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镍走开,安父看向安以欣,安以欣笑了下,说:
“我没有朋友,那些千金名媛们爸你比我更清楚,以前相互走动是因为什么。我没那么贱,这时候送上门去给人羞辱。”
淡淡的看了眼安以镍,看他脸色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傻了吧,那些个酒肉朋友能有几个真?
没多久安以镍土灰着脸回来,还有那么些难以启齿。安以欣无奈的笑了下,男人果然什么时候都要面子,底讽道:“算了吧,你把希望寄托在那些认钱不认人的狐朋狗友身上,还不如希望安以然身上的钱够我们住宾馆。”
安以镍一张脸被安以欣堵得成了猪肝色,狠狠瞪了她一眼。何必呢,这么说别人她心里未必就痛快。到底是男人,安以镍直接忽视安以欣的冷言冷语,看向安以然,顿了下说:
“以然,如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既然留下来了,那么…”
“我知道,我有一点钱,但是不多。因为一直没有工作,所以也一直没有攒下钱来,不过,今晚住普通一点的宾馆是够的。我们先去宾馆再慢慢商量以后的事吧,天无绝人之路,一定会有办法的。”安以然脸上一直很平静,这里,怕也只有她脑子在此刻是清醒的。很冷静的说,眼里透着坚定的神色。
安父欣慰的看着安以然,良久才重重吐了口气,道:
“然然,幸好,幸好爸爸还有你这个女儿。”
安母在大家都商议定了后忽然突突的说了句:“沈爷那么有钱,你好歹跟了他一场,就没拿走点什么东西?都已经被打成那样了,好歹也该拿点赔偿吧。”
安以然脸色白了白,苦笑了一声。枉费她想瞒着家里人和沈祭梵的关系,可大概,他们是早就知道得清楚了吧。所以,才会忽然出现在她面前,才想起她这个女儿来。爸爸和大哥找上她的时候,就盼着这一朝呢。
碍,算了,想那多知道那么,也只是给自己添堵。再相信人性本善一次吧,再努力向家人靠拢一次,如果,她注定孤独一辈子,那也认了,以后都不会再奢望不该属于她的东西。只要他们现在真的想接受她,以前的事,都封存起来。
“我已经拿走了最重要的东西,怎么还能要沈爷别的?”安以然脸上带着笑意看向安母说,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恼怒半分。
“什么东西?”安母眼底出现了一丝亮光,就连安以镍都是眼前一亮。
安以然笑笑,弯腰把自己的画夹背上身,再去提她的包,边说:
“我的自由。”
安家人都是一愣,安以欣倒是笑了。边笑边摇头,说:“安以然,你总算清醒了一次。你做得对,天底下最不可信的,就是男人。以后,别再依靠任何男人,男人啊,都不是好东西。做得好,做得好…”
“以欣!”安以镍黑着脸出声,从谢豪野心被揭发后,她受了大刺激,就成了这样,时而正常时而让人心颤,千万别出了什么毛病才好。
“我说错了吗?大哥,你不这样认为?你看谢豪以前对我多好,可那实际上都是假的…”安以欣眼底冒着火辣的目光,安父上前拍了拍她肩膀。
“算了,以前的事还提他干什么?走吧。”安父扶了一把安母往别墅去外走。
一家子人,就安以然身上那点行李,安家人好点的衣服都交去了二手市场。安以镍伸手直接接过安以然手上的旅行袋,安以然低声说:“我自己来吧。”
“没事,我是你大哥。”安以镍提着走快了几步上前和安以欣一左一右扶着安母走,安父在另一侧。
安以然滞后了几步,安以镍那话,令安以然眼眶湿了。吸了下鼻子,看着前面走的四人,她如今,真的能容得进去了吗?
安以欣这时候回头冷冷瞪着她,语气不善道:“你磨蹭什么?还不快点?是想让大哥连你那块破板子也帮你背吗?”
