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先生住的地方,云姐姐,这个区里住的人都是当大官的呢,就是经常在电视里见到的那种,你知道吗?”方小言有几分得意的说。
夕夏呵呵笑了声,电视里人她见得多了,这有什么稀奇的?她奇怪的是,孙家跟政府挂钩吗?孙老爷子好像是,可野战怎么也住得这么讲究,是皈依我‘党’了?还是他从政了?哦,对,秘书长,什么的秘书,还是个‘长’?
野战在汉白玉砌成的台阶上等着她,夕夏抱着两只毛绒娃娃有些挡路,上了台阶走他身前,看着他时时刻刻都坐着也挺轻松,就搁了只娃娃在他身上,“谢啦,帮我拿一只,我这都挡路了。”
赵凯见云夕夏这动作,立马去接野战身上那大公仔,野战抬眼瞪了他眼,然后把东西放在身上,身后人推着他进去。
夕夏在台阶上等着方小言,人走近了后伸手拿了些她抱着的东西。轻轻说了句,“小言呐,你们家先生可真奢侈。”腐败啊这是。
方小言愣了愣,立马紧张兮兮的看看前后,然后凑近夕夏说,“这话可不能让先生听了去,先生其实挺小心眼儿的,他会很不高兴。”
夕夏一听,嘿,这小姑娘果然很好玩儿,“走吧,来都来了,当然要参观。”
野战在客厅里等着,夕夏走进去,然后东西都搁在沙发上,看了看里面的摆设,又有几分心酸,再好的布置也只有他一个人在看,就这沙发一样,这么华丽的东西,他却连用都用不上一回。
“你现在喜欢这些了?我买给你好吗?”野战手里还拿着毛绒娃娃,一脸柔和的看着她。
夕夏在叠床套子,给弄乱了,这得重新叠一叠。听着野战这话,回头看他,说,“我还好,我是买给我的宝贝女儿的,她就喜欢毛毛的东西,喜欢用脸去蹭啊蹭的,但我总怕这些毛毛会被她吸进鼻子里,所以…你怎么了?”
夕夏说得正忘情,回头再看野战,已经面如死灰,当即给夕夏吓着了,放下手里东西就奔过去,拿开公仔蹲在他面前,抓着他冰凉的手问:
“你怎么了野战?喂,你别吓我啊…小言,小言,你们家先生怎么了?”
野战这时候已经说不话了,眼睛一直看着夕夏,方小言和外面的护卫立马赶过来,护卫抬着野战直接出去了,夕夏跟着过去,这栋房子隔壁的房子是类似医院的装设,夕夏愣了,这心里还没什么想法时就看到里面的人立马接应出来。
夕夏震惊了,连医生也有?配套设施很足啊--
夕夏在外面等着,有医生出来问话,她自己也懵着了,她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她那就说着话啊,前一刻还好好的,这突然间怎么就这样了?
方小言从里面出来,夕夏赶紧去问,“你们家先生没事吧?他怎么了啊?”
“没什么事,云姐姐你别担心。”方小言勉强笑了下说,夕夏心里服气,这丫头跟她打什么太极啊,又说:
“你老实说,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除了腿外,还生了什么病?”
方小言摇头,说,“不是,真的没什么,医生说先生是突然急怒攻心,呼吸不畅,所以晕了过去。”
夕夏听得大吃惊,“什么?”急怒攻心就是生气了?生气还能晕倒?野战这身体怎么已经弱成这样了?
方小言看着夕夏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开口了,“云姐姐,你跟先生说了什么,他怎么就突然晕过了去?先生身体很好的,我经常给他检查,你跟他说了什么,他会这么伤心?”
夕夏冤枉啊,她能说什么呀?野战你早不晕晚不晕,你这不是赖上她呢嘛。看着方小言这小姑娘的反应,肯定是以为她说了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把她们家先生给刺激了,这才晕了过去的。是,照理说是这样儿的,可她什么都没说啊。
“小言啊,你看姐姐像坏人吗?不像对不对?我真什么都说啊,我就说我女儿喜欢毛绒玩具了,你说这话能对他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夕夏简直欲哭无泪。
方小言还是保持怀疑的态度看她,问,“真的没说别的吗?可先生…”
“我对天发誓!”夕夏都走上发誓这道上了,可这小姑娘似乎还不依不饶。夕夏真没法子了,好吧,她承认吧,是她错了,她说错话了。退一步说,“你们先生不是没什么大事儿嘛,你也别惨兮兮的要哭不哭的样子了,赶紧擦擦鼻涕去看看他醒了没有。”
小姑娘一听,慌忙伸手去擦鼻子,一摸,明明什么都没有。当下有些恼羞怒嗔,难为情的喊了句,“云姐姐…”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转眼,跑了。
夕夏看着方小言的身影,大叹还是年轻好啊,野战,你要好好珍惜身边人,何必还念念不忘我这个旧人?
