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树你怎么下来了啊?”
青树指着周于说,妈他发烧了,怎么办啊?我也弄不动他。
老太太返身又回了自己屋子里,没一会儿拿回来一袋白酒,在外面翻腾半天找了一个有点破的小碗倒进去,然后上了炕就给周于前面后面这个擦啊。
周于一声都没吭。
老太太擦完了,说睡吧。
扶着青树上了炕,顺带的问了一句。
“青树啊,去不去厕所啊妈陪你去。”
周于这样估计是起不来了。
青树说不去,老太太就回了自己屋子,老爷子嘟囔了一句,老太太说没事儿,就是发烧了,明天就好了。
青树上了炕,周于踢了一会儿被子就开始喊冷,青树试着搂着他,可是还是不行,怎么办啊?
她是再也起不来了,刚才那一下都不知道怎么起来的。
抓着周于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这下行了吧?
这总算是行了,后半夜周于还咬了她一口,这给白青树气的,她以后要是生儿子,绝对不让儿子摸,绝对不能惯孩子这毛病。
周于醒的时候烧是退了,不过整个人还是有点蔫,老太太过来给送稀粥,周末,青树还能顺便休息两天,老太太就说昨天你就不应该穿潮衣服回来,青树心里恨恨的骂着,活该你感冒,谁让你欺负我了。
周于吃完饭了,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没一会儿又往青树那边去凑。
“你怎么不吃了然后喂我呢?”
青树不搭理他,现在有精神了是吧,她都怀疑他是故意的。
周于又摸了过来,白青树就是再疼,这次自己变成趴着了,死活不动一下,他手伸不进去,青树闭着眼睛就睡了,周于一个人看着她睡,本来想看书的,可是手里没有东西,他看不进去,周于就纳闷了,你说他没娶媳妇儿的时候他怎么看的书啊?
这事儿挺奇妙的。
*
张莹这边好不容易回了一趟娘家,她怀孕家里人都高兴啊,可是张莹自己心里憋气,她因为藏钱挨打的事儿她没说。
张莹回到家里,她妈让她赶紧上炕,现在天凉,外面挺冷的,家里已经开始烧火了,炕挺暖的。
“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张莹哼哈答应着,在炕上睡了一会儿,没一会儿她小弟回来了,她妈就开始准备做饭。
张莹把她小弟叫过来。
“今年周于他家又换粮了?”
以前张莹和周于处对象的时候周于家也给张莹家送过,你说吧别人也羡慕周于家,别人也种,可是根本就干不过来,也不知道周于他家是怎么干的,再说就是想中也没有地啊,分下来的就这么一块儿。
周于家那地是有讲究的,是,那是荒地,可是就是再荒的地那也是村里的啊,村里有村长都管着这事儿,村长不是别人,是周于他爸的二大爷,周于他家每年种完都给这个二大爷家送点,不多就是送点心意,人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让过了,要不地扔在那里也是扔着,再说是人家周于他爸开发出来的,就那一块地没少费时间啊。
张莹她小弟点点头,他就生气他姐这点,你说要嫁周于哥了,他家现在条件至于这么次嘛?
什么吃不到啊?
“我那天看着周于哥给他丈母娘送东西,一袋白面,一桶豆油还有大米。”
张莹心里这个堵得慌啊,她以为自己扔掉了垃圾捡到了宝,可是这确实是宝,可是人家不给她啊,她能有什么办法,天天防着她跟防贼的似的,越是想心里越是难受。
“姐,你去哪里啊?”
张莹她小弟在后面喊着,张莹下了地,她妈还纳闷呢,这是要去哪里啊,张莹就说出去走走。
她奔着周于家就直接过去了,张莹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她想问问周于,他现在后悔没有?
也许是因为自己过的太不顺了,她想要在周于的身上找到点平衡来让自己安慰一下。
张莹走的不快,顺着小庙下去进了院子里,大中午的家里没人,张莹在外面喊了一声。
“周于…”
周于睡觉呢,就白青树一个人清醒的,听着外面的动静,试着爬起来,还行能下地了,推开门看着外面的人,心想着,这脸好像挺熟悉的,在哪里见过啊?
