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海天相接的原因,抬眼望天,这天特别的蓝,云特别的柔,大朵大朵的挂在天上影子再打在海面上,再添上金色的阳光,碧绿的海水竟开始闪光了。
夕夏不大敢出遮阳伞,太热了,就躺在沙滩椅上,不热海风过来带着海面的潮湿还有丝丝凉意。她眼睛一直看着海滩边的人,嬉戏玩水的,笑得那么开心。
黎子打老远端两杯柠檬冰水过来,好吧,其实是曹班长托她的忙。
“美人,给。”黎子递给夕夏一杯,自己在隔壁的躺椅坐下,抬眼顺着夕夏的目光看去,过了会儿突然转向夕夏问,“你觉得冷一鸣对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夕夏愣了下瞬,吸了口冰水,好凉啊。回味了下,然后转头看黎子,摇头,“我怎么知道。”
黎子目光再往前看,正看见往海水中走的朱衣和站在海水湿了沙地的那方的冷一鸣,心里狠狠念了句:狗男女——
黎子那眼神儿正不屑呢,一个孟浪打过来,朱衣竟然被浪冲翻了,黎子眼睛瞬间瞪大,脱口来了句:
“KAO——那得多娇弱,浪才打得翻!”
夕夏转头不明的看她,黎子眼皮儿一抬,朝前看,夕夏眼神划拉过去,就是海水带着朱衣翻滚的那瞬间:
“天——”瞬间脸色吓白了,立马站往那边跑,“快救人啊,你们,救人啊——”
夕夏跑过去叫接触到海水条件反射的后退,她也怕水啊——她可是没忘记曾经差点儿在水里小命玩儿完。
转头对同样站在海水边沿的冷一鸣怒极大喊:
“你还愣着干什么,救人啊…”
冷一鸣也急啊,转头顺口就吼了出来,“我不会水我怎么救?”
夕夏急得跺脚,好在曹班长和小双他们在附近,眼下已经奔了过来,二话没说就冲了出去,李胜和林卫良带着救生圈这时候也赶了过来,救生圈当下就朝海面扔。
人救回来了,就是喝了好几大口咸水。也好在朱衣多少回水,被浪卷翻的当下没有惊慌过度。班长给吓得脸色惨白,你说这活动是他策划的,这人要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交代?这还是第一天就差点儿出事儿,看来这次度假他有得担心了。
夕夏在守了会儿看朱衣醒了就走了,毕竟因为那事儿她俩闹得不愉快,朱衣不乐意见她,她也不想去碍人的眼,她识趣点,自己避开。
刚坐下来吧,眼神滞了下,冷一鸣刚才说…他不会水?
他不会水,那那晚他是怎么把她从湖里救起来的?可他没道理会水而不救朱衣啊,而刚才那样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不会是假的,那…
救她的人,其实不是他?
那晚上,救她的人——是谁?
“想男人呐我喊你好大声儿都没听见?”黎子抖着眉说,夕夏回过神来,顿了下说:
“不是…想起点事来。”夕夏想不通,对黎子说,“刚救朱衣起来的是曹班长和小双,你知道吗?”
黎子吸了口水包在嘴里咕噜两下,凉了牙才吞下去,说,“长了眼都看到了,美人,讽刺我呢?”
夕夏好笑,说,“不是冷一鸣。”
“这不明摆的嘛?不是,云夕夏你到底想说什么?”黎子一脸的理所当然。
“冷一鸣不会水,可那晚救我的又是他,他不会水怎么救的我?”夕夏拧着细细的眉头说。
听了这话黎子眼睛立马闪亮,真的诶,“冷一鸣在说谎!”
夕夏摆摆手,“也不能这么肯定…唉,不说了,闹心!”
51,气儿背
军营
海公子累得够呛,回屋时候庄孝已经冲了个战斗澡出来了,毛巾随意擦了几下头发,开始着装。一般他穿他那'世界末日'的衣服时,那就意味着他要出去。
海公子愣了下,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会去哪,“孝哥,你又出去?部队这时候查得严,你忍忍先吧,夕夕又不会跑了。你这时候出了乱子,可就不是紧闭这么简单了。”
这段时间是军队纪律大整顿时期,庄孝这晚上溜出去就是顶风作案,是公然藐视军规。别的时候海公子他们能睁只眼闭只眼,可这时候不行。
庄孝能不知道这时候是非常时期?他就是着了魔了,就想去看看她,明早赶回来不就行了?这些事儿他比谁都清楚,所以海公子出声的时候他心里头瞬间来火,毛巾给海公子砸过去:
“爷的事少管!”
