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状态不错,越战越勇,就像本土作战一样。”经济人笑道。
图恩没说话,这当然是她的主场作战,不管经历再多,她总觉得自己骨子里还是这个国家的人。
“正好,保持住这样的状态。早上季军和殿军已经分出来了,两位俄罗斯选手的内战,今天,你的对手依然是俄罗斯女将。记住,不要分心,一心一意赢得比赛,什么事情都要排到比赛之后。你是受过青龙章的人,国家和人民都看着你,为大韩民国争取荣誉,这是你义不容辞的责任。”蒲景山教练一字一顿叮嘱道,想把每一个字都塞进她的脑袋。
经纪人有些不高兴,谁都知道这场比赛重要,作为运动员崔恩熙女士的压力已经够大了,怎么还给她施压。不必重复那些先决条件,崔恩熙能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只要长眼睛有耳朵的人都知道。竞技体育再残酷,面对这样的选手,也得说一句虽败犹荣。怎么在蒲景山的嘴里,不能赢就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对不起自己得到的荣誉呢?
崔恩熙当初受伤,根本没有人帮她,如今她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了,你倒是扒上来吸血,还嫌人家血不够香呢!
虽然我当初也离她而去,可我姿态摆得端正啊,我至少知道自己是端谁的碗,沾谁的光!经纪人腹诽。
经纪人斜眼看蒲景山,不屑之情溢于言表。这话他早就想说,自从受召进入国家队之后,蒲景山就越来越霸道,甚至阻止崔恩熙参加法网和温网,要求全力为奥运会做准备。什么道理?不考虑运动员的职业生涯,只知道榨取她的价值。崔恩熙有多需要四大赛事的奖杯加持,作为专业人士,难道蒲景山不清楚吗?真以为披个功勋教练的皮子,就能肆意指使旁人、别忘了,没有崔恩熙这四年,你这个功勋教练,可什么成果都没有。
蒲景山看着经纪人的眼神险些发火,环视一周,好歹知道这是比赛现场,若是吵起来,丢的就是国家的人了。每个人都该为国家奉献自己,蒲景山觉得自己的理念没有错。崔恩熙坚持去比赛,自己劝了几句,不也没有强行阻拦。可是走哪儿都带着经纪人,把自己当做明星一样打造,这就让蒲景山非常反感了。你是运动员,不是明星。当年信誓旦旦的信条,如今都抛诸脑后,向金钱低头。这样的选手,怎么能在纯粹的赛场上走得远?
两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相互看不顺眼。当初的合作蜜月期正式结束,两个人都试图向图恩施加影响,让自己变得更重要。
跟着上赛场的,还有图恩的康复训练师,他以教练助理的身份站在场边。“别担心,尽力就好。我的责任是保证你的健康,来之前王先生让我签了保证书,你可不能害我失业啊!”
“他又闹什么幺蛾子?”图恩笑问,康复训练师打趣几句,夸张得形容王怜花的紧张和担忧,图恩心情瞬间畅快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韩国光武高宗年间相当于中国的清朝,大约。
第39章 抱错的最佳解决方式倒V
球场对面站着的俄罗斯选手萨芬娜很高,蜜色的肌肤、肌肉鼓起的胳膊,半长的金发裹成圆球盘在脑后。和图恩站在一起,她几乎能完全遮挡图恩的身形,这就是人种的优势,天生强壮的骨架,战斗民族非同凡响。
深吸一口气,图恩沉心静气,弯腰躬身,降低重心,握紧球拍,准备战斗。
网球飞速袭来,高速带来巨大的冲击力,狠狠撞在球拍上,耳边带起风声。一次次挥拍,图恩渐渐感到膝盖酸痛。不断左右腾挪,让她的膝盖不堪重负。一年以来的密集比赛终于带来了恶果,也许蒲景山是对的。
一个月前才刚刚结束了高强度的温网,奥运会接踵而来,太累了。
按理来说,网球比赛最用力的是双臂,可每次最先开始支持不住的都是膝盖。人体精妙与脆弱,尽显于此。
平击、切削、上旋…上网、抛球、扣杀…
图恩进入一个玄妙的境界,历经长久的比赛之后,她仿佛忘却身体疼痛,忘却周边山呼海啸般的呼声,也忘却了对手。眼中只有那黄绿色小球,打回去,打回去,打到对手接不到的地方去。
这样的状态她只感受过两次,上一次还是在美网决赛的时候。
裁判吹响哨音,长臂一指图恩所在方向,面带微笑。图恩能看到近处的人向她展露笑容,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欢呼声、口哨声、鼓掌声,人们不停向她挥手,有人拿着国旗在站台上唱歌,更有人热泪盈眶。
真高兴啊!
