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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侃侃叹口气,他知道他又把易素给逼回壳里了。
***
尽管易素想逃,可是三天之后依然迎来了自己的第二次婚礼。
褂裙被她剪掉了,短时间也赶不出来,省略了迎亲的繁琐,和母亲坐在一个车子里,到达酒店。
下了车,后面有弟弟妹妹的喊声。
易素茫然看着妆点得喜庆的酒店,敛下眼神,戴上墨镜走进酒店内。
酒店的两边服务员站成两排,见易素一行人走过来,全部九十度的鞠躬,易素一阵风似的走过。
头发出来之前已经在理发店做了搭理,只是普普通通的盘在脑后,丝丝碎碎的碎发顺在两旁,可是叫人看了只会觉得随意,又和普通的随意有些分别。
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单衣,在肩部的位置套了一个棕色的皮草圆肩,下半身浅蓝色的牛仔裤。
进入休息室,高原跑过来说,茅侃侃在外面招呼客人实在没有时间过来,易素点点头,化妆师拿起毛刷眼看着就要将那些皮外之物弄到她的脸上,易素伸出手阻止。
“就这样吧,不用画了。”
化妆师僵在原地,呐呐的说:“茅太太这不和规矩啊…”哪有结婚还画淡妆的?
易素看着镜子中略显苍白的脸:“我和茅总说好了。”
化妆师这才不说什么,将婚纱拿过来,易素抚着头:“对不起,我头有些疼,可不可以去帮我要一片止疼药。”
化妆师一听,赶紧扔下婚纱跑了出去。
易素坐在休息室里,化妆师跑了出来,只剩下她一个人,明明不想哭,可是眼泪总是在眼圈里打转。
在婚纱上放着那双ualentino蕾丝高跟鞋。
曾经那双鞋是她的梦想,可是现在那双鞋是她的束缚,是捆住她手脚的牢笼。
脸上的笑容就像一张满弓,随时随地都要紧绷,一个不慎就拉断了。
易素站起身,将脸孔贴在对面的镜子中,脸上勉强露出来的笑简直象浮在水面上的油,那样断断续续的。
当当…
有敲门的声音,她缓过神坐下身,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的难堪。
透过镜子看着走进来的人,脚底冰冷,仿佛踩在冰上,寒意一点一点,浸入骨髓,只觉得心冰到顶点,无法抵御的冷,彻心彻肺。
张扬的眼眸时而浑浊时而清澈,漂亮的嘴唇扯出了一个弧度。
“素素…恭喜。”
这一声仿佛是隔了千山万水,明明在眼前。
一身黑色西装的他,走入她那方纯白色的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天地里,落在玻璃窗外的光芒万丈散射到屋子里。
朦胧、柔和的光线化作层层千丝打在她身后的礼物上。
易素转过身,只觉得眼前的光有些刺眼,伸出手去阻拦了一下,手挡在眼前。
头上的水晶吊灯好像太闪眼了,明明没有黑天,谁把它点亮了,关上它。
空气之中只有时间的流动,没有声音,她没动,他也没动。
光影就这样懒懒的打在两个人的脸上、身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易素笑笑,她自己不知道的是,这笑很丑。
“前几天…”张扬试着笑,可是太难。
气氛就这样冷下来,冷场了。
她试着想说说什么,可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扬也是,他很想说些什么,可是能说什么呢?说说几年前如漆似胶的两人?还是说说自己是如何将她逼离自己的?
