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二次来到长春院,第一次只顾害怕了,并没有注意看一旁的事物。
这次可能是心态不一样了,她觉得长春院不愧是王妃的住处,很是豪华。那个橙儿嘴里念叨的‘春香姐姐’也非常有威仪。喜儿一路走来,见院子里的宫人都对她毕恭毕敬的。
如果什么时候她能成为春香姐姐这样的人该多好啊,人人都可以听她的话。
喜儿这边正在自顾自的想着,人就被领进了东厢一个房间。
这一次喜儿没有见到景王妃,而是景王妃身边服侍的一个老嬷嬷问了她一些话。
听见她说没见到人,那老嬷嬷不由就皱起了眉头,又非常详细的问问当时的情况。
喜儿一边答着话,一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难不成王妃嫌弃她差事没办好?
她没有发现,她自己真心完全想多了,景王妃第一次见她是迫于急切,哪里是她这样一个小宫人想见就能见的。
李嬷嬷问完话后,人便走了。
春香走了过来,脸上笑眯眯的。
“喜儿是吧,这是王妃赏你的,好好拿着。”
喜儿捏着手里的荷包,有点受宠若惊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我让人送你出去。”
春香话毕,便招来一个小宫人把喜儿送了出去。
长春院,正房西间里。
听李嬷嬷说完,萧氏手里的帕子紧了又紧,一旁站的秋香几人都安静的没有说话。
喜儿是年纪小,还不经事看不懂内里的形情,屋里这几人可都是成了精儿的主儿。仅凭一个小花姑娘、休息就看出了许多问题。
大白日里休什么息,莫不是昨晚儿累着了吧。
萧氏心里酸酸的想。
虽说离真相不远,但也是差不离了。
萧氏手里的帕子都快揪烂了,都解不了心中的恨。旁边的人见萧氏这幅样子,都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让她再去,把事情落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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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下午睡了一觉,晚上起来美美的吃了一顿饱饭,精神劲儿就足了。
这么早也睡不着,便拉着春草一边做针线活儿一边说话解闷。
提起这个针线活,小花最近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学着,到目前为止也就只能缝个不需要绣花的东西啥的,大件的也就只能做双足袜或者里面穿的小衣裳,其他的还是做不了。
前些时候丢了些日子,这几日没啥事干又捡了起来。
因着她衣裳都是被人准备好的,她也没什么东西做,便拿了块布头,在上面练绣花。
这绣花还是和春草学的,春草年纪是不大,会的东西倒挺多。当然她也就会些粗浅的,也就只能绣个草儿啊花儿啥的,还处在初级水平阶段。
小花平日里身边也没啥熟悉的人,心里清楚春草会的也有限还是跟着她学,就当是练手了。偶尔也会跟贺嬷嬷学学,但是贺嬷嬷年纪大了,她也不好意思叫人家一大把年纪了还费眼睛教自己这个。
直到门口传来福顺的轻咳声,两人才停下手里的动作。
一抬头见站在门口景王,春草立马跪了下来,小花一愣也跟着跪了下来。
福顺挥挥手,春草便出了去,他自己也出了去,并把房门关上。
看见那人,想起昨晚的一切,小花不由的红了脸。
因为没被叫起,她也没敢站起来。半垂着眼睑见景王朝里走了两步,又走回过来把她拉了起来。
小花一直没敢抬头,自是没有看到景王的眼睛在她身上绕了又绕。
跟在身后进了屏风后的里间,景王双手一张,她便识趣的给他开始宽衣解带,只留下亵衣裤。景王眼睛看了屋里一圈儿,去了梳妆台前坐下。
“冠。”
小花先是一愣,然后赶忙靠上前去小心的把他头上的白玉冠取了下来,散开了头发,用梳子先是小心翼翼的梳顺,才用发带从颈后束好。
束好发,她便不知道干什么了。
难不成要把他往床上拉?
虽然明知道景王来这里只可能是做那事儿,但她可是从来没有做过那么露骨的举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上辈子来这一套她很是熟稔,这辈子硬是觉得做不出来,可能是心态没有转换过来的原因?
