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问有没有鲜榨的。”
秦磊叫来服务员,很遗憾没有鲜榨果汁,现在天热,这家店主打就是啤酒,饮料的话也就只有市面上卖得较多的几类品种。
“我喝茶就行了。”
“喝什么茶,我帮你倒杯啤酒,你就当饮料喝吧。”不给杜俏反对的机会,秦磊拿过一只玻璃杯,帮她倒了满满的一杯。
灶膛里的火已经被调到最小,锅里咕噜咕噜煮着,冒着诱人的白烟。
“快吃吧。”
两人动筷子,秦磊下筷捞了一块小排,放进杜俏碗里。
“对了,你化妆没?”
杜俏正咬着排骨,突然听他这么问,她没空回答,就摇了摇头。
“没化妆就好,不然这烟熏火燎的,我怕你等下……”剩下的秦磊没说,杜俏也知道什么意思,怕她脱妆了狼狈。
他怎么还懂这些。
……
真好吃,杜俏已经吃了两块小排了。不光排骨好吃,鸭血豆腐都入味了,山药还有点脆,但这时候吃起来刚刚好。
秦磊吃得满头大汗的,时不时用锅铲翻炒一下,以防糊锅。
他也没找杜俏喝酒,自己边吃边喝,顶多就是捞到什么好料,往杜俏碗里送。
这还是杜俏第一次和人这么吃饭,当然不是说这么吃饭有什么不好,而是她一直接触的就是吃东西慢条斯理的,极少会碰见狼吞虎咽。还有这环境,下面柴火煮着,上面白烟缭绕,对讲究的人来说,这就是不雅。
杜俏就是个比较讲究的人,她所接触认识的人都是比较讲究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不讲究。
可出乎意料,她竟然不排斥,也可能是锅里的菜太好吃,她忘记了这一切,只是一边吃一把拿着手帕擦汗,偶尔还会端起啤酒喝一口,实在是大夏天吃这种焖锅,得喝点冰的压一压。
一顿饭吃完,是酣畅淋漓。
至少秦磊是这么表现的。
两人各自去了趟洗手间,之后秦磊付了账,和杜俏一起走出这家店。
“我要回家了。”已经九点半了。
“不四处遛遛?今天有风。”
夜风清凉,被这风一吹,刚才吃焖锅带来的躁意已经去了一半。
“这里离你家不远,我们步行着回去吧。”
秦磊的话说得有点问题,杜俏没忍住说:“是我步行回家,不是我们。”
“不愧是当老师的,这么咬文嚼字。你说我一个大男人,能放你一个人步行回家?”
估计已经习惯了秦磊时不时调侃一句,现在杜俏已经没有那么认真了。
两人缓步往前走去,路过一家便利店,秦磊进去买了包烟,还有两只冰棍。
“给。”
白色的包装,看起来很清爽。
杜俏摇了摇头,她不太喜欢吃冰。
“不甜。”说着,秦磊把包装拆开,搁在杜俏眼前晃了一晃。
这冰棍的样子看起来很眼熟,就是那种长条状的冰块,一看就知道不是奶油的。让杜俏回忆起小时候吃的那种冰棍,就是糖水冻成冰块,里面插根木棍。一般都是放在泡沫箱子里卖,一毛钱一根。
小时候每到夏天,她听见外面有人喊卖冰棍了,就会自己拿着钱出去买。
那时候她还很小,再后来冰棍的品种就越来越多,巧克力口味、牛奶口味的、草莓口味的。那时候家里已经有冰箱了,她妈见她喜欢吃,总会去买很多回来,放在冰箱里。
但她却不爱吃了。
杜俏不由自主伸手去接,秦磊却又不给她了,收回手把包装袋拿掉,才递给她。
交替之间,两人的手指碰触到了一块儿。秦磊的指尖有点凉,杜俏的手指却是温的。
“我很少吃冰,也就偶尔喝了酒,会买这种老式的冰棍解酒。”
“你经常喝酒?”
