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听话,我是为你好。我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该明白。”沈祭梵揉着她头发低声说,语气是软了,可还是不同意。
安以然很不明白,为什么连这个他也要管得那么严,那么多人吃,也没见吃死几个。别人都能吃,就她不能,为什么呀?以前没钱买,吃不到,现在买了还是吃不到,为什么为什么啊?抓着沈祭梵的衣服,觉得他不理解,觉得有代沟了。
“沈祭梵,我挑了一下午碍,整整一下午没做别的,没画画,没睡觉,吃饭就去超市了,我和魏峥在超市里转了一下才挑到的,很多货架上都售空了,别的时候都买不到的。就算不看别的,你也要想想我一下午的成果啊,你不能一句话就把我一下午的成果给毁了,沈祭梵,你说对不对?沈祭梵,你最好了,求你了…”
抱着他的腰,手在他背上摸啊蹭啊,脸往他胸膛口磨来磨去,一下一下蹭着,跟只宠物似地讨好卖乖。抬眼望着,眼里满是请求,又亲着他胸口的衣服,伸手去抱他脖子想亲他的脸,可惜,够不着,只能用手轻轻摸着他的脸。
“沈祭梵,你答应了吧,你答应吧…”火了,忽然暴躁起来,抓着他的衣服原地蹦跶,不高兴的嚷嚷:“你说过疼我的,你看你,说话不算话,我都求你这么久了,你就点下头而已,你干嘛不答应啊?这里的东西还没你买一扎花贵呢,你就舍不得了吗?”
大声嚷嚷了过后,又低眉顺眼的抱着他,脸贴着他胸膛,小小声儿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沈祭梵,你就答应了好不好?多大点儿的事啊,你干嘛不答应,非要我讨厌你呢…”
魏峥避得远远的,他算是见识到安姑娘的本事了,这纯粹就是个磨人精啊。
沈祭梵莫可奈何,说实话,毕竟低下人在,魏峥再亲近也令他有些下不来脸。转头横了眼魏峥,魏峥立马欠了欠身,悄无声息的离开。
安以然还嚷嚷呢,反正她也没别的办法,知道沈祭梵听不得嚷嚷,听不得吵,她就吵到他点头为止,这等于是在他身边后练出来的唯一必杀技。
“沈祭梵,你最好了…”
沈祭梵拖着抱着坐沙发上,伸手无奈的捏着她的脸,低声叹息道:“那么点东西就能让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小磨人精!又哭又闹的,不觉得丢人了?”
安以然摇头,魏峥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好丢人的。
“还不是你逼的,”看他语气软了,安以然忽然笑着往他怀里拱,抱着他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下说:“沈祭梵,不会扔了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在沈祭梵还没出声的时候,安以然赶紧说:
“你要不放心,怕我偷吃的话,我现在就送给云婶她们,我就是不想浪费,花了那么钱买的,说扔就扔了,多可惜啊,浪费是可耻的…啊,不不,我没说你可耻,我是说如果扔了的话…碍,反正,我不会吃的,送给云婶她们好不好?”
沈祭梵勉强点头,低声道:“现在就给,我看着。”
他也不会时刻盯着,谁知道她会不会偷吃?
安以然撇撇嘴,咕哝了句:“小心眼…”感觉到他冰冷的目光时,安以然赶紧仰头讨好道:“我什么都没说,我这就叫云婶她们来拿。”
从他怀里起身,走了两步又转身问:“沈祭梵,我能留两个果冻吗?”
大眼里晶晶亮亮的光一闪一闪,就等着他点头答应,然而,沈祭梵却将她眼里闪亮得刺眼的神采忽略,淡淡的眼神扫向她,安以然吐吐舌头,转身跑开:
“我什么都没说!”
------题外话------
求票。手里有票的姑凉,砸来吧。
91,看你还敢不敢再犯(二更 求票)
晚上
看着沈祭梵上楼,安以然赶紧往厨房跑,云婶儿早给她准备好了,小勺子递给她,果冻纸也挑开了。安以然接过手一勺接一勺的吃,云婶儿看着她那吃相心里酸得不行,叹着气说:“可怜的孩子,以后想吃,婶儿给你买,啊?”
安以然包了满口,匆匆嚼了两下,笑着回应说:
“哪里可怜了,幸福得不得了呢?云婶你也吃一个,可好吃了,真的,很甜。”
大个儿果肉果冻,三块多一个,以前就没舍得买,今天买了十几个,魏峥看她是真喜欢,又捡了几个,货架上的确实给捡空了。可谁知道沈祭梵忽然发什么疯,竟然管上她吃的了,不让吃,还有比这更痛苦的吗?