海公子抱着脑袋缩了缩,不吭声儿了,庄孝那样子明显铁了心的,不说话了。眼神往门口瞄,野战怎么还没进来?
庄孝出门口时候撞上野战,野战瞅了眼他这身装束也是一愣,“要走?”
“嗯,上头来人了你给顶一下,我走了。”庄孝拍了下野战肩膀消失在外面。
“战哥,真的没关系吗?”海公子问,野战进屋时顺带身上汗湿的衣服也脱了,回头扫了眼海公子说,“有什么关系?孝哥那本事有什么担心的?”
话说庄孝好难得挤出这点时间回去看夕夏,他那心是一刻没看到她一刻都是浮着的,挂在半空中不上不下,挠得人神经痒痒,想她都快想得神经错乱了。
可回来了吧,屋里黑漆漆的,这个点儿了她还没回来?
庄孝头个反应就是出去'鬼混'了,不过后又想想,不该拿'鬼混'来形容她啊,自己个儿伸手给了一耳光,然后低咒:这嘴就是欠抽!
看了一圈发现不对啊,床叠得好好的,橱子里衣服少了,桌面上她常用的爽肤水也不在了,庄孝心下一慌,立马转出门一边开拨夕夏的手机。不在服务区,这给小爷气得——她躲他?竟然躲着他!
怒气当下抬眼这才看到客厅茶几上的纸条,庄孝那心上一秒狂怒,下一秒又狂喜,连番的折腾。怒的是她一走了之,喜的是她竟然给他留了条,怎么说呢,她心中要没他,能给他留条嘛?
无论夕夏是出于什么原因留那几字儿,反正庄孝的解读就是她云夕夏对他庄孝有情,不然以她那淡漠的性子是绝不会给他留一字儿的。
庄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立马电话往机场去,查清楚了紧跟着就订了下一班机飞南海去。
庄孝出门时撞上海公子,“你跟来干什么?”
明显不高兴,海公子乐颠颠儿的说,“我也想夕夕了,出来瞧瞧她…孝哥你这是要回军队了?”
海公子那样儿有些失望,他是合计着出来寻刺激来的,这就要回去了?没劲——
“去南海。”庄孝懒得多说话,海公子跟他后头,南海?又瞅他那脸,不像随便说说,“孝哥,捎上我不成吗?”
庄孝站住,“你不怕上头查了?”
“不怕!”笑话,这有小爷顶着呢,要罚也不会是他一个,去南海啊——他当然要去,罚就罚呗。
小爷是到了机场才给野战挂电话的,他们几个平时是拖海公子的福,海公子总有办法让这些'违规'品在每次例察时安全通过,所以他们那屋手机啊什么的可随意使用。
野战没接到电话,因为他刚拿出来,完了,上头检查的来了,这给野战打得措手不及,不仅'珍藏'的东西被收外,两人不在当场被抓了个现场。野战给的理由是庄家老爷子把公子召回去了,具体原因他也不清楚。
野战想着吧,庄孝是说明儿早上会回来,这边就给立誓保证说明早上庄孝能参加升旗仪式。这次例察的领导是中央下来的,听过庄孝这人,因为这小子立过不少军功,上头的人很看好这根苗子。
来的人是知道庄孝这人,也知道庄家老爷子,可就是不知道庄孝还是老爷子的接班人。原本不给通融,直接按军规处置,可身边人小声叮了句庄老太爷和庄孝的关系,领导顿了下,呵——这小子还是个有台的,得,这过就暂时记下了。至于那海军,那就是一插科打诨的。
“明天,明早上的升旗仪式庄孝没到,那就准备接受中央的惩罚。”领头的人说完一行人退出去一次检查别的。
