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们的牌吧,我去厨房看看她忙得如何。”
抛下一句话,他起身朝厨房走去。留下一家大小大眼瞪小眼,“他说得有道理。”、“可是我心里还是觉得哪里出了问题。”、“是啊,总之,好像很不安稳的感觉。”……
阎君才不管他们,离开没有硝烟的战场,潜入硝烟弥漫却不是战场的厨房。
林零零扎着马尾辫儿甩来甩去,乐呵呵地哼着歌,“摒住呼吸告诉他我是多么地中意他……”转身拿糖罐,“没有犹豫,立刻结婚,心中总是有火花……”用勺子尝味道,打个响指,“梦见一幅画,有我和他,微笑的我,煮着一锅老鳖汤……”
林零零唱到高潮,举起汤勺作指挥棒,在半空中挥舞。
阎君靠在门栏上,歪着头,抱着臂笑呵呵地看着这一幕。
林零零差点跳起砍砍舞的时候发现了站在门边的丈夫。
“啊啊啊啊,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林零零赶紧凑到炉早前去看汤,“你不是在外面陪你爸妈吗。”
“唱得好听,味道香,人又漂亮,真是活色生香视听嗅三感俱全——我干吗还要呆在外面?”
林零零扒扒刘海,偷偷摸摸地掀起眼皮看看他。
“你夸我了啊?你第一次夸我哎!”
“是,是吗?”阎君的笑容一僵。
“嗯!”林零零重重一点头,窃笑地转过身揭开锅盖把脸埋在水蒸气中,“你老是很有礼貌的,我还以为你比较麻木呢。”
“呵呵,我这个人比较自以为是,也不大在乎别人的感受。其实我心里是觉得你很好的,不过,大概忘记说了。”
林零零舀起一勺汤,“这个习惯不好,有话要说,特别是夸奖之类的好话。这样吧,以后我们每天都要挖掘夸奖对方的优点,好不好?”
她一边说一边把勺子伸过去。
阎君越发觉得她有趣,微微伸着颈子凑过去喝了一口汤,醇厚的味道在口舌唇齿之间萦绕,咽下去都觉得香。
“怎么样怎么样?”林零零咧着嘴傻呼呼地看着阎君的嘴。
“你煲的汤……”他稍稍舔了一下嘴角,“非常好喝。”
她把头偏向一边,“还要喝吗?”
“要……”
“那么夸奖我吧,说一句好话,给你喝一口。”
“那足够我喝到撑死了。”阎君开玩笑地说。
林零零心花怒放地舀了一勺伸过去,“这句夸奖又好听又有水准!”
“你很有活力。”阎君想起他们的第一次碰撞,她把他撞得差点坐地上,“让人觉得清新。”
她故意挺小家子气地舀了一小点,就够润唇,引他继续要下一口。女人的小心思总是很可爱的,阎君不负所望地继续回忆。
“不但热情,而且心地好。”她邀请他免费跟团玩,可见是一个非常爽朗的女孩。
“嗯……呵呵!”
“非常直率,但是又很善解人意。”
“啊哈哈哈哈——”林零零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了。
“对了,还非常漂亮!”
“啊啊啊,不要再说了,这一锅都给你!”
相对于快乐得找不着北的林零零,阎君则沉浸在汤和回忆的夹缝中。仔细一想这个女孩还真是处处惹人喜欢,多相处一会就能多发现一项她的优点。
“啊,肉蒸好了。”
林零零掀起蒸锅的锅盖检查了一下粉蒸肉,拿筷子戳了戳。
“这是什么?”
“蒸出来的不是应该清淡?很多油啊。”
“废话,不然怎么有那么多人洗桑拿去脂肪。不过你放心吧,这肉不腻。”
林零零试着把滚烫的碗弄出来,“小心烫!”阎君快她一步撩起袖子,两个手指夹着碗边捞了出来。
看他把碗放到桌子上,林零零好不吃惊。
“不烫?”
