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
洒脱。
自己的表现可以打一百分,一百分…
陈滔滔站在窗子前,亲眼看着明珠一步一步走出他的地盘,亲眼看着她上了外面的车,看着那些车离开。
假洒脱。他的手摸着玻璃,外面的天气还是有些凉,手怪凉的。你欠我的明珠。
明珠依旧每天到松山上班,她现在住在松山,徐太宇出钱买的小公寓,她说自己不想住大的房子,她没有办法收拾,他提议说请个佣人,她说自己不喜欢家中有陌生人进出。
徐太宇无言。
他很长,依旧很忙,却强抽出来时间回到松山陪她,陪着她进餐,陪着她去逛街,给她准备礼物。徐太宇的反常,没有人开口,席雅若也只是静静的做着她的徐太太,她依旧过着过去的那种生活,夫人也没有说过儿子一句,哪怕她知道徐太宇强硬的把明珠和陈滔滔分开了。
徐太宇觉得不快乐。这种不快乐,甚至不比从前的那种郁闷,明明人就在身边,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快乐。可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他已经错过一次了,这次应该扭转过来,没有错他没错。
警局里再也见不到陈滔滔了,这个警姐夫就好像突然消失在了松山一样,再有案子只是走正常的程序,没有人去联系陈滔滔,背后有人猜,也许是明珠和陈滔滔的感情出现了问题。小猫却不这样认为,他亲眼看见明珠下班的时候,有车来接。就停在路口等她,亲眼看着她上了车,他认得这辆车,车牌很熟悉,在南区的时候,他曾经见过几次。陈滔滔依旧打官司,当个闲闲的流氓律师,他不按照常理来,他说话刻薄,越发的刻薄,他就这样,受不了就走人。有些时候就连陶克戴都受不了,觉得他是变态的。
比如事务所的待遇越来越差,工资不变,只
资不变,只是他抠的越发厉害了,发下来的东西,今天也是有人倒霉,只是调侃了一句,不巧被陈滔滔给听见了,叫人收拾包袱卷立马滚蛋。
小姑娘都哭成了泪人儿,她只是觉得陈滔滔很奇葩,随意说了一句。
“陶律师…”
陶克戴只能上楼,他屁股还没坐热,陈滔滔就准备撵人了。
“看不惯,你们都可以走,我没所谓的。”
走光了,他可以重新找人,他不信有钱找不到人,没有能力的,他可以培养训练,早晚都可以独当一面的,只因为他是陈滔滔,他有狂傲的资本。
“滔滔…”陶克戴和他这么多年,当朋友这么多年,有些话他认为怎么说其实无所谓的,但是有些话不能越过底线,不然太容易伤感情。
“你想走,你也可以走。”
陈滔滔就连头都不肯抬。陶克戴也是有脾气的人,这些年,是故意配合也好,是他嬉皮笑脸怎么样都好,因为交情摆在这里,他不生气是因为陈滔滔把他当做是自己人,可现在陈滔滔拿他当外人,亲兄弟明算账这点他知道的,既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他离开就是了。陶克戴正在接洽其他的事务所,他的老婆知道了以后,劝过,不过这次丈夫的脾气较大,不知道怎么邪火那么盛。
换个环境就换个环境吧。
陈滔滔的助理挂了电话,他抬头看着陶克戴,陶克戴过去哪里需要让他打内线,从来都是推门就进的。真的是生分了。
“陈律师正在休息。”
不是他想难为陶克戴,陈滔滔已经好几天没离开事务所了,他总觉得陈律师最近有些不对劲,可他自己不说,别人怎么知道?
陶克戴 叹口气,这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吗?
好,他等。
他今天就是来递辞呈的。
陶克戴就在门外等了一个多小时,按照时间来说,这休息也应该休息好了吧?
“还在休息吗?”
助理打了内线进去,却没人接,这证明陈滔滔还在休息,因为人就在里面,也不可能出现什么意外。
陶克戴将辞职信放在助理的桌子上。
“请你转交吧。”
助理起身:“陶律师…”
里面似乎有什么声响,助理拉住陶克戴:“陈律师可能醒了,陶律师你等等…”助理打内线进去,结果依旧,没人接。他觉得情况有点不对,他刚刚听见了声音。
“陶律师有点不对…”
助理离开自己的位置,去推陈滔滔办公室的大门。
“滔滔…”
陶克戴笨拙的奔了过去,他跪在地上,试着想伸手去抬陈滔滔的头,可他不敢伸手,他现在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有点乱。
朋友可以不当,但不至于盼着陈滔滔出事情,他的身体一直那么好。
“陶律师…”
“打电话叫救护车,打电话啊…”
你怎么和死人一样的傻愣愣的站着?去打电话,去叫人,去喊救命,去啊。
陶克戴拿着手机,他觉得应该百度一下,紧急抢救的步骤,都该怎么做来着?捶胸口吗?
