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此时已是心灰意冷,对于救活整个凤家,已是不抱任何希望!
“皇上,臣妾自己凤涛与凤杰罪孽深重,臣妾不敢为他们求情!只求皇上能看放过凤家的几个孩子,至少,也为凤家留下一丝血脉!毕竟,当年凤家,也曾有功于社稷,还请皇上三思!”
皇上的神色一冷,居然是还想着拿之前的功劳,来让自己放过凤家一马!留下血脉?哼!分明就是打了东山再起的主意了!至少,如果将来齐王登基,那么凤家就还有再度风光起来的机会。这个皇后,当真是贼心不死!
“皇后,后宫女子不得干政,既然你是皇后,就更应该以自己为表率,不可破例。”
这意思就是不肯放过凤家的任何一个了?皇后的心底一凉,与皇上同床共枕多年,自然是知道皇上生性多疑,也知道他其实对于自己这个皇后并无多少的情意可言!最多,就是顾忌着自己是当年先皇赐婚罢了。若非如此,怕是自己早就被皇上废了!
皇后摇摇头,眼泪不自觉地便顺着脸颊落下,声音凄苦道,“皇上,臣妾自知凤家罪大恶极,既然皇上也不肯再给凤家留下一丝血脉,就请皇上下旨,废后吧!”
皇后说完,便接过了身手内侍捧着的一个托盘,“这里是凤印和金册,以及当年皇上封后的圣旨。臣妾娘家无德,臣妾又有何颜面,再霸着这后位不放!与其将来在宫中受人欺凌,被人恶言相向,倒不如现在就主动交出这后位,至少,也落得个清净。”
“放肆!”皇上大掌狠狠地击向了龙案,“皇后,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身为一国之后,这等废后之言,也是可以轻易说的出口的?”
皇上自然不是真的舍不得废后,只是这后宫之中,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真的废了凤氏,那么,这后宫为了一个后位的宝座,定然是会斗的头破血流,个个儿不得安生!到时候,最为难做的,便是自己这个皇上了!如今朝局稳定,虽然是齐王和秦王明争暗斗,可是现在,却绝对不是废后的好时机!
一旦废后,那么,齐王便成了庶子,出身上,已是再无优势,而他的外祖家又已经是被自己诛杀殆尽,这朝中,怕是就会成为秦王一人独大,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而事实上,皇后也正是因为看准了这一点,深谙君王的平衡之术,这才有胆子自请被贬了!她这也是在赌!赌皇上现在正值壮年,对于皇权,还没有放心到轻易地交到某一个皇子的手中的!
不得不说,皇后是十分地聪明的!正如她所想,现在朝局暂时稳定,也是因为各方势力的平衡,而这个平衡一旦被打破,那么,就像是一杆秤,会出现了一边儿的倒的情形!那可不是皇上想要看到的!
皇上若是要处置皇后,那么,势必就要再为齐王留下一支强有力的外祖家的势力作支撑,可是多年来,皇上对于凤家是越来越不满!两相比较,自然是处置了凤家,留下皇后,对于千雪国,或者是说对于皇位来说,才是最为妥贴的。
这也是为什么皇后一开始就先求皇上为凤家留下一丝血脉的重要原因!她深知皇上痛恨凤家,必然是不可能会给凤家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所以,皇上定会拒绝。接下来,自己再提出了废后,这就不得不让皇上对于她这个皇后另眼相待!毕竟,这是先皇赐下的元配,再者,权衡一下朝局,留着她的后位,自然是有用的!
皇后之所以以退为进,便是知道,将来总有一日,会拿这个说事儿,如今自己先在皇上面前提了一出,将来,再有人提及此事,必然是不会再引起皇上的重视,相反,还极有可能会以为那些人是居心叵测,觊觎后位了!
王福清身为朝中老臣,这会儿也是看明白了皇后的这一出戏,先前的为凤家求情,根本就是假的!真正要救的,是她自己!又或者说,是齐王!
“好了,皇后先起来吧。赐座,有什么话,先坐下说吧。”
“臣妾谢皇上隆恩。”
皇上看了一眼仍然是跪在那里的王福清父子,紧了紧眉,“你们也起来吧!王将军,至于你刚才所言,朕自会派人查证,若是果真如你所说,朕也自有定夺。若是并非如你所言,你可知道欺君之罪?”
