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衙,大家集中通气,布置战事。
贾演首先问:“伤亡如何?”
“守城的轻伤五百,重伤二百,战死七十;偷袭粮草的轻伤七百,重伤一百,战死五十;对阵中军的无轻伤,重伤八百,战死五百。”赵全流利的把数字报了出来,赵全如今统揽后勤,效率十分高,虽是约数,但贾演他们也才回来。当然伤亡数字能这么快就统计出来了,和贾演用的先进军制也有关系。
“战死这么多人?”贾演沉吟道:“我们的人不多了,让收罗来的大夫充做军医,先给士兵们看病,后勤这块也保证他们吃饱穿暖,既然没死在战场上,就别让他们死在病床上,重伤的人也尽力救回,日后他们不能上战场了,就安排在后勤做事,或者给他们安排个活计。赵全,你日后提醒我,多置田庄,好安排伤兵。”
“是,爷。”赵全是最早跟着贾演的三十五人之一,对贾演的称呼一直是“爷”“主子”,完全把贾演看成是他们的天。
“哥,这次小唐王爷死在了徐州城,唐王可定不会善罢甘休,卢牧之也要攻下徐州,将功补过,借来攻势肯定更猛,我们怎么办?”贾源问道。
“我也在想呢!”贾演皱着眉头道,他也不是全知全能的,这打仗他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以前知道的也是些理论知识,早几年,也是剿匪,游击,哪儿有机会和正规军作战。
“哥,要不咱们火攻吧,绕到唐军大营后面,一把后烧了就是!”贾源建议道。
“不行,一把火岂不是把粮草也烧了,咱们的存粮也不不多了,要是能烧,我今天就烧了。”贾演否决了。
“是啊,看着那些粮食,真要一把火烧了,我也心疼。”赵全接口道,他管着后勤才知道,几万大军,每天的粮草是多么庞大的数字。
“那咱们偷袭?”李波提议。
“经过这一回,卢牧之肯定有防备了,偷袭也太管用。”贾演也不同意,偷袭要的就是趁其不备,卢牧之多年老将,不会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靠谱不靠谱的建议,贾演看一时半会儿也讨论不出结果,接把大家伙儿赶去休息,只说有主意了再来商讨。
小唐王爷的尸体在城墙上挂了三天,威慑、激怒、表态的作用都达到了,贾演也派人把尸体送还给了卢牧之,只说:“卢帅伤了我弟弟,我不过还以颜色,小王爷出身高贵,不忍辱之。”
艹,你都鞭尸了,还什么不忍辱之,卢牧之心头万匹草泥马崩腾而过,然而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何况人家还是来送还尸体的,卢牧之只好让使者活着回去了。
贾演想尽一切办法,还没参详出来要怎么干死卢牧之,结果,就传来了卢牧之被唐王叫回去的消息。
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啊!唐王这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太不把贾演放在眼里了?
贾演巴不得唐王再抽几回,四处散步谣言说,卢牧之护主不利,唐王要斩他为爱子报仇。唐王不杀贾演这个罪魁祸首,怎么会反而杀卢牧之呢?就是这样死逻辑的传言,还是击中了几位武将的小心思,唐军顿时乱了。
这个时候,贾演自然趁乱出击,歼灭唐军有生力量,俘虏大量唐军,这些人都为日后名震天下的贾家军添砖加瓦了。
第一战这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的路就好走了。

第8章 1.8

万事开头难,反之,贾演已经开了一个好头,剩下的就水到渠成,顺势而为了。即使过程还是颇有波折,但三年的时间,贾演已经把河南、山西、陕西、甘肃一代都打下来了,北边打到草原,和蛮族接壤的地方,南边就是越王的地盘,西南是有天险护卫的四川及云贵,东面是收缩势力后的唐王。
三年时间,贾演已经名扬天下,贾源也得了“少年英才”的赞誉,就是他手下的李波、刘安、赵全之流,也是有名有姓儿的人了。
这一二年,因为地盘越大越大,也有很多来投的谋士进谏,请贾演称王,只是贾演都没同意,当然这不是打着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主意,只是贾演还在观察主角光环。
这三年,越王世子也不是白过的,或者现在应该称他为越王了。世子和越王的关系并不太好,越王其实重来没有动过立他为世子的念头,只是嫡子死了,现培养个继承人也来不及,现在的局势必须推个继承人出来稳定人心,所以才有越王世子的轻松上位。要贾演说,这也是穿越者的运道。
奈何请神容易送神难,越王世子上位,招数越来越多,越王招架不住,准备联合不受宠的世子妃、世子妃母家一举把世子拿下。
还是那句话,主角光环又岂是那么容易破的,在贾演看来,越王和世子妃的联盟已经是牢不可破,绝无破绽的了,可是越王世子还是“机缘巧合”的撞破了阴谋,在谋士的建议下,越王被重病,世子成功上位。
如今人人称赞的越王,也遇到了难题,三年已满,他不知道,他许出去的大元帅,还愿意回来不?
