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有狼在追你啊?跑这么快?”
通讯员看见王芬喘了一口气。
“团长看见你就好了,才接到的电话,顾安宁爸爸打来的,她弟弟从楼上摔下去了,现在还没有醒,让她赶紧回家,团长麻烦你去告诉一声,我那边还有急事儿。”
王芬一听也没敢耽搁,进了门赶紧告诉了顾安宁。
“安宁…”
几个女人拉住顾安宁的身体。
王芬叹口气,让齐月去拿纸笔。
“赶紧请假回家去看看。”
顾安宁怎么写完那个请假条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脑子浑浑噩噩的,骑着车子到半路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就跟人撞在一起了。
对方的女人也是一个厉害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自己摔破的胳膊,在看看顾安宁身上的衣服。
“怎么当兵的了不起啊?你长眼睛没有啊?会不会看路?”
安宁坐在地上,她身边都是土豆,可能是女人买的。
女人见她眼神有点怪,心里想着,自己不会遇到疯子了吧?
赶紧弯身将土豆都捡起来放回自己的车筐里,然后骑着车子就走了。
顾妈妈靠着墙坐着,一动不动,顾爸爸就坐在外面的蓝色木板椅上抱着头。
顾依宁有点害怕,到这儿就离开了,回家了。
安宁到了医院的门口,抖着手想锁上车锁,可是锁了几次都锁不上,干脆就冲了进去。
“安宁啊安宁啊,海涛以后怎么办啊…”
顾妈妈见小汝儿来了,她一点主意都没有了,她冲过去抱住顾安宁的手,死死的拉住。
现在家里就安宁最有钱,她要是不管她弟弟,海涛就完了。
安宁对顾妈妈点点头。”妈,不会有事儿的…”
顾妈妈现在只知道她必须让顾安宁负责起海涛的未来,不然儿子以后就真的完了,她现在急需要保证,顾安宁说要照顾海涛一辈子的保证。
顾妈妈抽噎的哭着,说着:“安宁,你不会不管海涛的是不是?你会帮他的是不是?安宁啊,你可不能忘记了,海涛对你有多么的好,他是为了你才不去念书的,他还用自己攒了几年的钱给你买琴,我都没有要到那些钱啊,安宁啊,你不能忘啊,海涛是你弟弟啊,安宁…”
安宁觉得自己的心真的很堵,不是因为妈妈的话,而是想起顾海涛为自己所做的一切。
“妈,你放心,我管,我一定管…”
顾爸爸过来拉住安宁的手,这一刻顾爸爸的脸上哪里还有一点男人的样子。
他儿子可能会瘸,成为跛子啊,他是做了什么孽啊?
顾安宁问着具体的情况,顾爸爸慢慢说着。
安宁点点头,让顾爸爸和顾妈妈先回家,然后给海涛准备点衣服过来,她留在这里陪着海涛。
顾妈妈不回去,可是顾爸爸硬把顾妈妈给拉回去的,因为顾妈妈在这里什么忙帮不上只会哭,病房里那么多人,自己不烦,人家也烦啊。
“我不走,我要看着我的儿子,我的海涛啊,我可怜的海涛啊,妈的命给你算了,我不活了…”
顾安宁走进病房里,正好遇上医院来查房。
安宁问着医生,到底会不会瘸?
医生对于这事不敢保证只能抱着乐观的态度说着:“你们要配合他好好养着,还是有机会的,这个都不是主要的,病人掉下来的时候可能是摔到后脑了,现在脑子里到底怎么样了,还没有异像。”
其实病情最糟糕的时候,不是查出什么疑难病症,而是明明知道人有问题,可是却找不到问题在哪里。
安宁坐在海涛的身边,她坐了一会儿就站起身,跑去水房端水给弟弟擦洗。
擦到海涛的脸的时候,安宁的手指在海涛的眼眶下方滑动着,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他的脸上。
她的海涛那么的健康,可是此刻却只能躺在这里,一动都不动。
安宁站在海涛的面前,捂着脸。
“看那可怜的,是对象吧,好像伤得很重…”
“是啊,爸爸妈妈来的时候那妈妈在外面都晕了。”
护士走进来给顾海涛挂点滴,顾安宁被王梓飞上次的事情弄的有些担心的,鼻音很浓的问着护士。
“是什么药?”
