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春华小筑,何婆婆便快速地去了温室,看她培植的那些草药了。荣华就没有那么闲了,先将庄子上的管事和管事娘子都叫过来问询了一遍,又看了庄子上的帐薄,到安排好的住处都看了一遍,这才去了温室。
这温室建的并不太大,也就是有三间屋子大小。虽然地方不大,可是这里面培植的药草各类可是不少!其实这庄子上还有一处温室,那处地方较大。只不过不是用来培植药草的,而是用来栽种新鲜的蔬菜的。里面有萝卜、芹菜、芋头、韭菜、葱蒜等蔬菜,像这种温室,也就只有大富大贵之家才能栽种的起。除了室外的覆盖,还要在温室的地下火道燃烧茅草、干柴等物来升温。每个温室都要有五六名下人专门轮流来打理,马虎不得的!
荣华一进温室便感觉到了湿热之气扑面而来!这里培植的草药,不仅仅是对温度有要求,对湿度也是要求极高。因此,这温室内的下人要每隔两个时辰在这地面上洒上一层水,只是喷洒,并不是浇灌,只是为了保持这温室内的湿气。
“师父,这些药草都还长的不错。现在已是冬季最冷的时节了,咱们的药草长势还是如此之好,想来明年就可以再多建几个这样的温室了。”
“不错!只是有一样,荣华,这温室不能建的太大,否则这温度与湿气,着实是不好掌控,特别是湿气!既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太大了,我担心这草药的根部会腐烂,太小了,怕是这叶子便要萎靡了。”
“是,徒儿记下了。”
“这安息香的培植着实不易!而且此药的用途也算是广泛。可治疗猝然昏厥,牙关紧闭等闭脱之症,兼可行气活血,又可用于心腹疼痛,产后血晕之症。此药与麝香、苏合香、安息香均有开窍作用,但其芳香开窍之力有强、弱之不同,麝香作用最强,安息香、苏合香开窍之功相似,而麝香兼有行气通络,消肿止痛之功。荣华,以后用药时,定要根据它们的药性不同,而谨慎用药。特别是麝香,孕妇是禁用的。除非是到期未产,可用以达到催产之效。”
“是,师父。徒儿一直好奇,这麝香为何会如此神奇?只是徒儿孤陋寡闻,从未见这林麝一物!”
“呵呵,你一个女孩子家的,的确是难以见到一次活物。而且此物生长在高山深林之中,不易猎得,故而极为珍贵。”
师徒二人在温室里谈的不变乐乎,连用饭的时间也忘了。直到灵芝来催,二人才恍觉肚子确实是饿了。
下午,荣华小憩了一会儿,便让如意陪着到庄子的后山上去瞧瞧,看能不能有什么较为新奇的发现。
“小姐,上次出来采药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周世子,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再遇到什么人?”如意有些期待道。
荣华则是轻笑一声,“净说些浑话!哪里能每次出门都遇到什么人?岂不是太巧了!”话落,荣华的脑子里竟是不由得浮现出了那银面男子的形象!那男子虽然掩了面,可是一身高贵清雅之气,却是掩不住的!只是其周身的气质,便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他身上的气质高贵,却与当初的四皇子不同,那周海涛更是比不得!那银面男子的身形略瘦,可是却给人坚毅之感!一说话,便又觉得近乎妖魅,实在是有些矛盾!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身上的那抹高华的气质,那是一种让人只一眼,便忍不住有些想要仰望的感觉!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如意连叫了两声,有些纳闷儿道。
荣华这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怎么又想起那个陌生男子了!心里便是有些羞愧!脸也有些不太自然,耳际已是微微泛红了。“没什么,只是在想上午师父教的那些药理罢了。一时入了神,竟是没有听到你唤我。”
“小姐,前面的路有些不太好走,您可是千万别再走神了,否则,可是容易崴脚的。”如意好心提醒道。
荣华听了,心里更是有些窘迫,仿佛是自己刚才的想法被人洞穿了一般!心里有些微恼,可是面上却只淡淡笑了,“知道了。不是有你在?若是我真的崴了脚,你便背我回去就是。”说罢,便加快了几步,似乎是为了掩藏自己刚才的那份窘迫。
如意一脸的不解,不过也没多问,快步跟了上去。
其实这后山上此时虽然是树木还算是繁茂,到底是不比其它时节,一些不太耐寒的树木,都已经是枯叶落尽,只余枝干了。如此一来,这山上的视野倒是开阔了许多!