“王爷,贾演已经占据四省之地,手下兵强马壮,又如何肯这么轻易的归顺王爷。”越王手下首席谋士吴郡道。
“他曾答应过本王三年之后回来的。”越王道。
“答应?恕臣直言,王爷这三年中可有与贾演通信?贾演可曾立下文书契约?”吴郡得理不饶人道。
越王不说话,他要怎么说?以他的经验来看,这样的人,就该是一诺千金的“古人”,要知道,他也很不理解,古人常常为了一些所谓的道义就不顾自己的性命,家人的性命,赵氏孤儿居然可以流传千古,被他牺牲的孩子又何辜;埋儿奉母居然是孝行,他儿子的命不是命吗?即使不理解,越王还是对古人有很直观的认识的,古人重诺。
看越王说不出理由,吴郡道:“王爷,当日的贾演不是今日的贾演,逐鹿天下的大业摆在眼前,父母妻儿都不可信,更何况一个外人,一句只有您和他两人知晓的诺言。”
越王被噎了一下,不高兴的挥手道:“好了,这事我知道了,总之先不要和贾演起冲突,再看看吧。”
吴郡还想再劝,后院却有丫鬟上前来请示道:“王爷,雪夫人动了胎气,想请您去呢。”
“好,这就来。”越王如今后院混乱,曾经的王妃已经去了,没有留下一子半女,越王新收了许多美人,有世家大族联姻的女子,也有平民女子,更有他身边一直伺候的婢女,统统不设分位,均称夫人。
吴郡看着自己效忠的主公就这样抛下正事往后院而去,心中失望不已。对着同处一屋,却从头到尾都没说话的同僚,道:“王爷这样,大业何时可成啊!”
“你有何必担心。”那个搭话的谋士,眼皮都没抬,他对这样的事情已经很习惯了,“主公自有主公的道理,就算主公什么都不做,功业自然也会落到他头上。当初老王爷和世子妃的谋算,就是我事后知晓也要称一声精妙,可主公什么都不准备,也能在紧要关头撞破阴谋,这样犹如神助的命格,还需要汲汲营营的谋求什么?”
“犹如神助吗?”吴郡低语道,可能这世上真有神明吧,他总觉得王爷的学识与心性不符,见识与年龄不符,要知道,能精通一门学问的人,必须要专心致志,忍受苦难寂寞,最后才能大成,每一个智者、能人心性都是坚不可摧,无法动摇的。
可惜自家王爷、主公完全不具备这样的心智与魄力,做任何事都真的犹如神助,这还是人吗?当然这样的疑问,吴郡只是在心里想想,绝对不可能宣诸于口的。他另起一个话题道:“那贾演的事怎么办?”
“等王爷决断吧。”另一个谋士事不关己的模样,放下茶杯,施施然的走了。
吴郡没有办法,只有等王爷的心思从后院抽出来再说了。
贾演怎么办?在围观了被主角光环啪啪打脸之后,贾演还能怎么办?
