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恩身体年龄不到七岁,谁会注意一个小女孩儿的想法。
这些日子,对图恩而言,最大的收获是一枚玉佩。她能看见上面流动的气运,浓郁的、澎湃的气运。
旁敲侧击之下,这是五皇子赏赐给她的。对啊,这是皇子,在这个时空,皇家人天然有气运护持。精怪演绎里常说妖精不能进官衙,这也是王朝气运、官员官威的体现。
图恩又找到五皇子赏赐给两个弟弟的东西,意外发现上面并没有气运。这是怎么回事儿?不可能有人偷换了赏赐,那两者巨大差别的原因在哪里呢?
图恩悲惨得意识到,自从托生成这个小姑娘之后,她居然要靠脑子过活了!
妖精的脑子,啧啧,老天真会为难人。
作者有话要说:图恩:一切热闹都是别人的,女主角什么也没有!
第12章 女主角要什么剧本
图恩苦思冥想,不得其解,只得叹息一声,丢到一边。
于图恩生活最大的变化是,林如海要调入京城了。从地方官做到京官,从打理庶务的巡盐御史到京城的御史台官,显而易见是高升了。林如海满意颔首,每个穿越到红楼梦的男人,总会开启事业线,他必然也在这个套路中。
于贾敏惊雷一击的是,贾府自我抄家了。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京城还有另一个穿越者?
消息传到扬州有些慢,京城的贾赦其实也还一脸懵逼,事情发展得太快了。
贾珍一改往日浪荡,关心起儿子来,给儿子定好的亲事,以家世不必配为由退了儿子的婚约。作为补偿,收了小官秦家的女儿做义女,远远嫁出去了。难得那秦家女子十分美貌,贾珍这色中饿狼居然没有见色起意。
贾珍比贾赦的处境还要好一些,宁荣二府,宁荣二府,宁国府打头的。贾珍辈分虽小,可他是宁国府唯一的继承人,又是族长,万事随心,都由自己做主。上回贾珍说了那些疯话,贾赦决定不理他了。可贾珍总拿老库里的古董勾引他,贾赦这个只好金石美人的老纨绔怎么受得了。嘴上说着,我就去这一回,然后去了一回有一回。心里想着,我只看古董,不听他说什么,可听了百回千回总有一回往心里去了。
贾珍撺掇着贾赦抄了奴才的家,贾赦开始是狂摇头的。奴才是自己的私产,可你抄奴才的家,这和当街脱裤子丢丑有什么不同。贾珍这个穿越者是不明白贾赦这个古人如何看中自家颜面。就算奴才有不好,也决计不肯丢脸丢到外面。
好不容易掰开讲明白里子比面子重要,贾赦又不肯动贾母的奴仆。那话怎么说来着,父母为尊,尊者应避。别说奴才不是事儿,皇室中长辈安排的教养嬷嬷,小主子们都要高看一眼。推广开来,代表尊者的就应该回避尊重,最典型的是御赐、圣旨。难道你能说就那么一卷圣旨,又不是皇帝亲临,我不跪吗?
贾珍冥思苦想,终于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提出丢了御赐之物也是死罪。贾珍已经查出那些没见识的奴才偷府中珍品,把御赐之物也偷换出去了。拿对皇帝的忠义抗衡对母亲的孝顺,贾赦被贾珍画的大饼所迷惑,眼里都是白花花的银子,终于同意了。
为着说服贾赦,贾珍牵头的清理奴仆行动才拖了大半年。一击必中,效果显著。
以赖管家为代表的豪奴家中抄出的家产,比刑氏、尤氏这等不受宠的主子私房还多。
贾珍、贾赦抄了赖家,贾母岂能善罢甘休,当场叫着忤逆不孝,要去衙门告发。
贾赦当即跪倒请罪,叩头不止,他这原装货知道忤逆二字厉害。
贾珍却高声道:“来人啊,给老太太准备诰命服,备好马车。既要告状,就别告官这么小气,直接去宫里告御状。让圣人评一评,到底是做子女的忤逆,还是当母亲的不慈。我赦大叔几十年蜗居马棚,荣国府让二房窃居,只因老太太一句话。这叫忤逆?当家人掌不了家,名帖印章都在二房手里,推财相让,就为了母亲,这叫忤逆。去,都去!扯开这层遮羞布,看贾家还能丢脸到什么份儿上。”
“至于珍大爷我?从宁荣二公开始算,草字辈已是五服开外了吧?一个隔房的堂叔祖母,居然管到爷头上了?爷还是族长呢!笑话!”