野战为什么突然这样了,她能半点不知道吗?她知道,可知道也要装不知道。她现在自己都快无力支撑下去了,哪里还能指望她施舍别人感情?相对她来说,野战比她幸运得多,他只是没了双腿,而她,却是没了做母亲的资格…
夕夏转身走出去,到了先前的房子,拿着她的东西准备走。可想了想,又放了只公仔下来,然后带着其他的东西出去了。
野战的保镖都在医护那边,所以她很快出了这院子,最后出小区时,警卫虽然都警惕的看着,却也没有拦她,夕夏打着车回了天鹅美苑。
野战的出现,又搅翻了她心底的宁静,为什么他们都会这么不幸?为什么报应都落到了他们头上?她二十几年来没做过一件坏事,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如果不是果儿,她可能没办法再坚持活着,她的信仰没了,幸福没了,爱人和希望都没了,她还行尸走肉的活着干什么?可她还有女儿啊,还有果儿。万一她走了,果儿会走她的路,像孤儿一样没有亲人,多可怜啊。
夕夏开门进了屋,把整个屋子全都打扫了一遍,也不知道疲累,吃饭的点儿都过去好久了她都没有意识到。然后又把在网上买的贴墙纸的图案拿出来,照着图案一点一点的往墙上贴。
她觉得这屋子应该要重新粉刷,一片白,不好,她不喜欢,她要温暖的颜色,要和女儿在这空间里住着,能感到自己被温暖包裹的颜色,又马不停蹄的往家具市场跑。如果是粉刷墙,涂料对人不好,有刺激,还是选墙纸好了。几年换一次的墙纸也不错。
夕夏挑了粉绿色粉黄色,天花板也挑男人缀有星星的蓝色扣上,当天就把屋子给重新掀翻了一遍,走进去,就像童话王国一样。
屋子弄好后,已经快到晚上十二点了。夕夏突然感到筋疲力尽了,忙的时候是能忘记一切,可停下来后,什么伤心事儿都涌了出来。真觉得这二十几年,活够了,看着窗外的灯火辉煌,站在这童话国度里,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夕夏想起来今天好像一直没吃东西,对面商场外的广场旁边,有不少小吃这会儿正是火热的时候,烧烤的味道隔了这么远都能飘过来。
她带着淡淡的笑容,拿着钱包走出去了。在广场最边上的一家挑了很多,茄子、中翅、秋刀鱼、青菜、玉米、鱿鱼、米雪生蚝…摊上有的,她能吃的,全都捡了,一个人还要了两支啤酒,以前念大学时,和黎子不痛快了就会半夜溜出宿舍去吃烧烤喝酒,然后相互把心里事儿说出来,可现在…
东西全上来了,夕夏自己喝着酒,面前的东西堆满了桌。
她以为她幸福开心的吃完,却毫无预兆的,吃到哭了,泪流满面还不停的往嘴里塞东西。啤酒换成了白酒,辛辣的味道几乎把胃都掀翻了。呛得眼泪鼻涕横流,也不知道是给辣的,还是痛的。
133,不是可怜人
她眼前毫无预兆的出现了野战的脸,夕夏伸手去摸,一碰,有真实的触感,给她自己吓着了,她还以为是出现的幻觉呢。
夕夏一手的油腻,啃了鸡中翅嘛,她到现在都没练出只用筷子夹着就能把中翅啃得漂漂亮亮的本事,奈何不了还得手拿着啃。一手的油、又是烧烤的味儿,野战那脸给她一摸啊,脸都油光光的。
“对不起哦,我不知道真是你。我给你擦擦…”好在还没醉得特别糊涂,就是动作不太利落了。
夕夏抽出纸巾在他脸上挥着,哪里在擦啊,纸巾都没挨着野战的脸。野战叹气,伸手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擦,然后看着她说:
“别吃了,你的嗓子要忌口,我们回去了好吗?晚上这里风大,别凉着了。”
夕夏看着他,摇头,双手都去捧他的脸,手心下他冰凉的脸上是清晰骨骼,她心里一痛,说,“好瘦啊,你怎么跟陆海军一样瘦了?不,他现在结实了,你却瘦成他那样了…你身体不好,要多吃点啊…吃肉,你吃肉吧,这味道极好的,你尝尝…你多吃点,这你也吃了。”
夕夏忙不停的把肉都往他面前放,他不动手,她拿着秋刀鱼直接往他嘴边塞,有些急,瞪着大眼看他。野战不忍心,伸手拿着勉强吃了。