“我小时候被烫得多了,什么开水,熨斗,所以不怕烫。”
“厉害……我要炒菜了,油烟大喔,你要不要出去等?”
“要炒菜——先等等。”
阎君从门口拿起挂着的小包,站在她身后,慢条斯理认认真真地掏出几样东西来要她穿上。
“先套上护袖和手套,免得给油星子溅到。”
林零零乖乖地伸出双手,让阎君给她套上去,“其实这个可以不戴吧……我在家里都不戴。”
“油星要是在皮肤上留下疤痕是很难消掉的,就算没有疤痕,弄到衣服上也不太好洗——别信那些洗衣粉广告,骗人。”他打断林零零,很缓慢地抚平那些褶皱,然后拿起围裙。
林零零打开火,倒进去油,等着它热。
阎君就站在她身后,慢慢地系着围裙。
“你喜欢吃老一点的蔬菜,还是嫩一点的?油多一点的,还是油少点的?是要味道重点的,还是清淡点的?”
林零零捡着菜叶漫不经心地问,身后传来同样漫不经心的声音:“我不挑食的,很好养吧。”
“生的你也吃吗?”油差不多了,她把菜倒下去。
“我认为喜欢一样食物,就得不管它是什么形态,什么烹饪方式,都要很高兴地去吃。”
阎君理直气壮地补充了一句:“我喜欢馒头喔!不管是蘸酱吃还是空口吃,或者是下稀饭。”
林零零拖长声音:“那面粉唉——”
“含有丰富的淀粉和蛋白质,是好东西。”
“什么人嘛——帮我拿一下鸡精。”
阎君伸开颀长的手臂,一下子就够到那个小包,拿在手上打开,“手伸出来。”
林零零摊开手掌,他往那只手心里倒金豆子似的数着倒鸡精。
“够了吗?”
“再来点。”
“要那么鲜干吗?”
“这种菜不容易入味。”
林零零拿盘子把菜盛出来时,忽然发现阎君还在身后边,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你在干吗,还没有系好带子啊?”
“我打成死结了,正在解开重打。”
阎君压着笑意说,手指非常灵活地在她背后飞快地打着结,打好了又一扯线头,让它松开,然后又继续打,先是打蝴蝶结,然后打果子结,然后编辫子……
他只是想多站在她后面一会儿,闻闻她头发上苹果洗发水的甜味,看看她衣领下白白嫩嫩的颈子上,还没有戴有特殊意义的项链,看着她洁白的耳垂上并没有打过耳洞的痕迹;他慢慢地目测着她肩膀的宽度,计算着手臂要划多大的圈才能抱住;目测着她个子的高度,计算着如果想用下巴磨蹭她的头顶能有多少契合度……
“尝一口!”林零零忽然头也不回地举起筷子。
阎君赶紧一闪,好歹避过了险些插进他鼻孔里的筷子。
“我的嘴在这里。”
阎君歪过头去含着筷子上的菜根。
林零零回头一看,笑了:“抱歉,我以为你离我没那么近。”
“要洗锅吗?”
