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吃?我可不吃!”
不过他很快就被打脸了。
*
两头猪整整让薛家人忙了一个多时辰才忙完。
杀猪容易,剃猪毛难。
这边屠户拎着两个猪蹄和一条猪肉走了,当即就有村民们闻风而来。
“槐子,听说你家猪要卖,打算卖多少啊?”
薛青槐一愣,这时薛老爷子已经从屋里出来了,招呼道:“不卖多了,自家留着吃,卖五十斤吧。”
来人道:“怎么今年卖这么少?不过也是,你家人多,也能吃完。”
薛老爷子呵呵直笑和人打着哈哈,哪里好说家里已经分了家,两头猪把内脏骨头什么的都掏了,也就只剩一百多斤肉的样子。分成五份,一家也就三十斤。他卖掉的这五十斤是把大房和他们老两口的份额卖了一大半,也就只留了十来斤过年。
薛青槐已经去给人称猪肉了,平时卖十五文一斤的猪肉,过年要涨到二十文,不过都是乡里乡亲的,十八文也就卖了。
五十斤猪肉卖了近一两银子,薛青槐将银子交给薛老爷子才道:“爹,咋卖这么多,过年你们吃啥。”
“吃啥吃,隔三差五都有肉,犯得着非得过年吃。”薛老爷子语气僵硬道。
薛青槐没说话,不过等扭头就和三房商量着,一家给正房拎五斤肉又拎了两坛酒去,浑当是分家后的年礼。
二房自然也给拎了,招儿在做这种事的时候,可从来不落人后。尤其二房人少,也吃不了多少肉,她又操持着做顿杀猪菜。哪有杀猪不做杀猪菜的,以往都是公中出,现在是谁家冒头谁出。
这种事可不能让一个晚辈冒头,薛青柏和薛青槐相持不下,最后的结论是一家出五斤肉,用来做杀猪菜。
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切成薄片,这薄片也有讲究,太厚了油腻,太薄了没吃头,要不候不薄才好。大铁锅烧辣了,把切好的猪肉放在锅里炼,炼出一些油,肉色微黄但不焦为最佳。
待猪肉炼好,便就着锅里的油放葱姜蒜辣椒等佐料呛锅,翻炒片刻后,放酱油和烧刀子,又加上刚刚将肉块淹住的水,任其大火烧开。烧开后改小火,炖一会儿,将已经冻住的猪血切片丢进去,豆腐切块儿也丢进去,这两样东西都耐炖,炖得越久越入味儿。
外面血肠和猪腰子猪心猪肺等下水也收拾好了,招儿手脚麻利的将之都切片切块儿,丢进锅中,又放了盐。差不多炖上一刻钟的样子,酸菜、白崧等就可以入锅了,然后就放在哪儿慢慢炖。
随着时间的过去,一股肉的香气夹杂着酸菜的酸香飘散开来,院子里屋里的人闻到这股香气,都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而毛八斗更是早就站在灶房门口等上了,他脚边是黑子,一人一狗团团乱转,都是急不可耐。
杀猪菜很快就出锅了,也没端进屋里,就在院子里放了张方桌搁着。偌大一个盆,热气腾腾,闻着这味儿就挪不动道。
不分辈分也不分男女老少,都是一人打一碗,随便找个地儿就蹲着吃上了。
毛八斗吃得大汗淋漓,真恨不得将头上的帽子围脖都取了,可想着之前买山头那事,还保留着最后一刻的清醒。
同样如此的还有李大田,两人心里都是苦哈哈的。
至于薛青山,别看他平时一派矜持,这会儿也没比其他人好到哪儿去,真是恨不得甩开膀子吃上了,也是最近少了酒肉吃,嘴里都能淡出鸟来。
好不容易等那股馋劲儿过了,他一面拿手剔牙,一面道:“招儿,这杀了猪分了那些肉,卖春联你们又大赚一笔,不孝敬孝敬大伯?”
这话说得场中俱静,几乎所有人都震惊于薛青山的无耻。
薛老爷子的脸当即沉了下来,斥道:“老大,你肉吃多了吃昏了头吧,方才招儿不是给送了酒肉,还填不住你的嘴!”
