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徐母阴狠狠地盯着季芯的手。
季芯将东西都摊在地上:“你检查吧,属于你的东西我都没有带走,这房子我留给你,我不能跟一个害了我丈夫多的女人住在一起。”
季芯走了。
她不是不想管徐母,可是她没有办法管,婆媳之间的隔阂加上她对徐母的怨恨,如果没有徐母的贪婪,就算她嫌徐伟杰没出息,可也不会弄出这样的下场,她好好的家,好好的丈夫都没了。
而且徐伟杰贪污得来的那些钱如果徐母没有赌博输掉的话,他还有希望缓刑,可是那些钱都被徐母一次一次的在去澳门的时候全部输掉了。
徐母本来有季芯留给她的房子她也不至于过的很惨,季芯所留给她的房子在城市的中心,别看只有八十平的面积,单米面具就上万,但惨就惨在她迷上了赌博,总想着,自己要是能把钱赢回来,也许徐伟杰会被放出来,她将房子卖了很低的价格,明明可以卖八十万以上的房子被她只卖了三十万,拿着三十万她然后带着钱去了澳门。
赌博的人心里都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她一定会赢回来,不会去想也许自己的钱会全部都输掉。每个赌徒都是疯狂的,盲目的。
可惜老天似乎没有听见她内心的呼唤,只是一个晚上,她手里的钱就一毛不剩,甚至就连回程的钱也没有,她想发泼,可是赌场里有很多无数的保镖,她不敢。
给自己的姐姐打电话。
“什么?你在澳门?我没钱…”然后就是挂电话的声音。
徐伟杰出了事,别人自然当她是瘟疫来躲。
最后用身上最后的钱给自己最贴心的侄子挂了一个电话。
“什么?钱?二姨我哪有钱?不如这样吧,你把季芯的那个房子给我,我邮1000块钱过去…”
徐母手哆嗦着挂了电话。
她现在看明白了,都是吸血鬼都是白眼狼,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
一个人在街上流浪了三天,就连口饭也吃不上,她想乞讨,可是又觉得跌了自己的身份。
一个人在街上流浪了几天。
之后再澳门发现一具女尸,女尸的身体上有着一封用塑料密封起来的信。
信上写着,儿子,妈妈害了你。
徐母的后事是季芯给办的,季芯不明白那个女人怎么会那么的傻?
不会去找警察嘛?她的回乡证到了时间自然会被遣送回来的…
季芯心里怨恨着自己,如果她当初没有走,也许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
可是没有如果。
****
“妈,你这样做火点以后想起来会恨死你的。”火勉很无力。
眼前的女人跟着了魔似的,无论他说什么,她就是听不进去。
杨母冷着眼:“他为了那个死丫头去死还不够?等他醒了就说乐儿是他的未婚妻,早点让他们结婚我也就放心了。”
火勉无力。
“我是为了救火点才这么做的,火点会想起来的…”
“那就等他想起来再说,那时候他喝乐儿也结婚了,孩子也有了,想起来又怎么样。”
火勉看着他妈走掉的背影,心里想着,希望你不会有后悔的一天。
“乐儿啊,委屈你了。”杨母抓着乐儿的手。
杨乐儿笑笑。
也许这是个机会,火点也不知道怎么出了车祸,从前的事情都忘记了,杨乐儿想起自己母亲的话,她应该趁着这个档口上一步才对。
“妈,我会努力的。”
杨母拍拍杨乐儿的手。
火点出院的第三天他就和杨乐儿订婚了,他看着眼前的女人,所有的人都说她是他最爱的人,火点有些迷惑,最爱?为什么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难道是因为车祸都忘记了?
