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可可妈妈疯狂的叫着喊着。
“我的脸…”
姚可可哭着,其实因为动作很快,过于迅速,惯性问题,反倒没有伤到哪里,受惊的成分更多一些。
主任也看傻眼了,她瞧不上姚可可的妈妈,因为这就完全是个泼妇,和这样的人沟通就是对牛弹琴,但是明珠下手也太狠了,这是要杀人吗?
事情似乎彻底远离了学校一开始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初衷,越闹越大。
闹到这个地步,警察也不可能不管,给张鲁去了电话,没有办法,毕竟张鲁是家长,至于明珠打人…
还是以说服教育为主,事出有因。
张鲁今天回来的比较早,姚可珍正从厨房端饭菜出来呢,只见张鲁接了电话,然后从桌前起身拿过来自己的羊绒大衣,姚可珍一愣。
“不吃了?”
“我有事情,你先吃吧。”
张鲁拿着车钥匙就急匆匆的下了楼,没有和姚可珍说是什么事情,这些事儿他不想讲。
张鲁的个性其实也大男人的很,我让你管的,你可以管,不想让你管的,我干脆就直接不说了。
姚可珍听见女儿哭,放下手里的盘子,她这把年纪带孩子就没有想象当中的轻松了,这孩子总是爱哭,她觉得自己都得少活两年,但并不后悔生她出来。
她不怀这个孩子,张鲁怎么会那么决然的和*提离婚。
只是她运气不好,怀孕时候的反应怎么看都觉得怀的是个儿子,生出来却…
如果是个儿子,张鲁今天就不会对他和*生的那几个小崽子留情了。
不得不说,姚可珍算是很了解张鲁的为人,她是运气不好,她真的能生出来儿子,那明珠明兰明月姐妹三对张鲁来说,屁也不算是一个了,但可惜姚可珍生出来的是女儿,等待她的女儿成人,等到那个孩子能做的事情,那明珠她们姐三可以更早的做到,所以张鲁回头了,打算缓和和孩子们的关系。
血浓于水?
其实有时候亲情也是要看发生在什么状况之下,有选择还是没有选择。
张鲁打开车门将羊绒大衣扔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开车到*生前居住的地方。
警察在电话里讲的也不是很清楚,乱糟糟的,他也没有细听,可珍就站在他身边,他也没让警察多说,好像是明珠把谁给打了。
张鲁下车将大衣穿上,这个天气凉飕飕的,看样子雪是降不下来了,因为下雨了。
带着黑色的皮手套直接上楼。
姚可可的妈妈正在闹腾呢,打电话哭诉当中,结果张鲁一进门,也是吃惊,没料到场面弄的这样的大。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老二胡闹还差不多,明珠这是…
但不管怎么样,明珠毕竟还是他女儿,他得保住明珠才行,她忤逆那是她不懂事情,好好和他学着,只会动手,不动脑子跟她那个死人妈一样,脑子里面装的都是木材,废料。
等看清姚可可妈妈的那张脸,张鲁赔不是的念头彻底放下。
“姐夫…”姚可可的妈妈对着张鲁叫了一声。
她这么一叫,现场的人也都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姐夫,难道姚可可的妈妈是姚可珍的妹妹?
从名字上来看,就知道这不可能,姚可可的爸爸和张鲁的妻子姚可珍家是亲戚,还是近亲的那种,姚可可的辈分很大,按照辈分讲,姚可珍需要喊姚可可妹妹,姚可珍得叫姚可可的妈妈二婶,但姚可可的父亲姚光年很能活动,现在也是溜须张鲁,他有用得着张鲁的地方,明明是他们夫妻更加年轻一些,虽然占着辈分,大手一挥,让妻子和他改口叫张鲁姐夫。
他们两家是多有来往,姚光年一年到头不少的往张鲁身上花钱,反倒是张鲁和*离婚以后,就没回去看过孩子,明珠她们姐三儿也从来不去她爸爸那边,所以两方根本不认识。
第十八章 阴差(下)
姚可可妈妈这么一喊,楼里就热闹了。
明家出这么大的动静,这是老楼,一家儿挨着一家儿的,楼上楼下现在又是下班的点,要么听着声儿,要么还有站在门口看的,这把警察都给招来了,他们也不好凑热闹。
看得见的心里想着,明珠这丫头太狠了,没人知道前后原因,就看见明珠玩死的撞人,到底是没有妈教,还是明月好。
作为大部分成人而言,如果此时的明珠和明月摆在一起,谁都愿意结交明月舍弃明珠,后者呢,更加像是个刺儿茬。
“姐夫。”
这闹的是哪出儿啊?