“爹,这哪能一样,往年咱家可从不缺肉吃,今年若不是他们抢了我的活儿,至于吃个肉都是扣扣索索的,她不补我谁补。”这话薛青山早就想说了,一直碍着面子没说出来,也是最近薛寡妇逼他逼得紧。
那薛寡妇是个妖精,以前薛青山对她还不屑一顾,总觉得这样的女人脏,可自打那次鬼使神差后,他就掉进那坑里出不来了。
关键他还是个霸道的,自己沾了的女人就不愿让别人再碰,薛寡妇倒也听他的,不再和别的男人来往了。可薛寡妇得过日子,就得要银子,银子从哪里来,以前薛青山都是抠家里的,可自打家里分了家,他就觉得手头紧了起来。
“你是昏了头!还跟几个孩子计较!再说了,招儿也是给俊才分钱了,难道还不如你那点儿酒肉?!”薛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既是觉得老大太不像话,也是觉得家里有外人在丢了人。
“给俊才分了钱?”薛青山最近总往外跑,可不知道这件事,他目光闪了闪,笑着道:“爹,你生什么气,我这不也是跟招儿开玩笑。”
可这玩笑却没人想笑,三房四房都没做声,招儿也没说话,浑当就没听见这些话。毛八斗几个是外人,只能装作没听见,唯独薛俊才,面色难堪地低下头。
吃了杀猪菜,继续写春联。
如今该跑的村都跑遍了,招儿的打算是接下来几天分三处去,县里和镇上以及安阳乡的镇,卖到二十八就收手不做了,也就是还要再辛苦三天。
不过揣着兜里的银子,也没人觉得辛苦,大家有条不紊地各自做着手边的事。
薛俊才出去上茅厕,刚从茅厕里出来,就被薛青山堵上了。
“把你手里的银子给我。”
薛俊才抿了抿嘴:“我没银子。”
薛青山一脸不耐:“我问过你娘了,她没要你的钱,你把钱给爹,我给你攒着明年开春交束脩。”
“你之前已经从爷奶那儿要过一次银子,说是明年给我交束脩。爹,你到底哪儿需要这么多的开销,就不能省省?”
“你还管起你爹了,快把银子给我。”
“我没银子。”
“你到底给不给?”
“爹,你跟我说,是不是因为那薛寡妇?”
薛青山心里一惊,没料到儿子竟然知道这事了。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知道了多久了,有没有跟杨氏说?
“什么薛寡妇李寡妇的?我懒得跟你说,不给就不给吧。”说完,他就匆匆忙忙走了。
薛俊才悲哀地闭上眼,半晌才打起精神回去继续写春联。
*
这一次春联卖下来,每个人差不多分了近十五两银子。
尤其是最后两天,镇上都快抢疯了。直到后来镇上又冒出来几家也是卖春联的小摊,生意才慢慢清淡下来。
见此,招儿把手里存货清完,刚好卖完二十八就收手,与她之前预想的差不多。人就是这样,见人赚钱就免不了跟风,尤其这写春联只要会写字都能写,迟早有一日被人抢了生意。
所以招儿一点都不惆怅,把银子给分了分,各自归家。
二十九,薛庭儴去给林邈送了年礼,这活儿一干完,就等着过年了。
除夕的团年饭是在正房吃的,吃罢各自回屋守夜。这段时间薛庭儴和招儿都累得不轻,两人都睡了过去,直到听见外面鞭炮声响起,才知道又是一年了。
大年初一惯例是在村里给同姓长辈拜年,初二走丈母娘,赵氏的娘还没死,她和薛老爷子自然要去赵家,更不用说二房三房了。只有招儿和薛庭儴没地方去,两人就在家里待着。
两人睡了个大懒觉,等起来时都巳时了。
刚好两顿凑一顿吃,吃完后就窝在炕上看书。
今天薛家很安静,前所未有的安静,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正是看书好时候。
薛庭儴拿着本书看,招儿也没有打搅他,自己拿了本《算经》有模有样的看着。她如今已经识字了,就是认的字还不太多,一页书上能有好几个字不认识,有时也不懂其中的意思。换成以前她都是当时就问了,可看见薛庭儴在看书,她就暂时记在心里,等会儿一起问。
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等醒来炕上竟然少了个人。
见旁边扣着放了本书,招儿心想肯定是上茅厕去了。她打了个哈欠,顺手就把那书拿了过来。
薛庭儴的书,招儿从来看不懂,这次她也没觉得自己能看懂,可谁曾想这书竟和以前她看过的小男人的书不同。
以前都是之乎者也的,而这一本——
她翻过来看看书皮,上面写着《大学》。
可拿在手里总觉得哪儿不对,又翻了翻,才发现这本书有两层书皮。外面一层是正正经经的深蓝色底儿,上面写着《大学》,里面的书皮可就花哨多了,上面画着两个人抱在一处,因为纸质差,印的也不清楚,反正招儿是没看明白在干什么,其上写着三个大字《金x梅》。
