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余没做声,陪着她走了一段然后书包给她,给她整理好书包手一直放在她肩膀上,低着头很深情的看着她。
可爱抬眼望他,睫毛刷子眨了几下,被他看得不自在,“哥哥…”
轻轻的喊,窦余只若未闻,一直看着她,眼里的沉载的沉重早就远超了她这个年纪。
可爱看着他眼里她的缩小的小身影,突然之间脸爆红,心跳得好快好急。胡思乱想着,哥哥是不是要吻她啊?
天啦…
可爱连呼吸都是热的,慢慢的垂眼,缓缓的闭上。
窦余的唇凑近她的发间,在她的头顶轻擦过去,然后伸手抱住她。
他说,“可爱,我们分手吧。”
‘嘭’地一声儿可爱腾升的爱心瞬间碎裂,身体都僵了。
窦余说,“我的意思是,我们暂时分手,等我们都考上好大学,或者、等我大学毕业,等我能给你很好的将来,我们再在一起好吗?”
可爱那心被针扎一样,刺痛。
说在一起的时候,不是他说的吗?为什么,他现在又要放弃了?不是说好了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放弃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窦余放开她,看着她说,“可爱,你说话好吗?”
可爱脑子乱极了,他要她说话,那她说什么好?她该说什么?
“你说,要、分手是吗?”可爱的声音轻飘飘的吐出来。
窦余心里难受,他不是不喜欢她,是他这个时期真的不能想这些事,他念书不是玩的,是想考好大学,有好的前程。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他现在把她这么吊着也是对她不负责,他不想这样。他希望有一天他什么都有了,再要她的爱,要她和他站在一起。
“只是暂时的,你相信我。”
她伤心了,他知道。他太了解她了,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他的苦衷,他喜欢她,一直喜欢,一直搁心底深处喜欢着。可现在他是非常时期,班主任给他警告,家人一心盼着他能出人投地,父母辛苦工作只想要他考个好大学,不是让他早恋的。
窦余身上背了太多包袱,或许一般人家的孩子都这样,除了考试,没有别的好出路。
可爱又怎么能怪他呢?
对,她不会怪他,她怪自己。
明明他就快三年级了,那时候还会脑子发热的答应,就没想过这些问题。
“那就按你说那样吧,我没关系的。”她逞能的笑了下,但是好像挺无力,笑得很难看。
可爱自己转身走,窦余看着她渐渐离开的身影,站了好久,他转身往学校走。
他永远都记得,这一年在夏天的尾巴里,他拒绝了他第一份爱情,伤了一个让人心疼的好女孩儿。
初恋,涩涩的,他挥手告别。
郝文不知道可爱和窦余已经在一起了,他就站在他们不远的地方。
窦余一走郝文就追上去,在可爱进小区的时候大声儿喊:“庄可爱,我爱你,我会一辈子都爱你,我不会像那个懦夫一样,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可爱,你听到没有?”
郝文眼圈儿红红的,用尽力气大声儿在喊。他不怕被人看到,他只怕她没听到。
可爱听到没有?
听到的,怎么会没听到呢?
但是她现在连一丝想法也没有,脑子里嗡嗡直响,马蜂窝一样。
她转过身,回头看他。
如果是正常的时候,她会觉得难为情,来来往往都有人看着呢,她铁定提着步子就跑的。可现在她却回头了,转身看着他,远远儿的站着。
然后,她扬起一丝笑容,淡淡的,若有似无的,就像暖暖的阳光一样,让他晕眩。
可爱说,“谢谢你的爱!”
说完就往里走了,郝文灰头土脸的往回走,她没听进去,她肯定以为他说着玩儿的,她肯定没上心的。
王子是后边儿跟着可爱,她的这段青涩的爱情,他从头到尾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心里是难受的,那个还不知情为何物的笑女孩儿是他中意的,他却要这样远远的看着她和别的小男生谈情说爱。
有时候吧,王子觉得自己特傻,他的条件找个什么样儿的女人找不到啊?偏偏吊死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身上了。
呵,他脸上爬上一丝苦笑,再没有比他更大方的男人了。
初恋是什么?
