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易素依然站着,班级里有几个还没有走的人张大嘴巴。
这算不算早恋?
天啊,张扬和易素?
最聪明和最笨的?
张扬扬着脸,迎着光,带着一丝金色映入他的眼眸中。
易素慢慢的坐下身。
“哪里不会?”虽然是这么问,他已经开始在他的卷子上将每一步骤写了下来,然后转给她:“能看懂?”
他习惯了,做题先是做出答案,然后两笔的带过过程,老师总是说,这样上考场一定会吃亏,他也懒得去管,他毕业之后已经有了去向。
易素咬着唇看着卷子,长长的睫毛像是两把小刷子眨啊眨的。
张扬很想伸出手去碰触一下那长长的睫毛,他忍住了。
“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你是否能看得懂?”
张扬身上没有一般男孩子身上有的汗味,有的只是洁净的味道,他的双腿交叠着,李宁的白色运动服。
易素用笔指指某处:“这里…”
他蹙着眉将卷子转过来,然后慢慢的将在详细的部分讲给她听,他的头发稍稍有点长,风一吹总是随风起舞,易素很想伸出手去抓。
张扬讲完之后看着她,看着她迷茫的眼睛,笑笑,继续讲。
没人知道张扬和易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没人知道。
知道的时候,两个人的恋情已经很明显了,班主任动了大怒。
请了家长,可是易素的父亲依然只是对女儿笑笑什么都没有,只是在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
“爸爸相信你的决定。”
易素看着父亲穿着军装离开的影子,她蹲在地上抱着唇痛哭。
她要争气,她要上大学,她要为父亲母亲争一口气。
班主任找了几次张扬的家长都被推了回来,理由很简单,忙。
打电话过去,电话里的人很是恭敬,只说这只要他开心就行,气的班主任摔了电话,都是变态的家庭。
她也没办法,学校又没有规定说恋爱了就要被扫地出门,只能当自己是瞎子不去看,再说就算是有这样的规定,校长也只会当成没看见。
张扬对谁都是冷冰冰的,他的表情永远都是千年如一日,冷。
可是对易素除外,他们恋爱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给易素补课,说来也神奇,就是这样不快不可能被雕琢成神木的易素在考试中进了百名大榜。
这对很多同学来说是很大的打击,曾经的年级最后一名,竟然只是在短短半个学期进到了大榜前一百名,那他们的努力算什么?
易素抄袭的流言开始越来越强烈。
班主任就算是不喜欢易素,可是抄袭?这个根本不可能发生,考试的时候里外加上巡场的老师有三个,难道三个老师的眼睛都瞎了?
下课的时候易素总是安静的站在张扬的身旁,有的时候,她仰着脸,有些娇羞的看着他,而他只是淡淡的替她挡住太阳,眼眸中带着笑意看着她。
对于这样的结果虽然出乎班主任的意料,不过她算是坦然的接受了,如果恋爱能带起另一方学习的成绩,她可以接受,班里另外的几对托张扬和易素的福气都逃过了老师的雷达扫描,只是在考试后又再次被扫描起来,因为成绩下降。
张扬从来没有对易素说过爱,从来没有。
易素也没有。
他们其实更像是一种伴侣,上学的时候他等在大院的门外,然后两个人隔着很远,她喜欢走边边,他就在下面,放了学她走在前面,他慢悠悠的走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然后抬起头满足的呼吸着空气。
在学校吃午饭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本书,她躺在他的腿上听着他静静的念给自己听,光影透过叶子照在他的脸上,头发上。
他半支着腿,易素满足的闭着眼睛聆听着鸟儿的声音和他的声音,是不是夹带着翻书的声音。
每个人的高三都是晦暗的,可是易素的高三是红色的,是粉色的还是冒着泡泡的。
张扬很少去喝汽水之类的东西,他只喝水饮料一律拒绝,可是易素喜欢,他总是买来一瓶然后看着她的两只眼睛笑得跟桃子一样。
那一年最为震惊三中的就是,一个曾经年级倒数的人步入年级前十。
上面下了招收免考的人员名单,前十名皆在内。
保送?
