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儿衣襟乱了,露出修长的颈子和衣襟里若隐若现的红色肚兜。薛庭儴目光沉了沉,便伸手抚了上去。
他的手指有些凉,在招儿的颈子上游移着,带起一阵阵电流。招儿不自觉动了下,被他压在腿下双脚,脚趾卷曲。
薛庭儴不厌其烦来回抚触着,他手指摸到招儿颈子上的一处青色的血管,感受着那份跳动。
莫名的,招儿有一种口干舌燥感。
他咬了上去,可是又不像是咬,只觉得濡濡的湿。招儿感觉有些痒,正忍不住想缩缩肩膀,他突然移开了。
“胆子大了呵。”两人近乎脸对着脸,他声音压得很低,吹出的热气在招儿脸上盘旋着。
“没有。”她软软地说。
“哼,喝花酒。”他额头抵着她额头道。
招儿只想躲,却又躲不开,只能以这种被动的姿势承受着。
“我以后不了。”
他轻轻地哼笑两声,大掌在招儿的腰上摩挲着:“看来你这段时间在外面学了不少东西?都学会了什么,跟我说说,喝花酒?还有?”
“什么都没有了!”
“哼。”明显是不信的音调。
“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哦?”
招儿受不住了,也是被压得太难受,伸手去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她像是被什么东西钉在了榻上一般。
也是薛庭儴知道怎么对付她,知道以什么样的姿势,她才能使不上力,两人纠缠之间,招儿就感觉有异物越来越大,戳着她的腰腹,在其上跳动着。
她有些紧张,也有些莫名的渴望,忍不住润了润唇。正等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哪知对方却是突然没动作了。
“累了,睡吧。”他说着,翻身躺下了,背对着招儿的姿势。
完了完了,这次是真气了。
招儿僵着身上躺在那儿,半响才有了动作,放松了身体,侧着蜷躺在那儿。
看着他挺直的脊背,她磨蹭了过去。
直到贴了上去,她才满足地在心里叹了口。
她贴着他躺着,伸出一只手环着他的腰,这种姿势是薛庭儴平时最爱干的。只是因为薛庭儴到底是男子,骨架和肌理都比招儿结实粗壮了许多,所以招儿也就将将能环住他。
“真气了?别气了,其实我真的没干什么,你知道有些人谈事喜欢搁在花楼里。我去那地方除了花银子,什么也干不了,再说了里面都是些可怜的女子。”
他不动,她也就靠在他脑后的软枕上,将脸凑在他颈子那处说:“她们都以为我是男子的,倒是有一个认了出来,不过她答应帮我保密的,后来那楼里有好几个姑娘都知道了。她们觉得我不易,定有难以启齿的苦处,所以平时都很帮我的。”
“再说——”她忽然换了腔调,声音压得小小的:“我又没有这玩意,我能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表问我为毛这么短小,还没有下文,因为昨天发生了大事,我昨天晚上吃瓜吃太晚,半夜三更才睡,又起来晚了。
下午补上。
哈哈(干笑),我去发这两天的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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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妹子雷,小生实在无以为报啊。

☆、第192章 第192章

第一百九十二章
被子外, 两人一个说一个听, 被子里早已天翻地覆。
招儿摩挲着,只觉得比那婴孩的皮子还要细嫩,她一寸寸的丈量, 细细地摩挲。明明早就面红耳赤了, 却还是忍住想逃的冲动。
她将脸埋在薛庭儴的肩颈处,只觉得手里捏着一个装满滚水的火球, 顷刻就要炸开, 却又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只能蒙着脸佯装无事。
蓦地,手被人抓住了, 她以为他会转过来抱着她,谁曾想他却是拿住她的手。
明明感觉他很激动, 甚至能听到血液的急速流淌, 他的肌理一下一下地蹦跳着,低低的喘息就在她耳边盘旋,可他却一直没有转过头。
直到, 一场结束, 薛庭儴从软枕下摸出一条帕子,替她清理了下。
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吹灭了。
屋里一片黑暗, 被窝里还是那么暖, 甚至比之前还要热, 招儿却满心沮丧。
寂静中, 招儿也不知薛庭儴睡没睡着,可她却是睡不着了。
明明很累,这段时间为了组建泰隆商行,她几乎是连着轴转。就算回来这趟,也是日夜不停整整赶了两日的路,却突然没有了困意。
他也觉得她错了,难道她真的错了?