张扬缓缓的收回目光,他的睫毛顶端沾染了一点潮湿。
他转身走出了休息室的大门,关上门,手紧紧的握住门把手,闭上眼睛,试图去缓和那阵心悸。
易素勉强动了动身体,走到落地玻璃前,休息室的位置很好,可以看见楼下的喷泉。
她的人薄得像一片纸一样,大概风一吹就会随风飞走。
空气中淡淡飘着一首歌。

没那么简单 就能找到 聊得来的伴
尤其是在 看过了那么多的背叛
总是不安 只好强悍
谁谋杀了我的浪漫
没那么简单 就能去爱 别的全不看
变得实际 也许好也许坏各一半
不爱孤单 一久也习惯
不用担心谁 也不用被谁管
感觉快乐就忙东忙清晰
不想拥有太多情绪
一杯红酒配电影
在周末晚上 关上手机 舒服窝在沙发里
相爱没有那么容易,每个人有他的脾气
过了爱做梦的年纪 轰轰烈烈不如平静
幸福没有那么容易 才会特别让人着迷
什么都不懂的年纪
曾经最掏心 所以最开心 曾经
想念最伤心 但却最动心 的记忆

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黄小琥的这首歌,易素仰起脸孔,看着水晶灯,努力去看。
手脚有些麻痹,她努力去握,去握紧拳头。
努力的去握,然后张开,张开在去握。
眼眶中的溪水被凝成了透明色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下,像是一簇被融化了的水晶。
成串的泪珠子滴滴答答的打落在地板上,被溅起,然后无声的坠落,终究消失不见。
圆肩的领口很大,松松垮垮的挎在双肩肩头,露出易素穿着高领的白色单衣来,隐约看得见里面带着阴影的锁骨,整个人都显得单薄。
她取过放在化妆台上的车钥匙,突然拉开门就走了出去,外面一些酒店的人都在忙着马上就要到来的婚礼,加上她没换衣服,所以注意到她的很少。
易素到了地下停车场,她也不确定手里拿着的这把钥匙是不是茅侃侃的那辆新买的路虎车钥匙,自己笑笑,怎么可能,如果是他的钥匙怎么会放在化妆台上?
应该是化妆师的吧,毕竟现在化妆师挣的也很多,一辆路虎而已算什么,这样安慰自己。
哔…
顺着声音找到车子,的确不是茅侃侃经常开的那辆,易素打开车门,跳了上去,将车门带上,拧火,车子开了出去。
空气好像很闷,她将车窗滑下,有刺骨的风窜进车内。
心里很烦很烦。
易素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通往哪里,一时茫然,等红灯的过程中,她左手但抚着额头,想着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酒店里,化妆师去前台要了止疼片之后返身回来,一进门找着易素,可是却找不到人,出了满身的汗。
从新娘拒绝她化妆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该知道要出事了。
化妆师咬着唇走到茅侃侃的身后,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在他耳边说着。
“茅总…易小姐…跑了…”
化妆师原本以为茅侃侃一定会大发雷霆,不然也会脸色很难看,可是眼前的男人听了她的话,只是挑了挑眉毛,唇角微微的翘起。
易素跑了茅侃侃不知道?
不,他知道。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包括那把放在化妆台上的路虎揽胜的车钥匙。
茅侃侃和来的客人笑笑,然后走到一旁的人少的角落,一路上都保持着他的笑容,只是一转身眼神中倏无笑意。
掏出电话“高原,去把人给我接回来,她要是自己能走回来最好,不能的话,就是敲断她的腿也给我把她带回来。”
化妆师打了个冷颤。
高原通过gps卫星定位系统,通过手机关闭车辆油路。
易素的车子横在马路的中间,红灯过去,身后的车子有些不耐烦的发出刺耳的声音,易素满头都是汗,可就是打不着火,没一会儿交警骑着摩托车也赶了过来。
交警穿着厚厚的棉服看着易素。
“怎么回事?”
易素无奈,只能重重的叹口气:“车子打不着火了。”
交警看着后面被堵住的长长车龙,叫后面的几个司机下来,将易素的车推到一边。
易素下车,风吹的她有些疼,身体都被吹透了,正感谢那几位帮她推车的人,就看见远远两辆黑色的车子奔着她行驶过来。
易素几乎是没有想象的就知道是谁来了,不过她猜的 还有一点不准。
茅侃侃并没有出现。
高原打开车门,走下车和交警说着说了两句话,交警拿出通话器和哪里说着什么。
“易小姐,上车吧。”
高原轻轻咳了一声。
他真不知道这个女人脑袋长全了吗?
结婚的当天竟然想放鸽子?
老板的怒气可以想象。
玩了一辈子鹰,结果被鹰啄瞎了眼睛,心情可想而知。
易素没怎么挣扎,不,就没挣扎的顺着高原请的方向坐进了车子里,然后带上车门。
高原摸摸鼻子,走到前面副驾驶的位置:“回酒店。”
易素透过车子的玻璃看着自己的脸,她怕吗?
