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婆婆轻笑了两声,态度有些鄙夷道:“你倒是会说话!不过就是一副奸商的嘴脸罢了!还不是为了不用下本钱,就能将这些梗草卖了出去?分明就是为了赚银子,话竟然还说的这般漂亮!小小年纪便如此有心计,当真是让人小看了!”
灵芝和灵敏听了,自然恼了,想要上前反驳,却被荣华拦了!“这位婆婆说的话,荣华也的确是有此想法。可是婆婆却是过于小看我荣华了!这等草药,出售的价格也并不高,若真是想要赚取银两,则是要大量的梗草才可以!婆婆您仔细看看,这附近的梗草能有多少?我派人将这些小心移走,再精心照料,岂不是还要亏本了?”
那老婆婆一听,再一看,这附近的梗草确实是不多,一想这小姑娘的话也有些道理,只是仍是绷着一张脸,不肯低头。
荣华又道:“我将这些梗草移走,一方面是因为想要得一些种子,以便来年再种!其二,也是为了自己试着调试几番药膳,并没有想过要将这些出售。这些梗草本就不多,再一收集、晾晒,能有多少?怕是连我请上两个人的工钱都不够的。”
老婆婆的脸色,这才有些舒缓,再看向荣华时,眼睛里便多了一抹东西。“小姑娘,你小小年纪,便如此精通药理,可是世代习医?”
荣华摇了摇头,“晚辈的父亲主要是经营药材生意,名下倒是有几间药材铺子。晚辈的母亲倒是会些医术,不过也只是略通一二,母亲最擅长的,还是种植草药。”
那老婆婆闻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难怪你小小年纪便对这草药如此精通。”
“精通二字谈不上。晚辈也只是自小在父母的教诲下学了一些皮毛而已。况且,晚辈的医术也只是从一些书上看来的。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老婆婆一听,眼睛便是一亮,有些兴奋,嗓门儿也比刚才亮了不少!“这么说,你没有师父?”
荣华有些紧张的摇了摇头,“晚辈从未拜师习过医。”
“好!有意思!那小丫头,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荣华听了一愣,这老婆婆也太有趣了些!不过是初次见面,竟是想着要收自己为徒?再者说了,她是什么人?哪里人氏?有无家眷?这些问题她都没有弄清楚,怎么可能就要拜她为师?
“多谢老婆婆一片厚爱,只是晚辈家有兄长,此事,还得要请示过兄长才可。”
“那好,我同你一起去见见你兄长,丫头,我可是从不轻易收徒弟的。若不是看你天资聪颖,而且为人还算是心善懂礼,否则我是绝不会有意收你为徒的。”
一旁的灵芝却是轻嗤道:“你这老太太好生没道理!我家小姐何时说了要拜你为师了?哪有上赶着要人家做你徒弟的?谁知道你是不是个骗子?看我家小姐心善又有钱,过来行骗了?”
荣华一皱眉,轻斥道:“灵芝,不得无礼!还不退下。”说完,便笑看向那老婆婆,“如此,就请婆婆这边走吧。即便是兄长不在,晚辈请婆婆喝杯茶也是应该的。请。”
“呵呵!小丫头果然是个懂礼数的!规矩还真是不错!老身姓何,人家都叫我一声何婆婆。前面带路吧。”
荣升正在大厅里和管事说着什么,一见到几人进来,先是一喜,再一眼瞧见了那位老婆婆眼中闪过了一抹不明的晦暗之色,那名老婆婆似乎也是察觉到了荣升的不悦,微微低了头,似是不敢与他直视。
“哥哥,这位何婆婆说要收我为徒,可是荣华不敢自作主张,所以便先来请示哥哥了。”荣华开口道。
荣升闻言,目光犀利地看了一眼那何婆婆,“不知何婆婆为何要收在下的妹妹为徒呢?”
何婆婆笑道:“令妹天资聪颖,而且对于药理又颇有造诣,故而老身想着收她为徒,将一生所学,顷囊相授,绝无私藏。还请这位公子答允。”
荣华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不解,这何婆婆明明还是刚才的那个人,为何听她现在说话却比在外面时多了一分的恭敬?而且看她的神态自若,虽然是还有些傲气,可是分明却是淡了几分!这倒是真让人不解!
