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娘子听到了她的称呼,莞尔一笑,“不必太久,你自会知道。对了,你可曾听过你舅舅抚琴?”
浅夏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
“似乎是听过,不过,许是那会儿年纪太小,没有什么印象了。只是记得,舅舅似乎是爱穿一袭白衣?”
肖娘子点点头,“没错。他的确是爱袭一身白,他那样的一个人,说是一个精于商道的,怕是无人会信了。”
肖娘子的眼底有一层绯色,似乎是在怀念着什么,又似乎是隔着长长的时空廊道,又看到了当年的什么奇景了。
浅夏见她的神色里有眷恋,有不舍,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伤痛,莫不是,她与舅舅的关系非同一般?
“肖师父,您还能在这里逗留多久?”
肖娘子回神看她,心中暗自点头,是个聪明孩子。
“不会太久了,关于琴技方面,我也没有什么太多可教于你的。等回头他来了,你再好好向他请教就是。不过,我已经将信送出去了,估计,也不用你请教,他自然就会诚心诚意地教你了。”
一番话说的胡里胡涂,让人费解。
不过,浅夏也知道,有些话,不是肖娘子故意瞒她,怕是有些什么特殊的原因,不愿意触及。
听她刚才话里的意思,已经是着人送信去了,想必,她口中的他,应该也就快来了吧?
难不成会是舅舅?
不过,舅舅还要支撑着整个云家,怎么会有这个空闲来教自己抚琴?再说了,自己虽然是依稀记得舅舅会抚琴,可是也未曾听说过舅舅的琴艺,如何如何的好了?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日子一天天过去,离前世云家被封为皇商的日子,可是不算远了。自己必须要想办法在此之前,让母亲与父亲和离了才是!
更何况,前世,母亲最多也不过就是还有两个月的性命,这一世,最好是在那之前,就帮着母亲离开这个卢府,免得再被人给起了什么坏心思。
这会儿,自己的那个好姨母来的倒挺是时候的。或许,自己可以试试借力打力,说不定也能成!
浅夏回到屋子里,仔细地想着自己有可能会遇到的各种麻烦,各种阻力,无论如何,一定要跟母亲一起离开才成!
母亲是什么性子,浅夏的心里头最明白了。若是自己走不成,母亲就是再苦,也不会忍心丢下她一个离开的。
可是,这夫妻和离,向来就只是女子带走自己的嫁妆也就是了,再没有其它的说法了!这生下的孩子,无论男女,那是都要姓卢的!
不过,浅夏的脑子里一闪,突然就想到了云敬丽母女俩,那个宋佳宁,虽然是也还姓宋,不也是被赶出来了?
当然,她要的,是母亲与父亲和离,这样将来即便是母亲再嫁,也不会引人诟病,至少,母亲的声誉不会太糟。可是自己要如何才能顺理成章地离开卢府,撇开了卢这个让她感觉到了肮脏和龌龊的姓氏呢?
在紫夜,若是和离,那么,对男方的声誉是不利的!这虽然是不能算休夫,可若是一介官身,难免是会惹人笑话的!甚至是会被同僚们看不起!
除非是卢少华犯了大错,否则,母亲想要和离,也是不太可能的!
浅夏越想,越觉得自己以前的计划有些不太完善,总是要想办法保住母亲的名声,然后,让所有的旁观者都站到了母亲的这一边儿才好。那么,这又该如何做呢?
众目睽睽之下,让他犯错,自然是最好的,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而且最好还是要有更有权威的人做了见证,才是最好的。这个,似乎是真的有困难呢?
浅夏的唇角微微弯了弯,低喃道,“怎么办呢?看来,还是要用最俗套的苦肉计么?怎么办?自己现在还这么小,若是用苦肉计,若是伤的太厉害了,母亲岂不是又要心疼的哭了?不好不好!”
浅夏一边摇着头,嘴角却是扬着笑,“或许,我可以找人先试试。只是,找谁呢?”
浅夏在苦恼不知道该找谁先试试的时候,凝香院里头,靳氏母女俩,自然是也没闲着!
母女俩正想方设法地,琢磨着,如何才能让卢少华对她们母女俩回心转意,再如往昔那般对待她们。
而城外庄子上的云敬丽,也在打着主意,该如何与卢少华来上一场偶遇,又或者是如何才能让她们母女俩,顺利地住进了卢府!
