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横过去的时候,她知道最悲剧的结果,甚至这种可能性的概率。
卧槽!
陈滔滔打着方向盘,整个人身体一僵。
就是死也坚持要死在他的车轮子底下是不是?
警察就没见过这样的孩子,不听劝,完全的没有脑子。
陈滔滔的车灯撞了,别的地方刮没刮到他不清楚,眼眸涌上寒意,她的这条贱命不抵他一个车轮子。
他抓过什么,推开车门就跳了下来,将自己剩余的咖啡都免费送给了明珠,他日夜不能眠,憔悴成了这样,还出来 一个神经病来惹他,二婶忍了,三婶也不忍,几杯咖啡的盖子被他抠开随意的扔下去,统统对准明珠的头泼了过去。
“给你妹妹打官司是不是?”
“…是。”
明珠脸上泪痕没干又混合了四杯的咖啡,她回答是的。
警察也是没见过陈滔滔这样没风度的人,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她不懂事你也不能拿咖啡泼她,她是刚才的行为有些不当,那咖啡还冒着热气呢,有钱就能这样糟践人?
“先生你这样干有点不妥吧?”
陈滔滔将最后的一杯咖啡扣到明珠的头顶,他沉默半响:“你可以问问她是妥还是不妥。”
明珠不哭反而笑了,叫自尊的那种东西现在在她这里荡然无存,她的双手紧攥:“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愿意的,不用你们管。”
人生的长短不是自己决定的,活着的质量却是自己说了算的。
人生比想象当中的往往还要残酷,不是每个人都是灰姑娘,不能认输。
人生的苦在于你清醒的时候,你知道那条路你走不完,心灰意冷的瞬间又被放回到了原点。
*死了,明月哭的不成人样,明兰嘴上发狠,偷偷也哭过几次,只有明珠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她告诉自己,即使在痛苦也得活下去。
…
警察已经离开了,陈滔滔靠在车上,随手将一张名片贴到明珠的手背上。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他准备上车,明珠却依旧拦在前面不肯让开,陈滔滔火大,都说帮你了,你还要怎么着?还是你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你妹妹,是我?
“你…”
“我不信你。”
陈滔滔吐血。
你不信我,你找我帮什么忙?你不信任这个律师,你来找他打官司,你脑子有泡吧?
“呵,我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了,都说小孩儿心思干净,这话明显放在你身上就是对这句话的侮辱,我都给你名片了…”
明珠不信。
人是有脑的动物,说反悔就可以反悔,信义值几个钱。
“那你想怎么样?”
“我不知道。”
陈滔滔:…
你还蠢的真叫人刮目相看呢。
“你想跟你就跟吧。”
他一个男的他怕什么?
明珠上了陈滔滔的车,她的腿有点疼,她也不知道刚刚撞没撞到她,是的,她没感觉,也许是那一刻害怕了,也许是脑子不够用了,碰没碰到她也不清楚,觉得不是那么疼,但似乎又很疼。
“说说吧。”
陈滔滔见她一点反应都没,嘲讽的翘翘唇:“你妹妹,你那个倒霉的妹妹怎么了。”
明珠联系明月的律师,明月的律师立即就赶了过去,她才躺下,说实话心里有事情也是睡不踏实,当律师吧,见过很多的案子,也办了很多,输赢呢,其实真不是他们能说了算的,尽心尽力不见得就一定会有好的结果,打官司打的都有点麻木了,明月这案子是因为罗颖琳托她,加上她是真的觉得这个女孩子太惨了,这么小…
“…我马上就到,我没有睡。”
换了衣服赶紧下楼拎着资料跑到车库取车然后一路驶向陈滔滔的家。
陶克戴才把眼镜放到床头的一边,关了台灯,他老婆早就睡了,没有心情等他,明明白白和他讲清楚了,生气呢,短时间好不了。
手机的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这是他的习惯,不设震动,他是有家的人,设了震动容易惊吓到妻子,屏幕一亮就知道来事情了,比他反应还快的就是躺在他身边的女人,明明已经睡着了,眼睛却在第一时间就睁开了。
陶克戴拿起来电话,掀开被子,双脚才落地,后面的女人直接将被子扔到了地上。
“我…”
“接吧。”
陶克戴的妻子冷静了下来,生气其实就是一秒钟的事情,冷静下来,和他结婚的时候就知道过的会是这样的日子,她当初不是还觉得他很男人来的嘛?想想探口气,抓过一旁的睡袍给丈夫披上。
“去书房接吧,讲话声音小一些,儿子睡着了。”
陶克戴流汗,这样的天气给他披个睡袍…
“老婆,我怎么就那么爱你呢。”
“滚蛋。”
陶克戴的妻子又将被子给抓了回来,自己扔的被含着泪也要将它给捡回来。
接起电话。
…
陈滔滔将手里的资料扔到桌子上,他家的每一件摆设都代表了一个字,钱、贵。
“不是都能告了,还找我做什么?”