大家都在说,两个人都姓杨,将来孩子就不用抢了。
两位杨母哈哈大笑着。
火点将戒指准备套进杨乐儿的手指里,戒指却突然掉了…
杨乐儿的脸色白了一下。
远在四川的季凝正在备课,只感觉房子动了一下,她不在意的笑笑,想,估计是自己想多了。
55
订婚宴上--
火点的鬓角有汗流过,一滴冷汗从鬓角快速打落在地面,他的太阳穴位置蹦蹦跳动着,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就软了下去,闭着眼睛死死砸在杨乐儿的身上,戒指掉在地上,滚落了几圈。
带着银色光芒的光圈在阳光的照耀下欢快的跳动着,滚落着。
杨乐儿心口一阵刺痛,伸开双臂,接住住他,她娇小的身体踉跄着退后一步。
细碎的星光中,他的轮廓很模糊,惨白的不知是月光,还是他的脸色。乐儿的目光锁定在火点的身上,不安撩动着她的内心。…
他的脸左面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站起来,不然就别吃…”
“把她送走,送得远远的…”
“我喜欢你…”
火点的头栽在地上,他试着想起身,杨乐儿吓到了,呜呜的哭泣着,抱着他,可是她的怀抱让他暖不起来,他的脸贴在地上,腰部的位置努力站起,却全然是徒劳,倒下、起来、起来、倒下。
“火点啊,别吓妈妈…”
订婚典礼被打乱,现场乱成了一片。
被送回家里之后,他让所有的人都离开,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疼,拿着电话,也不知道要将电话打给谁。
他手拿着电话,拿起、放下、放下、拿起。
他不知道短信要发给谁,发向哪里。
脑子里德一股情绪扰乱着他,纠缠着他,他起身,举起椅子冲着对面镜子上大大的红色囍字砸了过去。
手机掉在地毯上。
我想你了,我好想你…
火点失控的抱着头看着眼前已经成了战后场的房间。
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痛了,脑子里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说着说着…
“不要,不要…”
他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腕表,突地久激动起来,想把手表从手腕上解下来,他的眼前一片黑暗,他的手不停地在发抖。
他想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将手表仍在地上,狼狈的逃窜,可是转角的时候,脚下被拌了一下,狠狠甩在地上,他的脸孔直接砸向地面,脑子嗡一声。
他狼狈的用拳头砸地。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他慢慢向前爬着,浑身都软,好像支撑着自己的力量全部被抽走。
他想快点逃离,可是又觉得天旋地转。
他快要撑不下去了。
难过,满心满心的难过…
身体空虚,胃部空虚…
他爬起来,人恍恍惚惚,忘了时间,对,一定是饿的。
他打开冰箱的门,努力寻找着食物,可是怎么没有?
怎么什么都没有?
这个结果的揭晓让他身体里德热度再次骤然的冷却,思绪如被冰冻一般的快速打掉。
他将一瓶水拧开,然后顺着自己的头顶浇下…
透明色的水从他的头顶浇下,滑过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滑过他的锁骨,顺着锁骨向下…
他周身的血液凝成了冰,冰凉的手死死拉冰箱的把手。
这间屋子让他窒息。
屋子里四面八方似乎都有冷风呼呼的吹进来,吹得他一颗心四零八落。
火点抓过桌子上的钥匙,冲出家门,车子快速蹿了出去。
他闭着眼睛,手中握着方向盘,只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车子的轮胎驶进满是沙子的沙滩,轮胎和土黄的沙子卷在一起,快速转动的车轮慢慢的停了下来。
火点推开车门,五月的天气这个时间在海边还是有点凉意。
他找不到伤心的理由,按照大家所说的,他有相爱的未婚妻,今天也终于订婚了,可是心里那股吹散不去的感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将鞋子扔在沙滩上。
他先是坐在岸上,看着海面,清凉的大海似乎可以将他烦躁的心平复下来。
这个月份海边还不会有夜宿的人,天色太晚了,整个海面拉低着,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海浪打来时伴随着海浪隐隐的那一抹青光,火点起身光着脚踩在水里,深一脚浅一脚的,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就想这么做。
啪啪!
海水拍打着海面的声音此起彼伏,一浪接着一浪。
又来了…
他捂着胸口,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感觉胸口里面空着,填多少东西都无法填满。
隐约的一道影子出现在眼前,快得令他抓不住,心口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他停住脚步,等待着疼痛过去,可是这次的时间更长了,他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急速的海浪拍打在小腿上的感觉。
是谁?
远处的海浪似乎在咆哮着,那一天,有个人,有段爱,最短暂,最深入心内,也最绚烂的爱…
爱?