安以然一愣,当即没开言笑的应着:“来了来了。”声音却带着哭腔,笑眼里满是泪,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抹了一把眼睛,赶紧跟上去,在安父身边走。
到了宾馆后,要了两间房。安家父子一间,女眷一间。进了屋很有默契的谁也没说话,倒头蒙头大睡。安母、安以欣都是连夜守在老爷子身边,在医院根本没怎么合眼,安父、安以镍这两天就更没睡好。如今大事已去,疲累便清晰浮现,所以谁也没再提任何事,全都睡下了。
安以然轻轻开门走了出去,再轻轻合上门。疲惫的靠在墙面,她身上是真没什么钱,以前剩下的,和漫画的稿费。而稿费发放都是要到次月才发的。她如今能拿出来的钱不错过一千块,刚才开房的钱,还是沈祭梵以前放在小包包里的。
碍,该怎么办呢?
捏着电话,反反复复的拨打魏峥的号,拨出去又挂断,拨出去又挂断。
她才刚从那里离开,现在又主动找上门,也太没骨气了点。虽然找的是魏峥,可魏峥基本上就只听沈祭梵一个人的,找魏峥就等于是找的沈祭梵。
安以然拿着电话在走廊上来来回回的走,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办法来。给钱丽打电话,可钱丽到现在在警局的立案还没消呢,还是会失踪状态。她能找谁啊,孙烙不见她,钱丽找不到人。她能找魏峥吗?魏峥会帮她吗?
如果是她一个人,她可能宁愿睡大街去也不愿意再跟沈祭梵身边的任何人来往,宁愿死了也不会再去自取其辱。
可她如今,急需救命的钱,救全家人性命的钱。无论以后结果如何,这一次她尽力了,她会问心无愧,如果这次躲得远远的,她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最终把电话拨给了魏峥,魏峥正好在这附近,她也没问魏峥怎么会在这附近的。她电话一过去,魏峥就接了。直接让她出去,他就在外面。
安以然有一丝欣喜,觉得这是老天在帮他,要不然魏峥怎么恰好在这附近?
匆匆跑出宾馆,魏峥经常开的那辆车果然停在门口。安以然脸上闪过欣喜,赶紧跑出去。
魏峥打下车窗,看她跑路的样子有些怪异,微微皱眉,她是腿伤了还是腰伤了?怎么一瘸一拐的?跑近了看清她那张脸时魏峥愣了,挨打了?谁打的?
“魏峥,我正要找你,我只能求你了,我找你帮我,请你别再拒绝我好吗?”安以然趴车窗前,埋头探进车里对着魏峥喊话,因为跑动,所以气息有些不稳。
“你说,我不是什么事都能帮的,你先说说看,我合计合计。”忍不住盯着她的脸上的伤看,推开车窗说:“你先上车,找个地方坐坐。”
“不用不用,我不坐,”屁股痛,合计有淤血没散开,走路都挺痛的。早上还能感觉到屁股和下身不同的痛,到现在已经完全麻木了,根本分不清是后面在痛,还是下面撕裂的痛,“你下车,我们去那边的公园怎么样?”
魏峥又看了两眼她脸上的伤,点头,“你先过去,等我把车停了过去找你。”
“好,你快点哦。”安以然点头,眼神干干净净的,绝对的信任。
看着魏峥把车倒进停车位,安以然这才往那边先走。很快快步跟上了她,出声就问:“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安家人打的?”
照理说不是,今天挨打这伤不会是这样的状况,擦伤的地方明显已经结痂了,眼角和嘴角的乌青都成了块状,这明显不是今天伤的。
安以然摸摸脸,轻轻碰了下,还真疼。“嘶”的疼出声,出来这么久时间,她几乎都忘了脸上有伤这回事。眼睛微微暗了一瞬,笑着说:“没事,不小心噌的,晚上黑灯瞎火的,给绊了,没什么大碍。早上已经擦药了,过几天就好了。”
魏峥明显不信,安以然忽然抓着他衣服说:
“魏峥,能不能借点钱给我?我保证等我有钱的时候一定还给你,我可以写欠条的,利息由你来说,可以吗?不需要很多的,魏峥,我只能找你了。”
魏峥顿了下,面色为难,道:“姑奶奶,不是我不帮你,我只是个打工的,你也知道,我说是给沈爷办事,其实就是个打杂的,我一个月薪资还不够我开销的,我哪有什么钱啊?”
“不要很多的,五十万,五十万就够了,我可以写欠条,你不用担心我以后赖账不还。”安以然急急的说,她怎么会相信他没钱?他开的车,他穿的衣服,她虽然不认识什么牌子可也知道那都不便宜。
魏峥惊讶的看着她,反应有些大,声音调高了些反问:“小姑奶奶,五十万还不算多?我这辈子就没赚到五十万,安姑娘,你这是让我去抢吗?”
