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荣升在荣华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小算盘!你故意将那霍山石斛将三万两的银子卖给了白云潇,反过来让他觉得自己亏欠了我们伊府,才会答应教你推拿的吧?”
“哥哥说的哪里话?那药是他自己要买的,又不是我非得逼着他买的!再说了,起先六万两的叫价,是他自己出的,又不是我标的价!如今让哥哥一说,好像是我占了他多大便宜似的!”
听着荣华有些不太情愿的语气,荣升强忍了笑意,“你这丫头,还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是卖了大价钱,反过来,还要让人家买主觉得他自己占了大便宜!你这脑袋瓜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以后若是不让你做生意,还真是浪费了你这脑子了!”
荣华扮了个鬼脸,笑道:“哥哥,我承认我是想着那白云潇手上那一套独特的推拿手法了!若不如此,我怎么才能将那东西学到手?再说了,这推拿之术,我学来是为了救人,为了医治更多的人,又不是为了害人!哥哥就莫要再提了!”
“推拿?那白云潇祖传的那一套,就真的是那么好?”
“这是自然!”荣华生怕哥哥会阻止她与白云潇接触,从而就不能再学习推拿,忙道:“哥哥不知道,推拿的作用是疏通经络,行气活血,滑利关节。推拿手法作用于体表局部,在局部通经络、行气血、濡筋骨,并且由于气血循着经络的分布流注全身,能影响到内脏及其他部位。比如说按揉背部十一、十二椎旁开一寸半的脾俞、胃俞能健脾和胃,按点合谷穴可止牙痛。由此可知,推拿治病可是有依据的!”
荣升见荣华几乎是急着把自己所知道的有关推拿的东西都说出来了!有些哭笑不得道:“哥哥没说推拿不好,只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为何非得学这个?你就不嫌辛苦?”
“哥哥,自我拜了何婆婆为师的那一天,我便想着要如何学好医术,以便将来为咱们府上的保安堂出一份力。如今既然是有机会能学到更多更好的东西,我为什么把握这次机会呢?我也知道,我这法子,其实是有些阴险了些!可是哥哥你可知道,那白云潇虽为神医,但也只是针对他们卡卡族而言!对于外族人,他收取的诊金,可是相当的昂贵的!”
“这一点,为兄也听说过。”
“所以说,我要想法子学的更多,更全!将来好为更多的人医治病痛,我现在才十三,不趁着现在好好学,难不成,要等到以后老的走不动路了再学?”
“好了!反正为兄也说不过你!罢了!一切随你吧,只要你高兴就成!只是有一样,千万别累着自己了!还是身体要紧!没有什么比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更重要的事了!”
“是,哥哥。”荣华知道哥哥一说这个,自己就绝对只有点头应是的份儿,否则,怕是他又要唠叨不休了!
“还有,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勿必要先报于我知晓,经我同意,才可冒险,否则,我绝不轻饶!”
“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荣升见她的认错态度还算良好,也不再多待,起身出了客院,临走前,又叮嘱宋嬷嬷一定得好好给荣华补补身,虽然是在寺里面,不能动荤腥,可是素食也是可以补身的。
荣华见自家哥哥的身形走远了,才撇撇嘴,坐了。
如意绷着一张脸进来了,“小姐,您这次可是把奴婢给吓死了!您要是信不过奴婢,就请小姐直说,何必要瞒着奴婢拿着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荣华一瞧,定然是哥哥刚才出去时,与她说了什么,这才恼了!荣华心底里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道:“好了!多大点儿事,瞧瞧你们一个一个地轮着到我这儿来摆脸子!行了!我以后有什么事儿,再不瞒你了,成了吧?”
如意在听到小姐那句,‘多大点儿事’的时候,本来还是心中一气,到了后面听到那句,‘再不瞒你了',这心里又是一喜,有些不太自在道:“小姐说的可是真的?当真不再瞒着奴婢了?”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有糖吃?”
话落,便看到如意咧嘴一笑,“小姐说话算话就好!奴婢先去看看宋嬷嬷给您炖的莲子羹好了没?”
荣华本来也是真的中了马蹄莲的毒,又和荣升说了会儿话,这一空下来,马上就觉得有些疲累了!灵芝扶了她到床上再躺了,“小姐,您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太好,还是再好好休息一下吧。”
“外面可有什么消息?”