那等在车里的赵凯等人看得眼急,野战哪里能吃那些东西?那些东西全是细菌,没准儿还有病毒,野战现在的身体不比以前,极容易感染,饮食是必须严格控制的,这些野战自己知道,为了能多活几年,饮食上他一向听医生的安排。
可现在他却毫不犹豫的吃这些东西,夕夏一直看着他,野战为了配合她,大口的嚼着秋刀鱼。其实秋刀鱼的味道他不是很能接受,总觉得是储藏里放得发了霉的味道。
夕夏看着他吃完,马上又把鱿鱼递给他,另一手的羊肉串也排上队了,瞪着眼睛看他,说,“你多吃点,都吃了,要多吃点才长肉,身体才会好…”
野战不说话,只拼命的吃,夕夏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包在嘴里咀嚼,眼泪忽然哗啦哗啦流下来了。野战听见她吸鼻子抽泣,立马抬眼看她,当即硬把嘴里的东西硬哽下肚,急慌慌的伸手擦着她的泪问:
“怎么了小乖,怎么哭了?别哭,我在吃呢,我都吃完…别哭了好不好,别哭小乖,我心疼…”
夕夏手里的羊肉串扔了,然后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我们都是可怜人,你跟我都是可怜人,为什么会这样,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不,我不可怜,我觉得一点不可怜,以后,我们在一起,无论什么都不要再分开,我们好好的在一起,一点都不可能…”野战压下滚烫的热泪,滚动喉咙,咽下苦涩的泪水。
“不要为我流泪,我不可怜啊,小乖别哭了,这辈子还能见到你,你知道我有多幸福吗?我很幸福,也很满足。没了腿而已,我还活着,我还能看到你,还能摸到你的脸,我已经满足了。别为我伤心,小乖,别为我伤心,别哭了…”
野战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她的背,他一句一句安慰着她,可他自己却老泪纵横了,哭得悄无声息。
就是爱着你,天崩了,地裂了,我还是爱着你,义无反顾的爱着,他说。没有了腿而已,他的心还在,他的爱还在,所以他还活着。
野战说:
“我曾经想过死,但是我舍不得你。我想这辈子可能我再也拥抱不到你,我就想带着你的笑容离开,让你记得我永远是曾经的那个我。可我舍不得你,如果我走了,我怕没人告诉你,我有多爱你。我的爱,我知道你不会要,或许你也会觉得很廉价,可我还是想亲口告诉你,我真的爱你。以前,你觉得我是别有目的把你强留在身边,可你知道吗?我真的就只想每天看看你,不管你多恨我,我就想看看你,我那一天都是开心的。”
“我的爱,对你来说太迟了,因为你的心被庄孝占了。曾经我很卑鄙,我觉得那不公平,觉得你就该是我的。可我现在想通了,我爱你,我想看着你,庄孝爱你同样煎熬了这么多年,我煎熬着,他同样没有好过过。是我先不顾兄弟情分逼他,现在我输了,输得彻底,什么都没有。可我还是爱你,还想爱着你,纯粹的爱着你,不会再争什么。我只想告诉你,无论你在哪里,只要你回头,我一定推着轮椅等在茫茫人海中。”
“小乖,让我爱着你,守着你,好吗?”野战忽然热泪淌过清瘦的脸,自嘲着:“我又在痴人说梦了,有庄孝在,怎么会轮到我?我这残废,连站都站不起来,怎么可以再耽误了你,不能,不可以这么自私。我要你幸福,我要你每天都开心,我要你快快乐乐…你幸福,我才会幸福。”
“你别难过,我就随口说说,随口说说…别难过,我就希望,你在往前走的时候,记得回头看看我这个爱着你的人,别的真的什么都不求。”
野战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脸色憋得通红,不想让她知道他不争气的泪流出来。
夕夏的哭声渐渐小了,野战低低的笑着,他知道她没有听进多少,他总是这样,面对她的时候,总有说不完的话,对的,她是讨厌的,她一定讨厌他这样。
夕夏睡着了,酒精起的作用,两瓶白的都给她干完了,能不醉?
