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则,皇后指出在安阳城,自己的家门口,竟然是就有人敢打了桑丘子睿的主意,这里头的事儿,怕是要让桑丘家的几位当家人好好思量一番了。
三则,皇后曾单独召见过桑丘子睿,虽未明说,可定然是他为皇后出了什么计策,才使得皇后与他的日子好过了些。如今有人视桑丘子睿为眼中钉,也就表示了这是有人在打整个桑丘家族的主意。若是就此放过,怕是后患无穷了。
二皇子这的这番话,自然是让老太爷吃惊不小,原来,他竟然是早就进过宫了?
而自己之前一点儿消息也没有收到,说明了什么?
皇后这是有意将消息封锁,这是为了保护桑丘子睿,更为是保护整个桑丘家族了。
如此,表面上看起来,桑丘家族,还是未曾卷入任何的朝堂争斗之中的!
桑丘弘也是吃惊不小,自己的这个儿子向来优秀,他自是知道,只是没想到,竟然是早就已经为皇后和二皇子分忧了。
难怪二皇子会亲自前来?看来,这分明就是皇后的意思了!话里话外,都是对桑丘子睿的满意!
桑丘子赫的脸色不变,可是垂于一旁的手却是攥了松,松了再紧。
“殿下说的是,自睿儿的事情一出,微臣已是命人严加审讯,如今,也总算是有了些眉目。还请二殿下放心,敢伤睿儿之人,微臣自是不会轻易放过。”
二皇子点点头,“如此甚好。之前父皇也是听闻了二表哥受伤的消息,很是震惊。父皇也是见过二表哥的,对其才华可谓是极为惜爱,前年就有意要他入朝为官,可惜当时二表哥却是不肯,只言才疏学浅,还想着再多出去走走。”
二皇子说到此处,看到了几人有些惊诧的表情,略有意外,“怎么?难道之前二表哥未曾提及此事?”
桑丘弘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还有这么一出儿,有些尴尬道,“二殿下是知道的,这睿儿早年一直是在外游学,极少归家。这次,也不过是才回来不足一月,不想竟是出了这等的事情。”
“原来如此。”
二皇子恍然道,“现在想想,当初二表哥婉拒了父皇,一多半儿,也是为了本宫呀。”
听得二皇子感慨,老太爷笑道,“二殿下不必如此。都是一家人。你既然是唤他一声二表哥,他自当是该为二殿下效力的。”
二皇子浅笑,点头道,“外祖父所言甚是。既是一家人,外祖父就不该总是唤我为二殿下了。还是直呼晚辈的名讳吧。大舅舅与二舅舅亦是不必见外。”
“好!”老太爷脸上的笑,这才有了几分的真意,“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唤我的好外孙一声云放,也是舒心呐!”
不过是浅显几句话,就将几人原本有些生分的气氛给拉近了不少,桑丘弘对这个外甥,也是满意了许多。
不经意间,二皇子肖云放的眼神与长风的有了一个接触,仅仅就是那么一瞬间的接触,二皇子似乎是就明白了什么。当下,便有了一种松一口气的感觉了。
肖云放此时忽然就想到,当初那般地让自己觉得高不可攀的二表哥,怎么可能会突然受了这么重的伤?再加上今日看起来毫不起眼儿的小意外,却是让他明白了许多。
若是自己刚刚未曾表明自己的立场,怕是想让二表哥再如以往那般相助,就有些困难了。
终于,里头的云长安也忙活地差不多了。
“二公子还是好好休养为妙,若是伤口再裂开,要受的罪,可是不止如此了。”
“多谢云公子了。”桑丘子睿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冲他微微颔首,“只是,又要辛苦云公子几日了。”
云长安愣了一下,再看他的神色不佳,身为医者,第一点想到的,还是要以他的伤势为重。
“二公子放心休养,若是有什么不适,只管让人来唤我就是。”
“多谢。来人,送云公子出去。”
“是,公子。”
云长安这一出来,外头的人自然是就再没有继续说话了。
云长安许是根本就不知道这亭子里头还坐着人呢,出门以后,连往这厢看也不看,直接就往院门口的方向去了。
桑丘华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位云公子,见他人虽然是相貌不凡,却是如此地没有眼力,不免有些气恼。
再怎么说这里连坐带站这么多的人,他竟然是都没长眼睛么?
