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你就带在身边吧，不然早晚得死在她那个爸爸的手里…”
姨奶可知道林方平和方梅那两口做的事情，自己的孩子，两个人都推。
林奶奶看着自己的妹妹，这会儿她又好了是吧？
开始管别人家的闲事儿了，带在身边？
怎么说得那么容易，她倒是想带了，可是老儿媳妇儿能让她带着？
“奶奶，我要跟我姐玩，我要跟我姐玩…”
林小帅也不知道听到了哪里，开始嚷嚷着。
姨奶坐了一会儿说是要回家，林奶奶不解气的骂着她：“你就活该让人欺负，你还回去干什么？”
姨奶苦笑着，不回去怎么办？
要是真不回去，将来她生点病什么的，那就完了。
林奶奶看着自己妹妹的样子，想着妹妹说的话，出神。
等林小婉洗干净脸进来，脸上的痕迹就更明显了，看得林奶奶眼睛直跳。
“小婉啊，你这是不打算回去了？”
林小婉忍不住挑唇，这个动作牵扯到了疼痛的地方。
“奶奶，他们四个人打我一个，先是三个人打的，然后我爸说我打了我小弟又给我打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将事情的经过已经说的够是清楚的了。
041 帝都
后来的后来呢？
老婶自然闹了，也放话了要是林奶奶养林小婉了，那就别跟他们一起住，林奶奶因为自己妹妹受到的事情就怕自己将来也这样，冷笑着，说那行，等房子下来给老婶一套，老婶当时就傻了。
＊
23岁的林小婉职业很特殊，她是一个不出名的车模，传闻她有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
每天等工作，拿着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尴尬得要死的工资，有了工作化上妆带上假面具然后保持着自己的微笑，敬业的站在岗位上。
林小婉不出名也有她自己一部分的原因，请她吃个饭比皇帝还难，别人自然要打压她了，拿着人家的钱还摆臭架子谁愿意看？
林小婉是出了名的难搞，不配吃，不出场，让她的经纪人很为难，不过也清楚她的环境就什么都没有说，任她去了，毕竟她不缺钱。
没错，林小婉不缺钱，身上永远都是各种各样的运动服，有时候还没有上市的款，她就能穿身上。
“你说林小婉是不是被人包养了？”
两个没名气的车模一边摆着poss一边微笑着用牙齿缝挤出声音来，这样的工作大家都习惯了，说话可以不露牙齿。
“人家有个爱她爱的要死的男友，命好，你比得了？”
站台结束回到酒店换衣服，林小婉从上面进去，换下身上的衣服。
从袋子里拿出自己的运动服和鞋子全部换上，没一会儿就听着外面有人说话。
“来接小婉啊…”
来人点点头，个头不太高一米七五左右，不算是帅气，只有顺眼，手里提着大袋子，也是一身的运动服球鞋。
有车模好奇的看过去，捅捅自己的同伴。
“是球员吧？”
看着很像。
同伴对足球不了解，也不敢肯定，不过看着倒是有点像。
来人看见林小婉从里面出来，眨着眼睛扬起自己的左手，林小婉将自己的包交给他，他接过去，顺便一起仍在自己的肩上，两个人离开。
“都看什么？还不换衣服，一会儿厂商请我们吃饭。”
“又吃？每次都是那些肥猪老胖的猪头，就不能出来两个青年才俊的…”
一个女孩儿嘴里嘟囔着。
宋姐，就是负责林小婉公司这些人的经济，冷笑一声。
“不想吃也可以啊，你们也学林小婉，有一个有钱的在后面撑着，就可以不去…”
女孩儿赶紧抱着宋姐的胳膊，陪着笑：“宋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小婉脸上的状还没有卸，跟墙皮似的煞白，眼睛亮晶晶的，嘴巴很粉，曲岩搂着林小婉的肩，打趣的说着。
“这职业好，省了化妆品的钱…”
说着伸出手去捏林小婉的脸皮，林小婉皱着眉。
“赢了输了？”
曲岩自负的一笑，圈着她的腰身。
“你猜。”
两个人从大厅走出去，光明正大的上了车，门外的人看着林小婉和曲岩，心里想着真是郎才女貌啊。