小花有时候感觉自己还是挺怕景王的。
无他,因为他几乎不和她说话。偶尔会说上一句,也就是那么几个字。
这种感觉很怪异,让小花很多时候都感觉无所适从。因为她想象不出来,在那事上越来越热情的人,一旦做完就完全恢复了淡漠。
两人身体的契合度越来越高,可是心却从来没有靠近过。她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他估计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在想什么吧。
有时候难免会感觉到委屈,可是转头小花就把这种情绪给扔开了。
人不能太较真,较真的结果只会把自己堵得心里难受。
正局促着,耳边传来一句,“换衣裳。”
小花又愣住了,不知道景王说的到底什么意思。她看了看他身上就只剩下一层的亵衣,难不成他的意思是全部帮他脱完?
一想到之后的场景,小花窘得厉害。
不过景王既然说了,她肯定是要照办的。这男人给人的压力太大了,尤其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让她不由自主就紧张的厉害。
小花抖着手指又去景王胸前忙活,把上面的亵衣褪了去,露出那白皙却又结实的胸膛。
她也不敢去瞅他脸,只能低着眼睑。可是低下头看到的就是如玉般结实的胸膛,并六块很结实的腹肌。她不敢望,只能把头垂更低了,却又一眼撞进那处支着小帐篷的地方。
轰!
别说脸了,小花连脖子都红透了。
“去换衣裳。”
听到这话,她抖着手指,大脑一片浆糊的又凑近了去解裤带。
“你去换衣裳。”
小花抬起脸,不解的眨巴一下眼睛,到底什么意思啊,用得着这么惜言如金吗。
“换昨晚儿那身。”景王顿了顿,又说道:“你。”
这下小花懂了,想到自己刚才做的蠢事,她垂着头去拿了衣裳逃也似的去了拔步床帘帐里面。
抖着手换上,她鼓了半天的勇气都没好意思出去,犹犹豫豫的把头钻出帘帐外面,低声说了句,“殿下,奴婢、好、好了。”
话说出口,她就有种想把自己拍死的冲动,什么叫好了啊,到底是哪种好,她生怕他会想歪。
其实事情早就是歪的了,只是小花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景王坐在那里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神色晦暗莫名的走近了。
小花一见他动作,反射性就把头缩了回去。
景王人进了来,坐在床边,小花呆滞了一会儿,才半跪在脚边与他脱鞋褪袜。
从景王的这个角度,可以明显的看到那雪背勾画的曲线,纤细的脖子,上面那根轻轻一拽就能扯掉的细绳儿。
想到了昨晚儿,他的眼更是深了几分。
昨儿福顺明里暗里提这边,他其实并不想来的。原本准备回后寝殿歇息,却鬼使神差的脚转了方向。
昨日没时间细想,今日想到这身儿衣裳,他就知道肯定是福顺那个老东西准备的,他知道福顺的意思,而他居然就真掉了这个坑儿,白日里脑海里全是穿着这身小衣裳的她。
今日一直暗藏在心里冲动,此时达到了临界点。他也不明白这种冲动到底是从哪里来,是因为这人、这身儿衣裳,还是昨晚那种**蚀骨的感觉。
把人扯进自己怀里,他能感觉到她的紧绷,以往每次感觉不出来的,经过昨晚儿,此时尤其明显。
“你怕孤王?”
