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
…
陈暮终于搬走了，是被盛明安给赶走的，离婚了还留着不搬，这像话吗？
搬走之前还差点吵起来，陈暮不服，答应搬然后和陶青澄开口要钱。
“…爸治疗的钱都是我掏的，你怎么也得还我一点，你手里有多少你就给我多少吧。”
陶青澄：“要钱我没有，你也知道我爸临死之前把钱都散出去了，要命呢，我有一条。”
陈暮沉默了半刻。
“那我和你借点钱吧，你说我这房子贷款还得还那么多年，利息加一加就不老少，我给你写欠条，我保证还你，你借我二十万。”
陶青澄：“…”
她实在是不忍心说陈暮了，都最后了，你都成外人了，我借给你钱？你保证？
你整个人我都不信呢，我信你保证。
“你赶紧走吧，我什么都没有，离婚到现在都一个多月了，你说找不到房子我给你时间了，我仁至义尽。”
陈暮看着盛明安和陶青澄冷笑。
“我是被你们娘俩给骗了。”
盛明安拍桌子：“你被骗了？你耽误我女儿多少年？你不骗人，你是怎么结婚的？你真的没打算骗人，结婚之前为什么不讲清楚？”
第225章 对我好的
盛明安拍桌子，陈暮腾站了起来，一米七三的个头怎么样来讲都比盛明安要高出来一块。
“阿姨，你能不能别嘴上总挂着骗骗骗的，我骗谁了，医生都讲我没毛病。”
陶青澄：“妈，你别说了。”
马上就走的人，你理他做什么，就这么大的一个家，他现在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早晚都得搬。
陈暮这口改了，从妈改成了阿姨，不过当时人是在盛怒之下，现在冷静下来又喊回了妈。
他先是和单位的领导打了招呼。
“领导，我听说你家有个房子在市区是空着的。”
领导想了想：“陈暮啊，我在市区是有个空房，借给你住一个月半个月都行，但很快我要租出去了，时间长肯定不行。”
陈暮是想借领导的房子来住，你空着也是空着，我住进去可以帮你看房子，大家都省事，结果领导说不行。
他就抽时间出去找，找好了以后又带着盛明安去看了一回，盛明安生气是生气，但毕竟做自己女婿那些年，结果一进门自己差点没气死，那房子破破烂烂的，完了房费还挺贵，你说他平时挺抠的，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大方了，就地点好，附近就是美食城，每天吃饭不成问题，你说他那个房子买的，就在单位附近，他不去住，自己本人还是住在市区。
“挺好的，我看挺好。”
陶青澄看了一圈，说租的好。
盛明安的话也就忍下来了，算了算了，不是自己家人了，别管了。
晚上回家决定第二天搬家，陶青澄问陈暮：“要我开车送你过去吗？”
这车当初不也是他出了钱买的，退是肯定不能退钱了，送送他还勉强，临门就差一脚了，这点人情她就当赠送。
“我不用送，我早就联系好了人来帮我搬家。”
第二天说好的搬家，陈暮快到十一点还在睡觉，他自己不着急啊，陶青澄那边慢悠悠吃着午饭，盛明安就憋气，这肯定就是没戏了。
要么就是人家说没办法帮他了。
果然陈暮睡醒以后，眼见着十二点了，看着陶青澄她们娘俩吃饭，自己要上桌，这才发现根本没带他的份儿，碗筷都给他收拾好了，他用过的，也没人稀得用，还嫌他脏呢。
“你一会没事的话，送我一下吧，我东西挺多，不方便拿。”
盛明安的脸呱嗒就掉了下来，她想训陈暮，陶青澄很快就应了。
“行啊，你收拾吧，我这就下去开车。”
对陶青澄来说，这人无论做出来什么样的事情，她都不会生气，因为不是自己人，怎么出糗出洋相，和她没有关系。
她就是那态度，你没人送，我可以送你的，你肯离开就行。
好不容易把陈暮给送走了，青澄邀请常青晚上来家里吃饭，盛明安也是刚刚知道的，拎着口袋就去市场买菜了。