荣升点了点头,“既如此,那便先何婆婆在这庄子上小住几日,待在下与妹妹商议后,再作决定。”
“如此也好。那老身就叨扰几日了。”
兄妹二人慢慢踱着步,到了种植三七的园子里。
“哥哥,你对那个何婆婆很不放心?”
“这是自然,我已经派人去查探一下她的底细了。我就只剩下你这么一位亲人了,你又是我最最疼爱的妹妹,我绝对不能让人伤害你。”
荣华听了,鼻子一酸,哥哥还是和前世一样疼爱自己,“谢谢哥哥了。”
“傻丫头,我是你哥哥,谢我做什么?”荣升说着,便看了一眼这种满了三七的园子,“这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一个园子了。”
“哥哥可知道母亲为何偏爱三七?”
荣升摇了摇头,荣华笑道:“这三七又名参三七、田七、血山草、六月淋、蝎子草,也有一些医者称其为'金不换'。是药材中的一颗明珠。这三七因其播种后三至七年采挖,而且每珠长三个叶柄,每个叶柄生七个叶片,故名三七。其茎、叶、花均可入药。这三七,可入药,可入膳。咱们可是没少吃过。”
荣升不由得想到母亲给他们做凉拌三七吃的情景。
晚上,那位何婆婆被安置在了一间客房里休息。
入夜,便见一道黑影自后院中掠出,直奔前院儿荣升的院子了。
第二十章 拜师学医!
“参见少主。”那黑影单膝跪地,不过其声音却是熟悉的很,竟是白日里那个何婆婆的。
“你怎么会来此?别告诉我是巧合!”荣升并不回头,而背对着来人,那冰冷的声音,与白日里的温润如玉,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回禀少主。属下是奉了主子之命,来此保护少主的。少主的身分特殊,总是要加倍小心的。若是被有心人查到,定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谋害少主的性命的。属下擅医毒,留下来保护少主,自是最好的。”
“而你需要一个留下来的理由,便是要做荣华的师父。是也不是?”
“回少主,此其一,其二,小姐的确是天资聪颖,于医药方面,确有天赋!属下也是的确看好小姐。还请少主应允。”
荣升缓缓转身,月光照映下的他,面容看起来并非出奇的俊美,可是无形中,却是透着一股威严,似是与生俱来一般,让人不敢直视,更是不敢有一丝的不敬!
何婆婆本就低着的头,再低了低,额上已是微微渗出了汗渍!
“你既是要做她的师父,务必要顷囊相授,不可私藏!还有,记得别将你会武一事暴露了出来!”
“是!”何婆婆一脸欣喜,如此说来,少主是同意自己留下了!
“你退下吧,记得,你不仅仅是荣华的师父,还是她身边儿的护卫,我不想看到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是,属下遵命。”
何婆婆退出去,荣升则是轻叹了一声,月光如水,凉凉地照在了窗前,窗前的月季花开的正艳,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是宛若美人儿一般娇艳柔媚!如此美好的景色,荣升却是紧皱了眉头,自己必定是要再入军营的,这样的机会,他不能错过,也不容许他错过!可是这府上该如何?果真让妹妹抛头露面吗?
次日,荣华便在荣升的见证下,正式拜师学医了。说是拜师,可是何婆婆哪里敢让这荣华小姐真的对自己行拜师礼,只是说自己不喜那套俗礼,免了磕头那一项,改为鞠躬敬茶了。
敬过茶,荣华便改了口,称何婆婆为师父了。而下人们也改了口称其为何夫人了。
接下来的几日,荣升便在何婆婆和荣华的陪同下,开始熟悉这庄子上的各种药材。晚上,荣华便和何婆婆学习一些医术。经过对荣华的一番考校,何婆婆是大为惊喜,发现荣华竟是不止对于药草有所了解,对于简单的小病症,竟然是还能对症下药,显然是平日里,对此颇有研究。
何婆婆哪里知道这荣华是重生之人,自然是以为她是个学医的天才!而事实上,荣华对于医药方面,也确实是有天赋的,前世,自己也曾被一位退下来的女医官所看中,欲传授其医术,却是被她拒绝了。也因此埋没了她在这方面的才华。
他们几人在这里学的热闹,却不知伊府里,已是被老夫人和大夫人给弄了个鸡飞狗跳!
