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黄旗,印着白色皇冠,与烈风交错,妖冶舞动!

黄天狂兵团!

“往哪儿逃呢!”

看着这帮俨然已是瓮中之鳖的游民,先锋蛮狐的声音,却只是尖锐无情,他哼哼笑了两声,转头看着对面也已经围上来的狼头喊到,“怎样,又是老子先到的吧!”

狼头嘴一抖,似乎不以为许,“哼!打擂的时候再见真章吧!靠着马腿快有个屁用啊!”

说完两人对着就咯咯怪笑起来,这种临近恶魔一般的残酷和显而易见不会有一丝动摇的无情,令这些被围住的千人游民心跳紊乱.有的想伺机逃跑,有的已经打算干脆装死,还有的不知道做何感想,总之,无论什么样的心思异动也都在黄天狂兵团的首领若问出现后归于平静.他们看着他的眼睛,却又不敢追看下去,为何那里只是一片漆黑,没有丁点儿的柔情。

“想活命吗?”若问缓缓问道。

众人一片静寂,没有人,觉得这句话里带有任何的生机。

唰的一声,若问面无表情地砍下面前一个游民的脑袋,刀刃上,血滴如注。此刻,再如何呼啸的寒风也在若问的周围凝结住,那里是一片静止的世界,近身者,杀无赦!

“想活命吗?”若问举起刀对着众人,声音冰冷至极。

“想!我们想活命!”是否太害怕,所以这回答却是无比糟乱,奈何不安。

“我只要五十人,无论男女,无论年龄,不管是用什么方法,活到最后的就跟我走!”若问看着他们,手中弯刀在马背上擦了擦,终于将之入鞘。

游民们互相看着,不知道如何是好,却听落鹰喊道,“听着,有娘的可以杀了自己的娘,有老婆的也可以杀了自己的老婆,想儿子活命的,可以杀了别人再杀自己,用什么方法都可以,给你们三个时辰,三个时辰过后若剩下不止五十人,多的就由咱们来劈了!别想逃出来,稍有闪失,就把你们全灭了!”

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呆站在原地,几乎晕厥地看着围住自己的一班疯狂士兵,这是人吗?这些都是沉迷杀戮的魔鬼!

“还愣着做什么?杀呀!”

诚象一喊,这些游民便带着几乎破嗓的哀叫互相残杀起来,明明知道杀人是那么可怕,明明知道流出的血源自同一宗门,却只见血肉横飞,红眼白光,他们要发狂,只为苟延世间。

黄天狂兵团,只要彻底疯狂者!

只是有谁知道,这边血溅马蹄,惨不忍睹,却在沙漠那头,广寒宫里一片春情荡漾。

“陛下,韵妃在门外候着呢!”筑俊看着正在俯案处理公文的那战,见他没有动静,筑俊身子一躬,站在一边等候。

“叫她回去吧!”那战的声音没有感情,过了一会,又抬起头道,“另外召佳嫔和霜妃一齐过来伺候。”

这佳嫔和霜妃自然是今天晚上册封的真渠幼佳和厄娜泣皇北霜。筑俊抿住笑,心想国王特别点了两个同来,定是想看这两个美人今夜如何争宠吧。

筑俊于是抖擞了精神,领着幼佳和皇北霜到了云雨殿,“佳嫔,霜妃,你们先在这候着,别太紧张,陛下一会儿就过来!”嘱咐完了,他也就立刻退了下去,生怕自己多看一眼,不免露出垂怜之色,毕竟世间有几个男人能挡此绝色?他吞了吞口水,片刻不敢再耽搁,一遛烟便不见了踪影。

幼佳此时忐忑不安地坐在床边,她看着皇北霜,也许是想以说话来获得内心的平静,终是突兀地开了口,“霜妃有过男人的经验吗?”