其实她不知道,沈祭梵一直盯着她的饮食,很多都只跟厨房说了。她本来就不大在意这些,有的吃就行了,哪里还管别的。
云婶儿摇摇头,她还没到跟孩子抢吃的地步,轻声说了句:
“先生也真是的,这些东西哪里不能吃了?谁家孩子不馋这些小零嘴儿。”
摸摸安以然的头发,两大婶儿眼里,安以然可不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安以然这时候倒是挺偏向沈祭梵的,边吃边说:“他也是为我好,没有不让我吃东西。”说着说着那话就变成抱怨了,语气一转,说道:“零食是不能多吃,嗯,只是他管得太多了,我也没经常吃的,就偶尔这么一回他也不肯,小气!”
安以然说话间,第二个黄桃加蜜桔的果冻已经见底儿了,还想吃:“云婶再给我一个,其实沈祭梵挺好的,就是有时候太霸道了,我觉得我已经很听话了呀,他还老那样黑着脸装包公…我要青提的,不要黄桃,我都吃俩黄桃的了。”
安以然边自言自语边紧盯着云婶儿开冰箱的手,在后面看着。云婶儿拿出来用刀挑开,安以然赶紧小心的接过,嘻嘻笑着说:“上面这一层水是最甜的…”
“小姐啊…”
云婶儿一抬眼,心脏那个一抖,搁厨房门口站着,那不正是先生嘛!
云婶儿那声儿都变调了,刚也没看后面,也不知道先生站了多久了。天啦,先生那脸,完全不能看了。伸手拉拉安以然,安以然正小心的喝上面的睡。云婶儿一拉,洒出来了。安以然当即拧着眉抱怨说:
“碍呀,云婶你别拉我呀,你看吧,全洒了,多可惜啊…”
沈祭梵迈步走进来,就跟丛林之王优雅的走进自己领地一般,云婶儿不敢出声儿了,赶紧低着头,低声说:“先生,那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赶紧开溜,真是不厚道,可她也没法子啊,先生那脾气可不是好惹的。
安以然傻了,手上还拿着刚开封的青提果肉果冻,一口还没吃呢,想扔了又实在舍不得。急得满脸都皱一起了,紧紧握着果冻,一手勺子一手端着,跟机械似地,缓缓转身看,面对沈祭梵。偷瞄他一眼,上帝,他那脸色还能再难看点吗?
“沈祭梵,你怎么又下来了?”安以然低着头小声问,这么问了又觉得不大妥,赶紧又换句话说:“沈祭梵,你是想拿什么吗?你要不要喝水,我帮你拿?”
安以然顺势转身去开冰箱,沈祭梵伸手拽住,脸色黑沉到谷底:
“会阳奉阴违了?变化倒是不小,怎么样,好吃吗?吃几个了?”
那语气,安以然就听着都开始打寒颤,这时候没有再不舍得,赶紧把手里的扔垃圾桶里,勺子放一边去。没敢靠近,低声说:
“不好吃,没吃几个…不不,还没吃还没吃,就刚扔那一个,我还没吃…”
沈祭梵脸色一沉再沉,怒气昭然若揭,小东西阳奉阴违不算,还会说谎了!冷声一哼,目光扫向垃圾桶冷声而出:
“是嘛?篓子里都有两个空盒子,哦,是厨房的人吃的,是吗?嗯?”
安以然张口欲哭无泪,她没想要说谎啊,一开口就被他拆穿,她也很难堪的好不好?小心靠近他,抱着他手臂低低的说:“对不起,我错了,是我吃的,对不起,沈祭梵你别生气,以后再也不吃了,真的,对不起…”
沈祭梵冷着脸子转身,安以然有些不解,他就那么走了?她这算是过关了吗?沈祭梵坐在外面餐桌旁,气势阴沉的出声道:“出来!”
安以然赶紧出去,在他身边站着,沈祭梵修长有力的腿轻踢开身边的椅子说:
“坐下!”
安以然哪敢说半个字,立马乖巧的做好。沈祭梵不带正眼的略过她,对屋里下人说:“去,把里面刚才小姐吃的东西,全拿出来,都解开,小姐要吃。”
“是,先生!”厨房的人赶紧应着,背过沈祭梵相互递着眼色。今天先生那脸色也太恐怖了点,太吓人了,然小姐你自求多福吧,她们是帮不了她的。
二十几个果冻,全部拿了出来,摆在桌面上。安以然不明所以,不过心里开始怕了,脸色白了几分,想要耍赖离开。
起身说:“沈祭梵,我想睡觉了,你慢慢玩,我先走了…”
“急什么,坐下来,把这些吃了再睡。”沈祭梵声音略显低沉,阴测测的,明明低沉的声音是醉人的,可听来却令人毛骨悚然。
安以然被他拉着一按,又坐了回去,她是还没听清楚,倒是云婶儿、李婶儿几人听清楚了,吃完?先生也太狠心了点,一个个的脸上满是不忍心,想劝又不敢劝。谁都知道先生发火的时候是最恐怖的,谁敢说一个字?