这日,三人正在药田里,摆弄着从山脚下移进来的梗草,边摆弄,那何婆婆边道:“梗草这味药,虽说是常常用到,而且是浑身上下皆是宝,只是一定要记得,阴虚久嗽、气逆及咳血者忌服。否则,怕是会使其病症加重。”
“是,师父,徒儿记下了。”
何婆婆说着,又叹了一口气道:“传说,梗草花开代表幸福再度降临。可是有人能抓住幸福,有的人却注定与它无缘,抓不住它,也留不住花。于是梗草有着双层含义--永恒的爱和无望的爱。”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何婆婆说这话时,眼睛向着荣升的方向瞟了瞟,似乎是意有所指。
荣华一愣,“师父,这梗草的传说,徒儿也听说过。却是不知道,这梗草竟然还有此一说。”
“这个传说,在北梁国流传极广!为师行走四方,四海为家,自然是听说过。”
荣华点点头,“果然正如先人所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还是要四处游走,才可开阔眼界!”
何婆婆又道:“这世间万物都是上天的恩赐!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一人一物!荣华呀,学医者,要心存仁善之念,切不可总是存了害人之心!”
荣华眨眨眼,“可是师父,如果有时候通过医术可以害一人,却可救数人、数十人乃至更多呢?又当如何?”
何婆婆一怔,显然是没有想到荣华会如此一问,通过几日的相处,她以为荣华是个善良纯真的孩子,定然是个心思单纯之人,不成想,其心思竟然是如此深远。
“师父,学医者乃为救人,此话不假,可若是可以舍一人,而救众人时,是否该选择舍一人呢?”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终归是违背了医者的本意,怕是不妥,许是会加重了自己的罪业。”
荣华轻笑,“师父,徒儿学医,自然是生命为重,可是若是当真可以舍一人,而救数人,甚至更多,徒儿自当是选择舍一人,哪怕是加重了自己的罪业又何妨?若是自己有能力救更多人的时候,只救了一人,怕是徒儿终生会在深夜被噩梦惊醒!师父,徒儿一人之罪业,换取更多人的性命,值得!”
何婆婆听了,有了片刻的呆滞,不止是她,旁边的荣升也是一脸的若有所思,妹妹这番话听起来,较为浅显,可是往深处想,自是有一番更为深远的道理!
三人正在各自思考着这个问题,便见一个小厮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少爷,小姐,不好了!府里出事了!”
荣升的眉心一紧,“出了何事?你竟如此惊慌?”
“回少爷,是宋嬷嬷,宋嬷嬷和王伯。老夫人和大夫人现在正在府里头,扬言要将他二人杖毙!现在名叔两口子正在那儿拦着,您还是赶快回去吧!”
第二十一章 以恶制恶!
荣华一惊,“你说清楚些,到底是因为何事要将他二人杖毙?”
“回小姐,老夫人和大夫人在宋嬷嬷的房里搜出了王伯的一双鞋子,说是二人有了苟且之事,伊府里怕是容不得他二人了,便下令要将他二人杖毙,以正家法!”
荣华听了却是冷冷一笑,“真是好没道理!我们伊府的事,与她们何干?即便是执行家法,也该是由哥哥做主才是!几时便轮到她们了?”
荣升一拧眉,“妹妹,我先回去看看,你看?”
“哥哥,你骑马先走,我乘车回府。总是要先保下他二人的性命!”
“也好。我便先走一步。吉祥如意,你二人便一路护送小姐回府。千万不可出一丝差错!”
“是,少爷。”
荣升带了护卫和随从,便一路急奔回府。荣华倒是不担心宋嬷嬷和王伯会有什么性命之忧。毕竟名叔可不是吃干饭的!再加上,名叔的手里头可是掌管着整个伊府的护卫呢!他绝对不会让老夫人她们真的伤了宋嬷嬷和王伯。只是宋嬷嬷的房里,如何会出现了王伯的鞋子?
荣华和何婆婆一起上了马车,将灵芝等人也是一并带了回去。一路上,荣华都是一幅深思的模样,刚刚进城,荣华的眉心便是舒展了不少。她将灵芝叫了过去,附耳低语了几句,灵芝会意,便下了马车,叫上如意,二人一起骑马走了。
吩咐完了,荣华便倚着身后的棉被,舒舒服服的靠了,眯上了眼睛,脸上再无忧心之态,倒是十分的惬意了!