“微臣不敢!还请皇上明查!”
王福清自然是知道,皇上这样一说,就表明了他暂时还不想动自己呢。只是,后头要不要动他,就端看他自己的表现了。
出了宫门,王福清便拿出帕子,拭了汗,长舒了一口气,“今日之事,当真是好险!远儿,你今日也瞧见了。龙威难测呀!回去以后,你身为兄长,便要以身作则,告诫弟妹们,万事都是谨慎小心,处处伏低做小,万不可再行事张扬了。”
“是,父亲。孩儿记下了。”王思远今日也是吓得够呛!后背早已是湿透了,若非是有父亲在那儿坐镇,怕是自己当场就得晕了过去。
皇后此时也回了坤宁宫,摆手遣退了宫人,只余下了一个凤笙。
“你说现在该如何是好?凤家合府上下,都已被拘押下狱,连江南那边儿,皇上都已经是派人去宣旨了。凤家这一次,当真就是在劫难逃了不成?”
“娘娘,这就看您的意思了。”
皇后的黛眉微蹙,显然是不解,“此话何意?”
“不知娘娘,想要保下谁?事已至此,若是都保了,自然是不可能的!可若是保下一两个,还是不成问题的。”
皇后想了想,神色微凛,“你这是要出动凤家的隐秘势力?”
“怎么可能?”凤笙笑道,“皇上明明就是厌恶凤家,多年来,却是隐忍不发,却是为何?不就是为了查出凤家的隐秘势力何在?又是执掌于何人之手吗?只是现在,皇上突然发难,只怕是也是为了逼出我们的底牌了。”
“你说的有道理。没有哪一个掌权者,会允许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的!要说,也是先祖糊涂!若是能如当初的花家一般,凤家也许不至于落到今日的地步!如今,明面儿上的凤家已是尽数下狱,只留下了一支隐秘势力又如何?若是他死了,谁还能调派得动那股势力?就连本宫,也是无权调动的。”
“娘娘,那咱们就先保下他就是。”
皇后点点头,“说起来,本宫总觉得这一次,凤家的事,是因为这个侄儿做事不小心引起的。”
凤笙的神色一动,“娘娘的意思是说,这是洛家的人干的?”
皇后这一次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拧着眉道,“洛家,未必有这样厉害的本事!再说,这次江南的事,也不是一个小小的洛家就能办得到的!这里头看似简单,可是中间牵扯到了多少官员?还有这粮食、药草的具体数目等等。本宫总觉得,这背后,似乎是有什么人,在刻意地布着一张网,就等着凤家和本宫入套儿呢!”
“娘娘多虑了!依奴才看,还是先救出凤宽要紧。”
“嗯,你去吧。只是,做的小心些,别被人发现了。”
“是,娘娘。”
次日一早,城外的某处庄子上。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云姑姑轻斥了一声。
“云姑姑莫怪,的确是出大事了。奴婢要尽忆禀报小姐,不然,怕是要误了小姐的大事了!”青兰说完,陪了个笑,便直接进了里间儿。
云姑姑笑睨了她一眼,摇摇头,吩咐道,“估计小姐这也就要起了,去准备洗漱的东西吧。”
“怎么了?”倾城懒懒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有些焦急的青兰。
“回小姐,昨夜天牢突发大火,虽然是抢救的及时,不过,仍然是有三人被烧死了。而且是其中两具尸体被烧的面目全非!”
“哦?”对于这个消息,倾城却是并不意外,“你倒是说说,死的这三个,分别是谁呀?”
“回小姐,分别是凤宽、凤谦还有另外的一个旁支的子嗣,具体名字,奴婢没有打听。”
“那面目全非的,就定然是凤宽和凤谦了?”
“小姐怎么会猜的这么准?”青兰十分佩服道。
“就这个?还有没有别的?”
青兰一愣,有些委屈道,“小姐,难道这还不算是什么天大的消息吗?您就不担心这是有人移花接木?奴婢敢打赌,那个凤宽肯定没死!至于那个凤谦,奴婢倒是没有什么把握,不过,那个凤宽,狡诈阴险,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就死在了天牢中?而且还是火灾?哪里就有这样巧的事了?奴婢可是从未听说过天牢里会起火呢!”