“你怎么可能没有呢?五十万是不少,可对你们来说并不多啊,对不对?”安以然当即反驳出口,急声争辩。
“那是对沈爷来说不多,姑奶奶,你看看清楚啊,我就是个打杂儿的,你忘了吗?我爷开会时候我们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就只能等在外面,可想而知我那地位有多底。你以前也在公司里上过帮,打杂的月薪是多少,你应该也清楚是吧?”魏峥表情严肃,连着推开她两步远,眼神往别处拉,不再跟她对看。
安以然还是不信,赶紧跟上去,又抓住他衣服说:“怎么会呢?你的房子我见过的,你一个人都能住那么大的房子,还有你开的车子,都是那么好的,还有还有,沈祭梵说你还投资了动漫产业,你在国内动漫业都是名人了…”
“停停,小姑奶奶诶,你不说动漫产业我还好受点,你一说我这颗心都碎了一地。我那些钱吧,就是往这里头扔了就没捞回来,所以到现在是连吃盐的钱都快没有了。你说我那房子,那车子,不止了,就连我这身衣服,都是沈爷赞助的,可不是我自己的。这上头你看到什么了吗?”见她很配合的摇头,魏峥点头,继续说:
“就写着‘沈爷’两大字啊,你就没瞧出来?我们给爷办事的,出去代表的都是沈爷。这些,都是沈爷身边人必备的行头。”
看了看她,满脸为难,低声再说:“所以,我是真的帮不了你。不过,钱帮不了,别的可以,比如你要抬什么抗什么,我还是有力气帮你的。”
安以然苦笑了下,她有什么东西让他抗,让他抬的呀?低头掩去脸上的苦涩。顿了下,抬眼望着他说:
“魏峥,你是不是怕我不还呀?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挣钱,一定会还你的,我打欠条你还不放心吗?我人品很有保障的,虽然不知道信用值是多少,但是,我绝对绝对不会赖你的钱。你帮帮我吧,魏峥,五十万没有,三十,不,十万,十万就行,可以吗?”
魏峥叹气,拉着她往一边休闲长座椅去,把她往座椅上按,按下去她站起来,魏峥侧身还没坐下看她站起来,又伸手把她按下去,安以然又站起来。魏峥叹气,下了狠手按着她坐下不松手了,出声道:
“你别任性,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这事…”
“我不坐,你坐吧,我站着就可以。”安以然推他的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疼死她了都。扯动全身的神经,疼得她眼眶泛泪。
魏峥看她泪眼朦胧的,就跟他怎么着她了似地,赶紧松手,“得得得,你不坐,你站着,我们就这么说,成吧?”看她点头,魏峥再道:“别哭了,我也没说什么。”
安以然点头:“我知道,魏峥,你真的不能帮我吗?除了你,没有人能帮我了。”
魏峥坐下,抬眼挑了眼看她,得,他还是站着吧。
站起来说:“你也得体谅我不是?我能帮你的什么时候没出手帮你了?好歹我也是你大哥,我把你当自家妹子,就是真心向着你。不是真心向着你,我能一次次背后提点你?你真当我吃多了找抽呢。”
安以然茫然的望着他,“大哥,那我该怎么办?”
魏峥顿了下,说:“我倒是有个法子,就是有点委屈你,不知道你肯不肯。”
“我肯我肯,你说,只要能借到钱,受点委屈没关系的。”安以然连连点头,眼底露出希望。
魏峥顿了下,看着她,迟疑着:“还是算了,别我一说,你又说我是居心不良。嗨,我也为难啊。”
“不会的,你说吧,大哥,我现在真的没人能帮我了,你就说吧。”安以然拉着他的衣服低低的哀求。
魏峥点头,“这可是你求着我才说的,其实,也不难啊,五十万对我们来说很多,可对有些人来说,那算什么呀?九牛一毛的事儿,我是想,你呢,跟爷认个错,跟他说两句好话,他一点头,五十万你就拿到了。”
“沈祭梵?你还让我去找沈祭梵?”安以然忽然大声而出。
“京城贵人多的是,可你认识吗?到底是你跟爷认识比别人熟是吧?你就委屈着跟爷道歉,先借点钱有什么不行?”魏峥开始苦口婆心的劝。
今天他要是劝不回安姑娘,得,他也甭回去。
97,出路 意外的人
安以然眼睛瞬间就红了,扯着魏峥衣服的手顺势推了他一把,朝他怒吼:
“就是不行!就算没有人帮我也不会再去找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我们家一家人垂死挣扎也不会再去找他,死也不会!”