打的好判个十五年应该也不费劲,打不好十年八年的都是它,目的不就是把人送进去,那现在已经达成目标了,不是挺好?
明珠的手微微的有些不受控制,抖了。
明月的律师讲着,姚可可只是判个十年八年的,明显她家里人是没有办法接受的。
“你自己都讲了,人家是有背景的,这样的官司打起来太烧力气,我干嘛好好的去得罪别人,一个弄不好就烧我全家…”陈滔滔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淡薄,视线停留在那些纸张上,侧脸线条分明:“十五年的前提下你都觉得不满意,那请不请我作用并不是很大,依照着目前所有的资料来看,大概就是在十年以下,五十万左右的赔偿,我觉得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明月的律师听到了推诿的意思。
“你想要的所谓的无期徒刑,你随便抓一个律师,也打不下来这样的案子,不信你去找?”陈滔滔的视线转向窗外,今夜有风,吹在身上凉丝丝的,他就喜欢住在最高层,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尽管是一片黑色:“当然了,如果这里是你说了算的话,那刚刚的话我收回。”
明珠扯了扯唇角。
“我要姚可可无期,我要她家赔偿,我要那个男人死刑。”
陈滔滔哈哈轻笑了两声,嗓线清凉:“你想要的不少,还要钱还要公道,要的太多。”
这个也不是很难,白天多想想,晚上争取做个这样的梦,这不就达成了,做梦来的还快,还迅速,多好。
“找别人吧。”双手一摊,“你不用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陈滔滔的视线转移,对焦明珠的,她就像是一条毒蛇一样的,如果有可能的话,也许会吞了他,可惜她没有这样的机会。
我和你,你是求人一方,你是弱者,你求着我,这样的气他才没有理由受呢。
“我以为陈律师还能被称之为一个人…”
“你也不用拿这样的话来激我,没用。”
陶克戴进门的时候所看见的景象就是这样的,陈滔滔闲闲的靠在沙发的椅背上,喝着什么东西,旁边的两个女人恨不得就把他给吃了。
我艹!
要么就一个女性朋友都没有,要么一来就俩,这两的年纪也差开了吧?玩的够花花的了,这是谈钱谈不拢了?还是被人拿住什么把柄了?拍照片了?