的确是可疑!倾城却只是浅笑了两声,“行了,别再操心这个了!我让你去打听苏莲的消息,如今如何了?”
“哦。对了,还有这个呢。奴婢听说,昨儿皇后去求了皇上为凤家留下一丝血脉,可是皇上一开始似乎是不应,后来,还是慧妃娘娘在皇上面前为皇后美言了几句,皇上这才下旨,那被下狱的凤家人里头,并没有苏莲!原本这侍卫们是要将苏莲带走的,可是这苏莲是住在坤宁宫的,他们正想着要不要再去请示皇上。没想到,这皇上的旨意就下来了。苏莲这才是躲过了一劫!”
“扑哧!”一声,倾城这会是笑的有些不顾仪态了!皇上这招儿也太狠了!竟然是将苏莲腹中的孩子当成了凤家的最后一丝血脉,不过,这个孩子便是顺利地生下来了,又能对于复起凤家有什么作用?可是偏偏说出去,还是给了皇后面子,给凤家留了一丝血脉,由此可见,皇上又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真是高!
“苏莲这一回,倒也是因为这一胎而走了运了!至少,算是保全了她的一条性命。只是以后如何,就未尝可知了。”
“小姐,您说,皇上为何不肯废后呢?”
“朝中势力需要均衡,皇上这是不希望其中的任何一个坐大!不过,皇上对于王家的态度,倒是超乎我的意料。看样子,这是要为齐王留下一座靠山了!”
倾城眨眨眼,出了里间儿,到了正屋坐定,心情大好地用着早膳,当真就是喝一口白粥,都能品出鲍鱼味儿来了!
待吃好了,倾城便照旧将一干人等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了青兰和青鸟伺候。
没多久,无崖便身着一袭红衣现身了,如果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他还顶着一对儿黑眼圈儿。
“怎么?不过才一晚,便累成了这样儿?没出息!”倾城不屑道。
“喂!你有没有良心?我这是为谁办事儿呢?你不道声谢也就罢了,居然是还敢笑话我?”无崖撇撇嘴道。
“如何了?”
“还能如何?自然是成了!你猜猜,他们一行人去了哪儿?”
倾城垂了眼睑,“事实上,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他们救出去的是一个,还是两个?”
无崖的嘴角抽了抽,“两个!不过,从昨晚上我的追踪过程来看,凤谦是纯属沾了凤宽的光!或者说是沾了他姓凤的光!凤家背后还有一股极为强大的隐秘势力,所以,凤家,自然是不能绝后的!否则,谁来领导那股势力?”
倾城抬眼看他,眸底一片冰寒,“隐秘势力?哼!或许昨晚之前,还可以被称之为隐秘势力,可是过了昨晚,怕是就只能是称为势力了!隐秘二字,将不复存在了!”
“你说的没错。昨晚上盯着他们一行人的,可不止是咱们这一路!”
“我猜到了!有一路应该是寒王殿下的。至于另一路,应该就是皇上的了!”
“寒王?那个冷漠无情,生性嗜杀之人?想不到,他竟然是也在打凤家隐秘势力的主意!”
“除了这两路人马,就再没有别人了?”倾城显然是有些不相信的,如果她没有犯错,慧妃的人,应该是会有所动作的!毕竟,昨日在后宫之中,为了阻止皇后前往御书房求情,她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呢!
“还有一路,不过,一直是离的比较远,而且气息也比较弱。”
倾城听罢,唇角一勾,“这就对了!这样好的一个机会,聪明的慧妃娘娘,又怎么会错过呢?我真是期待,接下来,她会怎么做呢?”
第二十九章 皇后之计!
无崖一怔,“皇上?武贵妃?你的意思是说,皇上和那个武贵妃一直也在找凤家的隐秘势力?”
“没有哪一个上位者会允许这种不在自己掌控范围内的势力存在的!这一点,当年花家的先祖倒是看的透彻,所以,才会将花家的百人暗卫,直接就上报于朝廷。朝廷乐意花银子养着,是因为这股势力,并不仅仅是局限于花家的人来掌控!皇上,也一样是有权力的!”