护士对安宁笑笑:“是青霉素,消炎的。”
说着手脚利落的挂在架子上,然后老练的将针头扎进他的手背里。
“对了,家属还没有交费,先去把住院费交了吧。”
顾安宁点点头,可是她身上只有剩下的那几十块钱,她先交了,说自己晚上回家去取钱。
顾爸爸跟顾妈妈进了房间,顾依宁今天有点发蔫,她吓傻了都。
“妈,海涛怎么样了?”
依宁想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应该不会的,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顾妈妈哪里有时间去搭理依宁啊,顾爸爸知道要用钱,问着顾妈妈:“家里有钱没有?”
顾妈妈点点头,赶紧起身跑进屋子里,一会儿又跑到了厕所里去,没一会儿就拿出两个塑料带,一层一层的扒开,里面都是蓝灰色的百元大票。
“都在这儿了。”
顾妈妈这回一点隐藏都没有,将家里全部的钱都拿了出去,交给顾爸爸后,慌忙的往门旁边的衣架子去摸,摸了半天,从里面翻出来一张五十的,有点发黄有点发绿,拿给丈夫。
“我这里还有五十…都拿去都拿去…”
顾妈妈抱着顾爸爸又开始哭,她以后要怎么活啊?她的海涛啊。
顾依宁一听妈妈的语气,知道完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会是这样呢?
依宁跌跌撞撞的跑回自己的屋子里,前些天从母亲手里要来的一百块,还剩了八十块,全部交给了顾爸爸。
顾爸爸赶紧收拾了海涛的衣服准备去医院,顾妈妈还要跟着。
“不行,我得跟你去,我得陪着我儿子。”
顾爸爸和顾妈妈返身回了医院,将住院费什么都交了,顾爸爸在外面,来负责调查的人将全部情况都说了出来,那三个人也说了,如果不是顾依宁说那些刺激他们的话,他们也和顾海涛也打不起来。
顾妈妈坐在顾海涛的下面,握着他的手。
顾安宁怕海涛热,来回的端着水盆换水放在顾海涛病床旁边的架子上。
顾妈妈看着女儿每隔十几分钟就要去换水,说着。
“安宁啊,算了,海涛现在感觉不到的…”
可是安宁依旧来回的换着。
到了晚上顾海涛醒了,醒的时候叫了一声,顾妈妈扑在他的胸上,抱着顾海涛开始哭。
“我的儿啊,你的命怎么那么苦呢,这些罪妈都愿意替你受了,我的孩子啊…”
顾妈妈哭得要死要活的,顾爸爸也没拦着,他也在偷偷的抹眼泪。
顾依宁跟在父母的后面偷偷来的,站在门外没有进来,她有些怕,也觉得医院的味道好刺鼻。
顾妈妈问着顾海涛怎么会弄成这样的?
顾爸爸早就已经听说了,可是他能说什么?
一个是女儿,一个是儿子。
顾妈妈听完没说话,就是哭,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是顾安宁一听不干了,将毛巾砸在水盆里,将病房的门重重推开,打算去找顾依宁,正巧顾依宁就在门外。
安宁一句废话也没有说,耗着顾依宁的头发往墙上去撞。
“你个扫把星,都是你害的,为什么要惹他们,海涛以后怎么办?…”
顾依宁叫着,护士过来打算警告不要发出吵闹的声音,可是看着顾安宁那股子的狠毒的劲儿也没敢说话,只是轻飘飘的留下一句就跑了。
“不要吵…”
顾妈妈听到声音了,可是现在顾海涛成这个样子了,她哪里还有别的心思啊,顾爸爸也是一样。
顾安宁真是疯了,抓着顾依宁的头就往墙上撞,现在她手里要是有一把刀,她一定毫不犹豫的捅下去。
“顾依宁,他是你弟弟啊,你怎么害他成了这样?海涛还没有结婚呢,你叫他以后怎么办?他要怎么娶老婆?他要怎么站起来?”