他对杨乐儿是爱吗?如果不是,为什么每个人都告诉他,他很爱杨乐儿?
慢慢的抬起身子,看着眼前的黑色地平线,再次凶猛袭来的疼痛,让他跌坐在海浪里,一个大浪打来,淹没了他的身子,然后浪褪去,他狼狈的大口呼吸着。
他喝了几口海水,好咸,好苦…
眼前太模糊,他揉揉眼睛,揉出来的竟是一滴滴的液体。
杨火点,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可是没有人可以回答,他究竟是怎么了。
从海边回来的时候,带着浑身的水迹,从电梯里出来,意外看着抱着腿蹲在他家门外的杨乐儿。
乐儿靠着墙壁慢慢缩到墙角,慢慢蹲下去,用膝盖抵住心口。
其实她很清楚,就算火点失忆了,可他心中依然没有自己的存在,可是爱情都是疯狂的,是自私的,所以她什么都不能做,她相信自己可以走进他的心。
“火点,求你了,别折磨我了,我爱你,试着接受我好不好?求你了…”杨乐儿按着胸口,哭着往角落里缩。
她的声线带着颤音,哭的梨花带雨。
火点看着那张脸,他也不知道自己透过那张脸看见了谁,混着酒精的热血直冲大脑,心理防线在那一瞬间崩溃。火点拉起她的手,快速吻上她的唇,杨乐儿才要问他怎么了,被他突入其来的热情吓到了,不过仅是一秒,她是现代女性,回吻着他,火点将房门打开。
衬衣…鞋子…内衣…
扔了一地。
他撕开乐儿的衣服,顺着撕开的衣服往下,他的薄唇经过之地,必定会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红色的痕迹。
****
沈家平慢慢放下手中的钢笔,出神。
他不明白,他曾经对曹屏屏的回来心动了,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不继续的动下去呢?他甚至不敢去碰触曹屏屏的身体,因为他觉得恶心,不是曹屏屏令他恶心,而是他自己令自己恶心。
为什么会变了质?
他明明是恨,恨到想让她失去所有…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大华虽然股权让渡书给了曹利梅,可是那上面的签字…
沈家平狂草的签字才具有法律的保护,显然他在下意识的保护季凝所珍重的东西。
在季云涛被双规后,他曾见过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娶季凝嘛?”他看着眼前气势已经不再的男人。
季云涛冷眼看着这个女婿,开口:“为什么?”
沈家平慢慢的起身,背对着他:“您的儿子撞死过一个人您记得嘛…”
“你是来报仇的?显然你找错人了,你也看见我对季凝是怎么样了,我很讨厌她,因为她像她的母亲,只要一看见她,我就会想起我对妻子的不忠…”
季云涛是怎么知道的?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是在季凝结婚以后,偶然间服侍母亲的一个佣人回来探亲,偶然间从家中看见了那么一次沈家平的侧脸,他派了人去查,沈家平会娶自己的女儿结果显然。
无论最后如何,会受伤的知识季凝,儿子和女儿一起摊在平行线上,他只能选择一个,他忽视季凝,打季凝,在沈家平的面前打季凝,他要沈家平知道,季凝在这个家是不受宠的。
“你似乎很早就知道了。”沈家平淡淡的看向季云涛。
季云涛笑笑:“随你怎么伤害她,只要我死了,季凝就会原谅我所做的一切,她不会恨我…”
“你真的不是一个人。”
那个时候他正要将过渡书转到曹屏屏的名下,可是因为季云涛的一句话他停手了,多等了几个月,才把一份没有效益的过渡书给了曹屏屏,他本来是想,用这个恨恨伤害季凝,可最终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做。
想起之前自己用塞子在身上留下红印的时候,沈家平笑了,也许,也许在很久之前…
就爱了。
他心里很清楚,季云涛的那番话是说给他沈家平听的,偏偏他就听进了内心里,以至于决定好的事情一变再变。
他不知道自己离开季凝的时候,她一个挺着肚子是怎么度过的?