二人在山上就这样漫无目的转着。荣华倒是期望能再找到一些个名贵药材,只不过,现在的季节已冷,想找到,还真是不易。
荣华突然眼前一亮,轻叫了一声,“款冬花!竟然真的是!如意,快拿小镰过来。”
如意应声而至,自身上将背篓解下,取出小镰刀,“小姐,您还是在一旁看着,让奴婢来吧。”
“不成!这采款冬是极讲究的。将植株与根茎全部刨出,摘下花蕾,然后将根茎仍埋地下,以待来年再收。你先看着我弄,然后,你再帮我一起弄。”
“是,小姐。”
一主一仆丝毫不顾及形象地,就蹲在地上,慢慢仔细地摆弄着款冬。没多久,便已是采收了不少的款冬花。
“这采收款冬以蕾大、身干、色紫红、梗极短、无开放花朵者为佳。回去后,叮嘱庄子上的人,置干燥处,防潮,防蛀。还有,花蕾上带有泥土时,切勿用水冲洗揉擦,避免遭受雨露霜雪淋湿,使花蕾颜色变黑。可摊放在干燥通风处晾干,如果长时间无法晾干,就用底下架了干柴慢慢烘干,也不可太热了。待全部干透后储存入药。我说的这些可都记下了?”
“回小姐,奴婢记下了。您放心,回去后,一准儿给您弄的好好儿的。”
荣华慢慢起了身,“哎哟!”
“小姐,没事儿吧?”
“没事儿,许是蹲的久了,竟是有些麻了。休息一会儿便好。”
“小姐,那边儿日头,奴婢带您去那边儿稍坐一下吧。”说罢,便背起药蒌,扶着荣华走了几步,在一块儿巨石前,如意先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叠了叠,铺好后,请了荣华坐下。
“如意,这样你不会着凉吗?”
“小姐放心!奴婢是习武之人,没有那么娇贵的!奴婢有内力护体,冻不着的。”
荣华点点头,便攥了拳头,轻捶起了自己有些麻的腿。
午后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荣华笑着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蓝蓝的!纯净无污,像是蓝丝缎一样,看起来鲜亮鲜亮的!那一抹暖阳,白中微泛着黄,从荣华的角度看去,那光茫似乎是还有一圈一圈的光晕!特别是看到山下有一处小溪,那阳光折射在那水面上,竟是呈七彩色!煞是好看!这倒是让荣华来了兴致!
“这阳光果然是奇妙,溪水明明就是没有颜色的,可是被这阳光一照,竟是呈五颜缤纷,好看的紧!”
如意闻言也看过去,赞道:“真是美景!奴婢也从未注意到过呢。”
荣华正坐在这里赏着景,便听到了一阵极为悠扬洒脱的琴音!
那琴音婉转悠扬,一会儿如同是孩童低笑,天真无邪;一会儿又如同是林中百灵,高歌一曲;一会儿像是林间的溪水之音,清纯好听,一会儿又像是那冬日的暴风雪,极为粗犷豪放!
荣华听着听着,不觉就入了迷!心里却是存了不小的疑惑,按理说,这一支曲子,如此地转折千回,有些不合常理,不该如此动听!可是这琴音偏生让人听了,就像是入了魔,再想不起别的,只想着顺着这曲子的思绪飘走!
约莫过了得有两盏茶的功夫,那琴声渐近尾声,荣华轻叹了一声,“好曲子!好琴技!能将如此繁杂之曲,弹得如此动听优美,真乃是奇人也!”
一旁的如意可是没有听出什么玄妙之处来,只是本能地四下张望着,防止有人对荣华不利!
少顷,一曲终。
荣华似是仍有些恋恋不舍,“如此佳曲,可惜了,竟是只得一闻!若是我能习得,以后弹给哥哥听,该是何等的玄妙!”
话落,便听到一阵大笑声传来!
荣华一惊,顺着声音看去,见一身穿宝蓝色长袍的男子自林中缓缓走出。那一袭长袍将男子整个人衬得如同是宝石一般闪耀!那衣领和袖口处皆是用上等的白色貂绒所缀饰,一看便知绝非是什么平民百姓。
那男子越走越近,荣华终于能看清楚了他的面貌,心里咯噔一下,这天底下还有男子能生得这样好看?那一双桃花眼里黑眸如墨,白净的脸上,不见一丝的瑕疵,甚至是比之女子的肌肤还要更加地白皙!那高挺的鼻梁,略有些薄的嘴唇,使男子整个人看上去,极为妖艳!没错儿!就是妖艳!