魏峥叹气,弄不懂这祖宗又闹什么脾气,看她转身要走,当即上前一步使手拽住她衣服说:
“你这又是何必?爷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昨天我都已经告诉你了。得先顺着他,你倒好,开口就那么一通吼,你没看到爷那脸色。男人都是面子的,爷被你那么当众吼,能不来气?昨晚上挨收拾了吧,记恨了吧,你这不是自找的?”
安以然抬眼怒目横瞪,抿紧了嘴,脸伤伤痕交错跟她此刻狰狞的表情纠错在一起,真是极难入眼。魏峥伸手去挡她的眼睛,不想看到她怒火喷发的眼。
“说你两句就这样了?你也真够行的,还没人敢对沈爷那么吼过…”
“魏峥,你要再提他我就跟你绝交!”用力推了他一下,转身快步离开。
魏峥叹气,女人真麻烦!
快步跟上去与她并肩,说道:“你这小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小姑奶奶,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不要被一时的愤怒牵引错失了最好的机会。你要问我的意见,我肯定是偏向爷的,但选择权在你手里,你愿不愿意还是看你自己。”
安以然捂着耳朵,越走越快,“你别跟着我,当我没找过你。”
她越走越快,魏峥也提速跟上,走得还挺自在,继续道:“你要明白,不是我让你怎么样,我这不都是为你好?你看看这段时间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了?你喊我一声‘大哥’,有事找上我了,我帮不了,我肯定也得给你最好的建议。当然,这是我认为的好建议,你听不听还在你。”
绕来绕去还是那意思,顿了下又说:
“其实吧,沈爷对你是真的挺容忍了,爷以前是个没脾气的人,你出现我们才真正感觉到沈爷的人气…”顿了下,大概是意识到他这么说她可能听不懂,又换了话题继续说:“不是只有你有脾气,男人也有脾气啊,你得顺着他。沈爷…”
“魏峥!”安以然忽然站住,愤怒的转身怒道:“我真是烦死你了,你能不能别说他了,你看不出来我已经很讨厌你了吗?今天算我错了,找上了你,你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我不耽误你了,再见!”
魏峥愣了下,姑娘这是真来气了?到底是没把她的生气放在眼里,宽和的笑了下说:“看看,才说几句就恼羞成怒了,忠言逆耳,不顺耳你也得听啊。”
安以然气短的笑了下,抿着唇抬眼看他,不说话。魏峥被她那么盯得莫名,目光又不由自主的往她脸上的伤看,实在挺毁形象的,她脸上哪些伤目前比她那张抢眼多了。良久安以然才低低的出声道:
“你知道我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魏峥愣了下,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安以然浅浅的笑着,眼眶已经有些湿了,缓缓出声道:“沈祭梵弄的,不止呢,身上还有,你要看吗?”
魏峥赫然,带着散漫笑意的表情渐渐沉下去,目光也在瞬间转暗。
“那样的侮辱,我,没有比他那样对我时更想死的时候了。我知道我可能变坏了,不应该那样,可我现在真的,开始恨一个人。我恨他!”安以然安静的说着,安静的流泪,又安静的擦掉淌过脸颊的泪水。
扬起湿气氤氲的泪眼望着魏峥,紧紧抿着嘴,狠狠咽下因为不堪的回忆而汹涌而出的泪,叹气,勉强笑着说:
“我不会去找他的,所以,请你不要再说了好吗?”