那是怎么样的一种诱惑?十个人之间开始变得敏感起来,虽然不全是一个班的,不过以前算是不错的,现在一见面就恨不得马上打探好对方的底细,说着不着边际的官方语言,家长更是告诉,千万不能对别人说真话,要谦虚让别人小瞧自己的力量。
当最后的两个名额在易素和宋迪之间产生,全年级都震惊了。
易素凭什么?
宋迪更是委屈,没想到最后的名额竟然要在自己和易素之间产生,她讨厌易素。
宋迪的个子很矮,加上八百多度的近视,这些都是她的勋章,是证明她优秀的勋章,可是易素呢?
宋迪恨易素,一个拉车尾的人凭什么和她争?
班主任做着宋迪的工作,在易素和宋迪之间,显然她更喜欢宋迪一些,如果易素真的行的话,其实就是参加高考也是可以的。
最后的决定是招考学校来做,两个人被叫到校长办公室,之前在放假的时候两个人也曾远赴学校所在的地方。
从校长室出来的时候,宋迪黑着脸。
易素从校长室走出,张扬走上去,将水瓶递给她。
易素特不喜欢喝水,张扬没办法,只能将一些水果切成丁,然后放进瓶子里这样就多了一些水果的味道。
“我用不着你让。”宋迪定定的看着易素。
易素淡淡的笑着:“这个不是我想让就能让的,我说了也不算。”
宋迪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张扬走在易素的身侧,他没有问她也没有说,这就是他们相处模式。
最后一个学期,残忍的高考来临,学校出了一个清华的一个北大的全校上下都高兴,可是一个曾经的第一和那个在短短一个学期如同黑马蹿起的都哪里去了?
张扬和易素几乎是同时进了军校。
谁都没想到,当然张扬参加了所有的考试,而易素则是被招进来的。
易素维张扬放弃了自己可以得到更好的,将自己重新放到了一个不受待见的位置。
因为她是走后门进来的。
张扬总是说她傻。
易素曾经闹了很多的笑话,开枪的时候没有开保险,综合考试的时候,进入一间屋子,除了一道门和一道小到连头都挤不进的窗子,教官关上门,然后同时用通讯器说着。
“十秒之内出来。”
参考的学生都是从全国学校选出拔尖的学生,二十个屋子,同时响起震动的声音。
十九个人选择的踹门而出,可想而知,易素是多么的狼狈,只有她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想着要从哪里出去。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光看着她。
她很想哭,可是却没有哭。
教官在她的作业上狠狠打了一个x。
易素真的不适合来军校,她的动作不快,脑子也不是最好使的,这里似乎比在三中的时候更让她格格不入,可即便这样她依然坚持着。
上大课,教授穿着军装站在最前方,易素又仿佛回到了高中的时刻,想着千万不要点到自己。
可是命运似乎就是和她干上了…
“易素…”
她慢慢起身。
“三十六计最后一计逃为上计,你认为呢?”教授目光像是一把笔直的剑。
“我赞同…”
显然这样的答案触怒了教授:“你是一个军人,对军人而言没有逃,就算是要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依旧是格格不入啊。
被罚站。
两侧穿着军装的人走来走去,外面车子的门声是关了又开,开了有关,
“敬礼…”此起彼伏的声音。
即便这样她依然甘愿,父亲曾经说过我家宝宝的肩天生就是穿军装的,虽然走了后面,可是自己依然是用了实力考进来的,易素这样安慰自己。
放假的时候,去张扬的公寓。
看书,吃饭,休息。
张扬最为过火的举动也不过是亲过她的唇。
易素以为此生本该就如此度过了,可是此时发生了父亲克扣军用物资的事件。
一个军人这样的错事不能被饶恕的。
“为什么不帮忙?”这是张扬第一次如此盛怒的和自己的父亲说话。
他的母亲很是年轻,毕竟和他的父亲差了很大的年纪,拉着他的手。
他的父亲倒是没有动怒,转过身:“这事你最好不要管,茅家的人都在努力,不会让他死的,最多只是被开除党籍军籍而已。”
张扬是一个军人,自然明白这样的结果对一个军人来说算什么。
“父亲,我请求你帮忙。”
张扬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的儿子一直是他骄傲的所在,可是为了一个女人都算不上的孩子来求他?