荣华心中腹诽,这是男子么?一个男子生的这般好看作甚?还让不让这天下的女子们活了?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如意有些戒备道:“你是什么人?”
男子看了如意一眼,见她将那位小姑娘护在身后,摆明了就是怕他会伤害她的主人,轻笑道:“姑娘不必惊慌!在下白云潇,是江南南部的卡卡族人。也是行医之人,特地来此寻药的。”
荣华听了,略一思索,想起前世在京城时,曾听说过卡卡族的人到京中给皇上贺寿,其中有一人便是叫白云江潇,此人相貌俊美,生性风流,而且医术高绝。最重要的是,他是卡卡族里,除了族长之外,地位最为尊崇的巫医!
荣华示意如意让开,前进了两步,欠了欠身道:“苏州伊府,小女子有礼了。原来是白神医,是小女子有眼无珠了!”
白云潇听了一愣,有些意外道:“姑娘竟然知道我?”
“白神医医术高明,几乎没有您治不好的病,小女子自然是听说过。”
“呵呵!有趣!有趣!你也是习医之人?”白云潇看到了如意身上背的药蒌笑道。
“小女子略通药理,怎及白神医分毫?”
白云潇看向荣华的眼神微闪,“小姑娘是江南伊府的大小姐?”
荣华听到他说的是江南伊府,而不是苏州伊府,便知道这个男子果然是也注意到了伊家,遂笑道:“不知白神医何时来了苏州?是只身一人前来?”
“在下的随从都在苏州城中的客栈内。今日白某不过是出来随意走走,不想竟是遇到了伊小姐?”
“那刚才抚琴的可是白公子?”
“正是。”
“那为何不见白公子的琴?”
白云潇弯眉一笑,“刚刚被在下的家童拿走,下山了。”
“不知刚才白公子所奏为何曲?还恕小女子孤陋寡闻,竟是从未听过!”
“呵呵,不过是我卡卡族的民间小调罢了!让伊小姐见笑了。”
“不知白公子此次来苏州,是为了寻找哪些草药?”荣华轻眨了眼问道。
白云潇的眸子微微一暗,似有为难之处,“白某此次前来,正是为了寻找一味灵药。听闻在保安堂有售,所以便于几日前到了苏州,不想,竟是让白某失望了。”
荣华的心思一动,“不知白公子所寻的是哪味灵药?可否说与荣华听听?”
“犀角!”白云潇的声音里微有些失望。
荣华闻言,登时瞠目,果然是一味灵药!这犀角极为难得,怕是宫里也不见得就有!何况是小小的保安堂?
“白公子所求之药,果然是一味灵药!保安堂不过是民间的小小药堂,的确是无力收藏此等灵药!白公子若是急于求得此药,怕是还要前往京城了。那里高官贵富,许是会有公子所求之药。”
“多谢伊小姐了。犀角的确是不宜得!这一点,在下出来之前,也早已料到。罢了!要得灵药,也是要讲缘分的!如今不得灵药,许是他的缘分未至吧!”
白云潇的后半句说的有些含糊不清!不过荣华心里却是明白,前世曾听闻卡卡族族长的小女儿患有先天之疾,一直未得痊愈,白云潇为此不得不遍游山川,最终有没有治愈,她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位白云潇可是个人物!在卡卡族里,明面儿上说是不及族长尊贵,可是实际上,却是握有卡卡族的各种大权!特别是卡卡族的财势,可是有一大半儿的势力都在白云潇那儿呢!
荣华思及此,想到自己若是能得到这白云潇的支持,那么,自己他日若真的进了京,他对自己而言,未偿不是一件好事儿!要知道,前世自己进京不久,他也进了京。而且还得到了皇上的重用!甚得皇上的欢心!
“白公子求此灵药,可是为了救治什么人?不过就是一味药,何来什么缘分不缘分的?为何不再去其它的地方试试呢?”