这是景王第一次正儿八经和小花的对话,平时要么就是不吭一声,要么就是直接命令。这突来的问话,让小花一时之间无所适从。
“不、不……”
静了一会儿,她又小声道:“有点、点儿。”
像怕这个东西,景王很难以理解。
他知道有些人是怕他的,例如他府里的人例如那些被他手操着生杀大权的人,还有些人则是不怕的,例如以往那些鄙视的、瞧不起的,或者压根儿骨子里就是视他为无物的那些人。鄙视和瞧不起都是暗里,要么就是有一定的砝码觉得不用怕他,压根儿视他为无物的则是在权利上完全俯视他的。
景王从来不会安慰人,没有人教过他这个,他也没有学过。
他只能实话实说,僵着脸木然道:“别怕,孤王疼你。”
这个‘疼你’让小花反射性一抖。
妈呀,这景王是换人了吧,这种调戏的话怎么说得出口。
扯到这个‘疼你’,就扯远了。
今日景王一直在想着那个小宫人似乎怕他的事儿,他不喜欢她怕他,因为昨晚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宫人一直是怕自己的。
想不透,他就不由的和身边的福顺说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小宫人怕我。”
福顺对于景王的说话模式是非常了解的,他在脑子里想了想,作为善解人意的解语花福顺就这么说了一句,“殿下你多疼疼她,她就不怕你了。”
其间还伴随着暗搓搓的偷笑,当然这个举动景王是不能理解的,对于不能理解的东西,景王一般总是抛之脑后。
然后就放在了心里,此时说了出来,把小花雷了个晕头转向。
效果异曲同工,至少小花没那么紧张紧绷了。
小宫人不怕自己了,景王感觉非常不错。
ps:嘿嘿嘿……
别怕,孤王疼你。这段很戳面面的萌点啊,哇咔咔……
☆、第45章 4.10
第49章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天越来越冷了。
进入了十一月,天就仿佛被茫茫的雪笼罩了起来,在小花的印象中,这几日似乎就没见过外面雪停过。不过天冷她成日里不出殿门,倒也没有空去注意雪有没有停过。
在这期间景王又出府了一趟,等景王走了后,小花才从殿里服侍的两个小太监聊天中知道,原来这次景王出府是因为治下有个地方雪下得太大,闹了雪灾,似乎有点严重,景王亲自去看看情况。
也因此,小花得出了一个景王是个一个好藩王的结论。
雪灾是什么样的,小花没有见过。
她小时候被卖之后,便流连在各户人家当丫头,也体会不了‘灾’的严重情况。小时候倒是见过水灾,只是印象太过遥远了,记忆中除了爹娘的脸和幼小的弟弟,便只剩下到处都是哭声了。
在小花得出景王是个好藩王的结论之时,景王此时却是冒着雪骑马在外面赶路,王府护卫倒是都建议他坐马车。可是他觉得马车速度太慢,便弃车骑马。
景州历来就是苦寒之地,所谓的苦寒,苦是老百姓因为农业不行都不富裕,寒就是景州地处北方,历来就冷,一到冬季,天寒雪多。
因着这片封地很是贫瘠,所以当今圣上也是非常大方的,景州的面积是几个藩王中面积最大的封地。
所谓地阔辽远,不外乎如此。
其实这趟景王是不用来的,没道理治下一个小县城闹雪灾,一个亲王之尊还要亲自过来看看。可是景王历来做事认真,上辈子自己没有用心经营自己的封地,封地一直很穷。这辈子重回过来,便在自己的封地费了很多心思。
农不行,他就专门搜罗了一个农业人才,根据景州的地理环境推广了不少适合的农作物,例如土豆和番薯之类从番邦新引进来的高产量的作物,这两年他的治下几乎没有发生过饿死人的情况了。
商业不行,他就让自己的人去往其他富饶的州府做生意,甚至把治下特产例如皮毛人参之类的好东西,贩卖到了外面,然后把别处的东西引进过来。
景王想的很简单,如果连自己的封地都治理不好,他又有何资格说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呢。
这几年下来,效果不错,不光治下收的税银多了起来,景王私人的腰包也非常充足。
而他来这趟也是出于威慑的意味,告诉治下官员不要妄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苛刻治下老百姓。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来回跑上一趟,花上几日时间,换来的结果是下面人不敢轻忽就不会发生冻死饿死的事情,景王觉得这样还是挺划算的。