初恋是只说‘喜欢’,只说‘感觉’的东西,初恋是美美的、朦胧的悸动,是忘不了的苦涩和酸涩,可尽管它再苦再酸,它还是美的。
可爱一个人做在沙发上发呆,她的初恋,就这么没了。
王子回来的时候她缓缓抬起头来,望着他,低低的喊:“王子,我好难过…”
王子站在她跟前,她伸手抱着他的要,脸贴在他腹上,滚热的体温很快传递到她的脸上,接着可爱大颗大颗的眼泪就滚了出来。
起先一声儿一声儿压低着哭,后来渐渐大声儿了,所有不痛快都哭出来了。
王子那身前湿了一大片,他也不劝,任她哭。会哭就表示还好,至少不会憋出病来。
她哭够了,王子拉她吃饭。
本来她这还伤心着呢,王子就跟没事儿一样,这让她很不高兴。好歹他也是她半个朋友了,他连句话都不肯劝她。就这一会儿,可爱觉得王子又没那么好了。
能想这些,就足以证明她很好,至少已经放下了。能这么快放下,是因为喜欢得还不够吧。
吃饭后王子带着她出去,可爱焉嗒嗒的一点儿兴致也没有,也没拒绝,跟着他走。王子开车出去的,在商场外停下让她在车里等,人下去买东西,没一会儿又跑回来。
王子递给她一贯汽水儿,她平时是不喝这些添加色素和防腐剂的饮料,现在却没拒绝。
王子把车往山上开,停在一片空地上。他买了些吃的,都是她平时不吃的零食,一张毯子铺地上,东西都堆上面,拉着她坐下。
“吃吧。”王子笑吟吟的看着她说。
可爱看着他,突然发觉他除了吃她憋意外,就没怎么不高兴过。虽然有时候人多冷的,可他心情好像一直就那样。
可爱想着这样的人真好,不会伤心,也不会难过,不像她。
可爱拿着东西就拆袋子吃,以前不吃的零食今天她都吃。心里不高兴,是要做点儿别的事儿才能好受些。
王子又钻进车里,然后抱了一堆燃放的东西,就在一旁自己忙活起来。可爱自己吃自己的,苦着张脸,不理他,也不好奇他在干什么。
王子忙活了半天才弄好,用烟火围成的一个圈子,他站一边儿喘气,休息了会儿走近可爱身边拉她站起来,往那圈子里拉。
可爱看他神叨叨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鬼,王子似乎很高兴,跑边上去点燃,紧跟着周围一圈都燃起来。
可爱看着眼里很快就亮了起来,王子笑着走近她,说:“一段不成熟的感情不算爱情,结束这段感情并不表示你是失败的,明白吗?”
可爱望着他,火光打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温暖极了。王子揉着她的头发,指着突然冲上空中的烟花说:“初恋是美的,就像现在盛开的烟花一样,这一刻你很认真的感受它的美丽,可下一刻,它就消失了。它虽然消失得很快,但是也没有人否认它曾经盛开过,美丽过。可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可爱看着一个接一个冲上天空的烟火,想的却是王子。她以为他不曾关心她,却不知道他早把她的一切看得这么清楚,旁观者清是这样的吗?