“这人怎么这样儿?眼皮未免太高了些吧?”
桑丘华的话,众人自然是都听到了。
长风仍然是不语,而肖云放却是开口说话了。
“这位是三表妹吧?你有所不知,他是玉离子神医的高徒。那玉离子可是性格乖张的很!当年便是父皇竭力挽留,最后动了杀机,他仍然是不肯低头,没法子,最后父皇不得不松了口,放他出宫了。他的徒弟,性子自然是会有些桀骜不驯的,也属正常。”
长风此时早已进去禀明了桑丘子睿,很快便开了门出来,站在门口相迎。
桑丘弘看着底下人将血水和一些血布清理了出来,难免再度皱了眉。
“回老爷,公子之前吩咐过,夫人的身体才刚刚好,所以,他伤口裂开之事,还请几位主子能守口如瓶,莫要让老夫人和夫人记挂。”
肖云放笑道,“二表哥果然是仁孝之心。”
老太爷亦是点了点头,“吩咐下去,此事万不可再提。”
“是,父亲。”桑丘弘和桑丘业自然是躬身应了。
几人进屋内探望,看到了桑丘子睿的脸色苍白,只是小坐了一会儿,便都散了。
肖云放被安顿好了,便沐浴更衣,晚上有为了迎接他的晚宴,他自然是不能松懈的。
桑丘华与桑丘子睿发生了争执之事,桑丘子睿不提,自然也就是无人再问,毕竟都是自家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是,桑丘弘看向了整个儿二房人的眼色,就有了几分的不悦了。
桑丘华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少不得又是一番打骂!
底下人哪里敢说什么?只能是小心伺候着。
傍晚时分,桑丘华身边的一位贴身婢女去了二夫人的院子里讨了些首饰,自然是为了晚上能惊艳了二皇子的眼。
只是人才走到了半路,便被一位婢女叫住,然后神色匆匆地,便绕过了二房的院子,竟然是往大夫人的院子里去了。
云长安回到了听风居后,将桑丘子睿的伤势说了一遍,又将他最后说的那话重复了一遍后,穆流年的脸都气绿了!
“这厮定然就是故意的!”
云长安故意忽略了他的磨牙声,“我看他那伤口定然是自己挣开的,这一点是错不了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因为一时气恼,所以才会如此。”
“被人气到?”
云长安将听到的那些八卦说了一遍,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我瞧着那位桑丘华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这位桑丘公子,也未必就是良善之辈。”
“他自然不会是良善之辈!”浅夏的脸色微冷,“欲成大业者,有几人是良善的?他不过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想要发难二房罢了。瞧着吧,后头的好戏,怕是更精彩了。”
穆流年一听到了浅夏对他的评价,脸色立马就好了不少,“今晚上桑丘府上定然是会有宴会。安阳城的名流贵族,想必都会亲至,浅浅想不想看看?”
“没兴趣!”浅夏摇摇头,“无非就是莺歌燕舞,有什么好瞧的?”
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挑眉看他,“你若是想看美人了,倒是不妨去瞧瞧,依着你的本事,他们想发现你,只怕也未必容易。”
“浅浅说话,何必带刺儿?我只是看你近日总是憋在了这院子里,担心你会闷的慌。”穆流年道,“再说了,你不是说今晚上会有好戏看?”
“今晚上?”
穆流年咧嘴笑笑,“我可不认为,那位桑丘子睿会放着这样好的机会不用!越是当着名门贵族的面儿,打压二房,才是最好的机会。”
浅夏听了,倒是眉心一动,“的确如此。”
“不如我们打个赌,看看今天晚上倒霉的会是哪个?”
云长安看了看他二人,咬唇想了想,“总不会是那个桑丘子赫吧?”
“桑丘华!”
穆流年与浅夏相视一眼后,不约而同道。
云长安看着极为默契的两人,不免有些火大,“你们要不要这么心有灵犀?”
穆流年却是欢快地笑出声,拍了拍他的肩,“心有灵犀?这个词我喜欢!我与浅浅自然就是心有灵犀了!哈哈!”
“你们为什么会选桑丘华?”