浅夏自然是明白她们各自的算盘,只是看明白了母亲对这个名义上的夫君,已经是没有了什么盼头儿,她也就懒得再去帮着母亲争什么宠了!
恰恰相反,她倒是觉得,如何才能不让这个所谓的父亲,再去母亲那里,才是更关键的!
两日后,城外的庄子上有人报信过来,说是庄子里突然失火,损失倒是不大,只是那院子,怕是一时半会儿,住不成了!
浅夏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却是微微一笑,云敬丽,你果然是忍不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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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不祥之人!

因为院子失火,所以云敬丽母女一时便没了住的地方。
其实,这话也并不准确,只要是云氏想,自然是还可以再给她们母女安排到别处去住。
只是浅夏的意思,则是为了不让这府上的人都觉得她寡情,还是让她们母女俩住进来的好,反正,老夫人是个精明人,如何会猜不到这把火烧得蹊跷?
云氏想了想也是,既然是她一介寡妇想要住进来,总归是要经过了老夫人的同意的,不然的话,她岂不是成了给老夫人找晦气了?
云氏才到老夫人那儿,话都没说几句,卢少华就进来了。
“听说你的那处庄子起火了?损失可严重?”
云氏心头冷笑,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还真是个色中恶鬼呢,真的竟是一点儿也不顾虑到她是自己的妹妹么?
“回老爷,不甚严重。”
云氏知道他是打了什么主意,也不再接着说,若是没有云敬丽她们母女在,云氏肯定是会接上一句,‘只是房子不能再住人了。'如此,卢少华接下来要说将她们母女接进府来的话,也就顺理成章了。
可是云氏既然是猜到了他的心思,自然也就不会傻傻地再能他垒梯子了。
浅夏看到了父母这样的交谈,面上不显,心里头却是高兴的,母亲果然是看出了些端倪的。
卢少华果然是微微愣了一下后,似乎是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想了想,才有些不太自在道,“那就好,那就好。”
王嬷嬷端了药进来,云氏连忙起身,亲自端了药碗,开始服侍她老人家喝药,浅夏则是端了一个盛有蜜饯的小碟子凑了过来,等到了老夫人一停药,连忙就捏了一颗蜜饯到了她的嘴里,还笑问道,“祖母,甜不甜?”
“甜!好孩子!”
母女二人侍奉完了老夫人用药,卢少华才能与老夫人对视,不过,一看到了有云氏母女在,便轻咳了一声,“我有事向母亲亶报,是关于老宅的事儿,你们先回去吧。”
“是,老爷。”
“是,父亲。”
老夫人一蹙眉,“老宅怎么了?咱们不是在京里头留了两个人看着吗?”
卢少华轻手轻脚地到窗前看了一眼已经走到了院子里的母女俩,再让王嬷嬷出去在门外守了,然后才坐得与老夫人近了一些,小声道,“母亲,儿子不过是拿这个当幌子罢了。那老宅里头不过就是一对夫妻看着房子,能有什么事儿?”
老夫人仔细地打量了他两眼,然后有些不太痛快道,“说吧,可是关于那对母女的事儿?”
“母亲英明。”
卢少华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和现在的表情有多少地让人感觉到厌恶,竟然是还涎着脸道,“母亲,儿子的确是想着将那对母女接进府来住。”
不待老夫人动气,卢少华又接着道,“母亲,儿子不是想着走动走动,然后升上这允州的刺史么?”
“嗯。”老夫人不冷不热地从鼻子里挤出这么个音儿。
“母亲,夫人那里,怕是不好说。前几日,我去了她那儿,几句话说的不痛快,我便拂袖走了。如今,再让儿子回去拉下脸来求她,儿子实在是抹不开这个脸面!”
卢少华说的是既有些气,又有些怨,自己堂堂的少尹了,想宠爱个什么女人有什么错?那云氏何至于总是将话激他?
“你们是夫妻。关上了房门,谁知道你们两口子说什么了?你至于么?”老夫人瞪他一眼。
“母亲,儿子知道,可是?”卢少华吞吞吐吐了半天,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老夫人也有些失了耐性,“算了,你直接说吧,什么意思?”