不不不不,这样不行。
他给朋友打电话,朋友让他镇定,去摸陈滔滔的脉搏。
“怎么样?”
“…”
陶克戴坐在地上,坐在自己的脚上,他有些胖,肚子被皮带勒得死死的,他坐着还好,蹲着的话,肚子向前挤,他觉得难受,他的肚子没有地方可放。
“怎么样啊克戴?”
陶克戴坐着,手搭在陈滔滔的手上。
他不是学医的,他摸不到也是正常的对不对?救护车赶来,担架将人抬了下去,平时的陈滔滔多么的耀武扬威?他恨不得就站在别人的头顶,可现在他只能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刚刚哭泣的小姑娘已经离开了,她害怕死了,虽然不知道陈滔滔变成这样和她有没有关系,她怕担负责任,毕竟陈滔滔的嘴…赖到她的身上,她都是讲不清的。
陈滔滔被立即送到最近距离的一所医院,医生争分夺秒的对他实施抢救,在抢救的期间,陈滔滔的心脏接连3次停跳。没心跳了?医生不得不数次用电击去纤颤器对他的胸部进行电击,试图让他的心跳恢复跳动。医生从里面出来,他已经尽力了。作为家属的陶克戴,一开始他还能冷静的听着医生说话,可这说的都是什么啊?
陈滔滔的心脏完好,他根本从来没有得过心脏病,现在心脏病是哪里跑出来的?你给贴上的吗?
“我有认识的医生,你这样不负责,我是可以告你的…”
他是律师,对他是律师。
陶克戴去联系朋友,让他推掉一切手术,现在必须赶过来,这医生和医院都疯了吧?
会不会看病?说什么疯话呢?他们说滔滔有心脏病,心你妈的头。
里面的医生真的已经尝试了一切的方法去试图挽救陈滔滔的生命,甚至采取冷冻疗法,用冰块降低他的体温,从而刺激他大脑复苏,然后陈滔滔却毫无生还征兆。
“联系家人。”
命在旦夕,现在一个家人都没有出现,这样不行,必须联系上家人。
陶克戴去联系,他能联系谁?他想去联系明珠,可该死的,没有明珠的号,他竟然没有明珠的电话号,怎么办?

他怎么没有呢?
他只能去联系陈滔滔的母亲,他和陈滔滔的母亲说,医生说让他们赶过来见陈滔滔最后一面,如果还还得及的话。
陈滔滔的家人赶到,最先赶来的人竟然是陈贺贺,因为他的其他家人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你他妈的放屁,我哥好好的,你他妈的和我说他要死了,你觉得我长得特别好骗是不是?他要是死了,你这家医院也别开了…”
陈贺贺打着电话,还有没有更靠谱的医生?里面的都是庸医,庸医。全部都该拉屠宰场去,不能看病留着做什么?程芳红着眼圈,她能明白陈贺贺的心情,但是现在都这样了,你威胁医生能起什么作用?
“贺贺…”
“你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抽你?”
程芳多一句话也不敢讲了。
很奇怪的场面,这样的场合竟然缺了明珠,可竟然没人觉得不对,没有人想到似乎还有人没有来,也许应该来的人都没来吧。
17个小时当里,陈滔滔没有任何可检测到到的脑电波产生。主治医生说,已经没有丝毫征兆表明陈滔滔具备神经功能。陈滔滔的所有家人都赶到医院,但各种迹象都表明陈滔滔正在死亡,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丝毫生命的迹象,他的皮肤开始变硬,双手和双脚趾也卷曲了起来。陈滔滔的母亲哭的不成声音,她靠着墙,她已经站了15个小时,她没有办法去休息,陈滔滔的父亲刚刚回了病房休息,儿子的消息对他的刺激太大。
“明珠呢?”
对了,没有看见明珠。
她知道明珠很忙,也知道这个时间也许明珠正在追哪个犯人,她表示能理解,但能不能过来医院一趟呢?
