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啊…救命…”她呼喊着,张牙舞爪的挥动着手。
庄孝脸都气绿了,压着她的手,又抓她另一只手,压下去,把她按进水里。不洗也得洗,他这屋子都给她熏臭了。
“给爷安分点!”庄孝瞬间大吼。
夕夏愣了下,满身满脸的水,散开的长发丝丝贴在脸颊,水漾大眼努力撑开,水汽氤氲,想要看清,却怎么也看不清。
庄孝盛怒当下,看她总算老实点了这才动手扯衣服。可意识再不清醒的人也知道保护自己啊。云夕夏平时就防人防得紧,可能那时潜意识里的东西,所以当庄孝伸手碰她的时候她整个人如上刑场一样反抗,庄孝那张俊脸愣生生被她长指甲给挠出几道血口子。
“该死的——”庄孝手上一个狠,把她头朝水里按去,夕夏整个人在水里浮沉。
“不…救救命…”她要死了,她要死了,她依稀的声音就只剩这个。
伸手去抓,庄孝手一松,她浮出水面,脸上的妆被洗得七七八八了,露出原本白嫩的皮肤。
庄孝看着她那张脸,就有点儿再下不去手了,索性拿沐浴乳往她脸上抹,把她一张花花绿绿的脸洗干净了,仔细的看着,嗯,是他要的那张脸。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塑。干干净净的,没化妆的她,嫩生生一张笑脸比白天的她看上去稚嫩很多,清纯又不失妩媚。
总之,怎么看,怎么合他眼。
夕夏突然抓着庄孝大喊,“救我,救命…盛夏,盛夏…我不能死…”
庄孝承认她不撒酒疯的时候很完美,一撒疯,他想杀人!
“你给我闭嘴!”庄孝伸手去捂她的嘴,夕夏张口就咬下去,“哎——女人,你属狗的!”
庄孝缩回来,双手去压夕夏扑腾的双手,把翻出浴缸的人再往水里按。可别小瞧了喝醉的女人,挺有劲儿的。
夕夏觉得有人要谋杀她,抓着人不放,庄孝竟然就那么给她拽进浴缸了。
夕夏第一次和男人共浴,是在酒后。
庄孝第一次和女人共浴,可…
11,昨晚我到底怎么你了
那晚上除了庄孝谁也不知道他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唯一知情的当事人,死都不开口。
野战和海公子坚信小爷把人家姑娘那什么了,这都在一屋里过夜了还没点儿啥事儿,那小爷的勇猛可得打上大折扣。
“一定睡了,肯定睡了…”海公子踱着步在屋里走,野战脸上那笑有点纠结,即为兄弟高兴,也担心这是段孽缘。不是说那姑娘不够漂亮,就是够漂亮,所以才担心。庄孝和那女的明显不在同一层次上,小爷这还是上赶子追着人姑娘跑,情况不大妙。
不过,兄弟既然喜欢,他也没什么可说的,只要那姑娘不过分,人品…唉,这第三次见面后,人品还真不咋地。那姑娘,到底是干什么的?
“孝哥,可别见色忘义就成。”野战久久才说这句话。
庄孝咧着嘴一笑,从床上跳起来,抄起衣服穿得妥妥当当的,然后说,“行了,哥们玩好,我接夕夕去。”
庄孝神清气爽的走出去,后面海公子在庄孝走出去后转头回来看野战,机械的指着门口,结结巴巴的说,“战哥,你看到没有,孝哥那笑…你看到没有?”
海公子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震惊,得劲儿的在原地打转儿。
“托夕大小姐的福,咱往后的日子幸福了。”野战枕着头,挑着腿优哉游哉的说,小爷,您老自求多福吧。
庄孝等在夕夏学校外面,庄孝从小就在军队里长大,没正式念过书,学校的概念在他这里很模糊。不过,他开始纠结,夕夏为什么念的不是女校?男人是狼,这么多狼在身边,不安全。
庄孝一身笔挺的军装太霸气了,站在门口跟雕塑似地,坚毅的俊脸没有一丝情绪,进进出出的人不论男女眼神都往这军官身上瞄。
酷——庄孝个儿高,军装加身,伟岸又挺拔,硬朗结实的身躯就跟军刀裁削出来的一样。难得的是模样还俊,顶着酷暑太阳站得笔直。过往躲在小太阳伞下的姑娘们个个儿心里叹的都是——真男人!
