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腕上带着一块表，那是曲岩进了国家队的时候买给她的，她第一次当车模挣了三千块，转身就去了最高档的首饰店，给曲岩买了一条18K的链子，其实真的很贵，让她肉疼，可是给曲岩买，她舍得。
她们两个的友谊，用曲岩那帮队员说，那就是变态，举牌子的话，恐怕各种鄙视都有。
知道什么叫好死不死嘛？
林小婉觉得她算是见识到了，在机场遇上了张文文，算不算好死不死？
她和张文文没有什么联系，知道她考了名牌大学，想必奶奶也是因为这个生气。
外面的眼光照在地面上，折射在林小婉的脸上，她的脸因为没有睡好更白了，唇也白。
张文文也没有想到那么巧，以她家的条件，她自然坐不起飞机，不过她有一个有钱的姑父，不差这么点钱。
大学眼看着就要毕业了，学费都是姑姑给出的，张文文不会不晓得这个钱是从身上占的便宜，她将脖子一扬，挑衅的看着林小婉的方向，她就是占了林小婉的位置怎么着了吧？
张文文看着林小婉的穿着，心里不屑的想着，估计是去混太妹了吧，看看那裙子短的，不知道在外面都做了什么。
林小婉像是没有看见张文文就准备登机了，两个人离的不远，林小婉上飞机拉着衣服就睡了。
张文文从后面细细看着林小婉的一身，看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应该是混得不好，这回她回去有说的了。
下了飞机，她拉着行李，看见父母等在外面，张文文跳着跑了过去。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张文文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家人了，当然高兴，抱着她爸妈大喊大跳的，也不管在哪里。
张文文的妈妈点点女儿的头，推了一下。
“你啊，都多大了，还这么粘人…”
张文文突然想起了林小婉，回过头看了一眼，可是没有看到人，什么时候出去了？
张文文狐疑的想着，她妈推了她一下。
“文文想什么呢？”
张文文摇摇头，抱着妈妈的胳膊，她爸爸帮她拿着行李一家人就出了机场。
林小婉在后面看见他们走了才慢慢走出来，她不像是回家探亲的，什么都没有带，因为心里知道奶奶不会留她。
没有打车，而是绕了一圈去做公交车，林小婉上了车，深呼吸一口气，家乡的空气都是甜的，好多年没有回来了，心里说不害怕是骗人的，要是奶奶在用鸡毛掸子打她怎么办？
林小婉苦笑着，那东西打在身上真是疼啊，她现在不一定能受得住，那时候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她自己都佩服自己，奶奶用了那么大的力气，她竟然都没哭，是一种本事啊。
＊
张敏看着自己的侄女，她儿子林丹阳看见张文文扑过去，拉着张文文的手喊着。
“姐…”
张文文跟林丹阳的关系不错，毕竟是她姑姑的孩子，她当然对着好。
张敏觉得张文文长大了，越来越漂亮了，让她坐下身。
“怎么样啊？在学校里有没有遇见合适的对象？”
张敏打趣的说着，家里一片和乐之声，林方平从外面回来，脱了鞋，张文文乖巧的喊了一声姑父，林方平点点头，然后看着自己儿子将买回来的东西交到儿子的手里。
林丹阳大跳起来。
“我爸爸太棒了，我爱你…”
林丹阳最近迷上一种玩具，说什么都要，可是那是限量的， 不好买，林方平听着儿子念叨着，想着还是给他买了吧，就托了好多人，这不才买回来。
张敏搂着儿子打开盒子，孩子的笑声，张敏眼中的笑意。
“你就惯着他吧…”
林方平笑笑，这是他儿子，他不惯着他，惯着谁啊？
张文文看着林方平，突然说了一句。
“姑姑，我在机场看见林小婉了，我们俩坐同一班飞机回来的…”
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林小婉自从那次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一次都没有，开始林方平还念叨着，后来也就淡了，现在张文文这么一说，他好像也是才想起来，自己有个女儿。
