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江北将袋子扔了一床,全部都是他的战利品,霍一路也懒得去瞧,司机已经等在楼下。
“过一段我再过来看你。”
心不在焉的着急想要回去,竟然多一眼都懒得扔在他的身上,转身就走,昨天种种仿佛昨日死。司机为霍一路开着车门,她钻了进去,江北就站在窗边,他看着人进了车内,然后车子离开,床上放着两个盒子,两个装手表的高级盒子,一只是她坚持要买来送给他的劳力士,另外一只则是他一直都很喜欢的江丹诗顿简洁款。
阿帆说着霍一菲已经走了,如果大姐想去看,学校他知道是哪一所。
霍一路摆手,阿帆将那个信封拿给她;“这是她走之前说要给你的,叫你一定要看,就算是她回报你的。”
那个丫头片子他瞧着也没什么真情真意,可能里面是感谢信一类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抱怨大姐一类的东西,东西递过去他算是完成任务。
白色的信封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符合霍招娣哦,现在叫霍一菲的审美,她小时候就是这样,哪怕再穷该有的规矩还是有,霍一路的视线挪到那个信封上,她拿了起来捏了捏看了看然后下手撕了,撕得粉碎随手扔到垃圾桶里。
好了,垃圾就应该回到它们该待的位置里,她来开室内,那垃圾桶的周边有一些被扯碎但又带着字迹的纸片,白纸黑字,霍一菲是被人从包厢里被喊出来的时候落的笔,如果当时她真的去卖身了那么不会有这封信。
有些事情就像是被藏在地下的夹暗层里,慢慢的见了天日,只要她不说,也不见得会有人发现,她肯说也不是有什么姐妹爱,只是她用一个事实换了自己的半年学费,霍一路不亏,自己也不欠她,仅此而已,从今以后没什么姐妹,霍一路活她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霍一路死她依旧该开心就开心,该难过就难过。
宵夜,她拿着筷子夹着菜慢吞吞吃着,旁边的一些小弟嘻嘻哈哈闲聊着,够资格才能坐到大姐的手边来,哪家舞厅又来了新鲜女,哪家舞厅又出了什么头牌。
“看着人家住着豪宅开着跑车,泡着最靓的星…”这颗星自然就是明星了,他们眼馋,出来混都想着早晚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左拥右抱。
阿帆笑了几声,看了过来,他端着饭盒走了过来坐下。
“怎么过来吃了?”
霍一路继续挥动着筷子,阿帆原本是过来想说她母亲的事情,派人去看了,情况似乎真的就不好,但是当时霍一菲离开就提醒了他一句,她坐在车上突然拉开车玻璃,探出头:“你当着她的面不要提我老母,她不会稀罕的,有些人的日子就是自己作的,她活该受穷,那就是命,没有人能改变得掉。”
阿帆心里骂了一句脏话,这娘们可真是心狠,这是亲生的吗?
他们虽然出来混,但也明白一个孝字。
霍父带着人跑了,没给霍母留下一点,现在霍母还在工作,霍一菲跟她妈彻底干掰了,霍一路这边也指望不上,女儿就吃着山珍海味,母亲就凄凄惨惨?
“有话就说。”霍一路眼刀子剪了一眼阿帆。
身边都是这路货色,要么就是急匆匆要么就是慢吞吞。
“没事。”阿帆笑了笑。
真的有心,早就去打听了,既然不打听那就是不感兴趣,他不想多事。
“师爷呢?”
阿帆找了一圈,真的没有瞧见师爷,不过也对,师爷是动嘴的,你让他这个时间出来去收钱还是去干人?
“在家睡觉吧。”阿帆说起来师爷话又多了起来,师爷的年纪现在还没有娶老婆,平时的日子也是规规矩矩,大家都猜着其实师爷喜欢的人不是女人。
“你去叫他过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阿帆饭也没有吃完,起身出去接师爷,接回来师爷,屋子里不管有没有吃完,该走都走。
“我还没吃完呢…”
阿帆上去一脚:“出去再吃。”
里面的门带上,大家也知道大姐都非常的信任师爷,师爷的脑袋瓜子是很溜。
师爷依旧一身的黑衣,挑了一个边角的位置坐下:“大姐叫我?”