这日,贾演带着贾源单枪匹马进了金陵城,当然表面上单枪匹马,他规模宏大的护卫队留在金陵城外,城里早就已经有打入内部的探子了。在越王的治理下,金陵城简直就是一个筛子,这样的筛子居然没乱,还要再安稳十六年,贾演简直累觉不爱。
到了越王府,贾演亲自上前与门子说话,道:“去通禀,贾演求见。”
“贾演是什么东西?”那门子颇有炮灰风采,看贾演贾源只有两人,且衣着不是很光鲜,口出狂言道。
贾源怒眉倒立,眼含凶光,就要开口叱责,贾演摆摆手,道:“跟只看门狗计较,没得失了身份。”
那门子还想回嘴,和他一起当差的总算把“贾演”这个名字来回嚼了几遍,想起来是谁了。连忙捂住他的口,噗通跪在地上,磕头道:“贾将军恕罪,贾将军恕罪,这门子有癫病,如今犯病冒犯您,不是有意的,求你大人有大量,饶他一命,饶他一命。”
捂同伴嘴的门子是个机灵人,头可得砰砰作响,贾演又何必为难一个门子,道:“我不是来杀人的。”
那门子放开同伴的嘴,让他赶紧去通报,自己引着贾演贾源兄弟,慢慢往王府内去。
还没到正厅,越王就已经迎了出来,看到贾演单枪匹马的来了,越王的心就放下一半,虽然他对自己的人格魅力和古人性格很有信心,但在他身边说风凉话的人多了,越王也越来越动摇,如今看到贾演,真是再好不过。
“贾兄弟,你来了。”越王大笑而出,拍着贾演的肩膀道。
“主公,三年之约已到,贾演践诺而来。”贾演又恢复的高人姿态,言简意赅到。
“好,好,贾兄弟果然是一诺千金!”越王高兴极了,引着贾演往大厅而去。
进门分宾主落座,贾演向越王介绍到:“主公,这是我弟弟,贾源。”
“贾源见过主公。”贾源在的路上已经听他哥仔仔细细说清楚了,包括飞升的道教名人青阳子的预言,除了贾演自己穿越而来贾源不知道外,其他都清楚了。既然知道哥哥的计划,贾源也是个能屈能伸的,开口就叫“主公”。
“少年英才不外如是。”越王赞叹道,“贾源兄弟贵庚啊?”
“臣今年十四。”
“才十四岁就立下这样赫赫战功,实在是不容易,天才啊,天才。”越王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不敢当主公夸赞。”贾源谦虚道。
越王和贾源不熟,潜意识里,还是亲近自己收下的第一个武将——贾演,第一个嘛,总是特别的。
“贾兄弟,和我讲讲战场上的事吧,你是怎么三年就连下四省的,真是当世战神!”
“主公恕罪,臣不擅言辞,打仗,无非就是更快更多的杀人,这些好像天生就在臣脑子里,用的时候知道怎么用,让臣说出个一二三来,臣也不知如何说。”贾演面露羞涩道,“臣麾下有一亲兵,名唤姚乃杰,口齿伶俐,全程参与战事,可为主公讲解。”
越王即使有些扫兴,但相信这就是高人风范,而且再是高人,不也称自己为“主公”吗?心头还有些自得。
贾演从怀中摸出一个双面玉牌,上刻龙九子之一的睚眦,自古就是用在军队中,兵器上,震慑敌军用的,双手奉上,道:“这是我军虎符,请主公收下。”
越王单手拿起那面玉牌,前前后后仔细看了看,雕工精美,但也不是不可复制,完全不明白古人为什么用这个做兵符,甚至还发生过偷盗兵符的事情,自己仿造一个不就是了嘛,反正图案又不复杂,据说古代能工巧匠很多的。越王看了看,又把虎符还给贾演道:“你平日打仗要用这个,我拿着做什么,你自己保管就是。”
“主公,此乃投诚信物,臣三年未归,自有小人进谗,臣自不要紧,只是跟着我的那些兄弟,实在不忍他们战场流血,官场丢命,您知道,武将就是率直得近乎鲁莽。”贾演诚恳道。
“本王知道,本王怎么不知道,自古被冤枉的武将还少吗?本王不是自毁长城了,用人不疑,贾兄弟值得信任,任何人说,本王都不会动摇,你放心!独怜一片精忠骨,不死沙场死法场。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越王还凑了四句诗。
贾演虎目含泪,起身深深一揖,道:“主公…”却因激动难忍,不知如何表达。
越王拍了拍他的臂膀,道:“本王都懂,你放心征战,本王不会让你在前线流血,在背后还要流泪的。”
贾演像收拾好情绪那般,平静点头,但目光坚毅,定定的看着越王。越王自认能从贾演的眼中看到忠心。
他们三人说了几句话,越王座下得到消息的文臣武将也纷纷前来,越王给双方介绍。能叫出名字的,都是彼此听说过的,他们这些人之间,反而更有共同话题。
众人移步接风宴,酒过三巡,谋士的代表吴郡,就委婉要越王索取贾演投诚的信物,还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以吴郡对帝王心性的了解,这样的话,足够让越王对贾演有基本的防范心里。
贾演像没听懂一般,人人问都只有一句:“但凭主公吩咐。”
越王刚刚想到的是什么,是马革裹尸、是岳飞、是袁崇焕,总之都是冤死的名将,现在又有文臣咄咄逼人,武将质朴忠心,怎么选择还不是一目了然吗?