她怕。
可是你若是问她为什么要跑,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
回去的时候,车子直接进了地下停车场,从停车场坐着电梯上了楼,一进休息室,化妆师赶紧将婚纱和鞋子拿过来,门外冲进来几个穿着黑色套装的女子,个挺个的漂亮,套装的腰间系着明黄色的丝绸带子。
几个人围着易素开始打点,她好像一个木偶一般的站着,穿完了,化妆师开始着手为她化妆。
似乎从她走出酒店的那一刻,她已经失去了再说话的资格。
化妆师也不敢跟她说话,只能坐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心里忐忑。
就怕新娘子不合作,砸了自己的饭碗,其实心里也有些后悔接下这个工作。
毕竟之前只是觉得给的钱多,没想到会是一个这样的婚礼,新娘子竟然在举办典礼之前落跑?
而且新郎竟然告诉自己的人,如果她不回来,就打断她的腿,想起茅侃侃说那话时候的表情,化妆师都快要哭了,她就是为了挣一点钱,她容易嘛她?
化妆师将易素的妆容画好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茅侃侃已经站在了门外,身子依靠着门板,风流倜傥的一只手指支撑着头颅,一双深长秀明的眼睛看着并没有回过头的新娘子。
化妆师手上的刷子抖了两下,然后镇定的收回,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
“茅总,妆画好了,等茅太太换衣服的时候,我在来。”说着快速闪开身子,像是后面有什么在追赶着她似的。
茅侃侃薄唇撅了撅,最后只是一笑,什么都没有说。
将自己的右胳膊弯了一个弧度看向易素。
易素心里有些紧张,她莫不清楚茅侃侃心里怎么想的。
她缓慢的站起身,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前,缓缓的伸出带着白纱的手套挽进他的胳膊内。
“呵呵…很漂亮。”笑声很是突兀。
茅侃侃的大掌在易素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两下,像是在安慰她,可是易素的脸听见他的笑声脸马上变得惨白无比,手有些抖。
然后易素听见茅侃侃压得很低的声音在她的耳旁说:“素素,我的耐心已经没了…”
易素停下脚步,看着他,但此时的他脸上哪还有说话时候的阴沉,眼眸里分明有几分笑意的,是真是假,易素已经看不清了。
前方都是宾客,人来人往的,茅侃侃唇角微微勾起,像是在笑,可是深处却分明冰凉彻骨。
易素悚然心惊。
易素跑了这件事老太太当然不会不晓得,婚礼明明是定的十点,可儿子硬是往后托了四十分钟,人多嘴杂的她自然也是听说了,老太太的脸色有些难看。
易素的妈妈很是尴尬,也不知道该对亲家说些什么,老太太到底是有身份的人,对易素的妈妈笑笑,说没事,是易素忘了拿衣服,拿了就回来了,可易素的妈妈也不傻,什么衣服非得这个时候自己亲自去拿?
茅敏之带着笑意看着眼前的闹剧,她巴不得婚礼办不成呢。
反倒是前期一直操心弟弟婚事的茅莹莹没出现,不过焦点都不在她哪里,所以也没有几个人注意到,就连老太太自己都没注意到。
老太太看着儿子牵着易素的手缓缓走过来,压下心头上的反感,努力对来宾们笑。
易素的妈妈抹了把冷汗。
两个人走向婚宴场地,门边的来宾们开始鱼贯的进入婚宴现场,易素站在门外,没有了父亲,她要自己走进去,可是身边的茅侃侃却推了她一把。
她有些发愣。
“看什么呢?进去啊…”
易素也不知道茅侃侃心里在卖什么药,加上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所以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看见他嘴巴动了动。
老太太看着儿子,突然想起他那荒唐的举动,咬着牙跟来宾们一起进了宴会厅。
易素被服务人员带进宴会厅,踩上红色的地毯,里面已经准备就绪,来宾们都坐在红毯的两旁,当她穿着婚纱踩在红毯上的第一脚,两边开始出现不断的掌声。
易素有些不解。
服务人员在她旁边,红毯下搀扶着她的手走到主席台下方,然后对易素点了一下头退开身子。
砰…
所有的人将目光转向缓缓被拉开门的那一边。
茅侃侃站在红毯的最末端,她的对面,而他的身边还站着老爷子。
一些客人有些摸不到头脑,这是在做什么啊?
不是应该新郎先进礼堂,新娘随后进入的吗?