姐夫都上来了。
张鲁看着明珠蹲在地上,他就有点恼火了,警察办案也没有这样干的,明珠多大的孩子,说蹲下就让蹲下,她是打劫了还是杀人了?张鲁看不惯。
他有可能有儿子的时候,明珠在他眼里连根草都算不上,真的姚可珍生出来儿子,哪怕这个儿子狗屁不是,不是有他吗?但很可惜,这辈子他是没儿子命了,没儿子有没儿子的活法儿,那就女儿当中捡强的来,女儿一样可以给他争脸。
四个女儿当中,姚可珍生的那个暂时不算,没有个十五六年的,什么都看不出来,*生的这三个呢,真的非要选一个,那只能是明珠。
“我来看看,我是这家的家长,怎么了?”
老刘声音也不是太愉快,这个时候你来当家长了,早干什么去了?
姚可可躺在地上哭,捂着脸玩命的哭,她是什么都不怕,但她怕毁容啊,小姑娘家家的,正是爱美的时候呢,不然也不至于三天两头的看明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姚可可的妈妈扯着女儿,刚刚已经检查过了,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怎么着,倒没伤到,就是鼻子那地方破了,虽然和张鲁家挂着这样的关系,她脸色也没有缓过来,冷声冷气的道:“姐夫,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丫头欠削,当着我的面拽着我家可可的头就去撞玻璃…”说话间声儿都颤抖了。
真是气的她肝儿都疼。
这狠毒的死丫头片子。
这不人在火头上,搁在平时的话,可可没有受伤,这事儿也就这样算了。
老刘把事情讲的很清楚,他是想走,他留下来,姚可可的妈妈闹,对明珠就没有好处,明月的事情还要搁到一边,老刘和张鲁说着话,心里不屑是心里不屑,面上不显。
“既然都认识,你们两家就好好谈谈,有事儿再来所里,那我就先回去了。”
老刘把事情定格为家庭纠纷,让他们双方自行解决,轻点看这事儿,明珠就算是打人了,她不需要负什么责,这是人家不追究的情况下,真的追究起来,明珠可是到了能为自己行为动作负责的年纪了。
张鲁何尝看不出来警察是站在明珠一边的,虽然他不清楚为什么。
送人出门,然后反手带上门。
还不够丢人的。
事情呢,他听明白了,孩子之间起了一点冲突,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现在两平了。
明月被欺负了,那明珠不也帮着明月追回来了?
张鲁看着可可的妈妈说:“这事儿原本就是可可不对,都是同学,下这么狠的手。”
讲的好听点那是同学之间闹纠纷,讲的不好听那就是校园暴力。
张鲁和老狐狸似的,他也知道这事儿追究不出来什么,那么多人抱怨,但是有一个人能给出来一个彻底解决的办法吗?
真的有的话,这个人也是挺了不起的,放眼全世界,现在多少国家学校都存在这种问题,可具体的解决方式呢?
有是有,可解决方式出台以后,大部分人还是都觉得不好,对受欺负的孩子不公平。
可可的妈妈脸色马上变了,现在可可被明珠打成这样,她以为张鲁至少会和自己陪两句不是吧?哪里能想到啊,张鲁一句道歉的话没说,上来直指都是可可的错,她们是受害人啊。
“姐夫你这话…”可可的妈妈压压自己的语气,她过去瞧着张鲁人挺好的,有学识有风度,瞧着不知道比可可的爸爸强多少倍,要么就说文化人不一样呢,可今天怎么瞧着,他怎么就这么不是东西呢?
是非不分。
“我家可可和明月有点冲突,这我不否认,孩子之间打架大人就没有理由搀和了吧…”
张鲁说话就没那么客气了,他也求不到眼前的人。
“明珠也只是个孩子,你也讲,孩子打架大人不用搀和。”
可可妈妈气的涨红了脸,她嘴皮子不如人她知晓,这是指鹿为马。
“可可现在这样…”
没等她讲完呢,张鲁就拦断她的话,自顾自的说着:“孩子打架是一方面,单方面的欺负暴力这已经上升到道德品质的问题,她还这样小,现在就这么狠毒,长大了就可想而知,今天明珠打残她都不为过,我女儿也只是替她妹妹讨口气而已,仗义!”