3月23日晚上八点20分,明珠接到了陈滔滔母亲的电话,老人恳求的问她,能不能请个假,来医院一趟,老人怕刺激到明珠,她没有说是谁出了什么问题,只是要求明珠一定要来医院一趟。九点10分,明珠站在了医院的走廊上,陈滔滔在里,她在外。陈滔滔的母亲握着明珠的手,她是强忍着,她握着明珠的那只手抖啊抖的。没人怪明珠她竟然出现的如此之晚,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里面的人身上。24日凌晨一点钟,陈滔滔的最后一次心脏停跳后,医生从里面出来,正式宣布陈滔滔已经死亡。
“滔滔啊…”
很少能看见陈滔滔的母亲哭成这个样子,想要冲进去,只是被人拦着,她进不去。
她想看一眼,看看她儿子,从小她就对不起的儿子。医院的工作人员征求家属的意见,因为人现在已经死亡,要关闭维持陈滔滔生命的呼吸机等仪器设备的开关,这个决定必须要得到家属的同意。
“不不不,不关…”
“我签。”
明珠接过工作人员的递过来的手续,签了字。
陈滔滔的母亲抓着明珠的手,顺着明珠的腿坐了下去,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不行啊,这样不行啊…”
不行,她不能接受,她好好的孩子,怎么说死就死了?她不能接受,完全的不接受。
“妈…”
“不行啊…”
滔滔的母亲只是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
陈贺贺扶起来滔滔的母亲,他知道没有办法挽回了,医生都宣布已经死亡了,尽管心都碎了,但是他认为明珠的做法没错,已经没有心跳了。
明珠决定将陈滔滔的器官捐赠他人。陶克戴推推自己的眼镜,男人不哭不是因为不会哭,只是未到伤心处。
多狠的人呐。
你没有第一时间出现,没人怪你,你忙,你有原因的忙,但是陈滔滔他活着的时候他就没这么伟大,你现在竟然把他的器官捐了?你自己为什么不捐?
因为明珠明确表示,要将陈滔滔的器官捐赠他人,所以医生宣布陈滔滔死亡以后,并未将他送入太平间,而是将他送入了一个空调恒温的手术室中,并且即将做手术摘除他身上所有可用的器官。明珠站在手术室的外面,不哭不代表不会心痛。因为爱了,所以她没有哭,没有痛。她也想问为什么。
陈贺贺出去了一圈,回来对着明珠直接动手了,不是陶克戴说,他根本不知道,陶克戴也是给陈滔滔家中的保姆去电话,保姆说明珠已经很久没见了,陈先生说他们已经分居了。
陶克戴这才知道的,你到底怎么折磨的滔滔?他一个没有心脏病的人,搞到现在死于心脏病?这是害命啊。程芳去拉陈贺贺的手,她觉得里面有误会,夫妻之间偶尔有争吵也实属正常,不能因为这个就过去质问,这个时候,大家都很难过,她怕陈贺贺激动,他的脾气太急。
拽着也没拽住。
“老六死了,你满意了?”
陈贺贺在外面闹,他不同意捐赠器官,他不同意,他大写的不同意,把人给我抬出来,谁敢动一下试试看。
外面吵吵嚷嚷的,陈贺贺上手,去推明珠。
“我已经签字了,我是他太太,我有权利做决定。”
“给我滚蛋,你算哪门子的太太?你自己老公怎么死的,你清楚吗?我哥是怎么对你的?在你面前他就连一条狗都不如,这样你还觉得不满意?我问你,这些天你跑哪里去了?”
保姆听说的事情多了,虽然邻居之间都不走动,还是听到了风声,那
了风声,那一天有很多人看见了。
“我现在不想回答你的问题。”
陈贺贺上手去扯明珠,明珠没动他,不是打不过。
她现在只想静静的坐着。
“贺贺…”程芳拽着丈夫喊着。
里面医生准备动手术,可…
“诈尸了。”
里面的护士突然有人跑了出来,疯了似的跑了,她这么一嗓子,外面的人都安静了。
陈滔滔身上的生命支持系统被拔掉十分钟以后,他竟然恢复了心跳,苏醒了过来了,先是动了动胳膊和双脚,然后开始咳嗽,睁开了眼睛。
陈滔滔刚动了动,医生以为这是正常的死者反射现象,但随即的他做出来了更多的动作,心电图仪器也显示了他恢复了心跳,更不可思议的是,苏醒以后的陈滔滔说话了,他问医生:“明珠在哪里?”
