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的消息马上告诉我。”庄孝冷冷的说完后挂电话。
知道事情已经滑出轨道,心在抖,狂乱的跳动,他强迫自己冷静,不能在这时候急躁。顿了下再打电话给司仪,让那边安排下,婚礼取消。
庄孝去调今天出行的录像,很明显这是预谋好了的,盛夏昨晚确定没再进小区,也就是说他在昨晚就失踪了,如果没猜错,有人是用盛夏威胁夕夏。不是盛夏,夕夏不会离开。
庄孝调出出行车的录像,二十辆一模一样的车在出小区时就往不同方向走,根本没法儿查,一半以上的车最后都模糊了的去向,无从查起。
庄孝忽然陷入慌乱中了,大脑停止思考,就像被一张大网整个罩住束缚一样,进了迷途。他知道现在需要冷静,不能慌,他一慌,夕夏会更危险。
车停在马路边,庄孝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合上双眼,强迫自己冷静。
查不到夕夏被带走的方向,但目前的情况,至少他能肯定对方是以盛夏来要挟夕夏。但目的是什么?这目的是因此而要挟庄家还是单纯的威胁夕夏?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作为威胁的筹码盛夏不会有危险,可夕夏就不一定了。
一想到夕夏可能会有危险庄孝的心开始绞痛,他心绞痛也是这几年才开始的,想她想的厉害的时候会病发。从夕夏回来后,他这痛已经没有再发作,医生也说只要状态保持好,完全恢复没有问题。
可此刻,却再次复发。
庄孝痛得歪倒在路边,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额间大颗大颗的汗滚落,呼吸开始困难,心脏紧缩如同被火烧一般,痛得全身都开始痉挛。庄孝高大的身躯蜷缩在地,为了分散痛而用头去撞地面。
周围有来往的人看见这样的情况全都吓得绕道而走,以为那是疾病发作,弄不好就会传染人,经过的人要么站得远远的指指点点一番然后离开,要么绕道而行,那段时间里,竟然没有一个人伸出手拉他一把。
或许强大的意志战胜了心魔,庄孝压制着痛苦,慢慢从痛苦中缓解过来。这次发病毫无预兆,也许因为焦虑过了一个限度。有多大的抑制力才能和病魔抗衡?
庄孝缓解过来后全身还无力着,从地上爬起来,进了车里,全身在轻微的颤抖,好在药是出行都备了的,庄孝吞了几颗药片闭目。
谁会把夕夏作为目标?谁会把庄家作为目标?
如果是冲着夕夏去的,庄孝首先想的就是腾枫。腾枫求婚两次都被夕夏拒绝,不排除因爱生恨的可能,而且腾枫出现,盛夏毫无防备心,所以腾枫完全可以不惊动任何人就把盛夏带走,然后以盛夏来要挟夕夏。
这一点是合理的,可腾枫近半年来作为外交官被派遣到国外去了,他能在这时候分身策划这事儿?可也不能排除,腾枫就是以不在国内为掩护屏障,出手策划这起事。
庄孝不得不再借用他老子的人,即刻打电话给龙二,让龙二马上查滕市长儿子近半年内的所有动向。
这下令后再看第二种可能,冲着庄家来的。
如果是冲着庄家来的,那嫌疑的可就多了。自从公开他和夕夏的婚讯后,就把夕夏送入了浪峰尖。他早就想到这会给夕夏带来危险,所以前前后后他都陪着她,即使他不在她身边,也有他姐和他妈陪着。婚礼前没事,却在婚礼当天出事儿,这让他怎么预料得了?
有那么一大堆子婚庆公司的人,一大堆子的伴娘团,怎么就能给他的新娘弄丢了?消失得那么荒唐,连谁带走的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太荒唐了点?
庄孝压住心底的怒火,这事儿必须得先搁着--秋后细算!
一般的企业家族根本构不成对庄家的危险,即使耍这些手段也只是以卵击石,只要长了脑子的都不会费力作这些幺蛾子。有可能的就是四大家族,四大家族在上次聚头后,在商场上的竞争再次空前加剧,都在使出浑身解数打击对方保护自己。
可按理说四大家族行事作风磊落,怎么会为了打击对手耍这些手段?