赫,小男人居然看杂书!还是在杂书上蒙了一层正经的书皮。
虽然招儿也不知这《金x梅》,到底是什么书,但能鬼鬼祟祟的蒙书皮做遮掩,肯定不是什么好书。
再看刚好让薛庭儴翻到那一页,招儿努力辨认——
这人被叉竿打在头上,便立住了脚,待要发作时,回过脸来看,却不想是个美貌妖娆的妇人,但见他黑赛鸦的鬓儿,翠弯弯的新月的眉儿,香喷喷樱桃口儿,直隆隆琼瑶鼻儿,粉浓浓红艳腮儿,娇滴滴银盆脸儿,轻袅袅花朵身儿,玉纤纤葱枝手儿,一捻捻杨柳腰儿,软浓浓粉白肚儿,窄星星尖翘脚儿,肉/奶/奶/胸儿,白生生腿儿,更有……
呸,这都是什么东西!
薛庭儴一直没回来,招儿也就顺着看下去,正看到这叫西门庆的买通了王婆帮他和那已婚的妇人潘金莲偷情。
就见那王婆道:“大官人,你听我说:但凡‘挨光’的两个字最难。怎的是‘挨光’?比如如今俗呼偷情就是了。要五件事俱全,方才行的。第一要潘安的貌;第二要驴大行货;第三要邓通般有钱;第四要青春少小,就要绵里针一般软款忍耐;第五要闲工夫。此五件,唤做‘潘驴邓小闲’。都全了,此事便获得着。
……
招儿看得面红耳赤,就在这时听见门边有动静响起,她当即扔了书做先声夺人状:“你这看得什么闲书?!”
作者有话要说:狗子哥,潘驴邓小闲你占几样?
薛庭儴道:“实不瞒你说,这五件事我都有。第一件,我的貌虽比不得潘安,也充得过;第二件,我天赋异禀,也曾养得好大龟;第三,我家里也有几贯钱财,虽不及邓通,也颇得过日子;第四,我最忍耐;他便打我四百顿,休想我回他一拳;第五,我最有闲工夫,不然如何来得恁勤。
面面:→_→你说了可不算,得你亲妈们说了才算。
薛庭儴拱手做哀求状:我的亲妈们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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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要去和装修公司看报价,选主材,定合同。不知道下午能不能回来,如果能回来我就尽量再弄一章,没有那我也没办法了。(⊙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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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薛庭儴掀得门帘子进来, 就见招儿跪坐在炕上, 身上还搭了一层薄褥子。
她双颊晕红,眼神晶亮,却瞪大了眼做恼怒状。
可惜显得有些色厉内荏。
“你说什么闲书?”
“就是这本!”招儿拍了拍手边上的书, 凶巴巴的模样。
薛庭儴淡然不惊:“哦, 你说的是这本啊,这是八斗带过来, 说是老师给的。”
招儿被惊到了, 结结巴巴道:“老师?你肯定是唬我的,林馆主怎么可能让你看这种书!”
“这种书?这种书咋了?”薛庭儴边说着,边走了过来, 在招儿身边坐下,若无其事地翻了翻书页:“这种书挺好的。”
“这种书还是挺好的, 这明明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淫/书!”
薛庭儴轻笑一声, 声音说不出的有磁性,反正招儿听了觉得十分局促,还忍不住往一旁退了退。
“没想到招儿还懂得淫/书?”
招儿连看都不敢看他:“我怎么就不知道了, 不好的书就是淫/书!”
“那你就错了。”
薛庭儴一本正经起来, 看着她道:“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不好也端看谁来看了,你乍一看去觉得此书惊世骇俗、污秽不堪, 殊不知此书乃是市井民情之巅峰之作, 写尽人性、现实之丑恶, 上到官府各级官吏, 下到市井各层小民,写尽世间百态。我既读书,日后自然要做官,当得多通世情,以后才能因地制宜。”
这一番话说得招儿是头昏脑涨,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可去薛庭儴的模样,却是正经到不能再正经。
“可、可这明明不对,这哪是写你说的这种,明明就是那些、那些……”
“那些什么?”