夕夏是因为昨晚上的酒醉,早上匆匆忙忙来上课,跟庄孝约好了今天中午见面。
其实她很想老死不相往来,毕竟就算有个什么,吃亏的是她好不好,可庄孝早上那德行,得,她认错还不行。
早上走得匆忙,这事儿也没法解释,所以庄孝说,中午一起吃饭,顺便历数她的罪状。夕夏这是无奈下才答应,这时候放学了,她还在磨蹭,到底要不要去呢?
庄孝说要她负责,她到底把他伤到怎么个程度了,他脸上是有几道伤,别地儿还有?夕夏可从来不知道她酒后有暴力倾向,黎子不是说她酒品挺好嘛,喝多了就是睡觉而已,怎么会揍人呢?
就算揍人,那小子可是军队里的,还能让她给揍了?别逗了,她早上一身酸痛,是她被他揍了才对吧。
想来想去,见吧见吧,她不是那么不负责的人,大不了就是医药费,再一个昨晚收留她左右也该谢人家的。
夕夏换了身轻便的衣服,浅白色仔裤加白色紧身T恤,走出宿舍抬头望了眼当空的太阳,可恶啊,不出来露脸会死吗。
皱皱眉,走出去。
庄孝说在门口等她,她出去看看,他要是没在,她转身回来,昨晚那事儿她也不管了,就当没发生过。
云夕夏有时候是随大众的,可有时候又是特立独行的,这种太阳下,不撑伞的女生恐怕也只有她了。她不是晒不黑,而是她嫌拿伞麻烦,累。
“嘁——”夕夏老远看见门口军姿挺拔的男人了,忍不住唾声儿,站得跟领导视察似地,给谁看呐。
“喂,走吧。”夕夏站庄孝身后低低的说,有点儿无奈,他这一站,回头率挺高,诓了不少小姑娘为他脸红加心跳。
庄孝以为是幻听,不过还是在第一时间回头看她,惊讶,兴奋,眸间的平静瞬间被狂喜席卷过去。
“夕夕——”庄孝转身手一开,把人给抱了个满怀,原地转了一圈,看她愤怒的眼神立马放下,挠挠头,迎着她怒视的目光,半响才说,“我等你很久了。”
夕夏飞了他一眼,不生气,说,“走吧,吃饭,我请你。”
夕夏走在前面,庄孝这才觉得气氛似乎不大对,为什么要她请,他是男人,怎么也该她请。他那话还没说呢,夕夏回头看他,被太阳的光束刺得眼疼。
“你紧着呀,我下午还有事儿呢。”她催他。庄孝扯扯嘴角,别以为他不知道,她下午没课。
庄孝抬眼看看这喧闹的小吃店,中午这个点儿上,在这吃小炒的同学很多,他们难得才挤到两位置,旁边还坐了女生。夕夏放包的时候那女生抬眼瞪人,没看见有人了吗?夕夏手上的包尴尬的处在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庄孝本来是要拉她出去的,眼下看自己人被人瞪了当下来火,大手一过,包搁座位上。那女生抬眼看庄孝,登时面上一红,赶紧低头吃饭。有些女人对制服男人抵抗不了,更何况庄孝那张堪称艺术品的脸。
夕夏拖着庄孝去点菜,抬眼不怀好意的瞅他,庄孝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伸手去遮她的眼睛,低吼,“女人,再看我把你眼珠挖出来!”
夕夏笑得高兴,抓开他的手,说,“人长得俊还挺有用…你看看你要吃什么,这是单子,写这上面。”
人真的有点多,前前后后都是人,这小馆子也不大,点菜这儿的人一个叠一个的堆着。
“你点。”庄孝说,他根本没打算在这里吃,两字儿,嫌弃!
青椒炒肉,黄瓜炒鸡蛋,加一个番茄蛋汤,菜上桌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分钟后了。
这要是正常情况下,庄小爷早掀桌了,让人等这么久,不合法吧!可今天他很绅士,半点不恼。夕夏在玩手机,植物大战僵尸手机版。庄孝凑过脑袋去看,很不明白反反复复的收集阳光再发射,有什么意思。
“吃饭!”庄孝抢过夕夏的手机盖在桌上,给她盛饭,看了看,脏,顿了下,把桌上的碗筷收走,往厨房里跑。夕夏回头看他,这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庄孝抱着碗筷回来,给盛饭,给拿筷子,给装汤。别看他做得那么自然,伺候人的活儿小爷这是第一次,绝对的第一次。
“还不错吧。”夕夏说,庄孝经过一轮天人交战,又看夕夏眼里的得意,终于拿着筷子准备吃。
然后对着夕夏点头,不错。不过,要他说实话,不怎么样,硬要说句好,可能是别有风味。
完了后,夕夏结账,然后说,“昨晚我到底怎么你了?”