“我不想吃了,我已经吃两个了,明天再吃好不好?”安以然伸手讨好的去拉沈祭梵,沈祭梵不动声色,目光淡淡的看着她抓着的衣服,目光隐隐透着寒。
安以然欲哭无泪,可毕竟那么多人看着,他不给脸,她也不好意思一直套近乎。又岔岔的收回手,小心的看着他。沈祭梵拿了个果冻在手里,习惯性的转动着,倒是跟铁球差不多大小。顿了下,撕开上面黏封的纸,然后递给她:
“吃了!”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冰冷冰冷的,目光也淡淡的,令人看不出任何情绪。递给她,安以然一张脸皱得都扭曲了。小心的说:
“沈祭梵,我可以、明天再吃吗?我不想吃了,可不可以…”
“你说呢?”沈祭梵冰冷的眸子淡淡的看着她,微微斜睨着,带着疏离。
安以然伤心了,泪眼朦胧的大眼一下一下眨着,睫毛被雾气熏染,已经湿了,沈祭梵没管她,不接手直接放在她身前,抬眼说:“把这些都拆了,小姐要吃。”
安以然这回听清楚了,猛地撑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沈祭梵,惊呼出声:
“沈祭梵,我哪吃得了这么多?”
沈祭梵淡淡扫了她一眼,颇具威严的一扫众人,众人动了动,神色不忍,可又不敢不听,慢慢上前,把二十几个果冻纸全拆了,一一摆在安以然面前。
安以然嘴角一动一动的颤抖着,眼眶立马被眼泪灌满,委屈得不行,往他身边靠,伸手紧紧抓着他袖口,语气轻软得不行:“沈祭梵,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偷吃了,沈祭梵,沈祭梵…”
沈祭梵岿然不动,活像尊大佛似地威严,目光依旧淡淡的落在她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可就是令人寒意四起。安以然眼睑一眨,眼泪吧嗒吧嗒的滚落。被他一扫,手下意识的松开他衣服的布料。手背擦着脸上的泪,一手去拿桌上的勺子。
看得一屋子的下人那叫个心疼,本来她生得小,平时又乖巧,半点脾气没有,别墅的下人哪个不喜欢?她这样儿的,都把她当自家小闺女看待,。有见过谁家这么养孩子的?起先不让人吃东西,现在逼着人吃,这不是存心作践人嘛?
“沈祭梵,你别生气,我吃…”一开口,那眼泪翻滚得啊,就跟刚死了亲妈似地。拿着勺子捧着一盒果冻,圆乎乎黑漆漆的脑袋埋下,大勺大勺的往嘴里塞。
完了一盒抬眼满脸眼泪的望着沈祭梵,沈祭梵依旧那暗沉着脸,目光纹丝未变。安以然伤心得不行,没忍住当即哭出声:“沈祭梵…”
沈祭梵目光斜睨她,跟睥睨苍生的圣者一样气势逼人,依然深寒的语气出声:
“继续吃,吃不完今晚就别睡了,什么时候吃完什么时候完事儿。”
他也不走,就守着,看她挨吧。总依着她,倒是越发助长了她的肆无忌惮。
安以然哭得那个伤心,一边哽咽边拿着果冻继续吃,埋头连吃了四个,撑得不行,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多少都被吞进肚子里了。哭得再厉害还是在吃,哭狠了又在吃东西,甜水呛进喉咙不停的咳嗽,边咳还硬往嘴里塞,张口就干呕连连。
李婶儿实在看不过去,她家里也有孩子,安以然那样子就跟她那小孙女似地。毕竟上了岁数的人,就是见不得这些,不忍心得很,上前一步:
“先生…”
“怎么,你有意见?”沈祭梵当即抬眼,冷冷扫过去,目光就跟冰刀子似地。
李婶儿还没接话,沈祭梵冷声道:“一个个都无法无天了,都下去!”