他听见了明珠的声音好像。
所以那个护士才会跑出去的,她以为这是诈尸了…
这种画风…怪适应不良的,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事情。
陈滔滔对自己昏迷以后的事情一点不知道,这记得之前的事情,他记得自己在休息当中,然后听见电话响了,再然后,他记不得了…
陈滔滔的母亲和他父母都在医院里躺着呢。
原本躺下了是因为唯一的儿子莫名其妙的就死了,现在又莫名其妙的活了,以为是别人为了安慰他们。
他能吃能喝,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不舒服的地方,甚至他表示现在的感觉很好,比前几天的感觉要好。
陈贺贺:…
你骗了我一筐的眼泪,说不死就不死了?你还我眼泪来。
他当时就差没趴在地上抱着程芳的小腿哭了,以为鬼子六死了,结果死半截他又缓回来了,哪里有这样的?
陶克戴默默的把自己的辞职信撕了,望望天,吐口气。
给事务所里去电话,说人没死,好好的活着。
事务所里也翻天了,原本陈滔滔这样被抬出去了,肯定会有人关心的,结果那个时候说什么情况不好,再问就说已经救不回来了,在问说人死了,现在又说活了?
“是不是听错了?”
这种事情也能听错,真是人才。
死和活这两个字一点都不像好吗?
到底是怎么传话的?
中间传话的人也委屈,她听的明明白白的,陶律师说陈律师死了,她敢保证自己没听错,至于说现在为什么出现了这种结果,她还是听错了。
滔滔拉着明珠的手。
“祸害活千年的。”他笑咪咪,笑咪咪的。
明珠突然低下头抱着他,陈滔滔有些吃惊,吓到了吧?
如果是自己,也会吓到的。
他是觉得那些医生说的有吓唬人的成分,什么死了又活的,他根本没死好吧?
死一次的人,他能一点不舒服都没有吗?他现在明明比正常人都像正常人。
“明珠,回去吧。”
他让明珠走,这次他看着她走,送着她走。
属于他的,永远都是属于他的,他现在明白了,他放手让她走,哪怕他是假洒脱,哪怕谁都知道他多不舍得,因为爱,所以他舍不得让她为难,徐太宇提要求也只能提出来这么一次,他拆不散他们,他也就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明珠回去了,回松山了。
她没有再来医院,她只是中间发过一条短信给陈滔滔,她猜测着他差不多应该出院了,那个时候他们正在追踪犯人,吃着盒饭,就突然想他了。
想人这种滋味,第一次尝试。
她没想过过世的母亲,没想过父亲,哪怕那么多年没有见两个妹妹,她也没有想过,但是她现在想陈滔滔了。
明珠优秀,她一直都很优秀,她是可以将生命置于安全前面的,她赞同陈滔滔的那句话,她也许命就是很短的。
徐太宇见到明珠了,他希望明珠和陈滔滔分开,明珠做到了,他现在是近水楼台,可他一点都感觉不到自己的优势。
她忙,她很忙,她总是在忙的路上,她玩命的去追犯人,她是个合格的局长,她却不是个合格的情人。
他以为自己付出了,总会收到回报的,原来并不是的。
记得从前,她也曾埋首在他的胸前,也曾彼此都温暖过。
感情的付出和收回也许就不是能成正比的吧。
徐太宇问为什么。
“你传了简讯给他?”
这并不符合一开始他们的约定,明珠违约了。
明珠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她保持沉默。
徐太宇笑。
他站起身,伸出手,明珠依旧没有动,他的手落在了她的头顶,摸了摸明珠的发顶。
谁忘了?
我已经不是你的快乐。
他要的是那个会抱着他的腰,对着他微笑,是那个可以和他一起做梦,是自顾自走回头看着他的那个明珠。
那个曾经他记得要给她温柔的明珠。
徐太宇摸着明珠的头,他收回自己的手。
舍不得。
可一切都变了,变的不再是自己的。
很早以前就都变了,无论他多么的不舍得,一个人若连敷衍都不愿意了,拖着只会让彼此尴尬。
可是那个明珠,不久之前就在他的怀里,现在却被他给弄丢了
他给弄丢了。
弄丢了。
他还记得怀中的温度,谁记得?