“让我来是…”
陈滔滔语气十分冷淡,“我想睡觉,眼前的这两位呢,缠着不肯让我睡,你和她们沟通吧。”
从沙发上站起,再舒服的沙发它也比不上床。
“克戴招呼好两位小姐。”
…
陶克戴揉揉自己的眉心,他看着明珠。
“所以滔滔是答应了帮你打这场官司?”声音一顿:“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你说给我听…”
明珠所能知道的消息有限,都是一点一滴从别人的口中抠出来的,真假她也不清楚,倒是陶克戴稍稍的在这个名字上面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抹极其复杂的情绪,不过一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10年没钱,要钱时间更短…”
“我要的是姚可可完蛋。”明珠长长的睫毛一颤。
陶克戴心里摇摇头,无期徒刑不只是你嘴那么说上一说,真的打起来这个官司,会很麻烦复杂的,而且对方明显是未成年,想必她的律师也会从这点入手:“我可能需要给你普及一下,刑法第44和14条第二款规定,已满14岁不满16岁的人所犯罪行特别严重的,最高刑可以判处无期徒刑,但是在办理具体案件当中,根据刑法第14条第三款关于已满14岁不满18岁的人犯罪应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的规定,针对未成年人犯罪实行教育、感化、挽救的方针,针对已满14岁不满16岁的人犯罪判处无期徒刑案件,上面要求从严掌握。”
所以无期徒刑的可能性基本可以忽略了,如果是从金钱上多追究一些,这样的话他还是能办得到的。
明珠要的是姚可可无期,可从律师的角度来看,这样的官司没的打。
姚可可涉嫌故意伤害,现在依法刑拘,目前被押在看守所,案子已经移交检察院审查起诉。
姚光年知道的时候也来不及了,这一次不比前一次,他无论花多少的钱,扔进去多少的关系,他现在见不到姚可可。
姚可可的妈妈饭也不吃了,觉也不睡了,就是揪着丈夫,让丈夫去救她可怜的女儿,全家都在低气压下。
“我女儿没有错。”
“没错没错,到现在你还认为她没错。”姚光年对着妻子直接就动手,夫妻两人打成了一团,家里的人拦着,拽着姚可可的妈妈,这个时候了,就别内讧了,姚可可的妈妈披头散发的,将头对着丈夫:“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孩子被人污蔑,你竟然帮着外人。”
别人不知道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引起的,姚光年能不清楚吗?
那个律师朋友刚刚还来过电话,电话里说,可能事情要不好,谁能料到张鲁就突然杀出来了,明明之前他都是躲着的,偏偏姚光年和张鲁说的那些话…
“如果可可被判刑了,那他也跑不掉不是吗?”
姚光年觉得那个人也不可能会让姚可可进去的,律师却叹气,觉得光年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这明家现在知道后面的人弄不过,明显是将火力全部集中到了可可的身上,可可不脱层皮恐怕善了不得。最大的问题是姚可可她没有心眼,这孩子她没有脑子,抓紧去一问,她一乱说就彻底完蛋了。
姚光年担心的也是这个。
他花了这么多的精力,就是想把这个畜生留住,好好的送走,不管怎么样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好不好他也必须认。
“光年,你有话就好好说,还长本事了还打老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可可被抓了进去,有我们家可可什么事情?可可不是…”可可的奶奶哭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还叫不叫人活了?
她孙女已经这么惨了,现在竟然还被抓?
姚光年一头的汗,他和谁讲得清?
约了朋友想去见姚可可一面,可惜现在不让见,姚光年到处托关系,到处求人,结果还是不行。
姚光年这头急的跳楼的心都有了,家里姚可可她妈就是死犟一句,姚可可是被明月害的。
“我是学费没交还是什么没交?我自己的孩子书念不好我愿意,用得着她们歧视?都不跟可可玩,就那个明月领头,她学习好,老师喜欢她,她带头孤立我们可可,我家可可这孩子能有什么心眼?气不过打了她,我是亲眼看见的,当着我的面那个明月的大姐按着我女儿的头去撞玻璃,妈你就可想而知可可平时是怎么被对待的?”
姚可可她奶奶听了以后气的浑身发抖,怎么能有这么混账的孩子呢?
还全家都欺负她孙女是吧?
“我最后问你一句,那个叫什么明月的,到底是不是可可害的?”