白青树也就见过张莹那么一面,根本就没有记住,再说她忘性也大。
张莹可不是那么想的,她觉得白青树是在装记不得自己了,她都记得白青树呢。
她说呢,原来那时候这个白青树就勾搭上周于了,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也难怪周于肯这么痛快的就跟她黄了,原来都是他们准备好的,好啊,白青树现在过幸福了,在背地里嘲笑她呢,是吗?
“又见面了。”张莹笑,看看里面:“周于呢,我找他有点事儿。”
青树看着眼前的人,又?
见过?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对不起,我记性不太好,周于昨天感冒了,睡觉呢。”
张莹看着白青树,装是吧,谁不会?
“没事儿,我这人记性也不太好,可是我却记着你,在你们学校,我陪着周于去的,你的裤子后面…”
白青树想起来了。
070
学校…
都没有给张莹说话的机会,青树对着屋子里面喊了一声:“周于,有人找。”
青树懒得跟他们纠缠,自己扶着腰就去了园子里,这时候还是有东西可以看的。
张莹看着青树扶着腰,心里纳闷,也怀孕了?
周于早上是好了一点,精神百倍的,可是现在又开始头沉沉的,听见青树的喊声心里重重叹口气,谁这么没有眼色啊,来干嘛啊?
他套上衣服从屋子里走出来,看着站在外面的张莹人一愕,然后四处去看白青树,人呢?
“不会是不欢迎吧…”
张莹笑着看着周于,周于没有看见青树,转回头对着张莹也跟着笑笑。
“屋子乱,就不请你进去坐了。”
得,一句话堵死了张莹的进路。
张莹自己也结婚了,说别的吧,好像并不是太合适,可是不说她心里堵得慌,那是说还是不说啊?
她想了半天愣是一句话没有,周于也不说话,就等着她来说。
“恭喜你结婚了…”好半天张莹嘴里蹦出这么一句,周于其实挺无奈的,他还觉得尴尬,这样的两个人你说有见面的必要吗?
徒增尴尬啊。
“你今天没上班啊?”
张莹一句跟着一句问的,她问,周于回答,没一会儿周于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了,干脆自己来一个绝的。
“你是不是缺钱想跟我借啊?差多少?”
张莹用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儿去看周于,周于说你别不好意思,没事儿,我手里有。
张莹想问他的是,你后悔了没有,可是这话她还真就问不出来,现下怎么办?
走呗。
自己转头就走了弄的周于是莫名其妙的,你说一个前处过的对象突然有一天冒出来找他,不是借钱是什么?
难道让他去帮她家干活?
自己头太疼了,在院子里喊了一声:“青树,我头疼,给我拿药吃…”
白青树听见了,想着谱儿还披大的哈。
扶着自己那腰进了屋子里,周于躺在炕上继续放挺呢,青树说你是残废啊,自己不能动?
周于我头疼,帮我拿一下药。
青树看着他那无赖样也没招,只能去给他拿药,给他顺便倒了一点水,送过来,周于接过那药片就扔进了嘴里。
“头还疼呢?”
周于说没事儿,就是小事儿。
“你昨天去哪里了啊?”
周于就把昨天的事儿说了,青树本来想说他来着,一听是为了她家,那就算了吧。
周于拍拍炕头,青树不明白。
“你能不能坐?”
青树扶着腰,觉得应该没事儿,她腰好像好了点,结果一坐差点没要命了,特别是坐下去的时候,根本就不行。
周于扶着青树上来,青树说我还得躺着,要不我这腰要完。
奇了怪了,躺着都能动了,可是却不能坐着。
躺下了,周于往她身上贴,青树嫌他烦,推他。
“离我远点,烦。”
周于那只贱手又寻摸着找到地上就占领了,白青树看着自己衣服里他那只手,阴阳怪气的说着:“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摸你妈的啊?”
不用说肯定是这毛病,不然不会保留到今天的。
周于在心里切了一声,他妈早就给他断奶了,断奶了就不给摸了好吧?
周于那边拿着一本书,一边看着一边摸着,反正他自己是挺高兴的,不过白青树这边看书根本就不方便,对眼睛也不好所以她就只能躺着,看着,看着房顶。
青树看着周于那书皮,是真看呢,还是做给她看呢?