她的第一次感情,谁都不敢说,因为怕别人嘲讽她,说她早恋,不敢告诉爸爸妈妈,不敢告诉自己的朋友,谁都不敢说。只有他知道,她的开始,她的结束,他都看着。他没有指责她一句,他对她来说,亦师亦友。
王子眼神从上下拉,转头看她。她脸上神情淡淡的,眼里却亮晶晶的,还有烟火的影子,傻傻的望着天空,安静得像个天使。
王子心想,这个天使是属于他的,以后就让他来守护。
“可爱…”
王子低低的喊,可爱幽幽的把目光转向他,王子看着她的脸,就跟被蛊惑了一样,他的脸慢慢下压,她没有躲,而是看着他。
在这个火花满天的时候,他吻了她。
王子说要回去了,她明天还得上课,可爱摇头,说想看星星。
王子低低的笑,想看星星就看星星吧,陪着她一直仰望星空。
晚上星子越多越亮,第二天的天气就越好,王子望着空中闪亮的星子,说,“明天一定是个好日子。”
回去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王子守着她一直坐到后半夜,握着她的手祈祷,快点长大吧,可爱。
可爱从那次郝文告白后,就对他好了些,确切的说是客气了。以前她是把郝文当朋友看,可现在,她就是客气得不能在客气的同学。
因为是同桌,她避免不了。
以前郝文偶尔给她带吃的来,她会接受,现在她不会,即客气又陌生。
郝文那心每天就跟在炼狱走一遭一样,折磨得他快要疯了,他不知道他到底哪里做错了,只要她告诉他,他一定该。
可爱高三了,郝文上学期成绩直线下滑,最后的政治他还缺考,直接被撂倒全班最后一名。
郝文差点儿就被导读班踢出去,郝文的父母和爷爷带着大包小袋的礼物上吴老班家,一求吴老班一定要给这孩子一个机会,之所以上学期考那么差是因为病了,生了病最后才缺考的,这假期中已经全好了,希望吴老班一定不要放弃这孩子。
吴老班其实挺看好郝文的,高一还是年纪主任从别校请过来的,不止他看好,年级上的老师都看好。可高二这一年郝文的成绩每况愈下,他是看着郝文一点一点下去的。说实话,吴老班作为郝文的班主任也是急在心里。
好好一棵苗子,就这么焉了。
想来想去,还是算了,给郝文一个机会,让他继续留在导读班,先观察一个月,等第一次月考后看成绩再定。
郝文父母和爷爷感恩戴德的从吴老班家里出来,然后就是愁眉不展。你说他家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这样了?
郝文现在就是全年纪的笑话,谁不知道他是年级主任从别校挖过来的?现在大家都在说呢,合着主任挖到的不是宝而是破铜烂铁。
知子莫若母,郝文母亲当然知道自己儿子为什么这样,她是权衡左右才出面找可爱的。她也知道孩子们这个时期很关键,或许她这说,会给别人孩子带来困扰。
可她没办法了,儿子是自己的,她不能看着自己儿子就这么颓废下去。
庄老太太对可爱的影响真的是太大了,可爱是被老太太教得太好了,她从来不懂得拒绝人,从来不知道该为自己想。
所以,她和郝文牵手了。
郝文就跟吃了振奋剂一样,月底考试那成绩就哗哗哗地上升。
郝文现在每天都被幸福包裹,幸福得跟花骨朵儿一样。
开始想你
可爱还是做自己的,这对她并没有什么影响。
郝文母亲对找到她只请求她对郝文好一点,给他希望,并没有要求过分的事儿。
可爱多少也不愿意郝文就那么颓废下去,他们同桌了整整十年啊,她怎么能忍心?能帮就帮吧,但是她也只能这样,再多的她也做不到了。
可爱对郝文说,在一起试试吧。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把郝文拉回来了。郝文再次受肯定,导读班的任课老师轮番上阵给郝文上‘思想课’,说来说去都是那一套,换汤不换药。
郝文对可爱也仅限于牵手,别的他没敢,怕她不高兴。
其实学校里谈恋爱的不少,并且还有攻破最后防线偷吃禁果的。男生私下里也八卦,他们八卦的除了足球外就是几班儿的谁谁谁又成功的压了哪个女生。
有些放一点儿的男生就拿那点子破事儿来炫,想想啊,这都才多大点儿的男生,有几个经过女色看过女生身体的?这时候能成功压了女生的男生那都是牛的,别人眼里那高一等。别问为什么,了不起啊。
郝文对可爱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他喜欢她,可是最怕亵渎了她。牵牵小手已经让他很兴奋了,别的这时候还真不敢奢求。
下学后可爱不让郝文送她,她不喜欢。
每次下学后她都早早收拾好,铃声儿一响她就背着书包出去,郝文稍微慢一点儿都追不上。
他们现在是高三,三年级的同学不管是通校还是住校的同学都得上晚自习。通校生也就是走读生,他们只需要上到晚上九点一刻就能下学,而住校同学则要上到晚上十点一刻才下学。
九点多了,天已经黑了,好在这是学校附近,路灯照得挺亮的。可爱随着人群走出来,王子老远站着,他在给她买冰粥,正在付钱。
这种粥跟黑米粥有点儿像,但是这家老板比别家卖粥的多了个心眼儿,他们不是一碗一碗的卖,而是用塑料杯子类似奶茶杯子那种,但是比奶茶杯子小两好的杯子装的,一勺一杯,一杯一装。
这天儿热,老板把粥都先放冰箱里冰好了,这时候拿出来凉凉的。
就那么一小杯,一块钱。别家一碗粥才五毛,这家就卖粥也赚翻了。生意特别好,全天都供应的。尤其是女生特别喜欢,买上一杯,又能填饱肚子又能解热,而且用吸管就吸着吃,方便啊。
可爱也喜欢,王子见她喜欢,也在家做,可家里做的她就不喜欢,说那味儿有差。
王子笑笑,就做了那一回以后就没在做了,其实有差没差不重要,她吃得就是那个高兴。得,她说有就有呗,好在那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那就吃外面买的吧。
郝文从后面追上来,伸手拉可爱。可爱甩开他的手,可爱今天有点儿不高兴,是因为函数题,她现在是越来越笨了,函数她真的太讨厌了。
以前学的时候她还能勉强跟上,基本上都能做。可现在倒回去她全忘了,一大半儿的题都不认识。其实就是学的时候没学扎实,没真正往心里学,再来她自己不喜欢的学科,所以忘性大。
郝文愣了下,走她跟前讨好的说,“这不是在学校啊,你给我拉一下不行吗?”