林小婉的脚下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已经比曲岩高了，脸上还画着精致的妆容，头发披散着在中央用蝴蝶透明的发带圈住，旁边是珍珠链，倒是有点那个意思，身上的裙子被她换成了运动服，曲岩将自己的东西扔到车上，外面门口停着一辆敞篷跑车，林小婉打开一侧的车门上了车，系上安全带就 闭上了眼睛，懒得在睁开。
曲岩左耳上面的耳钉刺得人眼睛发晕。
这群女孩子里面就属林小婉的样貌是顶尖的，所以很多人都惦记着她，可是她从来不参加这样的活动。
吃饭的时候那个老总看了一圈也没有看见林小婉，脸子有点不好看，看着宋姐打趣的说着。
“原来最好看的还得藏着，舍不得放出来，是不是觉得价钱不行啊…”
吃饭的钱是另算的，轻轻松松吃顿饭，就是费费嘴皮子钱就轻松进账，大家自然愿意来。
宋姐陪着笑起身，端起一杯酒，自己就先干为敬了。
“对不住了齐老板，小婉有男朋友的，她男朋友踢球的…”
那意思林小婉不差钱，那老板一听男友是踢球了也就安静了，毕竟球员拿的钱那叫高薪，自然看不上他们出得这点钱边子了。
＊
帝都的天永远没有黑白之分。
几辆车子前后无差的同时间停在了帝都的门口，三个人从车子里走下来，扣上衣服的扣子，走进帝都里面。后面路过的出租车里面坐着的顾客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看着外面一排又一排的豪车嚷嚷着：“哇，都是好车，这里是娱乐城嘛？”
司机摇摇头笑着，看了后面的顾客一眼：“您是外地来的吧。”
后面的人点点头，司机想也是，本城的人有谁不知道帝都的？
娱乐城？
司机嗤笑了一声，有的地方不是所有人都能来的，至少他们不会在这里等活儿，进出这里的人，是不会有打车的。进了帝都就没有黑天白天之分，里面的服务员一眼看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蜘蛛洞里的妖精，个个脸上挂着精致的妆容，合体的旗袍，纤细的腰身，那一陇小细腰只要一看，就想上去掐一下，看看到底有多细，关于帝都里的服务员对于腰粗细的要求很是苛刻。
里面的男服务员也是个等个的帅气，漂亮亮眼的淡蓝色制服，少爷端着盘子来来回回穿堂于大厅中。
“我说国外的水怎么把蒋晨的皮肤养得这么好啊？看看这小脸白的，粉的，嫩的…”
屋子里的男人每个人都带着一个女伴，男人们在说话，女人们都好奇的看过去，看看到底是谁那么有面子，让自己身边的财神爷这么兴高采烈的。
“得，今天蒋晨有面子，周可是说了，不醉不归…”
“是啊，周今天可是说了，难得难得啊…”
帝都名字起的霸气，来的人也都是尊贵无比。
一双双的鞋子仿佛是奢侈店里面的样品，踩在米色的地毯上，怎么看，怎么带着雍容的贵气。
“好久不见了，周。”
男人笑的时候眉目飞扬，令人失神，他看向坐在角落里喝茶的男人。
“欢迎…”
叫周的男人 不端不正的看着蒋晨，前面的人像是有感觉一样，全部散开留给叫周的男人说话，那是一种很怪异的气氛，他微微扬起脸，手里还端着一杯热茶，杯子很独特，圆圆的一盏，小小的碗儿托起圆润的碗身，其实说杯还不如说碗来的合适，白里镶嵌着淡了两号的天青色，有点淡绿，他缓缓放下手里的杯子，站起身给了蒋晨一个拥抱。
外面开始上菜，少爷们端着托盘进入里面，低着三分的视线，菜上桌，视线不动，旁边的琉璃灯碗上的金粉像是滑落了出来，影影灼灼的，每一瓣托上面雕刻着雍容的贵气。
他们这群人叫什么？
太子党。
周一围起身，中间位置的沙发是三人位置的，旁边两侧是单座，黑色的皮鞋踩过藏土色的地毯上入席，大家鱼贯的入席，女人们的笑声和男人们的说话声音钩织在了一起。
有的人生来就居高临下，注定所有人都要揣测他的心思。“我不喜欢这里。”
林小婉对这里不感冒，到处都是低语嬉笑的声音，林小婉是有点喜欢小资的感觉，可绝对不是眼前这种奢华。
“当陪我行不行？”
外人看过去，只会觉得这是当女友的在跟男友撒娇呢，曲岩倒是很有耐性的劝着。
