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然又退了两步,摇头说:“对不起,我帮不了你,真的。”
她有几斤几两,她自己很清楚,肖鹰的话,她记得很清楚,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要认清楚自己的位置,才不会像以前那样做出太多过分的事来。
“安小姐,您能帮的,只有您才能帮魏峥。”顾问不放弃,继续上前一步出声道。
“我…魏峥?”安以然愣了下,茫然的看着顾问。
“肖鹰发生意外死了,如今正躺在殡仪馆里,明天就出殡了。我想可能魏峥因为这件事得罪了爷,所以爷要给魏峥放假。”顾问大胆猜测。
安以然吃惊不小,却又听不懂他后面是什么意思,愣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润了下唇瓣艰难的出声:“你是说,肖鹰、她,死了?”
怎么回呢?那晚上魏峥还说回去见肖鹰呢,这么快就死了?又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怎么可能就死了?
别的人死,或许还没有这么大的感触,可肖鹰不同,肖鹰曾经就在她生活中出现过,一个活生生的人啊,那么漂亮精明的女人,死了?
安以然觉得这世界上下颠倒了,有些天旋地转起来。伸手压着胸口呼吸着,慢慢退到沙发边坐下去。
88,他真的会杀掉她?
“所以魏峥请假,是因为肖鹰的事。是、沈祭梵没有批准他的假期,所以魏峥惹恼了沈祭梵,是这样吗?”安以然低低的问出声。
顾问心底快速闪过该怎么说才能让安姑娘帮魏峥,又能让他跟这件事无关。想来想去,还是照实说的好。走过去,在姑娘面前两步的距离说:
“安小姐,我只能这样告诉你,爷所谓的‘放假’就是开除魏峥。魏峥是公司里除了沈爷以外最忙的人,爷怎么会给他放假?不可否认的说,肖鹰的事惹恼了爷,而魏峥又在这件事上动了私人感情,所以才会令爷有此决定。”
安以然微微皱眉,还是没怎么明白:“肖鹰的什么事惹恼了沈爷?难道不是魏峥因为假期的原因?我这样问可以吗,什么原因惹恼的沈爷?”
为什么挺简单一件事被他说得那么复杂?
顾问心下粗粗思量了片刻,进一步细化提供的信息,再道:“肖鹰在离开公司后对爷做了不利的事,而魏峥在肖鹰这件事情上并没有维护正义而是偏向肖鹰,我想应该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令爷恼了,要雪藏魏峥。”
顾问是把事情抖得差不多了,可安以然听来他说了等于没说,她还是不明白沈祭梵是因为什么事要辞掉魏峥。是因为肖鹰做了什么事?究竟是什么事他也没说。又牵扯上魏峥,魏峥是偏向肖鹰而没顾到沈祭梵,所以沈祭梵迁怒了。
而这些事都是在肖鹰生前发生的,可才不久前魏峥还出现在她面前,沈祭梵态度还没有什么变化。那么,也就是说,肖鹰的死和魏峥被迁怒是这两天的事?
安以然脑中忽然闪过某些血腥片段,募地脸色苍白,良久才缓缓问出声:
“肖鹰的死,真的是意外吗?”抬眼紧紧盯着顾问,紧皱眉头,她希望是。
顾问猝不及防,显然没料到安姑娘会有这么一问,当即怔愣,片刻后才回应:
“是!”顾问被安以然的纯净的眼神盯得竟然起了不该有的情绪,顿了顿,不得不出声再解释:“约克的诊断是猝死,原因只告诉了魏峥。我想,或许肖鹰遇到了意外,或许她身体有某种疾病,突发身亡这种事很平常。”
安以然脸色白得几近透明,能不平常吗?在他们眼里,死不过是一个比划极少的“字”而已,能表示什么呢?