一夜无话。
招儿昨晚是后半夜才睡着的,也因此起得有些晚。
等她醒了,薛庭儴已经不在了,炕也只剩了些许余热。
她起身穿了衣裳,便打开门叫人,小绿匆匆忙忙端了盆热水进来。
“老爷呢?”
招儿素来喜欢亲手干活,所以她自己就着热水梳洗,小绿则是去收拾床铺。
“老爷去前面衙门了,不过最近老爷并不常待在衙门里,双屿岛上在盖房子,老爷隔上一两日就要出海一趟。”
“那房子盖得怎么样了?每次出海当天就回来? ”
“有时候回,有时候不回,不过老爷每次回来,衣裳都很脏。我听别人说,老爷天天盯着那些人盖房子呢。”
小绿和小红也侍候招儿有几年了,寻常有什么事也不避着两人。像小红她们初来那会儿,招儿从不让两人帮着收拾床铺,不过现在都习惯了,所以小绿收拾到那条帕子。
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红着脸塞进换下的铺盖里,便急急忙忙抱出去了。心理却是松了口气,心想夫人和老爷之间大抵没事了,都这样了,能有什么事。
接下来的数日里,薛庭儴和招儿都是如此。
从表面上来看,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实则到底有没有什么,只有招儿自己心里清楚。薛庭儴倒也不是不理她,就是态度和以前不一样了。
到底什么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就是没以前那么亲密了。
还有一点最是让她气愤,明明他都生气了,还一副‘我不想和你计较,但我很生气’的模样,可每天到了晚上,他都会不老实一番,而不老实不是对着她的人,而是对着她的手。
关键他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本来招儿低声下气赔了多少小心,甚至还在心里检讨了好几次,如此反倒被他给气笑了。
只是她顾不上与他争吵,关键是她也没想好怎么打开两人之间的结,而很快随着市舶司衙门的建好,一家人又面临着搬家的事情。
*
市舶司衙门建在东西门大街上。
这条大街即笔直又宽敞,乃是整个定海县最宽的一条大街,而大街上最好的位置就留给了市舶司。
而薛府就在市舶司后面,是随着市舶司一同建的,也是薛庭儴假公济私,不过银子却是自己掏的。
与县衙那边不同,这边也算是单独建府了,又没人帮着操持下人之事,都得招儿自己操持。
幸亏有招娣给她帮忙,姐妹俩商量着捋顺后,一条一条地分头去办,倒也井井有条。
最关键就是府里的下人。不过这事招娣到了后,薛庭儴拜托了她,就已经操持着让人去办了。
就是没告诉招儿,故意想让她急了一急。
以前招儿干什么都是一切从简,身边下人也是如此。因为生意,所以身边添了小红几个人,后来来到定海,她只带了两个丫头,幸亏县衙里还有些干杂活的下人,倒也不怕转不开。
如今可不行,建了府。
门房、回事处、马房、洒扫的、厨房的,到处都需要人。就算不要人侍候,面子总得顾忌。
马上就临近年关了,薛庭儴作为新进的市舶司的提举,甭管这官大小,但因为就这独一份,过年的时候必然少不了有人拜访。
当官的最讲究面子,人家上门拜访,你接待还是不接待?
接待是怎么接待?没有拿的出手的下人,难道主人家亲自上阵不成?还有这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口人,吃喝拉撒都是事儿。
招儿忙得晕头转向之际,总算有些明白薛庭儴这次为何会那么大的火儿了生那么大的气了。
她的生意要紧,这薛府的事也要紧。当官可不只是当官,人情往来,应酬交际都需要。男主外,女主内,这个内并不光是指待在内宅里,还是方方面面。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一年的年节。
今年的薛府比以往更热闹,门前车马如龙,就没消停过。
时下讲究冰敬炭敬,薛庭儴虽不是京官,但因为位置关键,又逢上这么好的机会,自然没少有人上门拜访。
但凡拜访,总是要随一份礼的,这里礼节。
毕竟过年嘛。
于是整个一个年节里,薛庭儴和招儿就等着在家中受礼。
一个在前头忙,一个在后头,招儿又重复了一遍去年前年的经历。不过与之前相比,前来给她拜年以及围着捧着她的人又换了一茬,身份比以往更高,也更富贵了些。
好不容易送了一茬客人走,招儿有些疲累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小红走了上来,给她捏着肩:“夫人,累了吧?若不奴婢服侍您去歇一会儿?”
