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你怕我吗?”
安以然看着他,怕吗?仔细想想,她好像是挺怕他的,可她不明白怕他做什么,严格说来他们都不认识。
刚点头后赶紧又摇头,因为她觉得她不应该怕他,或许明天他们就是陌生人:
“不怕。”
沈祭梵暗沉的脸色微微缓和,点头,“既然你不怕我,为什么这么急着走?是不是担心我还会强迫你?”
安以然看向他,这话可不是她说的。不过,她心里是真的这么担心了,她本不愿意把人想得那么糟糕,可沈祭梵在她面前使诈已经两次了。上次他灌她酒,这次骗她出学校,这对安以然来说是不可原谅的。没出声,可意思很显然了。
沈祭梵忽然笑出声来,说:“就算我要强迫你,你反抗得了吗?”
这是事实啊,安以然脸色白了一分,反问:“你还想…”
“我没有哦,”沈祭梵耸肩打断她的话,眼里透出几分戏谑,伸手去揉她头发调笑道:“你这脑子里刚在想什么不堪的事?带色儿的吧?”
安以然大窘,俏脸绯红,伸手拉开沈祭梵的手哼道:“沈祭梵,你怎么可以这样?”
沈祭梵得了趣,大吐了口气拉着她的手紧握着:“明天我送你回去,现在已经晚了。你再等我一下,我手头还有些工作处理后带你下楼去吃东西。”
“沈祭梵,我现在就要回学校。”安以然抗议。
沈祭梵拍拍她的肩,起身,边说:“乖,听话,等我一会儿。”
这是哧裸裸的无视啊,安姑娘拧着眉直瞪人。
沈祭梵笑笑转身又进了书房,安以然捏着拳头在被子上砸了好几下还没泄愤。抬眼往书房里望去,沈祭梵一脸严肃的快速翻着文件,眉目间尽是从容和大气,尽管隔着道磨砂玻璃,安以然依然能感受到男人周身的强大气场。
将一小时后沈祭梵总算从一份份文件总抬眼,自然而然的侧目朝卧室方向看去。安以然隔空不欺然的对上沈祭梵的目光,这时姑娘才骤然惊醒,她竟然盯着个男人看了这么久,跟她懊恼的是那人还是她心底最讨厌的人。
她忽然“嘭”一声又倒床上,翻身趴在床上将两埋进被子中。狠狠拧着眉,她怎么会做那么丢脸的事?
沈祭梵将她的动作一一收入眼底,唇角快速划过一丝笑意,接着继续将精力投在工作上,同时也加快了批注速度。不出一刻钟,沈祭梵将文件合上,起身走出书房。
“然然饿了没有?我带你去吃饭。”沈祭梵弯腰去拉安以然。
安以然趴床上这么一阵儿又快睡着了,把脸转另一边去不理人。见她不肯动,沈祭梵直接上手把人拖起来,铁一般的大掌卡在她腰间:
“不想吃饭是想我做点别的吗?”
安以然忍不住了,到底不是个任人摆布的泥娃娃,气哼哼的后,“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威胁我?”
沈祭梵挑了下眉,他可不认为这是威胁,他向来说话很实在的。当然,除了抽疯附和她周旋的时候。
理所当然的说:“你听话不就好了?你乖一点什么事都没有。”
“沈祭梵!”安以然开始崩溃。
沈祭梵跟安以然这两人性子有异曲同工之处,沈祭梵是自我得过分的男人,基本上他就是圣旨,任何人忤逆不得。而安以然像棉花,软绵绵的,对任何事无感,别人欺她敬她,她都没什么大的反应,对别人来说她就是颗软钉子。
然而此刻,安以然是真的讨厌起沈祭梵了。
看起来温和随性,可这人固执得近乎偏执,而且霸道得过分。不顺他心的他完全忽视,比安以然这软钉子还让人讨厌。她吧,至少不会避开问题,无论上不上心,多少会回应几句。
人通常都避免不了以自己的标准去评断别人,所以沈祭梵这点让安以然非常非常讨厌。
!