“明明就是男女之间那档子事!”招儿好不容易才将这话说出来。
“哪档子事?”
又是一个疑问句,尾音轻轻上扬,招儿觉得耳朵麻麻的,发现小男人竟然又坐了过来,两人离得很近。一种很奇怪的氛围,让她莫名觉得局促紧张。
她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佯装若无其事道:“你坐这么近做甚,往那边去一点,热得慌。”
薛庭儴看了她一眼,老实地往后退了退。
“反正你看这书就是不应该,你说的那些跟书里说得根本不一样,这书你以后不准再看了,没得学坏了。”
薛庭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眼神幽幽:“你竟然不信我?”
“我没有不信你,可我看了跟你说得根本不符。”
“我不说了吗,仁者见仁。你只看见这上面极为污秽的一面,可我看得却是围绕着西门庆身边各种百态,你看西门庆的阴毒,王婆的势利,还有……”
招儿被说得愣愣的,合则因为她的想法低俗,所以才会只看见了污秽?
她强词夺理道:“那这种书看多了也不好!”
薛庭儴点点头:“确实不好。”
招儿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下意识问道:“哪儿不好?”
不等她再说,一个人就欺了上来,将她压在下面。
“这个不好。”
呃,招儿没反应过来。
薛庭儴轻咳了一声,微窘道:“你也知道我也不小了,长大了可不光个头长大,其他别处也会长,有时免不了会有些旖念,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冲动,而看了这书后更是频繁。”
招儿的脑海里当即炸了开,顿时想起那夜他醉酒闹事,又想起方才他进来时,她正好看到那书里西门庆色心辄起,露出腰间那话……
本就染满了彩霞的小脸,当即红烫似要滴血。
“你、你你你……”
同时,脊背上的寒毛卓竖,整个人都敏感起来,自然感觉到抵着她腿的那样物事。
“第二,要驴大行货。”
她想起王婆说的话,更忍不住去想些乱七八糟的参照对比。
“招儿,你知不知男子每次心生旖念,都会有一个让其臆想的对象。你知不知道我心里的对象是谁?”
“我、我我……”
薛庭儴又是一声轻笑,两人额头抵着额头,挨得很近,鼻息更是交缠。他语似咛喃:“你也知道是你啊,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克制不住,毕竟少年血气方刚。”
随着他的轻笑,招儿感觉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戳了几下。
感受到那热度和坚硬,她觉得自己被烫成了虾子,同时脑子里忍不住又浮起一幅画——
女子罗衫半敞,鬓乱钗横的被抵在柴火堆上。其他地处却是整齐的,只是罗裙下,有两条细白的腿儿若隐若现,悬空摇晃着。
“招儿,我一直想对你做赵金瑞对小姑做的那种事呢……”
突然,门外似乎有竹竿被人撞到,发出一声脆响。
当即让招儿清醒过来,一把将薛庭儴推了开。
“是谁回来了,我出去看看。”
她忙不迭就下炕了,掀了门帘子出去。
外面的冰冷空气兜头浇了她一脸,让她脸上的热度终于降了下来,她抬眼就看见薛青山鬼鬼祟祟地进了东厢。
为了确定自己没弄错,招儿还特意看了看天色。才不过申时,怎么这时候薛青山就回来了?