“因为她是二房当中,最弱的一个!”浅夏话落,唇角亦是扬着几分笑,“好了,我们也该用膳了,早些用完晚膳,好早些去看戏。”
当晚整个桑丘府的前院儿几乎就是灯如白昼,许是考虑到了桑丘子睿的伤势未愈,所以倒没有弄的太过铺张奢华,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不会太过招摇。
可是到了菜品上,却又是极为讲究。
连盛菜的盘子,都是精挑细选,人人桌前用的,皆是一整套。且因为男女不同,而分了青、红两种花色的碗碟,皆是出自紫夜有名的官窑。
这场宴会,宾客即便是仅限于安阳城的名流,少说也得是有近百人了,家家拖家带口,听闻二皇子来此,哪家不想着将自己家的适龄女子带来,以盼能得了二皇子的垂青?
浅夏在暗处冷眼看着,仅这碗碟一项,少说也得要耗费近万两的银子了。
浅夏忍不住吸了口冷气,安阳桑丘氏,果然是名不虚传,真不是一般的富贵呀!
三人倒没有刻意地遮掩,都是坐在房顶上,顺便是还让人备了一个小几,上头摆了几碟瓜果点心,还备了一壶牡丹露。
“怎么样?可有羡慕了?”
浅夏有些调侃的语气里,隐隐还透着几分的醋意,穆流年一勾唇,倒是乐了。
“浅浅,你能这样说,我是真高兴。”
浅夏白了他一眼,眼神里的意思已是再明显不过,分明就是在说他,你有毛病吧?
云长安则是全神贯注地看着眼前的美景,眼睛倒是在一个个儿的美女丫环舞姬的身上扫过,不见色欲,纯欣赏的眼神。
穆流年随手自碟中抓了几颗核桃开始剥着,而浅夏一看到了他的动作,立马就转了身,像是根本就不认识他一样。
“快看,那些人似乎是桑丘大夫人院子里的人,看来你们期待的好戏终于上场了。”
浅夏立刻就打起了精神,伸着脖子看了过去。
“怎么回事?”
鼓乐之声顿歇,只闻桑丘老太爷声若洪钟。
“今晚摆宴,你们夫人为何未至?反倒是你们这些仆妇来地倒是周全?”
桑丘弘的脸色顿时一僵,神色不妙。
“回老太爷,夫人原本是换好了衣裳,也都准备好了,可是底下的一名丫头多嘴,说是公子的伤势加重,恐是过不了今晚,夫人一急之下,晕厥了过去,如今,府医正在为夫人诊治。”
话音一落,在场之人,无不惊骇!
桑丘公子重伤不治?
这是何等的惊天消息?
在这安阳城,若是桑丘公子果真不在了,岂非是等于塌陷一半儿?
“胡言乱语!”桑丘老太爷看到了二皇子的脸色微恼,立时大声喝斥。
“回老太爷,奴婢此来就是为了向老太爷说明此事,那名多嘴的丫头已经被拘禁了起来,而且,据她招认,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她的是三小姐身边的丫头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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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丘家似乎是越来越热闹了…妞儿们,你们说二皇子是为什么来安阳城的?真的只是因为桑丘子睿受伤了?哈哈。

第七十章 最终目的!

因着桑丘大夫人昏厥一事,这宴会再进行下去也是无趣。
肖云放想到了白天长风的眼神,似乎也是明白了什么,直接就起身拱手道,“外祖父,大舅母向来疼爱我,而且,每每年节及我的生辰之时,都会派了人送上礼物,多年来从不曾有任何的差池。如今大舅母突然病倒,这宴会,还是就此作罢。先去看看大舅母吧。”
这宴会本就是为了迎接二皇子而设,如今他自己提出来没有再继续的必要,倒也算是全了桑丘家的脸面。
而其它人个个儿也都是人精一般的,自然是听出来了刚才的话里,似乎是牵扯到了桑丘家的二房,如此,怕是桑丘公子无碍,不过就是内宅妇人,使地一些小手段罢了。
而刚刚正准备献舞的桑丘华听罢这话,早就已是惊得大脑一片空白,竟是结巴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眼看着众位宾客一一起身告辞,桑丘华知道,若是自己再不说些什么,只怕是此后自己恶女顽劣的名声,怕是在安阳城就要彻底地坐实了。
“祖父,孙女对此事的确不知。都是孙女御下不严,孙女甘愿受罚。”
众人皆是止住了身形,看着突然出来,跪于正中的桑丘华,面色却是各异。
桑丘老太爷虽然是恼怒这个孙女不争气,可到底也是桑丘家的女儿,若是名声太过败坏了,也是于家族不利。
“行了,此事我自会查明。先让人将荷香叫来,仔细审问。”
“是,祖父。孙女即刻让人去唤她。”
听出了老太爷的语气并非是特别的恼怒,桑丘华的心底已是略微松了松,只不过,如今事情既然是牵扯到了她的身上,想要善了,只怕是不可能的了!