魏峥脸色被黑雾照面,在想什么安以然也没有兴趣知道。勉强带出笑意,伸手轻轻推着他胳膊满不在乎的撇撇嘴说:“碍,你生气啦?我没说你啊,真是奇怪,魏峥怎么生气的?我那么过分的时候你眉头都没皱过一下的,我说沈祭梵几句你就能生气?你对你老板可真是衷心。”
当然,她没有讽刺的意思,这是事实。沈祭梵身边的人,她认识的几个人,真是对他异常衷心,沈祭梵那人那么过分,他们还毫无怨言的给他做事。
算了算了,跟她又没关系。他那么过分,她之前不照样巴巴儿的往他跟前凑?呵,现在走出来了再回头看,真的很想甩自己两耳光。他说她在他心里是特别的,其实,只是敷衍她的吧,特别吗?大概也只因为她晚上给他暖床了。亏她自己还傻不伶仃的装着满腔爱慕,她的傻样儿,在他眼里肯定很可笑吧。
“我没别的意思,就想说没事了,你别为难,我会自己想办法的。不耽误你了,你忙吧,我先了。”安以然笑笑,从他身边走过。
魏峥吐了口浊气,她的事,他压根儿就没权利插手。顿了下,走上前说:
“我为刚才的话道歉,你别往心里去。我并不是一味偏向沈爷…”魏峥是真没想到沈祭梵竟然会动手打她,心里涌起来的情绪差点让他瞬间失控,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了,大概是把她当自家小妹,她受了委屈,他不忍心也在情理中。顿了下说:“不说他了,我刚开车过来时看到那边有家药房,去买点药膏擦擦吧,女孩子的脸最重要,别留下什么疤。”
安以然抓抓头发:
“碍,我根本就没当回事啦,我没那么容易生气的。你能在这时候还会理我,我已经很高兴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你也别因为我就跟你们老板对着来,他那人其实小气得很,小心把你开除了你到时候可真就比我还惨了。”
魏峥笑笑,他这辈子注定只能给沈家卖命,要能离开沈家,那才是他最大的幸运。提着肩上的衣服说:“走吧,先去买药,别的事,我们再从长计议。”
她这档口魏峥是绝不敢出手帮她的,沈家最不缺的就是为沈家卖命的暗卫,暗卫营里每天都有人消失,谁管了去?即便他现在走出来了,也还是沈家的死士,这都是不可更改的事。这样的背景下,魏峥怎么可能跟沈家家主对着来?
沈祭梵那话是没说明,可那意思明显了,这个女人他要定了,该怎么做底下人都给掂量着。魏峥要敢插手这事儿,他照样会消失得悄无声息。
“碍,其实没什么关系,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会找点药涂的。”安以然还是不想麻烦他,也不是介意他跟着沈祭梵做事,是不想再耽误他。
“走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点事都不能做,那我这个便宜大哥有什么用?”魏峥推着她往令一边转,心里在合计着怎么帮她又能避开沈爷不被发现。
“碍…”安以然被他推着,叹着气,算了,反正也是要买药膏涂的,主要是真的挺痛的,身上没所谓,穿上衣服就遮住了,可脸上,她其实也介意的。
魏峥拿了一大堆药,走出药房时说:“走吧,请你吃饭,什么事都别想,先填饱肚子再说。”
安以然赶紧摇头,“不用了,魏峥,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得回宾馆去,我家人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心情很不好,我得回去照看着。”
魏峥看着她,心里叹气,他真是不明白她的乐观来自哪里。安以然懊恼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他们毕竟是我的家人。人都会犯错嘛,就当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了。你不用那么看着我,我都明白的,如果到时候还跟以前一样,我不会再回头的,放心吧。碍,算了,跟你说你又不会理解。”
魏峥无奈的笑笑,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她,说:“记得擦药,钱的事,我尽量帮你想办法,但是你要耐心等等。我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厉害,很多事都受了限制,不过,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哥,找上我了这件事我不能帮也会尽力。”
“嗯,谢谢你,你去忙,再见。”安以然笑着点头,拿着药头也没回的走了。
魏峥看着安以然离开,心里不忍,寻常人家她这样花样年纪的姑娘该是最享受生活的时候,谈着恋爱,享受家庭的温暖,幸福快乐的生活着。而她…
魏峥一回头,舒默那双别有深意的狐狸眼出现在眼前,魏峥冷冷看了他一眼:
“你很闲?”
舒默笑着回应,双手插兜里跟上魏峥,出声笑道:“魏峥啊,你是不是忘了她是谁的女人了?你该不用我提醒啊,可别在姑娘身上太上心。要知道爷的东西,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为她好,你还是远离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