35,脾气,怒气
沈祭梵拿着衣服往她身上套,安以然推开,“沈祭梵,你不是好人。”
这话姑娘已经说多次了,沈祭梵无所谓,觉得无关痛痒,抓着她细胳膊腿儿往大衣里塞,动作利落干脆,半点不容人反抗。
安以然气得脸通红,咬着唇皱紧眉一示她的不满。沈大爷直接把她这看似只有些许不合作实则心里已经恨得咬牙齿的心思忽略,穿戴好后拎着人往走。可怜安以然踉跄跟在爷身后,心里愤懑之极却终究反抗不了一丁半点。
沈祭梵觉着他对这女人已经很民主了,不时还能照顾她的心里问她的想法。当然,她那话要不合他意他自然还是直接忽略的。
看她吃得少,时不时往她碗里夹菜,安以然头也不抬,默默的把沈祭梵夹来的菜往一边扒拉,安静的抗议。
沈祭梵眸色微微转暗,面色倒依旧,也没为难她。他极少吃中餐,是考虑到安以然的习惯才勉强也尝了点。盛了碗汤喝,觉着味道还过得去,顺手又给安以然来了一碗。
安以然打在眼睑上的睫毛微微煽动,默不作声的把搁面前的汤推开。沈祭梵看她这小动作不怒反笑,侧身直看她,怎么地,小白兔这是要闹革命了?
安以然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不得不抬眼看他,“你别看我,我不习惯。”
沈祭梵唇际带笑撇开脸,大掌揉了下她的头。
魏峥和肖鹰从大堂前厅绕进来,安以然抬眼的时候就看见了。魏峥她认识,肖鹰她也见过的,魏峥那晚救她后,第二天醒来见到的人就是肖鹰。只是肖鹰给人感觉太冷,让她有些畏惧。
安以然能在这看见“熟人”眼里亮光骤然点亮,沈祭梵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脸上平和的表情瞬间敛去,变得严肃而阴冷。
“爷。”魏峥和肖鹰恭敬立在沈祭梵身前。
安以然有些诧异,魏峥给她留下的印象是健谈风趣的,然而此刻的人却浑身散发着严肃恭敬的气息,和肖鹰一样令人生畏。
而这样的谦恭是因为沈祭梵?
安以然悄悄侧目看了眼沈祭梵,似乎才意识到身边的男人有着令父亲都畏惧的权利,她怎么会忘了安父提起沈爷时的战战兢兢?可她却对这个令父亲和大哥都敬畏的人撒气,安以然有些个坐不住了,看见魏峥和肖鹰的恭敬,她更加惶恐。
沈祭梵清晰的感觉到身边人的变化,安以然微微往外移的动作让他微微拧眉。抬眼淡淡的说:“都坐吧,站着干什么?”
下意识不想给她不近人情的印象,他没那么可怕。
魏峥和肖鹰皆一愣,没听错吧?
沈祭梵打在桌沿的手一下一下点在桌面,脸上神情难辨,顿了下问:
“吃了没,要不添几个菜对付两口?”
“吃了吃了…”魏峥赶紧点头,继而提着胆子和肖鹰坐沈祭梵对面。
安以然竖立的防线微微放松,或许,也没那么可怕。沈祭梵侧身又给安以然添菜,然后说:“魏峥和肖鹰你都见过的,他们是我公司的职工。”
这话里的意思是说他只是他们的老板,他们对他恭敬这是理所当然的,只让她不要多想。
安以然连连点头,但总算还是清醒的知道,沈祭梵和一般的老板不一样,他是个令父亲和大哥甚至许市长都要巴结的人。安以然为掩饰心虚,不出声只埋头吃东西,沈祭梵眼看着她下意识把他添的菜夹进嘴里后这才转向魏峥和肖鹰。
“有事?”