“张扬,你该明白了,如果你继续和易素在一起,你的政治生涯会被影响,别人会说张扬的老丈人是克扣军资的人,你这辈子就完了。”
这也是他反对儿子在易素相处下去的理由。
如果没有这件事,就算儿子要娶易素,他不想管,也管不到。
张扬自然听明白了父亲的话。
“不…我会娶她。”他在心里嘲笑父亲,他不懂爱。
张扬的父亲也只是笑,他真的很老了,只是依然很硬朗。
“你该知道的,这件事现在是我在彻查,如果我真的要追究下去的话,他不见得就能这样平安的离开。”
张扬太了解他的父亲,他说的就证明他的心里一定这么想了。
“你自己想好,她父亲是死是活由你决定,如果她以后知道你能救她的父亲而没有救,相信我,她会恨你。”
张扬无声的笑笑。
看来他知道的真的很多,知道对易素来说,她的父亲就是她的天。
他的这场爱情就像是灰姑娘的梦一样,过了十二点就必须梦醒了。
他想不通,别人的灾难为什么要自己和易素来买单?
他找到易素的父亲,那个时候,只是短短的几天,易素父亲的头发已经全部花白。
“为什么要替茅家顶罪?”张扬看着眼前的男人。
曾经他的身姿也和自己一样是那样挺拔,可是脱下了军装,他变得苍老无比。
易素的父亲只是端起茶杯,然后静静的将茶水一饮而光,最后将茶杯放在桌子上。
“我希望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谈话,而我的女儿一辈子都不要知道这个谈话的内容。”男人的白发很是显眼。
他没什么舍不得的,只是觉得对不起爱女,背负这样一个名声,她以后结婚会不会受到影响,其实当张扬来找他,他就明白了,女儿嫁不进张家,他要为女儿求一个平安,用自己的一个职位换女儿一生的幸福,值!
他欠茅家的恩,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偿还。
“为什么?”张扬不明白。
那是很什么样的罪,怎么能去顶?
男人只是笑笑。
仿佛都是昨天,一切都是昨天。
“为什么?”易素的情绪有些激动。
张扬看着江边,看着夕阳西下的太阳,看着夕阳映衬的江水。
素素,我不能再保护你了,从今以后我只能在远处看着你,傻丫头,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
“素素,我们都知道占有军资这是什么样丢脸的事情,你父亲这样我…我是一个军人,这会影响我以后的仕途…”张扬转过脸直直对着易素。
易素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只要张扬不看她,她就可以认为是他为了帮自己答应了别人什么,小说不都是那么写的吗?
“我不要分手…”易素伸出手去拉住他的手,他并没有闪开。
张扬看着易素的眼睛,他忍住自己的情绪,快了快了,在坚持一会儿,在坚持一会儿就可以骗过她了。
“易素,你很漂亮,我很喜欢你,这种喜欢呢不足以和我的仕途相比,我以后可以遇见更美更好看更爱的女人,只要我能上位,你该知道,我的家里对我的期望很高,你父亲这样不光彩的事情,难道你要我们结婚以后别人指着我的后面说,就他的岳父是克扣军资的人,你要我这样吗?”
易素拉着他的手,不说话,只是全身都在颤抖。
不要说我爸爸的坏话,拜托你不要说我爸爸的坏话,张扬,不要说…
可是他依然在继续。
“如果放在外面来说这叫贪污,你知道吗?贪污是个什么的概念?你父亲叫成千上万的士兵穿着最低等的棉衣过冬,你该知道事情闹大了,那只能枪毙,你父亲的道德…”张扬一口咬住舌头,狠狠要下,这一步一定要狠:“你父亲完全没有作为一个人的道德…”
易素一只的手送了开。
那一刻张扬的心也死了。
他用力掰开她的手:“我们好聚好散。”大掌用力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易素在用力他也用力。
张扬转身而去,易素大声的喊着:“张扬,我爱你啊…”
张扬双唇抖着,闭着眼睛。
我也爱你,我也爱你素素…
易素在后面开始发疯的追着他,其实他们都知道回不去了。
她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人栽倒在地上,满身的泥泞,一脸的泥巴。
张扬上了车,慢慢有人在不停的看车后,他回过头,看着易素满身是泥的追在后面,他的心要有多疼。
他慢慢的转过头,强迫自己不去看,眼泪飘散在风里,风一样的苦涩。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不到两个月易素的爸爸就去世了,离开的很是突然。
张扬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准备和茅娟娟出国,离开了易素,和谁一起能如何?