一番话当真不管不顾,把什么面皮都踩在脚下,贾母怒火中烧,憋得满脸通红,一时热血上涌,晕了过去。
荣国府的人惊叫着扑上去关怀,贾珍拉住贾赦,冷哼一声:“太医,快快进来。老太太不高兴了,时不时要晕一晕,幸亏早请了太医预备着。您给看看吧,老太太又晕了。”
这话指着鼻子骂家母倚老卖老,时常弄这些把戏,吓唬儿孙晚辈呢。
贾赦抱住贾珍,他是想要那些银子,可没想气死母亲啊。
贾政已是满脸泪水,坐在地上半扶半抱着贾母,哑声道:“珍儿,你这般不管不顾的,不就是看不上我这二叔吗?我住在荣禧堂,是为了就近照顾母亲。为尊者讳,不敢住正堂,避居侧室,绝无违礼之处。我这老妻代管内务,是大嫂出身寒微,不能掌家理事。大哥每年花销供奉,哪里少了?我每每遇上大哥,哪次不先行礼作揖?我们兄弟兄友弟恭,你从中挑拨,气得母亲晕过去还大放厥词,在我们荣国府搅弄风云,到底图的什么?”
“政二叔这时候倒是不敏于行呐于言,装个端方君子的模样,也是,占便宜有老娘老妻冲锋陷阵,哪用得着你老人家亲自上场。”贾珍闲闲吹了一下手指,冷笑道:“想挑拨我和赦大叔,门儿都没有?你这口口声声喊冤的守礼君子,不知道王婶子背地里都干了什么吧?实话告诉你,她放印子钱的事儿我已经捅到衙门了?以为把尾巴收干净了?只吃肉不挨打,以为贼都这么好当的?”
贾珍指着跪坐在贾母身后扶着的王夫人,冷声道:“珠大弟弟是怎么死的?阴私报应啊!”
“胡说!你胡说!贾珍,你诅咒亡者,丧了良心,必定不得好死。你如此指责长辈,真以为我王家无人吗?”
“王家,你们王家自然威势赫赫,手握兵马,皇帝老爷的反都造得,还把我一个落魄勋贵放在眼里吗?”
贾珍可真所谓言辞放荡,无所顾忌。忤逆、不孝、造反…杀人诛心,太狠了!
贾赦也是涕泪连连,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珍哥儿,珍哥儿,这是怎么说的。说好抄了奴才家里啊,怎么就成这样了,怎么就成这样了!”
“赦大叔别怕,我心里有数儿呢。”贾珍十分冷静,他可是个红楼同人文爱好者,手上握着的整死贾家二房的法子不计其数,绝对不会危及自身。
这时候,太医也把完脉了,客气道:“老封君上了年岁,一时着急厥过去了。平心静气,静养为上。”
“多谢太医。”贾珍是这正堂里最冷静的人,顺手塞了一个荷包过去,吩咐人送太医出去。
太医走了两步,又不忍心,回头叮嘱一句:“老人家身子不不比年轻人,再…有中风之险。”
说完,又后悔自己不该开这口,听他们说话这态度,贾家的污糟事儿不少呢。可医者仁心,做大夫的,谁忍心看着病人糟蹋自己身体。
太医这话似乎侧面证明,贾母晕厥是被贾赦、贾珍气得。贾政冷哼一声,与贾母贴身丫头一道用力,扶着贾母回房休息。
贾赦也想跟进去,贾珍一把拉住他,扯到僻静地方,小声道:“赶紧查一查府里的帐,这些年都是二房掌家,吞了多少东西,你心里要有个数儿。”
贾珍看着一路走来避着他们两人的奴仆,心里不悦,叮嘱道:“不要用府里的人,府中家生子相互联姻,盘根错节。前脚你去查,后脚就能报到另外主子耳朵里。”
“那用什么人?”贾赦现在脑子一片空白,他就是个老纨绔,别总让他干这种高难度的事儿啊。
“我把自己养的的借你,查完账,荣国府也要重新买人。”贾珍想着宁荣二府的奴才是出了名的坏,员工不好自然得换。可对那些原本的奴仆而言呢?只看他们避着两位大老爷走就知道了。大家族向来讲究宽仁,贾府对奴仆恩多威少,多少人赖以生存的土壤被两人破坏,两人在奴仆中怎会得人心。涉及自己切身利益的时候,没有人会换位思考,刀子割在自己身上,体贴都是屁话。
“可我没有库房的钥匙和账本啊?”贾赦苦着脸道。
“砸!什么锁是斧子劈不开的,什么账册是搜不出来的!”贾珍发狠,他刚开始的预想是以收拾奴仆为震慑,贾母和贾政一房自然知道厉害,懂得退让。现在事情闹大发了,无法收场,干脆以毒攻毒,彻底掀开。
如此,贾珍拖着贾赦,在贾家掀起轩然大波。
宁荣二府在朝堂上的势力江河日下,可终究是老牌勋贵。只看原著中贾政自己做着五品小官,就能运用家族势力,把被罢官的贾雨村送到金陵知府的位置上,可窥见其厉害。
宁荣二府又不是生活在真空里,京城其他老亲也听说了消息,递信来问,自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事情就这么被御史捅到了皇帝跟前。又是一摊子糟心事儿,皇帝下旨宣从不上朝,只担虚职的两人入殿。
等候在殿外,贾赦两股战战,结巴道:“珍,珍哥儿,啊!我,下官,这,我不行啊!”