“以前喝得多,现在几乎不怎么喝了。”
杜俏拿着冰棍,吃得很认真。
她尝试地咬了一口,却有点冻牙。
秦磊看她想吐不敢吐,想吞又太冰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说:“哪有你这么吃冰的,这可是冰块,不是冰淇淋,含着就好,它自己就会化了。”
说是这么说,他却三口两口把一根冰都吃完了。
而没有大嘴的杜俏只能含着,时不时拿出来缓缓,因为她嘴唇都被冻红了。
原本戏谑的目光越来越暗,直至暗成全然的黑,才终于燃起一簇火苗。秦磊看着那张小口开开合合,娇嫩的粉色时不时露出一点,有种想扑过去咬住的冲动。
感觉他似乎在看自己,杜俏反射性看过去,她先是迷茫地眨了下眼,在看见男人幽暗又含着火光的眼神后,脸腾地红了。
她忙转过脸,手里的冰棍成了烫手山芋。想扔觉得有点不好,可不扔又不吃,冰化了就变成水淌下来,弄了她一手的水。
最后只能含进嘴里,小口小口的吸着水,却再也没抬起过头。
……
人行道上很安静,时不时有车呼啸而过。
直到冰棍吃的还剩下个尾巴,杜俏才松了口气,找了个垃圾桶将它扔了。
她转过身,就看见秦磊叼着根烟,站在那里看她。
他叼烟的样子很痞气,斜斜的挂在嘴侧,烟灰烧了很长也不掉,时不时跟着他抽烟的动作上下抖动一下。
杜俏并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抽烟,但她并不会当面提出反对,人和人之间相互平等,别人没必要迁就她。
但她心里是排斥这种行为了。这大抵是第一次,她竟然觉得一个男人抽烟的样子看起来很帅。
夜风拂过,绿化带里的树发出沙沙声,晕黄的路灯似乎也跟着轻轻摇曳。
杜俏觉得自己肯定是又喝多了酒,有点魔怔了。
“走吧。”
他掐着烟蒂,掸了掸烟灰,又叼回去,迈步往前走。
杜俏跟了过去。
看着他叼着烟走路的样子,她忍不住在脑子里猜测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不像是公务员、写字楼里的白领,他的身上没有那种气质。到底是什么气质,杜俏也形容不出来,可能是他身上充斥的自由、不羁的气息太浓厚,没有普通上班族那种中规中矩的感觉。
那是跑销售的?
杜俏知道一些公司的销售人员,是八面玲珑,吃喝玩乐什么都会,因为平时要陪客户,可左想右想都觉得不像……
想不出所以然,她突然想起他询问旁听的事,刚才她没有细问,是因为觉得太尴尬。
可能她有点自作多情,她总觉得他问旁听的事,是不是故意想找机会接触她。
……
一段路很快就到了终点。
到了小区门口,杜俏就不让秦磊送了。
“我进去了,谢谢你的晚餐。”
秦磊点点头,又笑着说:“谢什么,下次我请你出来吃饭,你别拒绝就好了。”
杜俏总觉得这话逻辑有点不通,她谢他的晚餐,和他下次请吃饭不拒绝有什么关系。不过她没有细想,点点头,就进去了。
秦磊在原地站了会儿,似乎在目送杜俏。
过了会儿,他转过身,从兜里掏出烟点燃,缓缓往前走。
从‘福如家园’往前,经过一个小区,再拐一个弯,就是工地所在的那条侧路。
这条侧路一到晚上走的人很少,路灯也坏得七七八八,一段路只有两盏路灯亮着,其中一盏路灯就是便利店门口的。
秦磊停下脚步,选择在路灯下站定。
“出来吧,都跟了一晚上了,累不累?”

☆、第22章 第22章

22
路旁有蛐蛐叫, 风不知何时停了。
风一停,天就闷了起来, 晕黄的灯光朦胧,树影幢幢。
“装神弄鬼!”
秦磊嗤笑了声, 丢下烟蒂, 头也没回往前走,刚走了几步, 身后有人扑了过来。
……
吃过晚饭,便利店的胖老板就把躺椅搬出来,放在门口纳凉。
做这种固定的门市生意,隔壁邻居都熟悉。这排底商一共七家店,三家美发屋, 一个便利店, 一个蔬果小超市, 还有个修自行车摩托车的,在最边角处。
另还有个早餐店,早上卖早餐, 晚上买些包子馒头之类的。不过他们关门都早,一般到了九点以后,也就美发屋和便利店开着门了。
依稀听到前面传来咒骂声和有人挨打的闷声,胖老板以不符合体型的矫健, 从躺椅上跳了起来。
旁边店的推拉门打开了, 发出嘎吱的响声, 有人走了出来。
“进去吧, 出来干什么。”胖老板头都没回说。
“好像有人打架。”说话的人是个女人。
“不管是不是有人打架,别那么好奇,就当没看见吧。这事沾不得,打死打伤了看见都不好。”
女人的声音有点讥讽:“老板你不是向来喜欢说自己正义感十足,经常见义勇为?”