他远远的站在灵堂外,就看着她跪在那里,三天,不吃一口饭不喝一口水就是哭,开始还能听出声音,后来已经发不出声音,累了她就倒在地上,而她身边的母亲被人抬出去几次。
张扬多少次都想冲进去,抱住她,告诉有自己,可是他不能,他只能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哭倒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他慢慢退出身,走开。
临上飞机的时候,他任性的跑到易素家的楼下,那个时候她得了很重的抑郁症。
张扬想,如果时间能倒回,他一定不会这样选择,就算易素恨他,他也不会如此选择。
他只能远远看着她,然后转身流着泪告诉自己,你必须要忘了她,这样她才能幸福的活着,你知道她父亲的死因,如果这件事被扯出来,易素会再次崩溃。
所以他只能远离,远远的离开,一个人苟延馋喘的生活着。
只是张扬不知道的是,他结婚的消息易素还是知道了,那天她出奇的安静。
显然是有人想要她知道他已经结婚了,打开快递,照片洒了一地。
“素素…”易母吓得胆子都破了,她快速捡起照片,藏在身后。
易素像是没有听见,易母就是怕她出事,连一步都不敢离开,可是她没有想到,易素会在半夜吞了那么多的安眠药,整整一百片,她吃进去多少她不敢肯定。
易母手里抱着易素,从地上爬到电话旁边,那个电话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是怎么打出去的。
“侃侃…素素…”
茅侃侃抱着易素冲向抢救室,医生看了一眼,说要洗胃。
易素的妈妈没有跟来,因为她根本连站都站不起。
等到她洗好胃,她说话了,只是声音很柔弱。
“三哥…我想回家…”
茅侃侃就背着易素走了两个小时楞是生生走回家的。
易素抱着他的脖子:“三哥,我疼…”
茅侃侃抹了一把脸:“素素,好好活着,咱们都好好活着…”
满街的霓虹,满街的人潮,他背着她,易素不重,可是茅侃侃那时候瘦的只有九十斤,走了两个小时的路,他的腿都在发抖,有的人说爱与不爱不成正比,这话是对的。
那个时候他的背上的人就是他的命,易素父亲出殡的时候易素没有去,她不敢,谁也不忍心去责怪她,茅侃侃穿着孝衣,手里捧着骨灰将骨灰送到山上,很多人都说,茅侃侃做的很是够了,一般人是不会做到这个地步的。
他每天下班抽时间来看她,有的时候不上楼,只是在楼下看着,然后开车回公司继续奋斗,茅侃侃其实以前对钱并没有什么概念。
茅侃侃那次以后吓得整整七天没有安稳的睡过,就怕她再想不开,再后来易素就遇见了雷臣骁,这也是茅侃侃为什么放手的原因,哪个是如果他去逼易素,易素真的会死的。
对于雷臣骁,其实茅侃侃心里是感激的,可是他也是不满的。张扬慢慢张开眼睛,停留在照片上的手仿佛还能感受到温度,慢慢合上影集。
曾经在那样青涩的岁月中,他们曾一起走失在路口。
曾经他牵着她的手,抱着她坐在看台上同看一本书,那些闭上眼睛就能看得见。
那一段他的心曾经和她心贴心,只是现在他已经无权利去关心她,她的身后是那个在她父亲过世在活不下去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男人。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张扬闭着眼睛。
茅娟娟的手顿在门把上,最终放开了手,闭上眼睛,眼泪从脸颊上留下。
易素,感谢你曾经牵过我的手…
张扬伸出手,将手伸出窗子,闭上眼睛去感受风,风从指尖刮过,终究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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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 幸福在哪里 58