“回母亲,那云敬丽先前不也是嫁给了一个富商吗?儿子知道,那可是有名的富户,他们家虽然是出身不高,可是这行商之人,自然有的是银子。那云家不也是如此?”
老夫人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说?”
“这个小云氏新寡,还带着一个姑娘家,既然是来投奔咱们了。咱们自然是该好好地待着人家。另外,小云氏身上到底是带了多少银两,谁知道?”
老夫人再三想了想,摇头道,“不妥!”
满心期望着老夫人会点头的卢少华一听她说不妥,这脸上本来是有些谄媚的笑,这会儿也僵在了脸上。好不容易才将脸色给调整好了,才有些不太甘愿地问道,“不知母亲以为如何不妥?”
“你想想,她是新寡,怎么能住到咱们府上?你媳妇儿先前安排的,的确是最好不过的。”
“母亲是担心她会克到您?”卢少华的语气已经是开始有些不太好了。
老夫人却没有听出来,而是有些气闷道,“什么话?你也不想想,那外头的庄子住的好好儿的,多少年无事,怎么她们母女俩一住进去,这才几日,就起了火了?这足以说明了她们母女是不祥之人!”
看到儿子的神色略有松动,老夫人再接再厉道,“儿子呀,母亲知道你现在急需用银子,云氏那里套不出来,先用咱们自己的顶着,等到事儿成了一半儿,你夫人还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管?就算是不管你,她也总得为小夏想想吧。”
卢少华一想也是,夫人到底是自己的妻子,自己若是升官儿了,她不也跟着风光?小夏的身分不也是越来越高,将来的亲事,还不是越找越好了?
卢少华再一听到了不祥之人这个词儿,这心里头又多少有些膈应了。好好儿的庄子,才住进去就着了火了,的确是有些不太吉利。再说了,自己这会儿正值关键时刻,这刘刺史眼瞧着没多少日子就要调走了。自己可不能在这会儿,再出什么岔子了。
浅夏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着实笑了好一会儿,“母亲,您说这样的人,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云氏则是有些糊涂道,“那你还说让我接她们进府来?”

第十七章 妹妹找茬!

“母亲,这才是头一天了,您以为父亲就真的打定了主意不让她们母女搬进来了?”
浅夏的话,却是让云氏有些摸不清头绪了,有些茫然道,“不是都说了是不祥之人了?你父亲难道竟是一点儿也不顾忌到老夫人?”
浅夏摇摇头,叹口气道,“母亲,老夫人之所以会这么说,那是因为她猜到了这把火极有可能就是她们母女俩自己放的!什么不祥之人,那也不过就是老夫人找的一个由头罢了。老夫人真正想的是,这样心机重的女人,还是不要进了卢府来的好。免得再弄得家宅不宁。”
云氏一想也是,老夫人那样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
不过,在云氏看来,卢少华这样一个对于前程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都要重的人,会真的愿意去接纳云敬丽这样的一个不祥之人?
次日,浅夏应了刘府小姐之邀,前往刺史府,这才走到了二门,便遇上了卢浅笑。
“二妹妹不是在禁足么?怎么竟然是还能到了这里来?”
“卢浅夏,你少在这里得意!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捣鬼,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卢浅笑瞪着一双眼睛,眼底的怒火,恨不能将浅夏给直接烧死了好!
浅夏摇摇头,“可惜了妹妹的这双眼睛。”
“什么?”卢浅笑一时没听明白,忍不住问道。
“妹妹生得这样好的一双桃花眼,怎么竟是这般的怒气?唉,本该是童真无邪的眼睛,却多了这么多原本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东西,妹妹,你若是再执迷不悟,一错再错,便是谁也帮不了你的。”
这二门处守门的婆子,自然都是老夫人的人,浅夏也无意遮掩,笑意暖暖地将这话说了出来。
卢浅笑一听,先是怔了怔,再接着便是更为恼怒了,竟然是伸手指着浅夏的鼻子就骂道,“你这个小贱人!你这是在骂谁吗?你竟然是敢拐着弯儿地骂我!卢浅夏,我跟你没完。”
对于卢浅笑如此有失体统的言行,浅夏也只是一笑置之,压根儿就不理她,回头对着三七道,“我们走吧。”
“是,小姐。”
浅夏的做法,无异于更是激怒了卢浅笑,原本她才是府中最受宠的小姐,可是现在呢?竟然是将她禁足,来了最好的琴师,也不准对她授琴,如今竟然是还要看着她穿戴得如此体面地去刺史府?