霍一路点头,扔开自己手上的筷子:“码头那边我想要。”
师爷沉吟,胃口很大,目光看的很远,他是真的打从心里佩服霍一路,是赚钱的生意她都想要插一脚,她似乎从来不想,固有的组合形式,她想的就是她要不要,不给别人留一点余地。
“恐怕有点棘手,警察那边不说,上面牵扯的利益也颇多…”
警察那边好摆平,最难的就是自己的内部和敌人的内部,这条线人家能做就是做了很久,一切都是固有模式,不是你砍了人家的头人就能归你的。
霍一路点了一根烟:“这些我知道…”她的手搂着师爷,自己突然哈着腰,两个人在说着什么,哪怕就是阿帆都听不大到,他从门里带上门自己退了出来,靠在门口守着。
他有没有闹并不要紧,大姐有脑有胆。
霍一路最近对外声称自己养伤,至于伤是哪里来的没人知道,三叔又是在她养伤的这段挂的,被人连续捅了十二刀,刀刀毙命,警察已经立案侦查,没有查出来什么,倒是有警察登门,作为良好的市民她配合警察的调查,次次身边有律师在,无论警察几点来她的家,师爷永远都在,仿佛他就住在这里一样。
坐在沙发上,警察做着笔录,师爷一直在讲,全部都是他的声音。
“打扰了。”
霍一路亲自送警察出门,回来的时候门关上以后,她脸上的笑容渐渐融化进阴沉当中,衬衫上隐约能看见血星,阿帆见情况不好打电话去诊所。
“叫他过来一趟,如果人不肯来就绑来。”
师爷沉吟:“警察前脚才走,后脚就叫医生来家里,帆哥这不好吧。”
阿帆看师爷:“你是律师,你的嘴就是活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老头子瞪着她,都告诉她了,要卧床养着,她真的当自己不是人,不会疼不会难受的是吗?
“伤口要重新消毒固定一下。”
霍一路上手去解自己的扣子,衬衫单手扔到一旁,胸口的位置真是没什么可看性,很简单的半截背心,背心的下方紧紧缠绕了一圈白色的布,缠得严严实实的,不过现在那上面有一圈的出血痕迹,就是刚刚蹭到衬衫上的那个位置。
“他叫你爷爷,又不是孙子?”
老头子不愿意提江北,也懒得管江北和霍一路之间的事情。
“如果看病我给你看,如果聊家常,我没兴趣。”
一路摊手,那就看病吧。
老头子用镊子拿着消毒的药布擦来擦去,最后用新的纱布围好:“你这样早晚会死的。”
这样频繁的受伤,拿自己当熊一样的看待,生了病是要去医院治病看病,不是所有的伤他都能看,真的有不能看的那一天,她就死定了。
这是肉身,当是熟食随便上刀亲自去切?
“休息吧。”
老头子拿起来自己的东西离开,屋子里就留一个霍一路,三叔碍了她的路,不清除他早晚自己就会被清除的,在这样的环境里讲什么人性?
江北的房子下来,大大大,按照霍一路暴发户的性格来说就是要求够大,地点够好,哪里能被标明是富人区,那她就在哪里买房,找人装修,修好以后钥匙交给江北,当然这些事情不用她做也不用江北来做。
她难得抽时间好心情的专程南上,陪着她去参观新家。
“这么大的屋子就一个冰箱?”
转了一圈,大姐对这家的布置有些不太爽,设计师正在等着主人的夸奖,她用了很多的心思在这个房子上面,结果这人进来夸奖倒是没有,挑东挑西,喂喂喂,懂不懂艺术?
虽然是赚钱,但这钱赚的有点憋屈。
“楼上的客厅有个小的…”
霍一路瞪眼珠子,摆个小的你来糊弄我?
“一层一个。”
设计师:…
那就是家里摆足三个冰箱?加上一个小的?你家有多少的东西要放?放尸体啊?
勉强笑笑,维持着脸上的微笑,顾客是上帝,天晓得下次这样的客人就算是给她一座金山,她也不会再接,对方根本不懂得艺术。
拿着本子沙沙沙写上,死暴发户。
“我看挺好的。”江北开口。
一路撇嘴,就说小白脸的喜好也很小白脸,这个家中哪里有闪的感觉?白兮兮,又不是要办丧事,房间嘛颜色就是要够绚丽,够红火,这样才会顺。
“随你便,你的家,叫人去扛两个冰箱回来。”
“要那么多的冰箱装什么?”江北对她的执着也很是不解。
家中一台还不够用?