孙家、顾家、陆家…
得排除的是陆家,陆家别人不知道,可他很清楚,陆家等于是庄家的‘家臣’,陆家就算被挤出四大家族名单内也不会对庄家出手。顾家嘛,顾家和庄家的交情是世纪之交,百年来的交情从未被打破过。四大家族中,就顾家和庄家在商业上来往多,顾家如果动什么心思,打击庄家的同时也在打击自己。
所以,只剩孙家。
可孙家没有立场,孙家在最近的商界变动中是最占优势,可以说早已领先了其他家族。而且孙家做的企业跟各家都没有重合,根本不存在于市场竞争的问题。
庄孝手撑住头,他真的不愿意把最后的目光集中在野战身上。
其实这事儿完全可以撇开四大家族,能位列京都四首的家族那点儿心胸都没有?就算耍手段,切入点也不会是盛夏,这一点来说和四大家族并排就显得荒唐。
撇开家族那只能是个人了,家族竞争是光明磊落的,可家族的后一代那就不是那么见得光的竞争。
陆家的继承人陆有容虽然是个不安分的主儿,也是个会弄些小动作的人,可陆有容不会把心思打在他身上。陆家和庄家,即使不是从属关系,也不会和庄家对着来。
陆有容撇开了,顾家的继承人压根儿不用考虑,顾家的继承人在国外,这些年很少回来。那么还有谁?
野战!
庄孝虽然不记得曾经和野战有过多少出生入死的经历,可念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一直纵容着。野战的宏远在市场上一直视律一为对手,而野战的新时代完全就是复制帝国的经营模式,抄袭帝国的构思,严格说来这已经打破了商业原则,是极不道德的行为。
野战这么做为什么?原因和目的已经很明显,就是要和庄孝撕破脸开始绝杀。
野战曾经说过,只要庄孝选择离开军队,他们以后将不再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而是只能仅存一方的敌人。
他处处让步,野战却步步紧逼,怪不得他了!
庄孝刚准备找海公子,父亲的电话进来了,庄孝此刻已经镇定下来,成竹在胸,只是对不起家里人,让庄家跟着他扫了颜面。
说到底今天这事儿发生还是他的能力不足,如果他行,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新娘都被劫走了?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庄孝冷静的说了自己的想法,让父亲帮他向母亲给一个说辞,并且这件事他自己处理,同时请父亲允许他调用父亲低下的人。
庄千夜听庄孝的声音就知道他已经有了目标,既然庄孝希望这件事自己处理,他当老子的又怎么会插手?这时候插手不是对儿子的关心,而是轻视他的能力,是不信任的做法。
挂了父亲的电话后,庄孝冷着脸开动车,同时挂通海公子的电话,海公子接通后庄孝启用卫星追踪,直接跟着海公子杀到陆家。
陆家人挺齐的,都刚从庄孝的婚礼现场折回来,族里人都在猜测今天这婚礼的内幕。突然取消婚礼,谁都会疑惑吧,要说陆家还真的是听上心今天这事儿,毕竟他们是最乐见庄家办事儿的一族。
陆家这头刚摆阵准备交流呢,那边庄孝就直接冲进陆家大厅了,那通报的下人拦都拦不住。
庄孝跳进厅里拽着海公子往外拖,回头向众人甩了句:
“打扰了,抱歉!”
抓着海公子就出去了,当真的来去一阵风。
“孙战那坯子现在在哪?”出了门庄孝就吼出声。
海公子身躯凛了一下,不明白庄孝为什么发火气这么大,摇头,“我不知道…刚在宴场我没看到他。”
“你会不知道?”庄孝怒吼反问,他怎么会相信海公子会不知道野战在哪?他眼里已经钉死了海公子是间谍的事实。
“他除了泉水湾的别墅和孙家祖宅外,还有没有别的住处?”庄孝紧跟着再次逼问。
“我不清楚…”海公子看庄孝急他也跟着急,“孝哥,你找战哥这事儿很急吗?要不问问孙家的人,战哥或许这时候在孙家。”
海公子本是好意,可这时候听在庄孝耳里那就是假意的辩解,掩人耳目的说辞。野战在哪儿,他能不知道?
“陆海军,你最好别背着我整那些个幺蛾子,如果夕夕少了一根头发,我都不会放过你,你给爷记好了!”庄孝松开揪住他衣襟的手转身离开。
司仪通知婚礼取消的时候海公子就在诧异,谁都没有他清楚庄孝等今天等了多久,等得多辛苦,不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取消。一定有隐情,现在听庄孝这话,难道云夕夏出什么事儿了?