“本王信贾演,不必多言,本就是本王的兵马大元帅,执掌帅印有何不可?”越王霸气道。
贾演似无表示,但恰巧让越王看到他湿润的眼眶,转头又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越王非常满意。
一顿接风宴,大致圆满结束。贾演走出众人的视线,揉了揉大腿,对这贾源,小声抱怨道:“差点就笑场,掐得太狠,肯定青了。”

第9章 1.9

“哥,你也太冒险了,兵符说交出去就交出去了,万一他真的拿了怎么办?”回去的路上,看周边没有行人,贾源小声道。他们还要在金陵城多留一段时间,在城中租了座宅子。
“放心,越王不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的,他对自己的人格魅力非常有信心,就算他拿去了,又如何调动贾家军,难道和我们出生入死的兄弟,会不追随我们,反去听从一面令牌。”贾演道,越王如果要取代他们兵符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要在他们中间收买一部分人,有熟面孔出面才能收服这只军队。贾演相信自己的中层将领里没有叛徒,但主角光环太耀眼,万一遇到“巧合”“为你好”之类的,所以,只要和越王、越王势力有接触的,都是贾演重点防备的对象。
姚乃杰是贾演最早收拢的三十五人之一,不擅征战,但口才好,情商高,非常适合给贾家军做形象代言。
在金陵的日子,贾演献上了他手下四省的地图,足以满足越王手下的文臣武将,但“见多识广”的越王又怎么会把这个放在心上,但架不住姚乃杰和他原本手下天天说,他也意识到贾演把这个拿出来是多么的不容易。
这样一件不容易的事,肯定是越王手下联合逼迫,贾演才不得已拿出来的,姚乃杰非常强调这件事。
姚乃杰在来的时候,贾演已经给他打过预防针,也做过针对训练。
“还望王爷妥善保管,此物乃贾家军十万性命所寄。”姚乃杰动情道。
“你放心,王府非常安全,我会妥善保管的。”越王道。
姚乃杰在心里抽搐,王府安全?你在逗我吗?谁不知道,王府就是个筛子啊!多亏爷给的地图只是大致图,且有陷阱、错误,不然早晚让你坑死。姚乃杰真诚的看着越王,十分感佩。这样的人,居然能在乱世里活下来,真是见鬼了。
越王看着佩服不已的姚乃杰,十分自得,这就是领先千年文明的力量,这就是现代人的优势,越王自得了一会儿,又为后院的召唤而去了。
贾演到金陵来的目的有三,一是投诚,蹭主角光环;二是交换,他拿不实的投靠要和越王手下交换物资、信息;三是陷阱,离开大本营,不相信唐王和其他势力不动心,不论是截杀贾演,还是趁机攻打四省都是个好主意。贾演重点防范的还不是唐王,而是和甘肃接壤的蛮族,现在贾演最大的压力是草原人。
所以贾演此次到金陵来,还是要用影影绰绰的“杀胡令”“寇可往我亦可往”之类的激起越王的好战心理,更要在他心理树立抵抗草原人是千古功业的形象。不然万一他哪天不顾时代背景,或者被草原女人迷惑,就要“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的时候,贾演才真要吐血…
在回程的队伍中,贾源已经悄悄回去了,知道这个消息的就是贾演和跟着贾源走的人了,其他人都不知道。如今贾演身边还有和贾源身形相近,身披铠甲的少年,带着头盔和面罩,其实不太看得清面容,贾演要为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做准备。
果然不出贾演的预料,在回程的路上,他受到了大量的狙杀,草原人、唐王,甚至四省中表面顺服的势力,都一下子跳了出来。
贾源在内主持大局,贾演在外施加压力,顺利把四省地盘再梳理了一遍,把草原人赶回了老家。
现在贾演也不紧赶着攻打唐王了,这样的功绩,还是留给越王吧。他现在要做的是掺沙子,在日后的首都及其周边埋下势力。为什么贾演可定首都在北方?要知道现在时人还是多以南面为首都的,即使不是金陵,也该是洛阳。贾演会告诉那些人,越王心里的首都只有一个吗?