满嘴的夸赞。
主任觉得自己站在这里也不需要讲什么了,难道孩子养成这样,爸爸都是歪的,这心都歪到太平洋去了。
得。
可可的妈妈差点没把一口牙给咬下来,她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抓花张鲁的脸,这样的亲戚不做也罢。
可到底还是忍了下来,姚可可的爸爸对着张鲁成天的低头哈腰的,也别说人家气焰大,气焰大也是别人给惯的。
张鲁看着明珠笑了出来。
“姐夫这事儿我没完,今天我给你面子。”可可的妈妈拉着女儿,她现在要带孩子去医院验伤,明天就去学校讨个说法,班主任老师凭什么让她女儿坐在后面?学习成绩不好就能让个子矮的坐到后面什么都不学?
这是歧视,这样的人根本就没资格当老师,就是个人渣。姚可可妈妈大声的说着,只是她再大声也没用。
主任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两家的家长都不讲理,原本她期望着,明月的家长和明月个性差不多,温温和和的,凡事都讲道理,一切都能商量是吧,结果一头豹一头狼就对上了,打不过的那个肯定会来难为她的呀。
第十九章 阳错(上)
“办事不考虑后果,武夫才只会动手。”张鲁对着明珠劈头盖脸的就骂。
家里的闲人已经走的干干净净了。
不是真的入了他的眼,他才懒得多讲一句废话,就像是三女儿的那样的,多一句他都懒得说,死不死的和他能有多大的关系,生死都是命运的事情,你不会还手,你不会反抗,弱肉强食,死了活该。
明珠对视着张鲁,也别说什么父亲女儿的,谁也没比谁光彩到哪里去。
“我是粗人,我是武夫,你是文化人,我妈可能偷汉子才生的我,我怎么样干你什么事。”
张鲁瞪着明珠,脸上倒是真有几许的气急败坏,脸都绿了,看样子好像憋了很大的火气,用了很大的力气,张鲁才把火气压了下去。
“这件事儿我不会让她追究的。”
“她不追究,我追究。”
“你追究什么?你能追究出来什么?”这么多的例子,你以为别人都愿意咽下这口气?可咽不下又能怎么样?给你心理辅导几天,施暴者该上学人家还是上学,能人道毁灭吗?
能人道毁灭的话,第一个应该先把她给毁灭了,孽女,忤逆。
明珠直喷张鲁的脸:“我能追究什么?你找了你的初恋,玩了一把浪漫的婚外恋,我能追究什么?我妈净身出户,我能追究什么?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哈,张教授你说我说的对吗?”
张鲁脸上可真是什么色儿都有了,都齐全了。
他的脸皮狠抖了两下。
“你就痛快你的嘴吧,我说了这件事情就到这里,我会找她爸爸谈,她再敢动明月一个试试。”张鲁的声音有些狰狞,甩下这句话,扔下两万块钱转身就离开了。
两沓钞票摔在桌子上的声音,明珠站在原地没动,阳台门附近一地的玻璃,家里摔倒的桌椅。
明兰带着明月回到家里,见到的就是此番景象,明珠还没收拾呢。
“打起来了?”明兰又急又气。
早知道她就不陪着老三去澡堂了,她回来还能当个帮手。
明月又哭了起来。
哭的明珠脑仁疼,明珠真想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撕扯明月的嘴,人家打你,你就只会挺着,会不会反手?
可也仅止于想想而已,她做不到对明月吼。
“你回房间里去,事情都解决了。”
明兰收拾着地面,一边和明珠讲话,知道是张鲁来了家里,又顺带着讽刺了张鲁几句,难怪是他家的亲戚,和他一样的令人作呕,以为这样,她们就感激了?
明兰狠狠呸了一声,没门。
姑奶奶我是爱恨分明,但这个错,他就得背负一辈子,她这人只知道什么叫因果循环,什么叫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以德报怨她学不会。
她收拾的也差不多了,心里真是为明月头疼,她在澡堂里教了明月那么久,人家欺负你,你就还手啊,你敢还手下次她就不敢了,可明月根本不行,这孩子就是太懦弱,软弱了。
看着明珠还阴着一张脸,明兰赶紧收住嘴。
也不知道明珠这又怎么了,不是都解决了吗?还这副脸子。
明珠的手搭在桌子上随意的敲着,敲着敲着速度就快了起来,明兰一听声音,心下有几分诧异,东西随手放到一边,马上就想溜之大吉,却没来得急。
啪!