谁又忘了?
这条爱情的路,已经变得曲折。
他只能选择放手。
“明珠。”徐太宇开口。
“嗯。”明珠应他。
徐太宇不恨她,一点都没有恨的那种,相反的他还是那么喜欢她,还是有想让她重新回到自己怀里的想法,她不欠自己的了,她自由了。
“我又没有对你说过,我做的最错的选择就是我太过于自负。”不是放开了她的手,而是败给了自己的自负。可惜认识到这个问题,已经太晚了。明珠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和陈滔滔说一句,我祝他早点死,还有千万别生女儿。”
徐太宇笑笑的离开了。助理为徐太宇开车门,他盯着里面的方向,爱情这个东西,没有办法衡量的。车子缓缓离开。明珠是自己走回陈滔滔家的,她打电话回来,说晚上她会回来,陈滔滔没去接。他只是让保姆多准备了两个菜,买了她喜欢的鸭脖子,准备陪着她一起啃,你走我不送,你回来我不接,但是我欢迎你回家。还完债了,我们无债一身轻了。陈滔滔开着大门,他盯着电梯,见电梯上来,他眼前看着明珠进的楼门,知道差不多就是这左右了,带上门。明珠按着密码锁,门响了一声打开,她推门进去。陈滔滔抱住她。
“吓我一跳。”
“欢迎回家。”
保姆已经被换了。
明珠是觉得纳闷,家里的保姆好像都照顾陈滔滔很久了,怎么换了?
陈滔滔回答。
“一个花钱请来的人而已,想换就换了。”
真正换掉的原因是…陶克戴问陈滔滔,是不是明珠做什么了,所以他才会那样?中间差点命都丧了,保姆说明珠已经很久没回家了,和一个男人走了。这里是他陈滔滔的家,明珠是他老婆,他愿意说,他有权利去说,他有资格。他不愿意说,别人没有资格去说,去指手画脚。不要说根本就没有传的那点事儿,就算是有,他不吭声,别人都没资格,你可以不尊重我陈滔滔,没什么关系,但是你不能不尊重明珠。因为她是我太太,女人的面子就是男人的面子,说她不好就等于是说我不好。尽管该计较的他还是会计较。
比如…
“我生病住院,折腾那么久,怎么也算是因为你生病的吧,这钱应该你出…”
医生说了,他有心脏病,他以前都是好好的,有也是因为你明珠有的,你得对我负责,你得照顾我,你不能气我。你要疼我宠我呵护我!陈家的人不见得对明珠就是没有任何的看法,就算陈滔滔的母亲不知道总会有知道的人,但没人吭声则是因为,一座大山横在前面,女人总说,最好的男人其实就是能摆平自己老妈和老婆的男人,陈滔滔不见得能摆平明珠,也不见得能摆平自己老娘,但他能摆平其他的女人。这个女人归我所有,她是香的她是臭的,她干不干活,她赚多少钱,她傻不傻,这都是我承包的,我傻我二,我就愿意娶她,你敢指手画脚,我就敢剁掉你的手指头。陈贺贺的妈妈对于明珠过去的那点事儿,包括明珠在陈滔滔住院期间的事情,她看看不惯,她是不知道别人家的都是怎么样的,但如果这是自己的儿媳妇,她一定不要,再好也不要。可偏偏滔滔就中邪了,没见过女人一样,背后也只能讲,这是被明珠给麻痹掉了。结婚一年两年肚子没大起来过,起先是没人关心,渐渐亲戚都坐不住了,下面比陈滔滔辈分小的孩子都满地跑了,这忙也得有点分寸吧?明珠都这个数岁了,再不生就生不出来了。于是乎各种科学的意见多了起来。陈贺贺真的就是随便提了一句,他也知道老六这人和别人不一样,不一样也得要孩子呀。
“你能生的那天,你再来要求我。”
陈贺贺:…
他要是能生,陈滔滔不也能生了嘛。
就这么一个老婆,看着不漂亮也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本事,嘴不甜,不会来事儿,看来看去就愣是找不出来一个优点,玩命的那种对家里人说,这女的就是脑子被驴踢了,这滔滔到底被她哪里给迷住了?陈贺贺的妈妈也就是替陈滔滔抱不平,当着陈滔滔的面说了一句,陈滔滔以后就不来了,人家是没说什么,但是以行动表示了。不是自己的亲儿子也被伤的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