“平时胡吹乱侃,你也能听进去?!再说了,见义勇为也要看时候,真打死打伤了,动到警察,录目击口供你到底去还是不去?去了如实说,还是想着说?如实说如果得罪人怎么办?做我们这一行的,开家店几十年不挪窝,谁也惹不起。”胖老板终于说了几句实在话,不像平时那样看见女人,甭管是老的还是年轻的,就满嘴跑火车。
发廊女当然明白这个道理,红艳艳的嘴唇嗫嚅了一下,没有说话。
两人对话之间,并没有发现那边的动静已经停下来,正当胖老板转身往店里去,从黑暗中走出一个人。
是个个子挺高的男人,因为穿了一身黑,乍一看去并不显眼。
发廊女眼睛一亮:“是他!”
“谁啊?”胖老板还没认出来,很快他就认出来了,忍不住干砸了下嘴。
两人就站在台阶上,看男人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似乎感觉有人看自己,男人抬头往这边看了看。
“还没关门?”就像平时秦磊来买东西,和胖老板闲聊一样。
可这次胖老板却没像平时那样咧嘴一笑,而是眉头紧皱,说:“还早呢,这才几点。”他家店一般十二点关门。
秦磊转了脚步,迈上台阶:“给我拿瓶水。”
“等着。”胖老板进了店。
打从秦磊出现,发廊女的目光就在他身上,她目光焦灼在他的额头上:“你流血了,受伤了?”
秦磊伸手抹了下,不在意说:“没事,就是蹭破了点皮。”
“你都受伤了还没事?!”
这时,胖老板在里面叫着:“你要什么水,自己来挑挑?”
平时老板可不是这样的,秦磊除了矿泉水也没在这儿买过别的水,果然他进去后,老板把一瓶冰冻矿泉水递给他。
“你得罪了什么人?还是换个地方吧。”
秦磊笑笑,掏钱给他。
“没必要,实在没必要。”老板的声音很感叹,秦磊都出去了,还能隐隐听到他的感叹声。
出了店,发廊女还站在店门旁直勾勾地看着他。
“帅哥,不进来玩玩儿?”发廊女说,突然拉住他的手:“快,进来玩玩儿吧,不满意不收你钱。”
秦磊没提防她会这样,被她强拉进推拉门。
粉红色的灯光,看什么都蒙着一层暧昧的颜色,果然在正常灯光下像个鬼似的发廊女,在这里变成了仙女。
“是不是那些人又找你茬了?我说让你换个地方做工,你怎么不换?那些人你惹不起,他们就是混这片……”
发廊女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忙掐断了后面的话。她看了秦磊一眼,说:“其实就是一群小混混,没什么好怕的,但是很烦人。你是正常人,你要生活要吃饭,跟他们耗不起,惹不起可以躲。”
秦磊失笑。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跟他说起人生哲理了,他并没有忽略这话里的关心,虽然发廊女的关心让他看起来很莫名其妙。
“你认识他们?”
发廊女的脸僵了一下:“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他们。”
“不认识算了。谢谢,我先回了。”
在秦磊即将踏出门时,她突然叫住他:“我跟你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你别以为你身强体壮,这两次没有吃亏,就不当回事。第一次你全身而退,这一次你就受了伤,你惹了他们,他们还会来第三次第四次的,就像蝗虫一样,你能保证次次都能不受伤?”
“我连自己是怎么得罪他们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就算躲了,谁知道还会不会被找到。”秦磊苦笑说。
“你连怎么得罪他们的都不知道?那他们为什么……怪不得我说,按理你们之间不会有交际才对。”发廊女喃喃自语,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话漏了底儿,她本来说不认识那群人的。
她脸色一阵变幻不定,咬牙说:“我跟你说了,你别告诉别人,也别说是我说的。第一次来找你麻烦的人里,有一个我认识,是彪哥手里的人。这彪哥开了一家酒吧,两家ktv,还有按摩城,手下的小孩儿很多,而且据说来头不小,和凯旋地产有些关系。”
“凯旋地产?”