招儿点点头,就站了起来,却是身子不禁地晃了晃,小红忙从一旁搀住她,她站稳了,又扶了扶发髻,才迈步出了这处花厅。
以前她不觉得,见的贵人也少,可这回赶在过年的前几天,薛庭儴却是命人送了许多衣裳回来。
有她的,也有招娣的,还有两个孩子的,一概都是好料子,样子也是最新的。
不光有衣裳,还有许多金银首饰,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招儿当时就好了奇,怎么他小气生着,还知道买东西送她,还是招娣点醒了她。
不同招儿,招娣到底在沈家待了许多年。
该见的市面见过,大户人家什么规矩也都懂,知道但凡是富贵之家,日子就不会过得简单。
就不提男人们了,像后宅的女眷,若以为人家就是在家中等着人侍候,那就错了。一年二十四节气,就不提那些小节气,举凡是过节的时候,府上热闹才是富贵,若是门可罗雀,那就要检讨是不是不会平时不会做人,又或是自己男人当的官太小。
男人在外头应酬,女眷少不了在府里应酬,都是官太太、官夫人们之间的来往,这份体面可不光表现在你家住多大的宅子,有多少下人,下人是否规矩好,还体现在家眷的衣着打扮上。
人要脸,树要皮,而富贵人家,穿衣打扮就是那层皮。你的皮若是寒碜了,你自己不觉得没光不提,关键丢家里男人的脸。
而在官场上,太讲究各种虚套了,真以为女眷就是女眷,跟男人没什么关系,那是大错特错。来往之间,虚虚实实,男人和男人打交道,女眷和女眷打交道,所有的一切都在‘交道’二字之中,展露无遗。
“真不知道你上辈子干了什么好事,这辈子能找这样一个男人。什么都帮你想着办着,你说你一个当人家妻子的,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也不知道庭儴怎么就忍得了你。”招娣满脸嫌弃道。
这阵子,招儿没少被她各种嫌弃指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薛庭儴是她亲弟弟,招儿才是弟媳妇。
“这颜色适合你,衬皮肤。这根簪子也不错。”招娣一面嫌弃,一面还给招儿打扮。
这种打扮可和招儿以前不同,以前她的打扮虽也能见人,但对于官宦之家来说,就显得太过随意和素淡了。
其实用白话来讲,就是寒碜。
招儿一面被姐姐嫌弃着,一面还要被她各种折腾打扮,乃至指点。也就是经过这些指点和折腾,这次年节各家各府太太夫人们上门,她才没露了短。
就是累得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个招儿懂。她在外头做生意,这点是首要必备的。
唯独就是头上顶着数斤重的首饰头面,身上还要里三层外三层穿着体面的衣裳,让她格外不能习惯。
回了房,招儿就忙让小红将头面给取了,发髻也拆了,她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发麻的头皮,又敲了敲肩膀,便去了床榻前。
“我躺一会儿,晚饭就不吃了。”
招儿在榻上躺了下来,小红去把帐子放下,才悄声走了出去。
这一睡就是到了天黑,等招儿醒来的时候,薛庭儴刚从前面回来。
不同招儿,带女眷上门的人毕竟少数,所以今天他在前面可是见了不少客。身上满是酒味,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小红带着几个丫头捧着热水帕子进来了,招儿披着衣裳下榻,帮着薛庭儴洗漱换衣裳。
招儿没吃晚饭,薛庭儴今儿一天也光喝酒了,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便让厨房去下了两碗面端来。
豆腐做得浇头,大骨熬得汤底,配着鸡丝、木耳菜、香菇,还烫了些青菜。好吃的让人吞舌头,其实也都是饿的。
吃罢,又洗漱了一番,两人便歇下了。
卧房里就一角留了盏灯,晕黄的灯光透过帐子映射进来,看什么东西都是朦朦脓脓的。
招儿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正想着怎么开口,他突然就靠了上来。
自顾自的忙自己的,非常愉快。时不时吸一吸嫣红的小口,满脸闲适,看得出心情不错。
招儿就在暗中看着他的脸,眼里渐渐冒气火光。
就在他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到了紧要关头,招儿突然一把将手里的东西扔开,道:“你够了,我忍你忍了很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飞机被打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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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都在预测此章有车,这会儿不适合啊,两口子生小气儿呢,招儿这会儿处于心态转折上呢

☆、第193章 第193章

第一百九十三章
薛庭儴没料到她会这样, 十分错愕。
招儿也有些愣住了, 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有些心虚地嚷道:“哪有你这样的!”