魏峥赶紧接话:“事情不大,不急。”
这话其实是说他要上报的事情不方便说,沈祭梵侧目看了眼安以然,微微点头。再转向肖鹰,肖鹰上报的则是公司里的事。拿出几份文件递给沈祭梵签字,再有几份转交在她手上的项目已经谈拢,这是要把合同给沈祭梵过目。
安以然早就吃好了,一边的沈祭梵和肖鹰的谈话似乎没那么快结束。她抬眼看着对面的魏峥,魏峥正襟危坐,一派严肃。大抵感受到安以然投来的目光,他微微将目光移向她,接着眨了下眼,算是打招呼。
安以然脸上露出笑容,魏峥进来这么久一眼都没看她,还以为他不认识她了呢。有点想攀关系,往前凑了凑,小声说:
“魏峥,我想回学校。”
魏峥猛地心脏一抖,脸瞬间僵了,忙不迭地的移开目光:祖宗诶,你可别害我。
安以然皱皱眉,他怎么这样啊?行不行说句话碍。
桌上一片安静,安以然转头,沈祭梵眼神冷戾的扫了她一眼,然后示意肖鹰继续。
安以然不知道沈祭梵的脾气,看他又没什么反应自然就认为求助魏峥找对人了。本来嘛,他不肯让她回学校,她只能让别人帮她了。
肖鹰声音再起,气氛似乎和刚才没什么两样。安以然没觉得不妥,可周遭气氛已经风云暗涌。肖鹰甚少胆怯,可沈祭梵此时目光太过冷戾,肖鹰差点忘了说到那一段,慌忙拿出另一份合同,将对方的情况和要求逐一说明。
可这时候一边的魏峥脸色难看得很,他很想提醒肖鹰,这份合同刚已经说过了。然而当他观察沈爷时,却发现沈祭梵架势十足却根本没在听。
肖鹰说不下去,沈祭梵总算出声:“以后这些交给舒默。”
“是!”肖鹰松了口气。
沈祭梵摆摆手,让他们离开。魏峥和肖鹰微微躬身,然后快速离开。
安以然一看魏峥竟然就那么走了,赶紧出声:“你别走啊…”
“然然吃好了?”沈祭梵侧身温热大掌卡上她下巴,拇指轻轻磨蹭在她唇上。
这动作来得突然,又暧昧得过分,直把安以然愣在当下。沈祭梵尽管语气温和,可气息冰冷,欺近她在她唇上亲了下,搂着她起身。进电梯时安以然才回头去看魏峥,可人早已经走得没影了。
她不回头沈祭梵或许只当她对魏峥说那话是“病急乱投医”,可她一回头沈祭梵彻底怒了,大力握紧她腰肢,脸色阴沉得难看,刚硬的脸绷得铁紧。
“沈祭梵。”
安以然吃痛,伸手拉他的手,可他的手却扣得越紧。安以然推着他自己往后退,沈祭梵绷着脸轻易而举的将她拖进怀里。电梯门一开,沈祭梵下一刻把人打横抱出电梯,大步直奔房间。
安以然又气又急,抓着沈祭梵的头发和衣服直嚷嚷:“沈祭梵,你放开我,我要回学校,你放开我放开!”
沈祭梵不出声,进了屋直奔卧房,把人丢上偌大的床,然后扯开领带,慢搭斯里的脱衣服。
安以然看懂了他眼里昭然若揭的侵略,吓得脸色惨白,诚惶诚恐的往外爬,嘴里还不断控诉:“沈祭梵,你不可以这样,沈祭梵你这样我可以告你的…”
沈祭梵扔开外套,俯身把着安以然小腿将她拖近身边。然后轻巧的提起人抱进怀里大力扣着。嘴角虽然挂着笑可眼神冰冷,他耐心的理顺她乱掉的发。
36,成吧,就顺她的意
沈祭梵理顺被他弄乱的发,露出她白皙的脸,眼神哧裸而危险,“告我什么?”
安以然气极,咬着唇不说话,就那么瞪着他。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是把愤怒发挥到极致,可半点用处也收到。
沈祭梵噙着笑,看似温和无害的脸眼神却狠得叫人害怕,安以然不明白一个人的脸上竟然会出现这么极端矛盾的情绪。
“沈祭梵,你那么厉害,那么有权利,你怎么可以这么欺负我?我没有得罪你,也跟你不熟,你能不能以后别这样?”
沈祭梵噙着笑问:“别哪样?”
安以然很无力,“别出现在我面前,我真的烦你了沈祭梵。”
“可如果偶然遇到呢?你要知道,这世上有时候就有那么巧的东西。你也说了,我那么有权利一人,总不能在偶然遇到你的时候为了不出现在你面前让我绕道走吧?”沈祭梵压着火缓缓跟她讲理。
安以然一声叹气,“要那样当做不认识就好啦。”
沈祭梵绷紧脸,眉弓旁的青筋突突跳了几下,压下喷薄而出的怒气,压低声音说,“然然,我们有过这么亲密的关系,你想当什么都没发生?”
“沈祭梵,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你身边的人都那么厉害,我连站你身边都够不上份儿。难道你没发现我跟你差了太远吗?我们要做朋友是不可能的,普通朋友都不行。”安以然严肃的摆明态度。
沈祭梵目光幽幽转暗,松开她身。安以然安静往后移,到安全距离后才说:“沈祭梵,我没想讨厌你,所以以后我们别见了。”
他不出声,眸色暗沉,思忖片刻起身离开,只留下几句毫无温度的话在屋里传播:“好好睡一觉,明天送你回学校。”
安以然咬着唇看向沈祭梵离开的背影,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不过沈祭梵的背影让她起了小小愧疚。不会是她的话太重,他生气了吧?这人应该没这么脆弱才是。
安以然探出头去看他,最后泄气的坐下,仰头倒床上乱七八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不安和愧疚,最后竟然睡着了。
沈祭梵再次出来时已经午夜,看倒在床上睡着的女孩,衣服都没脱,被子也没盖,脸被散落的头发挡住大半只透出些许白里透红的肌肤。
沈祭梵走过去,几若无声的把她外套脱了,然后塞进被子里。沈祭梵在她身边躺下,安以然自然而然的往这团热源贴去。
她的话倒不是让沈祭梵意识到自己过分了,而是敲醒了他。他是突然那一刻意识到对这女人的不同,因为她给他的感觉特别所以他上心了几分。可下意识的在意早已经超出他认可的范围,过度了。
为什么?