“这凯旋地产的老板叫罗基,早年和彪哥一样,都是捞偏门的。后来洗白做了房地产,生意做得很大,a市有很多楼盘都是他们开发的。彪哥以前是跟他的,后来他做了房地产,两人似乎就没什么联系了,但据说其实彪哥还在给他做事,只是因为企业形象,不太适合和夜场这类有牵扯。”
“罗基?”
“这些都是我听来的,反正你只用知道惹不起他们就行了,能躲就躲一躲吧。”
秦磊点点头:“谢谢。”
“我说的,你听进去了?”
“听进去了,我先走了。”
“对了,我叫小娟。”在秦磊踏出门的那一瞬间,发廊女说。
“小娟?”他点点头:“再见。”
“再见。”
小娟一直站在门边,目送着秦磊的背影隐没黑暗中。
她刚打算进去,胖老板出来了。
“你对他倒是挺执着。”
“我乐意,要你管!”
直接把胖老板干无语了。
*
“袁先生,很抱歉,你知道我们刊物从不对外征稿,一般收稿都需要有推荐人。您的推荐人杜荣杜教授,突然致电要回了之前寄来的那份推荐函,并换了推荐人选,所以……很抱歉。”
“可我的稿子已经准备好了,费了我很多心血,你们突然变卦,这件事实在让我很不好想。”
“真的对不起,袁先生。”
直到对面电话挂了,袁家伟才烦躁的将手机扔在桌上。
高校老师的职称晋升最重要的衡量指标之一,就是在核心刊物发表学术论文。
vate就是国际上权威刊物之一,许多国内高校教授以及科研人员,都以能在vate上发表学术论文为荣。
本来这件事已经商定好了,由杜荣为他做推荐人,他可以得到一个发表的机会,袁家伟有信心以他手里这篇学术论文,加上杜荣的声誉和地位,他一定可以成功。万万没想到当他好不容易准备好论文,对方却不愿接受。
其实症结就出在杜荣那里,这也是袁家伟一直不愿和杜俏离婚的原因之一。只是他没有想到杜荣竟如此有失风度,寄出去的推荐信还能收回来。
如果没有一篇在权威刊物上发表过的学术论文,他想晋升副教授,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他现在该怎么办?
“袁老师?哎呀,怎么这么大的烟!”有人推门走进来,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梳着偏分头,很瘦。
“何老师,有事?”袁家伟把烟按熄在烟缸里,抬头问。
“没什么事,就是听说你离婚了?”
袁家伟的脸僵了一下:“你听谁说的?”
何老师用那种‘这还用人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我听别人私下议论,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了,我好奇是不是谣言,就过来问问你。你知道我,从来不喜欢背后说人是非,想知道就来问,一群大男人搞得像三姑六婆似的。”
这何老师看似用了‘别人’当代名词,实际上该说的都说了,一群大男人,背后说人是非,能是哪些人?