老爷子狠狠瞪了茅侃侃一眼,茅侃侃轻佻的挑开眼睛。
茅侃侃将手挽进父亲的胳膊内,音乐声响起,父亲牵着儿子缓缓的走上红毯,四周的嘉宾已经发不出声音了,都长大着嘴巴。
因为确实没见过这样的婚礼。
倒是易素的几个弟弟妹妹一看姐夫这么给力,大声的开始吹口哨,叫嚷着。
“姐夫万岁…”
“姐夫无敌…”
“姐夫你太帅了…”
主席台的主持人显然也是没经历过这样的婚礼,一时之间有些乱,轻轻嗓子。
“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新郎…”
心里想着,这家子怎么这么变态?哪有新郎被父亲带着走进礼堂的?
易素从最初的震惊,慢慢的低下眼帘,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捂在左眼下方,眼泪掉下来。
她曾经想过,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带着自己踩上红毯,那么她宁愿不要这个婚姻,和雷臣骁结婚的时候,只是登了记,并没有办婚礼,只是一家人吃了一顿饭,而且吃完饭他就去加班了。
自己最恨的人竟然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眼泪掉的比活了二十多年积累的都多。
茅敏之看着茅侃侃和父亲走上红毯,掀起唇角,在她妈耳边说着。
“妈,你这媳妇儿有得看了,我都怀疑是我们家侃侃倒插门吗?”
“你给我闭嘴。”老太太本来心里就不舒服。
茅敏之闭上嘴巴,她心里也知道,老太太那心里肯定是翻天了。
宣誓礼成,接下来就是敬酒。
茅侃侃将西装外套丢给高原,化妆师和工作人员搀扶着易素回休息室开始换衣服和发行,她就像是个傀儡娃娃一样的被人送进来,在送出去。
厚重的婚纱被褪下,换成简单利落的白色抹胸小礼服,肩上有两条细细的肩带,礼服的后方有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配上白色的珍珠项链,头发盘在后面,耳坠上挂着水滴形双环钻石耳环,裸露着双臂,只是手指上带着一颗硕大的戒指。
中国人的传统,新娘子要给婆婆敬茶,易素和茅侃侃来到老人的面前,老爷子和老太太脚下已经准备好了蒲团,工作人员告诉易素接下来该进行的每一步。
“易小姐,请敬茶…”
“妈,喝茶。”
易素跪在红色的蒲团上,工作人员马上将准备在一旁的茶水杯交到她的手中,易素接过然后举起递到老太太的眼前,老太太接过抿了一口,然后笑着拿出红包和礼物交到易素的手里。
茅侃侃看了一眼那红包,笑着说。
“打开,赶紧打开,看看我们家老太太抠没抠门。”
一群旁边的人开始笑,服务人员将钱包打开,愣了一下,里面是两张存折和一万块。
易素也没想到,只是改口钱而已…
茅乐乐最喜欢热闹,而且最喜欢干的就是制造热闹,从人群里挤出来,从工作人员手中抢过那存折,细细长长的手一翻。
“瓦哦…八十万…”
只是一张而已。
全场人都沸腾了。
茅乐乐看向易素:“嫂子…你这一句话真值钱…”
茅敏之心里有些不平衡。
她出嫁的时候,母亲也不过才给了她三十万。
给儿媳妇儿一句改口钱竟然给了八十万?茅乐乐没念出来那张呢?想必更多,想起自己结婚改口,自家老太太才给了一千块,这天差地别的待遇让她很是不好受。
其实老太太心里是有想法的,这钱她不是打算白给的。
她一生就这么点钱,全给了媳妇儿,就说明要把这个家交给媳妇儿了,她的意思还是想叫易素他们回来住。
老太太拍着易素的手:“素素啊…你看我们家就剩我和你爸了你和侃侃…”
茅侃侃突然插嘴:“干什么呢?赶紧给老爷子敬茶,没看那边那么多人等着呢吗,这没眼力见儿呢…”
这话是说给老太太听的,老太太压下自己没说完的话,冷着脸看着茅侃侃。
以眼神示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茅侃侃不在乎的扭开脸。
老太太心里这个郁闷啊,她都把钱都给易素了,结果还没把她弄回来,这生意做赔本了,不禁想捶大腿。