野战毕竟力气不够,不能把她抱起来,所以连动都不敢动一下。要是他还有腿多好啊,就能抱着她离开,很快就能回家让她躺在床上睡。
赵凯那边等了一个多小时,看向野战那还是一动不动,就跟被点穴一样。再等了个十几分钟,这才带着人下车,慢慢走近野战。
野战听见有声音接近,很快赵凯走他跟前,野战立马出声,“小声点,她睡了,把她带上车,记住不准弄醒她。”
赵凯面有难色,却还是点头。
野战那心别提多痛了,自己爱的女人,却只能叫别的男人抱,他是真的失败。
赵凯轻轻把夕夏的重心从野战怀里往他胸膛靠,然后横抱起来。保镖要去抬野战的轮椅,被野战拒绝了,这段路他自己能过去,为什么还有借他人之手?
赵凯抱着夕夏等着野战,几人准备走,刚一转身那烧烤摊子的老板立马嚷嚷起来:“喂喂,想白吃…”
野战当下一记冷扫过去,身边的保镖立马出手,伸手‘啪啪’几声耳刮子响,几张红票子甩地上,低喝,“不长眼的东西!”
一行人这才离开,赵凯抱着夕夏和野战并坐在安全座上。这车明显是改良后的,野战的轮椅上去后,刚好够一个卡座,与座位齐平。
他轻轻握着她的手,目光不曾离开过她的脸,怎么都看不够一样。两年过来,就跟做梦一样,眼前她的脸一直没有消失过,一直都在。
赵凯说,“秘书长,要不,就把云小姐留在你身边吧,我觉得云小姐对你也有情。老爷子也不会反对,不如…”
“这事儿你最好忘了,不准在老爷子面前提。”野战脸色忽然冰冷,低声说。
赵凯不明白,“老爷子给你做主不是更好吗?为什么…”
“我还配得上她吗?不准在老爷子面前提她,半个字也不准。”野战抬起脸,冷冷的目光扫视赵凯。
他知道老爷子不会反对,这两年,他退了多少老爷子塞给他的女人?如果让老爷子知道夕夏回来,一定不会让她离开。如果是以前,他会努力争取,可现在,他不想了,他不愿意耽误她的一生,她还有精彩的人生,而他却是个瘸子。,她跟着他,与跟着一个活死人有什么两样?他不愿意她受这样的委屈,任何一个健康的男人,都比他有资格站在她身边,何况,还有庄孝。
他是不会再争什么,现在一次一次的把她带回家,只是想在庄孝发现之前,贪婪的多看几眼。真的,他真的再没有非分之想了。
赵凯垂下眼睑,对不起了秘书长,老爷子早已经知道。不过老爷子应该不会伤害云夕夏吧,毕竟老爷子只是想有个女人照顾野战,想留下孙家的血脉。如果不会伤害云夕夏,赵凯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对,他也希望野战能过得好一点。
“是。”赵凯应着。
夕夏开始发汗,面色却越来越苍白,野战心里担心着,连声催开快点,应该是车里微微的晃动,让她胃里很不舒服。野战伸手轻轻擦拭她额头的冷汗,抚平了深深皱起来的眉毛,再紧握她的手,知道她很难受,他在给她力量。
到了院中,野战下车就吩咐,“赶紧把她抱进我房间,你们去请医生过来。”
赵凯点头,撤了两人去另一幢房子叫医生,这凌晨两三点的,也有够为难人了。野战这边才落声,方小言就从屋里跑出来。
“先生,您总算回来了,我推您进去。”方小言一接近,身后的两个保镖立马后退闪开一边。
野战没功夫搭理方小言,自己推着轮子进屋,快速跟上赵凯然后进了屋。
如他说的,他就只是贪婪的想多看几眼,一整夜守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一动不动。
“小乖,你是不是过得不开心,为什么睡着了都在流泪?”野战轻轻滑去她脸上的泪痕,低低的说。

陆海军回来了,因为庄孝的帮助,火利前行的步伐迈得很大。夕夏不知道的是,庄孝也去了岛上,他是带着人去的,什么家什么家都有,上岛三天,回京都这些家们就一起发表了什么学说,又做了几挡节目叫‘南太平洋中不为人知的神秘海岛--火利’,和‘走访世外桃源、人间仙境--火利岛’等。