阿虹说她每天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几次听见她哭…
想着自己箱子里多出的两只纸鹤…
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在明知了他的恶意接近之后仍然包容着他?
沈家平捂着脸,胸口一阵一阵的犯疼,疼得他直不起腰。
他趴在办公桌上。
“沈秘书…”外面的秘书敲过门推门直接进来,愣了一秒,然后马上带上门,离开。
这场报复究竟是谁报复了谁?
这场有毒的婚姻究竟是他毁了季凝?季家?还是毁了自己?
慢慢的拉开抽屉,干净的抽屉里什么都没有,只是静静躺着一个小本子。
他慢慢打开那个小本,结婚的时候是红色烫金,离婚的时候是红色烫银。
用拇指抚摸着上面季凝的脸,沈家平的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住,他缓慢的将本子合起来。
一切都错了,都错了…
***
下午2点左右,季凝在给学生们上完课之后,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
她试着将火点将沈家平剥离开生命之中。
她失去了父亲,母亲哥哥孩子,她什么都没有,如果她在丢了这条命,下了地狱她也是满身的罪孽,她每天看着孩子们郎朗的读书声,有时候会问着自己,她真的爱过人嘛?
如果爱过,书上那些痛不欲生的感觉为什么现在就一点都没有了?
还是她天生的淡薄寡情?
其实心里对火点有着莫大的歉意,在她人生最落魄最无处可依的时候,是他给了她另一半的爱情,对于沈家平,她觉得自己还了,所有的都还了,不欠了。
笑着,就在那一刹那,风云突变,大地在一阵轰鸣中,狂烈的摇晃起来 。“地震”这个词在季凝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惊慌失措,但很快,她冷静下来,她知道,如果想保住孩子们的性命,她必须冷静…
“地震啦…季凝,季凝快跑…”有同事从她的身边快速的跑出去,回头冲她大叫着。
季凝听见声音,瞬间眼前的高线变成平地,她不能拒绝大自然,也不会拒绝,看着成片的房子倒塌,她的世界豁然明亮,清晰。
天空下着倾盆大雨,刚刚还坚实屹立的楼宇,顷刻化做废墟
。
季凝想,终究是命,谁也逃不过,有人抓起她的手,将她向外拉,季凝就跟着跑,这时候还在上课的学生们已经全部乱了套了,都往外冲。
后面有校长大叫着:“不要乱不要乱…不要像平地上跑…”
到处都是尖叫声。
季凝被拉着跑过走廊的时候,整座教学楼已经开始坍塌,也许下一秒她就会被掩埋。
慌乱间,她看见一个孩子跌坐在地上,其他的人都快速向外冲着,她小小的身体被踩到,她抱着身体,尽量的去躲,可能是脚扭了,她没有在站起来。
“季凝,不要回去…”同事拉着她的手,对着她摇头。
这个时候的懦弱不会有人来指责。
季凝被同事拉着又跑了两步,她闭上眼睛,断开同事拉着自己的手,快速向里面跑了回去。
“季凝…”
季凝从来需要的就不是别人的赞赏和肯定,她要的是做她自己,就算没什么钱,没出名,只要对得起她自己的良心,她都会去做,在那种时候,她首先是个人民教师,其次她才是她自己。
回头的时候,她就知道也许逃不出去了…
妈妈爸爸,哥哥,我不会为你们丢脸的…
“季凝…”同事嘶声呐喊着,可是她不能回头,一旦回头她就连存活的希望都没有了。
这个时候请原谅人的自私。
季凝冲了过去,抱起孩子,这时候学生们已经跑得差不多了,她才想冲出去,前面的房顶突然塌了下来,一股浓浓的烟雾袭面而来,怀中的孩子吓到了,她揪着季凝的胸襟。
她说:“老师,我怕…”
季凝对她笑笑:“老师在这里,不怕…”其实她也怕。
这一刻她才知道其实自己也是怕的很怕,她还没有活够,没有看着火点幸福。
她不知道他是否过的美好,是否健康着,她很想再见他一面,就仅是一面就好。
前方的房顶快速降下,季凝眼睁睁看着前面那些有生命的孩子们,在一瞬间消失。
她闭上眼睛将孩子压在身下,用脊背保护着身底下的孩子。
然后静静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在这一刻她突然不恨了,真的不恨了。
沈家平,祝你幸福…
她慢慢的闭上眼睛,火点的脸在头脑中快速闪过。
就算跌的粉身碎骨,我们的骨头也要碎还在一起。
火点,我爱你!