“要!不然会粘起来的。”
“好。”
阎君将手臂伸过林零零的腋下,抓着锅柄移到流理台,打开水龙头。
“锅很重,我拿着,你来洗,记得戴橡胶手套,洗涤剂对皮肤有腐蚀作用。”
“知道了……”
第四章 我们就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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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旅行社,原本是四季酒店旗下的分支产业。
根据这个先决优势,当阎君签人事调动令的时候,也就无所顾忌啦。
从旅行社的导游,调动为总部里的人事部职员,从东奔西跑,变为坐办公室的白领丽人。
更何况最重要的一点是,从今往后,林零零就跟自己的老公在同一个屋檐下做事了。
就光这点,林零零就觉得无比划算。
她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收拾东西。经常东奔西跑的,并没有多少时间打理自己这张桌子,第一次收拾它,想不到是辞职的时候。
不过她乱七八糟的东西还真是多得很,弄得满手灰后,她去洗手间,蹲在马桶上时,就听到外面的水声加着谈话声,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大概的意思还能听出来。
“才二十岁,居然结婚了,我二十岁的时候,大学还没毕业啊。”
“这种事情是求不来的,不过,他们才认识一个礼拜不是吗?这么仓促地就结婚,真让人有点怀疑两个人是不是把婚姻当儿戏。”
“谁知道,能维持多久。”
两个女孩子一前一后地拉开门出去了,林零零走出来,憋了满肚子的不爽。
这什么态度啊?摆明了嫉妒她有人要嘛。
“我结婚很草率吗?”她一边洗手一边自言自语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问。然后又回答,“不会啊,这样的男人求婚,普通女人肯定都答应了。”
然后她肯定了自己就是普通女人没错。
“所以,我答应他,很正常啊。就算一开始我是占他便宜好了,可是如果他不愿意,应该会直接跟我讲的嘛,没道理搞得天下皆知。”
“除非他喜欢我。”单纯的林零零,越想越觉得事实真相只有一个,而这个真相,现在就摆在她的面前。
拉开门,她理直气壮地走了出去。
“拜拜——”
“拜拜——”
“零零,要记得回来看我们啊!”
“一定!”
告别过昔日的同事,林零零抱着自己的一纸箱物品走向停在旅行社门口的车。
把箱子放在膝盖上,她从里面翻捡着东西。
“这是我第一次带团照的,那个团里有个西班牙的亚裔混血儿,长得很漂亮,可惜我对西班牙语一窍不通。”
林零零把照片递给阎君看,阎君扫了两眼,“嗯,是很漂亮。”
“我有次带团去一个佛门胜地时,一个老人家给我求了两个锦囊。他说不能打开,否则会不灵——送你一个,你喜欢什么颜色?”
“蓝。”
阎君非常干脆地回答。
“你连看都没看就知道有蓝色的锦囊?”林零零惊讶地摊开左手。
阎君接过去,拿在手里晃了晃,“我拿走了!”说着塞进衣服口袋里。
“……我也喜欢蓝色的呀……”林零零嘟囔着,继续在箱子里翻。
“你那里面都有什么宝贝啊,五颜六色的。”
“多着呢。”
林零零扒出一个袋子,忽然反应过来要往箱子底塞,被手疾眼快的阎君一下子拉住手腕,“藏什么,嗯?坦白交代!”
“啊——这是我自己编的……”林零零躲藏不过去,只好松手。阎君一把捞住,拿过去看。
“那时候流行自己编这种绳子的手链,可以搭配几种颜色。”
“我看见过啊——现在在一些商店也有卖,但是都是店家搭配好的绳子,只要按照说明书上的步骤编起来就可以了。不过说明书教的都是最简单的那种方法,没有自己创作那么有趣。”
“啊啊啊啊,那时候高夕看了我编的手链以后怀疑我是色盲。”林零零委屈地说道,“我只是美术从来没及格过而已。”
“啊哈哈——我觉得挺好看,给我吧。”阎君打量了一下,把绳子抛还给林零零,然后把右手伸给她,“来来来,给我戴。”
林零零解着绳扣,刚要绑,忽然又反悔,“算了还是不要了!很难看啊。”
“别耍赖,快点。”阎君扯了她一把,就差把手腕伸到她鼻子底下了。
林零零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坐正了,小心翼翼地绑带子。
看得出来她正暗爽,不过装模作样地板着脸。
“现在不做导游了,打算怎么办?”
“我想学日语,然后争取带伊豆这条线的旅行团。”
林零零捏着拳头激动莫名地说:“那些去日本的都是贼有钱的阔佬!一到景点二话不说先冲进商场狂购一通再说。”
“带国际团,小费也会比较可观吧?”
阎君一语道破天机,“那是自然的。”林零零紧锁双眉严肃道,“不管怎么说趁着年轻赶紧多捞几把才是正道。”
她这个守财奴的样子引起了阎君充分的兴趣。
“你想囤积多少私人财产?”