顾依宁想辩解,可是安宁太可怕的,她的头来回被她撞击的有点晕,抱着腿蹲在墙角,哭着,管她什么事啊,是海涛和人打架,也不是她害的。
顾安宁不知道打了多久,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坐在顾依宁的旁边,顾依宁见她坐下身,身体一抖,有些害怕,心里想着,安宁疯了。
顾海涛手臂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显然是太疼了,咬得牙齿咯咯的响。
下巴突然抽搐了两下,然后越来越频繁的抽搐。
“赶紧去找医生啊…”顾妈妈对这顾爸爸大吼着。
顾爸爸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跑出去去叫医生。
安宁跑进来,看着海涛的样子,已经在翻白眼了,安宁怕他咬到舌头,这时候人是没有自觉的,要是咬断了舌头就糟了,看了一圈身边也没有什么,直接将自己的手送到海涛的牙齿里。
顾海涛觉得自己都要疼死了,好疼好疼,嘴里不知道被塞进来了什么,他用力咬着,奋力的咬着。
顾妈妈哭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吓的,抱着顾海涛趴在顾海涛的胸口上,人跪在地上。
安宁另一只是闲着的,她吞吞口水,也是强出声音,用另一只手给顾海涛顺着脑门。
“好海涛,二姐在这里,二姐在这里,不疼,二姐陪着你…”
等医生进来的时候,医生看了一眼顾海涛的情况说着:“拿毛巾给他咬着。”
医生出去让护士备床,送去检查。
还是摔倒了后脑,摔倒了神经。
顾依宁抱着顾妈妈的腰身,跪在地上:“妈,不怨我的,真的不怨我,妈安宁疯了,你救我…”
住院住了没两天,医院说是脑干脑炎,顾妈妈觉得自己被命运狠狠玩了一把。
顾海涛不会说话了,也说不出来话,他有时候会吐的很严重,吃不下东西,必须下胃管,从喉咙那里将管子下去,因为管子会烧心,如果来回的插和拿下来,就等于每天要顾海涛小死一次,没有办法,医生说尽量有时间就给他喂水,这样可以缓解一下。
团里给了安宁五天的假期,假期歇满了,她就回去上班了,可是因为这个顾妈妈又发飙了。
“你真是狼心狗肺,海涛为你做了多少?你现在去上班?你弟弟不要了…”
顾妈妈就是一个子,作。
顾爸爸劝着安宁别跟她一样,顾妈妈班也不上了,就在医院守着顾海涛,安宁白天上班,晚上过来守夜。
顾妈妈见到顾安宁爱答不理的,认为她这个做姐姐的没有尽心。
安宁下了班要骑两个小时的车子跑过来这里,因为从自己单位到这里根本没有通车。
到了医院她连饭也吃不上一口,从进病房的门就开始忙。
顾妈妈休息了几天,单位来消息了,说是体谅她家里出事儿了,但是这样休息下去可以不用回去了,顾妈妈也没有办法,只能回去上班,然后休息的时候来看儿子,顾爸爸白天都是泡在医院里,晚上是顾安宁守床。
医院的条件不好,顾安宁每天就是坐在椅子上,趴在海涛的床上睡。
她将自己买回来的水果放在饭盒里,用擀面杖开始弄果汁,医生说这样能缓解海涛胃部的不舒适。
顾海涛的嘴歪了,医生说这个可能是暂时的,可能是永久的,因为伤到的是脑神经,所以以后还会有什么症状出现,医院也不敢给保证。
医院里也没有什么好药,顾安宁托了好多人最后还是上面的首长出面,跟这里的医生说了两句,这样顾海涛扎的都是最好的青霉素,青霉素虽然便宜可是医院不愿意给用,但是不可否认它是最好的。
钱也像是流水一样的流走,不过对于顾安宁来说,钱没了还能挣,她就这么一个弟弟。
好不容易弄好了果汁,弄进针管里,才准备放管子里注射,顾海涛开始吐了。
他吐的东西什么都有,最多的时候是沫子还有吃下去的东西。
安宁将针管放在一边,赶紧用手纸给他擦,一般情况下,手纸根本不顶用,因为面积太小,海涛一身脸的周围都是。
安宁一看,将手纸扔到一边,也管不得了,脱掉自己的外衣,垫在海涛的脖子下面,用手给海涛顺着侧背。
“海涛不疼哦,二姐一会儿喂你喝果汁,海涛二姐知道你难受,可是就算是为了二姐,坚持下去…”