白云潇一愣,仔细地看了荣华两眼,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一双明目灵动有神,最美的不是那双眼睛,而是那双眉毛!竟是天生的蝴蝶眉!将那本就灵动的眼睛,更衬地多了几分灵气雅丽!再看这小姑娘周身的气质,淡雅中透着隐隐的高贵,那眉目之间浓浓的书香之气,哪里像是什么商人之女?就连一些个豪门千金,怕也是不及她分毫的!
“多谢伊小姐提醒了!伊小姐说的对,在下的确是不该放弃,应该继续寻找。”
“荣华斗胆一问,不只公子要用那犀角来医治何病症,就不能以其它灵药来代替吗?”
白云潇摇了摇头,“若是真有那般容易就好了。今日我与伊小姐倒是有缘,居然能在这山中偶遇。倒是在下的荣幸了。在下就此告辞!”
荣华的眸光一闪,“公子且慢!”
白云潇的身形微顿,看向荣华的眸子里已是多了一抹不耐!白云潇相貌俊美,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不少的闺阁小姐,对他心生爱慕,目光贪恋!更有甚者,投怀送抱者也是不少!
荣华见其眸子里闪出的那抹厌弃之色,就知道他误会了,连忙道:“公子,荣华也是习医之人,知道药草对于医者和病患的重要性!如今虽不知公子要医治何人,又是医治何病,不过荣华手里倒是还有一味奇药,只是不知道于公子是否有用?故而贸然一问。”
白云潇闻言,也知是自己想歪了,误会了人家小姑娘,便有些尴尬道:“多谢姑娘了。只是保安堂中在下已去过几家了,并没有在下要找的药。姑娘有心了。”
“白公子,那味奇药,并不在保安堂,而是在伊府。”
“哦?”白云潇的眼神猛然一亮,宛若是那夜间突然就有了一颗星星闪耀着华丽的光茫一般,使其本来就美的一双桃花眼里,更是多了一抹少见的风华!“不知姑娘所指的,是哪味药?”
“是几年前,父亲偶然在一位奇人手中高价购得的,一直存放在伊府的库房。名叫'霍山石斛'!”
“哦?霍山石斛?果真么?”
荣华一脸委屈道:“白公子这是何意?难不成我荣华会拿我伊家的名声开玩笑?”话落,便抿了一下唇,又道:“这药当年父亲购得后,本欲放在保安堂中出售的。可是母亲却说此药极为难得,若是放在保安堂明码出售,许是会让一些个心思不纯之人而故意购得,再为难真正有用之人,故而,便存放在了伊府!等着若是真正有需之人到保安堂打听,才可拿出。”
白云潇一时倒是有些失语了!想想自己已是年近二十之人了,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堵地如此狼狈,倒是他记事以来的头一遭呀!
“还请伊小姐莫怪!刚才是在下有些唐突了!在下的确也是急需这霍山石斛,不知伊小姐可愿将其割爱与在下?”白云潇似是担心荣华会不答应,又急道:“姑娘放心!当年不管令尊以何等价格所购这霍山石斛,在下愿以双倍之数来求,不知伊小姐以为如何?”
荣华闻言面上不显,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她若真是想着白送,也就不会在一开始就说是自己的父亲高价所购了!遂轻笑道,“白公子客气了!若我无心将那霍山石斛相让,又岂会无端地提起这味药?只是关于银两,这样吧,白公子尽管拿去就是,切莫提什么银两了!”
“这可使不得!这霍山石斛千金难得!在下岂能白得?”
荣华闻言,面上露出为难之色,“这,白公子,不是荣华故意不要银两,只是这味药,说起来,当年父亲的确是以高价所得,这数目,还是不说也罢!”
白云潇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这伊小姐是担心自己付不起那么昂贵的银两!再加上自己刚才夸下海口,要以双倍之数而求,这更是让眼前的小姑娘为难了!
这样一想,白云潇不禁对这伊荣华倒是多了几分好感!好一个善解人意的小姑娘!
“伊小姐放心,无论多少银两,在下定当如数付上!”
荣华这才有些犹豫道:“前些日子,因为打理后院儿的一些事务,倒是看过府中的帐目,那霍山石斛,是,”说到这儿,荣华又有些迟疑道:“是,是三万两银子所得。”
白云潇听了,却是面上含笑,并未有何为难之处,“三万两,如此说来,在下只需付六万两就是了!”