明兰头都没敢抬,视线垂直落在自己的脚尖上,心口却有点疼,刺心的疼。
一抽一抽的。
明珠离开了椅子,回房间了,带上房门,从抽屉里找出来纱布缠着自己的手,手心疼,明珠盯着自己手心里的碎玻璃,攥了攥拳头,然后没事人一样的将碎玻璃挑了出去,缠好。
明兰喘着粗气。
她…其实害怕明珠。
姐妹之间偶尔掐个尖,闹个别扭什么的都是常有的事儿,但在明家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是因为明珠劳苦功高,而是明兰和明珠对打过,最后败了。
那还是挺久以前的事情,因为什么明兰不记得了,错肯定是她错,明珠从小到大都没发过什么火,脾气秉性什么的都看不出来,明兰从小掐尖,从小就厉害,正面对上了,明珠差点扯破她的嘴,双手勾着她的嘴往两边扯,她是踢了也打了都没用,那时候*还活着呢,管不了,当时明珠的那种眼神…明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怕。
就是这么回事儿,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其实自己和明珠也没有差几岁,女孩子哪怕差个三四岁生活能有多少不同?大体都是差不多的,但是她从来就看不懂明珠,不明白她想什么,不明白她想要什么,以及不明白她的处事方法,摸不到头脑。
明珠非常愤怒的时候,她就会像是刚刚那样,特别愉快的敲着桌子。
明兰进了明月的房间,明月背着她偷偷擦眼泪呢,明兰真想大笑三声。
她妈可真是人才啊,是父母的基因不好,还是生她们三的时候基因变异了?老大呢,那就是个坑,你以为这是湖也许下一秒就是海,自己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老三呢,倒是善良了,小白兔一只,可人们形容善良过头的,那叫二百五,那叫缺心眼子。
姚可珍才哄睡了孩子,好不容易才不闹了,想消停消停,结果就接到了可可妈妈的电话,姚可可的妈妈在电话里又是哭又是嚎的,毕竟都是亲戚,姚可珍觉得张鲁把事情做的太绝了。
姚可可不对,那明珠也不对,各打五十大板还差不多,怎么就是包庇的态度呢?
想着呢,张鲁进门了,你说姚可珍正好就站在门口,她怎么知道张鲁这个时候回来,他一推门进来就撞她身上了,姚可珍这不刚刚想着呢嘛,顺嘴就问出来了。
“可可她妈给我打电话了,你说你也是的,孩子的事情也跟着搀和进去,她刚带着可可从医院回来,说是已经开了证明,明天要去报案。”
张鲁突然发难,一脸嫌恶的质问姚可珍:“你觉得特过瘾是不是?我的孩子蹲监狱了你脸上有光是不是?”
姚可珍一脸的委屈。
她是觉得应该给明珠一点教训,但这是她和明家之间的恩怨,明兰指着她鼻子骂了多少次?骂了多少难听的话?她就抱怨抱怨,怎么就冲她来了?
“我问你,她们姐几个的抚养费给了吗?”张鲁将大衣扔在手边,他坐在沙发上,姚可珍站在沙发前。
姚可珍理亏啊。
张鲁之前说让给,可是她阴奉阳违,她就没给,她要置一口气嘛。
第二十章 阳错(下)
“你这是怎么了?回到家就冲我发脾气,吃饭了吗?”姚可珍脸色就没那么好了,但还是强撑着笑盈盈的要上手来挽张鲁的胳膊。
以往她想岔开话题的时候,总能如愿。
张鲁呢,真不见得就是看不透姚可珍的这点小把戏,他只是懒得去理会,现在他既然开口问,就不是一个撒娇一个抛媚能遮掩过去的。
“抚养费给了吗?”
姚可珍顿时觉得浑身都不舒坦了。
肯定是明珠那几个死丫头告状了。
当着自己一身的傲骨,背后怎么就不见骨气了?
如果一开始她们就痛哭流涕,说妈妈死了,没有爸爸的钱活不下去,这口气她也就咽了,可她们三个丫头是怎么做的?
老大看着不吱声那就是个蔫吧坏,老二做什么她能不知道?