陶青澄一个人坐在桌子边，她玩着手机，她想她和她妈之间有点话要说。
常青是被汽车给送到楼下的，她说了半天送到路边就好，可司机还是给开进去了。
你知道的老楼就是这点麻烦，前面是楼后面是楼，一转圈都是楼，进来一辆车谁探个头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
这地方的人口简单到不行，出门就遇熟人。
她真的不是想和司机客气，而是真的不愿意他开进来。
又不能说人家。
“谢谢你啊师傅。”
师傅下了车帮常青开口，常青连连摆手：“真的不用真的不用，我可以自己来的。”
求你了。
她姥要是探头出来，她解释不清楚的。
司机一脸笑容：“那您走好。”
常青都没回头去看那车走远没走远，她就小跑着进楼栋了。
千万别有人看见。
你知道的老年人多的地方，八卦就多，因为大家每天都没什么事。
谁家来了亲戚，谁家来了几辆车，都被观察的挺细的。
老太太出去散步还没回来呢，等回来从马路边绕进来，看着那人像是常青。
可不应该啊。
她这回来的就有点勤了，这车费得花多少钱啊？
就她那点工资，全部都坐车玩了。
走到眼前定眼一看，不是她还能是谁。
“你怎么又回来了？”
皱着眉头，这孩子没事回来做什么。
常青轻声说：“青澄姐给我打电话，让我晚上去做客。”
老太太狐疑，青澄什么时候和常青关系这样好了？
要说做人做事，陶青澄不如红绯，红绯看见谁都是有三分的亲热气，陶青澄则是跟谁都不亲，她好好的找常青做什么客。
“你这个月工资也没剩多少吧？”
常青点头，可不是。
不过这回还真的没花钱，顺路都解决了。
“钱不够，走的时候我给你拿点，你自己也得有点分寸，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
老太太上了楼掏钥匙开始，自己得有点打算，你工资就那么点，又是得供房又是得自己吃喝，还得攒点钱呢，这样没计划可不行。
“钱是够的，不用拿，够的。”常青轻声说。
常青抵达盛明安家，盛明安人在厨房做饭呢，站在楼上就看见常青过来了，门就先给打开了。
她总是这样的仔细。
常青有点恍惚，虽然过去姨妈家不是住在这里，但感觉很熟悉。
小时候她姨夫人不在的时候，姨妈叫她来家里，那时候念高一吧，夏天的时候大多数她都是穿那双白布鞋或者是大绒鞋，很方便运动也很透气，姨妈给青澄姐买了一双一百八十块钱的皮凉鞋，那鞋子真是好看，棕色的，脚踝处是绑带，鞋面的花朵很漂亮，私下偷偷给她带了一双。
常青说不要，可她真的很喜欢那鞋，没有人会不喜欢漂亮的东西，姨妈硬推到她的手里，说给她带了就是给她穿的，别人也穿不上。
那凉鞋常青现在还穿呢，不过时，真的很好看。
那时候周紫一双凉鞋六块钱，是那种塑料蓝颜色的带着小坡跟，盛明华还骗周紫，怕周紫嫌弃不好，说这个鞋也挺贵的。
第226章 他很凶的
她小时候真的吃了姨妈，花了姨妈穿了姨妈太多。
老太太说过每个月工资都是固定一点的，她要养常青还得为常青攒学费攒未来的嫁妆，这真的哪天结婚不能一点钱没有，在吃的上面就不能随心所欲。
不过盛老太太的手巧，会经常弄一些酱豆角酱土豆一类的小菜，甜蒜咸蒜，盛明安就撞见过一次，以后每次自己去熟食店买东西，一准就会特意给送到她妈这里点。
这些都是瞒着陶御达做的。
“姨妈，我来了。”常青人在楼下喊了一声。
因为距离很近，盛明安听见了。
“好，你上来吧，门开着呢。”
盛明安问了常青几句，正常的询问，然后去厨房忙了。
“姐，我来了。”
常青探头，陶青澄人在房间里玩游戏呢。
“来啦。”
常青站在门口和她说了几句，陶青澄也没邀请她进去，她也没主动进去。
“一会给你介绍个人。”
常青：“…”
不是吧。