曲岩牵着林小婉的手，前面带路的小姐不知道是新来的还是怎么回事儿，竟然出错了。
他们像是闯入异世界的爱丽丝，有点懵。
周一围挑起眼皮，向门口看了一眼，那么的漫不经心，屋子里立马就安静了下来，小到一根针就是此刻掉在地上也可以听得见，清晰可闻。
林小婉浑身泛过一颤，迅速低下头，她的指甲可能太长了，曲岩有点诧异的看着她的脸。
她失态了。
前面的领路的人都要哭了，她哪里的门不好推，偏偏就推了这道门。
别人都向着门口看了过去，周一围是正好往那个方向走，所以他正好看见了，蒋晨则是不好这一口，他坐下身，拿起放在盘上上方的筷子。
“都在等什么，不吃？”目光斜刺里掠过林小婉的脸，然后像是不经意的说着。
林小婉。
呵呵，这个名字他到现在还记得很牢，很牢。
林小婉听见周一围的声音，身体细微的颤抖了一下，曲岩皱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你傻吧？这门是你推的？”
…
042
后来她是怎么出去的，林小婉都不知道，满脑子都是那一眼，那犹如虚幻却又那么真实的一眼。
那张脸，那张记忆里的脸，心脏被某种坚硬的东西狠狠砸了一下。
“小婉…”
曲岩试着叫了一声。
林小婉额头上的汗一滴滴的流了下来，身子不停的颤抖，呼吸急促。
头疼。
头真的很疼。
从座位上起身，拉过自己的包，单手支撑着头，有点混乱的说着。
“曲岩，我不想在这里吃。”
曲岩和林小婉一前一后又沿着来的路径出去，一路上林小婉的话都很少，她只是静静的靠在那里，如果不仔细看，你几乎都看不见她还在呼吸着。
车子快速进了别墅区，别人说的没错，林小婉住的是别墅，开的车是最好的，她确实不需要靠出卖色相换得什么。
她下了车，拎着自己手里的大包没有等曲岩就进了门，曲岩虽然觉得不对劲儿，不过也没有发问，自己打开后备箱，将自己的练习袋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下子仍在肩头的后面，然后也跟着林小婉进了别墅。
他们…
是在同居嘛？
曲岩进了屋子将空调打开，然后蹲在地上换鞋，将较上的旅游鞋摔在一边，挺有点随性的意思，用脚踢了自己的包两下，将包不停的往客厅中央踢。
没一会儿屋子里的温度就上来了，他扔开手里的遥控器，脱掉自己的外衣。
曲岩的上身里面穿着一件裹胸，很明显，那是裹胸。
原来是女人。
也难怪别人会误会，她是踢球的，平时就比较随性的一个人，加上头发永远都是短的，个子又高，从小就是跟着男队员一起训练的，样子也偏向男性点，随意一打眼看过去，那就是男人。
曲岩就是这么随性的一个人，一个女孩子，你在她身上很难找到属于女孩儿的细节，就这样进了屋子脱光身上的衣服，虽然里面也有穿，但是这样的女孩子也不会很多。
“小婉，今天晚上你跟我去嘛？”
曲岩晚上有一个活动。
林小婉在楼上应了一声，从床上起身，进了浴室冲洗。
曲岩从下面蹭蹭的上了楼，就光着大脚片子，其实这样的时间太多，所以她自己都分不清她到底是男是女了，看见林小婉她会怜惜，因为觉得林小婉是女孩子，像是一碰就会碎掉似的。
林小婉单手撑在瓷砖上，任莲蓬里的水浇下来，从头顶一直顺延下来，不想去想了，关掉水，用浴巾裹着自己，光着脚踩在瓷砖上从浴室出来，出来的时候曲岩已经坐在床上，正盘着腿吃饼干呢。
也是，她是训练完了才回来，肯定饿了。
林小婉有点纠结的眉头轻轻顺开，看着曲岩手里的东西，说了一声。
“别吃那个了，一会儿我请你去吃牛肉面。”
林小婉用浴巾擦着自己的双腿，头发顺在一侧，然后用电吹风吹起长长的秀发，漫天的发丝飞扬，迷了曲岩的眼。
她一直觉得林小婉是美人，美人中的美人。
林小婉给曲岩看着自己手里的衣服，这个活动之前曲岩已经跟她说了，她不可能不去的。
“哪件？”
曲岩耸肩，她觉得都好，随意的指了那套看着像是深蓝又有点绿的衣服。
林小婉擦完头发开始往身体上擦润肤乳，曲岩看着她的动作打着哈气，躺在床上，做女人真的很麻烦，所以她才觉得自己不是女人，她每天最多就是擦个护手霜而且还时常忘记呢。