“赦大叔放心,你若害怕,只管叩头痛哭,有我呢。”
贾赦得到巨大安慰,擦了擦汗道:“都靠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图恩:又是女主角没出场的一章。
目前,已知穿越者贾敏、林如海、五皇子、贾珍、王熙凤,求他们相互知道时候的心理阴影面积?
第13章 女主角要什么剧本
“臣一等将军贾赦/三等将军贾珍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贾赦和贾珍相携上殿,齐齐拜倒。贾赦实在怕得厉害,双腿直哆嗦,起来的时候,贾珍自以为不着痕迹的拉了他一把。
皇帝原本十分生气,他也是为人父、为人祖父的,看着不孝的败家子犹如看到自家儿孙也有不孝的一天,代入感十分强烈。如今看他们这般,倒让皇帝想起当年贾代善和贾代化。罢了,皇帝轻叹一声,稍稍收了心中偏见,让他们自辩。
宣贾赦和贾珍上殿,不正是为了自辩吗?
两人在殿外,已经听到了御史中气十足的弹劾,贾赦越听头上的汗珠越多,贾珍却在心中打起腹稿,盘算怎么怼回去。
“御史弹劾你俩忤逆不孝、残暴不仁、败坏风气,尔等可有话说?”皇帝问话。
贾赦如遭雷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匍匐痛哭。
皇帝嘴角抽搐,这等老鼠胆,也不像能干出这种事情的啊?皇帝把目光投向贾珍。
贾珍躬身一礼,条理分明开始自辩:“启禀陛下,臣不敢认。御史所言,俱为不实。其一,忤逆不孝。臣祖辈已亡,父被只于老父深山修道,道观华美,侍奉之人无数,年年供奉皆为上等,未闻不孝之言。臣大约也知道御史想说什么,臣不知道对待一个隔房的叔祖母,还能扣一顶忤逆的帽子。至于我赦大叔…一等将军贾赦在京中是出了名的马棚将军。身为当家人,不能住在正堂,住在臭气熏天的马棚边上;不能代表家族交际,门贴印章一应掌握在二房手中,平日里沉溺金石。如此德行,堪比埋儿奉母、推财相让,这几十年,京中有目共睹。不知为何,这样的善行得到的只是嘲笑,监察百官、整肃风气的御史也没有上奏褒扬。而今,不过拨乱反正,就得了这么大一项罪名。为何啊?”
贾珍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王子腾,站在大殿上可能为家母贾政出头的不过王家和史家。王子腾目不斜视,保龄候、忠靖侯两位更是只盯着脚下光滑的金砖发呆。
“一派胡言…”御史刚要出言反驳,贾珍又继续了。
“其二,残暴不仁。御史只见臣打发了家中奴仆,却不知臣如此做的原因。这是臣家中刁奴家产名单,恭请陛下预览。”
内侍把贾珍藏在袖子里的折子奉上去,皇帝略微翻了几下,心知贾珍想要说什么。
“臣有罪,遗失御赐珍品,好在亡羊补牢,尤未晚矣。说句不怕陛下和同僚嘲笑的话,这些刁奴家产,比臣老妻私房都多。这等刁奴,不发卖送官,还等什么呢?这些刁奴顶着臣的名声强买强卖、欺压良善,好处他们得,名声都让臣背了。这些年臣在京中纨绔浪荡、欺压良善的名声,一多半都是刁奴害的。”
嗯,打杀奴仆事出有因,过后又在有司衙门交了罚金,完全符合法律程序。其他人也只是远远卖了,并不是错处。
“其三,败坏风气。”贾珍苦笑一声,“这臣就不知如何辩解了,臣自认没有丝毫违背礼法之处,大约臣这张脸长的败坏风气?”