陶青澄要帮她介绍对象吗？
常青想，她姐不会那么无聊的吧。
饭菜都差不多要好了，陶青澄的客人登门了。
常青不认识周晔，她也没赶上这事。
“家里来客人了啊…”盛明安拿着锅铲呢，从厨房出来，结果就看见外面这人了。
这人她能认错了吗？
不是周晔还是谁。
她恶狠狠瞪陶青澄，似乎想要将陶青澄给吞了。
陶青澄不怕，她敢让人登门，她就做好了准备。
“你换鞋，拖鞋就在旁边呢。”
周晔有点心里发虚，他对盛明安心有余悸啊。
“换什么拖鞋，我家没有给客人穿的拖鞋。”盛明安硬邦邦说着。
常青尽量缩小自己。
她这是被人给算计了。
实打实的。
周晔空着手来的，有些讪讪看着盛明安。
“阿姨。”
“你别叫我。”
“陶青澄你要干什么？”
盛明安现在明白了，可当着常青她不能发作，常青还是个孩子，听这些没有好处的。
气的浑身发抖。
“我是想跟你说，我和周晔要结婚。”
常青：“…”
这饭常青肯定没办法吃了，盛明安让她走，常青借两条腿就跑了。
周晔后跟着下来的，也没留住。
常青低着头，那人就和她差几步，她实在不敢聊啊，楼上万一还看着呢，姨妈能气吐血。
这一路就和做贼似的，头不敢抬。
回去也没敢多嘴，也没敢和老太太提。
不过，老太太这里有话等着她呢。
“谁送你回来的？赵琴琴？”
老太太思来想去，觉得唯一可能的人就是赵琴琴，这是常青最好的朋友，家里条件好，有车也不稀奇，会开车更不稀奇。
“她哥她哥，顺路就捎带我一程了。”
常青擦汗。
撒谎真的就不是一个好习惯。
老太太点点头，她就说嘛。
楼下老林家就和她说，看见常青从一辆车上下来的，老太太当时就说肯定是同学家里的，同学爷爷对常青有恩，长辈过世前后常青都一直在侍候来着，可能遇上了，送一下也不算是什么。
因为常青良好的信用，老太太就没再追问下去。
陶青澄那边却没这么愉快。
“你把他带回来干什么？你怎么和他联系上的？”
陶青澄就说了，之前三四年一直断断续续有联系，周晔也没结婚，为了等她，陈暮她是真的够了，这次生病呢，觉得自己也应该看清了，她也不年轻了。
盛明安：“他为了你不结婚？他那是找不到。”
你怎么就那么傻呢。
好听的话谁不会讲，什么叫等你，他条件好一群姑娘围着他，他能不结婚吗？那家里，女孩子一见早就望风而逃了。
“妈，他和人同居过，最后没结成，也别说他以前也别说我以前，现在我们俩就想在一起，想结婚。”
“我告诉你青澄，你想都别想。”
“你还要拦？”
盛明安翻脸：“我不拦，你脑子就不好用，他什么单位，你什么单位？他多少工资，你多少工资？你和他结婚，你就得养他全家，你负责养家，你图什么？你嫁不出去吗？”
为什么要倒贴。
陶青澄说：“我都这个年纪了，好，就算是我回到三十岁，我能找什么样的？我接触的人都是有限的，有限的人里面还要互相有感觉的，我除了认识单位的人认识同学我还认识谁？就这些人当中，多少是结婚的，我单位倒是有离异的，五六十岁的，你干嘛？你要是同意，那我也找个这样的。”
“你是公务员，你有车有房。”
盛明安就不明白了，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就不好找了？
“那我会做家务吗？我能侍候公婆吗？我是被耽误了这些年，别的男人呢？这把年纪不结婚，我能接触到的范围之内，那都是什么样啊，我是喜欢好的，我喜欢那可聪明的，清华北大的我都喜欢，那些年薪十万二十万的我也都喜欢，可我有什么长项？我是长得特别漂亮还是特别温柔会哄人，赚钱能力一级棒？既然都没有，妈，你想问题就得脚踏实地。”
陶青澄是将盛明安那天说常青的话，全部都还了回来。
她认为自己条件非常不好，现在这样了，周晔就不错了，周晔未婚，也不存在什么孩子不孩子，至于说他父母妹妹什么的，相处上了自然有办法。