“孝哥,夕夏怎么了?夕夏出什么事儿了?”海公子问得有些急切。
他也不知道该盼着云夕夏出事儿好,还是别出事儿好。
云夕夏要是出事儿了,祸害庄孝和野战的祸害就没了,他也不用在这么痛苦和卑微。可云夕夏要真出事儿了,他不知道庄孝还能不能承受得住再一次失去那女人的痛苦。如果是为庄孝,他真不希望云夕夏在今天出事儿,好歹,换个时间啊。
庄孝转头冷冷的看着海公子,“陆海军,你还说这事儿你不知情?”
海公子心一抖,关他什么事?
“我真的不知道孝哥,我可以起誓!”海公子急了,难道他现在在庄孝心里一点信任度都没有了吗?
庄孝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转身上车走了,海公子顿了下,觉得这事儿可能真大了,赶紧也上了自己的车跟在庄孝后面。
96,
夕夏跟野战坚持了一天,要见盛夏的条件还是被拒绝。
晚上夕夏早早锁了房门睡了,她并不知道野战有没有离开,后半夜时候开了房门偷偷下楼,因为太暗,看不清楚周围的东西,站在楼梯口不敢动,怕碰到东西弄出动静来,万一野战没走,她这被发现了让他更警惕,那她的行动就会受到限制。
眼睛适应了黑暗后朝着白天大概的方向一点一点的移过去,虽然这厅里东西摆的不少,可中间还是空旷的。
夕夏站着顿了下,感觉着大概位置,然后蹲下身一点一点的在地上摸。这外面的落地窗全给窗帘给罩上了,一丝亮光都没有,她整个身子都趴地上了。
怎么没有呢?明明就记得是扔这边的。
庄孝给她套的那戒指,他当时是半开玩笑的说不怎么值钱,当然也确实不是特别值钱。其实庄孝求婚那天身上揣了不止一只戒指,不过都是打样的。合计他从知道她回来时就开始筹划这事儿,平时只有看得上的款儿他都会搜罗,当然也知道不一定全都用得上,就只是起了那么个心了。
夕夏后来嫌弃过一阵儿的,说庄孝心里没她,给带的婚戒都这么寒碜。庄孝本没留心这点儿,可夕夏说了他在意了,第二天给换了颗大的,人一看准扎眼儿的那种。可东西拿回来了吧,给她她又不要了,说先在这挺好的。
而且怎么说,意义不同。他后来特意买的是晃眼儿,可只要有钱都能买的。现在带的差是差了点儿,可意义不同,是他当天套上她手跟她求婚的东西,那是别的东西都不可比的。
就为那事儿庄孝还说她了,女人心海底针,一边嫌弃着一边宝贝着,这让他怎么办?
可能真的跟成长历程有关系,云夕夏以前就不是个左顾右盼的主,她潇洒着呢。什么东西在她眼里都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就是物品。可现在吧,年龄越长在乎的东西就越多了。
就连盛夏都说她越来越琐碎了,她自己有什么法子呢,大概是女人心真的会随着年龄而越来越感性吧。
反正这戒指对她来说意义重大,非得找回来不可。她晚上捂着被子手上空落落的,难受,加上心里有事儿搁着,怎么都睡不着,这好不容易到了后半夜,终于溜了下来找。
她就大概记着这个方向了,没看见是落在哪个角落。她就听见戒指落地前撞上瓷器的声音,可这边摆的东西不少,要一点一点去摸,还看不见眼前你的东西。
“啪”一声厅里灯全亮了,野战似乎已经盯她颇久了,不忍心看她跟小狗似地在地上这嗅嗅那摸摸,所以开灯了,还开得这么突然。
“啊--”
几乎是灯亮的同时,夕夏潜意识里惊叫而出,她这刚往塌子里头钻呢。这塌子比一般茶几高不了多少,不过搁这边就是为了展示东西的。
想啊,这灯这么突然‘啪’一声儿一亮,她就是条件反射的抽身回来,头肩已经进去了,这突然出来‘嘭嘭’几下撞上塌子,退出来翻身坐地上惊恐的望着站在身后不远的野战,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后面塌子上的那纯属显摆用的花瓶因为她抽身的幅度过大摇摇欲坠,下一秒,‘哐’一声儿,给夕夏砸了个正着。
“啊、哈--”
真的,砸得正正儿的,那瓶儿从塌子上滚下来‘哐’一下儿砸在夕夏脑门上,然后配合地心引力往地上掉,竟然就那么‘咕噜咕噜’滚了老远,没碎--丝毫无损。
野战是看见那瓶滚下来了,可他那距离奔过去也来不及了,人还没到跟前呢,夕夏已经被砸了。
野战眼眸里突突的跳,下一刻蹲她跟前,“夕夏…”
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肯定疼,那是毋庸置疑的。
夕夏那还懵了一下,给砸懵了,瓶子滚到最远的地儿时,她那痛的神经才给刺激得反应。她记着还跟野战对视了一眼儿,然后下一刻抱着头哇哇直叫--疼啊!