桑丘子赫隐隐觉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又猜不透这里头到底是什么人做了什么手脚,只能是静观其变,至少,现在,二房只是被牵进了一个小姐,不至于太糟糕。
很快,肖云放等人自去了桑丘大夫人的院子,原本热闹的院落,此时已是寂静无声了。
浅夏挑了挑眉,“桑丘子赫,也不过如此。原以为是多么有心计的一个,如今看来,这些年来他能过得顺风顺水,倒不是他有多聪明,而是桑丘子睿仁慈,一直没拿他当回事儿了!”
穆流年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悦,“那个白发的妖人?他若是果真仁慈,就不会对任家出手这般狠了!听说那位倾慕他的任小姐,已是自撞了墙壁,如今已是香消玉殒了。”
对此,浅夏却是并不赞同。
“她倾慕桑丘子睿,那他就一定得娶她进门么?没有这样的道理!莫说远了,便是这安阳城内就有多少仰慕他的姑娘,若是他个个儿都娶进了府来,岂不是得累死?”
这话听着怎么就有几分的别扭。
穆流年的眼神阴郁了一些,手中的核桃早已剥好,只是之前浅夏一直是背对他,没寻了机会,如今见她转过了身来,手一伸,“快吃吧。”
浅夏的嘴角翘了翘,再抖了抖,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手心里的核桃仁儿,那眼神就像是看什么仇敌一般,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来,没把穆流年给气死!
“我不饿。你吃吧。”
“浅浅,都说了多少次了,这东西,最是补脑子,你吃自然是最好的。当初玉神医和云叔叔不也是这样说的?”
浅夏的脸颊只觉得抽了抽,“任是山珍海味,总吃也会腻吧?你能不能不要每次看到我了,都要逼着我吃这个东西?”
穆流年的眉毛一挑,“不吃?那好呀,以后你也就别想着再用你的什么秘术了。我会一天十二个时辰看着你,盯着你。看看我们谁耗得过谁!”
浅夏轻叹一声,无力地扶了扶额,一抬头,望着满天的星空,忍不住就开始发起了牢骚,“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行了!不就是让你吃些核桃仁儿吗?至于这样为难么?你要是不吃,我吃!”
云长安说着,伸手就要去抢那些核桃仁,穆流年自然是不肯的,瞪他一眼,“想吃不会自己剥呀?”
云长安的脸色僵了僵,一脸怒色道,“真是没有人性!给她吃就成,我吃就不行!过分!”
说着,也不再理会二人,纵向一跃,便进了院子了。
浅夏倒是也想学着云长安那样潇洒地纵身一跃,可惜了,自己没有那个本事。
撇了撇嘴,最终还是在穆流年那有些骇人的目光中,勉强将他手中的那把核桃仁给吃了。
当然,穆流年也没有委屈了她,给她斟了一盏牡丹露,算是对她听话的奖励了。
“我知道你是吃的多了,所以不想再吃了。可是你也不想想,你的秘术要耗费多少的精力?仅仅是靠着那些普通的膳食怎么能行?大不了以后咱们少吃些,或者是我想法子让人给你磨成了豆浆喝,这总成了吧?”
浅夏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不再那般地僵着了。
“走吧,要不要去那边儿再看看?”
浅夏摇摇头,“不必了!事情能发展成什么样,我大概也能猜地出来了。桑丘华这一次,怕是死定了!”
穆流年贼贼地一笑,“死倒是不至于,不过,以后总不会再有好果子吃也就是了!而且,过了今晚,只怕桑丘家主,只会让人尽快地帮她寻了一门亲事,早早嫁出去为妙!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据说当天晚上,倒是折腾地挺热闹。
那个名叫荷香的,早早地得了信儿,当即就吓傻了。
等到了桑丘华的人过来,便发现她早已是悬梁自尽了!