说着,眼泪珠子不自觉迸溅出来。
意识到自己哭了, 招儿似乎有些慌张, 匆匆抹了脸一把,转身将自己躲在被子里。
这些天来, 她也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对, 心中十分愧疚。
因为将注意力都投注在生意上,她确实忽略了薛庭儴,也忽略了儿子, 可她也不想这样。
人的眼界都是随着见识慢慢增长,招儿每每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 可很快就会有现实告诉她, 她做得还不够。诚如当初在夏县,诚如当初入了京,诚如这次去了南直隶。
别人总以为经商这件事, 似乎对招儿十分简单, 她总能得心应手地应付一切局面,可实际上不是这样的。
这个世道没有那么多的捷径可走,没道理高升在南京举步维艰, 招儿去了就能迎刃而解。为了拿到大批量的丝绸, 她跑了许多的地方。这家不成, 就再换一家, 为了说服老板,她曾在一家大丝绸行门外守了几天。
有愿意听她说的,还有很多人不愿意,冷眼冷脸她都见过。她也想过放弃,可想着定海的处境,还有那些藏在暗里的隐忧,让她咬着牙强笑着不放弃一丝希望。
甚至喝花酒也是,难道作为一个女子,她不懂得那种地方女儿家去不得。可你想把生意做成,就不该是别人来迁就你,而是你去迁就别人。
以前招儿在女子中,酒量已经算是极为不错的了,如今却堪称海量,甚至许多男子都不如她。这些自然不是一蹴而就,而是一次次喝了吐,吐了再喝中磨练而成。
她也会思念丈夫和儿子,尤其是弘儿,每次想着儿子还这么小,娘就不在身边,她也会羞愧感伤。
可根本没有给她时间去想这些,心里的那种急迫感一直压迫着她。也许别人不知道,招儿作为枕边人又怎会不知那一番局面都是虚张声势。
没有所谓的靠山,没有所谓的护身符。如果有,那些夜里,她不会每次醒了,身边没人,而书房里的灯却亮着。
只是他不说,她就不敢问,她只能想方设法去帮到他。
所以她提议别人都在做,自家为何不能做,所以她手下能调用的人手都调来了定海。
可她知道远远不够。
有钱能使磨推鬼,朝廷不是需要银子吗,只要有很多很多的银子,眼前的困难自然迎刃而解。
报给朝廷的三百万两,即使扣去了造船的数额也很虚,因为初来乍到,人势全无,所谓的造势不过是拿银子砸。
这些银子从何而来?那些分给下面拉拢人的银子从何来?
不过是源源不断,一车又一车运到定海的货换来。
人人都以为下面赚得盆满钵满,薛知县定然捞了不少,没人知道那放在县衙银库里的银子,其实有一部分都是薛庭儴拿了整个身家填进去的。
终于一切雨过天晴,嘉成帝高兴了,朝廷高兴了,下面人都高兴了,作为管账的招儿却是有苦说不出。
可转念一想,银子就是王八蛋,今天花了明天赚,所以再去赚吧。
招儿本想把商行的架子搭起来了,就能在家中歇一歇,以后也不用天天往外跑,谁曾想匆忙赶回来,先是被她姐训,再是薛庭儴跟她闹小气。
招儿的成长经历,造成了她有苦又累自己吞,面上都是笑呵呵的性子。可这一次,她实在忍不住了!