明兰跑到学校闹了几次,闹的她灰头土脸的,后来幸好是生孩子,让她淡出了大家的视线,不然她指不定怎么被人指着鼻子骂呢。
“我这不是这几天都忙,没腾出来时间,我现在去送。”
张鲁从位置上离开,准备回房间,脸色也不是很好,脸色有些怪怪的。
“你想送早就送了,何必在我面前做这么一出。”
砰!
姚可珍听得忍无可忍,气的自己的心脏都抖了。
说着话是别人她也就一笑而过了,可说这个话的人是她的丈夫,她最亲近的人,满心的苦味儿,她差这点钱吗?她压根就没看在眼里,是因为那三个孩子对她一点尊敬都没有,明兰张嘴闭嘴就可以骂她,所有的脏字都往她的头上砸,张鲁管过吗?
明珠和明月是没骂,但她们也不是好东西,两个人眼睛里都写满了对她的不屑,她是谁?
她是她们三的后妈,对长辈总要有点尊敬吧?
捂着自己的心口,对着房门:“我和你走到现在,我背负了多少的骂声,我没后悔过,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人生错过了总要找到正确的路走,我现在走的就是正确的路,她们三和我没有天大的恩怨,我也不至于和几个小毛孩儿过不去,我气的是她们给你难堪,她们让你难做人,她们对你没有尊敬,不要钱的时候对着你冷嘲热讽,现在要钱了一边拿着你的钱,一边还诅咒你,我看了心里难过,我见不得别人这样糟践你,就算是你女儿也不行,却没料我的这些维护,被你看在眼里就是一场笑话,我成了那个恶毒的后妈,我现在就去给她们送钱,我现在就去。”
姚可珍大衣都没有穿一件直接就出家门了。
十月末的晚上可真是凉啊,下了楼推开楼门,冷风吹到她的胳膊上,全身的知觉都被唤醒了。
待在学校,待在家里,她都不会这样的冷,上下班都是开车进出,因为和张鲁赌气才穿着一件打底衫就出门了。
站在楼门下,脑子冷静了下来,深呼吸一口气,已经看得见哈气了,这个城市还有几天就要准备全市供暖了,慢慢扭着脚踝又原路返了回去。
张鲁就在床上躺着呢,脸色还是那样,有些灰突突的,闭着眼睛,双手抱着头。
姚可珍开门进来,走到床边,给张鲁拿着被子盖上,屋子里还是有些凉。
“你也别和我置气了,钱一会儿就给送去,这件事情我做的不够好我和你道歉,但是我的出发点并不是坏的,你回来就被叫出去,到现在饭也没有吃一口,你胃不好。”
姚可珍唠唠叨叨的说着,张鲁的眼睛没动,手却拉住了姚可珍的手。
只一个动作,就刚刚他污蔑自己那些,她都能不计较,姚可珍将另外的一只手覆盖到张鲁的手背上。
此刻离开家门的心情却与刚刚截然相反。
姚可珍拎着包坐进车里,这件事情张鲁发脾气发的也对,再怎么说女儿总要亲过陌生人的,她就不该说那几句话,惹是非。
开车之前,手机又响动了几声,拿起来一看,还是姚可可妈妈打过来的,姚可珍这次却没有接,视线轻飘飘的落到上面,马上移开,开车奔着明家去了。
明月和明兰都躺着呢,房门却被人突然推开了,明兰下意识一激灵的坐了起来。
说实话她怕,她怕明珠掐死明月,她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内心里总有这样的想法,特别刚刚老大砸了一个杯子的时候,这种想法更加的强烈,所以当明珠推门进来,明兰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坐到了明月的床上张开双臂。
明珠只是拉过来椅子,慢慢坐了下来。
“明月,姐姐想和你说说话,行吗?”
明兰这才放下张开的手臂,摸摸鼻子,觉得自己反应有些敏感了,讪讪的笑笑。
明月坐了起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
明月生下来和别的孩子就不太一样,沉默寡言,和谁都玩不到一起去,有点自闭,但对妈妈对姐姐对家里人她却没有所谓自闭的反应,明珠从刚刚不停的反问自己,是不是她做错了?
她和明兰把所有都扛在肩上了,她认为对明月的照顾其实就是在毁明月,应该放手试着让她自己去面对,不然她不可能保护明月一辈子的。
明月不吭声,你说什么她就是不吭声,逼急了勉强能说两句。
痛苦!
觉得整个人生都是痛苦的,她不清楚自己存在的价值,不清楚她能做些什么,大姐不应该检讨,她们都没有错,如果两个姐姐对她好也是错的话,那都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