何婆婆倒是有些好奇了!这种事情她见的多了,不过就是后宅之中的一些个腌臜手段,上不得台面的!只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究竟是想到了什么法子,来破解这个局?
荣升策马急急地赶回府中时,府内已是乱成了一锅粥!
一群身着深蓝色下人衣服的男男女女,正将被绑了的宋嬷嬷和王伯二人给围了起来,他们身前还有名叔领的一干护卫随从,而那群人的身后,则是坐了老夫人王氏和大夫人刘氏!
荣升一看眼前的景象,便是一阵恼怒,“怎么回事?”
随着他的一声厉喝,名叔等人如同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看着眼前之人,一脸激动道:“少爷,您可回来了。少爷,您快给宋嬷嬷和王伯做主呀!这老夫人竟是要下令将其二人杖毙呀!”
荣升拍了拍名叔的肩,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径直走到了那群着深蓝色的下人跟前儿,故意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来我府上撒野?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怎么?你们竟敢擅闯民宅了?”
荣升因为自小练武,又在军营里待了近一年,身上多多少少是带了一些气势的。如今他脸色凝重,语气冰冷,浑身所散发出来的属于将士才有的气势,让那些乌合之众自然是瞬间便没了士气,个个儿灰头土脸地让了路,自动分站到了两边儿。
他们这一闪,自然也就将里面被捆的二人给露了出来,同时,也让荣升看到了王氏和刘氏二人。
“原来是祖母来了。都是孙儿的不是,回来晚了,让祖母受惊了。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恶棍,竟然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说着,不待王氏有所反应,声音便是陡然变冷,“名叔,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这群无赖给本少爷打将出去?”
“是!”名叔说着,便示意身后的护院们抄了家伙开始逼了过来。
这下子,这群人可是怕了!这是什么情况?他们面面相觑,再看向了老夫人,见老夫人铁青了脸,不语。他们中的有些人便忍不住叫道:“少爷,我们是大老爷院儿的人。”
荣升冷哼一声,“一派胡言!大伯家的下人,如何会无端出现在本少爷的府上?你们这群无赖不懂规矩,以为我大伯也是这般的不懂规矩吗?真以为你们这帮无赖可以骗过本少不成?名叔,还不动手?要本少亲自动手不成?”
“是!将人打出去!”名叔的一声令下,护院们个个儿便精神了起来,刚才要不是名叔拦着,他们早就动手了!现在少爷回来发了话,他们还客气个啥?打!
一时间,院子里便是鬼哭狼嚎声不断!当然了,这里面也夹杂了不少的棍棒声、嘻笑声!而一旁端坐着的老太太可是气的差点儿背过气儿去!这是什么状况?这荣升一口一个无赖地叫着那群仆从,一口一个大伯怎会如此不懂规矩!这让她还怎么说话?
这要是自己说是她们带过来的人,那她们不就都成了不懂规矩的无赖?带着一帮下人闯进了别人的府第,不是无赖是什么?传了出去,自己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可是若是不说,眼看着自己带过来的二十几名下人被打的鬼哭狼嚎的,好不凄惨!这自己的脸面也是被丢尽了!
王氏气的是那胸口一起一伏的,一看便知是气的不轻!一旁的刘氏也是被荣升那番指桑骂槐的话给弄的尴尬不已!这个荣升,也不知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这不是拐着弯儿的骂她们呢吗?再一看那边儿竟是真打了起来,不由得脸色一白,有些怕了!
倒是王氏身后的一个婆子道:“老夫人,这荣升少爷已经是近一年没回府了。这过年的时候不是也没回来吗?他不认得咱们府上的下人,倒也是极有可能!”