可是说起林小婉，那就全是丢脸。
在林方平的心里，林小婉那就是一个丢脸的货。
林小婉什么条件，张文文什么条件？
好不容易考上一个大学，结果上了不到一年就被退学了，因为什么被退学的，她也不说，林方平一想能是什么好事儿？
说不上在外面干什么不要脸的事情让学校抓到了，他也懒得管，在一个，林小婉不回来，难道让他做父亲的去请女儿回家？
张文文的妈妈瞪了张文文一眼，张文文不在乎的耸肩。
因为说道林小婉的名字，这顿饭大家吃的都不太快乐。
林小婉走上楼梯，这个楼多久没有看见了？
那么熟悉，可是心里又是那么的忐忑。
深呼吸一口气，做好要被赶的准备，才要迈开腿，就听见后面有人试探的喊了一声。
“姐？”
048
林小帅开始没有确定，只是觉得像，可是又不像，那年奶奶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妈妈拉着他不让他动，妈妈的眼睛里有一种他看不明白的情愫，林小帅不明白，姐姐挨打，妈妈为什么不拉而且好像也想出手打姐姐似的？
可是林小婉的脸往后就定格在了他的心里，难过的要命。
觉得他姐命很不好。
林小婉收回自己的脚回过头去看林小帅，这小子真是长高了。
“姐…”
林小帅这次大声喊了一声，拉住林小婉的手，觉得他姐真好看，比那些什么所谓的校花好看多了，不过当视线看着林小婉的裙子，皱皱眉，有点像是小老头似的。
“姐，你不冷啊，裙子是不是太短了？”
最后那句话是嘟囔出来的。
林小婉伸出手狠狠在弟弟脑袋上做了一个爆的动作，林小帅哈哈的喊着疼。
两个人一前一后就上了楼，林小帅掏出钥匙开门，然后让林小婉在门口拖鞋。
“你又带谁回来了？”
林奶奶听见孙子的说话声，知道这个小子肯定又是带人回来了。
林小帅喜欢住在他奶家，反正他家离的也不远，就在对面。
林奶奶带着老花镜从里面走出来，看见林小婉那张脸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掉了下来，冷着脸，像是看仇人一样的看着林小婉。
林小婉站定脚步，她这次回来是道歉的，无论奶奶说什么，她都不会走的。
“你回来干什么？谁让你回来的？”
林小帅去拉林奶奶的手，他不明白，都是一家人，这是干什么啊？
怎么一个个的都跟他姐过不去，这么久没有回来了，奶奶应该高兴才是啊。
林奶奶怒目的看着林小婉，在看见她的裙子，脸上的表情就更冷了，这么一看，说不定在外面做什么呢，难怪不敢回来。
林奶奶想起林小婉走的第一年，过年。
老婶像是无意之中捂着嘴说着：“妈，你看小婉是真不想你啊，大过年的，她都不回来，想必这次是恨你了，你说你也是，打她打的那么狠干什么，现在好，白养了…”
林奶奶当时就摔了筷子，她钱都握在自己的手里，不死的那天谁也不会给的，她是看明白了，儿女就是狗屁。
“你能再这里待着就待着，不能待着就滚蛋…”
“奶，我回来了…”
林小婉看着林奶奶的脸喊了一声，奶奶老了，真的老了。
脸上的皱纹更多了，看着个子都变矮了。
“别叫我，我可没有你这么本事的孙女…”
林奶奶看着林小婉的裙子几次张嘴想问，她到底在外面做什么？
当时林小婉走了，她就后悔了，孩子身上一毛钱都没有能去哪里？
打完林小婉，一连几天林奶奶都睡不好，怕林小婉赌气就真的自甘堕落了，可是想去找她，去哪里找？
根本无从找起，慢慢的也就想着，算了，没有这样的孙女，她没有林小婉这个孙女，除了会丢脸，她还会做什么？
林小帅去拉奶奶的手，撒娇。
“奶奶，我姐回来了，她跟我说，好饿，都没有吃饭…”
林奶奶嘴里说着：“饿死活该…”
可是却人往厨房走着，林小帅送了一口气对林小婉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林小婉以为她奶奶肯定会用棒子把她打出去，她都做好无赖的姿态了，可是竟然没有。