卢浅笑哪里甘愿?
眸中闪过了一抹恶毒,一点儿不顾忌形象地伸手就从一旁的花丛中抓过了一把土,冲着浅夏就扬了过去!
眼瞧着自己就能让浅夏乖乖地留在府里,再也不能出去得瑟了。卢浅笑心里头瞬间就涌上来了一种快感!
只是这种快感还没有来得及在自己的心底逐渐地弥漫开来,就见一道粉色的人影扑了过来,伸手推了浅夏一下,粉色的衣裙上,已是满是那褐色的泥土了。
浅夏一点儿也没有被弄脏,只是撞在了三七的身上,还好,被扶住了。
“小姐,您没事吧?”三七哪里顾得上看别人,先从头到脚地看了自家小姐一遍,确定主子无碍,这才稍稍放心。
“我没事。三妹妹没事吧?”
浅夏示意了三七过去,帮着卢浅柔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饶是那卢浅柔当时伸手护住了头,可仍然是有不少的泥土被扬到了她的头上。
“我没事,大姐姐没事就好。”
这么一出戏,可是被二门守门的几个婆子眼睁睁地瞧了个清楚!
卢浅笑到这会儿仍然是没有意识到自己今日闯下了大祸,反倒是插了腰,直着卢浅柔就骂,“你这个小蹄子,哪里就轮到你来多事了?我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不就是一心想要攀上了嫡女,想要给自己也涨涨身价儿吗?我呸!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用得着我来说吗?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卢浅笑骂地难听,卢浅柔本就被扬了一些土,这会儿再被她这样一骂,哪里还忍得住?直接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浅夏微微挑了下眉,看着两名庶妹,一个要害自己,一个救了自己,只是,重活一世的她,可不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
“来人,送三小姐回院子里换衣裳。刺史府的刘小姐还等着呢,我可是不能让刘小姐久候我。两位嬷嬷,还请你们将这里的事情赶快去分明禀告了老夫人和夫人。待我回来后,自去老夫人那里领罚。”
“是,大小姐。”
今日这一幕,可是有不少的下人都瞧见了!就连那外院的几名小厮也都是探头探脑地看到了。想要胡编乱造那是不可能了,既如此,倒不如直接就卖个人情给大小姐。
几名婆子心里都有了计较,卢浅柔后头跟来的丫环,也赶忙扶着她回去换衣裳了。
卢浅笑听完了浅夏的话,才意识到今日自己到底是闯下了多大的祸,连忙就往凝香院跑。
看她急急忙忙的子,任谁也知道,这是去找靳姨娘想办法去了。
浅夏的唇角微微一勾,由三七扶着,去刺史府了。
老夫人听完了两名嬷嬷的禀报,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旁的王嬷嬷则是适时地出声道,“这二小姐也真是的,便是和姐妹之间有什么不愉快,也不能做出这等有失身分的举动呀!不过,奴婢瞧着原来二小姐也不这样儿呀。”
老夫人冷哼一声,“可不是不这样!我看,都是那个靳氏给挑唆的!”
“这,老夫人,您看,三小姐那里?到底也是为了护着大小姐呢。”
“先派人过去看看,安抚一下。”
王嬷嬷刚在屋外头吩咐完了,就看到夫人急急忙忙地过来了,身后的嬷嬷手里头,似乎是还捧着一匹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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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计划开始!

老夫人一看这云氏的脸色不好,心里头先是有了几分的不喜,到自己这儿来,还冷着一张脸,这是想要做什么?
“回母亲,这是上次儿媳和小夏一起去刺史府时,刘夫人送的。原本是送了两匹的,颜色一模一样,可是刚刚儿媳去了库房一瞧,竟然是只剩了半匹了。这才心有疑惑,到您这儿来请您支个招儿。”
老夫人一瞧这料子,眼前就觉得有些花,细看,竟然是浮光锦!
这是极为难得的上等的料子,比那蜀地的月华三闪,更为珍贵,想不到,他们卢府竟然是也会有了这个?