用来装冰吗?
“一层一个冰箱这样才配得上我的地位。”
设计师翻着白眼,什么地位?暴发户的地位?那是,可以彰显的。
“霍小姐说的是。”
江北不在意地笑了笑,她说应该有那就有吧,阿帆吩咐人去,没一会儿就让人送货上门,一层摆足一个,阿帆蹲在地上往里面塞着东西,霍一路和江北重新上楼,她这次觉得很满意,这才是自己想要的效果。
这才是家。
阿帆拍拍手:“大姐,做好。”
霍一路摆摆手,她知道自己身边的三八瞧不起她,觉得她没有品位,品位是什么?有钱就有品位,上前拉开冰箱的门,指指里面满满当当的东西然后看向设计师:“这就是我的格调,懂?”
设计师都傻眼了,霍一路倒是觉得很高兴,让人送她离开,然后结算尾款。
设计师一直出了门,上了自己的车才开始尖叫,真的就是一脸死暴发户的样子,买那么多的补品吃得完吗?不怕补的流鼻血吗?东西贵不代表就都能送进嘴巴里吃。
她搓搓自己的胳膊,想自己曾经为这样的房主设计过房子觉得悲哀,以后千万不要提,这间房是她所设计。
女不女,男不男的,这个世界是变化太快吗?
“觉得其他的还合眼?”他撩眼去勾她。
一路不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满意,这种死了娘的风格实在适应不起来,沙发又是硬邦邦的,当然是软的好了,手拍下去恨不得拍下去就固定在那上面。
马马虎虎。
“要不要上去看看你的房间?”
霍一路摆手,她没有时间去看,房间不就是用来睡觉的,能躺就好,刚刚太过于开心,结果搞到内伤,捂着自己的腹部,伤还没有好,或者说化脓了,天气热她又不老实,不肯好好养伤,医嘱说的那些话她通通不肯听,继续折腾下去,要么是痛上加痛,要么就是要命。
江北过来解她的衣服,推上去,双手快速的解开绑带,果然是伤口的周围一圈肉不自然的白了起来,里面看的话确实化脓,他的眼睛盯着她的腹部;“这样下去,恐怕你还没有住进来,就要先去火葬场了。”
霍一路看他:“你懂什么,身体上的疼痛是可以克服掉的。”看见自己日进斗金那种感觉,死了都值。
房子车子所有的消费,她养小弟,没有钱,谁跟她?
江北将绑带聚拢到一起,然后用力上手去压,反正她都感觉不到疼了,一路的脸扭曲的扯了扯,最毒男人心,自己摊在沙发上,这个时候别人给她一刀,估计她也就挂了。
“我死了以后不去火葬场,随随便便找个地方扔下去就好,或者埋了。”
她怕火。
“这种事情又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
她挑眉:“说的也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送我上西天了。”
江北看着她,目光沉沉:“你要赚多少才觉得够?”终究还是没忍心再次将带子扯了开,看了看,内伤什么的根本看不出来,她也不去医院,真的有问题那就只能等死,去找药箱,可是刚要起身才想起来,今天是过来接收房子钥匙的,这里哪里的药箱?“人家捞钱是为了养家糊口,你又没有需要养的人,何必这样的逼自己?做正行虽然辛苦一些,钱赚的少一些,风险也会低一些。”
她现在日进斗金那种赚钱的感觉很爽,想必做了正行以后,十天半个月赚那么一咪咪的钱不能满足她,人的胃口都是撑大的,做到极致不是爬上人生的巅峰就是直接去扑街。
“你总是唠叨这些,怕我死?”
她看向他的脸。
肩不能提说的就是江北这种,看着呢长得真是好,一张脸恨不得让你把全世界都送到他的眼前,可实际半点用处都没,除了欣赏悦目没有其他的作用。
“我是怕我没有钱花。”他眼神闪躲,懒得和她动真。
这话一路爱听,真话听起来某些时候还是很动听的,她有钱他就会这样关注她,顺着她哄着她,生怕她一个翻脸就没有钱花,这就是钱的魅力。
“放心,少不了你的。”
她拉着他疯,这人就是个疯子,她现在伤口这幅德行,还有心情开心,江北推开她的脸,她显然是很高兴,一直在笑。
“不过将来我要是倒了霉,恐怕你要早点撇清,撇的越清对你越好。”她现在动了心思打算送他出国,在她的周围转,难保不会被人盯上,手无缚鸡之力,指望他做什么?