皇北霜一愣,思绪有些飘忽,“没有。”她答道。

“是吗?我也没有。”幼佳意外地有些混乱。

皇北霜见状不禁笑了一笑,心想这女子虽然心性高傲,遇强则强,但怎样也只是一个心无杂思的怀春少女。如今叫她就这般毫无底气地伺候那战这样的男人,不怪她无法镇定。想到这里,皇北霜忽然发现自己此刻也是一样,虽不害怕,但总有股莫名其妙的不甘,似乎总是想起擎云,想起呼啸的黄沙和万里阳光。

没一会,那战悠闲着走了进来,身上穿着睡衣,头发还有些湿漉,看起来带着几分慵懒随意。他往床上一坐,幼佳立刻跳了起来,站到皇北霜身边,两人一齐向那战鞠躬行礼。那战一笑,惬意地靠在床边,食指勾上一勾,示意她们上床伺候。只见幼佳抿了抿嘴,碎步走了过去,而皇北霜仍是跪在原地。

“有事?”那战抱起走到身边的幼佳,没有再把眼光放在皇北霜身上。

“贱妾今日忽然来潮,信期不适,无法让陛下近身!”她跪在地上也没有抬头。

“那就算了,你自己找个位置休息,只要不离开这房间即可。”那战的声音十分浑浊,显然此刻已与幼佳打得火热。皇北霜怔了一怔,没想到那战这么快就放过自己,心想许是他已有一佳人在怀,有些分身乏术吧,不禁一笑。

皇北霜在这房间走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窗边的一个茶几上,那里摆着一本书,正是她今天献上的《大漠集卷》。心下一动,她就着月光,捧着书看得入迷。好像这一屋子的旖旎春光和幼佳的性感呻吟都不能扰乱她的思绪。

这本书是有来由的,小时候她曾在北漠救下一个路人,那路人年纪很大,身体逐渐衰竭,在厄娜泣仅仅待了三个月就与世长辞,临死前将《大漠集卷》留给了皇北霜。

年幼的皇北霜却是从小就天资聪颖,立刻就迷上了这本记录着这片大漠从南到北的人文,地理,气候,民族分布以及历史发展的奇书,她的族父与兄长曾经也对它十分感兴趣,但最终还是觉得此书对厄娜泣来说并无太大用处,毕竟他们只是北漠一域,生活在一片小小的绿洲上,约共七千余人,对其他的风土无需好奇。况且其中一些关于地形气候的变化原理,描述十分深奥,不是人人都能明了其中含义。

如今皇北霜已将这本书倒背如流,却依旧有些东西无法全然参透,所以每读一次,她的理解便是多一分探索,要不是这样,她又如何能拿住若问两千人马,成功到达云沛。

“你要是这么喜欢这本书,就拿去吧!”

不知过了多久,那战的声音忽然响起,皇北霜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她竟然没有发现这奇特的寂静,眼光一瞥,看到幼佳已疲惫地睡了过去。她低着头,心想不会是要轮到自己吧。

那战看在眼里,却是一阵好笑,他坐下来拿着《大漠集卷》随意翻动,“你喜欢这本书吗?”他看着忐忑不安的皇北霜,皇北霜一震,心想撒谎无意,赶紧如实回答,“是,很喜欢。”

“你是第一个喜欢这本书的女人!”那战把书扔到一边。

皇北霜猜不出此刻那战的心思,只好保持沉默。

“你知道这书是谁写的?”那战问道,他的身影逆着月光,仿佛半身隐入另一个世界。

“不太清楚,这书是一个叫做容若的人在我年幼时赠给我的。”皇北霜道。

“嗯!这是容若偷走的,写这本书的人,是我的曾祖父,云沛第三十三个国王,那启达!”他的话无疑令皇北霜十分震惊,她额头冒出丝丝冷汗。

“这本书你都看完了?”那战问。

“嗯,看完了!”皇北霜回道。

“《大漠集卷》,第三章,第十列,写了什么?”他言语悠闲。

“《大漠集卷》,第三章,第十列,补充说到沙尘暴的活动表现,和风蚀面积最大的一次侵蚀时期。”皇北霜的回答十分精准。

“第五章,第三列!”那战又再提问。

“《大漠集卷》第五章,第三列,北漠固定沙丘和半固定沙丘以及移动沙丘的分布和活动规则,并预言将有三次不同的大型流沙活动,穿过北漠的准格达沙漠。第一次是公元三百一十一年,已经发生,第二次是,公元三百二十年,也已经发生,还有一次,将在三年后发生。”皇北霜的回答依旧凿凿有声。

“第十章,第十三列!”那战兴致盎然。

“《大漠集卷》第十章,第十三列,插叙了五大政权民族及各大奴隶民族,游走民族的形成,并对千年以前,漠上天朝做了比较完整的推断和估测!我记得上面说:千年之沦落,怎料前世沧桑!天朝大地,纵横百万里,青山环绕,绿水常流,生养人灵数亿,民族仅六一,人间至尊者称帝,操生杀之权,握赏罚之利!”