“我不同意。”
陶青澄起身，她打算回房间。
“你爸这才走多长时间，你就考虑这些了。”
“我爸走不走，他坑了我这么多年，你现在他坑完了你接着坑被？”陶青澄突然转回身，声音冷酷无情的问着自己妈。
她是不说，但不代表她不想。
这是第一次，她这样直接说出口，说父母坑了她。
盛明安被击垮了。
不敢再说了。
她是不同意，但继续说下去，明显青澄就是会恨她，她就这么一个女儿，闹的女儿恨她，她还有什么人生价值。
也是此时此刻，她才知道，青澄并不是心大，只是她嘴严。
有什么想法，轻易不说。
…
“姥儿，你从我钱包里给我拿一百块钱。”
常青站在楼下喊，她出去买东西结果忘记拿钱了。
老太太去翻常青的钱包，就看见里面掖着的机票，她研究半天，才看明白这似乎是飞机票，是飞机票吧。
她没有坐过飞机。
装好口袋然后扔了下去。
常青周六没在她姥这边住，还是回了王辰那里，明天她就得走，走之前扎一次，今天晚上一次，只能这样争取了。
走之前给老太太该买的都买了，然后给姑姑买了点东西邮寄了过去。
常青写信问过姑姑，说如果家里的孩子要出来念书，找她没事的，她还能帮点忙，姑姑回信说，家里的晚辈念书都不好，不需要帮忙。
姑姑这人呢，除非是真的有孙子孙女辈的能考出来，不然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去找常青的。
家里她说了算，姑父得听她的，儿女不愿意也没用。
回到王辰那里天已经黑了，这两个城市距离再近，一天来回也挺折腾的。
“常大夫。”
护工给常青开了门。
司机去接的常青，事先说好的，不过是司机去火车站接的。
“不好意思，我回来的晚了点。”
她解释。
说好五点回来的，现在都快七点了，你看这样一折腾，给她姥又扎了扎腿，就耽误了。
“没关系的。”
常青进卫生间洗了手，上了楼去找王辰，结果没看见人。
她站在二楼扶手处看着下面的护工问：“他人呢？”
“王先生在画房，不过你最好别去。”
护工不好解释，他只能说尽量别去打扰。
王先生那脾气很怪，平时瞧着没什么，但是你打扰到他工作了，他就会和你翻脸的。
很吓人的。
这可能就是车祸后遗症吧。
常青顿了顿，现在不扎，那一会时间更晚了。
低声道：“我去找他吧。”
护工：“他真的…不太喜欢人打扰。”
常青去了画室，他这家里也大，也看不出来有多少坪，没住过这样的房子测算不出来。
伸手敲门。
里面没有声音。
再敲。
还是没人理。
继续敲。
她都敲半天了，里面的人就是不理她。
压着扶手，没想到没锁，她以为是锁上的。
推门进去。
里面坐着的那人满脸是刀，看样子是谁进来要活剐了谁。
常青吞吞口水。
打扰别人工作是挺不道德的。
可她是情有可原。
王辰看她一眼。
“做什么？”
“该针灸了。”
常青等着他拒绝。
护工没说出来的话，她想她大概能猜到是什么。
王辰静了一会，身体稍稍离开桌案。
“我怕正在揭，能稍微等一下吗？”
古书画呢，一层画心一层托心纸，两层背纸，揭呢就是将最薄的这一层宣纸画心分离出来，要揭得干干净净，又不能让画心受到丝毫损伤，画心通常只有0.09毫米，薄如蝉翼，古书画完全浸湿的情况下揭，通常这样的一副字画需要最少四个月的时间来做修复，四个月还是少说的，有些则需要长达一年之多。
为什么他赚的多？他外公王世友以及王家再往上，几千年做的都是这样的工作，自成一派，这字画呢，你想找人修，最厉害的大牛要么在故宫里，要么在外就两家，两家当中的一家，就是王辰他家。
第227章 他的噩梦
常青有些意外。
她以为他会生撕了自己。
实在是有点超出意料之外。
“哦哦，好的，需要我到时间叫你吗？”
她是怕他忙着忙着最后又给忘了，他干的都是那么高级的工作，周洲之前对她讲过的，王辰经手的字画都是那种传说中的价值万金的。