12,得负责
“昨晚我到底怎么你了?”
庄孝看着她,伸手比了比她的脸,若有所思的点头,巴掌大的小脸是不是说的就是她这样儿的?鹅蛋儿脸,杏仁儿眼,确实美哉。
“说呀…我没把你怎么吧?”夕夏伸手挡开他的手,黑瞳子一瞪,又凑近他眨眨眼,不大确定,想着军人应该不会趁机勒索吧。
庄孝嘿嘿直乐,在想他自己个儿的。点头,然后又摇头,俊脸往她面前一凑,说,“瞧瞧,这就是证据。”看夕夏那瞬间的变色的脸立马又说,“身上还有呢,不信?我现在脱给你看…”
“不不,别别…不用,我信,我信…”夕夏顿时满脸黑线,赶紧伸手抓住他动手掀衣服的手,左右看看,人来人往的,他还真好意思。
“那你想怎样?”夕夏表情有点无奈,有点无辜,更甚者是她觉得冤呐,酒后的事儿怎么能全怪她?她压根儿没半点印象,这人要不是撑着一身军装,她还真以为他就是无赖。有谁会扯着一酒醉后的人要赔偿的?
庄孝看着她那张脸,心里不大乐意,她怎么跟摊上大麻烦似地?他像个麻烦嘛?多少人求还求不来的。
“我想…”庄孝左右瞄瞄,这事儿适合在这儿说吗?他总觉得这事儿应该在充满鲜花和掌声,要不次点儿的也成,怎么也该是个星级地儿吧,而,这里?
夕夏撑大眸子看他,什么?
庄孝学她那眼眉样儿,眨一眨,夕夏嘴角抽抽。庄孝凑近她,两颗头挨很近,张嘴想说什么,却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儿,不同于香水的味儿,但是很好闻。有点儿心神恍惚,怔了怔,结果忘了他想要说的话。
夕夏睫毛一闪,这人…
“说呐,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夕夏两眼珠子直直看看着他,只要不狮子大开口,她都会勉为其难答应。
“你要对我负责…”庄孝抬眼扫了她一眼,又赶紧垂下来。
夕夏差点被自己口水呛着,嘴型有点儿僵,“再说一遍?”
“你要对我负责,我全身都是你留的痕迹,你说吧,该怎么办?”庄孝大义凛然的看她,也不扭捏了。
这话,听起来有点儿那什么啊。夕夏面儿红,眼眸子看一边,添了下唇,平复自己的心态,吸着气,回头再看他,微微笑着。
庄孝赶紧别开眼去,这女的笑得这么甜的时候一准坑人,他都遭好几回道儿了。夕夏不管他,犹自笑着,撩撩长发,说:
“你这是在坑人啊,也没人看见,谁能证明你说的就是真的?再说了,我怎么知道你身上是不是真有什么,痕迹?”
庄孝回头瞪她,起身大吼指着夕夏,“你这女人怎么做事儿不认的?想赖啊?”
这时候虽然过了吃饭高峰,可小店里还是有人的,庄孝和夕夏两人本来就是发光体,这小子这么一吼,人都看过来了。夕夏那个尴尬,赶紧把人拉下来,“小声点成不?”
“那你说,怎么办吧?”庄孝一脸严肃加不满的看着她。
夕夏其实不信的是他那话,什么叫他全身都是她留的痕迹?她有那个本事?这小子明显诓人来的。
“你…那什么真的假的?”
庄孝眼一横,目光狠狠揪着她。夕夏脖子缩了缩,有点不寒而栗。身体往后移,说,“不是我不信你的话,你说这话…昨晚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么说吧,如果是你,你也会觉得不可理喻对不对?我没意识,你这样是为难我,你没有理由要求一个醉酒后的人负责…”
“你这是在推脱责任——”庄孝手压在桌面上,咬牙切齿的说。
夕夏瞪着眼看他,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干瞪着。夕夏长发一撩,横着气儿说,“我能给的只有这些,你要就接受,不要我走了。”
云夕夏从包里拿出三百出来,给他,医药费够了吧。
庄孝立马怒了,抓着她的手,“你什么意思?”