“我能帮什么呢?我什么都不是,我什么都不会,我甚至连沈祭梵真正恼怒的原因都不知道,你想让我怎么帮?”她也怕死啊,她其实要求并不高的,只想卑微的,安稳的活着,看看世界的精彩,看看生活的美丽,不被人打扰而已。
顾问觉得只要她点头那就万事大吉,她压根就不需要知道什么。见她态度有所缓和当即出声道:“安小姐,只要您答应帮忙,对您来说,不过一句话而已。”
“顾先生,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沈祭梵不会听我的。他那样的人,会听谁的话过吗?”安以然面色为难,她也很帮魏峥,可她真的无能为力。
顾问道:“安小姐,别人不行,你可以。”
“我不知道魏峥是因为什么…”她想至少她要知道原因才能开口说情啊,可顾问快速打断她的话说:“安小姐,您不用知道原因就可以帮魏峥。”
安以然无奈了,她不过是个卑微的玩物啊,在沈祭梵那个家里,像她一样的女人不计其数,他是不是把她抬得抬高了?事实上,她真的是什么都不是。
“那你说,我该怎么跟沈爷说?”安以然抬眼看他。
顾问道:“安小姐可以直接要求,请爷给魏峥一次机会,您只需要爷点头。”
良久,“我试试吧。”
她觉得挺荒唐,沈祭梵要听她的才怪了。顾问见她答应,即刻严肃恭敬的言谢,微微欠身鞠躬,这才说明来的目的。
“这是爷让我带来的,玉戒已经用黄金镶嵌组合起来了。”顾问打开盒子递给安以然,边跟她详细介绍是经过多复杂的工程才把玉戒镶接起来。
安以然几乎都忘记这枚玉戒了,怪不得沈祭梵会把碎片收起来,原来是给她加工复原了。拿着玉戒看看,黄金和祖母绿镶嵌得天衣无缝,仿佛它原来的样子就该是这样的一般。有些无力,放进盒子里盖上。
就算镶嵌得天衣无缝,可始终是不一样了。母亲留给她的那枚玉戒已经碎了,其实没有关系,母亲在她心里,玉戒还在不在都一样。
顾问来的任务已经完成,准备离开,顿了下说:“安小姐,我能提个要求吗?”
“你说。”安以然微微点头,她在外人眼里,本来就没什么脾气。
“魏峥的事,请不要告诉爷你是从哪里得知的,可以吗?”顾问有些歉疚道。
安以然淡淡的笑着点头,顾问问道:“安小姐还有别的事要吩咐吗?”
安以然想了想,低声问:“沈祭梵,他有什么禁忌吗?”
顾问本着她帮了他大忙势必要帮回她一次的心态认真想了想,说:“一般身处高位的领导者都很介意别人猜测他们的心思,沈爷更反感别人揣测他的心意。这点,是大忌,其他的嘛…明显的倒是没有,像沈爷那样的人,通常也不会把自身的缺点暴露,所以尽管我们在他身边多年,对他的脾性依然不答了解。”
安以然并不知娅赫家族的事,当然也就不会提到,所以在这方面她是安全的。
“安小姐,你尽本分伺候爷就可以的,不需要顾虑太多。”顾问总结性说道。
安以然点点头,笑着说:“谢谢你,魏峥的事,我会尽力的。”
顾问离开后安以然拿着盒子上楼,虽然觉得不一样了,可还是珍惜着,好好的放进抽屉里。然后就坐在床上发呆,漫画也不画了,脑子里乱糟糟的。
安以然呆坐了好几小时,沈祭梵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都不知道。
高大的男人立在她身边,为避免惊到她,尽量压低声音出声:“在想什么?”
他一出声,安以然猛地从床上站起来,抬眼惊讶的望着他,局促不安,眼里闪过恐慌,嗫嚅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才低低出声: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对不起。”
沈祭梵看到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不自觉的拧紧了眉峰,前几天他们不是相处得很好吗?他是想要她乖点,但不是要她怕他。
安以然偷偷看他的表情,见他脸色忽然难看起来,当即后退靠近床沿,然后低低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沈祭梵你别生气,我错了,对不起。”
沈祭梵上前一步走近她朝她伸手而去,安以然以为他要动手打她或者别的,当即慌乱的声调转急抬高了些:“对不起对不起,沈祭梵不对…”
“然然,对不起什么?”沈祭梵当即一把将她拖进怀里,薄怒出声:“看着我!你在怕什么?之前不是好好的吗?嗯?”
沈祭梵一手在她腰臀处固定,一手紧紧扼上她纤巧的下巴,目光紧紧将她锁住,火焰在深邃的眸子深处跳跃,眉峰再度堆叠。
“沈祭梵…”安以然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火,也根本不知道他在问什么,瞪着双大眼就那么看着他,泪光很快泛起,一点一点的闪动。睫毛轻轻拍动着,缓缓打在下眼睑上,很快被眼眶里的雾气熏染,湿了纤长的睫羽,三五几根粘合在一起,带着水雾笨拙的煽动。
沈祭梵叹了口气,是他表达得还不够清楚么?他对她从来都是百般忍让,到底是哪里让她害怕了?这才多久,前后态度会变得这么明显?