皇北霜对这一段特别的感兴趣,所以记得尤其深刻。

听到她准确无比的回答,那战不由地一边拍手一边说道,“不错!看来你确实读完了,而且还滚瓜烂熟!”此刻他的表情十分明朗,令人有些无法适应,当然,最让皇北霜吃惊的却是这那战同样也对《大漠集卷》十分熟悉,字字在心。想必此书在云沛王宫早有副本吧。自己却还忍痛割爱将它献了出来,实在是有些傻气。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大漠集卷》第五百零一页上,写了什么?”那战笑完,忽然又有些孩子气的摇了摇手中的书,问了一个皇北霜怎样也无法回答的问题。

“陛下!从皇北霜接到此书的那一天,这第五百零一页已然被人撕去!而且纵观全书,可见所有重要行文已经在前五百页结束,这最后一页,应是勿须挂念!”皇北霜回答得十分镇定。

“呵呵!”那战却是一阵轻笑。

“皇北霜,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碰你?”那战问。

“因为贱妾今日身体不适!”皇北霜回道。

那战闻言,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摸摸她的脸颊,她轻轻一颤。

“与若问一战,你尚且毫无胆怯,为何在我面前,却是如此?”那战收回手,看着不知如何回答的皇北霜,竟是说了一句仿佛虚幻的话来,“皇北霜,我需要你这样的女人,所以,我可以不得到你,如果你愿意,我们可做夫妻,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就做知己!”

皇北霜此时心头大乱,显然那战已将她一路经历调查得十分彻底,却出此言,心中不知是吉是凶。

两人就坐在窗边的茶几旁,久久再无交谈。

翌日,皇北霜疲惫地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三个婢女赶紧上前搀扶。

“娜袖昨晚…”夜佩很是担心,但床第之事,又不敢妄言。

“昨晚和陛下一直在聊天!没事!”皇北霜答道。她非常累,说着已经躺到了床上,思绪凌乱不已,那战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隐隐觉得其中大有盘算。

这时门外忽然咚咚做响,再萍碎步而去,开门一看,原来是少在后宫出现的巫季海大将军,见他面色严肃,眼神纠结,概是有些不太适应出现在这妃嫔聚集之地,表情难掩狼狈,噌!他递出一个锦盒,“陛下命我亲自送来,请霜妃收下!”他的语速十分快,但字字清晰。

皇北霜点了点头,站在门边的廉幻将锦盒接了过来,不知为何,两个彪形大汉在这交接的一瞬间,同时互相仔细打量,两人都刻意散发着阵阵杀气以试对方虚实。

此人定不是普通侍卫,巫季海心中暗忖,在他面前依旧气势与之伯仲的实在寥寥可数,没想到这里便有一个。他抬眼又看了一下躺在床边让两名婢女按摩化解疲劳的皇北霜,这个女人真奇妙,明明只是到她这里来赠陛下的礼物,却好像是进了另一个国王的房间,庄严高深之气溢于言表!她是谁?

没有答案,巫季海带着满脑的疑问缓缓退了出去。

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本书,皇北霜心下一定,没做多想便翻到了最后一页。果然,这是一本完整的《大漠集卷》,第五百零一页上赫然写着那战的曾祖父,那启达的一字天机:

雨下寒月,且见马革,只可称王,末能称帝!

皇北霜见字,双手不由一抖,轻轻地将这本书放回了锦盒,然后却坐在床上深深地叹气。见她眉头深锁,夜佩和廉幻两人面面相觑,不知上面到底写了什么,令能令主子陷入如此沉思。

皇北霜抬头看了看夜佩,忽然问道,“要你们和那阔儿的族人友好相处,你们做得到吗?”她似乎问的十分认真。

夜佩想了一下才道:“如今您是我们的主子,您要我们和他们好好相处,我们自然会照做,但是奴婢说句心里话,即使表面上是友好相处的,心里就没法平衡了,奴婢估摸着对方也一样,我们北漠最大的政权民族是天都,但天都锁国,极少插手其他民族的斗争。而最大的奴隶民族则是我厄娜泣和南边的那阔儿,要说厄娜泣和那阔儿的毛病,那可不是一天两天说得完的!你抢我,我抢你,你杀我,我杀你…虽然说到底大家都是想活命。只不过,奴婢知道,要不是两边都拉拔着大国的支持,实力相持不下,恐怕不杀个你死我活是不可能平静下来,毕竟大家都想过得好一点,可土地就那么大,资源也就那么多,能怎么办!这都是老天爷的意思!”