野战忙不迭地的点头,你说庄孝出去,海公子跟去干什么?他现在担心的是庄孝可别意气用事,在温柔乡里醉得不肯回来,只要在升旗仪式上露个脸他们三就能过去,这要是不出现,中央的处罚那可还真不是禁闭那么简单。
庄孝那头电话刚接通就被断掉了,愣了下,又拨过去,关机。庄孝压着火儿,电话也关了。
小爷运气不忧,飞机到南海时已经晚上近十二点了,背着包往轮渡奔去,只能看着一片黑漆漆的汪洋大海怒吼。他哪里知道最后一班轮渡是九点半?这都凌晨了,想去鼓浪屿只能等天亮。
“诸事不顺!”庄孝'唾'句。
夕夏这边今天是假期的第二天,昨天在海边玩了一天,缓了神今天是外出。曹班长安排的是接下来两天他们会去一个叫长足岛的小岛,长足岛在南海的地图上看就像只脚,长足岛就是这样得来的。
长足岛很小,大概只有鼓浪屿三分之一打小,岛上有很多在陆地上没有的怪异的植物,奇珍异兽啊也不少。这个岛是被南海掩盖了的,因为面积太小,旅游局是近几年才发现并开发的,不过还没有大规模的将游客往岛上牵引。因为这个小岛对外,大部分还是神秘的。
就因为这份神秘,曹班长才决定带大家去探险,没有激情的旅游似乎太平淡,这是曹班长计划很久的路线。
出发头晚上就征求了大家的意见,长足岛的资料没人传阅,同时又解释。大部分女生都不愿意去小岛上睡睡袋,宁愿在鼓浪屿上淘宝,或者坐船去对岸逛街,南海也是购物天堂来的,女生拒绝不了琳琅满目的商品。
女生退出,男生当然不能丢下女朋友自己去岛上,所以最后决定去长足岛的就是曹班长、李胜、夕夏、黎子、林卫良和朱衣、冷一鸣七个。
夕夏他们是一早就启程了,租了艘原住民的渔船拿着地图往长足岛去。所以说小爷气儿背,他到上鼓浪屿时候人已经走了,这给郁闷得——
52,我来了
庄孝样儿有些颓,不过眼眸子亮得很,海公子焉嗒嗒的,你说这怎么就这么忖呢?
“孝哥,还追吗?”海公子有点扛不住,昨晚都没怎么睡。
“追,当然追!小爷就不信追不上她!”
庄孝狠狠念了句,码头租了艘游艇往长足岛去。
再说曹班长一行人,他们到了长足岛已经大上午了,上岛后停下来歇了会儿。这岛不大,抬眼望去全是郁郁葱葱的灌木,树是长得好,就是没人气儿,合计还是没完全开发的原因。沙滩上有不少之前人留下的东西,大都是些以前上岛的人留下的垃圾。
“曹枫,我们是在这扎营吗?两天就在这沙滩上过?”朱衣远远的喊,要真这样就不该跟着来,在沙滩上露营鼓浪屿上不就行,非得大老远跑这么个荒岛上来?一群神经病,她就不明白为什么冷一鸣坚持来,要不是冷一鸣来,她怎么会凑这数?
“这么大的太阳,不适合扎营吧。”夕夏手遮在头顶上,好热啊。
黎子抓着夕夏手说,“真要扎营,咱会不会被烤熟啊?”
曹班长听黎子那话笑起来,大声说,“不,我们不在这里扎营,我们上面,丛林中有一处地方以前上来过的人在那里扎营的,昨晚上我也问好了,我们沿着这条路上去,看到瀑布就离地儿不远了。虽然是丛林里面,但是当地人说了,扎营那儿有墙拦着,就算有野兽,也伤害不到我们。”
大家似乎有些兴奋,“有瀑布啊?”