无崖这会儿是吓的话都不会说了!还能再震撼一些吗?那个久居深宫,手无缚鸡之力的武贵妃,竟然是也在打着凤家隐秘势力的主意,看来,事情似乎是越来越乱了。
“无崖,这会儿,咱们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吧!凤家,已是绝对再无可能翻身了。凤涛和凤杰,怎么说也是你的血脉亲人,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们?”
无崖轻嗤一声,“血脉亲人?就凭他们?呸!连给我娘提鞋都不配!”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你娘她已经过世了,无崖,该放的,终归是要放下的。凤家的隐秘势力再现世之前,我一定要让凤家在明面儿上的势力,全部消失!”
“倾城,我的母亲是死在了他们手里,你的母亲,又何尝不是?如果不是他们合府上下,一力维护皇后,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来毒害洛夫人,也许现在,你仍然是还有一个疼你爱你的娘亲的。”
倾城摇摇头,不语,说什么呢?不管怎么样,自己的母亲的的确确是过世了。自己今生再也见不到她!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她没有忘记,真正的罪魁祸首,如今还正在宫里头养尊处优!自己现在,也不过是才折了对方的一只臂膀罢了,若是真的要杀了她,怕是还需要花费更多的心思和精力!
左思右想,倒不如先看看武贵妃与皇后斗法,毕竟,她们两人无论是谁胜谁败,对于自己都是没有什么弊端地!若是皇后落败,反倒是对自己接下来的行动会更有利!何乐而不为呢?
倾城不是没有想过要将皇后诱出宫来,然后直接杀掉!依着她现在手上的实力,未必就不能成功。只是,她要顾忌的事情太多,万一事败怎么办?她不能冒那个险!除非是有十成十的把握,否则,她就断然不会那样去做!至少,也得为自己的亲人们考虑一二!尤其是现在哥哥才刚刚成婚,一招不甚,就有可能会让洛家,成为下一个凤家了!
无崖出了口长气,“我今晚要夜探天牢,你去不去?”
“去!为何不去?”倾城的唇角上翘,勾起了一抹优雅好看的弧度,“与我有仇的,并非是整个凤家的人,皇上这一次,也断不会将凤家所有人都杀了!只是这嫡系一脉,想要逃过,却是难上加难了!”
“哼!不过是恶有恶报罢了!莫说别人了,就是那个凤杰家的凤灵,看着倒是温和雅静,可是你可知道她的手上,也照样是沾满了血腥!当年,凡是虐待过我,和我娘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倾城没有出声,她知道无崖当年受到的痛苦,远比自己的丧母之痛要更甚!母亲虽说是丢了性命,可是其身体真正承受的痛苦,也不会超过几个时辰。可是无崖的娘亲,就不是了!
当初,自己看到了他们那么多人,对着无崖拳打脚踢,还是他的娘亲,拼死护着他。犹记得当她帮着无崖将他娘亲的尸体偷出来的时候,他的娘亲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好地方!
事实上,到了现在,倾城都是不能理解,为何凤涛和凤杰会纵容自己的妻妾子女,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妹妹!难道他们就不会觉得心中有愧吗?
自己的亲妹妹呀!竟然是被他们活活打死!难道他们之间,就没有血缘关系不成?午夜梦回之时,他们就不会被噩梦惊醒吗?
无崖的相貌与其母亲生得是有七八分的相似,可见当初她也曾是一位娇滴滴的大美人儿!只不过是后来家中出了变故,死了夫君,才会寄居到了娘家,可是他们就是这样做人家亲人的么?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对了,无崖,你娘生前,可曾对你提到过凤家的隐秘势力?”
“提到过。娘亲说,凤家的隐秘势力,比之花家的百人暗卫,要更是强悍了几分。当然,这也是她听爹爹说的。娘亲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又不会武,自然是不可能会知道凤家的秘密!不过,爹爹习武,又在在朝为官,自然是知道一些的。”
“你爹爹是一名武将?”
无崖摇摇头,“算不上!当时,他不过才是一介小小的南城指挥使,官居从五品。这样低的身分,哪里能算是一名武将?若是搁在了外省的一些小县城里头,或许还能算得上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在这满是权贵的京城,根本就什么也不是!”
“可若是如此,你外祖父,又怎么会忍心将女儿嫁给这样一个出身之人?我记得,你娘她可是嫡出的!与凤涛和皇后,可是嫡亲的兄妹!”