景王的想法从来异于他人,可不管怎样,至少他治下老百姓生活还算不错,近几年很多老百姓都说景王殿下是个好藩王。
出门时候雪下得不大,行到半道的时候,雪却是越来越大了,风也急,风雪交加看不清前方的路况。
一个穿着仪卫罩甲并黑面猩红色里子披风的护卫官把马趋近景王的坐骑。
“殿下,这附近有个村庄,我们先去那处避避雪吧,这雪太大了。”那护卫嘴巴刚一张开,就被刮了一嘴的雪沫子。
景王这次倒没有反应慢半拍,而是很快就点点头。
这护卫官也是熟知景王秉性的,手一挥,一个护卫便策马在前面带路。
一队人又奔驰了一会,便远远见到一片村庄。
眺眼望去,那村庄并不大,房屋甚至矮小简陋,可在这样天气里却是让众人都面生喜悦,心情急迫。
又骑近了一些距离,还没进村,便顺着风听到村里依稀有凄厉的哭声与惨叫声。
景王的坐骑在最前头,他勒住缰绳,骏马奔势一顿,后面的护卫便也做出相同的动作。
不光是景王听到那异常的声音,后面这些护卫们也都听见了。一旁的护卫官一挥手,从队中跑出了几人策马先进了村子,景王一行人随后跟了上。
一入村,紧接着一副惨烈的境况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雪地上有很多的血,村间的小道上有三两具尸首,打扮一看就是村里的村民。
见着死人了,众人都是一愣,景王罕见的开口了,“去看看。”
景王这次出来带了几十名王府护卫,不管发生什么都是不惧的。听到景王下令,一群人便训练有素的分了几批各自追着声音策马奔驰过去了。
这边景王则是带着剩下的十来名护卫停在了村间的一个十字路上了,那名身着罩甲的护卫官又开口说道:“殿下,属下去找间空房,先去里面避避风雪吧。”
景王点点头,下了马,就近就在旁边找了间空房走进去。
其实也不用他们找,他们早就看到有很多房屋门都是大敞着的。习武的人眼神好,自是看到里面似乎也有死人。
这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屠村?视线之内,他们已经看到有不少死人了。
景王踏入堂屋,已经有事先进入的护卫在屋里处理了。有两名寻出一处可坐人的地方,还有两名正拖着尸首归置到其他屋子去。
尸首是一老一少,有个妇人,还有个几岁的小娃儿,看得出来是一家四口,全是一刀毙命。没想到景王随便挑间屋进来,里面就有人死的这么惨。
这几名护卫自是不怕血不怕死人的,可是居然有人这么对付一群无辜老百姓,让人愤恨之余,不禁有些不忍目睹。
“狗娘养的,这是那个王八犊子下这样的狠手!”护卫中不乏粗鲁汉子,脾气起来了,自是控制不住咒骂。
景王却是仿若没有听到,坐在那里,素来淡漠的眼神此时却是冷得厉害。
过了一刻钟左右的样子,派出去的护卫渐渐的都回来了。
景王府护卫副指挥林青亭林副指挥出去问了一下情况,过了一会儿,转回来向景王汇报情况。
竟然真是屠村。
景王府的护卫到的时候,那几个汉子正拿着刀砍得正痛快呢。人分了几波,从里往外挨家挨户的杀人。
“殿下,行凶者一共有四十多人,期间我们上前制止的时候,有人反抗,便杀了几个,剩下的全部捆了起来,丢在外面了。”
“还有幸存者吗?”
“有。”林副指挥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还不到十几人,我们来的有些晚了。那些人见有人来制止,居然不怕不跑,反而下刀更快了,护卫那边只来得及救下这十来人。”
似乎村里所有人都聚在了这间屋子外面,有哭声有痛骂声,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着。
景王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几名村民打扮的人,正在踢打被捆住的那些行凶人。
“你们这些丧尽天良没人性的东西,我们犯着你们什么了……”一个老妪摸样的老妇人,踢打觉得不解恨,捞着旁边一块石头就往一个被捆着的人身上砸。“你还我儿子,还我孙子……”
同样的情形还发生在旁边几个面容狼藉的村民身上,都是拿着各种东西往那些行凶人身上招呼。
外面的护卫并没有制止,因为他们中有很多都看到刚才的那副惨状,自是任人泄恨。直到见到景王和林副指挥出来,才上前把幸存的村民拉开。
“来你们谁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知道这群人为什么会跑来村子里杀人?”