她以为眼泪擦一擦就没了,可惜她忽略了心里的那股气儿,那股气儿堵得她眼酸心委屈,眼泪就像流不尽的长河一眼,源源不断地出来了。
看着她一抖一抖的肩膀,薛庭儴直接傻了。
傻完,有些慌,忍不住伸手拉了拉她:“你别哭了,都是我不好。”
“你现在不要跟我说话,我不想理你。”
“你不想理我,但我想理你。”
他厚着脸皮来到她身后环着她,她不给他环推他,他却非要用胳膊环着她的腰。两人你来我往的拉扯,招儿被他气得哭不下去了。
“你走开!”
“我不走!”
招儿被他的不要脸打败了,气得呛哭道:“你就会欺负我!”
你就会欺负我!
在那梦里,招儿也这么说过,却跟现在的情形完全不相符。
其实转念想想,他可不就只会欺负她。
知道她心虚愧疚,他便变本加厉地欺负她,明明他心里早就不气了,可就想看她对自己赔小心,想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以解这些日子忙完后家中一片清冷的郁郁。
他终于还是受了那个梦的影响,也许他本质就是如此,骨子里还藏着很久以前那个任性妄为少年的影子,仗着她任自己予取予求,便肆无忌惮地欺负她。只是源于对那个梦的恐惧,所以他小心翼翼地隐藏了起来,却在不经意间便原形毕露。
他紧紧地环着她,将下巴埋在她颈子里:“我错了,以后不会了。”他说得很郑重。
“你厚颜无耻,我不理你。”招儿使劲推他,却怎么推不开,心里有一根弦突然就崩了,哭着一下一下推他:“你太过分了,你竟然那样。”
这个‘那样’自然说的是薛庭儴之前为了表示自己很生气,每次都是拿着招儿的手解决,对她却置若罔闻。
被招儿这么一说,薛庭儴也觉得自己那么做,真是又无耻又无聊。
“我其实就是逗你玩。”
“逗我玩?你天天晚上那么闹我,是逗我玩?在我姐面前装受伤,让我被我姐指着鼻子骂,也是逗我玩?”看来薛庭儴之前做的那些,都没瞒过招儿。他越是表现的体谅容忍,招娣为了妹妹好,越是会训斥妹妹。
这些话说得薛庭儴都快没脸见人了,将脸搁在她肩膀上揉着,咕哝:“我就是气你怎么不回来,我每天晚上都想你,想你想得快疯了。其实我就是想闹一闹你,你的心思都不在我身上,然后闹着闹着……”就上了瘾。
这话让招儿推他的动作,突然就没了。
明明薛庭儴以前也不是没说过类似的话,可从来没有一次这么让招儿难以安适。有点窘、有点害羞,还有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里流滚回荡。
“我想你,很想很想,我恨不得去找你,把所有一切都扔得远远的。没有定海,没有朝廷,什么都没有,就是去找你。”
其实薛庭儴也是太累了,没人知道他之前承担着什么样的压力。他再是表现得从容不迫,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可实际上他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子。
他的对手不是其他,俱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奸巨猾。再有那个梦又如何,那毕竟不是他,那些计量看似高明无比,一环套一环,可但凡错了一环,就是行差就错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在一切风雨过后,他一直压在心中那股东西爆发了。
人们总是喜欢伤害自己最亲近的人,俱是因为知道,无论怎样,他/她都不会离自己而去。
诚如那个梦里的薛庭儴,诚如现在的他,也诚如招儿。
一切不过源于心里的那股底气。
“招儿,我很想很想你。”
他离她太近了,近在咫尺。
这些情绪的宣泄,这一份想念,就好像决堤的洪水,直面而来。
她毫无遮掩,被浇了个彻彻底底。
招儿突然就不动了,低垂着眼帘,小声说:“其实我也想你了,我本来打算这次回来,等一切步入正轨,就在家里好好待一段时间。”
“真的吗?招儿你也想我?”薛庭儴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耀耀生辉。
招儿有些错愕他的反应,却碍于他一遍又一遍追问,顾不得去细想,点了点头。可她点头了还不行,薛庭儴非要让她再说一次、两次、很多次。
同时,他的吻就那么来了,如疾风暴雨。
直到两人亲密无间地结合在一起,招儿才发现薛庭儴今儿像是打了鸡血,似乎她诉说的每一声,都让他很亢奋。
*
外面都大亮了,两人还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