且还只有他一人,要回来也该是大房一家人都回来才是。
招儿下意识退了回来,同时挥退了也想出去的黑子,藏到门帘子后面,只露了个缝隙朝外看去。
“怎么了?”薛庭儴本来还真正懊恼谁这么不识趣,见招儿这样,忍不住疑惑问道。
“大伯回来了,就他一个人。”
薛庭儴的脑子可比招儿好使多了,当即意识到这其中有猫腻。他也下了炕来,和招儿一起就着那缝隙往外看。
“你做甚?”感觉到他贴在自己脊背上,招儿用手推他。
“别动,小心被大伯发现了。”
招儿感觉头皮都快炸了,只能强忍着暴起的冲动,就用这种怪异的姿势往外看。可很显然她低估了薛庭儴的无耻,似乎为了让这姿势能舒服些,他不光整个人都贴在她脊背上,还伸手环住她的腰。
招儿被烫了下,脑子想的却是黑子发情的时候,经常急得团团乱转,四处去找小母狗。难道小男人也进入了这个阶段?可现在明明还不到春天。
她忍不住去推他,却又不想让他没脸,打岔道:“咱们这样看着可不行,我让黑子去。”
说着,她一把将他掀开,对着旁边的黑子招了招手,黑子当即就精神抖擞地过来了。她将门帘子掀开一些,对着斜对面的东厢努了努嘴,黑子便出去了。
黑子比想象中的更通人性,长驱直入去了东厢,顺着门帘子钻进去。既然能进去,说明薛青山没把门关上。
招儿静心等待,也不过只是须臾,就听见东厢传来的怒骂声。
她当即掀了帘子出去,薛庭儴紧随其后。
入了东厢,就见西间的门大敞着,黑子正咬着薛青山的裤腿儿不丢,而薛青山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一面怒骂一面甩腿,想甩开黑子的撕咬。
“黑子,你做甚?!这可是大伯。”招儿忙走上前去,制止道。
黑子机灵地丢开嘴,退去一边。
“大伯,你可千万别怪黑子,你说这种时候你突然回来了,它肯定是没看清楚以为家里进贼了。”
“贼什么,老子长得像贼?这死狗……”
“咦,这屋里怎么这么乱,怪不得黑子会咬您呢,它肯定以为贼在家里翻箱倒柜呢。对了,大伯你手里拿的什么?”
招儿边说,边好奇地一把将薛青山手里的荷包夺了过来:“这不是俊才的荷包,大伯你翻箱倒柜的找东西,该不会是找这吧。”
薛青山的脸僵住了,旋即强硬道:“我找什么,还用得着跟你这小丫头片子说。”
招儿掂了掂手里的荷包,嘴角的笑没了:“当然和我有关,若我没弄错,这里头的银子都是我给俊才的。”
薛青山伸手来夺:“这是你给俊才的工钱,就是俊才的,就跟你没关系了。快给我!”
“大伯,我为啥要给你,若我没弄错,这是俊才的,跟你也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我是他爹!”
这时,门帘子被人从外掀了开,有人声传了进来:“你爹也是,眨个眼的功夫就没影了,也不知上哪儿去了。咦,这屋门怎么没关,难道你爹先回来了?你们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

☆、第72章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杨氏诧异地看着屋里情形。
这趟她带着男人和儿子回娘家, 闹得并不愉快。本来还是好好的, 毕竟大过年的,都讲究喜气,再大的矛盾过年也不会闹腾。谁曾想中午饭桌上他爹喝了些酒, 就开始絮叨薛家人如何如何, 薛青山如何如何没本事,考了这么多年, 都没考中个秀才, 总而言之什么不好听说什么。
这是杨忠一贯的毛病,一喝酒就管不住自己的嘴。
若是换做以前,薛青山都是陪笑听着, 可这次也不知怎么了,竟和杨忠争了起来。几句话没说完, 扔下筷子人就走了。
看到这样的情形, 杨氏直接傻眼。
可男人是她男人,爹是她爹,她两面都要安抚住。好不容易把那边安抚好了, 她忙就带着两个儿子赶了回来, 谁曾想竟会看见这样的场景。
“家里这是咋了,是闹贼了还是怎么,怎么乱成这样?”杨氏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满屋的杂乱吸引住。
看见杨氏, 薛青山仿若被烫了似的, 脸色顿变:“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话说完, 他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忙改口道:“你回来的正好,咱家进贼了。”
“进贼了?”杨氏满脸错愕:“哪儿来的贼?”
她左看右看都没找到,又去看薛青山。
薛青山怒气腾腾几步上前:“还能是哪儿,就是他们。”他一脸怒气腾腾,倒打一耙:“我回来就见家里乱得一团糟,而招儿在咱家翻箱倒柜。”
杨氏下意识就觉得不可能,可薛青山总不至于说谎。至于招儿早就呆住了,没想到薛青山竟能这么无耻。
她再一次为薛青山的无耻感到震惊,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能无耻成这样!
而薛庭儴则是冷笑了起来,并不意外薛青山会是这种反应。因为在他心目中,薛青山从来就不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