王辰有些不耐：“我自己会出去找你。”
“好的好的。”
常青连忙退了出来。
不好意思哦，打扰你工作了。
实在不是有心的。
从里面退出来，护工一脸同情看着常青。
是不是王先生骂人了？
“他进去多久了。”常青问。
王辰这人对自己的身体太不爱惜，这种情况下，你也很难说他恢复不好和他休息不好没关系。
“早上你走以后，他吃了早饭就进去了。”
常青等，然后呢？
中午休息你也要告诉我呀。
没等到。
“那中午他休息了多久？几点吃的午饭，晚上呢？”
护工说：“早上进去以后就再也没出来过了。”
哪里还有什么中午休息和午饭问题，他就吃了一顿呀。
王先生平时都是这样的，他不忙的时候可能吃的会比较多一些，忙起来的时候多数都是吃的不多，一忙起来他似乎就会增加一个功能，不饿功能。
常青无语。
“那他之前吃饭都怎么解决的？”
护工摇头，然后啊的张大嘴：“之前他身边有个助理，如果遇上了就会催着王先生去吃饭，后来出了车祸以后就变成了我来照顾了，不过…王先生不太听我们讲的。”
王辰是出钱的人，他是拿钱的人，这个分寸他得拿捏得好。
常青比比眼睛：“这样的人，就是医生最不愿意治的人。”
因为完全不合作。
医术再好，也架不住他不听话。
看了两个小时电视剧以后，常青已经准备再次去叫他了，自己刚从沙发上起身，就看见他站在自己身后。
“忙完了。”
王辰点点头。
他回了楼上，据说这房子是在他没残疾之前买的，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走不了路呢，那个时候也没想装个电梯什么的。
回楼上的过程就不是很美好，常青等他坐好躺好，自己过五分钟再上去。
这叫合理的保留病人的尊严。
还没来得及问他今天腿部有没有什么感觉，他就睡过去了。
睡的很熟。
护工见王辰睡着了，有些担心。
他想说什么又似乎不方便讲。
大概王辰睡过去二十分钟，护工越来越急，他走到床边，上手似乎是想叫醒王辰。
常青出声：“为什么要叫醒他？”
他睡着了，对自己的治疗更为有利。
让他睡嘛，不影响的。
护工解释：“王先生睡超过三十分钟就会做噩梦的，一定要在三十分钟之前喊醒他。”
“这是什么病？”
护工摇头。
“我也不清楚，是赵先生对我说的，让我注意。”
常青垂眸。
“别叫了。”
护工张着嘴。
他才说这个分寸，常大夫就乱来。
拿人家钱，就尽量按照雇主的习惯来，不要试图去改变什么，特别是这样的人。
“常大夫，这样真的不好的。”
“你先下去帮我端盆热水上来。”
护工张张嘴，他是想劝什么，劝常大夫别太天真了，或者觉得王先生长得好，就生出来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就王先生那经纪人知道吗？他只是扫一眼就知道对方的心里，女人总是将喜欢外露的。
可有些男人，你越是这样，他越是反感，比如说现在的常大夫。
“你去吧。”
护工摇摇头。
该劝的也都说了，听不听随你吧。
三十分钟过了，常青取针，她看着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动静。
刚松口气，王辰那边额头上全部都是冷汗，他在嘟囔什么，可常青听不清，那似乎说的不是正常的语言，也许是梦话。
动作有点大，手抓着，可又抓不到什么。
常青探过头看了一眼。
“这只是梦，没有车祸…”
她一开始以为是车祸，车祸的后遗症。
可很明显不是的，并不是的，他整个人没有安静下来，常青闭闭眼睛。
“他很好，他没有生命危险，他的任务结束了，他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