打不能打,一被抓,难不成真的为了她命也不要了?江北敢说她都不敢信。
“你不想出国吗?”
江北撇嘴:“人家是熬了几年,熬到做了心上人才有资格被外放出国,带着资产带着拖油瓶,我现在就混到这个地步了?不好意思的很,我很喜欢这里,我哪里都不去。”
霍一路就稀罕他这样子,她换一百八十张面孔,他仍旧一种表情。
“那我给你买块地,风水宝地,背山面海,气从八方来。”她笑。“好啊,我们一起躺。”江北怼她。
墓地一个人躺岂不是很可惜,很孤单。
“这么快就要和我一起死了?最后陪着我的不一定是谁,万一有幸活到七十八十就你一个人,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出来混的,就一个男的,未免有些寒碜。
霍一路对两性的问题看得很开,从小就看得很开,喜欢一个人守着一个人终老?屁!
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吃鲜,男人女人都是你一个样,你现在有着一张盛世美颜,我知道你四十五十的时候能不能瞧?万一比鬼丑呢?
江北咬牙:“你放心,真的有一天你死我前面了,我一定往你的墓地里塞满十个八个的壮男。”
“十个八个太多,爱不过来…”
江北拿着杯子喂了她药,让她在楼上休息一会,屋子里的所有窗帘都放了下来,因为知道她在有光的地方睡不好,所以提前和设计师打了招呼,窗帘好不好看不要紧,要足够的遮光,一定要拉下来屋子里马上变成黑天,无论什么时间。
“我睡一下。”
她有些发蔫,身体的温度稍稍也高了起来。
“有事情我叫你,睡吧。”扯扯被子,拉着她的手,一直到她彻底入睡才离开屋子,反手带上房门,阿帆还在外面等着,他不清楚霍一路什么打算走,大姐这人做什么事情都是不一定的,没有既定的章程,大多数都是看心情,所以有些时候她的行踪不好琢磨。
“她这伤这样拖下去不行,化脓了。”
阿帆抬头,“她不肯听我们的。”
“你去医院找个医生,然后去药店买药…”江北交代着阿帆,阿帆拎着车钥匙离开。
楼上霍一路还在睡觉,她向来都是睡不安稳的,安稳觉那是毕生所求,进了这一行哪里还有所谓的安生可言,梦里什么都有,乱七八糟,她冷眼旁观。
江北推门进来,床垫动了动,上手去掀她的衣服,霍一路单手扣着他的脖子,睁开眼睛,一张美颜入眼,哪怕打扰了自己的好梦,她依旧气不起来,这样的脸还能发飙,那这人生就牛逼了,连美色都留不住你,成仙了。
“开了一些药。”
霍一路的手移开,见他低着头上药,她的手摸着江北的脸;“你小时候是吃什么长大的?”
长得这样的漂亮精致,男人女人都好,她常听的一句话就是,千万不能过分的美,不然这不是幸而是灾。
他还在上药,她觉得疼,又觉得痒,心痒痒,试着抬起肩膀贴在他的耳边,江北懒得理她,擦药然后没有绑,医生说暂时就先不绑了,为了透气,一张唇游移在他的脸上,活脱脱的一个急色鬼,这行为男人来做呢,倒是说得过去,换了她来做,江北的眸子动了动,一样的没脸没皮。
“吃大米。”
霍一路痴笑,贴着他的嘴唇,说一句话贴一下。
“我也是吃大米长大的,怎么就没见我长得这么好?”
江北推开她的死人头:“这几天没有事情就别走了。”
“舍不得我?”躺回到枕头上,爱她爱到不行呀?
“我是怕你走出去吓死人,长得这样的丑,如果丑能养家的话,你可以养活十个家庭。”
一路笑:“没办法,我父母长得就那副德行,还指望我长得多好?”
长成这样,已经是不知道多少道雷劈过来以后,才勉勉强强有的这张脸。
“不想他们了?”