“听说是孙知府来了,如今正去明缘大师的禅房去请罪了。”
“那孙青呢?如今可消停下来了?”
“回小姐,孙少爷倒是消停下来了。可是奴婢听说,孙少爷似乎在口口声声地大骂孙小姐,说都是她的错。至于为什么,奴婢就不知道了!”
荣华听了,眼神中便是露出了一抹了然!果然如此!孙青,你和你妹妹串通一气,就是为了毁我清白?如果我没有猜错,原先服下那催情药的是我,而要与我有肌肤之亲的,就是你孙青了吧?还真是心狠!说来说去,为的还不就是我伊家偌大的家业!简直就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四皇子和周海涛轮流叮嘱,有什么事情要多多照顾伊家,他们怕是知道惹不得哥哥,便来惹自己了!想着当我伊府的乘龙快婿?做梦!
荣华的眼皮有些沉,知道自己身上的药性尚未完全去除,深吸了一口气,孙宁,孙知府,这一次的事,你究竟是知不知情呢?你究竟是教子不严,还是纵子为恶呢?
挡不住越来越浓的困意,眼皮也越来越沉,荣华终于是抵挡不住那马蹄莲的药性,渐渐睡熟了。她的床边,除了灵芝,还有如意守着。
宋嬷嬷端了莲子羹进来的时候,就见荣华已经睡了,有些焦急道:“这怎么就睡了?小姐可还是没有用东西呢?”说着,又有些急道:“别不是那药性太猛,又晕了过去?”
如意笑道:“嬷嬷放心。刚才明缘大师走时说了,小姐体内的药性还没有完全消除,睡一会儿是正常的。无需担心。”
宋嬷嬷这才松了一口气,“那我先去把这莲子羹再热上,小姐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再用!”
荣华这边儿是睡了,对于外面儿的事情是不闻不问了!可是也就是她这个院子里还安静些,外面简直就是翻了天了!整个宏昌寺里都几乎是戒了严!这几十年来,在没有御驾亲临的情况下戒严,还真是头一遭!
孙青所居的客院里,此时安静异常,正厅里,满屋子的人,却是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场面是既尴尬,又冰冷。
终于还是孙知府轻咳了一声,怒喝道:“孽子!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看看你在寺里都做下了些什么混帐事?简直就是丢尽了我孙家的脸面!还还快快向明缘大师磕头认错?”
孙青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忙冲着明缘大师的方向就是一阵儿猛磕,嘴里还一个劲儿的说着,“大师饶命!大师,弟子不是无意的!此事定有蹊跷!还请大师明查!”
明缘大师却是看也不看他,倒是他身旁的一位身形高大的和尚怒道:“蹊跷?有什么蹊跷?你这屋子里里外外,都已是命人查了!不只是寺里的师兄弟们查了,你带的随从也都仔仔细细查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你还想说什么?说是别人给你下了药?哼!也不想想有没有什么信!”
“大师,我当时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大师,你一定要相信我呀!我是被人陷害的!我这不是第一次来宏昌寺,平日里我在外面无论多胡闹,在这宏昌寺里都是没有过半分不敬佛祖的言行举动呀!大师,您一定要相信我!还我一个公道呀!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呀!”
孙知府看了看明缘大师的脸色,有些尴尬道:“大师,您看,犬子虽然顽劣,但这些年在这宏昌寺里也的确是没有做过什么有失体统之事。这里面说不定是真的有什么误会!还请大师详查。”
明缘大师这才睁开眼睛,睨了那孙知府一眼,“孙大人所言极是!只是至今为止,这院里院外都还没有找到任何公子口中所说的什么被人陷害的迹象。如此一来,倒还真是难办了!”
孙知府的脸色一黑,瞪向那孙青,“说!你今日都和什么人在一起了?是不是在外面被什么乌七八糟的人给灌了东西?”
孙青一听,脑子转的飞快,这摆明了就是父亲在给自己找个台阶呀!
“这,我想起来了。我回院子以前在后山上和几个朋友一起喝了些酒,回来的路上便有些昏沉沉地。”说着,用力甩了甩头,“现在,也想不起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院子里来的了?”
孙知府一挑眉,“你们说!少爷说的可是实情?”