这时廉幻似也想到什么,回道:“娜袖,属下一直觉得!如果沙漠里的绿洲不是那么分散,有些地方甚至还时不时移动位置,如果不是这样,这个族那个族都生活在一个地方,大概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民族,更不会有那么多的争端。”

皇北霜闻言一笑,“你们虽然见识不多,但也曾经出生入死,一些本质的东西,原来、也是有心留意的。我平时是小看你们了。不过,廉幻,夜佩,你们要记住,只要我还住在这宫里,还是那战的女人,你们就都要改口叫我霜妃,不要再叫娜袖了,知道吗?给爱多嘴的人听了去,会传出些不好的谣言。”

廉幻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失误,赶紧应是!

皇北霜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顺着床头的柔软枕头就躺了下去,她的眼睛一直看着床架,那华丽的木雕还有晶莹的宝石吊饰,仿佛像幻觉一样,让她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她很想就这么躺着,永远都不再起来…

闭上眼,她又有了问题。

“你们觉得那战是一个怎样的人?”她的声音非常轻柔。

夜佩站在一边给皇北霜放下了纱帐,才道,“奴婢觉得国王是一个野心十足的人,他霸道而专权,外面的人都说,他想一统大漠!看来此话不假。霜妃觉得呢?”

皇北霜转过头看着在帐子外面忙碌的身影,悠悠地说道,“傻呀!我们都好傻!我一直以为到了云沛,会面临空前的灾难,却没想到,这里才是最和平的地方。”

夜佩回头看着貌似沉睡的皇北霜,问道:“霜妃睡了吗?”

皇北霜却微微抿嘴一笑,“隔纱看人好似雾里看花,美,却不是你以为的那种美!丑,也不是你想象的那般丑!”

夜佩稍稍向床边颔首道,“霜妃每次说咱们听不懂的话时,奴婢就知道,又会有什么事了,不过,在奴婢来说,只要跟着您,别的都不重要,您就好好休息一下吧!即便真有事,也总得给您的喘气的机会不是!奴婢就先退下了,再萍和道秋今天会轮流守在房里伺候!”

夜佩话尽,皇北霜倒真是睡了去,怕是太累了,一直以来都提心吊胆,步步为营,如今却觉得这皇宫竟是这样的安稳,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忽然呢喃出一句话,听来大约是,“就做知己吧!”

皇北霜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醒来的时候,不免觉得饥肠辘辘,刚要起床找点东西吃,却见那战顺畅无比地走了进来,再萍和道秋正跪在一边,没注意到她已经醒了。

“醒了?”那战坐在床边,神情温和。

“恩!刚醒!”皇北霜却十分不适应,她心中明白,或许至今,她依旧无法忘记擎云。其实也不是真要忘记,只是觉得,不该让自己如此受到影响,几乎无法再接受别的男人近身,这样下去,或许那战的好脾气也会给她磨光。

“饿吗?你叫再萍吧!去给霜妃端些宵夜来,睡了一天,定是会饿的!”那战这种与初见面时那种不协调的体贴让皇北霜心里有些乱。

那战转头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却是一问,“昨天我叫巫季海送来的书你看了吗?”

皇北霜点点头,才道,“陛下想要我做什么?”

“你先告诉我那一字天机是什么?”

“不是很明显了吗?这一字天机是曰“霸”。后面的两句是对它的注释,意思是说,虽然确是有人能在这广漠大地上雄霸一方,但却无人能将之统一。只可以成为国王,却不能成为皇帝!”

那战闻言满意一笑,“你认为我不能成为皇帝吗?”

“皇北霜不敢妄言!但是既然陛下给我看了那一字天机,概是对它十分认同吧!”

那战看着皇北霜,像象这一次,两个人非得说定些什么一样。

那宫里,从来不曾有片朵雪花飘落,

深深庭院,来人总是匆匆!

纵然往事如风,

却依然蚀骨如蚁!

我早知,我早知

一字可探天命

我不知,我不知,

顺天逆己,怎一番惘然无情!