“乖宝,你看着我,你说,我是谁?”沈祭梵脸微微欺近了些,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一双水雾肆起的眸子,脸色严肃而认真。
他这样神情的时候,向来是她最害怕的,不苟言笑,完全不用费任何心思去猜测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因为他的心思早就被严肃的外表掩藏得不漏任何痕迹。
“沈祭梵。”安以然低低的出口。
沈祭梵唇轻轻贴上她的,仔细的啃咬吸吮,伴随着低沉的声音而出:“对,我是沈祭梵,和你最亲密的男人。所以不要怕我,你看,我还是那个任你撒娇、胡闹、任性的沈祭梵,没有变,对不对?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顾忌我,嗯?”
“对不起…”安以然低低的说。
“乖宝,对不起什么?我没有让你对不起的地方。”沈祭梵薄唇轻轻擦过她的脸,含着她耳垂轻轻的吸吮,火热的舌轻轻舔弄着耳廓,灼热的鼻息熨烫皮肤。
她下意识的绷紧身子,耳垂隐隐发胀,有些微弱的刺痛。如果是两天前,她一定会出声嚷嚷,将他推开,可现在她不敢了,绷紧身子像被即将凌迟的囚犯一样,呼吸有些急促,手无意识的抓紧了他的衣服。
“我不知道,沈祭梵…我以为生气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沈祭梵,别这样好不好?”她轻轻侧动了下头,声音略见颤抖,身体讨好似地贴近了他。
沈祭梵喷洒出灼热的气息,低声应道:“好,不这样。”
顺着她离开她敏感的耳垂,微微抬眼,看着她轻咬的唇,再低头,吻着她眉眼,低声道:“乖宝,我怎么会那么容易生气?你应该了解我啊。”
“嗯…”极细的声音从唇齿而出。
她哪里了解他了?她从来就没了解过他,或者说,她从来就不敢去了解他。
沈祭梵微微松了口气,薄唇往下,吻上她的唇,含着她的下唇轻轻的吸吮,放开再度循循善诱问道:“那还怕我吗?”
安以然心都被提起来了,卡在嗓子眼儿,赶紧出声:“不怕,不怕了。”
“乖女孩。”
沈祭梵扣住她后脑火热的吻上她的唇,掌在她后腰的掌也即刻从她衣摆下方往里探,在她光滑的后背游走按压着。弹指间解开双扣Bra,一条手臂将她环抱住,绕过后背握上前方柔软大力捏揉,凶狠的吸吮着她的唇,微微拉开距离后低声说:“乖宝,抱着我。”
安以然伸手圈着他脖子,试着回应他的吻。可他吻得太凶狠,她根本无法迎合,只能放弃任他折腾。沈祭梵另一只手扯开她身前的衣扣,直接探索了进去,抓着不停的挤压捏揉,高大身躯稍稍往前倾去,当即将她压倒在床。
安以然惊呼一声,瞪大眼看他,呼吸有些急,微微转头避开他的唇说:
“沈祭梵,现在是白天,还没天黑碍…”
“白天更好。”沈祭梵逮着她的唇不断的吸吮,掌上忽轻忽重,撩拔得安以然不安的扭动起来。沈祭梵拔弄着柔软的前端,忽然用了些力一捏,安以然吃痛的叫出声来,眼里水润润的闪亮,委屈的望着他。
“疼…”
“我轻点。”沈祭梵吻着她的唇,指节安抚性的轻轻揉了揉。安以然一张脸红通通的,伸手摸他的脸,沈祭梵微微抬头,任她温软的手指在脸上走。
低声问:“摸到什么了?”
“脸,你的脸。”安以然认真的回答。
沈祭梵当即嘴角微微抽搐了下,掌下有些报复性的大力捏了下粉嫩,疼得安以然眼里再次水雾朦胧。手圈住他脖子,低低的说:
“沈祭梵,我今天不舒服,你不能那样了。”
有些小心的看着他的脸色,沈祭梵眼里竟然带着淡淡的笑意,微微撑起身,一手撑在床面,一手还停留在她身前柔软处,时不时拨弄挤压下,低声道:
“头疼吗?高热退了,感冒还是没好,要不要打一针?”