“妈你信吗?可可是胆子大了一点,可强口啊,她认识谁?你儿子没和你说,明月惹上的那个是带黑色儿的,现在她家弄不过就把脏水往可可的身上泼…”
“你也别哭了,穿衣服,带着我去,带我找去…”
姚可可的妈妈和奶奶领着家里的人奔着明珠家就杀了过去,恨不得把明家的这几个不是人的姐妹撕成碎片。
女人们都去了,留下男人在家,男的不像是女的那么激动,这事儿听着不对,光年是脾气不好,当初姚光年是讲了姚可可的事情,但讲的含含糊糊的,因为是家里人自然也就没细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即便是亲兄弟多问也不好,今天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光年也不至于当着他们就打老婆,脸都不要了,劝自己妈也没劝住,给姚光年打电话打了几次都没打通,占线,好不容易通了。
“找什么?把人拉回来,我现在和你们说不清,那个畜生我是不管她是生是死了,枪毙才好呢…”姚光年不解恨的说着。
这么一说还有什么不懂的?这事儿闹的。
可惜第一不知道那个叫明月孩子的家住在哪里,第二人都走远了,现在拦截不住,再给姚光年打电话,依旧是占线。
姚家人找上来的时候,明兰心情正不好呢,她觉得自己现在没有办法面对网络上的人,就是有那么多无事高高挂起的人,随意的说着风凉话,她和人才刚刚骂了一架,想捅人的心思都有了,火还没散呢,外面有人敲门,警察开的门,可惜姚可可她奶奶仗着自己的年纪,站在外面骂的就不要说了,姚可可她妈连哭带嚎的闹,明兰的火气蹭的就烧了起来,她看着四周,将卫生间里撞废手纸的那个桶拎起来拉开门照着老太太的头顶就砸了过去。
“X你个…”
明兰轮着那个桶照着老太太的头就砸了过去,然后轮姚可可她妈的头,姚家来了五个女的,可能都是姚可可的长辈,年纪看着都不小了,见明兰一开门就开始砸老太太,小丫头片子尊老你妈没教过你?自然不能忍这口气的,加上先入为主听了姚可可她妈说的话,这都憋着气呢。
女警是挺厉害的,问题现在两家的矛盾激化,拦不住,她也劝不住,甚至还被推了打了两下。
女警没有办法,只能喊自己的同事,刚刚出去买烟了,就在附近应该不会走的太远。
“都停手。”
明兰不打别人,她就打姚可可她奶奶,骑在老太太的身上挥着巴掌,有人揪她头发明兰回手就去抠对方的眼珠子,脸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个巴掌,小脸被打的红扑扑的,都是手印子。
“我弄死你,弄死你,你老你就有理是吧,你孙女踩了我妹妹的脚,你们全家人还跑到家里来踩我妹妹的脚,你妈没教你柿子不能捡太软的捏吗,会捏炸的…”
明兰被人从姚可可奶奶的身上掀翻了过去,几个女的揪着她一个打,打架她不怕,挨打也不怕,疼不疼的也不在考虑之中,她憋气。
你家干了这么缺德的事情,你还敢来找茬?
你可真认为我们就是软柿子,逮住了就没完了是吧?
“丧天良啊,这样的欺负我家可可…”姚可可她奶那是真的伤心,好好的一个孙女说悔就被悔了,那是个小孩子啊,什么仇什么怨你就下这样的手?现在竟然还告她,有没有天理了?
作为亲奶奶,她深信自己的孙女没有那样的坏,因为相信所谓的血缘,她坚信姚可可就是无辜的,是眼前的这一家欺人太甚,她就算是豁出去命也要为自己的孙女讨个公道。
“是你孙女害我,是姚可可害我…”
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出来,她想帮明兰,可惜还是不敢用力,她胆子小,反手就被人掴了一巴掌。
明兰的唇角却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眼中熠熠闪着光,付出多少其实不是不在乎,只求她能坚强一点,得不到回报有时候也是挺丧气的,打架不怕打不过,就怕不敢伸手。
等到男警买烟回来,将这些个女的都给拉开,没一个好的,全部都负伤了,那个老太太伤的最重,对于明兰来说,明珠就教给她一手,别人捏她们就不行,她们捏别人就柿子捡软的捏,一捏捏一手。
明月不知道是因为看着她姐挨打了冲出来的,还是因为姚可可她奶奶说的那些话冲出来的,她没有躲,挨打了,情绪还算是稳定,被明兰抱在怀里。
“没天理啊…”姚可可的奶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着。
“你不用在这里嚎,嚎也没用啊,马上就来人了,跟着去做个笔录吧,自己家孙女都干什么了,搞搞清楚再来,不是仗着不懂就能随便乱打人。”
男警可没女警那么好欺负,一上来就是训斥的语气,全部都制服了,可能男的首先就让人心理上产生一些变化,加上态度的问题,都冷静下来了,唯一不冷静还痛快嘴的那个就是明兰了。
“你打一个老人,你还有理了?”