第五章 喋血骑兵

狂莽大漠上,人心分散,只见飞沙横断,处处寂寥。或许谁会在这一片土壤上看到对面的那一边是何等的风光,可若真到了那一边,又偏偏觉得,原来还是一样,人间终是没有乐土。不如就吃吃这黄沙,喝喝那狂风吧!又怎知不是另一般英雄气概呢!五百年前,这里会是什么样的?都是水?抑或都是山?反正,曾经有人说过,它不是一片旱海!

当然,这些浪漫又无奈的心思,现下必是不会反映到云沛国民身上的,因为他们可以夜夜笙歌,朝朝沐水,他们仿佛生活在一个沙漠里的海市蜃楼,在在记忆的,都是奇鸟高唱,月夜昙花!

“首领!那里就是云沛。”蛮狐宽厚的背雄雄挺立,好象到了云沛城下,那样文明生机的光景也然镇住了他少许杀戮的疯狂。

“哼!大国就是不一样,连最外线边界的守备也很森严,看来不像其他地方那么容易给咱们占便宜!”若问越见危险的眼光眺视着远方高耸的云沛王宫,身形自若。他坐的马比起其他人的马要高大许多,如不是身材魁伟身手矫健的人,想要如此英姿飒爽地坐在上面是谈何容易!只见他收了收手中的马绳,转头离了去。

“首领?”蛮狐在后面,表情十分疑惑。

“先去西边的麻随!那里比较容易下手,而且,如果莽流的消息没有错!麻随现在对咱们而言就是一顿现成的大餐!”若问边说,嘴边还带着高深的笑意。

蛮狐倒是无所谓,只是他有些奇怪为什么若问会相信那个神秘组织莽流所提供的消息。

也许这就是若问的直觉!毕竟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就算全都知道了,也不一定就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但直觉就不一样了,虽然它有可能是错的,但却一定是最有效和最快速的。而若问,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

事实上,这黄天狂兵团一路南至,洗劫和屠杀过不少人,其中也包括几个大族,连五大政权民族的麻随也是在鸪劾的支援下,才勉强击退了他们!不过鸪劾的损失是很大的,衣食珠宝还有漂亮女人,都让他们占了不少。这一路上,除了得到难以记数的财富和武器,他们的人数也由原来的二千发展到现在的四千。的确!不算多,但个个都是疯子,全都能以一当十!他们抓一百留十个,抓一千留五十,逃跑的杀,背叛的杀,后退的杀,抗命的杀,留情的杀…只要不是能一路跟上的,皆是没有后命可续!可想而知,这一所谓的四千众兵团,所到之处又会是怎样的生灵涂碳,干戈偏地,尸骨成堆!

若问!你如今坐在彪汉的野马身上,还依旧是那样的心潮澎湃,狂动不止吗?你如今深深凝望的那处巍峨宫殿,真的就是你欲望发泄的终点吗?那里有谁,是个谁,能抚平你焦躁的内心?

若问!孽缘本是天注定。

杀伐无忌,随心所欲,你可知,终有一天,还是要还个一干二净?

你不知,你不知呀!

天边泛起一阵艳红的亮云,看起来有些奇异,透着氤氲妖光,好象要带出什么惊天异兽一般,间或地,金色的闪电一道一道割裂穹庐,吐着丝丝白谰!那里会有谁呢?睁眼看着这漠世惊变的轮回,黄沙儿女的爱恨,只是,这世界偏不是谁能够将之看清的,因为它是那么坠落,那么萧条,仿佛一个弥留的老人,只剩下微弱的气息,绽放最后的光彩!那里没有人!只有记忆的呢喃和咏唱!

“官爷!让我们进城吧!我们不会闹事,让我们进城吧!求求您了,官爷!”

“我们要进城,让我们进去!”

“官大爷,这是一点小意思,麻烦您通融一下,让我一家进城吧!”

这里是鸪劾国都城麦卡的关口,大批外城难民蜂拥而来,全都想进城,如今麦卡王宫里的大小官员无一不是惴惴不安的。他们不能开关让难民入城,现在的麦卡已经有很多难民了,再无更多的土地和资源接受新的难民,而且,过多人口必然会引起暴动和高密集的犯罪活动,目前放进的难民已有六千多,但整个麦卡的面积才只有十万平米,本地居民有七千人,如今的月平均犯罪率高达七十多次,即平均每天发生两三起抢劫、谋财、杀人等事件。这样的现实状况,叫人如何能不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