每年晋升的名额就那么几个,但等着想晋升的人却很多,彼此都是同事,但彼此都是竞争对手。
这何老师也是其中之一。
见袁家伟不说话,何老师似乎得到了真相,有点感叹:“你是怎么搞的,怎么就闹到离婚了?我看你家那位,平时挺知书达理的,有什么事多忍忍就是,两口子不都是这么磕磕碰碰过来的,非要闹得离婚。”
何老师看着年纪不大,挺哆嗦的。
不过现在已经离了,说什么都晚了,幸亏何教授一直以公私分明著称,你也不用太担心什么,毕竟曾经也是女婿嘛。”
一阵急促的脚步响起,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
“袁老师,你的妈妈来了。”
袁家伟露出疑惑地眼神,没反应过来。
对方犹豫了下,又说:“她去找一个叫罗安妮的女孩闹,学校保安要带她走,她说她是你的妈妈。”
袁家伟的脸色顿时变了。
*
杜俏没有将秦磊说旁听的事放在心上,直到她去上课,在下面的座位上发现一个熟悉的人脸。
他坐在前排正中的位置,一般这个位置没什么学生愿意坐,就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干点什么上面的人都能看到。
他穿着白色衬衫和浅蓝色牛仔裤,一笑一口大白牙,除了皮肤黑点,面相成熟点,和普通学生般无二致。甚至还准备了书袋和笔记本,也不知道那书袋有没有书,反正笔记本工工整整地摊在面前。
在经过最初的错愕之后,杜俏恢复了状态,摊开教案。
“今天我们讲的是第三大章——中国文化的进化和发展。先从第一节诸子文化之儒家文化讲起……”

☆、第23章 第23章

23
人文教育因为是选修课,所以来听课的学生并不多。
不过既然选了这门课, 肯定是抱着学习态度来的, 所以整整一节课, 杜俏讲得十分顺利, 下面的学生也都认真听讲, 并做笔记。
只有一个人显得无所事事,那就是秦磊。
因为他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所以一举一动都被杜俏纳入眼中。她能看出他似乎想认真听, 但因为是半路而来,似乎有听没有懂。
下课后,学生们陆续都走出教室,杜俏也收拾着桌上的教案打算离开。
秦磊长腿一迈, 走到她身边:“以前总觉得当老师没什么牛的地方, 今天听了杜老师一堂课,让我大开眼界, 学识渊博,反正就是很厉害。”
这是尬吹?
可能因为这里是自己主场, 杜俏显得很从容淡定。
“夸奖了。”
“这不是夸奖, 是佩服。”
杜俏笑了下, 说:“我刚才看你似乎没怎么听懂的样子, 其实这门学科在文科里比较偏的冷门,你既然来旁听, 肯定是有目标, 我个人的意见是不用把多余心思放在这上面。”
意思也就是说, 不用来听她的课了?
“杜老师是赶我?”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已经工作了,空余时间有限,可以去听自己喜欢的科目,用以丰富自己,学以致用。”
杜俏说得很含蓄,也不知道秦磊听没听懂。
他笑着说:“说实话,其实我现在也没有明确的目标,就是觉得有机会多学学多看看。不怕你笑话,年轻的时候贪玩不用功,觉得上学没什么用,等年纪大了,明白过来也晚了。”
杜俏迟疑了下,说:“有你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现在有很多成年人已经步入社会,还会掉转头回来学习考文凭什么的,只要认真学,学习其实是不论早晚的。”
“所以我就来了。”秦磊淡笑着,说了句逼格很高的话。
“对了,你是做哪个行业的,也许我能给你个不错的建议。”杜俏问。
秦磊想了想,说:“算是建筑行业吧。”
“那你可以去建筑系和土木工程系听一听,看有没有自己感兴趣的。如果是建筑设计方面的话,建筑系较为合适,如果是建设,土木工程包含的要更全面一点……”
“好啊,我说你为什么闹着要和家伟离婚,原来是因为有小白脸了!”
小白脸?
秦磊错愕,瞪着突然冲到两人面前的老太婆。
“阿姨,你说什么呢?!”杜俏皱眉说。
秦磊也说:“这位老阿姨,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杜老师是老师,我是听课的学生,是因为有问题请教她。你怎么思想这么龌龊呢,就扯到小白脸上了,我脸白吗?”
教室里还有一些学生没有离开,之前秦磊来教室,其实挺多人见过他,身高摆在这里,又坐的第一排,太醒目了。
下课后他和杜老师说话也没避着人,看上去就是请教不懂的问题,都是挺正常的,怎么就被莫名其妙的老太婆归类成男女关系和包养关系了。
“你是谁啊?胡乱说什么!”
“就是,学生里有男有女,按你说的男生就不能和女老师说话,说了就是小白脸?女生也不能和男老师说话,说了就是不正当的关系?”有路见不平的学生,义愤填膺说。
也是学生们对这件事比较敏感,大学虽不像高中,连学生的感情生活学校都要管,也不禁止学生谈恋爱,但大家都有一个认知,在校生最好不要和老师发生恋爱关系。
其实以前不是没有这样的丑闻发生,被人知道后议论得很难听,例如女学生和男老师谈恋爱,就是冲着利益冲着保研去的之类的种种。在学校里影响很不好,所以辅导员在组织学生进行思想政治引导工作时,虽不会明说,但都是持不赞同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