衣服是分上下的，上面是一件风衣式样的，两边的外翻大领，在胸部下方五厘米处一个大方扣，一侧带子顺着扣子顺延落下，下面是紧身的同色长裙，将臂线很是清晰的托了出来。
“小婉，真的不冷嘛？”
曲岩一直就好奇这个，十月天的天气阴晴不定的，就以今天这外面的温度，这样出去肯定冷。
林小婉笑笑却没有回答，她是坐车模的，就是冬天也要穿着夏天的衣服站在那里不停的摆着动作，外面冰天雪地的，那时候没有活儿的时候，什么都接，别人剪彩她就穿着露着大背的裙子，身边的人都穿着大衣，站在寒风中还要保持微笑，漂亮的微笑 ，你笑得越是灿烂记住你的人就越多，这已经成为了一个循环。
她对着镜子在化妆，以前的林小婉讨厌化妆，可是她现在却习惯了化妆，因为化妆可以更好的阻挡她泄露不应该有的情绪，她往里面涂着粉底液，她的脸已经够白了，可是还不够，在白一点，弄的自己跟一个白鬼似的，然后画上眼线，用眉粉在眉头之间滑动，刷上睫毛膏，最后在唇上涂了一点肉粉色的唇膏。
曲岩从床上爬起身，谁说化妆需要几个小时的，她每次见林小婉化妆那就跟上厕所和喝水一样的快，虽然比喻有些不恰当，可是意思确实是那个意思。“你不换衣服？”林小婉看了曲岩一眼，她优雅的保持好一个弧度，然后弯身在化妆镜前涂着唇膏，曲岩无奈的摇摇头，让自己清醒点，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妖精。
“我没你这么讲究，万年一套。”
曲岩说的万年一套就是运动服，她无论去哪里，几乎都是那一身，虽然衣服变了，可是变来变去还是运动服。
在林小婉下楼的时候，果然曲岩已经等在门口了，林小婉看着被她踢在门口的鞋子，有点头疼。
“曲岩，我说过了，鞋子要摆好。”
说完她试着蹲下身去整理曲岩踢飞鞋子，可是那裙子实在是贴身过头了，根本弯不下去身体，曲岩在一旁嘿嘿的笑着。
林小婉白了她一眼，实在生气，就直接用脚将曲岩的鞋子踢到一起，她穿上自己的鞋子深棕色的红底鱼嘴高跟鞋，鞋跟有八厘米那么高，曲岩再次表示她崇高的佩服。
“是今天里面的哪位啊？”
曲岩开着车子突然来了一句，她知道的不多，就是一个大概，是不是也不敢肯定。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林小婉背后的皮肤忍不住的绷紧，手慢慢的攥紧。
043
林小婉和曲岩去了林小婉说的那家牛肉面店，林小婉从一侧下车，曲岩挑眉。
“来这里，不怕别人认出你来啊？万一要是被咱奶奶看见了，你就惨了…”
曲岩对林奶奶唯一的印象就是凶，曲岩第一次见到林奶奶的时候，就是看着林奶奶的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往林小婉的身体上抽，那不是作秀，而是真的在打，打一下林小婉的皮肤上就马上浮现一道红痕，她不说话，不求饶，林奶奶嘴里喊着。
“我打死你，我养你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被学校开除的，你怎么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呢？难怪你爸不要你，你妈也不要你，你就是自己活该…”
曲岩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上去将老太太拉开，她力气大，老太太一看见曲岩头发上的黄毛，脑袋嗡一声，差点没站稳。
“就是为了这么一个黄毛，你就把未来扔了？”
那种眼神曲岩到现在都记得，眼里的恨不像是对孙女应该有的。
后来林小婉就离开了，因为什么，曲岩大体知道，林小婉得罪了一个不能得罪的，对方弄的她在学校里身败名裂的被学校开除，事情闹的很大。
可能就是因为林奶奶的痛心疾首，所以林小婉格外的洁身自好，她不图出名，兢兢业业的做着自己应该做的。
“你以为我是明星啊？不过就是一个仍在马路上没人认得的车模…”