一把抢过去,自己到底要看看他看什么书呢。
周于叹口气:“你要看,不会看自己的书啊。”
白青树觉得没起儿,把书扔一边儿去。
“你把手拿出去,我要睡觉了。”
都是他害的,老是又揉又捏的,那天王芳就笑着说,说结婚的妇女果然是不一样的,胸以前挺平的,现在都变大了,肯定是周于的功劳。
周于把书合上,放在一边说那就睡吧,然后自己开始脱衣服。
“你干嘛呢?”
白青树动作很快,啪一下子就想坐起来,结果没坐起来又抻了一下。
“哎呀…”
周于跳下地去插门,青树用手揉着自己的腰,看着他。
“周于,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腰疼,你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我警告你…”
周于想,白青树这是在挑战男人的面子啊,你说还警告,就是冲这个警告他今天也不能听她的。
上了炕看着青树,青树这回真生气了,就他老是闹,要不然刚才腰也不能抻了一下,脸色跟锅底似的,可是周于知道腰伤养上三天就差不多了,他心里有谱儿。
“又抻了吧,我给你揉揉。”
周于说这话伸出手在她腰上捏,周于的手法很好,虽然当时很疼,可是过后却轻松不少。
他捏的时候白青树咬紧牙关,还好这次他没有用力。
周于说没事儿,再养养就好了,青树翻着大白眼,好不好是他说了算的?
周于那手本来是在腰上的,结果一下子从腰上慢慢滑到青树的腿上,可是有一层挡着啊,他看着那裤子就觉得碍事,有什么理由合理的把那裤子弄掉呢?
白青树被他揉着揉着就睡了,这一早上折腾的,周于看着睡着那人贼无奈,你说有这样的嘛?他这边抓心挠肝的,她那边心可大,还睡觉了。
中午老太太回来做饭,把饭菜送过来,看着青树睡觉呢,一想还是别叫了,让周于先吃。
周于在老太太那屋儿吃,吃着吃着想起上午张莹来的事儿,就跟老太太说了。
老太太听着,盘着腿说着。
“周于啊,你都结婚了,不管你们过去怎么样了,尽量少接触,毕竟叫青树和别人看见不好。”
周于说知道。
“我还以为她是来跟我借钱的。”
老太太心里想着,八成是不甘心吧,张莹那孩子,她当初挺喜欢的,可是你看她家办的事儿吧,其实转念想想,这就是缘分啊,白青树家她也没少给拿钱,其实说白了,老张家不过就是要了一口价而已,当时觉得这家人特离谱,可是后来遇到白家的时候,她不也拿了吗?算了,还是没有缘分啊,说别的没用。
周于吃过饭自己回了屋子里,临走的时候老太太叫住他。
“你那屋子的窗帘拉开,叫别人看着成什么样子了,赶紧拉开。”
周于这回真无奈了,拉吧。
这感冒有意思,白天不重,到了晚上就严重,白青树对周于已经没招了,这晚上身上又开始发烫,好在那白酒老太太给他擦完就扔在窗台上了,里面还有点,青树照着老太太的做法给他擦身子。
“周于,要不我给你打一针吧。”
青树还是比较想试试这个,毕竟针打下去,效果快点。
可是周于死活不干,一个大夫说出来挺可笑的,他自己竟然怕打针,可是周于死咬着不说,就说吃药就行了,这天也实在有点冷了,白天还好,晚上温度降的厉害,他们俩折腾的一身都是汗,周于是身上热出的,白青树是累的。
她自己腰还不好呢,这边还得给他擦身子,一用力,腰就疼。
青树把碗放在一边,说着:“我是不行了,还是喊你妈吧,我得躺着了…”
周于说别喊,在睡不好的。
折腾这么半天,青树问周于,你好了点没有啊?
谁能想到今天是最厉害的一天,周于那边浑身发抖的冷啊,他身上盖着被子也不行,一个被窝住着,白青树感觉得出来,摸着他的手:“你冷啊?”
周于不愿意说话,他现在就想睡觉,睡着了就好了。
青树试着侧躺着然后抱着他的腰,自己贴在他身上:“好点没?”