林奶奶在厨房忙着做饭，想起林小婉被开除的时候的事情就眼泪止不住的流。
你说她养林小婉是为了什么，就是图她将来考上一个好大学威风威风，结果呢？
才去了学校不到一年，就被退学了，退学那是说的好听，不就是被开除了。
你说她一个小丫头，怎么就那么不学好呢？
“奶…”
林小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的厨房，从后面抱住林奶奶。
她奶奶是一个刀子嘴的的人，伤人的时候很疼，心疼你的时候，你看不见，老是骂她，以前焦躁的时候就想，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总是骂她啊，后来才知道，骂她那是为了她好。
当有一天没有一个人在骂你了，那就证明，已经没有人在乎你了，都放弃你了。
“撒开，别跟我来这套，我可没有你这么本事的孙女，说不上在外面都做了什么丢我脸的事情…”
说句不好听的话，林奶奶看新闻只有一看到什么坑蒙拐骗的事情总是会多留意一眼，也不是她就想林小婉这么不堪，而是怕。
怕她不走正路。
有时候报道说死了一个什么人，她就成宿成宿的失眠，怕是死的那个是林小婉。
“奶，我没有做不好的事情，我没有给你丢脸…”
林小婉就是不撒手，死死抱住林奶奶的身子。
林奶奶看了林小婉的裙子一眼。
“你看看你自己穿的，像是什么样子？就跟出去卖的人似的，赶紧给我换下来…”
林小婉笑得飞扬跋扈，因为她知道奶奶原谅她了。
049
林小婉是根本就没有想到，她奶奶会那么容易放过她，毕竟那时候她那么生气，加上送回来的钱她也不要，她以为没有那么好过关呢，不知道为什么，老太太就再也没有在这件事情提。
她颠着小脚走回自己的房间里，找出自己的衣服和裤子扔给林小婉。
“你现在干什么呢？”
林小婉寄回来的钱她是看见了，可是她没要，一来是怕她没走正路，毕竟人长得好看，要是走了邪路她都不会意外，在一来她是怕孩子在外面没有钱花，所以就没要，也没有跟任何人说，家丑不外扬这点她是很清楚的。
林小婉笑的时候是她脸部表情最美丽的时候，眼睛里像是有一种满足，稍稍的弯下，唇角会不自觉的上扬。
“奶奶，我没走邪路，我在做车模…”
她不太能明白老太太心底是怎么想她的，为什么就一定认为她会走邪路，在心里叹口气，也许等她老的时候，她可以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心思。
林奶奶就这觉悟，她上哪里去听懂什么叫车模？
想了半天还以为是那种贴在车上的什么膜呢，她脑袋里狐疑的想着，这玩意赚钱嘛？
林小婉没有多解释，因为没有必要。
林小帅晚上跑回家里，脸上都是屁颠屁颠的笑意，老婶好奇，这孩子今天是捡到钱了？
“你笑什么啊？”
林小帅特别郑重的说着：“我姐回来了。”
血缘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林小帅跟姥姥家的人就不亲，相反的跟不太喜欢跟他接近的林小兵还有林小婉都亲，你不得不佩服这买东西的奇妙。
老婶一愣，他姐？
林小婉？
林立平听说林小婉回来了，二话没说就到了对面敲门，结果开门出来的不是林小婉是谁？
“老叔…”
可能是太久没有见了，记忆里的人发生了一点变化，有些不一样了，不过还是那么的好。
林立平看见林小婉现在安好的站在眼前，看脸色也不错，还是那么漂亮，当老叔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也许是因为不是自己家的孩子，所以对于林小婉被开除也好还是退学也好，这点他没有那么纠结。
“回来就好…”
晚上林奶奶说要在家里做饭，多做几个菜，这老太太别看动迁手里握不少的钱，可是平时那吃的还不如一般的人家呢，节俭惯了。
林立平心里清楚，母亲说是不喜欢孙女喜欢孙子，恐怕住一起的那两年已经都一样了。
他提议去外面吃，林小婉也说好。
林奶奶指着林小婉的衣服。