“对,据说瀑布离我们扎营的地儿不远,我在卫星图上也看到的。”班长打头走,边回头跟大家讲话:
“进了丛林就没那么热了,大家跟上吧。”
班长一手拿着地图一手拿着树枝走走最前面,树枝不断的拨拨小路两旁的草堆,这岛上少人来,植物又疯长,里面难说有些什么生物,比如蛇一类夏天出现的动物。班长显得比较小心,李胜跟着曹班长走,和夕夏是并排的。后面就是黎子和林卫良,最后是朱衣和冷一鸣。
后面是两双人,夕夏只能和班长、李胜靠一堆儿。
林子里却是凉快多了,头顶上火辣的阳光也只能从密集的树叶缝里刺下来,斑斑驳驳的。林子里飞虫比较多,小小的那种,应该是山蚊子一类的物种,所以走在前面的人一直听见后面两姑娘的尖叫。
“啊…”黎子再一次尖叫,前面的夕夏和李胜回头看她。
“又怎么了?”夕夏问,黎子胳膊伸出来说,“你看,都红了,腿刚也被割了下,疼死了,早知道就穿长裤了。”
夕夏看着她没说话,顿了下从包里抽出毯子来扔给黎子,说,“裹着吧,虽然热点,好歹也能挡下。”
走时候她是提醒过的,有野外活动,不听好啊,现在美了——
黎子哼哼,还是批身上了,就露两只眼出来,林卫良轻笑了声护着她继续走。他们后面的朱衣也惨,朱衣同样露胳膊露腿儿,只是上身多了一层防晒的纱衣,可白花花的腿还露外边啊。边走边哼唧,路两边的草也不知道是什么草,叶片很利,叶边还有小刺,所以朱衣那腿也给割了不少血痕。
夕夏听见后面朱衣的尖叫暗地叹一声儿,好在她全身武装,帽子也戴了,这要是露个胳膊什么的,她铁定浑身不自在。不说脚下的,就这不断飞来飞去的小虫子她就受不了。
走了大半小时,传说的瀑布还没个影子,后面姑娘们吃不消,不肯走了,一直喊停,曹班长似乎不想停,边走边回头说:
“再撑撑吧,大小姐们,到地儿后够我们休息的。上面风景可比这林子里头美多了,再撑撑…”
班长大步往前走,后面两两成伴,一对比一对的距离拉得大。
李胜水递给夕夏,夕夏喝了几口有点体力不支,她们宿舍的都是不乐意运动那型,不是她们不配合,是走了这么久实在不行了。
“让班长歇歇吧…”夕夏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前面曹班长的惨叫。
“啊啊——”
听起来有些声嘶力竭,夕夏和李胜快速对望一眼,赶紧往前面去,“老班长,老班长你怎么了?”
后面两对儿也听见声儿了,赶忙往前赶。
曹班长双手捂着眼睛申吟,李胜走近赶紧去抢水,“快,水给我,有只飞虫扎了我眼睛一下,水——”
夕夏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慌慌忙忙把背包搁地上找随身带的药。
曹班长拧开水直接往眼睛里冲,黎子和林卫良这时候跟上来就看见他这样,黎子吓一跳急急的喊,“曹班长你干什么啊?”
曹班长没空搭理,水往眼里冲,甩甩头又接着再来,他总感觉那东西还在眼睛里。李胜回头说了句,“老班长眼睛被虫子叮了。”
黎子一听身上毯子裹得更紧了,热得直冒汗。
“有没有带消毒的药?我这只有一般防蚊虫的药水和治感冒的。”夕夏抬头看大家急急的说。
李胜摇头,他抗的都是露营的东西,药那些他没带,黎子和林卫良也摇头,都没有。
“班长你还好吗?”夕夏看向曹班长担忧的问。
曹班长还在揉眼睛,抬头的时候大家伙儿都吓了一大跳,“班长,你,你眼肿了——”
不是一般的肿,右眼整只都泡起来了,眼皮红肿外翻,眼珠只见一丁点儿,还血丝尽涌。尖叫声一出,黎子和林卫良都不由自主的后退。
“你感觉怎么样?”李胜提着心问,曹班长摇头,低低的说:
“不舒服,眼睛有点胀痛,没什么别的感觉…还能走,我们走吧。”
曹班长还没站起来,夕夏吓得脸子惨白,紧紧抓住曹班长衣服不松,大气儿都不敢松,抖着音说:
“蛇、蛇…”
所有人都僵住,班长前方不过三米一条斑纹的眼镜蛇移动,班长当下整个人跌回原地。合计是听见这边的声响,眼镜蛇立马立起脖子,脖子瞬间扩张,肋骨向外膨胀形成两排扇沿。
眼镜蛇会主动攻击人,但目标是活动的,李胜脸色涨红,小声说,“别动,都别动,我们不动它未必看得到我们。”
这是自欺欺人呢,不过眼镜蛇确实没往这里来。
“你们怎么了?”朱衣和冷一鸣从后面跑上来,伸手推了下黎子大声问。
就这瞬间,前方眼镜蛇急速攻击过来,吓得大家惊声惨叫,就在大家乱作一团的瞬间一柄钢刀飞过,都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那蛇就成两段儿在地上蹦跶了。
所有人惊魂未定,刀先出,这时候庄孝人才到。看着地上吓懵了的夕夏又好笑,俯身双手捧住她的脸,在她嘴上亲了下。
“我来了,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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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脱险
这时候出现真是太震撼了,夕夏那心还在得劲儿的猛跳,离眼镜蛇最近的是曹班长没错,可她这儿是眼镜蛇的正前方。眼镜蛇攻击的瞬间她心里就大喊了声'完了',可…
有点劫后重生的感觉,傻傻的望着庄孝,做梦呢,他来了?