想在球场上张开双臂,旋转看向四方,接受所有人的赞美。
图事实上,恩也这样做了,看台上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了解图恩这一路走来的不易,大家都十分配合她,网球公主成长为网球女王。
“她在这一刻加冕,全世界都应该为她欢呼!”解说在咆哮,语带哽咽。
图恩听到更高的声浪突然反应过来,老妖怪居然沉迷于此,真是脸红。
图恩伸出双手示意对面,看台上会意开始高呼萨芬娜的名字。她正在侧身和教练说什么,突然听到欢呼声,惊讶回头,发现看台上人们并不以一时输赢来判断她,也高兴大笑,向看台挥手。
在职业网球中,四大赛事才是顶级的,奥运会排在它后面,可这终归是国际大赛,比其他比赛又高出一截。
能在这样的顶级赛事中夺取荣誉,两个人走到球场中央,隔着网握手。当她们高举紧握的手时,看台上的观众爆发出阵阵欢呼。
图恩走下球场,人人争先恐后恭喜她。
图恩把手递给康复训练师,他最清楚自己的状况,能支撑着走下场已经耗尽了她全身力气。
“真了不起!”
“为国争光!”
“恩熙,你太厉害了,我们都以你为荣!”
有的人拍她的肩膀,有的人赞美她,有的人给他递水和毛巾。图恩通通回以微笑,康复训练师在一旁解释,“她太累了,大家让一让,我扶她过去检查,就怕伤病复发。”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个经历过绝症又重新站起来的选手,纷纷让路,让她赶紧下场。
在更衣室静坐半响,康复训练师一直在给她按摩,喝了葡萄糖,才感觉有力气。
颁奖典礼之后,才是和家人、团队的欢庆时间。
在这样的欢欣时刻,图恩只能趁间隙问芯爱一声:“王怜花呢?”
“不知道啊,他没你和说吗?”芯爱更懵。
“韩泰锡也不知道?”图恩追问。
“真不知道,他刚还和我吐槽,这么重要的时刻他都不出现,真是膨胀。”芯爱笑着打趣:“难道是准备惊喜去了?也对,这样的大事,当然不能和我们这些俗人分享。建议你快些结束派对,好好享受二人时光。”
“和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们不是情侣关系。”图恩再一次解释。
“那你这么关系他干什么?”
“你不来我同样关心。”图恩白她一眼,“别说我们是朋友,就是素不相识的陌生国人,在国外,看在同是大韩民国公民的份儿上,我也会关心的。”
芯爱翻着白眼走了,才不理会她的狡辩。
算了,我说了,人家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等图恩抽出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团队先安排她去医院检查,剩下的时间才属于她。
王怜花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图恩找了他的助理、他住的酒店,最后在酒店后的小湖边找到他。
“你怎么在这儿?你知道助理找你都快找疯了吗?我们都快报警了!”图恩怒气冲冲得跑过去。
近处一看,王怜花抱着几本书,坐在湖边柳树下长椅上,这个场景换个时间看怎么都是唯美校园风。可看王怜花冒出的胡茬和褶皱的衣裳,图恩问道:“你不会在这里呆了一晚上吧?”
八月的北/京晚上也全是凉风,什么毛病啊?房间就在楼上不去住,跑到湖边吹冷风。
王怜花的脸色十分不对劲,他压抑着情绪,把书递给图恩。
“怒雪威寒,天地肃杀,千里内一片银白,几无杂色。开封城外,漫天雪花中,两骑前后奔来。当先一匹马上之人,身穿敝裘,双手都缩在衣袖中,将马缰系在辔头上…”
图恩接过厚书,摊在膝盖上,漫不经心看去。她看字极快,一会儿就翻页了。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她不可置信的翻回来再细看一遍,目瞪口呆接着看下去。
“我说…”
“别吵!”图恩打掉王怜花伸过来的手,头也不抬,专心致志看书。
王怜花苦笑,我真傻,我怎么会认为她知情不报?