云婶儿和李婶儿站着没动,李婶儿还想说理:“先生,不是这么管的,小姐也没做错什么,小姐这么大的人了您说理就是,没有这么教育的…”
云婶儿连连拉着李婶儿,和厨房管事的两个一边一个把李婶儿拉走了。餐厅里顿时安静下来,沈祭梵目光再冷幽幽的一向安以然,慢搭斯里的出声:
“不想我把她们都换掉,以后就给我听话点,还拉帮结派了。阳奉阴违、睁眼睛说瞎话,你来这里就学了这些不入流的东西?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安以然满心委屈,趴在桌面上哭得泣不成声,咳嗽总算顺了过去。也不敢这时候说半个字,今晚上沈祭梵是真来气了,虽然没有怒目横瞪,可阴测测的样子更骇人,简直就要吃了她似地。安以然顺了气,又抱着果冻吃。
撑得不行,再喜欢的东西,这么个吃法儿还能喜欢?吃得干呕连连,一反胃,眼泪就被逼了出来,又逼着自己咽下去,咽下去又恶心,狼狈极了。
安以然是真吃不下了,捂着肚子望着沈祭梵,哭得岔气儿:“我吃不完了,吃不完了,沈祭梵,我吃不下了,沈祭梵,沈祭梵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眼泪一波刚挂上脸颊还没顺着脸庞淌下去,又一波夺眶而出,肚子都要撑破了:“沈祭梵,明天吃好不好?我吃了饭,我吃不下去了,可不可以明天吃…”
“再吃就要撑坏了,沈祭梵…”安以然又朝他挨去,伸手抱他胳膊,湿漉漉的小脸贴上去,不断的蹭来蹭去寻求安慰。
沈祭梵以往再生气,也没这样狠过,这简直就是虐待了。安以然抱着他手臂,拖着他的手往她肚子上摸,泣不成声的哽咽:“真的吃不了了,沈祭梵,求你了…”
沈祭梵手抬着她的脸看,一张脸哭得通红,不停的瑟瑟发抖着,睫毛一下一下的开合,轻轻擦过脸颊打出小片水渍。莹透幼嫩的皮肤泛着水润的光泽,唇色艳红一片,微微开合着。指腹轻轻摩挲在透红的脸颊,沈祭梵没忍住,附唇下去。
安以然赶紧示好的伸手抱住他脖子往他怀里贴,张口迎合着他的吻,小舌笨拙的往他嘴里伸,这一举动倒是令沈祭梵欣喜了一瞬,小东西总算学会讨好人了。
安以然见他没推开她,圈着他脖子,自己离开了座位往他身上贴去,跨坐他身上,抱着他极仔细认真的吻。沈祭梵没有任何动作,任由她往他身上攀爬,也想看看她都会了些什么。安以然没想别的,努力回想他是怎么吻的他。
舌头从他嘴里撤回来,张口含着他削薄的唇轻轻的咬着,轻轻的吸吮。因为他这样咬她的时候她觉得疼,所以很温柔很小心的吸吮着他的唇瓣,成怕让他疼了又惹他生气。吻过了唇再将小舌往他嘴里钻,沈祭梵倒也配合,轻易让她进入。安以然的试图去勾他的舌头,湿濡软滑的碰触后又瑟瑟的往回退。退缩一半又迎浪直上,大胆的蜷着他的火舌往自己嘴里吸,脸颊不断的相互磨蹭。
他呼吸乱了,她不知道是自己乱了还是被他影响了。安以然舌根有些发酸,想要回撤休息,可沈祭梵却在这时候逮着小舌狂乱的吸吮,迅猛的攻占她还处在朦胧未醒的情潮。大肆翻捣着她的口舌,恨不得一口吞下一般。
火热的掌心往她后臀上握,一轻一重的握着不断的揉圆搓扁,松开又握住。灼热的气息如同熊熊烈火一般狂烧,熨烫着两具紧贴的身子。
总算放开了她,安以然大口大口的喘息,红通通的脸似要滴血一般,唇色娇艳欲滴,眼里水波荡漾着,异常勾人。沈祭梵有些发狠的又欺近她脸,张口咬上她唇瓣,咬着用力吸吮。又往一边,在她脸上磨蹭着。
安以然低低的喊:“沈祭梵,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沈祭梵一口含住她一边脸,往嘴里吸了下,松开,她右脸上被他出了个印子,瞬间的失血后又被血色回升掩盖住。沈祭梵重重吐了口气,伸手捏着她的脸说:
“小磨人精!”
安以然赶紧讨好:“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听话,一定不阳奉阴违,再也不睁眼睛说瞎话,再也不骗你,沈祭梵,别生气了好不好?”