在我生命终点,能想起你,想起我们爱过,幸福过,这样就够了,足够了,你要坚强的活下去,带着我的那一份活下,健康的,幸福的,快乐的,然后找到一个好女人和她生很多的孩子。
***
杨乐儿清晨从床上起床,啊一声,从床上跌落到了地上。
她抖着唇,快速跑向电话的那一边。
“救命…救命…”她坐在地上。
她看着火点被担架抬了出去,她很想跟着出去,可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醒的时候就看见火点一脸的血,她不清楚这些血都是从哪里来的。
医院--
“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出血?哪里出血?”老太太抓着火勉的手,就仿佛大儿子是罪魁祸首。
火勉挑开母亲抓着自己的手:“颅内出血…”
老太太往后退了一步,幸好身后有人接住她的身子。
“怎么可能?不是说没有后遗症的吗?…”她喃喃的道。
火勉冷笑着:“是啊,没有后遗症,这就是你要的,他是忘记了,可是他的心没有忘记,早晚他会死在思念里,更可笑的是,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那股思念是来自哪里…”
火勉甩手走进手术室里。
老太太摊在身后人的身上。
她捂着脸。
怎么会?
这没有科学依据的,可笑,思念…
她不相信季凝给火点的爱就足以在他失忆之后还能从内心里勾起,这不符合逻辑,更不符合科学…
可是就像火勉说的,火点和杨乐儿订婚时候的突发,回到家中就安然无事,接着和杨乐儿…现在…
她是真的做错了吗?
可是她是一个母亲,她所做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儿子,她希望火点好,希望火点幸福…
怎么会是她将儿子推向了死亡的边缘?
杨乐儿也是在这个时候知道了火点之前爱过一个人,失忆之后全部忘记了。
那段感情以最丑陋的方式被揭晓在她的面前。
她呆呆的摊在椅子上,最狼狈的莫过于是她,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她傻傻的以为火点只是不喜欢她而已,原来不是,他是将所有的火花爱恋都给了另外的一个女人,更可笑的是,她连那个女人是谁都不清楚。
可是走到今天,一切都没有办法回头了,她没有办法,火点也没有,大家都没有,他们只能继续走下去。
她隔着玻璃看着里面躺在床上的男子。
握紧拳头。
我会对你好,以弥补你所失去的,走到今天,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原谅我没有我自己想象中的大度,我没有办法退让,对不起,我会用我所有的爱去弥补你,去加倍的爱你,火点,忘了她吧,试着来爱我…
杨乐儿在医院就是守了火点一天,一步都没有离开。
她的眼神坚定着。
老太太来到她的面前,拍着她的肩:“乐儿,是我们家对不起你,订婚酒取消吧,你们无缘,这孩子死心眼…”她想开了,算了,算了,都随他自己吧。
门当户对?
都是狗屁,如果用他儿子的命来换门当户对,那还是算了吧,只要火点健康,季凝就季凝吧。
杨乐儿坚定的看向老太太:“妈,我和火点已经定过婚了,很多人鉴证过,昨天我和他已经是真正的夫妻,我不会离开他,我会照顾他…”
老太太脑子一下子就炸了。
这究竟是怎样的命运安排?
罢了罢了,如果以后乐儿和火点结婚了,有了孩子,也许火点就会忘记也会好起来…
可是如果他忘记不了像现在一样呢?
脑子里突然有一股反对的声音。
老太太无力的闭上眼睛,是她将孩子后退的路都给堵死了。
都是她做的孽。
有人从外面悄悄跑来,在她的耳边低语。
“夫人,查到季小姐的去向了,昨儿7.8级地震…”
老太太身子滑下座椅,任杨乐儿叫着。
老天,我究竟做了什么?
你连我儿子最后的一条活路都给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