两个人进了店里，人很少，开店的人年纪比较大了，可能认识林小婉，伸出手指着靠着墙的位置，意思是让她坐，林小婉坐下身，曲岩跟着坐下。
“你就这个样能吃嘛？”
曲岩表示怀疑，妆也化了，要是脱妆了怎么办？
林小婉觉得曲岩问的都是废话，她要是不能吃进来干什么？当壁花啊？
曲岩知道她能吃，可是看见了，还是有点惊诧，这是人嘛？
这是女人嘛？
见没见过这样的女人？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嘴巴看着也很小，可是吃起来那个速度是你望尘莫及的。
林小婉一般上了妆就不会在吃东西，毕竟不管怎么注意还是会有影响的，可是这里是她唯一不能抗拒的，以前三天吃一顿的时候，每次路过这里，她想的就是，总有一天我要狠狠的坐在里面吃到吐为止，最艰难的时候，是里面的那个聋哑的奶奶陪着她走过，奶奶什么都听不见，有时候她会自己说这话，她只是用着温柔的目光看着她。
那种感觉就挺像她亲奶奶的视线的。
其实林奶奶对林小婉不算太好，生气了是真的会用东西打她，往死了里打，可是林小婉知道奶奶挂念着她，要是心里没有她，当初就不会那么极其的用鸡毛掸子抽她。
曲岩把她带出家门，她脸上都花了，可见奶奶真是伤心欲绝了，不然她是不会打她的脸的，以前打她都是打在屁股上意思意思也就过了，唯独那一次。
想起奶奶，林小婉收回视线，看着镜子里的人，微笑。
从里面走出来，老人似乎在说什么，用手比划着，啊啊的有时候会有两句声音，林小婉抱住老太太的身体，然后在老太太的脸上亲了一口。
她们走的时候，老太太送到了门口，林小婉笑着对她摆手。
“你邮回去的钱，奶奶还没收？”
林小婉的头一半偏在一侧，披散着，叹口气。
“怕我赚来的是不干净的钱吧…”
每次寄回去之后几天就会被退回来，从来没有一次是意外，林小婉知道她奶奶恨她，是真的恨。
恨她没有出息，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活动是在本城一家很出名的酒店，来的都是体育圈子的，姑娘们穿的还都是平常训练的运动服根本就没有什么改变，倒是曲岩身边的林小婉就成为一道风景线了。
姑娘们虽然自己现在不能穿成这个样子，主要她们在赛场上拼搏不明白要怎么才能穿出人家的样子，觉得这东西如果到了自己身上，说不定就成了不伦不类了，所以没人敢尝试。
“小婉…”
林小婉跟很多人都相熟，林小婉给她们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记得有一场比赛，她们在领先的情况下被人逆转，如果对手是别人也就算了，偏偏是日本队，那时候整场比赛就像是被人家控制了似的，球员们越来越过于暴躁的情绪，裁判的误判，争执，一切的一切都预示了那场比赛的失利。
当比赛结束的哨声吹响的那一刻，她们想哭，可是哭不出来，技不如人只能认，哭有什么用？
可是有一个姑娘哭的那个悲惨，就好像是死了亲妈一样，虽然比喻不恰当，可是当时的情况就是那样，真的哭的很惨，哭的她们心酸。
曲岩被教练叫过去似乎在说什么，别看曲岩性子大大咧咧的，可是在队里那是绝对的核心，场上只要有她在，所有的球员和教练员都会觉得安心，就是受伤了，只要她站在场上，就能起安抚人心的作用。
球员们陆续进来，看见林小婉，认识的就伸出拳头打在林小婉的肩上表示友好，不认识的就笑笑。
曲岩一会儿从前面晃了回来，真的很像男人，那个动作那个懒散的样子，如果曲岩是男人，她一定可以迷死一群女孩儿。
“无聊，总是这样，估计有的唠叨了。”
曲岩挠挠自己的后脑，觉得很无奈，每次所谓的这种活动都要说一样的话，她说的嘴巴都要起茧子了，一样的话说多了，就没有味道了，就好比嚼了很久的口香糖。
曲岩就是一个不服管教的人，她性子很野，教练和领队也是清楚的，所以当她和林小婉出去的时候，坐在前面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