幸存的村民都茫然的摇摇头,他们也不清楚到底为什么,甚至一开始有人来杀人的时候,并不知晓,直到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不对才跑出去看。
有的跑出去看的人直接被砍死了,见有人杀人,大家都慌忙的到处跑。可是坏人太多,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也没有武器,根本没办法抵抗。
这群人挨家挨户的找人杀,见一个杀一个,老的小的都不放过。其中这个正在哭嚎的老妇人的孙子还在襁褓之中,便被这些人直接摔死了,着实惨绝人寰。
这些村民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自己所知道的东西,看似说了很多,却都是些无甚用的话语。景王做了个手势,林副指挥便让手下人把那些行凶者分别带下去问话了。
“你们要是知道什么情况,例如发生这事之前,村子里有什么异常事之类的,尽可以说出来,这样也好帮忙找出元凶。”一个护卫开口说道。
幸存村民中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哭着说道:“说出来也没用,他们那群当官的都不是人,都是禽兽禽兽!你们也帮不了什么忙,谁都帮不了。”
四周的护卫用那种极其怪异的眼神看着那少年,有些谛笑皆非。可是想着这村里确实惨,也不好露出别的神色来。
林副指挥开口说道:“这位小后生,你要是知道什么可以说出来,这位是景王殿下,这里是景王的封地,你觉得有可能会帮不了吗?”
那少年用惊疑的眼神看着被称之为景王的人,“你是景王殿下?”
景王这次出来本就是便服出来,不过护卫们穿的都是景王府的仪卫服,只是这少年没什么见识,自是认不出来的。换着任何一个景州治下的官员,一见景王府的护卫,就知道就算不是景王出巡,也是替景王办事的。
景王看着那少年的眼睛,点了点头。
那少年嘴里喃喃道:“我爹说景王殿下是个好人,你怎么才能证明你是殿下。”
旁边一个护卫骂道:“你这小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殿下还用得着骗你这个毛头小子?认识我身上的衣裳不?这是景王仪卫队才能穿的。”
那少年望了望周遭的这一大群护卫,想着刚才见他们武艺高强,收拾那些杀人的坏人都是举手投足之间,又见景王表情淡漠却满身威仪,自是信了八、九分。
只是表情仍然很是迟疑,“这事儿很重要,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因为这我们村才招来这大祸临头,当初我爹可是犹豫了几天才走的,之后便没再回来。”
景王望了林副指挥一眼,便转身进了屋里去,林副指挥带着那少年跟在后面。
“说吧。”
那少年便将他所知道的事儿原原本本说了。
原来这少年的爹便是这个村子的里正,这个村子叫上山村,是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子。
这村子背靠大黑山,地处偏远,以前很是贫困,直到景王在治下推广种植了土豆番薯这类高产农作物,才慢慢大家都吃的饱肚子。
村里男耕女织,日子过得很清苦,但也比往年好多了。有个好藩王,遇见荒年雪灾什么的都减税,大家日子也慢慢好过起来。
本来也是很平静,谁知道一日村里有个村民上山捡石头垒猪圈。
前面也说了,这上山村背靠大黑山,大黑山上树少,但是石头多。很多村民盖房子或者垒猪圈羊圈啥的,都是直接到大黑山上捡些合适的大石块下来使的。
垒猪圈用的石头,大了不好担下来,小了不好使,所以他很是费了一些心思,挑了一箩筐石头回来。
回来垒猪圈的时候才发现有一块石头的颜色不对,怎么说呢,是银色的。也不全是银色,而是里面掺杂了大面积的银色。
大黑山为什么叫大黑山,是因为它山体的石头大部分都是黑色的。这突然挑了块银色的,着实很令人惊奇。
很多村民都来看热闹的看了一下,这个少年的爹里正也来看了。
里正一看,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便把这块石头要走了说拿回去看看。
回去后,他便抱着石头琢磨啊,怎么这黑色的石头里面有银色,在烛光下照着银晃晃的一片。后来实在琢磨不够,他便用了个最原始的方法,把石头砸碎。
谁知道砸开后看,这石头并不是银色的,而是黑色的石头里面含了很多的碎粒状的银色物体。
能当里正的都是有一定见识的,那里正在家里犹豫了很久,还是拿着石头去找了管上山村的县衙……
其实事情说到了这里,差不多已经很明显了。无外乎,一个老实的里正发现了一件异常的事情,报告了知县。
知县听了里正的说辞,又见到那块已经被砸碎的石头,便派人暗中上山去查探。去的地方就是捡到这块石头的地方,知县也是明白人,自是带了懂晓其间事务的,一探探出了大事儿,知县知道这事是不容轻忽,可人性都是贪婪的,才会有后面的屠村灭口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