无崖沉默了一下,眸底闪过了一抹伤痛,“以前曾听娘亲提起过。当初,皇后在宫里头并不受宠,外祖曾想过将母亲送入宫中为皇后固宠。只是母亲宁死不从!最后,甚至是不惜毁了自己的名声,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落水后,被爹爹救起,后来,外祖父也是迫于无奈,只得是将母亲嫁了过去。”
这下子倾城倒是能理解了!定然是因为当初无崖母亲的举动对于凤涛等人而言,是一种叛逆,所以,才会在妹妹落难后,不仅仅是不肯帮扶,甚至是还要狠踩上几脚!只是为了解气!若是当初她肯进宫,或许,事情就又会大不一样了!
不过,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无崖,你确定你今天晚上见到他们,情绪上不会有太大的波动吗?”
无崖自嘲地一笑,“放心吧,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以前看到他们在府上过着奢侈豪华的生活时,我也没有觉得有太多的不甘,如今,他们都是被下了狱的囚犯,我最多也就是多嘲讽几句,然后,再给他们下点儿料罢了。”
倾城唇角微微勾起,突然想到了什么,“凤荷呢?她的身分如今是凤家的义女,现在可是也被下了狱?”
“义女又如何?她也是被上了族谱的。原本凤夫人还是打算将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呢。现在,反倒是牵连了她了。”
“怎么能说是牵连呢?毕竟也是她的亲生女儿不是?你说,这会儿,皇后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呢?”
“皇后这会儿定然是在等着凤宽的好消息了!只要是凤宽能调动了那股隐秘势力,那么,皇后再使上一把力,也许,凤家会被判个流放什么的,也是说不定的!到时候,再由凤宽底下的人出马,凤家,自然是会一个不落地保全下来!”
无崖说完,还有些蹙眉道,“不过,我怎么觉得这皇后,不像是那种会利用这股势力来救凤家人的人呢?凤家的人,天生都是凉薄的!他们就好像是没有感情的狼一样!永远都只是盯着眼前的、或者是远处的猎物!根本就不像是会有什么血脉亲情的人!”
“别这么说!”
无崖一挑眉,“当然了,我母亲除外!”
倾城失笑一声,“她能为了你,舍了自己的性命,自然是对你感情极深的!至于皇后,我现在担心的是,她会想出什么法子来保全凤家的人不会被判了斩刑!”
“你觉得她会有这等的本事?”
“为何不会?”倾城沉吟了片刻,“她自然不是真的为了什么凤家好,她只是为了告诉武贵妃,便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也一样能有机会保下凤家的人不死!这是一种宣示,也是一种警告!”
无崖撇撇嘴,“呿!安逸侯府都没了!还宣示个什么劲儿?真是的!不过,这位皇后在后头的日子,想必也不会好过了!”
倾城一笑置之,并未理会。
入夜,两道黑色的身影,一前一后,一高一矮,直接飞向了天牢重地!
“咝!这是什么料子的?穿着也有些太咯的慌了!”
倾城翻了个白眼儿,不过就是再寻常不过的夜行衣罢了,暗卫们都能穿得,怎么到了他的身上,就咯的慌了?真不知道是他太挑剔了,还是这些年,自己太惯着他了。
“喂,你站住!我先去探探路,别再有人设下了什么机关,等我们就糟了!”
倾城再度抽了抽嘴角,貌似自己才是他的主子吧?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发号施令来命令自己?果然还是太惯着他了么?
不一会儿,无崖便再度原路返回了,“应该是没有陷阱。不过,我瞧着他们在里头睡的倒是安稳,也不怎么像是刚刚落难的千金公子之类的。”
倾城白了他一眼,“你我还是要记得不可暴露了身分,万一哪日皇后也派人过来,就麻烦了!”
“放心!”
无崖走了两步,又抛给了她一个瓶子,“这是七花七虫毒。除非是我亲自配制解药,否则是无药可解的。你不是最恨那位凤夫人吗?倒是不妨给她服上一粒!”
“七花七虫毒?有什么效果?”
“每隔七个时辰,便毒发一次,每次的时间大概就是小半个时辰。毒发之时,体内先痒后痛,宛若刀搅!怎么样?是不是很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