时间飞快流逝,贾演巩固北方,渗透南方的时候,越王也完成了对南方的统一,如今越王的势力大增,现在就是龟缩的陈王和唐王了。
众文臣武将聚集,商讨如何攻打,统一全国。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建议,独贾演一言不发。
“安民为何不说话。”越王也入乡随俗的称呼贾演的字。
“若论军力,我负责攻打蜀中,收服云贵;任浩将军挂帅,出击唐军;主公坐镇中原,是最恰当的。”贾演也直接揽活道,“但近日留言纷纷,只说演功高震主,演也斩杀了数名进馋之人。天下大势,均在主公心中,演,惟命是从。”
越王已经过来多少年了,察言观色的本领也有了进步,看着手下欲言又止的文臣武将,自然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哼!难道自己会是朱八那个丑八怪吗?用人不疑,贾演明明就是最忠心的武将,就因为不擅言词,总被这些文人,和嫉贤妒能的武将记恨。本王这么英明神武,是不会受挑拨的!
“就事论事,安民是什么人,本王还不清楚吗?众将听令,贾演领军三十万,收服蜀中;任浩领军二十万,攻打唐王,一切军需后勤,听两位大帅调遣,不得有误!”
“是!”众人轰然应诺。
感谢这些年来孜孜不倦的形象塑造,贾演带着贾源又开始了伐蜀之旅。
经过十六年的战争,越王四十三岁,他到此间已经十七年了,贾演三十四岁,他来此间已经十九年了,他们都等到了胜利的果实。
越王登基,国号大越,称太/祖,祭社稷。
后宫无立皇后,位分不明,诸子继承权不明,混战一触即发。
受封功臣时,贾演、贾源不出意料的被封为宁国公、荣国公,一起封国公的武将,还有六位,并称八公;越王同父异母弟也被朝臣所请,封郡王,并称四王。此时的皇帝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影子,想着自己在历史上的功绩,开国皇帝,还要开创盛世,嗯,还有皇帝做到六十岁,然后和红颜知己一起畅游全国,怎么想,都是大好人生呢!
贾演把手下的大将撒到全国各地,贾源被派驻抵御草原人,贾演也托词常年征战,身体撑不住了,在京城修养。
如今的天下,虽说名义上一统了,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势力最大的是贾演这一支,整个国家西南、西北、东南,都是他们的地盘,只有京城和东北这一片还在其他势力的掌控下。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枭雄都愿意奉如今的皇帝为主?
贾演在京城,护卫府邸的还有皇帝特意允许保留的府兵,按制是五百人,但贾演受宠,皇帝特意让他增加到一千人,以护卫己身,都是被层出不穷的刺杀闹的。
贾演时常拖着病躯,去陪皇帝聊天,重来不在皇帝面前示弱,但这天说着说着,贾演就昏过去了。皇帝刚要叫御医,贾演就醒过来阻止道:“陛下,臣时日不多,就不用劳烦御医了。”
“这怎么行,你才四十岁不到,正值壮年!”皇帝也慌了,在他的设想里,贾演要活到他死之前再杀的,这样就可以给他日后选出来的继承人铺路了,现在死了算什么?
“陛下…”贾演声音哽咽道:“臣本不想让陛下担忧,可这不争气的身子…”贾演捶打着自己的双腿,侧身仰起头,把眼泪逼回眼眶,道:“这话不该臣来说,但臣不说恐怕就没机会了。”贾演从怀中掏出一叠书信,递给圣人道:“这都是诸位皇子拉拢臣的书信,有自己亲笔写的,有妻弟、门客写的,在臣的书房已经是厚厚的一叠了,臣是陛下的臣子,又怎会受这些人的蛊惑…”
皇帝接过这些信件,怒不可支,他自认对这些儿子不薄,他们怎么敢!果然,皇家就是没有亲情的,枉费了他这么些年来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