林零零竖起四根手指头,“不多,每个月三千。”
“可你竖的是四根。”
“四根?那还有一根留给你。”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三千,你一千。你能每个月存到一千块吗?”
阎君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一千?”他嚷嚷道,“你确定一后面是三个零吗?”
“一千后面是三个零吗?好像是,没错。”林零零掰着指头算了算。
“为什么每个月你要存三千,而我只要存一千?”
“这样才显得我比较宠你,何况你还要养车供房子吧。”
“那个倒不用,都是现成的。”
“唉,我说……老公,”林零零回味了一下这个字眼,忍不住好奇地问,“可以这样喊你吗?”
“当然!”阎君大惊小怪地说,“不这么喊,怎么喊,啊?”他朝她挤了一下眼。
林零零顿时心花怒放,“老公?”
“嗯!”
“平时你都把钱花在什么地方?”
她这一说阎君发现自己好像还真的用不了什么钱。
“惨!我居然没地方可以花钱!”
这个问题可麻烦了,衣服再好也只不过穿三层,食物再高级也只不过吃三顿,阎君忽然发现自己属于碌碌无为青年行列,这个发现让他郁闷不已。
“那你呢,一般把钱花在什么方面?”
“好像除了吃,还是吃。”
林零零若有所思,“老公,我们不能有太多钱的。否则你可能会找情人,我也有可能仗自己有存款而对你失去依赖性。”
“说得是,那我看我们就每个月存两千块好了,一人一千?”
“同意。”
两个人商量妥当,高高兴兴地驱车赶往林零零的住处,“那,老公,以后所有事情,我们都商量着办,你看好不好?”
“为什么不呢?”阎君说。
“到了,请进。”
把钥匙扔在门口的果盘里,林零零拉开灯。
“我不怎么收拾房间的,你多包涵了。”
阎君发现门边的鞋柜里有几双明显不是林零零脚的尺寸的女式皮鞋,而且还有几双童鞋。
“你不是一个人住?”
“是和一个同事合租的,这个时间她大概去接女儿了。”
“租房,你的父母呢?”
“在外地,我两个礼拜回去一次——我家在乡下,那里很好玩的。”
林零零的声音从厨房飞出来,伴随着勺子玻璃杯的碰撞声,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阎君在立式柜上发现了一张照片,主角是他老婆。林零零头上扎着一块毛巾,用晾衣服用的塑料夹子固定在鼻子下端,身披一条床单,一手拿着一双筷子,一手端着一个杯子,摆着众所周知的模特造型。
“等我谈妥退租的事情就可以了。”林零零端了果珍橙汁出来,发现阎君正在欣赏她飞天小女警的特写。
“哦呀呀,那个是去年拍的。”
林零零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大大咧咧地抽过靠枕放在膝盖上,从沙发坐垫底下翻出一本相册来。
阎君定睛一看,相册封面写着:《林零零成长秘史》。
副标题:绝对隐私。
阎君马上含了一口橙汁在口中,心中预测着会在看第几张的时候喷出来。
第一张:当林零零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摄影师注:一百天)她用鄙视中含有挑逗的眼神,不屑地看着摄影师的镜头。
阎君没想到第一张就这么爆料,不过好歹忍住了没喷。
第二张,与一个青年人,估计是她的爸爸。爸爸眉开眼笑地竖着拇指逗林零零,林零零比划着中指对着摄影师,脸上是与爸爸完全一致的慈祥笑容。
阎君立刻改变了主意,咕嘟一声把水咽了下去,他不是怕他会喷出来,而是怕他会喷不出又咽不下结果导致气管缺氧被呛死。
如果说林零零是在玩COSPLAY的话,她起码COS了七种动物,三种外星人。
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阎君翻翻后面的空白页数,很好,还有不少,够放他的那一部分。
想不到二十六岁,第一次恋爱,居然就找到了同道中人。
“你有电脑吗?”他问。
“有。”
“上网没有?”