王怜花被夺了书,才感受到自己在湖边蜷了一天的痛苦,一摇头,脖子咔咔作响,身上每个关节都能扭出声响来。
王怜花坐在旁边,就这么静静看着图恩。等到肚子咕咕叫,王怜花才反应过来,自己几顿饭没吃了。
“哎,等等再看,先去吃饭吧。”王怜花见这人入迷了,赶紧推她,图恩迷茫得抬头:“你…你看过了吧?这是怎么回事儿?有人认识你,还把你的事情写下来了?那我呢?有人认识我吗?有写我的书吗?”
王怜花在心中叹气,“先吃饭。”
坐到饭桌上,王怜花才举起酒杯:“恭喜你拿到冠军,迟到的恭贺,抱歉。”
图恩干了茶水:“这怎么回事儿?”
“昨天你比赛完,我在出口那儿等你,听到旁边人手机上的台词,十分熟悉啊~细一问,才知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知道沈浪、王怜花、柴玉官,一言一行,不过书中人罢了。那位作家笔下不止这些人,还包括小李飞刀李寻欢、无情剑客阿飞。”
“我呢?里面是怎么说我的?”图恩迫不及待想知道,她以为妖精管理部送自己去的小千世界是不可能被记录的,这是怎么回事儿?大千世界和小千世界的重叠吗?
想想书中的林诗音,王怜花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与面前人相比,那个天下第一美人何其悲哀憋屈。
“你自己看吧。”王怜花把答案留给她自己发掘。“反正比赛已经完了,正好打发时间。”
为此,图恩三天没有出门,一口气把熊先生的著作看了各遍。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面色苍白萎靡,图恩打着哈欠找到王怜花。
“你和沉迷网络的年轻人很有共同语言啊。”王怜花打趣道。
“比他们更惨,他们不至于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是书中人。”图恩非常苦恼,这是管理部的事务,还是世事本就如此?
三天的时间,足够聪慧的王怜花理清思路。“痴了不是,对于此界中人,武林不过镜花水月,可你身处其中之时,轻功提气飞掠湖面的时候,感受到湖水清冽波光了吗?飞刀脱手之时,感受到猎物无处可逃的仓皇与认命吗?我们的血是热的,我们的情是真的。一个不恰当的比喻,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别细究情理,道理不就是这样。”
图恩仔细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咱们看他们和他们看咱们是一样的、”
“不然呢?”王怜花自信一笑:“若这是佛家说大千世界和小千世界,谁为大,谁为小。若用物理学解释,用时间空间来阐述,谁又能保证,我们不是主干,他们不知枝丫?”
图恩一介妖精,比王怜花这人还不如吗?只是一想到管理部的存在,她下意识觉得管理部所在才是主世界。
看着王怜花关切的眼神,图恩耸肩:“放心,什么世界不是活。”不管是主世界还是小世界,不管管理部究竟在哪里,她总能活得好好的。
“我们抽空去探望一下这位大家吧。”
“还嘴硬不怕。”王怜花轻笑一声,“他已经死了。”
“扫墓也行。”图恩坚定点头,“扫墓之前,把这位大家的作品都拜读一遍。还有和他相似的人吗?我都要读一遍。”妖精的人生太过匮乏,她早说过,五百山中岁月积累的知识心眼儿,还比不上五十年寿命的人类呢!人,果然得天独厚啊!
作者有话要说:北/京奥运会的女单网球比赛是俄罗斯女将的天下,颁奖台上金银铜都是俄罗斯人,新闻用“刮起俄罗斯粉红旋风”来形容她们的骄人战绩,令人钦佩。在戏言中,只能打压她们的实力,抱歉,抱歉。
第40章 抱错的最佳解决方式倒V
“恩熙,你在哪里?我在酒店没有找到你?”从电话里传来蒲景山着急的声音。
图恩讶异,“我在机场,教练,怎么了?”