可是白青树不是万能丹,依然没有效果,她现在还不如一床被子来的有用。
青树把新被子都盖在周于的身上,可看他那样子还是冷,周于觉得自己的意识有点迷糊,一会儿睡一会儿醒的。
白青树看着他根本就不好啊,想下地给他打针,结果发现里面没有药,只能咬着牙再上炕,青树想着在这么折腾下去,明天她的腰就完了。
干脆脱了自己的衣服从后面抱着他,可是这时候周于什么都感觉不出来,他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
青树被他弄的一身也是汗,主要是热的,你说正常人,这种天气盖两床被子那就是极限了,可是她现在身上盖着三床被子,加上他的体温,她都快要热死了,想动,根本就不行,那腰躺下就没事儿,起来就犯事儿。
周于好不容易不冷了,觉得热,自己都要热死了,干嘛给他盖这么多的被子啊,就要踢,青树那手就按着,死活不让他掀被。
折腾到一点多,周于这才算是勉强好了,那身上跟在水里出来似的,他动动,这一侧躺了半天了,试着换了一个方向,青树这边连背心都没穿那时候想着要是隔一层还是不好使,反正他烧的迷迷糊糊的,就都脱了,结果他折腾到现在,把她给折腾睡了,这码事儿也就给忘记了。
周于看着青树微微呼吸着,睡的挺熟的,手还在上面压着,他把青树的胳膊放进被子里,青树那只放在外面的胳膊很凉,白青树睡觉从来都是老老实实的,不会把自己的胳膊跟周于似的扔在外面,她怕冷,受不住。
周于身上热,可也知道要是在吹了风,最后倒霉的是自己,还是算了吧,把胳膊拿出去凉快凉快得了。
自己另外的一只胳膊往青树的枕头那边伸伸,把青树的头放在自己的胳膊上就看着她。
白青树感觉有人在看她,她费劲儿的睁开眼睛,眼睛一睁开即便是在黑漆漆的夜里她的眼球里马上有了那张脸,周于顺着被子下去,青树想往上拉他,可是不行,拉不动。
“周…”
“千万别说话,不然我妈和我爸醒了,我不负责…”
周于笑的跟一个小贼似的压在她的身上,这回方便多了,上面她没穿,下面有也只是那么一件,简单容易的很,周于就想啊,难怪说把晚上特意为可以爱爱的时间,主要是晚上太方便了,你看早上想点什么都不行。
他弄的青树有点疼,青树听着他那声越来越大,再叫那屋听见,伸出手去捂他的嘴,可是周于的嘴巴他自己还有用处呢,有点不满的用舌头去舔青树的手心,青树浑身一颤。
周于白天上班了,青树病恹恹的躺在炕上,老太太心里想着,青树这体格子可不行啊。
那要是能行那就怪了,她昨天上半夜照顾周于怕他在感冒,下半夜就陪着他运动来着,你说她就睡了那么一会儿,脸色好才怪呢。
好不容易等着腰好了点,青树对周于那就跟对阶级敌人似的,鼻子不是鼻子脸子不是脸的,反正没少给周于脸色看,周于也不在乎,老太太是能避着尽量避着,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就这样几个月一晃,青树迎来了她跟周于结婚的第一个新年。
她要是在家,顶多也就是吃一顿好的,可是农村不一样啊。
老爷子早早就起来了,自己写对联,青树这才知道老爷子竟然会写毛笔字,自己好奇的去看了一眼,写的真不赖,虽然跟外面卖的那些比不了,可是还是挺好的,至少要她写,她就不行。
老爷子看着儿媳妇一脸佩服的表情,自己说着话说着话突然蹦出来两句日语,白青树听着那像是日本话,可是老爷子怎么会日本话呢?
不过当着人家的面她没好意思问,等周于下夜班的拉着他问。
“你家里有日本亲戚?”
周于推了青树的头一下:“你家才有日本亲戚呢。”
怎么说话的?
青树觉得自己用词是有点不正确,重新问过:“我听着你爸说的那是日语吧?”
周于想他爸这是高兴了。
老爷子念书那时候是被强制的教的日语,日本鬼子在东三省不是占领了一段,就在周于家后面那个山头上就有一个铁架山,当年还打过仗呢,小鬼子还攻上去过,凡是那时候念书的人都会来那么两句简单的。
老爷子和老太太在外面也不知道在弄什么,青树就听着那猪在叫啊,叫的挺凄惨的,心想着不会是要杀猪吧?