沈祭梵幽森的目光打量着她,眼底深处还有窜火花在跳跃,出声道:
“不想我生气知道现在该怎么做吗?”
安以然赶紧点头,可点头了后又摇头,“要、还要吻你吗?”
安以然怯生生的问,手轻轻的爬上他肩膀,可沈祭梵却拉开她的手说:
“把那些吃完,吃完今天的事儿就算完了。慢慢吃,我在这等着。”
安以然“哇”地一声大哭出来,怎么还要吃啊?抱着他健壮的身躯脸一个劲儿的往怀里拱,哭得泣不成声:“不要不要,不要吃了,吃不下了,沈祭梵吃不下了,不要了…求你了,求你了…”
里面时刻注意着外面动静的下人一听又哭出来,小声嘀咕着:“刚不是都没动静了,怎么又哭了?先生也真是的,谁家这么是管的?”
“唉,我看然小姐就像是先生养的女儿一样,被管得什么都不能做,真是可怜。以后他们要有了孩子,指不定先生得管得多严呢,真是可怜哦…”
外面沈祭梵不管,他是心软了,可心软了也不能让说出去的话就那么半道儿刹住,他向来说一不二,沈祭梵说:
“吃不了,我让约克送消化药过来,你继续吃,撑死今晚也得给我吃完。”
安以然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明明声音那么温柔,可偏就是那么吓人,半点不容商量。安以然抱着他的手,往唇边送,轻轻的吻着,哽咽道:
“沈祭梵…”
“听话,吃了这事儿就完了,不吃,我们就这么耗下去。只剩七个了,需要消化药吗?”沈祭梵轻轻蹭着她的脸说。
安以然不停的抽噎,撒气的甩开他的手,坐回去,捧着果冻,大勺大勺的往嘴里送,一个没吃完,又干呕,差点将整个胃翻了起来。
安以然快步往卫生间里,“嘭”地摔上门,趴在马桶边一顿狂吐,胃不停的翻涌痉挛,鼻涕眼泪一道顺着倾泄,按了下冲水,巨大吸力将秽物卷入下水道。安以然等着胃平息,总算稳过去才爬起来漱口。泪眼朦胧的望着镜面,脸颊、眼睛、鼻子通红,泪水满脸。拧开水龙头把脸洗干净,用力吸了几下。
她要回家!
几乎是瞬间这个想法跑出来,不是冲动,不是意气用事,她就是想回家。父亲管她,是应该的,家里人对她呼来喝去也是应该的,因为他们是她的家人,都比她长,使唤她也是应该的,没有什么不对。而沈祭梵,他凭什么这么管着她?
就算,那样的关系也不应该,她已经很听话了,是他太过分,不是她的错。
安以然一想起要回家,心里一酸,眼泪又夺眶而出,红红的,赶紧伸手擦得干干净净,然后走出去。不看沈祭梵,也不挨着他坐,阁了两张椅子,低着头拿着果冻不停的往嘴里送,嚼都不嚼直接吞,就跟自己赌气似地。
沈祭梵冷眼看着,不出声,安以然中间又吐了一次,剩下的吃完了,二十几个半掌大小的果冻,全从她食道里走了一圈,然后贡献给马桶。
沈祭梵那做法,就跟炼制毒药的药师一样,先把人给毒了,看人痛苦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后再给人解药,何苦呢这。
“过来。”沈祭梵在安以然再次从卫生间出来是,沉着脸说。
安以然在他身前三步处站着,咬着唇,倔强的看着他。沈祭梵拧眉,伸手一把将她拖近身边,箍着她的腰,低声问:“还难受?”
安以然嘴巴一撇,脸转向别处,她都伤心死了,不愿意跟他说话。可越是这样的时候,最让她伤心的人一靠近,那平复的委屈就会无限扩大,再扩大。
他语气一软,她就更委屈了,眼眶一红,眼泪顺着脸滚下来。沈祭梵伸手板正她的脸,顺手擦去脸上的泪,说:“事儿都完了还哭?哪来那么的泪?”
安以然脱口而出:“沈祭梵,我讨厌死你了,你别跟我说话!”
沈祭梵想,既然都这么说了,他势必还得让她讨厌得更深一层:“今晚的事知道错了没有?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
安以然唇际微微颤抖,眼睑一开一合,眼泪快速掉落,扑进他怀里哽咽大哭出声:“我都已经吃完了,你还要怎么样啊?你太过分了,沈祭梵你太过分了!”
“还没认错呢,认错,嗯?认错,保证以后不再犯,今晚上这事就彻底结束,嗯?”沈祭梵抬起她满脸是泪的脸半分不容商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