“你要回韩国吗?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奥运会还没有完全结束,你怎么就走了,太不负责了。”蒲景山十分不满,音调不自觉高了起来。
图恩没放在心上,笑道:“抱歉,教练,我临时有点儿事情,放心,不耽误出席闭幕式。”
“你快回来,不管你有任何事情都推了。现在有影响你职业生涯的大事,非常重要的大事,你一定要赶回来,在今天下午两点之前,我在奥运村等你。”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图恩皱眉,蒲景山真是越来越霸道了。这份霸道对待籍籍无名的小球员可能合适,但对于荣誉加身又四年从未在他手下受训的图恩来说,就不合时宜了。
图恩敛了笑容,冷淡道:“教练,请问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回来我再告诉你,快点回来,马上,立刻!”
“电话发明的意义就是让人远隔千里说清事实,教练,您的玩笑可不好笑。”图恩心情不好,旋即又叹了口气,想着他领自己入网球之路,软了语气,“您说清楚什么事,我才能对比究竟是我现在急着去办的事情重要,还是您口中的事情比较重要。”
“当然是我的事情重要,难道我还会害你吗?崔恩熙,是我把你带到网球的路上,别以为媒体吹捧你做网球公主,就忘了你当初只是街头籍籍无名的一员。媒体真是把你宠坏了,居然这么和长辈说话!”
What?
图恩一头雾水,感谢这些年的教养,她没有破口大骂。图恩保持最后的礼貌:“如果您没什么事的话,那就再见吧。”
“崔恩熙!我告诉你,你不回来的话,迟早会后悔的!这是关系你职业生涯的大事,是无与伦比的荣誉!”
王怜花办好手续,见她面色难看,走过来问道:“怎么了?该登机了。”
“好的,我就来。”图恩利落挂断了电话。
蒲景山气得直跳脚,简直岂有此理,这就是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该死的!臭丫头!
图恩刚登机落座,蒲景山的电话又追了过来:“崔恩熙,我告诉你,今天下午国家队的所有领导开会,商议推荐本届奥运会运动员委员会的新委员。有这个资格的都是本届奥运会的佼佼者,是国家实力的代表,是伟大的荣誉。这么多国家和地区参赛,最后选出来的只有四个人。今天你不来,国家队的推荐都排不上。你不要为自己取得的微小成绩沾沾自喜,我们大韩民国还有文大成,他是伟大的、创造奇迹的跆拳道运动员。跆拳道在我们国家是什么地位,你心里有数。最后通牒就在这里,你要是不回来,得罪的就是整个国家队,伤害的是国家荣誉!你就是罪人!”
蒲景山怒气冲冲的说了一通,恶狠狠挂上电话。心想,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浮躁,以为有一点儿荣誉就能与组织抗衡,与国家作对,天真!没有了国家庇佑,你又算得了什么!蒲景山把手机狠狠拍在桌上,想着待会儿崔恩熙打电话过来,他要响铃三遍才接,崔恩熙必须诚恳道歉,不然他不会让她参加这次会议。
嗯…好像说的参不参加决定权在他一样。
蒲景山刚挂断电话,空姐就走了过来:“抱歉,打扰一下,崔小姐。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把手机关闭或调整到飞行模式…”
图恩笑着点头:“好的,辛苦了。”
“怎么回事儿?”王怜花问道,他其实已经听清楚了,人就坐在旁边,蒲景山的声音并不小。
图恩看了看周围,虽然他们坐得是头等舱,但八月的北/京交通繁忙,这里还有许多人。图恩换了洛阳正音,也就是古中国话和他交谈:“蒲景山摆恩师和功勋教练的架子呢,你说的对,四年前他走的时候并没有通知我,以为我从此倒下,不能再闯荡网坛。今年我受征召,平时训练也不是他负责,对我不阴不阳,一直没管我。大约看我态度桀骜,想让这次的比赛给我上一课。没想到,反而给他上了一课。如今大言不惭能决定我的职业生涯和荣誉呢。”
图恩心里有了更不好的猜测,和以前交好的具妍朴发信息。“果然,开会讨论推荐本届运动员委员会的新委员,并不是临时决定的,这又不需要保密。早就做好了决定,蒲景山却事到临头才通知我。这次的候选人还有跆拳道运动员文大成。人家可是早早准备好,和组委会都吃过几次饭了。我差点儿以为蒲景山是跆拳道教练,不然就是对这个项目爱得深沉。”
“等飞机落地,我让人查一下。蒲景山态度越来越霸道,我早就劝过你,不要回韩国。”
“谁能想到呢?身为国人,对国家荣誉的追求和维护是必须的,他也的确是我的恩师。”
“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是你对一个人越好,他就回报你越多。”王怜花意有所指。
“我需要想一想。”骨子里,她把自己当做华国山水灵气钟灵毓秀所化的菟丝花。可生在哪里,就该唱哪里的山歌。本已十分矛盾,再有蒲景山这样的人,当真是让人头秃啊!