“你有别的衣服嘛？”
那意思跟穿这样的你出去，我觉得丢脸。
这是林小婉这次最失误的地方，她应该穿裤子回来的，这样就不会有问题了。
还好老婶的腰身和林小婉差不多，都是极瘦极瘦的人，不过老婶比小婉矮了那么一点罢了。
“你说说你，跑了就没有在回来，你老叔跟你奶奶担心的头发都白了…”
老婶絮絮叨叨的说着，其实她也没有那么坏，林小婉跑了之后，她也有好几天没睡好，到底是相处了那么久，没有感情是骗人的，她性子就是那样的，不管不顾，嘴巴说什么痛快就放出去了。
林小婉说她请，林立平心里想着，孩子懂事是好的，可是他还在呢，怎么能让侄女请客，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选的是本城最好的饭店，打车过去的。
老太太动迁那时候，房子都卖了，给了老二一套，老三一套，自己留一套，剩下的就卖了，然后给了老二一点装修钱，老的给的多，剩下的自己都收着了，谁知道这房价会涨这么多？
要是提早知道，她肯定不会将房子卖出去，有点失策了，虽然比别人手里有点，可是现在这么一看，也不多。
林小婉在后面挽着老太太的胳膊，老太太看着这饭店的外观，眉头就没有松开过，那还用想？
心疼钱了。
林小帅一家三口往里面走，才进了大厅，生生就是那么的巧，林方平一家给方文文接风，遇上了。
林立平心里不痛快，之前和老大干的那一架，还有后来老大的做法，他是真没有办法赞同，老婶觉得热闹了，这爸爸当的，自己女儿回来都不知道，给人家侄女一看就庆祝呢，真行啊。
林奶奶是恨不得用眼睛直接就给张文文扒皮了，这个不要脸的。
因为那次打架，到后来林小婉在被送回来，老太太和大儿子的关系也不太好，张敏和林丹阳过年过节也不去，老太太不问，也不挑。
今天遇上了，这个场面，自然是要说话的，张敏看着林小婉，微微的皱起眉头。
张文文一直在笑，低着头，感觉气氛有点尴尬，抬起头，看见前面的林小婉，她扑哧一笑，画着水晶指甲的手捂住嘴，然后掠过自己的头发，将自己的钻石小耳钉露出来。
“妈…”
还是张敏先说话的。
双方都很尴尬，见过这样的亲生父女嘛？
比外人还不如？
张文文挽着林方平的胳膊，挑衅的看向林小婉的方向，林小婉微笑着迎战。
“都碰上了，就一起吃吧，我们也是来给文文庆祝的，她马上就要毕业了…”
张敏看着老太太笑意盈盈的说着。
老太太就讨厌别人说毕业什么之类的话题，因为林小婉退学她脸都丢光了，她看着张敏，轻飘飘的一眼，然后用有点像是橘子皮的手拉着林小婉就从张敏的面前走了过去。
一点面子都没给。
你们老张家的事儿爱跟谁说，跟谁说，少在她面前炫耀。
老太太一走，老婶得得瑟瑟的走过张敏的面前，冷哼了一声，她现在也不比谁矮一截，老太太以后没了，家产都是她的，她不见得就比张敏过的差。
一句话也没有说，拉着林立平也走了，林小帅早就跟着老太太和林小婉进去了，剩下留在原地的一行人。
林方平的脸色有点难看。
林丹阳知道那是他奶奶，可是走的不亲，加上他舅妈告诉她的，所以对他奶奶也有看法。
林奶奶觉得心口堵得慌，她就说在家里吃嘛，非要出来，现在好，没吃呢，就一肚子的气了。
“大哥真是好兴致啊，给人家侄女又是庆祝，又是出学费的，比对自己闺女都好…”
老婶的嘴又开始得瑟了。
林立平看着自己的老婆，恶狠狠的一眼。
“你不说话你能死嘛？”
老婶扁扁嘴，不说就不说，她说的是事实嘛，你看林方平那样，不给他房子那就对了。
林小婉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习惯了。
这么多年你说还有多少心够伤的？
在她打工累得要死的时候，张文文穿着漂亮的衣服，以平均半年的时间换一部手机，张文文家条件怎么样，林小婉不见得不知道，不过既然爸爸跟她不亲，跟张文文亲，那是缘分被。
050
林小婉点菜的时候，下手有点狠，老婶眼皮子抽抽着，她知道这顿得林立平掏钱，这丫头在故意报复谁呢？
“小婉现在真行了，点菜比你老叔都在行，你再外面不是被人包了吧？”