老爷子倒是没有那么多的算盘,自己的儿子终于结婚了,结婚就是大人了,对易素越是看越是满意。
易素敬酒的时候,身后的服务员会主动的在她的杯子里注满果汁,反倒茅侃侃是来者不拒,凡是敬酒的必是干了,虽然小酒杯不大,可是喝的都是高度数的白酒。
高原在后面帮着挡一些人,没一会儿他自己就被光宇的人给干倒了,躺在地上不管谁叫就是不起来,大家笑笑叫人把他抬了下去,茅侃侃一边满场飞一边看着才被抬下去的人。
没出息的,就喝这么一点就完了?要你来挡酒你可好,剩下你老板自己在这里撑场。
要说茅家这些孩子都不是盖的。
茅小羽从座位上站起身,细长的眸子一转,让茅乐乐去拿大杯,茅乐乐也虎,给他哥找了个最大的杯子。
茅小羽接过杯子,饶有兴趣的挑着细眉去看茅乐乐的脸,茅乐乐心底里的那点坏水哪能瞒过茅小羽啊,他嘿嘿一笑,辩解着。
“是你说要我找大杯的,最大的杯子。”
茅小羽二话也没废话,打开一瓶茅台,整个都倒了进去,将盖子一甩,从人群里走近他哥。
茅侃侃看了一眼茅小羽,他已经喝了不少了,虽然没表现出来,不过胸口已经在翻腾,早上一口饭没吃,有些烧心。
茅小羽将茅侃侃挤到一边。
“来,今儿我哥结婚大家都高兴,咱们这么一杯一杯的喝太麻烦,乐乐拿杯子…”
茅乐乐赶紧从后面蹿出来,将硕大的杯子放在桌子上,那些还想闹的人看见杯子都傻了。
“喝酒喝个痛快,我身体不好,这样,我替我大哥敬一杯,各位给面子的就每人一杯。”说着不给人回嘴的机会拿起红酒杯就往口里送去,给那些人都看傻了。
茅乐乐那边跳着脚叫人端过来一排启开了盖子的茅台,就开始往杯子里倒。
茅小羽全部喝了下去,最后一口的时候好像很不舒服,茅小美将帕子交给茅小羽,茅小羽接过,结果猛咳了两声弯下身子,茅乐乐上场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茅小美交给茅小羽那帕子特厚。
茅小羽随手将帕子一扔,扔在桌子下人看不见的地方,站起身。
平时受他们几个欺负的不在少数,加上一些狐朋狗党的,借着这个机会就是要闹一闹的,茅小羽、茅小美、茅乐乐三个人抡着每桌子上阵。
最后加上茅侃侃四个人联手把人全给喝躺下了。
茅小羽的那点伎俩茅侃侃能不懂嘛,拍拍他的肩。
“谢了…”
茅小羽不在意的耸耸肩:“去谢小美的手帕吧…”眼睛一转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蹙着眉,心里有些着急。
也不知道那破手帕什么做的,刺的他皮肤疼。
茅小美那手帕再不好,可贵在厚啊,能吸水啊…
这几个又不傻,将酒喝到嘴里,最后剩最大的一口吐在手帕上,然后趁着别人不注意,将手帕扔到桌子底下去。
下午了人终于散了,易素也差点散架子了。
饭店开始清理婚宴现场。
“这是谁啊…满地扔手绢…怎么还有酒味呢?…”
打扫的阿姨愤怒的骂着。
因为几乎每桌下面都有一个吸着厚厚水分的帕子。
***
“易素…”
听见叫声易素停下脚步。
已经全部换下了繁重的礼服,在休息室的时候洗了澡,接发被取下,干净利落的短发,白色的洋装,外面穿了一件桃粉色的外衣,在右胸部下方打着结子,脚上蹬了一双和外衣同色的露脚踝短靴,手里拿着黑色的手包。
全身上下只有这一身的喜庆证明她是今天结婚了,并没有太多贵重的首饰戴在身上,除了右手无名指上的那一枚大钻戒。
“你先出去吧。”易素和身边的工作人员说着。
但显然工人人员不敢离开。
易素对她笑笑:“没事,我认识,不然你如果怕我跑了,可以在门外等我。”
工作人员不好意思尴尬的笑笑,快步离开。
茅侃侃还在楼上梳洗让她先上车,客人已经走得三三两两了。
易素看着前面的秦淼和雷臣骁,说不清的感觉。
最近可能真的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在她身上,看见雷臣骁的那一秒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