“有啊。”林零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引他到写字桌边,打开了电脑。
阎君打开学校的电子毕业留言簿,进入,给林零零看自己毕业写的那段话。
“这是我毕业时候的留言,老师看了脸都青了。”
“啊哈,啊哈,啊哈哈哈哈哈——”林零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老公,你,你是我的偶像,我往死里崇拜你!”
“其实一直到翻开你相册的前一秒,我都认为自己在这方面的搞恶是最伟大,最有天分的。”阎君正色道,挑挑风情万种的眉,“可是看了你的照片,我已经完全折服了。并且同时决定,我要海枯石烂地崇拜你。”
林零零的笑意定格在唇边,在心里揣摩着措辞,言不由衷地小声问了一句:“那个,老公啊,我一直想问你,我们结婚是不是很仓促啊?”
最后几个字,她问得分外小声。
阎君沉思着皱了皱眉,“你会后悔吗?”
“不会。”这倒是不假思索,“至少现在不会。”这也是真话。
她蛮坦诚的,那么问题就简单多了。
“我也还没后悔。”他笃定地说。
林零零噘着嘴看着别处,好像在思索什么问题。
“来吧,我们做个实验。”阎君拍拍自己的大腿,林零零的视线被吸引过去,马上不假思索地露出感兴趣的眼神。“肯坐上来吗?”他问。
林零零摸摸鼻子,移动,移动,移动过去,然后粘上他的大腿。
哦……好结实哦!比坐真皮沙发还舒服,真想一直坐着。
“讨厌吗?”阎君的鼻尖凑到她脸颊边,声音很低地问。
林零零拼命摇头,怎么可能讨厌,大腿沙发,大腿枕头,大腿靠垫……她光想地就要喷鼻血了。
“我也是。”阎君笑着告诉她,尾音有点上扬的趋势。
他把手环在她腰上面,“这样呢?”
“没感觉。”
“不是吧……你腰好细。”他嘻嘻笑了下,收紧力道,“不过,我很喜欢小蛮腰。”
“老公,你这样子好痞……”
阎君摘下了眼镜顺手放在一边。林零零疑惑地看了一眼,“不会看不清楚吗?”
“嗯。我戴隐形的,那个是平光镜啦。”
他眼睛黑白分明,林零零仔细地看了看他的瞳孔,忍不住赞叹道:“你的眼睛还真清澈呢,一般隐形眼镜戴多了,都会变成金鱼眼的,要不就一副要死不活的呆滞样……你都没有,嗯,真好。”
“因为我的眼睛不是看电视或者打电玩弄坏的,所以不会有移位的痕迹啊。”
“哦,那是怎么搞成这样子的?”她直觉条件反射地捧起那张脸,仔细地把头凑过去研究一对黑珍珠似的眸子。
“跟人打架——你信吗?”
啊?林零零毛骨悚然:“跟谁?”
“一个比我大六岁的男孩,当时我可能小学刚毕业吧。”
“你够强的……”她意犹未尽地说,“可是都看不出来你有那么凶啊。”
“我从良了呀。”他耸耸肩,补充,“以前可不是什么好人。”
“老公。”她严肃地说,“多方面权威验证,没打过架的男人……”她顿了一下,“就不是真的男人,所以,我好崇拜你哟!”说到后来,乌云密布的脸忽然云消雾散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
阎君愣了下,没辙地低笑一声,“你大概会是那种老公或男朋友打架,自己不但不拉不劝还在一边跺脚喊好的女朋友吧。”
“怎么会呢。”她亲昵地往他的脑门上一吻,“我当然是捡石头砸对手给你帮忙啦——我这么爱打群架的好战分子,怎么可以光呐喊助威就满足得了呢?”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嗯?”
“这个说法好!”她笑嘻嘻地颠了两下,发现自己还坐在他腿上面,两脚悬空……有点尴尬,不过,已经是夫妻了不是吗?那就管他什么礼仪家教,坐得爽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