顾安宁知道现在的顾海涛是比死了还要受折磨,每天就像是在火力被煎炸一样。
顾海涛对人生已经一点信心都没有了,他就算是好了,以后可能是瘸子,现在又生了这样的病,拖着家里人,拖着二姐。
二姐每天都要在医院里陪他,海涛知道安宁睡不好,很遭罪。
生病的人心情似乎很是容易变得不乐观,想的都是负面的情绪。
顾安宁等顾海涛不吐了,她的手上都是那些东西,安宁端着盆到水房,回来将自己的衣服扔在地上,然后先给顾海涛收拾着,从脸擦到胸上,一个地方都不遗留的擦着。
然后将衣服放在盆里去水房开始洗,洗完了将衣服晒在外面,继续端着水回病房,蹲在地上将刚才放衣服的地方擦干净,然后再换水,放在架子上,因为天气热,要不断的给海涛翻身,不然会长热疮的。
安宁其实根本就闲不到,要不停的干活。
将果汁给海涛打下去,看着海涛的样子好像是好受了一些,安宁脸上这才有了点笑容。
将海涛翻身,然后拿着扇子轻轻扇着,让顾海涛身上的汗快点散。
顾海涛好不容易睡过去了,顾安宁这时要给他换裤子,因为海涛不能动呢,所以大小便不能自理,小的还好有尿管,大的顾安宁知道海涛不愿意让她看见这样的一面,只能趁着他睡了给他换。
在她面前,海涛不是一个男人也没有性别,他只是她的弟弟,为她付出了很多的弟弟。
海涛因为脚伤,所以有时候护士会给他扎止疼针,所以这个时候就是安宁给他换的时候,他不会感觉到的。
告诉病房里的人帮着自己看着,要是有事就去喊她,她在水房,抱着脏的被单和裤子走了出去。
病房里的人开始都以为顾安宁是媳妇儿,后来才知道是姐姐。
一个躺在床上的老人感叹着。
“这孩子有福气啊,你看看那姐姐,根本不怕脏的,哪像我这儿子,还是亲生的呢,他小时候出生的时候我一把屎一把尿的,现在他嫌弃他的老娘…”
“是啊,这姐姐真是够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妈啊…”
“感情可能很好,你没看见,这姑娘就这么两天都瘦一圈了,一整晚就没有能休息的时候。”
顾海涛差不多两三个小时就会吐一回,他吐了安宁就得收拾,就得洗。
就这样一直到天亮,她能勉强睡个两小时。
早上顾爸爸早早就来了,交换顾安宁。
看着女儿消瘦的脸,叹口气。
“安宁啊,你回去睡一会儿吧,现在时间还早。”
安宁点点头,交代了所有的事情才离开。
她现在不能倒下,如果她倒下了,你海涛要靠谁?
关于这点顾安宁想的很是明白。
顾爸爸坐在儿子的旁边,明明一切都是好好的,也要换大房子了,海涛也要有自己的屋子了,就出了这事儿。
他也不能把依宁给掐死,所以只能这样。
顾安宁回到家里,强打着精神掏出钥匙去开门。
王梓飞以为她失踪了呢,听见开门声,打开门看着她。
“师哥,这么早…”
顾安宁生病了,什么原因都没有,累的。
王梓飞将毛巾放在她的额头上,叹口气。
安宁勉强躺了一会儿见快七点了,挣扎要起身。
“你都这样了,还能上班吗?”
安宁勉强晃晃头,拍拍自己的脸,说没有事儿,她能去。
现在这份工作就是安宁全部的希望了,因为她的工作好,这样海涛住院的钱她才有能力去负责,她不能出事儿的。
王梓飞见拦不住她,只能自己骑自行车送她去。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顾安宁将事情说了一遍,王梓飞听了不知道是该表现得悲哀一点,还是觉得再悲哀一点。
摊上顾依宁这么一个姐姐,算海涛倒霉了。
送着安宁到了地方,王梓飞挥手让她进去,安宁也不想在说客气话了,就跑了进去,眼看来不及了。
王梓飞上班,趁着中午买了一些吃的和营养的拎着去了医院。
顾爸爸还在医院里,顾妈妈下午来接班。
看着王梓飞进来,顾爸爸赶紧让他进来。
王梓飞看着顾海涛,海涛依旧是那个样子,什么也不能说,王梓飞说口有点渴,顾爸爸赶紧拿着水杯就跑了出去。
王梓飞是他们家的大恩人,顾爸爸自然怠慢不得。
王梓飞看着海涛的脸,坐到他身前,看了他一眼。
“是不是觉得活着没意思?”