“这,你说这是刘夫人送的?”
“回母亲,正是。因为刘小姐与小夏投缘。小夏提及,下个月是我的生辰,所以,想邀刘夫人和刘小姐一道过来热闹热闹。正巧刘夫人的娘家人送了这些料子过来,当即就送了小夏两匹,而且还说,要小夏在我生辰那日一定得穿上这浮光锦做的裙子,这两匹都是紫色的,那刘小姐到时候会穿一身粉色的过来。这是两个孩子当着我和刘夫人的面儿说好的。如今?”
云氏有些为难地看着这缎子,如今只剩了半匹,这还要怎么做?
即便是做出来了,也不可能会是一整身的!
刺史府的刘夫人指明了要送给浅夏的东西,如今,竟然是少了一匹半!这还得了?
老夫人听完了云氏的话,也不得不将此事看的重要了起来,紧紧地皱了眉,“马上让人去查,看看到底是谁这般大胆,竟然是敢动了这等名贵的料子。”
“是,老夫人。”
一刻钟后,王嬷嬷捧了一套还未曾完全做好的紫色的浮光锦的料子进来了。
“回老夫人,这是在三小姐的院子里找到的。”
“三小姐?浅柔?”老夫人着实有些意外,那个孩子,不是一向胆小的很?怎么有胆子做出这种事?
“母亲,浅柔的性子向来懦弱,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云氏也向着浅柔说道。
老夫人也是有些糊涂了,怎么这一件事儿接一件事儿的,就不让人消停呢?
不过,睨了一眼一旁正在发愁的云氏,老夫人大概也明白了,就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太过宠爱那几房妾室了,竟然是让她们都爬到了当家主母的头上,这才会接二连三的出状况!
不成!这样可是不成的,眼瞅着接下来就是儿子要往上爬的最好的机会了,绝对不能在这会儿出什么岔子。若是让人知道他卢少华宠妾宠的没边儿,竟然是越过了正室去,岂不是有损他的官声?
于是老夫人下定决心,要将这卢府的后院儿先整治干净了。却是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一旁云氏的眼底,闪过的那一抹欢喜!
云氏的心里头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果然还是女儿说的对,有些事,仅仅是依靠她们,是不成的!
如今老夫人的心性被挑拨了起来,想要再让她静下去,可就难了!
而她之所以会选择了在今日动手,也就是因为不想将女儿给牵连进来,虽然是计划得周密,可若是万一败露,顶多也就是自己被罚,不会让浅夏也跟着受罪了。
老夫人的雷霆手段,向来都是很厉害,也很干脆的!
靳氏手中的所有权利被收回,后宅的所有大权都交到了云氏的手上,无论是大小库房,所有的钥匙也都交给了云氏。
云氏虽然是接过了钥匙和帐本儿,不过她也清楚着呢,老夫人之所以放心地都交给了她来管,一是因为自己本就是出身富商之家,从小见惯了银钱,对这些东西,压根儿就瞧不上眼,自然是不会起了什么别的心思!
二来,自己好歹也是卢少华正经的夫人,自己执掌中馈,也是再正常不过!
而三嘛,则是因为这库房也好,二门也好,到处都是老夫人的耳目,她才是真正掌握着实权的人呢!
虽然以前也一直是自己管着这些,可是实际上,有些地方的钥匙却交给了卢少华,而他这个当家的老爷,则是直接就丢给了靳氏!
老夫人看着浅柔哭的一脸委屈的样子,心里烦闷不已,连忙让人都打发了回去。
卢浅柔一口咬定了这是二小姐让人拿到了她的院子,说是要她给做出一套衣裳来。而且还十分不客气地要求,一定是要让她自己一针一线地做,还不许假手他手!
这在老夫人听来,根本就是卢浅笑这个当姐姐的,在故意为难妹妹了!
以为自己的母亲是个小官家出身,就了不起了?还是说,卢少华在暗地里头,应承了那个靳氏什么了?竟然是让靳氏母女,如此地得意忘形了?
老夫人早先因为了卢浅笑敢跟浅夏抢那樽琉璃盏,就已经是对她不满了。在她看来,既然是浅夏应承了孝敬自己,那就是自己的东西了。可是卢浅笑竟然是还敢跟她抢?分明就是不将她这个老太太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