荣华面上有些吃惊,心里却是早已料到他会有此表现,他白云潇是何人?那可是卡卡族的首富呀!而且还有一身傲人的医术傍身,如何会缺得了银子?
“白公子无需付这么多,只需付我三万两即可!”
“那怎么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伊小姐,不知何时在下才可见到那药?”
“这,这样吧。明日,我回到伊府后,马上安排,白公子去城内最大的那处保安堂等着就是了!”
“好!如此,在下明日上午就在保安堂恭候佳音了!”
傍晚,荣华和何婆婆回到府中时,竟是意外的得知哥哥回来了!
“哥哥!”荣华跑到书房,人还未到,声音便已是进了书房。
荣升听了荣华的声音,便停了手上的笔,转了身。荣华早已是跑了进来!“哥哥!”
说完,便扑向了荣升!
荣升笑着一把将她抱起来,转了几个圈儿,“去春华小筑了?”
“嗯。我还在后山采了好多的草药呢。对了,哥哥,我还认识了一位神医呢!”
“神医?说来听听!”
荣华笑着抱着荣升的胳膊,到椅子上坐了。“哥哥,那位公子叫白云潇,是卡卡族的巫医。他急着寻找灵药救人。哥哥。”说到这儿,荣华的声音有些小了,“我没有经过你同意,就自作主张的将咱们府内的一味霍山石斛卖给他了。”
荣升伸手将她也拉到一旁坐了,大手在她的头上轻轻抚了一下,“告诉哥哥,你卖了多少银子?”
“六万两。”
荣升似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道:“你再说一遍?”
“这不是我要的。我说了是三万两,可是他自己坚持要付双倍,所以我也没办法!人家上赶着送银子,我总不能说不要吧!”
“你呀!”荣升说完,便伸手弹了荣华的额头一下,“你个人小鬼大的!说吧,你是怎么花言巧语的,竟是将一株三千两的药草,给卖到了六万两?”
荣华吐了下舌头,才道:“哥哥,帐不能这样算!这霍山石斛,可是十年前父亲所得,这么多年了,三千两银子若是存在钱庄,得有多少利息?还有这药放在咱们库房里,还要定期的由咱们的下人整理收拾,哪样不是银子?”
“行了!我说不过你。什么时候给他?”
“我约了他明天去保安堂,我将那药带到保安堂去给他。”
“也好!正好明日哥哥得空,便和你一起会会这位白神医!”
“好呀!那位白公子生的好生俊美呢!初见他,还以为他是位姑娘女扮男装呢?”
“你这话若是被那位白公子听到,怕是会恼了!”荣升笑道:“这位白神医,我也略有耳闻,是位不错的公子,只是有一样儿,平生最恨人家说他长的像姑娘!曾经有一次一位江湖上的位小有名气的剑客嘲笑他男生女相,你猜结果怎么着?”
“怎么着?”
“他竟然是将那人的一身武功尽废!而且还下毒将那人的嗓子毒哑了!”
荣华微愣,“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呢?”话落,摇摇头道:“这个人的心性也太狠了些吧?若是一剑杀了他,顶多也就是一死!可是将一名剑客的武功废了,再毒哑他的嗓子,这也太过毒辣了些!不过就只是说了一句话,何必呢?”
“所以说,这种人,你以后还是少惹为妙!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他可不是什么圣人!”
荣华这下明白过来,哥哥这是变着法儿的提醒自己少接触这类人呢!
“知道了,哥哥!不过,他的医术可不是假的!有机会,我倒是真想着跟他多学学呢!”
“好了,走吧,时候不早了,肚子不饿?”
荣华这才意识到该用晚膳了。“哥哥,这次去云州,有什么有什么新鲜事儿?”
荣升微愣了一下,看了眼前的妹妹一眼,略一迟疑,还是说了,“高掌柜回来了。”
“高掌柜?他可说了什么?他究竟是跟大伯一伙儿的,还是和那幕后之人是一伙儿的?”
荣升摇了摇头,“高掌柜回来时,已是昏迷不醒了!我命人想尽了办法,也是没能保住他一命。他回来时,衣衫褴褛,身上的鞭痕、剑伤无数!一看便是长期受到了凌虐!他刚进云州城,便被咱们的人给发现了,将他带到保安堂时,他也不过就还只剩下一口气!用了支山参,才吊住了他一口气儿!让他在死前,也算是见了他的家人一面儿!不过,他死前也只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