有功力不够者忍俊不禁,能站在殿中的都是经过相貌筛查的,不是一等的国字脸,也是二等的甲字脸,贾家人就没有长得难看的。贾珍过往浪荡,相由心生,如今脸上没有好色轻浮的猥琐神色,还是能看的。
“刘御史…”皇帝叫了一声,刘御史应声出列。
“启禀陛下,事实并非如此。荣国公夫人乃一品诰命,又是贾氏族中长辈,三等奖军贾珍带着奴仆闯入,言语放诞无礼,气晕一品诰命。一等将军贾赦,不孝生母,在家中大肆收刮。贾府奴仆皆可作证。”
贾珍上前一步,恶狠狠道:“刘御史有什么冲我来就是,我赦大叔这模样,你看他是能干啥大事儿的?你口中的一品诰命一句话,几十年住在马棚,家让给二弟当,避居马棚,平日里晨昏定省不断,还要怎样?这些年都是二房管家,老库里的钱财都成了二房主母的私房,金陵的祭田,年年遭灾,当初我大婶子管家的时候可从未有过,不找出账册,如何知道公中府库都成了二房私产。当初代善叔祖临终有言,老库里的东西不能动,那是要还国库欠银的。”
“什么?”皇帝一愣,连忙打断。
贾珍一副说漏嘴的样子,再拜道:“陛下明鉴,我祖父、叔祖父过世之时都交待当家人要尽快把当初借国库的欠银还清。臣无能,幼时无知,少年浪荡,可心中一直谨记两位老人家嘱托。这些年老库的钱财一直未有大动,就等着凑齐了银子,一并还了。谁知等臣查验库房的时候才知祖父心血、临死嘱托都被这群硕鼠刁奴败坏干净了!”
“是,是,我府上老库也是如此。”贾赦在地上趴了半天,终于附和了一句。
这话可就不好接了,扯出两位过世的赫赫功臣,又是两府私事。王家、史家能在背后出力,可现在不好直接出面,君不见刚才贾珍那话怼王子腾,王子腾都装看不见,绝不对号入座。
王子腾给刘御史使了个眼色,刘御史道:“启禀陛下,工部员外郎贾政候在殿外,臣请宣召。”
“准。”
贾政进来,叙了礼仪,慷慨道:“父亲临终之时,臣侍奉汤药在床前,父亲并未有此遗命。”
“陛下,贾赦捏造亡父遗命,其心可诛!”刘御史立刻跟上。
“你才齐心可诛!”贾赦猛得从地上爬起来,“我才是荣国府的继承人,父亲又几句话单独叮嘱我,难道还要昭告天下吗?我父亲忠心耿耿、一片丹心,临死都记挂着为国尽忠,为陛下尽忠,你居然敢污蔑他?”
“御前、御前、”贾珍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提醒,贾赦又噗通一声跪下,磕得金砖一声闷响:“我,臣失仪,陛下恕罪。”
事到此处,御史也觉得棘手啊。说忤逆吧,人家是遵照亡父遗命;说残暴吧,也符合律法。连最常见的放纵奴仆族人为祸这个罪名也不好扣,若是以这为罪名,刚才说他残暴,不是自打脸。既然这两条不存在,也无所谓败坏风气。原本想着两个靠祖宗荫蔽,从来不上朝的勋贵虚职,见着大朝气象,肯定吓得呐呐不能言。没想到贾赦倒是吓住了,贾珍却是一张伶牙俐齿。不对,贾赦这还不如没被吓住呢,有他之前胆小如鼠铺垫,后来爆发才显得惦念父亲,容不得亡父英明受损。
宁荣二府之所以现在还挂着国公府的牌子,最大的原因就是今上念旧情,还记着贾家先祖为国忠君的功绩呢~
刘御史在心中盘算,决心把突破口放在贾珍身上。贾赦比闺阁女子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里玩金石、玩女人,风评不好,但不是大过。贾珍就不一样了。
“陛下容禀,三等将军贾珍横行乡里,曾强买民田。臣请彻查。”
“陛下,臣请彻查。”贾珍声音比御史大:“臣从不过问这些庶务,都是府中大管家赖二主理。臣后知后觉发现,也处理了赖二。还因此上了大殿,背了罪名。臣请彻查,若臣有过,臣愿补偿苦主,依法受罚。若臣无过,也请诸位清官能吏,还臣一个清白。”
“我也,臣也请彻查。”贾赦补充,他回想了一下,他是个死宅,连当家做主的权利都在二房手上。原本荣国府出了什么事情,都是他这个家主的不是。现在大殿上把自己不掌权的事情说明白了,有事儿老二担着呢。