海涛试着好久想张口说话,可是说不出来,他的嘴角抽搐着,越来越严重,王梓飞按住他的手。
“你只要点头和摇头就好了。”
海涛试着点了一下头。
王梓飞叹口气。
“想死?”
海涛依旧点了头。
他现在活着就是拖累别人,自己什么都不能干,甚至就连大小便都不能自己上,海涛觉得还不如死了,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王梓飞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顾海涛。
“你想死,我也不拦着,你姐今天回家的时候就晕了,我想你也明白,是累的,你死了估计她也活不成了,你要是心疼你姐呢,就乐观点配合治疗,如果钱不够,大哥有,生病不怕,怕的是你没有信心,怕你站不起来,不然什么都不是问题,你有大哥和你姐,有家人,只要你不放弃,就没人能放弃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海涛,大哥觉得你是个汉子,为了你姐做了那么多,可是现在的你我只觉得是懦夫。”
王梓飞说完话就离开了。
顾海涛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他想说话,可是发出的都是啊啊的声音。
他想说的话和心里的感动随着自己的声音,一起消失了。
什么都没有变。
安宁很不顺,上次比赛的节目被人投诉非法占用。
说安宁非法占用的不是别人,正是宁珈。
顾安宁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曾经将王梓飞写给她的那个曲子转手送给宁珈过。
宁珈毕业之后就将那个曲子和歌词发表在了一个大提琴的国外杂志上。
顾安宁参加表演的节目偏巧就是王梓飞写给她的那个,当王芬将消息告诉顾安宁的时候,安宁没有一丝觉得意外。
因为安宁参加表演的时候,歌词和作曲的部分写了王梓飞和自己的名字,所以才会有这个非法占有的罪名。
也许是海涛已经带走了她全部的情绪,也许是太累了,累到没有力气再去生气了。
“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不会变成别人的。”
安宁只是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
“宁珈,你知道吗?上次有个人表演的时候拉的就是你写的那首曲子。”
宁珈毕业后分配到了空军文工团,在这里宁珈也如安宁一样,受到领导的喜爱,因为她的父母都是赫赫有名的大提琴教授,所以自然的光芒就留给了宁珈。
宁珈在这里参加了很多的比赛,甚至果然的一家专门大提琴学院正在和宁珈的父母洽谈中,她正在准备出国。
宁珈淡淡的笑笑,最近母亲为她请了很多的出名的大提琴教师,听着朋友的话,笑笑不语。
朋友叹口气。
“宁珈,你真是太好糊弄了,这样的人要告她的,不然她以后就会不断的借用别人的东西,拉也就算了,还说曲子和词都是她的,要不要脸啊?”
这个曲子宁珈是卖了钱的。
宁珈淡淡的低敛着唇角。
“她曾经是我的同学,算了。”
宁珈接下来还有一个重要的比赛,古典音乐大赛。
因为这个是最近最热门的比赛,学大提琴的都知道这个,宁珈需要做的就是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给评委展现出来,然后很美丽的出国留学。
王芬看着顾安宁,她觉得这个孩子似乎沉稳的过头了。
团里对这件事没有过多的干涉,因为接下来就是顾安宁第二次比赛的时间,她现在处于很是艰难的时刻,弟弟还在医院里,现在又闹出非法占有的事情,上面的领导积极的在找证据,是他们的人错,那这个错必须认,可是若不是他们人的错,那这个错别人必须认。
顾安宁说的很清楚,这个曲子是她的,是王梓飞写给她的。
其实若是细追究,可是找到底子,这件事远远没有宁珈想的那么简单。当时顾安宁准备期末考的时候,曲子王梓飞写给她之后,她连夜填了词,可是拉不出来感觉,后来就弃用了,一直压在老卞的哪里,参加考试的时候拉的是d大调卡农,所以安宁不怕。
因为宁珈可能不清楚,老卞手里有副稿。
现在只需要老卞将以前的稿子拿出来,将那个学期的所有人的稿子通通拿出来一看就会明白的。
王梓飞接顾安宁回去,顾爸爸知道安宁要参加比赛,主动接过了照顾顾海涛的任务。
王梓飞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女生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
在安宁的心中,梦想的高度和力量永远都是强大的,她会为那些为了梦想而努力奋斗的人感动,所以她相信有一个天自己也会感动自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但是呢总会遇到很多的挫折和困难。
人总会有哭泣的时候,但总会有人在你迷路的时候,给你指南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