“我打她怎么了?打的就是她,打的就是她人事不懂,搞清楚了你们有脸来我家,我佩服你们,没搞清楚事情之前先把嘴巴闭上,我告诉你,觉得我们好欺负门儿也没有,我家是没家长,但想骑到我的头上欺负我妹妹,你们试试看,下次你们再来试试看,我扒了你们皮,你们全家的女孩儿都被口口…”明兰出口的话是真的很H很暴力啊。
“你也够了,打一个老人怎么觉得精彩?”
“老人?在我眼睛里没有什么老人不老人的,有的只是人和人渣的分别,你少和我在这里说一二三的。”
明兰这丫头在警察的眼睛里,那就是个四六不懂的丫头片子,没教养就不用说了,你跟她说什么都等于百搭,浑人一个。
姚可可她二婶撺掇着老人进医院检查,就说被明兰给打坏了,这边还没嚷嚷上呢,那边丈夫的电话打了进来。
没听之前,她真是一肚子的气,特别是明兰这样的反应,活剐了她的心都有,就好奇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孩子,听了电话之后,她都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妈,你怎么了…”
接电话的人立马将自己的婆婆给扶住了。
“妈,回去吧。”
可惜回去却没那么容易了,都被带回去了。
等姚家的这些人都听懂了,也听明白了,全部都哑口无言,说什么?
说姚可可为什么这样的狠毒?
还是怪姚光年为什么不把话讲清楚?生出来这样的孩子,发生这样的事情,好意思去宣扬?
老太太哭成了泪人儿,问着自己的儿媳妇:“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姚可可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可可她不大,这一定就是误会,可能对方误解了,那可可也付出代价了,女孩子之间的一些纠纷怎么可能就会上升到了犯罪的地步。
二婶看着自己婆婆,她听丈夫讲,这个案子麻烦了,姚可可做的可能还不只是听的这样的简单,换个角度,她是当事人的母亲,她亲手勒死姚可可的心思都有了,眼皮一调,看着姚可可的妈妈,她现在别人不佩服,就佩服她。
你自己养的孩子,出了事情,你当妈的是清楚还是不清楚?
护犊子也要分怎么回事儿,你的孩子叫孩子,别人的孩子叫稻草吗?
有这样的妈,不愁孩子变成这样,她要是光年就削死她,没有她这样的妈,养不出来那样的孩子。
“妈,回去吧…”
明兰打她婆婆这点,她也不追究了,还追究什么,现在还觉得不够好看的吗?
这官司真的打起来,等到大家都知道,家里就出名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老话儿不是早就有了。
“孩子啊…”
姚可可的奶奶去拉明月的手,明月下意识就是一躲,姚可可的奶奶满脸的皱纹夹杂着眼泪,这让她怎么信?
还是有误会对不对?
“你和可可是同学,她学习不好也没碍到你,你孤立她,她脾气是不好打了你…”
“你放屁…”明兰喊。
“你原谅我们家可可好不好?你别这么害她,她还小…”
老太太的手去找明月的,坚持要握住明月的手,明月的手冰冰凉,任由那双苍老的手握住自己的,她伸出自己的手奔着老人的脖子过去,警察见状拉开两个人的距离,让姚可可奶奶的家人把人带走。
“我害她?我害她?”明月一声呐喊,她的头有点晕,好像眼前的人变得模糊了,她试着想甩甩头,耳旁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耳朵里轰隆隆的声响,明月伸着手,她想掐死那个人,掐死那个说她害了姚可可的人。
她就只是念个书,她得罪谁了?
她大姐差一点就杀人了,杀人的后果很可怕的,要去蹲监狱的,警察说了,用一时的冲动去换一口气不值得,她听,她信,她不坚强下去,她大姐就完了,她告,告完以后她就能走,明珠说的,她一定能走,那些人一个都跑不掉,她没毁,她还有未来,她未来的人生还很长,很长很长。
她的人生还没开始,她还可以念书,她还能工作,她还得养大姐,大姐说她要开好车,她要买很多的贵的离谱的衣服,她二姐也说要有花不完的钱,她都能给,她一定要给。
明月只觉得双腿失去了感觉,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感觉身体下降,勉强能看见明兰的脸,又着急了,是啊,她又让人生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