“庄孝…”
庄孝把人从地上拉起来,这都好大会儿,大家还惊魂未定,黎子一反应过来转身就扯着朱衣的衣服大吼,“你故意的吧,你怎么这么没安好心?你来到底干什么的啊?”
“我怎么知道…”朱衣说不话来,她是无心的,可刚才确实很凶险。瞪了黎子一眼,又看前面不远处还在动的两节尸体浑身一阵冷汗,赶紧往冷一鸣另一边站。
冷一鸣眼神一直盯着庄孝和夕夏看,不止他在看,回神后人都在看。
海公子是这时候才赶上来,气儿都没喘匀,身上扛了老多的东西。上岛前就打听到他们是来露营的,这不,他抗这些就是为了跟他们搭伙儿的。
“你怎么来了?”夕夏还是问了句,这回过神了吧,就不大好意思看庄孝的眼睛了,难为情着呢。
本来这次出来玩,大部分也就是为了躲他来着…
“想你了夕夕。”海公子哈着气抢着答,夕夏侧脸给了他一眼,再看庄孝,庄孝只低低的笑,不介意人多,手就搂着她,俯身又去亲她,这回给夕夏躲开了。面儿立马红了这么多人啊——
庄孝还是低低的笑,昨天到今天这一肚子火从见到她那一刻就烟消云散了,啥事儿都没有,还乐着呢。
“老班长你怎么了?”李胜突然喊出声来,众人都看过去,一阵抽气。
曹班长的眼睛肿得更厉害了,脸、手全都肿了,面目全非,姑娘们吓得紧紧靠着身边男人,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怎么会这样。
“那肯定是有毒的虫,老班长,你怎么样啊?”李胜也怕,但也知道就算有毒肢体碰触他也不会有什么事,只是慎人罢了。慢慢靠近曹班长,曹班长现在说话声已经很弱,李胜要靠很近才能听清楚。
“很麻…心里不舒服、没劲儿…”曹班长低低的吐出这话来,其实更严重的是他现在已经看不见了,周围的东西全是模糊的,手脚冰凉,还颤栗不断。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活下去,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很麻…心里不舒服…没劲儿…还有呢,还有哪些不舒服?”李胜重复着他的话,他久久没出声李胜再问。
庄孝手圈着夕夏的小柳腰,埋头在她耳边说,“他中毒了吧…”
其实他不怎么上心,就是想闻闻她身上的味道而已,夕夏眉头拧成一股麻花了都,这可千万别出事,班长还这么年轻。
虽然大家都不想,可'死亡'两字儿几乎是漂现在所有人眼前。
海公子唉声叹气的,搁下肩上的大包,慢搭斯里的翻背包,翻出一堆药全给李胜,李胜看了眼药名,想要知道个基本药性,可…这是哪国文字?
“要不要?不要我可收了。”海公子啐了句,瞧那嫌弃样儿,人都不行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呗。
李胜也管不得别的,这来的两大兵上回湖边露营时候见过,他是大组长,就这些大兵给他风头了抢,那茬儿他记得特别深。虽说这没交情,可害人肯定是不会的,再说,看看云夕夏吧,合计是她相好,这么一来就更不会害他们了。所以也不管都是些什么药,和着水全给曹班长灌了下去。
这中午时候大家就在这原地吃了些东西,都在等曹班长。曹班长看样子是睡着了,呼吸很均匀,希望人没事。
夕夏说,“那都是什么药啊?”
她怎么看见云南白药的标志了?那蝌蚪文是藏文还是什么文?
庄孝挨着夕夏,靠得紧紧的,就他们坐了,黎子和朱衣不敢坐,地面太多别的东西,再来她们穿得少,怕地上有虫子。
“都有。”庄孝含糊的说,确实都有,发烧的、消炎的…他也就无意瞄了眼,好像治痔疮的都有,也不知道海公子早上买药时候问过没。
过去近三个小时了,曹班长终于醒过来,李胜在一边扶着,看了看他的脸说,“好像没那么肿了,这药还真有效,老班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不?”
曹班长轻轻摇了下头,“好多了,就是胃里不大好受,能走了。”眼里也清楚了,确实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