安以然摇头,最怕打针了,她才不干,不过:“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那个。”
沈祭梵等着她后面的话,安以然脸色有些熏红,煞是诱人,沈祭梵伸手捏了下她的脸,安以然顺势抓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低声说:
“就是…你不能那样了。”
看她涨红着脸吞吞吐吐,沈祭梵笑笑,算算日子,也是这几天。大掌从她手里出来,捏着她的脸点头:“我知道,记得按时吃药,别让小感冒都常驻不走。”
“是。”安以然看他并没有生气,松了口气。她以为他会转身离开,毕竟他身体的反应她清楚的感觉到了,现在说这个,当然会扫他的兴。
沈祭梵拉着她坐起来,顺手给她整理着衣服。安以然看他脸色似乎不错,但又不确定他会不会再翻脸,小心的试探了下:
“沈祭梵,你怎么回来这么早?你不忙吗?”
“不怎么忙,公事带回来处理也一样。”把她给拾掇好了,转起身,拉着她下床走出去边说:“去看部电影,嗯?”
沈祭梵这话后面的意思就是要她陪他呆在书房,他当然是处理在公司没处理完的事,她嘛,做什么都可以,呆他跟前就可以。
安以然踌躇着,跟着他的大步走到书房门口,安以然伸手拉拉他的袖口,沈祭梵回头看她,安以然低声问:“我可以不看电影吗?我想画画。”
沈祭梵立在她跟前,没出声,不过气息已经转冷。安以然赶紧伸手拉他另外一只手眼巴巴的望着他说:“你别生气,我把画夹拿过来,在书房里画,好不好?”
“好,去吧。”沈祭梵爽快的答应。
会看脸色行事,这点他还是挺满意的,进了书房,安以然很快搬着画夹也进来了,沈祭梵抬眼看她,见她手上的一沓画稿,问:“你想把画纸铺满整个书房?”
“哈?”安以然没想到这也是他介意的,赶紧摇头,急急的说:“不会不会,我就铺几张,不不,也可以不用铺开,看看前面的就可以。”
沈祭梵右手食指轻轻点扣在桌面,缓缓出声道:“我认为你可以好好坐在椅子上画,就坐那,也宽敞,够你放画纸。”
沈祭梵指的是办公桌对面,她身前的位置,面对而坐,他稍稍抬眼就能看到她,这或许更好。再者,这办公桌确实挺宽,她就算放一沓画稿在桌面上,也不会影响到对面的他。
安以然连连点头,其实心里是极不愿意的,她已经习惯了坐在地上画,习惯了画接下来的情节先看前面的,这样思路才连贯。
沈祭梵嘴角勾着笑,看着她。安以然也抬眼看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无波无澜,好像透过他看到了很远的地方。沈祭梵明显不满意被她这么彻底忽视。
“然然…”
“在。”安以然拉回神思把目光投向他,认真的等着他要说的话。
“没事,画吧。”沈祭梵忽然觉得自己无趣极了,这样的时候或许两个人说说话才是最应该的,可他竟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话跟她“套近乎”。
安以然点头,刚刚连起来的思路被他那一声喊给喊没了,微微拧眉。不得不从头翻一遍,顺着思路整理,可沈祭梵却又在这时候再出声:
“然然,你没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安以然手上的画稿放也不是拿着也不是,抬眼茫然的看他,他想听什么?
老老实实的摇头,她没有啊。沈祭梵就那么盯着,那目光让安以然瞬间错觉,她是有话要跟他说吧。忽然想起魏峥的事,顿了顿,看着沈祭梵说:
“谢谢你。”
到沈祭梵疑惑了,不过瞬间明白过来,笑问,“谢我什么。”
“玉戒啊,顾问送来的玉戒。谢谢你,沈祭梵。”安以然笑着说,沈祭梵不置可否的点头。
安以然看着他,小心的问:“沈祭梵,我、可以问吗?为什么今天来的是顾问,魏峥呢?你给他放假了吗?”
沈祭梵后靠在椅背上,神情依旧:“他有点私事要处理,怎么问起魏峥了?”
“哦,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而已…碍,因为之前都是魏峥过来啊。”安以然对上他探究的目光顿时心底一慌,赶紧避开他的眼神。
顿了顿,抬眼看他,发现他神色如一,微微松了口气。又试探道:
“沈祭梵,你要解雇魏峥吗?魏峥…”
话还没说完,沈祭梵眸色在瞬间转冷,低声而出:“谁跟你说的这些?顾问?”