夕夏那是下一刻眼泪就跟着滚出来了,完全不是自己能控制的,真疼啊,疼得没法子,脑子完全懵掉,她此刻就只听见撞击过后,脑子里余留的尖锐的尾音,拉丝一样儿拉得老长,又尖又细。剧烈的痛楚从大脑瞬间往四肢百骸侵袭,疼得她一个劲儿的咬牙,抱着头颤抖。
别说她疼了,就野战看着那么一砸下去,他那心差点儿都蹦了出去。那是真真实实的瓷钵子,不是豆腐捏的,硬碰硬,能不痛嘛?
野战那个心,跟着一条一条的,眼皮子都在隐隐作痛。
伸手把她整个抱进怀里,不碰她的头,轻轻顺着她的身,“好了好了,不痛,不痛…没事了,不痛了…给我看看,夕夏…”
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这大晚上的干什么呢这是?这都是她自找的啊。
夕夏咬着牙挺过痛得钻心那一阵儿,总算慢慢缓过神来了,转脸对着他气不打一处来。这时候她也忘了她应该和颜悦色对他,她得在带盛夏离开之前稳住他,让他对她放松警惕。完全忘了,对着他的脸,那就是潜意识里的愤怒:
“混球你想谋杀啊,你是不是故意的啊--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坏得彻底的人,突然来这么一下什么意思啊?”
野战听她那声儿‘混球’时眼里忽然迸出嘶嘶的毒蛇信子来,危险的斜眯着眼低低的看着她。
接到他那眼神儿时夕夏觉得不对了,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该这样,可那怒气刚冒了个头儿,即使突然意识到不对,那情绪也不是立马就能收得回来的。再说了,她头还疼着呢。
“我该怎么说你是好呢夕夏?深更半夜的,你想捣鼓什么?”野战无奈的说,夕夏转脸横了他一眼,他还能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对上野战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时夕夏又赶紧转脸往一边看。
野战想伸手拿开她的手看看额头给砸得伤势,夕夏手一摆,火了,转脸瞪着他,“疼啊--你就是故意的。”
野战愣了愣,实话说他还真没有这么将就过一个女人,看着她的眼神很专注,这感觉有点奇妙。
以前野战觉得女人烦,除了会哭会闹给人添麻烦外还能干什么?可这时候感觉吧,被她烦的感觉还真很不错。对他撒气不就是对他的依赖,对他的撒娇,对他的需要?
好吧,暂不管云夕夏是什么想法儿,野战那心里就这么想的。
夕夏被野战盯得毛了,这人什么意思呐?
捂着头想自己爬起来,野战下一刻把人给兜了起来,抱小孩儿似地抱着她坐沙发上。
被别的男人尤其还是自己厌恶的男人这么近的抱着,她那心里要好受了那才怪了。总想动啊动的,想移开些距离,太近了,压抑。
“夕夏,三天后结婚?”野战把她横放在腿上,再伸手板正她的脸看着她,难得语气温和的问她。
“好,我还是要见盛夏,我要确定他没事。”夕夏的回答依然冷静,抬眼看他的眸子清冷一片。
野战是不接受她看他时清清冷冷的目光,想啊,结婚后他跟她朝夕相处,她都要这样的目光对他,那他是不是太可悲了?他希望他的付出她能多少有一点回应,有一点就好。
“夕夏…我说过了,要见你弟弟,结婚后我马上让你们见面。你不用担心,我为了你,难道还能对你弟弟怎么样吗?他很好,相信我。”野战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肩。
她额头上这时候已经起了大包,已经凸凸的鼓起老大一块。
野战再伸手去揉,夕夏疼得大叫,急急拍开他的手怒目横瞪,“你干什么?”