“回老爷,少爷说的没错!少爷回来时,走到半路上还把方向给弄反了,是小的们把少爷给搀回来的。”孙青身边儿的小厮马上就反应过来!现在不忙着改口替少爷作证,还等什么时候呀?弄不好,回府后,老爷一怒,就得先处置了他们这些下人!
荣升和白云潇听了,哪里有什么不明白的?摆明了就是想着给自己找个做下错事的理由!说到底,还不是怕明缘大师真恼了,直接就取了他孙青的性命?即便是明缘大师再慈悲为怀,可是在这宏昌寺里行下如此龌龊之事,简直就是亵渎神灵!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宽恕的!
荣升抿唇一笑,“大师,既然孙公子如此说,想必也是的确如此了。依晚辈看,这孙公子也是被人给灌了酒,饮多了。又或者是他的什么朋友给他在酒里动了什么手脚。未必就是孙公子心甘情愿地犯下这糊涂事的。”
白云潇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荣升居然会为这孙青求情,稍一愣,再转念一想,明白过来,自己猜疑到了孙秀儿给荣华下毒,可是这伊荣升未必猜的到呀!
白云潇哪里知道,这荣升在客院里和荣华的那一席谈话?还以为这伊荣升是个好脾气的,温和无害的!却是不知,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六十六章 借刀伤人(下)
不止是白云潇,在场所有的人几乎是都没有想到伊荣升会开口为孙青说话!毕竟,先前孙青伙同伊荣贵企图污蔑保安堂的名声一事,在苏州城里也是闹的沸沸扬扬,虽然百姓们都没有明说是孙青作为背后主使的,可是眼睛都是雪亮的!没有孙青发话,那几个捕快,伊荣贵能指使的动?
如今伊荣升为孙青说话,倒是孙知府始料未及的。他抬眼看看伊荣升,见其面色平静,眸子里也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一时倒是摸不透,他想干什么了?
“大师放心,下官这就让人赶快去查,看看今日究竟是什么人跟这个孽子一起饮酒了!定然会给寺里一个交待。”
明缘大师叹了口气,“阿弥陀佛!孙知府,令公子即便是并非故意,可是他破坏了本寺的规矩,亵渎了佛祖是事实。按照我寺里的规矩,便小惩大戒吧。戒律院何在?”
“弟子在!”
“将孙青拉下去,杖责四十,赶出府去。自即日起,再不准其上山入寺。”
“是。”
孙知府的眉心紧了一下,不过旋即又松开!只是杖责四十,赶出寺去,已是极大的宽容了!若是寻常人,怕是直接就被杖毙了!
“大师,既然此间事了,是非也该查查我妹妹中毒一事了?”伊荣升有些温凉的声音响起。
“荣升公子放心,老衲断然不会纵容凶手,荣华施主既是在寺里出了事,老衲为其主持公道,自是责无旁贷!来人,搜查所有客院,看是否能找到马蹄莲花,及马蹄莲所制成的汁液!”
“是。”
“师父,有的客院是女眷,您看?”
“事关人命,即便是女眷,也要搜查。只好请众位女眷多多担待。也让弟子们都好好地解释一番。”
“是,师父。”
白云潇看了一眼仍是端坐在此的孙知府,笑道:“大师怎么忘了?小智经过哪条路?在哪儿看到的小鸟?那附近又住了些什么人?这些事一查便知。”
明缘大师看了自己身旁的大和尚一眼,那大和尚会意,点了头,便大步出了屋子。
“孙知府还请稍候吧。刚才小智所说的地方,倒是离令千金和令公子所住的地方都不远。令公子现在正在受杖刑,他的住所,也就是这里,老衲已派人一一查看过,并没有那害得荣华施主中毒之物。至于令千金那里,还请大人稍候吧。”
孙宁一听,眯了眼,脸色变幻莫测,“大师,可否还请告知下官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就在寺中的弟子来向我禀告令公子的行为之前,荣华施主在自己的屋中饮茶,竟是中了马蹄莲之毒!如今虽是被老衲救醒了,可是体内的余毒尚在,怕是还在房内休息。老衲与这位白公子一起查看过了荣华施主所用的一概器皿,正是那只茶杯上,被人涂抹了马蹄莲的汁液。”
听完明缘大师的话,孙宁的脸色立马就变了!马蹄莲?汁液?如果他没有记错,自己的女儿的确是最为钟爱马蹄莲,而且经常自己在府中鼓捣那马蹄莲的花瓣!怎么会这么巧?