沈祭梵是谁,只一眼就能看穿她心里在想什么,她的试探不正是欲盖弥彰?
安以然当即愣住,抬眼望着他,急急的张口解释,可被他一语戳中还是有些底气不足,他眼神那么犀利,她无法冷静的说出口:“不是,没有,沈祭梵你别那么想,我只是问问。如果你不喜欢我问这些,我不问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沈祭梵欺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近她。目光跟着他移动,继而抬眼望着他的脸,赶紧放下手上的画稿,想站起身,却被沈祭梵即刻又按了回去。她恐慌的望着他,还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想说什么?顾问还跟你说了什么?”沈祭梵抬起她的下巴,语气森寒。
顾问虽比不得魏峥办事稳重,可也绝不会坏事。会为魏峥出头,看来从暗卫营出来的死士也不是那么无情。他不反对死士有感情,若真的冷酷无情了,那跟机器有什么两样?只是,他允许暗卫有感情,却不允许底下人变成长舌妇。
安以然被他强大的气息压迫,不得不后仰倒在宽阔的椅背上。沈祭梵伸手握住她腰身固定以免她就那么滑下去,他一用力安以然吓得连声惊叫起来:
“没有,没有,什么都说,不是…不要,沈祭梵不要,没有,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沈祭梵猛地瞳孔扩张,手顿松,她刚说什么?
沈祭梵箍在腰身的手一松,安以然直接从椅子上滑下去,刻意的,什么都不顾,直接从他腿边往外爬。沈祭梵俯身一把将她提起来,安以然早已经腿软手软了,吓得嗷嗷乱叫,又推又攘。沈祭梵猛地怒喝一声:
“然然!”
喷薄而出的喝声震得她耳朵嗡嗡直响,安以然当即安静下来,嘴唇连同全身都在微微颤抖,惊恐的望着他。
沈祭梵将她锁紧在胸怀,沉着脸问:“你刚才说什么?嗯?”
“没有,没有…”安以然瞳孔颤动,睫毛震颤得厉害,抓着他的衣服,咬着唇,哭声还是忍不住泄露出来,“沈祭梵,我没有,没有…”
提着她,一把推了桌面上的画稿,将她放上去,握住她肩膀紧紧盯着她看:“然然,看着我,为什么说我会杀你?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或者给你这样的信息?嗯?看着我,说!”
沈祭梵见她将目光拉开,话到后面忽然急转直上,怒吼出声。
安以然吓得浑身一弹,顾问说不要试图揣测他的意思,她错了,她不该说那样的话,无论他会不会杀她,她都不该那么说。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连连摇头,眼泪连番的滚:
“没有,我没说,沈祭梵,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告诉我你为什么会那样认为?是听到别人说了什么,还是谁恐吓你了?顾问?魏峥?还是肖鹰…”沈祭梵半点不松,连番紧逼,浑身充斥的怒气瞬间爆棚,阴鸷冷戾的气势压迫得人无法正常呼吸。
安以然摇头,慌乱的伸手挡住他越发欺近的脸,横贴在他脸上往后推,她怕他咬她,哭声渐大,知道那样推他的头会让他怒气更甚,可又怕又不敢松手。
“没有没有,不是那样不是…肖鹰都死了你还在怀疑她,你就不能相信我吗?我说没有没有!”哭吼着,带着恐惧破喉而出。
沈祭梵是彻底怒了,伸手直接板着她双手往后,单手制住,再一手大力扼上她下巴不给她动弹的机会。气势阴沉得骇人,欺近她,压低声音道:
“顾问告诉你的?”安以然摇头,可她此刻摇头却是确认了他的话,沈祭梵再道:“还说了什么?我要辞退魏峥的事,也是顾问说的?嗯?别的路子走不通,所以求到你这里来,是让你跟我讨个人情我说的对吗?”
沈祭梵脸上手指印是安以然刚才推攘出来的,手上一用力,安以然痛呼出声,目光惊恐的望着他发寒得眸子,咬着唇眼泪翻滚:“不是,没有…”
“还嘴硬?我要杀你这,也是顾问说的?”沈祭梵猛地收手转向她后脑大力扣住,后拉迫使她仰脸望着他,炙热的鼻息渐渐欺近,喷撒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