现一片狼藉,却没想到弄成这样。
把周凌心叫上去,问了几句大抵明白了。
他把周凌心训斥一通,让她以后收著点,娇惯的性子都是关正初宠出来的。
周凌心瞧不上图子歌,嫌人家世难看配不上周家,这种思想到底什么时候浇灌出来的。
他告诉周凌心,如果不是她老子当年打下的江山,今天的她跟图子歌没任何差别,甚至,也许还不如人图子歌活得洒脱。
图子歌的性格不错,看似刁钻,实则很有自己的处事原则,那是个聪明的孩子,比自家闺女聪明多了。
既然已经嫁给了周凌川,那便是周家人,是她周凌心的嫂子,不知道平时压著点事,还处处挑事儿。
周凌心被骂了几句,憋著嘴下楼。
不一会儿,楼上又吵了起来,她又不敢上去劝,只能干著急。
周凌川和图子歌的晚饭是在外面订的餐,她心情不爽草草扒了点东西就上楼打游戏。
她吵架这种事万万不会跟图子安说,也特意交待不让程清如说,图子安那死心眼,指不定得郁闷多少天。
不像她,生完气,睡一觉就好了。
周凌川回了周家,门已经换了新的,外面的狼藉早已收拾干净。
关正初没在,周凌心见他回来,小跑上前。
“哥,你可回来了,劝劝我妈,跟我爸又吵起来了。”
周凌川先回了卧室,简单的收拾了东西装了两个皮箱,让刘叔帮他拿下去。
他去了关正初的卧室,在门口敲了敲门。
关正初没应,他推门而入,关正初倚著床坐著。
他没等说话,关正初一个杯子冲他飞了过来,整杯的水全洒在他身上。
“妈。”
“别叫我妈,从你娶了图子歌之后,你眼里就没我这个妈。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您不喜欢图图,真的只是因为她家世不好吗?”
关正初一愣,讥笑道,“我关正初的儿媳妇,可不是这种市井无赖,满嘴脏话一点教养都没有,周凌川我的脸让你丢尽了。”
周凌川什么也没说,转身下楼出去直接上了车。
周凌心在身后追都没追上,看著车子扬长而去,站在当下喘著粗气。
周凌川回到家,把皮箱拎上了楼。
图子歌见他脸色难看,起身要下床。
脚刚一落地,周凌川冷声道,“回床上躺著去。”
她哦了一声,缩回脚放到床上,努著腮帮子看著他把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大多都是她的东西。
他把书递给她,图子歌一把拽住他的手:“怎么了?”
周凌川摇了摇头,抽出手,把皮箱拎了出去。
图子歌翻著书页,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周凌川再回来时,已经洗过澡,带著一身的水气。
他在床边坐下,图子歌扭头看他依旧冷著脸。
“欸,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多间卧室,你还要跟我睡一张床吗?”
“我怕你没我睡不著。”
“你这人…”
“没你我也睡不著。”
二十七
关于分床睡这事, 图子歌没坚持, 原因有几个,第一是因为他脸色忒难看她不想惹事儿, 第二是她月份大了, 翻个身都会吃力, 再者她近来怕冷。
这些理由,她觉得还说得过去。
周凌川找了两个育儿嫂, 一个林姨一个张姐。都是经过专业培训上岗,而且有多年工作经验。
大家很快熟络起来,她开始偶尔开开玩笑, 这俩人一时跟不上, 过了没几天, 便打成一片。
周凌川这人下了班之外,没太多规矩,他说公司里条条框框太多,回到家以舒服为主。
连续躺了几天, 她都躺得肉疼, 央求他同意她出去放放风。
周凌川说让她等著,她也不知道等什么,那就等他下班回家呗。
今天难得回来的早,换上衣服跟他出去。
周凌川开著车,她没问,由他开车,带她去了一家酒店。
图子歌还纳闷, 来酒店做什么?
问他,他只说待会就知道了。
图子歌根本没在意,今天是情人节。
好吧,至于这个情人,勉为其难算是情人吧。
顶楼置于云雾间,亮眼的星从整片椭圆型玻璃天窗洒下,房间里装点著浪漫的花束与琉璃灯,昏黄的灯光下,微风吹来,烛火摇曳。
图子歌挺著孕肚,晃到他面前,“说说,又使什么坏心眼呢。”
周凌川俊逸的脸庞深眸蕴笑。
烛光晚餐她没吃过,特别是这种浪漫的气氛,她这人没什么浪漫细胞,这么奢侈她只能吃回来才算划算,不然忒丫浪费了。
两人坐在窗边地毯上,周凌川手中的高脚杯轻轻晃动,暗红的美酒划过玻璃杯中留下一道酒痕。
“好酒都挂杯吗?”她是听说并不懂,五块钱一杯扎啤喝著也挺爽。
“不是挂杯的都是好酒,但好酒一定挂杯。”他说著,把酒杯递到她面前,“闻闻。”
图子歌瞪了他一眼:“明知道我不能喝,让我闻闻,你丫忒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