孙宁一脸凝重地问道:“那马蹄莲的汁液有毒?”
“马蹄莲全身上下都有毒,无论是花瓣还是叶子。只要是被人误食,轻则呕吐昏迷,重则丧命!”明缘大理由解释道。
孙宁这才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他那有些细小的眼睛里,似乎是还闪过了一抹出奇的光亮,让人琢磨不透!再一转眼,那眼神里竟是滑过了一抹的狠厉!没人知道,现在孙宁想到的,竟然会是自己的小儿子在去年死亡的离奇事件。
荣升看到孙宁的眼神,心里便是一阵冷笑,老狐狸!即便是你再狡诈,事情牵扯到了你自己的身上,你也是无法冷静思考的!更何况,只是看到现在你的表情,便知道你定然是怀疑到了孙秀儿与你小儿子的死有关吧?哼!多行不义!
孙宁略一失神,不过很快便调整了过来,“大师,现在正是马蹄莲盛开的季节,即便是在寺内发现了有女眷携带此物,也未必就是那人下的毒呀?如此判断,岂不有失公允?”
“大人说的没错!”荣华出声道:“所以白公子刚才提到的小智师父所说的话就十分的重要了。小智师父奉命给舍妹送去茶水器皿,不想中途有人故意将小智师父引开,故而将那茶盏换了。这才使得小妹中毒。草民来此之前,已经再次问过小智师父了。他说和小妹用的器皿一样的,就只有四处客院。其实要查原本也是十分简单,只需要检查那几家与小妹用的器皿相同的客院就可以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也为了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走那凶手,故而大师才会提议将所有的客院都进行搜索。”
明缘大师点了点头,“荣升公子说的没错。和荣华施主用的相同器皿的,一个是荣升公子,一个是令公子,一个是白公子,还有一位则是令千金了!而荣华施主中毒时,荣升公子和白公子都在禅房陪老衲下棋。自然是没有作案时间的,不过为了公允起见。白公子也提议命人连他们的也是一并仔细搜索了。”
孙宁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那位身穿浅蓝色衣袍的公子,看其相貌英俊,面色白晳,特别是其眉目之间,一股让人只一眼便再也忘记不掉的风华渐渐地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让人有些看不清楚,眼前之人,究竟是凡人公子,还是谪仙下凡?
孙宁再次闪了神!这一闪神却是引得白云潇不悦,不过看在孙宁是苏州知府的份上,强自将那股不悦压了下去。
孙宁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地清咳了两声,“大师,不知小女现在何处呀?”
“这,老衲也不知晓。还请孙大人稍候,想来,孙小姐待会儿便会过来了。孙少爷出事时,孙小姐曾出来过一次,待了一会儿,便回去了。现在许是还在自己的客院吧。”
外面进来了一个小和尚禀告道:“启禀方丈师祖,戒律院已打完了四十杖,现在孙青已被送至寺门外了。”
“知道了,退下吧。”
“是,师祖。”
很快,前往各客院搜索的和尚们便回来复命了!
听完了众人的回复,孙宁的一张脸,已是黑的不能再黑了!竟然是真的在自己的女儿孙秀儿家里搜出了马蹄莲汁液!对于这一点,孙宁其实先前就隐隐有了预感,毕竟自己的女儿的确是格外的喜欢马蹄莲,一想到自己的小儿子的死,极有可能跟这个孽女有关,孙宁的心里就是一阵厌恶!可是眼下的情形不对!自己就是对这个女儿再失望,再痛恨!她也是自己的女儿!她也是姓孙的!自己怎么能够让自己女儿的声誉败坏了?要知道自己可是不止这一个女儿!若是这个女儿的声誉败坏了,那自己其它的女儿也是会受到连累的!又想到眼下孙秀儿已经是到了议亲的年纪,孙宁的心里就更是复杂多变了!
孙宁的一番心里活动,面上自然是不会显露出来!可是他心底的想法却是瞒不过荣升和白云潇的!这两人都是极为精明,哪里会想不到孙宁的顾虑及打算?