因为这几档节目让社会认识了火利,和火利岛上人们,火利的特色水果、食物,异样的风情,甚至连火利岛之歌近一段时间都在京都盛行。岛上天然原生态的生活方式,是大都市人们向往的,久居都市的人都渴望‘归园田居’,而火利是一处世外桃源,在节目播出后就有不少人在咨询旅游局,什么时候能上岛旅游。
与此同时,火利岛上的产品经过新一轮的包装,和明星效应,各大货架上的食品被一消而空,更多出现了断货供不应求的现象。
陆海军上岛的期间,又引领了一支队伍上岛,专程请了专家和专研人才,以他们为首带领岛上的人全力开发火利。新人上岛,劳动力和生产力大大提升,出口量的增长自然也成正比,远销各地的货量不断上涨。短短数月中,岛上人已经脱离了自给自足的原生态模式。
更值得欣喜的是,岛上也有属于自己的供销处,消费能力也提高不少。
庄孝准备为火利建一处小型国际机场,要发展火利的旅游业,行船是不可能的,没有人愿意坐上几个月的旅途。机场建立后,火利的旅游事业会提前几年开发,谁都知道,时间是个相当不错的机遇。
庄孝会这么热心的出手相助,最初目的是为了夕夏,到后来就不只是夕夏。没有人在看到岛上人们的人情后无动于衷,陆海军会为了火利岛劳苦一生,庄孝难道就是个冷酷的人?火利这样纯粹的净土太少,他有责任和义务看到大家欢乐,让更多人踏上这片净土,感受自然的气息和火利人们的热情。
上了一次岛,对夕夏所有的怨念都没了,他完全支持她的选择,他能理解。他也希望能和陆海军和她一起,把自己的热血奉献给那个美丽的海岛。
陆海军回来时带的人不少,果儿是必须带回来的,可跟着上岸的还有盛夏一家子,加上谭玉华母女俩。陆海军不愿意这些人打扰夕夏的生活,所以一上岸就给他们找了出房子安置下来。
可黎子似乎不满意啊,这么多人,一套二的房子多挤啊?心里就不乐意陆海军这人怎么这么抠,火利现在赚钱了,他还能少了那点儿钱?
他们有怨言,陆海军不是不知道,他这已经是出手大方了。他公司的职工,就是副总经理给的住处也都在公寓,大家伙儿挤在一块儿住,给他们单独腾了处房子让他们住在一起还有什么不满的?他相信这事儿就是夕夏知道,也不会说他什么。公司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是他们自己非要死乞白赖的跟上岛,回京都,在京都,大家就是这个条件,他和夕夏在天鹅美苑的房子同样是套二。
把人打点好了后,陆海军抱着女儿就要走。
黎子立马扯着儿子,那意思是要儿子开口,可一个几岁的奶娃子,他哪懂大人是什么意思?不过魏江小朋友确实挺舍不得小妹妹的,甭提他多喜欢这妹妹了。看见姨父要把果儿带走,立马迈着小短腿儿拦在门口不让走。
陆海军顿了顿,魏盛夏一家都入不得他的眼,可这小子他极其喜欢,聪明,有几分夕夏的绝强。都说三岁定八十,魏江这小子以后准能出息。
“哥哥…”果儿抓着爸爸的头,转头看着拦在门口的魏江,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粉嘟嘟的小脸上挂着依依不舍的神情,又回头看爸爸,说:
“爸爸,我舍不得哥哥。”
瞧瞧,果儿现在连整句话都能完整的说了。陆海军摸摸女儿的头,笑着,柔和的反问,“那果果是想要妈妈,还是要哥哥?”
“妈妈!”果儿想都没想就出声说,然后伸出两只白白胖胖的小短手抱着爸爸的脖子,粉嘟嘟的脸儿在爸爸脖子上蹭啊蹭的,果儿好想妈妈,好想好想。
陆海军眼里起了丝笑意,蹲下身同样问魏江小子:“要妹妹还是爸爸妈妈?”
魏江小子犹豫了,妹妹他舍不得,爸爸妈妈他也要,能不能都要?可看着大姨父的脸,又不敢问能不能都要。
魏江往里面看去,他爸妈不知道关在屋里说什么,奶奶和小姨一回来倒头就睡了,飞了这么长时间,就他们还清醒着,魏江看着空空的屋子,又看着眼前的妹妹,一咬牙一狠心,说,“我要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