“我烦着呢。”可爱再次摔开他的手,郝文拦住她,不让走,也不说话。
可爱抬眼看了他一眼,往左边绕,郝文一闪,挡在左边,可爱往右,郝文同样往右。
“你想干什么呀?”可爱瞪着他说。
郝文还是想拉她的手,今天他还没拉到她的手呢,他非得要拉一下。
他说:“我不烦你,我就拉下你的手,我也不多嘴,我就拉着。”
可爱要给他烦死了,她心情本来不好,真没心思跟他闹这些。伸手抓着他,然后又收回来。郝文反应很快,她收手的时候他伸手又拉上了,然后乐滋滋的说:“我们走吧,就送你到前边转角。”
可爱没说话,随他。
王子拿着那杯冰粥再抬眼就愣了,他的眼里她再次和别的男生牵手了。
苦笑,看着那杯粥苦笑。
突然觉得手那杯粥很恶心,转身自己先走了,转角的时候冰粥扔进了垃圾桶。
他都开始怀疑他的坚持到底对不对了,他一直守在她身边,她却一直没感觉,当他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看着她牵手一个又一个,他真的好想问问,她究竟把他置于何地?
他表达得还不明显,她是把他的情话当成玩笑还是当成问候在听?她是真的一点不明白他的心还是,她根本对他就没一点儿感觉。
王子这次真被伤到了,心被她伤透了。
他大方坦然的接受她拥有自己的初恋,他鼓励她,支持她,爱护她,那是因为他真的用心在在乎她。
以为她会明白,原来他做的一切都是枉然。
可爱到家的时候王子坐在沙发上,可爱自己心情不大好,也就没注意到王子的反应。
“我回来了,今天不想吃饭,我睡觉去了。”明天周天,三年级只有周天休息,所以她今晚上可以暂时不用写作业。
可爱换了鞋进洗手间冲了脚,出来在门口吸水的地毯上踩了几下然后往自己屋里走。
王子抹了一把脸,伸手给可爱拽身边来。双手掌着她的腰,抬眼看她,她皱着眉不解的迎着他的目光。
对视老半天,她气弱,然后嘟了下嘴,说,“没胃口,不想吃饭。”
王子看着她,握着她纤腰的手没放。
他很想往手掌上使力,索性捏碎她得了。
就是下不了那个狠心,他眼里全都是隐忍的狠,和沉重的痛。良久,他说:“又交男朋友了?怎么没告诉我?”
可爱不高兴,眼神儿不耐烦的瞥一边儿,王子手上一带她又看回来。很无力的说:“我做什么有我的自由,你不是我的任何人,你没有任何权利管我。”
王子那心瞬间被她这句话给狠狠扎了一刀,抽搐着,生疼生疼的。好艰难才吐出那几个字来:“我是你的,监护人…”
可爱压抑了一天这时候突然爆发了,她在任何人面前脾气都能很好,除了王子。可能天生犯冲,她就是很容易对王子发脾气。
“你怎么好意思说这话?我妈妈根本就没给我找什么监护人,你还好意思说这个?你拿这个捏造的身份骗我这么久你自己问心无愧吗?我想把你当朋友的,可你却自己不知道珍惜。你这么讨好我,也是因为我爸爸的钱吗?”