王氏一听,想想也是!他都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了,如何还能认出是哪个府上的下人?王氏再一瞧,这一帮下人大都被打出了府去,只余下了自己身边儿的几位嬷嬷丫环还在了。
王氏此时才意识到是被这个荣升给摆了一道,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第二十二章 连环之计!(一)
经过这样一番折腾,倒是耗去了不少的时间,荣升也不着急给宋嬷嬷和王伯松绑,而是让身边的小五子给搬了张凳子到了外面,就在老夫人的一侧,自行坐了。
王氏此时已是反应了过来,自然是知道有人通知了他府中之事,这才赶了回来。
刘氏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看到荣升若无其事地坐了,她才意识到自己这个长辈有些失态了,忙理了理衣裳,清了清嗓子道:“荣升呀,你刚回府,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大伯母便将这二人做出的龌龊事说于你听听。”
接着,便将在宋嬷嬷的屋子里,发现了一双男子的鞋,最后一查竟是王伯的!这还了得?刘氏将事情说的是极为严重!严重到若是不打杀了这二人,便是于荣升兄妹俩的清誉皆是有损了!
荣升不以为意道:“大伯母可是看真切了?您可是确定这双鞋子便是王伯的?”
“这还有假?荣升呀,其实呢,这算是后宅之事,你是府上的少爷,还是莫要过问后宅之事为妙!这种事情,交给我与你祖母发落就是了。”刘氏说着,作势便又要发号施令了。
“大伯母此言差矣!既是我伊府的家事,侄儿岂能坐视不理?”
荣升说完,吩咐道:“名叔,先将二人松了绑,本少爷倒是要好好问问,可是确有其事?”
“是!”名叔即刻派了人给二人松了绑,将二人嘴里的帕子也给掏了出来!二人一得到自由,立马就在荣升跟前儿跪了,“少爷明查呀!奴婢(奴才)是被人给冤枉的呀!”
荣升听了,也不急,“起来吧。有什么话,一个一个地说。当着祖母的面儿呢,还能真冤枉了你们不成?”
王氏听了,就是气的一阵胸闷!这分明就是在讽刺她不辩是非了!王氏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荣升说的是!有什么委屈说出来便是!自有老身为你们做主!”
宋嬷嬷却像是没听到她说话一般,哭道:“少爷,奴婢冤枉呀!奴婢多年来一直在府上伺候着,奴婢是夫人的陪房,当家的现在还在为夫人管着这城里的一间铺面,虽然没有多大,可是夫人对于奴婢一家子向来是信任的很。奴婢为人如何,少爷小姐都是清楚着呢。奴婢怎么会做出这般没脸的事来?再者说了,这王伯比奴婢要大上近十岁,奴婢如何就会看上他了?还求少爷明查呀!”
王伯也是一脸地难堪道:“少爷,老奴一家当年是被老爷所救,老奴一生感恩不尽!纵是万死,不足以报老爷之大恩呀!老爷刚刚才走,老奴如何就会做出这有辱伊府门风之事?岂不是在打老爷夫人的脸吗?少爷,您和小姐都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老奴与伊总管相识近二十载,老奴岂会做出这等有损体面之事?”
刘氏听了,冷冷一笑,“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们二人若是真的没有那龌龊事,为何你的鞋子会出现在了宋嬷嬷的房里?”
“回大夫人,您如何就认准了那是老奴的鞋子?为何就不是旁人的呢?”
“好你个王伯,嘴皮子倒是利索了!是不是你的鞋,一看便知!”说着,刘氏便命人将那双鞋子给拿了过来。
这在场的下人们看了,却是面面相觑,这鞋子是不是王伯的,一眼就能认得出来。这伊府上下,除了名叔,就是王伯了。这二人的衣着鞋袜与一般的下人自是不同的,其材料、做工、颜色都是与普通下人区分开来的。
“你可是瞧仔细了,这双鞋子,可是略有些旧,显然是穿过几次的。看看这款式,这布料,还有这做工,不是你王伯的,还能是谁的?”刘氏指着那鞋子道。
王伯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双鞋子的确是他的,只是他也不知道是何时就跑到了宋嬷嬷的房里。王伯将自己身边儿的人都想了一遍,最终将视线锁定在了一个名叫旺财的下人身上。
那旺财见王伯的眼神看过来,便微动了动,将自己隐在了人群之后。见此,王伯的心里便更是明白了,定是这旺财趁着自己中午睡着了,偷拿了自己的鞋子,再买通了宋嬷嬷身边儿的小丫环,将鞋子给藏了进去!要是现在要如何辩解呢?他又如何会认?
就在此时,王伯的妻子王婶儿站了出来,“回少爷,这双鞋子的确是奴婢的相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