霍一路靠着床头:“你家里人呢?你父母呢?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认真想一想,就似乎真的从来没见江北说过,他有个爷爷,又不是爷爷,她见过老头子家的户口本,那上面根本就没有江北的名字,也就是说,江北一直以来都是生活在别人的身边,那些人是谁呢?
他念书,那些人都是不肯给钱的?
“关心这些做什么,要结婚扯证啊?做身家调查?”打掉她的手,还来摸?
“你就当是我好奇,随便问问,你家里人都死光光了?”
“嗯。”他显然是在回避话题,一路见他不说自己也懒得问,继续上手去捏他的脸,真的是细嫩爽滑,比女人的皮肤还要好,像剥了壳长得最美的那个鸡蛋,难怪面包和爱情成为世人的烦恼,坐拥这样的一张脸的爱人,恐怕吃着空气也会饱的喔?
“你陪我躺一下。”
霍一路贴在他的胸口上:“下次关于我家里的事情不要问,我不愿意听。”问了就是想她翻脸。
江北点头。
“那一次你手上到底刷了什么?”她想来想去,如果有颜色她一定会注意到的。
“指甲油。”江北说。
霍一路敲头,你不出来混真是可惜了,这样的人才真是可惜可惜呀。
“你念的那是什么专业?美术?画画?”
对于他的专业,她没放在心上过,问没问过自己也记不得,貌似记得一点点,好像和画画沾点边。
“珠宝设计。”
霍一路哦了一声,设计什么?将来还不是给人工作的,学这种专业,不如去学律师,不过也就是自己想想而已,她还不至于去操纵谁的人生。
“知道是什么?”
“不知道,也懒得知道。”
“符合你的身份。”他送了一记嘲讽的笑容给她,霍一路没客气的接到手上:“我也是念过高中的人,虽然没有毕业。”要知道在那些人当中,她的学历很了不起的,有几个念过初中的?她这种就算混子里的博士。江北继续翻着白眼,大老粗说的就是这样的人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的眼睛一定个就是瓢了才会和这样的人纠纠缠。
“了不起。”她这一觉睡到晚上足足十点钟,醒了以后要外出去找食。
“我做一点就好。”他不太想出门,特别是这个时间,甚至饭他都不想吃,奈何霍一路的胃就是无底洞,她能吃非常能吃,绝对是女人中的超级大胃王,不见得是会吃,因为她不挑嘴,能吃饱的就好,喜好也不多,喂到嘴边就能吞下,却能吃。
一路套上裤子,她什么样子他没见过,大家早就稀松平常了,她这里是没有关系的。
“出去吃。”
他做?
做成什么样子且先不说,吃人家的饭嘴短。
踩着趿拉板,江北走在她的身边就是完完全全不是一路人,一个太过于随便,一个太过于精致高雅,摆在一起都没人相信他们是一对,除非这个男的眼睛瞎了。
江北是出门都要穿的特别靓的那种人,当然也不见得是他自己要穿的靓,脸蛋好身材好,皮带片子往身上一套也是模特,霍一路穿衣打扮就是这幅德行,舒服就好,看着就不善。
司机送他们出门,送到酒店的门口,霍一路不习惯来这里吃,觉得拘谨。
她一个吃惯路边摊的人,更加喜欢的是男人光着膀子,划着拳喝着酒大声讲着话,酒店里的人都太斯文,高雅的音乐听了一耳朵完全听不懂。
“换个地方吧。”江北开口。
“不换,就在这里吃。”他不是喜欢这样的地方嘛。
进门的时候侍者又难为她,说是这样的穿衣打扮不能进餐厅,男士倒是可以,女士穿的没有办法。
“我是没穿衣服还是怎么样了?”霍一路呛口,我有钱我来送钱,竟然还不许我进门?
她嗓门大,一嚷嚷起来路过的男女拧着眉头,似乎不懂这样的人跑到这里吃饭?一顿饭吃掉你几个月的工资,打肿脸充什么胖子?
女人的视线扫过江北则是一脸的惊艳,然后心里摇摇头,和这样的人走在一起,凭白跌了自己的身份小帅哥!
侍者耐着性子解释,这是用餐的规定,客人必须衣着整洁整齐,穿拖鞋是不可以进来用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