不过是因为特别,不讨厌,恰好符合他的口味,就这么在意了?
第一次见面他虽无心,她却悄无声息的给他留下了印象,以至于在媚色见到她时让他觉得似曾相识。即便那次有过亲密接触后,甚至还被她砸破了头,他除了对她刮目相看外他没有任何别的想法。
是的,他能肯定,在那晚之后他还没有任何想法。
是什么时候对她起了势在必得的心思?这种脱离他预料和掌控的感觉很不好,他绝不容许任何事超出自己的掌控。
沈祭梵一点一点的回忆,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将自己完全剖析。只有将自己完全剖析,才会战胜自己。
他很清楚,一个强大的人,战胜别人并不难,难的是战胜自己。
再次意外相遇,是了,孙烙的出现让他想起她是谁。或许是她和孙烙两人相处的画面刺痛了他的眼,所以才会以迅雷之势在安家工程上动手脚。让她主动来找他,再是这次自己将她掳了来。
为什么?
他二度反问自己,沈祭梵脸色在昏暗的夜色中变得不真实。答案呼之欲出,他却再次企图用自己强悍的毅力忽视。
其实若是单纯养一个女人,倒是好办。可她不一样,沈祭梵下意识将她同别的女人撇开。那么沈太太的位置呢?一个现实得几乎残酷的事实,他们的身份不允许,他还不至于因为个女人,就昏庸得忘了自己是沈家家主的身份。
成吧,也顺了她的意,游戏到此结束。
沈祭梵理清思绪后轻松不少,按捺住那份类似不舍的情绪,将怀里的人拥紧,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头。
第二天,安以然醒了后没看到沈祭梵。
起床透过磨砂玻璃往书房看去,也没看到人,有几分失落。可很快失落就消失不见,因为肖鹰这时候进来了。
“安小姐,我送你回学校。”肖鹰目光冰冷,美艳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安以然浮现几分怯意,心想来的怎么不是魏峥啊?她挺怕肖鹰的。还记得第一次见肖鹰是在魏峥送她进医院后的第二天,她只是想表达她的谢意,却愣是被肖鹰吓得面色惨白,忙不迭地的称谢离开医院。
“我,我可以自己回去,不用麻烦的。”安以然下意识的拒绝,肖鹰那眼神太冷了,看她一眼她觉得就跟被刀子割似地。
肖鹰当然记得上次的教训,冷冷的说:“奉劝安小姐一句,做事不要想当然,因为你的想当然让帮你的人受无妄之灾,安小姐不觉得你的这种行为很可耻吗?”
安以然苦着一张脸,她就是不想麻烦她而已呀,要说得这么严重吗?
安以然不自在的走前面,肖鹰跟在她两步之后。这本是大人物待遇,可她却有种被人押着走的感觉。
肖鹰回去复命时,沈祭梵沉着脸良久没出声。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桌面。沈家四大暗卫魏峥、肖鹰、舒默、顾问难得齐聚一堂,舒默和顾问自然听不动肖鹰的话,恭敬无二的垂立一边。
沈祭梵微微点头示意他知道了,抬脸看向魏峥,面无表情的说:“让跟在她身边的人撤回来吧。”
魏峥大为不解,这不才让肖鹰亲自护送,立马就撤回暗中保护安小姐的人,沈爷这跳跃性思维他实在理解不了。
为什么把人撤回来?很显然是爷腻歪了,没兴趣了呗,可魏峥不解的,既然腻歪了,怎么会让肖鹰亲自护送?