中午起床的时候茅侃侃已经去公司了,易素托着头,下面也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嗡嗡的响。
昨天晚上看了几张鬼片,害得她大半夜就做梦了。
掀开被子,穿着白色的吊带和短裤下床,将窗纱拉开,滑开玻璃,果然是夏天来了。
一阵一阵的清风吹动着窗纱,围拢着她的脚边不停的绕啊绕的。
易素穿着拖鞋,走进看台,下面周阿姨正带着帽子指挥着可能是雇来的人在除草,机器声嗡嗡的作响。
周阿姨一回头就看见易素趴在栏杆上,上前和除草的人说了什么,然后快速进了屋子。
易素起身,去卫生间冲了一个凉,随意的拿着一个白色的浴巾在头发上擦擦,然后踩着拖鞋下楼。
她这个人很怪,喜欢那种底子很薄的拖鞋,至于薄薄一层,周阿姨总是说,这样的鞋穿在脚上脚都疼,可还是纵容的给她买。
易素拍拍脸,试着让脸看起来有血色一点。
“素素,吃饭吗?”周阿姨从厨房探出头,想来是进屋给她弄饭来了。
易素将浴巾抛在沙发上,踢掉鞋子,坐在沙发上:“阿姨,别忙了,我一会出去吃。”
周阿姨赶紧又将自己准备的吃的重新放回冰箱里,然后急急忙忙的跑出来:“那我出去看着他们了,不看着他们就不好好干活。”
易素笑笑,觉得周阿姨很像是旧时代地主家的阿婆。
她拿过一旁的电话。
茅侃侃和高原于莫芯交代着什么,一边在纸上写着,高原接起电话然后交给茅侃侃,茅侃侃接过,并没有马上接,指指还打开着的文件看着于莫芯:“下午还有什么行程?”
于莫芯快速在头脑中过了一遍:“3点左右和擎宇有个会议。”
接连几日强负荷的工作让于莫芯有点头重脚轻,她今天爬到这个位置,其中的艰辛是很多人难以想象的,当然这里面有高原的功劳,她毕竟只是个女的,连续四天没有睡,她的大脑已经开始罢工,甚至看眼前的人都有些模模糊糊的。
“怎么了?”高原见于莫芯身体晃动了一下,赶紧扶了她一把,于莫芯摇摇头。
茅侃侃接起电话:“怎么了?”
易素随便的从果盘里抓过一个苹果,嘿嘿一笑,咬了两口,他不接她也不着急,知道他肯定忙。
“没事,一会儿去找你吃饭吗?”又咬了两口。
茅侃侃揉着眼睛,仿佛可以想象到她像是小老鼠似的不停的啃咬,发笑。
“今天没有课吗?”
他看了一眼易素的课程表。
易素撅着嘴,站起身:“没有,晚上要去参加一个什么妇女什么的慈善晚宴。”
其实易素真的很讨厌参加这样的活动,一些无聊的人聚在一起吃吃笑笑的,真有那份心,她直接就去做义工了,何必做给别人看呢,可是今天她是光宇的夫人,她就必须做个噱头。
茅侃侃快速翻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报告,用肩膀夹着话机,一边快速在上面批录,然后抓起自己的西装,这该死的鬼天气都快闷死他了:“给我带件衣服过来,我在酒店等你。”
说罢挂了电话,走出办公室的大门,交代了高原和于莫芯一句,转身离开。
于莫芯盯着茅侃侃的背影出神,高原的手在她眼前晃动了两下。
“看什么呢?”
可见茅侃侃走了,高原松了松领带,夏天真不是人过的,虽然有空调可是从办公室一出去,气都喘不上来。
于莫芯倒是不同于高原,她的脸上一点汗也没有,妆容依然精致,高原看着她,甚至怀疑曾经那个土里土气的人是眼前的这个吗?高原知道于莫芯不甘只做一个普通的职员,在心里摇头。
将她升上这个位置,对茅侃侃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开恩了,于莫芯想再升的情况微乎其微。
于莫芯笑笑:“老总对夫人很好啊。”语气里带着一种淡淡的羡慕。
高原笑笑,这个他都习以为常了,全公司上下估计没几个不羡慕易素的。
于莫芯收回自己的视线,没有人会不羡慕的,无论是强势或者较弱的女人都会希望遇上一个能将自己带出水火的白马,尽管中间苦涩,可是最后甜蜜,她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