蒲景山翘着二郎腿等图恩服软,等了许久都没动静,忍不住打过去才发现手机关机。难道她真的上了飞机,什么事能比入选运动员委员会的委员更重要呢?电话打不通,蒲景山才开始慌张,他没有立刻通知崔恩熙,就是想让她知道有一个教练在国家队作支撑,是多么的省心省力,能为她争取怎样的荣誉。以她大满贯的成绩和战胜绝症重登赛场的经历,毫无疑问,她会当选为新委员。
为什么另一个候选人那么着急,动作那么多,当然是知道崔恩熙的胜算更大啊。
现在自己把好苗子往外一推,到时候追究起来,怎么说得清。就算把自己撇清了,他的手下也没有拿得出运动员。运动员与教练也是相辅相成的。国内网球氛围本就不浓,若是崔恩熙再出点儿茬子,自己这个功勋教练的名头就真保不住了。
这不仅是崔恩熙的个人荣誉,蒲景山也不是大公无私只为国争光之人,他也是网球人啊!
看和时间一点点接近,蒲景山抱着电话不停拨,一边拨,一边骂。
三个小时后,王怜花和图恩降落在桃园机场,之后马不停蹄赶往北海明山公墓。
路上,足够王怜花把事情搞清楚:“蒲景山不是毒,是蠢。没有和文大成勾结,只是想拿捏你。”
“他神经病啊?我长居国外,和他还有什么联系。好不容易开局良好,保持着关系,总有用到的时候。”
“听说是因为你架子高,让他亲自上门恳求才答应受国家征召。训练备战桀骜不驯,伤了他的面子。”
“窦娥冤!”图恩抱屈,“我的精力本来就放在四大赛上,他来请,我看他的面子才接受。他还妄想让我放弃法网和温网,不把我的职业生涯当回事儿。等到训练的时候,也没为我准备专门方案,教练我自带、训练方案我自备,如今出了成绩,他拿大头,还想怎么样。我看过他的训练,对每位队员都是一样的,当真被过往功劳迷了眼,妄图和我摆架子!”
“管那些神经病呢?”王怜花并不看好韩国的体育,这个国家在赛场上一向脏得很。若是主场作战,从裁判到组委会,明目张胆偏向自家运动员。若这还能勉强归结为国家荣誉,那一旦本国运动员输了,留集体闹事,让主办方给个交待。运动员更是涕泪连连,道德绑架,真不愧是以影视产业为拳头产品的国家。
图恩开机之后,顺手把蒲景山的号码拉黑了,然后一直看着手机。
“还妄想有人给你打电话解释呢?”王怜花冷笑:“有蒲景山这个搅屎棍在,又有竞争对手虎视眈眈,谁会再联系你。别忘了,韩国是多么注重上下尊卑关系的国家,你不出席,本身就是驳了他们面子。”
一直到了北海明山公墓,都没有电话打进来,图恩这才放开手机,冷笑一声:“你以前说他们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我还不信,如今真应验了。”
站在“英才早凋”的熊先生墓前,图恩现学现卖起一则趣闻:“你看他的棺材这么大,听说是为了放下48瓶XO,正合他的岁数。他一生嗜酒如命,我总算知道沈浪和李寻欢为什么都那么喜欢喝酒了。”
“笔下人就是心中人,在他心里,会喝酒的男人最有魅力。”
“恐怕要就加上风流不羁。”
“哈哈哈,那我这反派当之无愧。”王怜花舔着脸给自己贴上专一的标签,不符合作家标准的,自然该是反派。
图恩白他一眼,没有说话。
两人在墓前悼念良久,才转回城区。第二天早上,图恩才接到国家队的电话。不出意料是一顿指责和不满,图恩压抑着怒火白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再次强调:“错不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