她对着他大吼,监护人?
太逗了,一年前她就知道他在骗人的,没拆穿他而已。因为她觉得他是真的对她好,那她当朋友。他不是什么坏人,她想她是交到一个亦师亦友的好朋友。
但是,他管得太多了,她妈妈都没有这么管过她,他凭什么啊?
可爱这话可能是她从出生到现在起说过最过分的话,是真压抑久了,学习的压力一般人是没办法理解的。她知道如果她的数学再提不起来,那很可能意味着她的X大就跟她说‘抱歉’了。
她没拆穿他,也就是默认了他的存在,他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三年来,他们处得很好。他们是很好的朋友,不是吗?
可是,她不提这事儿不代表她就不介意,他还想用这个身份干涉她说少事儿?是不是她做什么都得向他请示?
可爱这段时间里挤压的情绪在这一刻一触即发,发完了她看着他,大口的喘气。
王子真的就跟分尸了一样,什么都不是自己的了,心痛得跟撕裂一样,呼吸不过来,铁硬着一张脸看着她。
话,全卡在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原本他质问她的,却被她当头一棒反被质问,并且,他连解释的一个字都说不来。
断断续续的呼吸,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王子失控了。
他就没这么失控过。
他站起身抓着想跑的可爱再往身边带,手掌捧着她的头,他与她,咫尺相对,怒目相向:“三年来,我对你的都是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贪图你庄家钱的小白脸?庄可爱,你的心就是被狗啃了,枉你生了这么双透亮的眼睛,却是个没用的东西,你就是有眼无珠!”
“你、你…”可爱本来后怕着,这一时是气得话都回不了了。
她抓着他的手企图拉开,她要报警,她要让人把这个强词夺理的人拉走。
王子捧着她的头紧紧的,他再欺近她想吻她。她的双手推着他欺近的脸不让靠近,王子无惧阻挡,只朝着她的脸欺近,对准她的唇狠狠的吻。
“那…我对你又算什么?”
他咬着她的唇,使劲儿的吸,强劲的势头就跟要吞了她似地。
王子把可爱压倒在沙发上,按着她,低吼:“我对你又算什么?”
以前她小,不懂,他等她懂,等她恋爱,等她体会感情,等她成长。换来的是什么?
他得到了什么?
他从来不奉承无偿付出,他的就该是他的,凭什么还要无动于衷?
可爱从小到大就没被这么对待过,都被吓傻了,瞪大了双眼低低的说,“你疯了,王子你疯了…”
睫毛都在颤抖,嘴皮儿也抖啊抖的。她不是庄孝,有资本横着来,她怕,她就是个普通人,她会怕。
王子那心一下一下的敲,就跟擂鼓一样,一下一下的,重重的,撞击得他胸腔都在痛。
埋头吻她脸,吻她的唇,一点儿一点儿的吻,很仔细的吻。
这些,每一个地方,都应该是他的,谁都碰不得。
可爱大气儿都不出,闭着眼睛睫毛一直在抖。
王子起身,看着她说,“对不起,我失态了,睡觉去吧…”
说完他自己走了,关门进了对门他自己屋里。
可爱傻傻的摊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脑子嗡嗡地响。
其实刚才对他发脾气真的只是脾气突然上来了,她自己也没有预感的。压抑太久了,对着他撒气,是因为她在他面前才能放松,对他已经肆无忌惮了。
她也不是因为他捏造的身份发脾气,就是突然爆发了。她说那些话是无心的,她不是那个意思,就图痛快说了,说的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这时候渐渐静下来才知道,他不是关心她,会问她?就是问问而已了,他们现在的交情,她和郝文这事儿是可以告诉他的,但是她没说。或者是他看见了,所以问她一句。
她不该对着他撒气的,真的不该。
可爱那脾气一来,能横,但是对方稍微一强硬,完了,她就没辙。拼命想自己的不是,这些,还是得归于老太太教得好,以德报怨,静坐常思己过,只有认识自己的错误才能看清事实。
但是显然的,她钻牛角了,做到一些又一些钻复杂了。
这里才想通自己的过错,认识到自己不应该又想起来王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