如此一来,桑丘华反倒是说不清楚了!
一则,派去叫荷香的人,是她自己派过去的,压根儿就没有旁的人在场!
说的好听些,是那荷香自尽了,说的难听些,谁知道是不是桑丘华看到事情败露,直接就杀人灭口了?
更糟的是,桑丘子睿听说自己的母亲晕了过去,当下便有些焦急,直接就让人用了软架子将他给抬了过去,进屋的时候,也只是让长风搀着。
桑丘大夫人一看到自己的儿子果然是无事,这才安心,当即便是一番激动,哭了起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桑丘业和任氏若是再不能表态,怕是由此,大房与他们就真的生了嫌隙。
更重要的是,如今可是当着二皇子的面儿呢,总不能让他也对二房的人都有了意见!
原本桑丘老太爷就因为白天桑丘华将桑丘子睿气倒一事,半信半疑,如今再经过了这么一出儿,自然是深信不疑!
他原本是想着此事定然是桑丘子睿在算计二房,可是白天看到了那些血水,并且是亲眼再看了他的伤口,自知这个孙儿还不至于为了一整治一个桑丘华就使出苦肉计来!
如今看到大儿媳急成了这样,更是笃定了这事儿不会是桑丘子睿干出来的。要知道他对自己的母亲,可是向来敬重维护,怎么可能会让她着了这么大的急?
桑丘老太爷心底里有了数儿,认定了此事与桑丘华是脱不了干系的,也不再耽搁,当天晚上就让老夫人派了人出去,次日前晌,便将桑丘华的婚事给定了下来。
桑丘业这边儿的人一听到了消息的时候,当真是急得手足无措了!
要知道,桑丘华要嫁的人,虽然是名门望族,对方却是将近四十,而且桑丘华嫁过去是做填房。这一过去,就先当上娘了!
更离谱的是,听说对方的嫡长子,都比桑丘华长上一岁。
桑丘业和任氏心急,桑丘华哭地是死去活来,一口咬定了是有人陷害她,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莫说是无人信她,便是真信了她,也是无用了!
桑丘华一想到了自己今后要与一个比自己的父亲小不了几岁的老头子共度余生,这气便不打一处来!
想要寻死,可是这老夫人早派了人过来将她给看地死死的。她是一点儿辙也没有了!
老夫人虽然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什么重话,可是看桑丘华的眼神里,已是厌恶至极!
老夫人平时倒也是一碗水端平,从不偏着哪个,宠着哪个,可是唯独对桑丘子睿,那是相当地看重!
不仅仅是她,便是老太爷,自然是也对这个极为优秀的孙子,很是看重的。
可是偏偏这个桑丘华一日接连两次地招惹到了桑丘子睿,怎能不让人生厌?
而桑丘大夫人,乃是出自安阳名门付家,自嫁过来之后,一直是孝顺公婆,厚待弟妹。如今桑丘华一个小辈,竟然是敢拿了桑丘子睿作笺子,去冒犯了桑丘家的嫡长媳?这不是自作孽,不可活么?
便是为了给付家的一个交待,也是不能让桑丘华好过了的。
所幸的是,当晚因为二皇子亦在,付家的人虽然是也过来看了看,到底是没有怎么出言责怪,这已经是看在了二皇子的面子上了。否则,岂能就此善罢甘休?
当然,桑丘老太爷和老夫人也不傻,桑丘华虽然是只能成为了桑丘家的弃子,可是能利用地,还是要利用一把的。
如今,既帮着拉拢了权贵,也不算是丢了桑丘家的脸面。
一个二房的嫡女,嫁与一位侯爷为填房,好歹也是侯夫人,说出去,也不算是落了面子!
浅夏次日午时用罢了午膳,才听说了这个消息,对于桑丘家的人,竟然是如此快地便有了决断,显然是有些意外的。
“这么快就许了人家?看来,桑丘华果然是有些碍眼了。”
“原本二房打地好主意,是要让桑丘华成为二皇子妃的。毕竟,皇后有意从桑丘家出一个皇后,这也是意料之中的,只是没想到?”穆流年摇了摇头,语气中,倒是不免有些惋惜了起来。
云长安不解地睨他一眼,“你这般地长吁短叹做什么?难不成,你是看中了人家,不想让人家嫁给一个侯爷做填房了?”