老婶怎么觉得怎么像，你看林小婉这一身，虽然没有什么看头，可是老婶觉得那衣服不便宜，在一个，林小婉的手和脸就不像是受过苦的样子，你说没学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靠什么赚钱啊？
“你要是不想吃，就给我滚。”
林奶奶不待见的看了老婶一眼，老婶赶紧闭嘴，她就是问问，不是拉到被，她也没坏心的，至于大动肝火嘛，真是的。
林小婉对老婶笑笑，外面的服务员开始上菜，紧接着林方平一家跟了进来。
“妈…”
林方平这头都放地上了，老太太也不可能在说什么过分的话，她抬眼看过去，见张文文一家人没了，张敏脸上有点不愿意。
老太太心想着啊，当初就不应该找张敏这样的，看看，恨不得什么东西都往娘家搬。
林小婉像是没有看见林方平一样，只顾着给林奶奶布菜。
她的手很漂亮，手腕上带着一只表，有时候会轻声的告诉奶奶，这道菜是什么做的，奶奶肯定喜欢吃。
林小婉说过的菜，林小帅伸筷子去夹，吃了果然就是那个味儿。
林立平毕竟就是一个上班的，他不可能天天来这里吃饭，挣的钱还不够消费的呢，今天也是高兴，侄女回来了，他得奢侈一把，所以才挑了这家。
“姐，你怎么知道这些好吃的，你都吃过了？”林小帅问着。
林小婉没有说话，只是用空闲的一只手去摸摸林小帅的头发。
老婶这一看，林小婉这脸上一点忐忑都没有，明显经常进入这样的地方啊，她到底在外面干什么呢？
还有这丫头，看见她爸可是一声都没叫，心够狠的了。
林丹阳看着林小婉，觉得陌生，好像是没有见过，也没有太多的热情，倒是林方平看着林小婉的脸色很不好。
张敏就是一个看戏的，在旁边，给她儿子顾着夹着菜，本来要请文文的，现在可好，跑这里挨冷落，有病。
林方平就等着林小婉说话呢，偏偏林小婉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唯独就是不搭理林方平。
他将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扔。
“你现在出息了，自己爸爸都不认了？我坐在你面前你是眼睛瞎了看不见？没有看见你阿姨和丹阳？”
林小婉没有撂筷子，她慢慢的吃着，也没有抬头。
合着追进来是要对她发飙的？
爸爸？
她早早就被赶出了家门，一毛钱的学费他不给出，生活费也没有，从来也不看自己，这是爸爸？
考上大学，方文文有人给庆祝，她有什么？
他是方文文的爸爸吧，不是她的。
林方平显然已经气急攻心了，看着老弟媳看热闹的眼神，站起身走到林小婉面前，伸出手去拉林小婉的胳膊。
“你奶奶就是教你这些了？有点家教都没有…”
他这话一出口，老太太直接掀了桌子。
“我教的，怎么着了？林方平你有什么权利对小婉说三道四的，孩子你管过一天？别说这些个好听的，我们小婉命苦，没遇上好父母，早早的父亲不要，母亲不要，遇上了一个继母也是黑心肠的，那么小的年纪就给赶出去了，别说小婉不认你，别说她没有家教。”
老太太真是火了。
林立平看着他妈气成这样，加上林方平确实跟他们都不走动了，因为当初分房子的事情，兄弟的感情差的要死。
“我说大哥行了，别一看见孩子就教训孩子，你没资格。”
老婶一看自己丈夫也说话了，站起身，看着张敏，张敏护着林丹阳，怕他害怕。
“我说嫂子，做后妈做成你这样的也少见，孩子上大学你给过一毛钱的学费没有？你侄女的学费你倒是没少给，是啊，林小婉不是你张家的人，你得活得长命，要不然说不上哪天丹阳遇上这样的继母…”
“你…”张敏站起身说着就要跟老婶打起来了。
现场一片混乱，外面听见声音，服务员进来一看，赶紧去通知经理。
剑拔弩张一刻，林小婉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曲岩的号码。
她没有站起来，就坐着接起了电话。
“喂…”
“怎么样，咱奶奶用鸡毛掸子打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