“大师,如今既已查出来了,是不是该请大师给我妹妹一个交待?”
“伊公子,只是从秀儿的院子里搜出这些东西,怕是不足以认定凶手就是她吧?本官为官多年,审案无数,也自知要判定什么人有罪时,这人证物证,可是必不可少的!”孙宁思索再三,终于也还是开口了。
“孙大人所言不差,仅凭这个,的确是无法认定下毒之人就是孙小姐!”荣升一脸严肃道:“大师,不知那位小智师父可还在?有关那只小鸟的事情又是否有了进展?”
明缘大师冲着身边那位大和尚使了个眼色,大和尚会意,出了门,没一会儿,便带了一干人回来。
“启禀师父,都已查清了。小智遇到那只受伤的小鸟的地方正是距离孙小姐的客院最近的一处地方。而且经过搜索,弟子也找到了那只受伤的小鸟,弟子已仔细查看过,那只小鸟受的是镖伤!应是有人故意用暗器射伤的。”
大和尚说完,便闪了身,他身后的另一名僧人道:“师父,弟子等仔细看过了。在那只小鸟受伤不远的一棵树上找到了这只镖,与这小鸟所受的伤倒是相符。还请师父过目。”
话落,便见那僧人递上了一只小巧精致的飞镖,那镖尾处还用一根红线绑了,似是做为一种标记。
孙宁一看这飞镖,眉心便紧到了一处!这支飞镖,他可是认得的!正是自己女儿身边的一位会武的婢女所用。
“来人,仔细查找,看此物究竟是何人所有?”明缘大师道。
“不必查了!”荣升仔细看了那飞镖,状似有些无意地向着孙宁的方向看了一眼,“这飞镖并不难认!怕是随便一个略懂一些武学的苏州人,都识得!”说罢,便是长叹一声,“我妹妹常年足不出户!即便是开始习医了,也是极少出门!竟是不知何时得罪了孙小姐,使得孙小姐如此狠心,竟然想着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她!”
明缘大师听了,微微一蹙眉,什么也没说,不过那眼睛里倒是闪过一道清明,随即便半阖了眼,似是神游去了。
白云潇则是笑道:“还真是有趣!想不到这孙小姐堂堂知府千金,心思竟是如此狠毒!还真是让白某大开眼界了!”
孙宁的脸色被气的铁青!这个白云潇虽然没有官职在身,可是因为其特殊身分,西凤国的官员们,还是对他礼让三分的!毕竟,谁也不愿意得罪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会成为你救命恩人的神医的!
“白公子这话说的怕是太早了吧?大师,并非是下官袒护小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总得让小女也自我辩解一番吧?至少也得给她一个申诉的机会不是?”
明缘大师头也不抬,眼睛也不睁,吩咐道:“去请孙小姐过来吧。”
“是,师父。”
荣华再醒过来的时候,日头已是偏西了。天色已是暗了下来,屋子里也燃上了灯烛。
荣华用胳膊撑着起了身,看到一旁正在燃烛的灵芝,“我睡了很久吗?”
“小姐醒了?小姐睡了有一个时辰,不是很长。”灵芝说着,便放下了手上的东西,近前扶了荣华一把,让荣华半靠在床上,这样还稍微舒服一些。
“如意,小姐醒了,快去请宋嬷嬷将吃的送进来吧。”
如意听了,掀了帘子进来,笑道:“小姐醒了?奴婢这就去告诉宋嬷嬷。”
荣华进了一碗莲子羹,才问道:“哥哥呢?还在忙?”
“小姐,您可不知道现在外面都已经是闹成一锅粥了!”
荣华笑了笑,“嬷嬷指的可是那孙秀儿一事?”
“小姐知道了?”宋嬷嬷一愣,“这,也就是刚才的事儿,小姐的消息怎么这般地灵通?”
“哪里是我灵通?而是在我睡前,便听哥哥说,似是查到了什么线索,与那孙秀儿怕是脱不了关系。我当时也没有在意,如今听你这样一说,能让整个宏昌寺乱成一锅粥的,可是没有几个人有这本事!”
“小姐说的是。要说这孙知府也不知是倒了什么霉了!这孙家的大公子先是在这寺里头行一些个龌龊事,被寺里的和尚还有其它的香客给逮了个正着,如今竟然是自己的女儿也被牵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