她才跑出去,就看着几个人把那猪捆好了,青树赶紧往屋子里跑,就听见外面那猪死命的叫,青树心里觉得特不好受,这是干什么啊大过年的。
周于还以为她是害怕呢,青树都捂着耳杂了,可是那叫声太惨了,她就想,如果猪是人呢?
可是在想什么也是没用的,猪还是给杀了,老太太在外面忙着收拾,周于也里一趟外一趟的,老太太手脚很利索把骨头剁开洗了扔进大锅里,农村烧的大灶和城市用的东西有些不一样,很大,骨头下锅老太太把锅盖盖上,自己那边从缸里捞出来酸菜,一个地方的酸菜一个味道,据说东北的酸菜是最正宗的,味道好,没有怪味儿(这是从印度人嘴巴里听见的,邻居一对老师夫妇女儿嫁去了美国,丈夫是印度人,那对老师每年冬天去的时候就拎着几颗酸菜,回来跟我讲说她女婿最喜欢酸菜了,棒子是泡菜,我们是酸菜)
老太太积酸菜那是村子里一绝,不会烂掉,不会变黑,那大缸以老太太的身高要站在板凳上然后伸手进缸里捞,那里面的水都是凉的啊,可想而知手有多难受,不过要是青树去捞那肯定难受,可是现在捞的人是老太太,老太太捞出来两棵大个儿的放在盆里,从小凳子上面下来,拿着盆放在菜板子上,将酸菜的水挤了一下,然后一下一下有条不紊的切着,切的很细,切好了然后用水投两次再用手把里面的水分都挤出去,最后打开锅子扔进去,那边把肉都切好下锅,两边的大灶都烧着,周于给老太太烧火,老太太这边赶紧用火把猪脚上面的毛都给剃了,然后把肘子还有自己事先预留的那块驴肉扔进去和猪爪子还有肘子一起酱。
每年周于家都会杀一头猪或者是别的,如果是猪自己吃不完那就卖了,今年老爷子想着青树第一年过门,就是奔好彩头你也得给个好数目看着吉利的,所以整头驴就留下了一点肉,剩下的都卖了。
老太太对着周于说:“你去给你老丈母娘送点肉去。”
周于说行,衣服也没有换,就那么进了屋子里,看着青树问她:“你跟不跟我一起去啊?”
白青树那脸子就没好看过,她觉得自己的心情糟糕透了,明明挺高兴的一天,为什么要杀猪啊?
看周于的眼神都是不耐烦的,周于也不知道她这又是怎么了,女人似乎总是有那么两三天的不顺心,算了,他自己去吧。
就穿着那身破棉袄骑着车子就给他丈母娘送肉去了,你还别说,大过年的家家户户就是忙也不会选择在这一天啊,周于这一身别人一看楞是没有看出来是他,有在门口贴对子的,一看进来的人,哎呦喂,一身的破棉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哪里要饭的呢。
“赶紧走赶紧走,没钱给你啊…”
周于有点尴尬,早知道就不着急换了衣服再来了。
“呦,这不是小青树家的嘛…”
刚才说没钱的那位脸上也不好意思了,你说说这事儿干的,他怎么就穿这一身就来了啊?
周于跟她们问好敲门,白母在准备晚上包饺子要用的东西呢,菜得切,一会儿还得去买点肉去。
“谁啊?”
女儿结婚第一年不用合计,肯定不能回来了。
“妈,是我,开门。”
白母听着是周于的声音,今天他怎么来了啊?
赶紧开门让周于进来,后面那俩尾巴也跟着进来了,白母看着周于这大衣差点没晕过去,周于说今天家里杀猪,就没换,将肉放在地上。
“那妈,我先回去了啊,我和青树初三回来。”
白母点头送着周于出去:“你小心着骑,阿于啊,小心着点…”
白母回来那俩尾巴还没有走呢,白母要提那袋子,也不知道周于这小子割了多少的肉啊。
第一下愕是没有提起来,那俩尾巴帮忙,一拎起来就明白了,这女婿没白疼啊。
“我说青树她妈,你家现在是行了,这女婿赶着和上门的差不多了,你看又是大米又是白面,现在连肉你都不用买了,真好,看来看去还是青树福气好啊,谁说嫁农村不好了,我看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