“听不懂?”沈祭梵面色无异,声音却骤然转冷。
“是,爷,我立马就去办。”魏峥垂首应话。
沈祭梵摆手让他先出去,继而转向舒默和顾问,不带半点情绪的说:“桑吉那个老家伙竟然会亲自上门,看来是真的被霍弋那小子逼急了。”
顿了顿,目光转深,深思熟虑后说:“告诉桑吉的人,短期内筹到那个数不是不可能,跟桑吉合作我要看到桑吉大人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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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沈家暗卫营
沈祭梵半冷不热的话落便没了开口的意思,舒默和顾问暗自思忖,桑吉是泰国北部的酋长,闻名的毒品三角洲清莱最强大的一股割据势力就是桑吉一族。
虽然不明白桑吉怎么会背上三千亿巨额债务,可在桑吉和霍弋火拼时期找上沈爷,如果沈爷这时候出手帮桑吉,不就向道上人摆明了爷的立场?
舒默、顾问本以为沈爷会拒绝,毕竟爷在国内,搪塞的理由多的是。可没想到沈爷竟然答应了桑吉,还记得沈爷的原则,从不介入任何党派争斗,可如今…
沈祭梵猛地发火,起手摔了舒默、顾问一脸文件,A4文件纸张从空中纷扬落地,沈祭梵阴狠冷戾如猎豹的眼神直射向两人,狰狞了声音:
“要我重复?”
舒默、顾问哪敢抬头,即便被文件夹和纸张划破脸也一动不动,待沈祭梵火气发泄了后舒默才应道:“爷,桑吉这次意图非常明显,如果爷在这时候出手…”
肖鹰立在一边心底忐忑,却不忍舒默和桑吉无缘无故被罚,提着胆子多嘴简单说了句:“爷很早就和霍弋达成共识,爷出手帮桑吉不过是为霍弋做嫁衣。”
简单两句话舒默和顾问已经完全明白,原来沈爷是要扶植新人。桑吉太猖狂,此人野心勃勃,是出了名的阴险狡诈和言而无信,沈爷出手惩治了这老匹夫也是为道上清除一颗毒瘤。
谁说道上就能我行我素可以乱来的,道上自有道上的规矩,对于桑吉这种败类多的是人欲先除之而后快。
“爷英明。”舒默面上恭敬再起三分。
沈祭梵眼都没抬一下,他很清楚今天自己状态不对,莫名的烦躁,伸手随意扯了开了些领带,泄露出几分狂妄与邪佞。侧目看向肖鹰,问了句:
“她就没句话带回来?”
肖鹰眼睛一跳,要带什么话?转瞬间心思几转,她是冷面杀手,只知道执行任务,男女之情她不太懂,跟不明白高高在上的沈爷此刻的心理活动。谁能猜测到刚一刻才轻描淡写的决定了位称霸东南亚的大毒枭的命运,而在这一刻儿女情长的沈爷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想听什么?
“这个…安小姐只说,”肖鹰尽量选择听起来好一点的措词,她不是魏峥,她是玩儿子弹的,枪林弹雨里练就的铁血性子实在不大会扯皮,“安小姐只让我转告爷,她希望爷多保重,还说谢谢你。”
其实这谢谢两字儿是给她的,她也就顺带把这两字儿带给爷了。
早知道沈爷今天改玩马后炮,她就是拿枪逼也要让安姑娘说几句带回来。
沈祭梵听了脸色总算好了点,想着至少知道跟他道谢,想来他在她心里印象也不是那么糟糕。
右手食指慢搭斯里的在桌面瞧着,和最初的烦躁大为不同,眼下这动作相当随意顺心。
抬眼扫向依然还立在一边的舒默、顾问,微微拧眉,“还有事?”
顾问心道,他们倒是想走来着,可爷您没下令让走啊。舒默本想请示昨晚肖鹰传给他那几份合同的事,可一看沈爷这架势立马打起退堂鼓,实在不敢在往枪口上撞,立马摇头:
“没了,爷,那我们先出去了。”
沈祭梵扬手让他们赶紧出去,省得碍眼。
待心里的情绪压下去后,沈祭梵给霍弋去了通电话,简单说了几句就挂断。
沈祭梵并不想搀和进桑吉和霍弋之间的战争,他这一开头,必定会给自己找来无穷尽的麻烦。然而这次却是迫不得已,谁让他当初给霍弋那小子阴了一次,无论怎样,承诺过的事不能反悔。
肖鹰从里面出来,无意外的舒默和顾问正等着呢。顾问见她出来,赶紧上前抓着肖鹰背过人就问:
“那个安小姐似乎跟我们爷关系匪浅,爷好像挺在乎她,哪条道上的?”
肖鹰嫌烦,甩开顾问冷着脸转身走,舒默也好奇得很呢,几步上前给堵住,直问:“肖鹰,别撒气啊,给兄弟提点提点,免得我们以后踩上爷的雷区。那安小姐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