来之前珍哥儿就说了,只管跟着他附和,他都有打算。看那御史被他驳得哑口无言,贾赦哆嗦的腿都安稳不少。
“准。”
世上哪有人经得起“彻查”二字,可对贾赦、贾珍而言,又不入朝为官,身上只有虚职,名声本就在粪坑里,还能再差到哪儿去。
倒是查出了贾家豪奴一干不法事,二房王氏放印子钱的旧事也被翻了出来。王子腾都按不下去,王家女的名声因此受损。
最后判决下来,贾赦被降为三等将军,贾珍亦背了罪名,爵位被降成五品将军,在这京城当真是沦入下流。
不过贾政更惨,直接成了白身,王夫人也被捋了敕命,二房搬出荣禧堂,贾母如今还病着,口口声声不许贾政休妻,不能耽搁了她的宝玉。还在宫中的贾元春也被发还,青云梦碎。
贾珍达到目的了,他与过去的那个贾珍做了交割,日后再有什么都怪不到他身上,这可是彻查过了的啊。
这案子托了大半年,贾珍一收到判决,没有上诉的打算,直接把宁国府的牌匾换成了将军府,逾制的地方都改了。荣国府也是同样的操作。
旁人真是看不明白,贾珍这不管不顾的,把好端端的八公之首、勋贵之门折腾成不入流的将军府,看着还挺高兴,他图什么啊?丢了祖宗打下的基业,他也不怕祖宗半夜给他托梦。
尘埃落定,贾珍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还在红楼梦同人中套路中,凭他穿越者的身份,难道还不能奋斗出一份不输先祖的基业吗?
还待字闺中的王熙凤听到则消息目瞪口呆,下流坯子贾珍和那只知道玩女人的老公公有这本事吗?重生归来的王熙凤不知如何是好,她如愿没有嫁入贾家,可如今的形势,王家的女儿被王夫人带累名声,她又该嫁给谁呢?
林如海、贾敏听到这消息,就知道贾珍肯定有问题,不是穿越的、就是重生的。贾敏对同样经历的人保持着天然好感,林如海却笑笑不说话,是对手还是朋友,有待商榷。林如海此时庆幸自己低调,现有的变化都能推到蝴蝶效应上去。
没关系,一切都没出红楼同人文套路,我一定会是此方天地赢家。林如海如此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图恩:又是没有女主角没有一天!
第14章 女主角要什么剧本
受五皇子大义灭亲的影响,林如海不能继续在盐政中担任和光同尘趁机作为的角色。今上是个念旧情的人,对甄家都能网开一面,对林如海这个大势裹挟下的旧臣自然也不会苛责。因此,林如海调入京中为御史,林家一同回京。
从地方官成为京官,又是御史台这样清贵的地方,改了原主病逝任上的惨剧,林如海十分自豪,这也算事业有成吧。
到了京城不得不去贾府拜见。
图恩终于有机会跟着贾敏见识一下。
贾敏一路掀帘看着,宁荣街并没有记忆中的整齐肃穆,当年这里并没有这么多敢在这里高声喧哗、指指点点。在贾敏的幼年,她的父亲还是国朝支柱,偶尔出门,人来投来的都是艳羡的目光,宁荣街从来安静威严。而今,宁荣二府都换了牌匾,宁荣街也名不副实。
从宁国府那边过来,高大的府门改了规制,看着还好不如电视剧中演绎的威风。一路到了荣国府,哦,三等将军府,贾敏紧紧拉着图恩的手,脸上神色不明。她看了那么多同人文,是不喜欢荣国府的,可看着荣国府这样的光景,记忆中的片段总会提醒她。繁花似锦变成遍地荒草,谁也受不住这凄凉。
“妈,你抓疼我了。”图恩提醒,她才不会为着面子不说呢。
贾敏猛然反应过来,歉意给图恩揉着捏红的手,小声致歉。
“没关系,女儿知道妈不是有意的,您别伤心。”图恩看她一眼,人也分很多种,开始不太喜欢贾敏,现在觉得,单纯的人比复杂的人好相处。
贾敏微微点头,等林如海前面下轿,贾府也派人出来迎接。贾赦和贾政泾渭分明的站着,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们已经闹翻。
林如海拱手道:“大舅兄、二舅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