“医药费!加上在你那过夜的钱,够了吧?你要是觉得不够,我再加你一百?”夕夏甩开他的手,死缠烂打的人,她可没工夫应付。左右不过是要多点,只是她很疑惑,现在的军人也这样?
庄孝怒了,拽着她出小店,夕夏再强势,也是女人,庄孝又生得人高马大,拽着她就跟拽小鸡似地。
夕夏还从没被这么对待过,这男人怎么这么粗鲁,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庄孝停住她才站稳。
“你有毛病吧…”
云夕夏话还没说完,识时务的闭嘴,抬眼看他,他头顶的太阳光直直的扎进她眼眸子中,生疼生疼的。
庄孝黑着脸,炯眉怒目剜着她,她一张小脸在火热的太阳下惨白惨白的,水漾眼眸子闪动,抹了层润唇膏的嘴水润水润的。庄孝没出息的又有点儿晃神了,他总是能被她这张脸蛊惑住儿忘了初衷。
该死——他想说什么来着?
“咱都是文明人,不宜动粗…”夕夏伸手慢慢把他的手板开,打量着他的神情。
军人了不起?军人就能随地耍横?
夕夏板开庄孝的手,赶紧后退两步,看着他问,“那你想要多少?我再加三百,不能再加了。”
“云夕夏——”是这个名儿,这次他没记错。
夕夏皱皱眉,伸手挡住头顶阳光,这天儿的太阳,太毒了。条件她开了,再加三百已经是她的底线了。
庄孝抬眼看天,这女人就跟这太阳一样毒!他狠狠的想。再看她,夕夏赶紧伸手挡着,“打住先——军人可不能贪得无厌,你要考虑清楚,这是给你们军人丢脸你知道么?”
庄孝咧着白牙笑笑,想了想,说,“两个选择,一,你对我负责;二,我对你负责,选吧!”
夕夏无语看着这人,这是在耍无赖吧。
庄孝靠近,夕夏再后退,伸手挡前面,说,“我问问,你的'负责'到底是指什么?我没怎么着你,为什么要到负责?”
“怎么没怎么着?你自己看看我身上这些…”
夕夏心下一抖,赶紧上前把人拉住,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脱衣服不大好吧。“别别,别冲动…我信还不行嘛。”
大哥,你这是在耍流氓啊——夕夏心里哭。
13,来不及面世的爱情
“我信还不行嘛?”
夕夏堆着细眉皱着苦瓜脸看他,算她倒霉,遇上个软硬不吃的家伙。
“那你要负责。”庄孝一脸坦然的看她,夕夏斜着眉眼瞅他,恼火!
“你说要怎么负责?”她向来没什么耐心,这人基本上已经触到她的底线了。
庄孝低垂着眼看她,他意思还不明白?非得他更直白的说出口嘛?他很含蓄的,看她,伸手瞬间抓住她的手腕,夕夏登时愣了下,好快!
“以身相许。”庄孝说。
夕夏半张脸瞬间僵住,抽抽,骄阳似火,她怎么感觉有闪电劈过?张着嘴张了半天没说出句话来,一边板他的手边说:
“不是…这个…”
“走,走——”庄孝拽着她往街对面走。
“干什么?我喊人了你放手!”庄孝拽她的瞬间夕夏承认她心慌了一瞬,因为她并不知道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劫财?或者劫——色?
“干什么,验明正身!”庄孝头也不回低吼,半拖半抱把人拖走。
两分钟后,庄孝那拉风的军用汽车里。
夕夏一张脸窘得跟什么似地,苦笑不得。这是单纯吧,看着庄孝哧裸精壮的上身,一秒,立马又往别处看。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不然这一看更说不清了。
“还要脱吗?”庄孝抓着皮带瞪着她说。
夕夏心里冷哼,你爱脱不脱,可碍不着她的事儿。'哗啦'一声夕夏不可置信回头看他,哦,上帝!她以为他是说笑的,可这小子真脱了,就剩条小内内——
噢——夕夏心底喊天,瞬间满脸黑线,赶紧转头看别处,非礼勿视!她没看见,什么都看见。
军队里混的人,还真潇洒啊。
“你自己看,这些,这些…还有腿上,都是你抓的,你自己看。”庄孝抬眼看她,她竟然把头撇一边了,挤她跟前说。不是他潇洒,而是他潜意识里觉得给她没什么。
夕夏挡不住这人,倾过身去抓他的衣服,扔他身上,“如你所说这些都是我挠的,我没有不承认,但是我认为陪你医药费就足够了,怎么也不到以身相许的地步。或者,我知道你们男人面子比天大,你是觉得丢了面子是吧?那这样,我再陪你的精神损失费,这是最后底线了,你不能再提过分的要求。”
“但是,”庄孝抓住她的,他动作向来快而准,夕夏知道他的意图第一时间收手却还是被他紧紧抓住了。庄孝声音低了两个音,接着说,“你看了我,我以身相许是理所当然的。我也看了你,全都看了,更有的都做了,昨晚我还救了你,你以身相许是天经地义。这事儿证人多了去了,你不能赖。你不想负责,那成,我立马起诉,法院怎么判咱就怎么做。”
夕夏跟霜打的茄子似地,闪亮的眼眸子都失去了应有的光彩,太无赖了也,她怎么就被这看似仪表堂堂、威风凛凛的大兵给缠住了?是不是军人难找对象,她这有把柄在他手上他就紧攥着不放,想抓个便宜老婆?