野战难得在她对他一而再的发火他没甩脸子,看着她,夕夏就受不了他那要吃人的目光,撇开眼去不搭理。野战底笑,手依然往她额头去,捂住那凸起的一块,夕夏登时那个火啊,可野战先她一步把人给按怀里:
“别动!这淤血得揉散了…”
“疼啊--”夕夏大吼。
“疼过这一阵就好了,别动!”这次语气明显森冷了,加重的语气低喝。一手箍着她的腰身不让动。
夕夏咬着牙,不说话,野战手重。身子不懂什么是温柔,手压下去那就是真压下去揉,他说要揉散,效果是达到了,可把人给痛得冷汗涔涔。
野战本是没注意这些,他能亲自给她做这些已经是很大的进步,已经很轮了不得了。低头看她咬紧牙关强忍着痛,脸色疼得一阵白一阵青,眸子里泪光不停的窜动。野战顿了下,终于意识到手重了。眸色暗下去,手上力道轻轻减弱。
野战盯着她那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儿心里滋味说不出的美妙,曾经庄孝对她随时有搂又抱是多遭他妒恨,如今她总算就要属于他了。
野战自信比庄孝更适合一个女人,尤其是云夕夏这样的,他能说他了解她,而庄孝却不。庄孝是性情大变,可骨子里的是改变不了的,云夕夏就不适合跟着庄孝过,他才是最合适的。
夕夏没说话,野战又说了:
“或许,你想更快见到你敌对,要不明天我们就领证儿去?”
夕夏那是缓兵之计,就是拖时间等救兵。野战说的很对,如果他想用盛夏威胁她,就不会对盛夏怎么样,至少可以保证一点,盛夏是安全的。在这时候她能做的就是让野战信她,放松对她的警惕,想办法联系庄孝。或者,找到盛夏被他藏在哪。
这只是稳住他的法子,怎么可能会答应明天就去领证?
野战看得出她的犹豫,即使他知道为了她弟弟会做出某种牺牲,可也不能把她逼得太紧。
“还是三天后吧,结婚前我们有三天时间相处,或许你会发现我也是可以依靠的人。”三天是极限,再往后,他不确定会有什么人出来搅合。这三天是让她对他改观,他并没有她认为的那样坏。
“嗯…不,就明天。”
盛夏这么多年来就没离开过亲人,就算这段时间和黎子在外面住,他身边也有人的。如今被人关了,虽然野战不至于伤害他,可她不能保证盛夏能不能坚强的撑过三天。
那样一个陌生的环境,他一定会害怕,盛夏害怕时会焦躁不安,会封闭自己。他本来就不愿意跟人接触,有轻微的人群恐惧症,要再这样关三天,他还怎么相信人?
夕夏头往一边转,他那手还压着她额头,不得已才把脸转向他怀里,这样他的手只能撤开。
野战顿了顿,“也好!”
这高兴的是他,这事儿就该早办了。明天先领了证,婚礼只是一个仪式,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如果她想要,以后补一个多隆重的婚礼给她都可以。
庄孝是怎么查到盛夏下落的?
庄孝给盛夏弄了块电子表,别看普普通通的一块表,可内有乾坤,里面设有卫星定位系统,只是一般情况下没有启动。当初盛夏要出去跟黎子过,庄孝为了确保他的安全和位置,毕竟盛夏这几年从来没离开过他姐,庄孝是撺掇他住出去,可对他的安全也有责任,弄这东西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盛夏身上所有东西都被扒拉光了,戒指、手表,衣服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戒指往上传了,其他的身外物都被劫他的人拿了。
绑人的人中有个叫黑头的,盛夏身上除了戒指、手表外还有条链子,链子黑头吞了,手表衣物在人送进去前扔进了臭水沟。
事儿到这本应该完了的,可那黑头第二天跟其他人接人出来的时候经过水沟子时候心一动,就给表捞了起来。想着绑这人家里也是有的,那表样子不好,兴许还是值钱的。别的东西昨晚上已经转手了,价儿不错,那表怎么也值几个钱。
人接出来什么样儿大家都不在意,上头的仇人嘛,这等于帮着头儿给了教训。不管死活,负责看守的黑头把黑屋一锁,掏出表就开始研究。
这表泡一天一夜了,能用嘛?
表盖儿不大,可内置的设备按钮都在侧面,那黑头也不知道那是些什么玩意,反正就一阵儿倒腾呗,想拆开表盖儿瞅瞅里面的,可动动了外面的,竟然又开始显示了。
黑头一看,诶,有戏,拿着表就往巷子里走,巷子里有间铺子,等于典当行的,不过这边混的别指望他能给什么好价儿,喊价儿的那都是看心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