不要吧——他们无冤无仇的,不用这么打击报复吧。深呼吸,吐气,看他,说,“不用这样吧,这起诉谁脸上都不好看,这多大点儿事啊,真要这么来…”她那脸只能揣兜里装着,哪好意思出现在人前,得多少人指指点点?
“不通过法律手段也行,私人解决吧,以身相许你同意。这样吧,我姐夫就是律师,找他做公证…”
“不,不…”不嫌丢人么?
夕夏赶紧打住,试图再劝,“你听我说,以身相许这话不是说说就好的,你说以身相许,是打算要我怎样?结婚?你不认为你这话说来太草率了?”
庄孝漆黑如墨的眸子看着她,结婚?他没想过啊,他只是单纯的想把她留住,他对她比对任何人多三分心跳,多三分按耐不住,多三分想控制,多三分保护的**而已。
不是要结婚啊,拜托,他才多大啊,结婚是什么概念他都不懂。'以身相许'就是结婚吗?他还真不知道。
“也不是要…结婚,嗯…我,其实我是…”
“你自己都没弄明白,你怎么能抓住一点恩情无理的要求我呢?施恩莫忘报,你还是军人,人民的公仆,说得来这还是你的责任…呐,当然,你就是见死不救也不会负刑事责任,但是,你会受到社会道德的谴责。再来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可笑很无知?”夕夏总算拉回主导权了。
她真怀疑这人,二十八?除了他这幅皮囊,十八倒更像,完全是个蛮横的大男孩嘛。
一旦拉回主导权,夕夏又回到那副自信孤高的表情,对嘛,这才像她,哪有人还是雄性,把她拿住了的?
“我喜欢你——”庄孝突然抬眼定定的看着她,眼里是纯粹和认真。看着她微微讶异的杏眼再重复,“我喜欢你,你接受我成吗?”
夕夏微愣了一秒,又回过神来,幽幽的看着他,“你不是我喜欢的型。”
拒绝男人啊,她是能手,对他这样儿的,就不能给他半点希望,一点火星子都不能给,否则他会认为你是在欲擒故纵,欲拒还迎。
“没什么好说的了,现在你还要我赔偿你的损失吗?这是六百块,你拿着吧,我总得谢谢你昨晚没让我露宿街头。先这样了,我下午还有事,再见!”夕夏把钱往他手里推,他不接,她直接搁座位上转身开门下车,长发一撩,走了。
庄孝有点发愣,被拒绝的滋味儿不好受,他纠结的不是被云夕夏拒绝的这茬儿,而是他想不明白,竟然他会被人拒绝?怎么会有人不屑于他?他不想承认,可云夕夏看他的眼神,确确实实就是不屑,他很糟糕吗?他是他们特种部队的神话,是各军区争着抢着要的军事天才,她怎么就不屑呢?
庄孝再抬眼看出去的时候,夕夏人已经走进学校了,她在跑,难道是怕他再缠她?其实他想多了,夕夏就是被太阳晒得头晕才跑。
云夕夏是庄孝一帆风顺的人生中第一个变数,她的出现,让庄孝开始正视自己,正视一些从未想过的问题。
不过,与此同时,庄孝还未浮出的爱情就被云夕夏无情的摧毁了——呜呼哀哉!
14,何处不相逢
外语系和文传系联谊,在晚上有个化妆舞会。夕夏宿舍三美女这时候正愁苦扮演什么角色,黎子一脸无所谓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